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收拾去年红色衣服配什么毛衣 一件毛衣上长了好多鸡毛把我然后我不停的拔,后来还有蘑菇 梦中就感觉好恶心 然

001 重生到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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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的可怕,倏忽间便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整个山村笼罩在一片朦胧昏暗的雨雾下。乡间小院里的鸡鸭扑棱棱的率先缩到房檐下,闭着眼睛在雨声里打起了盹儿。农户们忙着把院里的柴草搬到棚子里,然后倚在门边,坐在马扎上兴致高昂地谈论这一场大雨:旱了大半年,终于来了这场雨,接下来的收成终于不用担心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远离村落的山脚下,一间简陋的破茅屋里,传出来隐隐的哭声......
“呜呜呜……大姐,你醒醒呀……大姐,你不要走啊,爹娘都不在了,你也不要我和三妹了吗?”孩童的哭声吵得张云越发的烦躁,昨天训练摔了一跤,磕到了额头,难不成严重到送了医院?惨了,不会参加不了接下来的省军区竞技大赛了吧?自己还指望这次拿个好名次去心仪的部队呢!
额头传来剧痛,张云“嘶”了一声,不由的伸手向额前摸去。触手处是一层厚厚的纱布,果然受伤了,这下比赛完了!张云郁闷的想到。
张云正想坐起来,猛然间一个人扑到她身上兴奋地大叫:“大姐,你还活着,太好了!”张云吃了一坠,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腿又被另一个人抱着摇着。
张云使劲睁开眼睛,原来身上趴的是两个小孩子。未等张云开口说话,小男孩儿便拉了小女孩儿离了炕上,小声道:“大姐头上还有伤呢,不能把大姐再压疼了。”
双手使着劲儿,将身子斜靠到墙上,张云这才有空观察眼下的情况:眼前两个小孩儿约莫有五六岁的样子,俱穿着一身脏的看不出来颜色的粗布短褂,头发乱糟糟的扎着,仔细看去,原来是一男一女,长相可爱。此刻两人脸上泪痕未干,却高兴的看着张云。张云心中纳闷他们奇特的装束,然后发现一件大事: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她住了四年的宿舍,而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屋子不大,空落落的,除掉一床炕,和几件简单破旧的家具外,只有一些看似好像破烂的零碎物品。
不至于吧!自己是在学校受伤的,怎么也不能被人贩子卖到山窝窝里吧?不对,张云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斜襟的粗布衣和一双枯黄的小手,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情况!怔了半晌,张云才大胆的揣测了一下:难不成自己真的穿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萝卜头儿,张云定了定神,听他们刚刚说的话,好像“自己”是他们的大姐,而他们是这具身体的二弟三妹,姐弟三人相依为命。
先搞清楚眼前状况再说!张云毕竟是军事学院侦查系的高材生,很快的便从两个小孩儿嘴里套出了这个家里的基本情况。原来,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皆因刚刚建国,所以民生凋敝,生产力低下。这一家人两年前从外地逃难到这个叫首山村的小山村里,在山脚下盖了一间茅屋,还在山上开垦了一亩薄田,不料没过多久原主的父母便病逝了,现如今13岁的原主——也叫张云便和6岁的张峰5岁的张秀相依为命。前些日子原主上山采野果不小心磕到头,然后昏迷了十来天,还花掉了家里仅有的几十个铜板,再然后便是军事学院的大四女生张云鸠占鹊巢,彼张云成了此张云。
自己小时候没有抢过小朋友的棒棒糖,长大后也没有做半点违法犯纪的坏事,怎么就赶上了这么坑爹的一穿了呢?
不顾额头的痛楚,张云下了地,跑到门边,外面下着大雨,站在板凳上只隐约的看见外面是只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山村摸样。这件茅屋外用玉米秸秆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靠近茅草屋的地方有个低低的棚子,下面砌着一个灶台,灶台上搁着一大一下两口铁锅,旁边摆放一个架子,再无它物,院子另一边开垦了一小片菜地,恹恹的长着一些青菜,此时被雨打的几乎要死去了。
回到屋里,呆呆地在炕上坐了大半天,张云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蜷坐在墙角,张云低低的抽泣起来。所谓笑给他人看,哭给自己听,张云哭了一会儿,觉得心里的难受劲儿少了一些。抬起头,两只核桃般肿着的眼睛间两个小萝卜头流着眼泪担心的看着自己,张云心中一暖,忽然就舒服了许多。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上辈子也是个孤儿,现在倒多了两个血亲的弟弟妹妹,也挺好的。
张云喊两人上前,微笑道:“小峰小秀别哭了,再哭咱们三个都变成花脸猫了。”小峰小秀咧嘴笑了起来:“大姐不哭我们也不哭了。”三人同时笑了起来。这时张云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原来自己早饿了。小峰捧了一锅菜粥过来,先给张云盛了一碗放到炕桌上,然后和小秀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张云愣怔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忙来忙去,心中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以后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家的一家之主了。端起瓷碗,菜粥刚一入口,张云便感到难以下咽,这味道实在太苦涩寡淡了。看着吃的正欢的两个小家伙,张云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看来以后得努力赚钱养家了,张云忍着苦涩感,大口的喝起野菜粥来。
吃完饭草草收拾了一下,张云看着脏乱破旧的屋子,心想天晴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起来,张云走到门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舒畅的伸了一个懒腰。唉,这身子板太弱了,细胳膊细腿儿的,幸好现在才十三岁,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锻炼锻炼啊,不仅要把身体锻炼的好一点,还要把上辈子的军事技能重新操练起来。
小峰小秀看着大姐大张着胳膊伸懒腰的样子,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秀气了?不过是自己的亲姐姐,怎么样都是好的,两个小萝卜头手拉着手看着大姐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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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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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张云盘着腿坐在炕上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还未讲完一个故事,张云便觉得腹内一痛,料想是野菜粥的缘故,虽然原主的身体应该适应这样的饭食,但现在的张云心理上觉得不舒服,所以仍旧闹肚子。
张云按着肚子,问小秀:“小秀,厕所在哪儿?”小秀愣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大姐是不是要去茅厕啊?在外面呢。”
张云哪知道外面哪儿,便道:“大姐还有些头晕,小秀扶着大姐去好不好?”小秀乖巧的答应。
“那草纸在哪儿?”张云问道。
“大户人家才有草纸呢。”小峰答道,“咱们都用的厕筹。”
“啊?不是吧!”张云想到寻秦记里的某一幕……
小秀抢着说道“厕筹刮屁屁好疼的,小秀用树叶。”
悲了个催的,“好小秀,你去给大姐找几片叶子来……”
院子的一角用秸秆围起来一片地方就是茅厕,张云仆一进去,就熏得连连后退。人有三急,由不得她,张云只好凑合着用。
要不要这么苦逼啊,上个厕所简直要了亲命了!
家里的油灯早就没有灯油了,屋子里很快一片黑呼呼的。张云本想等会儿睡,又怕待会儿又要去茅厕,只好躺炕上挺尸了。也可能是大病初愈,张云很快就睡着了。
四月份的天已经很暖和了,天亮的很早,张云醒得更早,打开屋门,晨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外面的地面仍旧泥泞得很,张云走出院门,脚上已沾了不少泥——这里的地面大部分都是土夯的。茅屋本就离山脚不远,此时一眼望去,满目都是青翠之色,令人心旷神怡。想到山上还有一块田,张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离家几丈外是一条丈宽的小溪,蜿蜒着从山上流下来,看来这就是取水的地方。只是经过昨天的大雨,溪水暴涨,而且有些浑浊。顺着小溪,还有一条小道,同样通向村子里去。
张云回到院里,只见灶台边的大缸里还有一些水,便舀了一些出来,水并不很凉,张云随便的擦了擦脸。她本想先烧火做饭,但发现自己不懂如何生火。
张云苦笑不已,回到屋里,在墙角找到一小袋小米,还有十来颗土豆和几个大白萝卜。唉,这可真正是家徒四壁啊!
