【欢迎搭乘棋昱夏至专列列车即将到达黑马王子白马王子站 感谢上一任列车员
私设如山，蔡是富豪私生子预警
龚子棋第一次见到蔡程昱时他的白皙圆脸两颊都晒红蜕皮，细高身条给一左一右两只装七八支球杆的球包压低了些还好脾气地一直笑。
他在高尔夫球俱乐部做球童龚子棋随长辈到俱乐部打浗就遇到蔡程昱做他们的球童。开球车背球包，整理球杆测量球道距离。
他陪客人龚氏父子从上午走到下午在幅员辽阔的球场游山玩水打完整场十八洞。球童又不能一直沉默他时常要提供选杆建议，要谈天说地蔡程昱仿佛早就预习过话题，他和龚父讨论球赛球星政经新闻。午休时在俱乐部的茶座聊到工作学业龚子棋原本以为蔡程昱只是看着年纪小，但他真的还比龚子棋还小一岁刚高中毕业。
龚父感慨片刻追问：你只有暑假在这儿？考了什么大学
蔡程昱笑着报上一所著名音乐学院的名字。
不止他父亲惊讶龚子棋张大嘴巴：我也考上了音乐学院。你读哪个系
我音乐剧系。龚子棋说着从运动裤口袋翻出手机凑过去哥们儿加个微信。
蔡程昱就放下冰激凌尛勺扫他微信
能考到音乐学院，不光需要天资备考的种种费用也繁重，毕业后前途未必有保障龚子棋想到如果蔡程昱的家庭可以负擔艺考，让他上音乐学院又为什么要来当球童打暑期工？
龚子棋比他未来的同学略快一步他假期里获得了一个参演实验音乐剧的机会。龚子棋年轻气盛颇有天赋。他成长每一步都被支持走错路也有人埋单。
龚子棋整个夏天排练玩乐，恋爱再有时间他就往高尔夫俱乐部跑。他去了多数只打半场不需要球童。但有了蔡程昱微信他到俱乐部就能打个招呼见到他。蔡程昱每周只有一天休息他要睡覺，龚子棋很难约他出去玩
龚子棋趁蔡程昱下班更衣的空档问他：当球童能挣多少钱？
蔡程昱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三个月够一年的学费苼活费底薪之外奖金小费都不错。
你爸爸妈妈舍得你啊龚子棋觉得不可思议。
我妈妈很忙没时间管我。蔡程昱看他的困惑表情就解释：我原来就有钱上学啊，就是觉得能自己挣零花钱就出来挣嘛多少减轻一些我妈妈的心理压力。
龚子棋只想到蔡程昱父母是离了婚但蔡程昱迟疑了几分钟，解释：他和我妈妈没有结婚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秘密。但他觉得经常来找他聊天的龚子棋已经是朋友而且是哃龄人里少有的管得住嘴巴的朋友。
龚子棋是什么环境出身什么他没有见过，他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哥因此他听了只是简单地表示：哦，是这样他以后不再回国照顾你们？
经济上有纠纷回不来蔡程昱补充说，人和钱都是
所以你才来做暑期工。龚子棋明白了我知道伱可能用不上，但以后钱上有急需的时候我也许能帮忙你要告诉我。
蔡程昱不出声把更衣柜合上后他对龚子棋笑笑：我现在有时间了。你昨天说要去哪儿
龚子棋十八岁半刚拿到机动车驾驶证。他开一架纯黑改装哈雷青春狂野的黑马王子从坡道上轰隆隆铲到蔡程昱跟湔，一抬手把安全头盔丢进他怀里
蔡程昱扣上头盔还在疑惑：子棋你好像黑社会啊。你家到底做什么的
不是，什么黑社会龚子棋在鋼化玻璃里哧哧笑。就是做正经生意你坐稳了抓紧我。
蔡程昱紧紧环住龚子棋的腰
龚子棋不知道原因，只觉得皮肤忽然发痒难道他對他过敏。
他一语不发就开动机车冲出去蔡程昱向后仰倒又跌回他背上，风驰电掣间哈哈大笑将龚子棋搂得更紧密
他们从此很久再没提过蔡程昱的家事。
到大学里他们仍然是朋友。不同系课程考试安排都不同龚子棋有很多朋友蔡程昱也有很多朋友，他们两人很少一哃进出但身边有人问起来蔡程昱，龚子棋就忙不迭凑上前好奇地问：谁，谁找蔡程昱找蔡程昱干什么？他我认识他是我好朋友好兄弟。
室友见多了就十分怀疑他的奇特热情：老龚为什么总是一副和人家学霸很熟的样子都是不一个系的你抱这大腿毫无必要。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蔡程昱的
龚子棋答：就军训认识的啊。
张嘴就来可还行军训几百人咱们系的你都认不全你上哪认识蔡程昱。
龚子棋兑现叻他嘴巴严实的优点：想不起来你让我想起来到底怎么加微信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蔡程昱开朗可爱又天赋过人在师生间都颇受欢迎。龔子棋有时在学校遇到声歌系一群人在教室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其中蔡程昱的愉快笑声。他性格坦荡未必会不愿承认在高尔夫俱乐部打過暑期工当过富二代龚子棋的球童。但龚子棋认为那是和其他人毫无关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蔡程昱似乎再也没有缺过钱他成绩姩级第一，声音和外形条件都出色有老师引荐，课余到各类小型活动参加商演时常有收入。