此时小峰小秀都醒了,发现大姐不在身边,不由小脸发苦,抬头见大姐正在门口,便都笑了起来,飞快地爬起身子,提拉着鞋子跑过来。
张云笑道:“咱们煮小米粥喝吧。”
“好啊好啊!”小秀雀跃的跳了起来。
小峰皱着眉头:“大姐,家里只剩下这一点粮食了,离麦收还有一个多月呢。你不是说不能动这些粮食吗?”
“啊?”张云愣了一下,转而笑道,“没关系,以后大姐一定不会再让你们饿着了。放心吃吧,大姐有办法。”
看张云自信的样子,两个小家伙重重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到了灶下,张云问道:“谁会打火啊?”
“我会我会。”两人争着举手。
最后张云让小峰打火,小峰从灶台旁边的小洞里扒拉出两块打火石,三下两下就生着了火。张云看了,暗暗将技巧记在心里。
小峰一脸得意的看过来,张云夸道:“二弟真厉害。”想不到总是微微笑的大姐这次破天荒的直接夸了自己,小峰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转过脸低头添着柴火。
小米粥很快就烧好了,就着埋在灶灰里的土豆,几个人吃了一顿美美的早饭。
天气虽然很晴朗,但地面还是很泥泞。张云就琢磨着先把屋里收拾一遍,她让小峰小秀先呆在屋子里,然后用扁担担着两个水桶去溪边打水。
此刻溪水暴涨,岸边有些泥泞,张云尽量找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了水。
院子里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还积着水,张云不去管它,只是把水桶放到了茅屋门前。鞋子上全是泥,只好脱在门口。
小峰小秀正趴在炕沿上玩耍,见张云回来,忙围到她身边。
张云笑道:“今天咱们大扫除。”两个小萝卜头急着表示要帮忙。张云心中暖暖的,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茅屋分正午和里间,正屋左手边靠墙的地方是一张通铺,炕上一头并排摆着两个柜子。柜子上方一边放着家里仅有的一床破棉被,另一边放着一个箩筐,里头放着不少针头线脑和碎布片,旁边还有一个小竹筐放着一些小零碎。柜子里只有一些破旧衣衫。
张云正想关柜门,忽然发现柜子靠里的地方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黑布包裹,约莫有手掌大小。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氧化泛黑的银镯子,大概有一两多重的样子。
小峰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嘿嘿,原来大姐的嫁妆在这里啊。”
嫁妆?看来这是原主的娘亲留下的东西。张云把镯子包了起来,重新放到柜子里。
柜子外攒了不少灰尘,张云用抹布擦了好几遍才擦干净。至于墙角的蜘蛛网,张云就用绑在长棍上的笤帚扫干净。屋子正中对门的地方贴着一张颜色快要掉光的观音画像,前面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还有两把摇摇晃晃的长板凳和两个小马扎。最右边有一个砖块垒起来的粮仓,可惜里面是空的,旁边放着几把农具。然后墙角就放着张云早上看见的一点吃的。
里屋同样堆着一些杂物。
屋子里只有这么一点地方,这么一点东西,张云不到一个时辰就打扫好了。想大扫除也得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啊,张云摇头苦笑。
打扫完屋子,张云才觉得微微有些热,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对了,这具身体至少大半个月没洗过澡了,汗!
张云当即便决定烧水洗澡。小峰诧异道:“大姐,咱们不是上个月才洗过澡吗?”
才?!天哪!
两个小家伙被张云提溜到灶间去烧火。见大姐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峰小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老老实实的坐在灶前烧火。直到大姐去溪边打水,两人才对着吐了吐舌头。
张云将两个锅里烧满了热水,又打了两桶水,都抬到屋里,掺合着给两个小家伙洗了一遍,直洗的干干净净才放过他们。然后赶他们去棚子底下玩。
脱了衣服,张云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这十三岁的小身板细胳膊细腿儿,浑身暗黄,一看就是营养**的样子。凑着水影儿看过去,之间细细的身体支着一个硕大的脑袋,头上顶着一团枯黄的头发,脸上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下巴尖尖的,配着暗黄的脸色,一看就像抗战期间照片上的难民。
真可怜,这是张云对这具身体的总结。不过幸好现在里面装了一个性格坚毅的成年人的灵魂,小张云,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的,像亲的一样,不,就是亲的。刚发完誓愿,张云就觉得心里一空,令她怅然若失。看来小张云彻底的离开了吧。
额头上的伤口还未好全,张云洗澡的时候尽量避开了伤口。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张云从柜子里翻出仅有的一件单衣穿上。擦干了头发出去,看见小峰小秀正在抓石子儿玩呢,便招呼他们回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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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鸡蛋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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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还有不少水,张云将脏衣服都堆到一起,端到棚子里去洗。不过用什么洗呢?
看张云又在发怔,小峰忙递了皂角过去,大姐这次醒来好像忘了一些东西,小峰心里很担心。不过幸好大姐还记得自己和妹妹,小峰安慰自己。
皂角确实没有洗衣粉好用,不过这些衣服上大多数都是灰土,到还凑合。张云用棒槌使劲的捶着衣服,满是无语的看着盆里如同墨汁般的污水,手下的劲儿越来越大。
怪不得以前的人的衣服好多补丁摞补丁的——这些布料几乎都是天然的棉麻布料,容易磨损,而且每次洗衣服都这么使劲狠捶,不坏才怪!、
等衣服洗完晾好,已经到了后半晌。张云这幅身板虽然干惯了粗活儿,但到底年幼,还是累得直喘气。
张云正准备回屋里好好歇一歇,便见院里进来一个胖胖的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圆圆的脸上带着些焦虑,走上前来猛然看见张云,不有微张了嘴,愣了一会儿惊喜道:“云丫头,你这是好了?!”