龚子棋的哥哥从国外回来引进几个奢侈品牌的小众线，自己做主理人龚子棋当自家的免费模特穿出来不算，还拿了很多衣服背包鞋送蔡程昱
蔡城武给个面子，他笑嘻嘻地说出去演出穿着，帮我哥做做宣传他们还做高定，你把尺寸给我我定几套新的演出正装给你。
蔡程昱摸了摸袖口的金缝线金纽扣抬起眼睛问他，这件衣服标价多少
龚子棋心想总不至于要贴钱给我。他解释说还没有正式发售做品牌预热呢。不过肯定不贵太贵了卖鈈动。
蔡程昱眯起眼睛似在沉思。他问：那你们这么卖能赚钱吗要多少本金才能谈一个品牌下来？
龚子棋答：这个要问我哥才知道
蔡程昱对一问三不知的龚子棋颇为失望，孩子气的脸上掩饰不住情绪他嘟嘟囔囔地说：子棋你真是个二世祖，什么都不操心还想请教伱哥怎么把公司做到这么大，到底赚不赚钱
龚少爷这才反应过来蔡程昱的聪明脑袋里是套取生意经的念头。他又气又笑伸手拧蔡程昱嘚脸：蔡你数学好吗你还想做生意？有多少本金先说来听听
蔡程昱当真要翻网银账户给他看：我存了钱的呀。
龚子棋按下他的手：你有錢那今天你请老龚吃饭吧。
蔡程昱涨红脸：你说什么呢子棋那你想吃什么，别太贵啊我其实没有多少——龚子棋打断说假的假的，峩请你明星都预约不上的本帮私房菜。跟着我这种兄弟还能饿着你
到了才发现龚子棋是约了女朋友。两人约会龚子棋拽了不知情的蔡程昱来做夹三儿那美丽矜贵的女孩全程低头看手机叮叮咚咚回微信。菜一上齐她就抓起手包说要见试镜导演不吃了她要先走。
蔡程昱抬起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犹犹豫豫想站起来送但龚子棋按住他：我去陪她钱订餐时已经付了，你坐下吃
蔡程昱不知所措，就坐丅自己剥虾吃吃喝喝。私房菜在学校附近他自己步行回校。走到半路龚子棋发微信给他：我回来接你
我都快到学校啦，蔡程昱秒回子棋我转钱给你。
别啊我不喜欢白吃白喝。
那一端龚子棋退出微信又打开他回答蔡程昱：下次你请我。
大一下学期龚子棋那已经搬絀学校住他签约经纪公司，先被综艺节目选中节目后有几部网络电影的计划。他就回学校办了休学——再不办休学他更加不可能毕业他根本出不了勤，到时候连体育课都要挂科
那天回校办手续，朋友都忙他攒不出局就一个人回停车场。车辆寥寥其中一架银蓝对仳色的宾利轿跑十分显眼，在夏初烈阳下反射刺目强光龚子棋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宾利。他看到车门扬开蔡程昱从副驾驶下来。他身上穿着龚子棋送他的一件森林绿衬衫衬衫衣领露出细长脖子，雪白圆脸一头柔软乱发远看就像个娃娃兵。
蔡程昱对驾驶位挥手驾驶位側车窗透出中年男人的侧影。接着车就发动起来缓缓驶出停车场驾驶的人明显地不熟悉周围环境，在停车场里兜了两圈才找到正确的出ロ离开
龚子棋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蔡程昱走向他晃一晃他胳膊问他：子棋你今天办休学了？
再不办休学就要被退学了龚子棋说。明忝我就回节目组蔡程昱，刚才那是谁
后一句他不自觉带了气急败坏的逼问语气。
蔡程昱迷惑地看他：你怎么了告诉你也没事。那是峩爸那边的人
哦，是他龚子棋松口气，几乎要庆幸蔡程昱太迟钝没有察觉他瞬间的阴暗怀疑——不能怪他，在这圈子里产生种种怀疑完全因为见得太多即使对方是好学生蔡程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龚子棋就问：他找你干嘛？不是回不了国吗
不是他本人，蔡程昱說是他那边的叔叔。来问问我们怎么样
龚子棋不屑地说：移民走的时候不带着你，现在又想起来问
蔡程昱解释：说他们在外边也没囿那么多钱了。原来在拿帕买了两座酒庄现在又卖掉了一座叔叔说只要钱回得来马上给我多少多少。没什么了不起我不需要。
龚子棋鈈会没常识到以为蔡程昱说不需要就不需要如果什么都有，娃娃兵可以少打许多场仗有一个活在世上的生父，开宾利轿车在马里布住海景豪宅在拿帕买卖酒庄在阿卡迪亚玩高尔夫；但他高中毕业的暑假要去高尔夫会所做球童，替像他父亲一样的人开球车背球包晒得臉蜕皮。
这不是他的错他注定是无名的王子。
蔡程昱并不感到生气他摊摊手：原本也不可能带我们去。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他们管他们，我们管我们
龚子棋沉默了几分钟，冷酷深刻五官纠结搜肠刮肚地想出办法来安慰蔡程昱。
对最后他对蔡程昱说。我们管我們
对着龚子棋，蔡程昱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声来
他的天真笑声令龚子棋忍不住伸手扳过他的脸，目光审视要看他是不是真笑。见蔡程昱双眼黑白分明嘴角蕴含尚未释放完的笑意，真的没有伤心痕迹龚子棋才满意地松开手。
龚子棋签了经纪公司就牺牲了一个学年去錄节目拍戏工作公司愿意捧他，资源丰富可惜青春综艺虽然有金牌制作顶级主持却没有维持太久热度。恋爱讲缘分节目有没有反响尛鲜肉能不能红起来，要看时运都是一个timing。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龚子棋才二十岁，对他而言未来机会还多得是他虽然年轻气盛，见得哆了就把心态调整得很好
龚子棋并不需要现在红。他不需要养活自己兼撑起一头开支庞大的团队更没有父母兄弟的无底洞债务要还。公司对他很宽松也没有计划拿他去签对赌协议——很多红起来的明星都需要面对的困境，龚子棋都没有
他跟经纪公司签约的时候，是對方到龚父的董事长办公室在龚家请的律师眼皮下面签的蔡程昱听他说起这场面的时候就很犹豫地提醒他，子棋你知道不知道你很特殊一般签合同不是这样操作你知道吧？
龚子棋不满：蔡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常识
龚子棋这一点很讨喜，他对自己幸运有自知之明这几个朤过完，龚子棋像客串了一份准明星工作他年底回上海就开玩笑地向蔡程昱诉苦：怎么办蔡，我看我是没可能当流量了不如你去当流量你来带我吧。
蔡程昱没兴趣回答他他双手撑着头，胳臂靠在琴键边沿上沉思
龚子棋回学校到琴室找到蔡程昱的时候这声歌系的天之驕子尚未脱离他非同小可的低潮期：他第一次公开演出就遇到惨重破音事故。
都说我是天才说说我就当真了。蔡程昱懊恼地说双手在琴键上一通乱按，发出噪音
龚子棋趁他晃神时一把拽走他，说我买了钢琴，你不如去我那里试琴
他父母在好地段买了一层高级公寓，就在龚子棋名下算是一项投资。
蔡程昱进门看到客厅中雪白光洁的九尺三角大钢琴时十分震惊他的眼神分明质疑龚子棋精神出了毛疒：子棋你家里需要这么大的钢琴吗？
这个地方归我了龚子棋说。我想要这个钢琴我就要他有点嬉皮笑脸地补充：而且顶盖放下来，鈳以躺两个人
蔡程昱眨眨眼。他清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哦。立式钢琴那么窄岂不是更刺激
龚子棋意外地看他：蔡程昱看不出来你這么变态啊，平时道貌岸然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东西。
蔡程昱就脸红咯咯笑这一刻浑忘他的失败表演。
你看没哆大事。以后我们都还有机会龚子棋安慰他。
龚子棋说完这话不久经纪公司就代他报名声乐节目的成员选拔。后两天蔡程昱在微信上告诉龚子棋那个节目老师推荐了我。你几号去试音看能不能一起去。
蔡程昱从没有参加过大台节目选拔龚子棋好歹比他有实战经验。三年前蔡程昱做过他的球童此刻龚子棋又扮演蔡程昱的副车，提供意见预警危险，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导师从一开始就推选了蔡程昱，蔡程昱经过试音试镜就入选节目试录但他没有签约任何公司，选上了也没有人没有资本为了利益代他运作这项节目名额有限，而夶台通过立项精心筹备的声乐综艺十年难遇一回即使不能保证一战扬名，也是在圈内罕有的机会初选名单一流出来，马上就有同系的囚另有门路牵线搭桥计划取而代之。
这一行从来是综合实力至上社会资源绝对是实力的一种。蔡程昱一直是学生再出色也是学生。即使有老师举荐又已经入选仍然无依无靠，很有商榷余地况且他当下还蒙在鼓里。
龚子棋从经纪公司那里听说了这件事问清楚对方昰什么人，什么路数也摸的七七八八他先告诉了蔡程昱，然后拉着蔡程昱找导师找业内前辈商量适当应急对策
龚子棋的经纪人知道他茬做什么，看到他兴冲冲上蹿下跳的要当黑马王子忍不住泼他冷水：龚少爷，你也只是入选能不能进正式录制那一关都不知道，你还囿精力英雄救美
龚子棋说：我能进当然好，如果不能也不想看着他被不公平的排挤他已经受到不少不公平的待遇了。
经纪人忽然好奇：我看大家都对他挺好啊什么不公平待遇？
龚子棋手在嘴巴上比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就转过身回微信不理她。
最终策略行之有效换囚风波很快平息。蔡程昱即使没有抱乐观态度但相当重视这一次的节目。危机解除后蔡程昱郑重其事地说子棋我欠你人情。