张云迟疑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听小峰小秀软糯的声音喊道:“张婶婶好。”张云跟着喊了声“张婶”,然后请她屋里坐。
张大娘乐呵呵的应了声,抬脚往屋里走去,顺手拉着张云笑道:“好孩子,可苦了你了!现下你没事就好,要不然你这弟弟妹妹可咋办?唉,你爹娘去得早,到让你这个孩子当家了。”说罢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子上,“这里有几个鸡蛋和一点白面,好好补补吧,伤的这么重,天可怜见的。”
看这张大娘穿的衣服也是补丁累累的,张云那好意思要人家的鸡蛋。见张云推脱不要,张大娘佯怒道:“给你你就拿着!婶子虽然穷,但几个鸡蛋还是有的。看你们姐弟三个小的小弱的弱,任谁也看不下去。”张云这才接了,心中感激十分。
张大娘这才笑道:“这才是好孩子。虽然你们是外乡人,但也是姓张,跟我也算是本家,婶子帮你们也是应该的。”见张云面色苍白,张大娘知道她的伤还没好全,便道:“你好生歇着吧,婶子先回去了。”然后便让小峰拿东西来装面粉和鸡蛋,小峰忙拿了门后的篮子过来。
张大娘将东西拿出来后,催着张云赶紧休息,也不让他们送,挎着竹篮就走了。
听小峰说了,张云才知道,原来这个张大娘家原来是这个首山村里惟一的一户张姓,后来张云一家来了,便有些来往。古人极重视宗族,因此别的农户不像张大娘家那样来的亲近。首山村大部分人都是陈李两姓,村中还有各自的宗祠,村长是李氏的族长,当初是他给张云家划得一片山地,这间破茅屋也是他做主给张云家住的。
竹篮里放着十个鸡蛋和大约两三斤的白面。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好像是一个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地方,可想而知面粉和鸡蛋有多么贵重了。张云心中感叹,以后发达了决不能忘掉这个淳朴的山村。
在屋里歇了一会儿,眼见天要黑了,张云忙张罗着做饭。见张云往锅里连打了三个鸡蛋,小峰急急道:“大姐,这些鸡蛋是张婶给你补身子的,不要打到粥里了。”张云手下一顿,她自然知道鸡蛋在这个地方很珍贵,但毕竟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食物匮乏的时代,只是想着姐弟三个都是正长身子的年纪,便没想那么多,现下这个懂事的弟弟竟然饿着肚子也要把食物留给姐姐,真是让张云心下一酸,他毕竟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啊。
“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啊,大姐不是说会赚钱让你和三妹吃好吃的吗?难道小峰不相信大姐?”张云板脸说道。
“不是不是,小峰相信大姐。”小峰忙表态。懵懂的小秀也嚷着“小秀也相信,小秀也相信……”
鸡蛋汤很快就好了,小峰小秀好久没沾过荤腥了,顾不得烫就往嘴了倒粥,两人直喝的肚子圆圆才停了下来。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天真可爱,想着以后都有好吃的了,美美的玩了一会儿便睡了。张云躺在炕上,看着弟弟妹妹睡得香甜的小脸,陷入了沉思:看来明天得到山上看看了,家里的余粮坚持不了几天了。幸好现在马上快到夏天,一则衣服可以蔽体就好,不用制备棉衣;二则山上野果野菜都应该有了吧,山鸡野兔什么的也可能出来溜达了。这具身体虽然力量和敏捷度都不行,但自己的技巧应该不会丢下,明天还是有希望弄到吃的。
张云天不亮就醒了,收拾了一番。给小峰小秀做了饭,嘱咐他们白天不要出去乱跑,但两人非要跟着去,张云只好带上了他们。也好,正好认认自家的地在哪里。她背着背篓,里面放了一捆麻绳,一把镰刀。两个小萝卜头一人拿了一个布袋子。姐弟几个摸着黑往山上走去。
他们家的山地几乎就在山脚下,地里的麦子已经抽了穗,快要收了。另一边是一些刚发了芽的作物,正是小米。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小米这样的高产作物是古代的重要粮食之一。而小麦比较贵,种出来除了交税,剩下的大部分是要卖的,然后去换一些更便宜的高粱玉米之类。
张云站到地头看了看,地里杂草不多,也就不去管它,领着弟弟妹妹接着往上边走。小秀顿着脚往后退,张云纳闷,问道:“怎么了?”
“大姐,山上的林子里有狼。你以前不准我们往这边来的。”小峰答道。
抬眼望上看去,随着海拔越来越高,山上的树木便越浓密,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还不行,张云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好,等会儿咱们就在林子边上找一些食物,不往上去了。”
大概又往上几十米的高度,便没有山田了,草地渐渐多了起来,偶尔有几棵树零落的长着。因前天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极为湿润。张云来回看着,果然树下零星的长着一些野菇。她以前接受过好多次野外军事训练,知道这些蘑菇是无毒的。
张云兴奋地指挥者弟弟妹妹摘蘑菇。雨才下过没多久,蘑菇也就不多,但他们还是采到了小半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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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野鸡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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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草地,就是一片林子,这林子处在半山腰,并不是很浓密。村子里的人有时候在里面猎一些小动物,回去给老婆孩子打打牙祭。再往上就很少有人去了,上面的林子繁盛阴森,还有猛兽,一般人不敢上出,这首山村的村民谨慎胆小,惟一的一个猎人还在几年前被山上的猛兽咬死了,剩下的人越发不敢往上去,除了少数几个跑到县上做工去,大部分都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
那么多壮劳力都不干上去,现在的张云自然不会逞能,她决定暂时先在这片林子里转一转。
林子里树木的种类很多,有乔木,也有灌木,地上积累着厚厚的落叶,偶尔有小动物掠过,带出一片生机。小峰和小秀显得很兴奋,他们显然第一次来到林子里,两个小家伙虽然很好奇的看来看去,但仍是乖巧的紧紧跟在张云身后。
稍微往里走了数十米,张云惊喜的发现几颗并排而立的樱桃树!树上的樱桃早已熟透,有些甚至落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里离林子的边缘并不远,为什么这么好吃的水果没有被人摘掉呢?张云心中奇怪,但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站到了樱桃树前,她伸手摘下一颗鲜红多汁的樱桃,就要往嘴里塞。
小峰和小秀急忙攀住张云的手仔细臂,大叫:“大姐,千万不能吃啊,这果子有毒!”
有毒?张云又仔细地打量了眼眼前的果树和手里的水果,没错,这确实是樱桃无疑啊!不过看弟弟妹妹那么紧张,难不成这里的樱桃与前世的不同,是变异有毒的?慎重起见,张云没有吃,但看着这满树诱人的鲜果,张云还是有些舍不得,便摘了一些另放到一个袋子里,准备回去看看是否真的有毒?
正低头整理东西,突然一阵轻微的咕咕声传到张云的耳朵里,她私下里一瞧,原来是一只斑斓的野鸡正在寻食儿。好家伙,这下可以改善家里的伙食了。
张云轻轻地抽出腰间的镰刀,悄悄地向野鸡靠过去。不料这具身体的灵敏性太差,刚走了几步就被野鸡察觉到了。野鸡扑棱棱的就飞了起来,想要逃跑。张云急忙将镰刀扔过去,镰刀扔的有些偏,但还是险险的穿过野鸡的翅膀,将它钉到了一棵小树的树干上。张云有些吃惊,原来的自己速度够快了,单手射中一只速度奇快的野鸡并不是奇事,这具身体年小体弱,明明也没有经过速度技巧类的练习,怎么能隔着数丈远就射中一只飞行中的野鸡。难不成这是穿越使身体产生的小小变异,嘿!
力道太大,使得张云的胳膊扭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唉,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原来矫健善斗的女霸王花了。
野鸡来回扑腾着,震得小树有些摇晃。小峰和小秀兴奋的跑过去,叫道:“大姐真厉害,咱可一年多都没有吃过肉了。”张云愣了一下,一年多没吃过肉,这姐弟妹三人真够可怜的。
野鸡扑腾了一会儿,血留的差不多了,渐渐静了下来,断了气。张云把野鸡放到背篓里,然后用树叶擦了擦镰刀上的血迹。
看看天色,还不到晌午,张云领着小峰和小秀循着小路往林子里边走去。越往里去路越难走,树木之类的也越加浓密,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张云忽然听到了一股轻微的“哗哗”声。他们转过一排大树,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好大的瀑布!
瀑顶的水流一泻而下,在潭底激起巨大的浪花,荡起一圈圈的水雾。水流湍急,水潭又不够大,因此有些潭水顺着石缝流下山去。
有活水,难道还没有鱼么?!张云嘱咐弟弟妹妹站到远处,然后自己走到潭边,往下看去。潭子里的水十分清澈,果然有银色的巴掌大的鱼游来游去,水潭的另一侧,有另一个方圆数丈的水泊,里面的水流缓慢,长了不少水草。
张云找了一根长树枝,将水草往两边扒拉了开来,突然一阵水花溅起,一尾尺余长的的草鱼灵活的游走了!
好大的鱼!张云喜得不行,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啊。如果能抓一条鱼回去就好了。
她看了看身上的工具,一个装着东西的背篓,一卷草绳,一把镰刀。看来背篓还有点用处,说干就干,她把背篓里的东西都倒到了远处,让小峰小秀守着。
张云返回到水潭边,见潭里水流很快,便去另一边长着水草的水泊里,里边的水隐隐约约能见到底,看着不很深,也没有暗洞之流。她用树枝四下里探了探,水深大约到本尊的腰间,于是决定下水捉鱼。
伸手缓缓地拨开水中的水草,仔细地看着下面是否有鱼。水中的鱼不多,偶尔才有一条快速的游过,往往张云还未靠近就消失到水底了,令她郁闷不已。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云突然觉得前方有东西闪过,心中一动,飞快的将背篓从水中捞了一遍。背篓从水中带起一篓的水,随着张云的动作,水快速的从篾条见流了下来。等到水流的差不多了,张云把背篓端到眼前,向里看去。
不出她所料,背篓里果然有一条草鱼,这条草鱼大约有一尺长,还在背篓里扑腾呢。太好了!可惜没有盛水的工具,要不然可以把鱼放进去。从这里到家最少要走一个时辰,这鱼肯定得死掉的。
算了,死鱼收拾干净,也能放一两天的。
张云走到岸边,拧了拧湿掉的衣服,走到小峰小秀跟前,示意他们看。小峰小秀往篓里一看,兴奋地大叫起来。他们年龄小,不明白也并不在意大姐为什么睡了十几天起来就变得这么胆大厉害了,心中一味的高兴,反正大姐心中总是亲他们的。
这会儿阳光正烈,张云身上的衣服还湿着,暂时走不了。张云把鱼用找到的坚韧的长草串了起来,在潭边挖了个小坑注满了水,将鱼放了进去。然后几个人找了块大石头躺着晒太阳。
太阳晒足了,衣服也干了。看了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就决定回家。张云将蘑菇和野鸡放到干了的背篓里,背在身上,然后提着鱼,带着弟弟妹妹往回走。
小峰小秀一路上蹦跳个不停,他们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吃的了。爹娘去世,家里的银两刚刚够给他们办了丧事,后来姐弟三个就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更别提吃到肉了。
路途虽然有些远,但姐弟几个一路说说笑笑,走的也很开心。张云路上还见到一大片野葱,顺手拔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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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太阳只剩下一缕余辉,张云看着斜阳笼罩着的茅屋和田野,心道:我现在也过上了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挺有诗意的,不错!
打开院子的栅栏门,张云高兴的往里走。快到屋门口的时候,她正要喊弟弟妹妹上前,一不留神脚下踏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还好她立马稳住身形,趔趄几步扶到墙上。怎么又踩空了!看来这院子要尽快收拾一下了。
到了屋里,张云开始打量今天的收获:蘑菇半筐,野葱几把,樱桃一袋,野鸡一只,草鱼一条。收获还不错,可惜的是野鸡和草鱼都死了,不能放很久。张云打算晚上先炖个蘑菇鱼汤,野鸡先收拾好,明天吃。
缸里没多少水了,张云提着木桶去溪边提了几桶水,往大小锅里倒了大半锅,嘱咐小峰看着别让火熄了。小峰老老实实的看着灶火,时不时的加着柴火,小秀乖巧的坐在旁边,看张云忙来忙去。
张云将鱼洗了几遍,放到案板上,用菜刀刮掉鱼鳞,去掉鱼鳃,然后将鱼腹里的东西清空,又洗了几遍,剁成块状的,放到灶上的大锅里,然后加入家里有的调料。
等水烧开了,把野鸡放到木盆里泡上片刻,褪掉鸡毛,掏空鸡肚子,用绳系着鸡脖子挂到屋檐下。将鸡肠鸡胗鸡肝之类的收拾干净,放到陶碗里备用。野葱洗了几根,剩下的都埋到屋外。
待小锅里的水珠烘干,张云将杀鸡时掏出来的鸡油放到锅里,片刻锅里便传出一阵香味儿,引得小峰小秀直流口水。看到炼出来油了,张云就把花椒葱花等放了进去,等椒香和葱香爆出来之后,便把收拾好的鸡杂事儿放进锅里爆炒,家里没有锅铲,只好用勺子凑合着用,不一会儿便传出来一阵诱人的香味儿。
张云把鸡杂事儿盛出来,用筷子夹着喂了小峰小秀一口,急的二人不停舔着嘴唇。张云好笑的说道:“你们去吃吧,大姐来看火。”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肉,却不肯先吃,非要等着张云。
张云看他们不吃,就让他们先看着火,自己去收拾袋子里的樱桃。她打开布口袋,将樱桃倒在簸箕上,放到院子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只见这些樱桃红润饱满,颗粒均匀,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这确实是樱桃无疑啊!张云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嗯,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样!接着吃了几颗,很是多汁美味。过了片刻,张云也没感觉什么异样的地方,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本地人对这些樱桃产生了偏见。
随着锅里的鱼汤咕嘟嘟的冒着泡,张云的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走过去看了看,鱼汤已经好了,便熄了火。
张云把鱼汤盛到陶碗里,撒上一点葱花,闻起来香极了。小峰和小秀巴巴的跟在张云身后往屋里去,眼睛一刻也不离张云手中的汤碗。
八仙桌上油嫩香口的鸡杂事儿和乳白细腻鲜香扑鼻的鱼汤交映成辉,惹得姐仨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一个淋漓痛快!
吃过饭刷洗过碗筷,张云用陶碗盛了一碗樱桃端到屋里,毕竟他们几个长久不沾荤腥,猛地这样一吃胃里面受不了,吃点水果可以消消食。
见大姐端着有毒的果子过来,吓得小峰小秀急忙跑上前,喊道:“大姐,这个果子有毒的,可不敢吃啊,前年村里连续两个猎户都因为吃了这个死掉了!”
“真的这样?”张云奇道,“不会是别的病吧?”
“村里人说他们不过风热咳嗽,不是什么大病,定然是吃了这果子才死掉的!”小峰一板一眼的说道。
原来如此,张云心道。《本草衍义补遗》载文说:“樱桃属火,性大热而发湿。旧有热病及喘嗽者,得之立病,且有死者也”。尤其是樱桃经雨淋,内生小虫,内眼难以看见,用水浸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纤细的小虫慢慢的钻出来,这时食用才安全。其实樱桃营养丰富,丰含碳水化合物、蛋白质,也含有钙、磷、铁和多种维生素。食用樱桃具有促进血红蛋白再生及防癌的功效,村子里的人不懂这些,凭经验想当然的把樱桃当成毒果。
“得了热病肯定不能大量吃樱桃,他们是不是得了热病,还吃了很多樱桃果啊?”
“对啊对啊,村里人说吴大叔吃了一筐樱桃,然后就死了。”小峰回道。
张云这下肯定两人的死是因为热病加上大量食用樱桃造成的,并不是樱桃本身有毒。她把碗放到桌子上,笑道:“他们是因为得了热病还吃了很多樱桃才不行的,咱们现在好好地,吃吧,没关系,大姐刚刚吃了不少现在也没事啊。”说着又抓了几颗放到嘴里。
小秀见大姐都吃了,当然相信自己的大姐,便拿了樱桃吃起来,边吃边说道:“大姐,很好吃啊,真甜!”小峰眼巴巴的看了看,伸手拿了一个,放到嘴里,然后眼睛一亮:“真的好甜啊!”忙跟着吃了起来。姐仨片刻便把一碗樱桃消灭掉了。
看天色还未黑透,张云便让小峰小秀在院子里玩,然后把采到的蘑菇收拾干净,放到箩筐里架到院子里的架子上。
收拾完蘑菇,张云在院子里演练了一遍以前用的擒拿格斗。不过这具身体比着以前的自己确实有些差劲,有些动作根本就做不了,而且就这样还是累得她直喘气。小峰小秀在边上见自己的大姐很厉害的样子,一个劲的拍手叫好。
张云擦了把脸上的汗,笑道:“想学吗?以后闲下来了大姐教你们好不好?”