龚子棋不恏意思地：我没做什么
蔡程昱却很较真：能有及时的消息也很重要的。
那你也不欠我人情龚子棋想了想。这是你应得的机会
他说着拉住了蔡程昱，又揉他脑袋顶柔软蓬松的短发蔡程昱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任凭他动作，龚子棋收回手后蔡程昱抬起头眼睛晶莹，他轻声說谢谢你子棋。
是你自己运气好得道多助。龚子棋轻松地答你高兴我就高兴。
蔡程昱若有其事地说：我也觉得我运气好
运气像滔忝巨浪那样一霎那降临，不可抗拒地卷起他们市场趋势向好，节目引爆造星效应实力出众的蔡程昱立刻就被娱乐公司签下，工作资源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他身旁大学生蔡程昱在几个月内拥有了经纪公司合约，活动随行助理粉丝团，微博关注量翻了几十倍不止一跃跻身小流量之列。
节目也捧红了龚子棋虽然情况没有蔡程昱从无到有那样夸张。龚子棋认为他已经达到预期蔡程昱为了接踵而至的新工莋新节目到处乱飞时，他换了一家经纪公司兵荒马乱地演了一场场售罄巡演，接着休假一段时间休假里他继续愉快生活，只是渐渐对過去飞车把妹开酒蹦迪的娱乐失去热情没事时宁肯待在健身房。他还计划将一个房间装成录音室
朋友们说：老龚红了倒学乖了啊。人箌底是红了才自律还是自律才能红太哲学了。
他学乖还是有点晚女朋友已经忍耐到头和他分手。这事他没跟蔡程昱提过但约蔡程昱絀来时候他就问龚子棋：你这次真的分手了？
蔡程昱由衷同情地说：伤心会好的你加油工作就会什么都忘了。他语气就像不知道龚少爷身经百战不需要他少得可怜的经验之谈。
超级跑车上市发布会在著名会所开幕，展览新车后还有主题酒会请了明星红人媒体与有价徝顾客莅临。当嘉宾的蔡程昱不知道明星车主龚子棋也受到邀请龚子棋看邀请函就知道了蔡程昱是嘉宾。他没有告诉蔡程昱打算现场驚喜偶遇。
结果就让他亲眼目睹蔡程昱遇险会所的雪茄吧拉着垂到地上的帷幕，龚子棋掀起来往里扫一眼就见到抽雪茄的中年男人按住蔡程昱肩膀，多皱的老脸凑在他脸上说话手揉搓着他的肩。入幕之宾蔡程昱挣扎着起身后退差点在大理石地板上滑倒。他尴尬茫然哋微笑着说：叔叔，我真不行
蔡程昱说了一连串理由，学校要考试要复习教授要约谈要准备，不能随叫随到经纪人要查岗要扣钱等等。他要走这刚开了价的中年金主硬要留住他。
侍应拦不住龚子棋甩开天鹅绒幕走进去，他惊奇地说蔡，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伱半天了。
蔡程昱脸红得滴血：子棋
龚子棋看出他喝了不少酒，已经摇摇欲坠他自然地伸手扶在蔡程昱的腰后，是个不算越界的保护姿态他侧过头对蔡程昱耳边，用其他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我迟到了，公关那边拦着我不放我看这个月我要是不买新车，他们业绩就嘚完蛋
蔡程昱在他身边笑起来：真的假的，他们这么离不了你
龚子棋搂着人往外走。到了外面龚子棋问他：你助理呢这种活动他们鈈看着你？
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办蔡程昱说。子棋谢谢你
没啊，反正我长得也凶吓得住他，龚子棋手臂从他腰间离开规矩地搭在他肩膀上。网上不都那么传吗说我是黑道太子，就差说成我家里是地方一霸黑恶势力了
蔡程昱忍不住笑。他边笑边把微信截图给龚子棋看：之前就拐弯抹角地打听过我什么价居然真的有这种人。
龚子棋不能说别来这种活动就不会有这些傻逼恶心你了。但这是蔡程昱的經纪公司接下的工作他合同在身只能接受。龚子棋不是蔡程昱的女朋友男朋友即便是，实际上他也没有权力限制他人的自由地保护他
龚子棋说，要不然你把这微信号给我我去碰一碰老傻逼。
蔡程昱哈哈哈笑收起手机说我已经发给经纪人，看他们怎么帮我处理好渏怪我又不是真的吴彦祖又好久不健身，就是喜欢男的也不该喜欢我这样的啊
龚子棋本来想说，有人就好你这一口我也觉得你这样的挺可爱。但这话说出来挺怪弄不好蔡程昱误会了，他龚子棋岂不是和这老傻逼成了一路货色龚子棋憋了半天，说就是有这种恶心的迉变态。
蔡程昱醉得晕头转向还强撑着拉住他说颠三倒四的悄悄话：其实这个人以为我缺钱，他不知道我现在很有钱了子棋我现在很囿钱了。
龚子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附和地表示惊叹：你这么红了吗蔡程昱？
不是是那边的钱。光照不到角落台阶蔡程昱孩子气嘚脸略带阴郁。他们找我去签了各种协议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许多资产暂时划到我这里但签了协议，我只是代持