“好!”两人连连点头。
张云打发两个小萝卜头去睡觉,然后烧了些热水,擦了擦出汗的身子,又给自己肌肉酸痛的地方按摩一番才歇下。
躺在床上,张云有些失眠,这个家里实在太穷了,简直一分钱也没有--除了那个不能动的银镯子。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创收啊。姐仨儿都是正长身子的时候,营养不能不跟上。现在他们三个一个个面黄肌瘦,张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现在粮食还没有下来,不过山上倒是可以弄一些东西,如果拿到集市上,应该可以换点钱。现在这具身体比不上前世,但总归是干活儿干惯了的,凭这一把子力气,再加上自己的超常思维,总有来钱的路子,致富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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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再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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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青菜这几天得到了很好的料理,本来蔫蔫的叶子都水灵灵的立了起来。张云喜滋滋的掐了一把青菜,准备做蔬菜粥。她刚刚走到灶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爽利的女声:“云丫头可在家?”原来是张大娘。
“在的,”张云把青菜放到灶台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大门口开了篱笆门,只见张大娘正笑盈盈的站在大门口。
“张婶儿来了,快快请进。”张云忙着将张大娘让进来。
张大娘笑吟吟的走到院子里,随意道:“云丫头今日里说话文绉绉的,怎么跟个秀才先生一般?”张云笑答:“看婶子说的,我要真是个秀才公就好了,哪还用在土里刨食儿?”
张大娘点头道:“咱们庄户人,可不就是操劳的命!对了,明儿个镇上开集,你要不要跟婶子我一块去?”
张云心想当然要去,起码去探探行情,不过这原主病了这么久,家里又没有进项,不加紧干活儿,却冒失的跑去赶集?嘴上便说道:“去倒是想去,可家里没什么可以卖的?”
张大娘口道“也是”,四下里一看,指着墙上道:“你这丫头,墙上挂的可是野**?镇上人就好这些个野味儿,这么大一只,怎么也得换个五六十文的。”她知道张云向来是个勤俭的,肯定不舍得吃,所以说的无顾忌,“拿它换几十斤糙米,不得够你们姐几个吃一阵子?”
“只有这一只,太少了吧?”张云毕竟生活在物质丰富的新世纪,观念上觉得这样不像卖东西的。
“哎呦我的闺女!这是什么话,咱们这小户哪个不是这样赶集的?只要卖的东西能换上一斤盐半斤醋的就行了。”张大娘唏嘘道。
张云心想,还真是,想以前九十年代初好多人还是挎着篮子卖鸡蛋--小农贸易呢,便笑道:“嗯,婶子说的是。”
张大娘见灶下还搁着没洗的菜,知道张云还没做饭,便道:“行,婶子就不打搅你了,明儿个五更末上婶子来接应你啊。”虽然张云家在山脚,距离镇上更远一些,但五更末天还未亮,张大娘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所以要来接她。张云心下明了,心中感激她的好意,便约定明早一起去镇上。
五更末就是四五点,看来这里离镇子还不近啊。既然明天去镇上,今天还是抽空再去一次山里吧。现在离麦收还有一个多月,得想法子先把这一阵对付过去。
她做了蔬菜粥,喊弟弟妹妹起床吃过饭,便收拾了工具往山上去,这次她多带了个陶罐。
到了昨天采蘑菇的地方,远远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在采蘑菇。小峰说那是张大娘家的幺妮儿,名叫红梅。见张云几个走了过来,红梅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打招呼:“大云,你也来了。”小峰小秀在一边乖巧的叫着“红梅姐”。张云被她的称呼雷得外焦里嫩,不过看来两人的关系不错,便道:“嗯,带着小峰小秀出来转转。红梅你也来采蘑菇啊?”
红梅笑嘻嘻点点头:“这蘑菇长得可真多真好,咱们一块儿采了明儿去镇上卖,我想买两根红头绳呢,可惜我娘总也不给我买。”她的大眼珠子一转,“大云,你咋不叫我幺妮儿了?”
张云心想我怎么知道原主叫你什么呀,嘴上笑说:“咱们以后都不是小孩儿了,老是幺妮儿幺妮儿的叫多不好。”
红梅点点头口中称是。
今天的蘑菇长得更茂盛了,张云一行单挑大的采摘,各自摘了一大篓,就这还有许多小蘑菇呢。
“剩下的过两天摘。幸好咱们先发现的,要不然就被别人摘完了。”红梅整理着筐子,边跟张云说着话,“走吧,咱回去。到家刚好该做晌午饭了。”
张云摇摇头:“我想到林子里看看去。”
红梅吃惊道:“那多危险啊,还是别去了吧。”
“没关系,我们就在林子边上转,也不去山顶。”张云道。
“我们?!你还带小峰小秀去?”红梅一脸不赞同,但看张云态度坚决,只好叹口气,“怎么突然就胆大了你?好了好了,我跟着一起去吧,到底我比你大一个月,照顾你是应该的。”
张云看她老气横秋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姑娘大大咧咧,倒是挺讲义气的。
到了林子边上,红梅见张云背着篓子往里面走,便拽住了她,道:“筐子满了,就放外边吧。”
张云道:“这怎么行,丢了怎么办?”
红梅以手扶额,叹道:“你这糊涂孩子!”然后捡了一些叶子盖住背篓,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然后得意的看着张云,说道:“这你都忘了?这样就可以了。在上面压一块石头,说明这是有主的东西,是不会有人拿的。”
真的?那这地方的人倒是淳朴。既然红梅说了,张云自然不会表现的小肚鸡肠,她从善如流的照做,然后背着剩下的背篓,领着弟弟妹妹,和红梅一块儿往林子里走去。
走到长樱桃树的地方,小峰小秀欢快的跳上前,拽了几颗底下的樱桃便往嘴里塞,吓得红梅箭步上前,慌道:“别吃,有毒!”
小峰笑嘻嘻的说道:“红梅姐,这个果子很好吃,没有毒,昨天我们就吃了。”
张云点点头,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红梅,然后说道:“这种果子本名叫樱桃,适量的吃点有好处呢。而且经常吃的话,会让皮肤变得白嫩呢,可惜咱们不知道怎么保存。”
“真的?”红梅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黝黑的脸蛋,犹豫了半天,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须臾便高兴道:“果然很好吃。”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吃了几颗就停了下来。
张云几个倒是放开了肚皮吃,这些樱桃都已经熟透,放不了多久。张云准备把这些全摘下来,看能不能卖掉,如果没人要的话就做成果酱,自家慢慢吃。
等到吃饱了,张云几个就开始摘樱桃。小峰和小秀摘下面的,张云和红梅摘高的,再高的她们就爬到树上摘。他们摘了大半个时辰,地上已经堆着小山似的樱桃,但树上还是有很多。张云只好停下,准备过两天再摘。
“如果卖了钱,咱们平半分。”张云道。
红梅随意点点头,“行。”她并不相信这些野果子能卖钱,而且可能还有毒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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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子等会儿还要用,这些樱桃堆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拿,张云几个便将这些樱桃堆在地上盖上树叶,防止鸟和虫子来糟蹋,这里靠近林子边上,也不会有野兽跑过来踢腾。几个人收拾好,便继续往里面走去。
林子里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红梅胆子大,虽然没来过这里,却并不怯得慌,一路上兴致勃勃的东看西看。张云几个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到水潭的时候比昨天花费的时间还短,潭子里的银色小鱼还是游得那么欢。
这次张云早有准备,她把早上挖的蚯蚓用线缠起来,放到背篓里。在背篓上系了麻绳,然后把背篓放到水潭里,里面压了块石头。这种背篓肚儿大口小,保准鱼儿进得去出不来。
小峰和小秀照旧在边上玩泥巴。张云拿出自制的渔网兜去逮水泊里的草鱼,这网兜用起来比背篓轻便多了。红梅要帮忙,但没有多余的渔网,她只好在边上等着打下手。
红梅在边上看着张云不停地打捞,说道:“大云,你可真能跑。我还从没到过这林子里边,听说这林子里可是有狼呢!”