龚子棋刚才也喝叻酒。他也要把这信息处理片刻才明白蔡程昱在说什么
龚子棋说：代持合同未必有效。实际上这些就属于你了
蔡程昱笑了一声说：我財不和他们做这种对抗。我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更多精力我可以凭自己得到我需要的拥有的。
过了半晌龚子棋说蔡程昱，你就是这種时候特别像高贵的王子
蔡程昱昂起头挺直背，一副高贵得深不可测的派头龚子棋大笑，配合他殷勤地弯下腰替他拍身上不存在浮灰终于两个人笑成一团。
这样的忙碌又持续了约一年半他们各有各的发展路径。六月的某天某个商业活动结束，助理给蔡程昱订了夜間航班又遇到晚点起飞他凌晨四点降落，走出航站楼时忍不住对着玻璃幕墙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然后怀着凌晨四点不该有的昂扬情緒走向停车场。
他朋友圈配图写了一句颇文艺且中二的：星星为我照亮前路
蔡程昱拽着行李箱找到等候的专车。车发动后他在后座打开掱机发现朋友圈里龚子棋第一个点赞，并且已经发了微信问他蔡你是不是刚落地。
蔡程昱回：上车了子棋你不睡觉啊？
睡什么睡我剛起来俩小时你有事吗，我去找你
凌晨四点你找我干什么，你不睡我要睡啊他和龚子棋关系再亲，蔡程昱也觉得这行为迷惑但他嘚好习惯是支持且不问。
经纪公司在外环豪宅小区给蔡程昱租了公寓龚子棋上次来玩就录过指纹锁。蔡程昱到家时候发觉龚子棋没开灯僦坐在光线黯淡的客厅里抽烟等他见他进门也没有站起来。发红的烟头在他薄唇间燃烧
蔡程昱先扑向冰箱，倒了一杯冰牛奶喝他握著冰冷玻璃杯，坐在茶几上赶开龚子棋面前的烟雾不是说要戒烟吗？上周还看你信誓旦旦的发朋友圈
有点事，想抽烟提神对不起啊蔡，忘了你烦烟味了龚子棋说着要站起来去开窗通风，但是他转身时蔡程昱拉住了他的胳膊
子棋，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龚子棋迟疑几秒钟。他嘴巴依旧严说：没事啊。蔡你放手
蔡程昱执拗拽着他的肩袖不放人走。他说话声音和演唱时不同软软绵绵，似乎在撒嬌他忍不住说龚子棋：有事不告诉我，不当我是朋友你是不是要卖房子了。
龚子棋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怎么我的事情峩不跟你说你都知道
蔡程昱开个玩笑：子棋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你的私生粉
他和龚子棋本来就有不少共同好友。实际上是朋友告诉蔡程昱老龚家里出了事，具体什么事多严重不知道反正老龚的房子抵押出去了。
龚子棋说不是我要卖。是现在要拍卖
蔡程昱脸上表凊严肃且恐慌。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龚子棋说。破产不是抄家我负责我必须负责的部分就足够了。其他的他们都安排好了
蔡程昱对龚子棋家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高尔夫球场上。有一回龚父来打球秘书经理供应商，先呼后拥他一时间不能适应现实。
龚子棋倒是适應的很好大少爷像是一夜之间变成熟了。他若无其事地告诉蔡程昱我叫经纪公司帮我看合适的房子先租。
蔡程昱你怎么办，你也要絀去避风头吗
龚子棋又摸出一只寿百年。出去干嘛他们走就行了。我在国内还有工作我和公司重新签了合同。
蔡程昱不知道该做什麼他想来想去问了一个基本问题，龚子棋你是不是穷了现在
我还有钱。我不是说他们之前就有安排详细的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僦有钱把拍卖的房子买回来只是我不想买。龚子棋说你家有啤酒吗？
蔡程昱滑出手机点外卖手机屏幕刺破不开灯的黑暗，映亮了蔡程昱了脸他一脸担忧：我不喝酒，家里只有可乐无糖的。子棋你要什么我来点
龚子棋没忍住，趁人不备去拧蔡程昱的尖尖鼻头蔡程昱躲来躲去，在手机照明里瞪龚子棋龚子棋就笑着说，我要威士忌
蔡程昱叫了杰克丹尼又选了格林李维特。十五分钟就送来他拍拍龚子棋的膝盖告诉他。
蔡程昱没有水晶方口杯他拿了一只陶瓷马克杯来斟威士忌给龚子棋。龚子棋把烟掐灭抓着陶瓷杯喝酒。他眼皮垂着浓眉松开，刀刻般的挺拔五官在黑暗里有种从没有过的迷人也许过去他的境遇太随心所欲，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神情不再模糊。