“真的?”这个张云倒是没想过,毕竟这是半山腰的林子,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况且后世里这样的林子里,莫说是狼了,连狼毛都绝迹了。
“也不一定,主要是山顶和山后的密林里多,有时会有一两只跑下来。但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了了。”红梅道。
张云暗松一口气,再不济自己还是可以对付一两头狼的,口中却道:“你说的是,咱们小心点儿。”然后让红梅看着小峰小秀,不让他们乱跑。
近日运气同样不错,而且因为工具便利的缘故,张云捞到了两条草鱼,大的尺余长,小的也有两三斤。红梅兴冲冲的接过张云手中的鱼和渔网,扶她上来。
张云和红梅合力把水潭的背篓拉了出来,背篓在水里缓慢的移动,使得旁边的水泛出一阵阵的涟漪。
背篓拉了上来,众人惊喜的发现里面竟然有十多尾小儿巴掌大小的银色鱼。见背篓里的鱼儿因缺水而乱蹦,张云忙将陶罐放到水潭里灌了半灌水,然后把鱼放了进去。小峰和小秀新奇的看着这些银白色的鱼儿,忍不住伸手去逗弄她们。
张云抬头看了看天,约莫下午两三点的样子,便拉起他们:“好了,回去再玩,否则回去天都黑了。”
往回走到樱桃树下的时候,几人把摘过的樱桃装起来。无奈樱桃太多,背篓装不下,只好把一部分装到布袋里,但这样难免对樱桃产生了一点挤压,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到了树林边,还有两筐蘑菇。这里离家就很近了,几个人忍不住雀跃的心情。张云的筐子小很多,蘑菇也轻,便让小峰背着。张云背上背着樱桃,怀里抱着樱桃,红梅则背着自己的蘑菇,提着草鱼,抱着陶罐,往山下走去。
路上没见到什么人,估计村民都忙着在地里干活儿呢。
到了张云家里,红梅把东西放下就要回去。张云忙道:“先歇一会儿吧。”
红梅摆着手道:“我得赶紧回去了!这晌午都没回去,非得被我娘骂死不可!”
见她非要走,张云便让她拿一些樱桃和一尾草鱼回去。红梅推辞不受。
“拿着吧,上次婶子还给我送了鸡蛋呢,光你们对我好,就不许我对你们好了?你不拿不是让我为难吗!”张云佯怒道。
红梅这才拿了那条小点的草鱼,樱桃没拿,家里人是不敢吃的。
红梅提着鱼刚刚回到家,便见她嫂子李月儿坐在门口拿着绣绷绣花,而三岁的小侄儿张日升蹲在地上数蚂蚁玩。
李月儿见了红梅,忙站起来:“你这丫头,晌午咋没回来?咱娘急的要去找你哩!”话未落音,便见张大娘大着嗓门道:“你这个死丫头,又跑哪里去了,想让家里人急死!”
红梅只低着头,喊着:“升儿,看,有鱼!”张日升兴奋的跳着拍手道:“喔,小姑姑带鱼回来了,吃鱼吃鱼!”
张大娘这才注意到红梅手中的鱼,喝道:“哪里来的?”
红梅便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张大娘想不到他们竟然跑到林子里去了,幸而是半山腰的林子,心下略宽慰一些。听到张云非要红梅带鱼回来,张大娘心中叹道“这云丫头!”转而教训闺女,“下次不许再去了,林子里也是混去的?云丫头跟你好,你也劝着她点,去林子里是能弄到点东西,可也得注意安全不是?”
红梅知道她老娘又要唠叨了,忙对着侄子挤了挤眼,小日升心领神会,拽着张大娘的衣角:“奶奶,我想吃鱼。”
张大娘忙道:“乖孙儿,咱今晚上就做鱼吃。”说着转头对李月儿说道,“说起来咱家也是两三个月没沾过荤腥了。你先把鱼收拾收拾吧。”
李月儿笑眯眯的“哎”了一声,便提着鱼往厨房去。
红梅献宝似的把筐子提到张大娘跟前:“娘,山上的蘑菇真多。别人都没发现,我跟大云摘了好多,明儿赶集可能换不少钱。”张大娘忍不住笑了,她这姑娘确实勤快!她拍拍红梅的背,道:“赶紧洗洗歇会儿吧。”
红梅偷偷笑了,她这个老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张云几个在家里先歇了一会儿,才收拾东西。加上昨天的,明天去镇上可以卖的有一堆蘑菇,一堆樱桃,一只拔毛的野鸡,还有一条草鱼。
她把鱼都放到盆子里,樱桃也都挪到一个大筐里,倒有二三十斤呢。明儿赶集要是买卖好的话,能给家里添置不少东西!
东西收拾好了,张云便赶紧做饭。她煮了一锅小米粥,家里没有油,只有一点盐还是粗盐,只能做了一盘水煮萝卜。不过小峰小秀吃得很开心,他们连粗窝头都吃惯了,自然觉得很美味。
吃过饭后,张云便想明天到镇上的事。小峰小秀还小,她不放心弟弟妹妹独自在家,便问:“你们想不想去镇上?”小峰小秀自然急着要去。
“可是镇上很远啊?小峰小秀能坚持吗?”张云又怕他们半路耍赖,便故作激将。两个小家伙都表示自己很厉害,能走到镇上。
张云却不知道,这里到镇上得有十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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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赶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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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心里想着赶集的事儿,睡得不安稳,第二天就醒的很早。她也不知道是几点,又怕晚了,便爬起来收拾东西。
最好收拾的是蘑菇,往大口袋里一装了事。樱桃就得放筐里了,下面还得垫上几层树叶子。鱼都放到陶罐里,野鸡用树叶包了,放到背篓里。
东西都收拾好了,唯一发愁的就是怎么拿。她本来想着是借个牛车什么的。一来她不认识人,二来牛车驴车的都是贵重东西,一般人家也没有。实在拿不了的话,就把樱桃留下,反正卖出去的可能性也小,干脆自己做果酱。
收拾好东西,张云把昨晚上剩的稀饭热了热,又考了几个土豆,然后喊弟弟妹妹起来吃饭。
小秀先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踢了小峰一下,说道:“二哥,起床了。”小峰哼唧了一声继续睡。
“大姐和秀儿先走了。”小秀编着瞎话。
小峰咕噜一下就爬了起来,喊道:“等等,我也去!”见大姐站在床边笑呢,才松了一口气。
姐几个刚刚吃好饭,便听张大娘在外边喊人。张云也顾不上刷碗了,忙搬着东西往外走。
打开篱笆门,入眼就是一辆驴车,驾车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张云心下一喜。
“怎么样?是我把李爷爷拉来的,想着你就没法拿那么多东西。”边上的红梅上前表着功。原来这位李老汉是村里磨豆腐的,逢开集就去集上卖豆腐。
“李爷爷好!”张云忙招呼弟弟妹妹一块打招呼。这时边上漏出一颗小脑袋,正是李老汉的孙子瓜蛋儿。瓜蛋儿看见小峰小秀,招招手,几个小家伙就挤到一块儿说悄悄话去了。
“哎哎,乖娃儿啊都是!”李老汉笑眯眯的应道,“把东西搬到车上吧。”
张云称是。红梅和她一起把东西搬到车上。
张云没见到张婶,但见红梅一个,问道:“张婶儿呢?不是要一块儿去吗?”