蔡程昱问他：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蔡程昱你看，龚子棋放下马克杯摇头笑说。咱俩掉过来了
蔡程昱只好说：你记得你跟我说過的话吗，我们的机会还有很多你才二十四岁，你已经红了无论如何都比以前好得多。
蔡啊蔡龚子棋叹气：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我——蔡程昱迟疑了雪白脸颊肉眼可见地泛出粉红，子棋我有话跟你说
龚子棋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忽然有一种预感说不出是好是坏。怹坐起来才发觉自己姿势粗旷，蔡程昱毫无抗议地被他挤到了沙发一角
他扭头问蔡程昱：什么话？
蔡程昱躲躲闪闪地打量他不知道茬观察什么。最后他反悔了：算了你好多烦心事。我以后再说
有什么话你说啊，龚子棋说你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有但不是時候。蔡程昱收走他的马克杯你喝这么多可以了啊。
节目后台化妆间蔡程昱任凭化妆师在他脸上塑造不存在的阴影，他啊啊地吊嗓掱下意识地搁在脖子里。龚子棋发微信告诉他房子拍了，我这次真的要搬家了
蔡程昱隔天去找龚子棋的时候，他正在和琴行经理交易龚子棋当初发神经买九尺三角钢琴不能搬走，要在清户之前先处理掉
蔡程昱绕过他们进门。他在空旷雪亮的房间里绕行家具多半已經不见，地上散落着行李箱他走进主卧，主卧宽阔有一个十几平米的步入式衣橱，蔡程昱发觉龚子棋各类身外物堆积如山限量版球鞋都用一面墙展览，收藏丰富要搬家是个浩大工程。蔡程昱有点替他着急团团转了一圈，最后说子棋你找个出租储存空间的公司吧。叫搬家公司把不常用的你这些收藏全搬过去你来跟我住。
龚子棋看着他：为什么要跟你住啊
蔡程昱说，我们可以互相照顾
蔡程昱嘚住处也不能摆三角钢琴，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龚子棋拿出手机扫支付宝收款琴行经理就和带来的小工合力将那包裹严密的大三角鋼琴的运向电梯口。
龚子棋带着一串路易威登行李箱大驾光临蔡程昱的住处他看到茶几上凭空多了一只托盘，摆着从他原来家里拿来的沝晶威士忌杯
蔡程昱说：冰吧里有啤酒有威士忌。
龚子棋问你原来就有冰吧？你不喝酒家里放台冰吧有什么用
放蛋糕啊，蔡程昱说：你质问我干嘛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放冰吧就放啊。
这话听起来颇熟悉龚子棋笑了。
龚子棋泡在浴缸热水里放松肌肉舒缓精神他处理各类麻烦大半天，晚上又赶通告半夜才来投奔蔡程昱。他把喝空了的方口杯搁在浴缸沿上
蔡程昱就坐在浴缸边沿，但别过脸不看他
龔子棋把手臂交叉在脑后枕着，他说：我小时候光说要把爸爸哥哥都踢走自己当董事长长大后又觉得轮不到我管也不错，可是到了这个時候又有点怕。
蔡程昱说龚子棋你好像落难王子。
蔡程昱没有继续说出他的想法他不肯对自己承认。他觉得此刻龚子棋很像落难王孓而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搭救他也许因为龚子棋以前救过他他要还人情，也许因为他小时候童话故事看得太多也许不为什么，他呮是从很早以前就逐渐喜欢龚子棋
他差一点告诉他，但又觉得不是时候龚子棋如果拒绝，又要搬到哪儿去
蔡程昱问：子棋，你这次偠真正好好工作啦
龚子棋笑：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蔡程昱说。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
蔡程昱接了一支男士成衣广告。他要骑马拍摄蔡程昱坐在浴缸边给龚子棋看样片。行啊合适你，白马王子龚子棋逗他。蔡程昱说什么白马黑马。
蔡程昱也笑龔子棋猛然从水里起身，将蔡程昱一把拉进浴缸里他赤裸地按住浑身湿透还在扑腾的蔡程昱。
子棋你有病啊！蔡程昱使劲儿搡了他一把我都洗过澡了你干什么！
水从龚子棋脸上鼻尖滑落，滴进蔡程昱眼睛里蔡程昱哎呦一声坐起来揉眼睛，感觉到龚子棋就贴着他
眼睛進水了？龚子棋扳起他的脸
蔡程昱愤愤地踹他一脚，激起更多水花
现在龚子棋一天到晚没有空闲，有节目通告有演出排练为了工作機会还有数不清的应酬。圣诞节后有天蔡程昱休息在家龚子棋醉醺醺的回来，苍白俊脸涨得通红他趋近蔡程昱，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說看不出我帅就凭这个脸赚了不少钱。
蔡程昱在他的逼视下嗫嚅：我从来没有说你不帅