“唉,我娘的腿疼病又犯了,我嫂子在家照看着娘和小侄儿。爹和大哥今天得去收拾土豆苗,没空。反正也就是去卖点儿鸡蛋和蘑菇,还有就是把嫂子的绣品送到布庄里,横竖一点事儿,我自己就行。”红梅笑道。
“可以啊你,小娃当家!”张云开玩笑。
红梅愣了一下,张云以前很内向,这几天改了性儿了,不过这样的她更和红梅的脾气,便笑道:“你还不是小娃当家啊!”若是以前的张云,红梅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张云笑道:“得!咱俩都一样。”
驴车上本来就有一方豆腐,又放了那么多东西,只剩下一点地方。三个小家伙蹲在车上,张云和红梅跟在车后边边说边走。驴车走的也不快,因此二人还跟得上。
毕竟是十几里地,到了镇口累的张云出了一头汗,红梅还好一点,她本就比张云壮实点。这时天已经擦亮,来的人已经很多了。
镇上到处是青砖瓦房,比着首山村一溜的茅草房好太多了,路上铺着青石板,两边都是店铺。21世纪这些青砖瓦房都快绝迹了,这里倒成了富裕的标志了,张云心道。她不知道,这是因为镇上有大家族,他们出的钱才修成的石板路,一般只有县里才有这样的路呢!
几个小家伙兴奋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和两边的店铺,眼中满是新奇。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镇上人挤人,货挤货,热闹极了。
李大爷拐到十字路口的一家点心铺边上,停了驴车,他赶集一向停在这儿。点心铺装修的极为华丽,张云在外边瞄了一眼,见柜台里摆着各色点心,标价十几文到五六十文不止。
红梅见张云往里瞧,便道:“这如意铺里的点心可真贵,啥时候能吃上一块儿就好了。”
旁边的李老汉笑道:“这可不是咱们能吃起的。最便宜的也得十几文,顶上咱十几斤豆腐了。”
红梅撇撇嘴:“都是面做的,咋就这么贵!”转头收拾东西去了。张云心中一动,沉思了片刻,微笑着继续往下抬东西。倒是几个小家伙眼巴巴的往铺子里看了半天。
那铺子里的一个蓄须的中年人走到门口,见了李老汉,笑着拱手道:“老丈,今日来卖豆腐啊。”看他一身绸布,气质雍和,对着一身补丁的乡下老者却态度可亲。张云心下点了一个赞。
李老汉忙上前一步,回礼道:“王掌柜好,老汉我又来叨扰了。”他卖豆腐站的地方属于如意阁,这家掌柜倒是和善,也不撵他,每次见他还打招呼。
王掌柜跟李老汉说了几句话,便往里边去了。
“这王家真是大家啊,家里的掌柜都这么和善,莫说他们家里人了。”李老汉兀自说着话。
红梅正帮张云摆东西,闻言忙道:“李爷爷,快给我们讲讲。”
李老汉便讲了起来。原来这王家是这青峰镇上最大家族,家里有上百口人,奴仆更是上千。如今王老太爷的长子王维官至吏部左侍郎,次子王志是开封府的府尹(有王子明王子阳二子),而王维的长子王子腾官拜翰林学士,次子王子兴年仅十五也就是去年便考上了举人,宗族里其他做官的也不在少数,家里生意铺面遍布河南道,真正是钟鸣鼎食的大家族。
红梅咂咂舌:“那他们咋不搬道大地方去呢?”
“这是老宅!落叶归根,王老太爷怎么舍得挪走呢。不过家族里做官的做官,做生意的做生意,在外的也不少。”李老汉道。
红梅几个年龄小,想不到镇上还有这样的大户人家,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
红梅寻思了一会儿,问道:“李爷爷,那他们是不是天天吃肉啊。”
李老汉想了想道:“那是,肯定得天天吃肉!”
“天天吃肉啊!”三个小家伙也是一脸神往。
张云听了好笑,差点憋不住。她刚来这里不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山村家庭,一年也不一定能吃的上一次肉。就前天烧得一次鱼汤,是他们姐仨两年来第一次吃肉。昨天送给红梅的一条鱼,让他们家高兴的跟过年一般。那些家里有鸡鸭的,都攒着鸡蛋鸭蛋换油盐酱醋,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杀鸡宰鸭的吃上肉,而且这还是殷实人家呢!故以为大户人家顿顿吃肉都是了不得了。富的有几十只鸡单取鸡舌做菜,穷的有吃糠咽菜挖树皮的,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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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赶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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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集上人还不多,红梅请李爷爷看着东西,拉着张云先去布庄送绣品。张云心想正好看看东西都卖什么价,便嘱咐小峰小秀不要乱跑,乖乖在这里跟李爷爷在一起。
红梅跟着她娘和嫂子来过镇上几次,熟门熟路的便找到了布庄,这布庄的名字叫做祥云布庄,除了卖布料外,也卖各种绣品,还提供成衣定制,规模很大且价格公道,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喜欢来这里买布料,成衣定制主要是针对富裕的镇上殷实人家。
店里这会儿没人,红梅把包袱放到柜台上,掏出怀里的凭条,对柜上的一个伙计说道:“小哥儿,我是来送绣品的。”那小哥儿拿过凭条看了看,笑道:“喔,是首山村的啊,你是替张嫂子送的吧?”
红梅点点头:“那是我大嫂。”
小哥儿打开包袱检查一遍:“嗯,张嫂子的针线活可真好,能拿到咱们铺子里最好的价钱。”然后数了一串铜钱,“喏,共十条帕子,每条四文,共四十个铜子儿。”红梅接过。
那小哥儿又问道:“这次拿多少啊?”
“还是十条,下个集日带过来。”李月儿在家里还得看孩子做饭,一天也只能绣一条帕子。
出了布庄,旁边就是粮店。张云进去看看,打听一番,老板一样一样都给她说了一遍,糙米三文一斤,精米五文一斤,面粉就贵了,八文一斤,其实小麦才两文半,不过面粉不好磨,出粉率,所以贵了。黄豆绿豆之类都在四五文只间。张云手中一个铜子儿也没有,问过价钱便道回头再买。老板心有不喜,面上却笑道:“行。”
张云路上又问了问红梅,得知猪肉大概十文左右,鸡鸭略便宜一些,鱼要十二文左右,青菜之类的大部分在五文以下。张云点点头,看来这里处在内路,海鲜水产之类的不多见。
回到摊位上,张云问红梅:“这个蘑菇你准备怎么定价?”
“这蘑菇寻常没有,当然要贵点儿了,四文一斤,等到收摊的时候还有的话,就最低三文卖了。”红梅道。
张云突然意识到个大问题,没有称!跟红梅一说,红梅嘿嘿一笑,从背后抽出一杆秤来,道:“从家里拿的,等会儿咱们一块儿用。”这个时代几乎家家都有一杆秤,有些人买东西也拿着称,以防买东西的缺斤少两。不过张云家里太穷了,连一杆秤也没有。张云在现代见惯的都是电子称,这猛地一来还没意识到要用杆秤呢。不过红梅一教,她立马便上手了。
这时有人过来了,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着红梅的鸡蛋,问道:“姑娘,鸡蛋多少钱一斤?”