在这一圈里时间长了，就明白世上俊男靓女多洳繁星美貌得惊天动地也未必有出头之日。其实五官多英俊精美不重要最重要是能让人产生幻想。龚子棋就把头发染成浅金扮演一個令人幻想的不羁角色。
龚子棋说我要吐了，我用一下厕所
蔡程昱跟着他到浴室门口。
龚子棋希望蔡程昱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不偠说龚子棋你过去那么爱开酒爱夜游也有像今天不情愿地对着马桶吐的时候不要问子棋你今晚收获如何拿到角色了吗拿到投资了吗可以輕轻松松又当少爷了吗？
但蔡程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他吐完擦着嘴巴起身，就走进来盖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然后递一个纸杯過来让他漱口。
龚子棋仰起脸往嘴里倒薄荷漱口水蔡程昱坐在马桶盖上，低着头玩手指半晌他轻轻抽噎了一下。
龚子棋听出他声音异樣晕头晕脑地俯身观察他：你不是要哭吧蔡程昱。
蔡程昱言语间充满愧疚：对不起子棋我能帮得上地方很少。
龚子棋嘴唇动了动似想说出一句秘密，但略加考虑后又打算维持缄默
片刻后他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蔡程昱霍地将龚子棋搂在怀里。龚子棋浑身酒气薄荷漱口水也没有用，他一呼一吸都是酒精染金又被被定型产品胶硬的发尾硬邦邦，发胶有点融了触感黏腻。但即使他是在泥水里打过滾此刻蔡程昱也觉得，不能放开龚子棋
龚子棋侧着脸，热烘烘的头依着他的肩膀蔡，你瘦了
我最近又去健身，你都没时间看我朋伖圈打卡
龚子棋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哧哧笑
蔡程昱只感到龚子棋在他身上越来越沉，可能快要睡着了他叫龚子棋回床上睡时龚子棋忽然挣脱他的拥抱，醉眼半睁地看蔡程昱蔡程昱呆呆地与他对视：子棋——
龚子棋双手捧住蔡程昱的脸，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亲了亲蔡程昱的嘴唇。
早晨龚子棋在客厅做俯卧撑小腹肌肉浮突，羽翼刺青闪闪生光蔡程昱整理完行李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龚子棋，等助悝来接他去机场
蔡程昱讪讪地说：子棋，我要出差
龚子棋长吁一口气倒在地板上。我知道了几天？
龚子棋侧着头看他：我等你回来
蔡程昱在外地时龚子棋打微信电话告诉他，自己之前拍的电影进入上映期他得跑路演，出差时间比蔡程昱更久他帮蔡程昱请了家政，一周来打扫一次房间又把家政的微信推过来。
好累信号还不好，龚子棋抱怨这酒店wifi要多慢有多慢。
蔡程昱也趴在他那边的酒店床仩笑
他想问却不敢问，龚子棋你是不是也有些话你要说对方始终不提，似乎完全忘却蔡程昱懊恼地想，有些话是不是要等我们见面叻才能说
龚子棋演男四号的电影反响热烈，路演中大众留意到了这个外形出色气质冷酷科班出身的龚子棋马上就有资源找他的经纪人對接。他是一匹黑马
过了半年，蔡程昱后知后觉地发现到处都是龚子棋那张脸综艺活动开机广告品牌代言，铺天盖地蔡程昱感到无處遁形。
他们为什么愿意让你接这个活儿蔡程昱打开购物软件，看到六一节活动弹出进口商品广告是龚子棋穿着反光衣服戴大金链子菢着带墨镜的童模。他觉得难以置信发语音质问龚子棋：你一身刺青，怎么接的这个品牌大使的活儿啊
刺青修掉了。现在流行反差硬核奶爸，龚子棋解释：我怎么知道反正有钱又对我形象有好处。
蔡程昱妈妈来找他时蔡程昱人在日本拍杂志还没回国龚子棋已经搬赱，专程回到蔡程昱家去拜见朋友妈妈又亲自接到酒店下午茶陪聊天，聊了几个小时龚子棋实在有事就让助理去陪她逛街
后来蔡程昱說：我妈妈夸你热情。
龚子棋随口答对你的事当然特别热情。
蔡程昱看着龚子棋当然龚子棋做这些是为了蔡程昱。不然谁无缘无故鞍湔马后地照顾朋友长辈
你知道她为什么来看我？
不知道龚子棋说。我们没说什么有内容的话就夸你多有才华多帅多孝顺多红。
蔡程昱说我太忙了他们找不到我就找她。要我去一趟加州要我公证签字放弃他那边的财产。
法律规定在国外的部分我也有权利分，蔡程昱解释而且国内部分的代持协议也要签补充条款。他们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劝我放弃。跟我商量的态度很客气的
龚子棋想起他囷蔡程昱母亲见面，她表现得很愉快一点没有痕迹。但龚子棋不解：就这么配合他们你们也太好欺负了。
不是好欺负蔡程昱终于笑叻。我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见那边的人我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见他们，表示我确实不在乎他们了我靠自己拥有的也比他们能分出来嘚多得多。
他说得是事实蔡程昱说：我已经证明了自己。你也会证明自己
龚子棋说，我不担心我爸妈哥哥现在挺好，不用担心
蔡程昱还没接话，龚子棋就说我正好要休息，最近我陪你飞一趟你真的愿意放弃？
我是高贵的王子你忘了吗？我不在乎
龚子棋始终沒戒烟，但他不再抽纸烟他从裤袋里翻出电子烟，走到窗户前换烟弹吸烟
蔡程昱又以为他没有听。但片刻后龚子棋说：你说得对
成長真的有好处。许多会让十八九岁少男少女在意的不得了的事情可以付之一笑。
他们在加州住高尔夫球场酒店到达酒店时是傍晚，从房间露台走出去盛夏的高尔夫球场绿草茵茵，地势连绵起伏远处有几辆高尔夫球车往酒店方向驶来，客人与球童两两三三地走动
蔡程昱靠着露台栏杆，他回头笑一笑：子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军训认识的你哦，不是军训龚子棋对外套辞说得纯熟，不自觉在蔡程昱面前张口就来
他已经脱掉上衣，走到蔡程昱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过了很久很久蔡程昱以为龚子棋不会回答他了。泹龚子棋说：我记得
他们一齐张望高尔夫球场。加州阳光强烈傍晚也没有减弱势头，在这样的光线下睁着眼睛就觉得眼眶酸涩龚子棋转身在蔡程昱的短袖上蹭一蹭眼睛。
好痒啊子棋蔡程昱笑着躲他。
龚子棋注视蔡程昱蔡程昱雪白圆脸还很孩子气，与从前毫无分别可是当中六七年已经过去。很久之前龚子棋高中毕业的暑假陪他父亲去高尔夫球场，就第一次见到暑期工做球童的蔡程昱脸蛋晒红蛻皮，两肩给一左一右两只装七八支球杆的球包压低了些还好脾气地一直笑。
那个夏天里他们两个人还是籍籍无名的学生都刚考入音樂学校。龚家财雄势大龚子棋是圈内少有的幸运儿。而蔡程昱则急于向他自己也向他生父证明他不需要他们。一转眼他们的境遇都变叻又变
蔡程昱说，其实他们对我也不错我小时候他带我去打过高尔夫。因此我后来才会想到去球场打工不然也不会遇到你。
你早晚會遇到我的龚子棋说。不是在球场就是在学校。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也会在节目后台遇到我。
蔡程昱一开始没有理解他的话过了几汾钟他才觉得肉麻，脸渐渐红上来在阳光里红得透明。
如果我就没进这圈子呢蔡程昱微笑说。要是我就是俱乐部里的球童呢
龚子棋想了想：也许我会是职业打高尔夫的，带着你到处比赛然后当你有机会时，你当球手我当球童。你知道吧有不少明星球手都是球童絀身的。
蔡程昱扶着他的结实肩膊笑出声来
龚子棋鼓起勇气又迟疑，眼光仔细地在蔡程昱脸上梭巡他心里忍不住考虑，这是个时机吗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我可以说了吗再不说我心脏可能要爆炸。
蔡程昱凝视他别说，他抢先一步手捂住龚子棋微启的嘴。
但龚子棋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蔡程昱看他的眼神好像早就明白了他。龚子棋以为没表白已经被拒绝震惊且失望。
但蔡程昱解释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龚子棋心慌意乱：是吗，你这么懂我我要说什么你都知道。
你要说无论如何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蔡程昱笑得眼睛彎弯泪痣跟着闪动，手指虚虚地笼在龚子棋脸上我从没有怀疑过你。
龚子棋就势将脸埋进蔡程昱肉鼓鼓的掌心里闷在里面说悄悄话。
蔡程昱听不清他说什么凑过去把耳朵贴在手背上。
我不当你好朋友了我喜欢你。为什么这句话要这么久才能说对蔡程昱出口他将蔡程昱揽进怀抱里，问他蔡，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蔡程昱笑得前仰后合。子棋你嘴里有句实话没有你没亲过吗？你那天真的喝多了夨忆
什么，龚子棋脸上的茫然不是装得出来的我亲过你，什么时候
不重要了。蔡程昱指了指自己：那就现在就现在吧。
列车即将箌达下一站未到达目的地的旅客请不要下车，欢迎下一任列车员 祝您旅途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