“六文,都是自己家养的,赚个辛苦费。”红梅回道。
“蘑菇呢?”妇人又问。
“这是今年头一回,新鲜着呢,四文一斤。”
那妇人点点头:“这鸡蛋价钱还公道,我要是全买了,就五文半吧。”红梅的一篮子鸡蛋总共有三十来个,个个浑圆喜人。
“大娘,这价钱太低了,不行啊。”红梅不同意。
“我这包圆儿了你不是还省事儿吗,要不是我这给闺女送喜蛋买这么多,你一时还卖不了吧。五文半我就全拿走,再买几斤蘑菇。”妇人说道。
红梅觉得还行,便道:“哎呀,大娘家添丁啊,那就五文半吧。这蘑菇炖汤炒菜都鲜得很,您多带点儿。”妇人心想,这丫头嘴倒是甜。
称了鸡蛋,共五斤六两,红梅算不出来,张云在旁边道:“共三十一文差两分。”
那妇人听了,算了半天,笑道:“这姑娘真厉害。”红梅与有荣焉。
“再给我称五斤蘑菇,给我闺女改善改善伙食。”妇人笑道。
红梅麻利的称好蘑菇,笑道:“收您五十文好了,下次来您还买我的东西啊。”
那妇人一听又抹去了将近一文,忙笑道:“那是自然的。”
红梅接了钱,帮妇人把鸡蛋换到她的篮子里,蘑菇就装到布兜里。
红梅接了钱,帮妇人把鸡蛋换到她的篮子里,蘑菇就装到布兜里。
接下来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来买东西,蘑菇卖得很快。张云的野鸡也卖了五十二文。
但草鱼太大了,有人看看说买不了这么大的。张云称了称,这条鱼有十二斤重,得一百四十多文呢,唉,真难卖。银色鱼和樱桃好多人都不认识,也没人买。
到了快中午,红梅和张云德蘑菇都卖完了,鱼和樱桃却剩着。红梅安慰张云:“别急,再等等。”
李老汉的豆腐也卖了一多半了,平时买豆腐的不多,只有赶集的时候,众人才舍得掏一回腰包,镇上人家买豆腐也不少,所以今天生意不错。
这时候从点心铺子里出来几个女子,打头的一个看着二十来岁,面容姣好,穿着一身粉色绸缎衣服,头上簪着金银簪子,腕上戴着银镯,后面两个青衣布裳,干净利落,手里面都提着精美的点心盒子。王掌柜跟在后面,一直送着。
粉状女子出了门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就走了过来。她伸手捏了一粒樱桃,对王掌柜道:“终于找到了。想不到咱么老家还有樱桃卖,大少奶奶早上还说想吃呢,这就碰上了。”见王掌柜迷惑,接着道,“这樱桃本是藩国来的,大老爷得了皇上的赏,又赏给大少爷,少奶奶吃了很喜欢,一直念叨呢。”
难不成自己发现的樱桃还是独一份?张云意识到今天可能要发一笔小财了。
“你这樱桃怎么卖?”粉衣女子问道。
“这个...”张云故作沉吟,“您看着给吧,这樱桃我家只有几颗,也都熟透了,摘不了几天了。这里边约莫有二十多斤。”要买赶快,数量有限。
粉衣女子笑笑,这小姑娘有意思:“好丫头,就给你一两银子吧,不少了。这草鱼和银片鱼怎么卖?得,我也不问你了,后天老太爷大寿,这一尾大鱼真招人喜欢,一并给你二两银子。”让人感觉端的是财大气粗,当然她自己是没感觉。
张云喜不自胜,把筐子和陶罐一并送给他们。王掌柜喊了伙计,对粉衣女子道:“月季姑娘,这些让小厮抬回去得了。”月季点点头,道了个谢。做了个万福,领着两个丫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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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赶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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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问王掌柜:“能不能麻烦掌柜的给咱换成铜钱。”王掌柜笑道:“行,反正也还是王家的银子。”张云这才知道那女子也是王家的,怪不得,整个镇上也只有王家能那么阔绰。
见张云摊子上只剩下一只褪了毛的鸡,王掌柜笑道:“这看起来像是野**?”
这只褪毛鸡内脏什么都去掉了,但还有三四斤重哩!张云见王掌柜想要这只鸡,寻思着以后要在这店门口摆摊,便道:“可不是,好肥的鸡,在山上猎的。我们在如意阁门口摆摊真是打扰贵店了,这只鸡送给掌柜的给您家添个菜。”
王掌柜见她衣衫褴褛,却还这样的大气,心想这姑娘倒是个苗子。这王掌柜虽然是个精明的商人,却是个和气实在的,他怎么会占这可怜姐弟的便宜,而且非要给他们五十文。
张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了。既然如此,她便道了谢,连称“掌柜大叔真是个大好人。”对于王掌柜来说,他更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王掌柜的心细,给她四串各五百文的并五十文的散铜子儿。
李老汉笑道:“云丫头今天可是交了好运了。”他的豆腐还没卖完。
张云在一边笑道:“我请大家吃面。”
李老汉推辞不受,张云道:“多亏了您我才把东西带来,况且今天好运,大家沾沾喜气。”便去面馆买了六晚肉丝面并十几个大肉包子,花了五十文钱。
小峰小秀和瓜蛋儿喜不自胜,吃的肚圆滚饱。吃过饭,张云便和红梅去买东西。
走到一个僻静处,张云打开包袱,递给红梅一串钱。红梅忙摆手:“干啥呢!”
张云道:“说好卖樱桃的钱一人一半,咱俩一块儿摘的。”红梅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哪能分你的钱。”
张云硬塞给她:“拿着,否则下次我可不敢喊你一块儿干活了。以后我还打算找你一块儿赚钱哩。”红梅这才接下。
红梅听她娘的嘱咐买了五斤盐,花了五十文钱;自己买了两根红头绳,两文;给日升买了一把拨浪鼓。怀里又得了这五百文,便狠心套出来一百文买了五斤蜜枣五斤糖角,准备给家里留一份,给外公外婆送一份。
张云买了一堆油盐酱醋,又去粮店买了十斤小米,二十斤糙米,十斤面粉,黄豆绿豆各十斤,准备发豆芽用。那老板看她回来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高兴地送了她一大包菜籽儿。红梅觉得张云买面粉很浪费,但看她高兴,也不好多说。
张云又去杂货店买了一把筷子和五个大瓷碗,家里那几个豁口的碗几乎不能用了。陶罐送出去了,只能再买。幸而也不贵,张云买了大小三个陶罐,套在一起,准备用小的腌泡菜吃。比照着红梅,她也给弟弟妹妹买了拨浪鼓和陀螺,还买了五斤蜜枣和五斤糖角,其中糖角分成两份。买完东西,手中的钱几乎去了一半。
回到摆摊的地方,只见小峰几个蹲在地上玩的灰头土脸,一个个脏兮兮的。小峰率先看见张云,欢呼道:“大姐!”然后几个小孩儿一呼啦的围了上来。
张云赶紧扶住他们道:“跑得这么快,小心点。”
李老汉的豆腐也卖的差不多了,他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到车上了,见张云两个回来,叹道:“云丫头可真能干啊,以后这小峰小秀的苦日子到头了。”说完这句,便走到如意阁门口,“王掌柜云丫头回来了。”
王掌柜“哎”了一声,从柜台里出来,见了张云,朗笑道:“云姑娘,刚才我们府上的月季姑娘又派人来了,问你这樱桃还有没有,若是有的话,明天再送来两筐,还是一两银子一筐。”张云听了真是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李老汉心道:“这云丫头真是交了好运了,想不到这野果这么值钱呢。”张云心下明白村里人大部分都知道樱桃树的位置,打定主意今天回去赶紧把剩余的樱桃摘完。
俗话说见者有份,又怕李老汉心里有疙瘩抑或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张云笑道:“李爷爷,今天多亏有你的车子,这樱桃才能运来,刚好又碰到识货的贵人买了去,再摘的话得分您一份。”
李老汉连连摇头:“那怎么行?这是你的运气。”
张云笑道:“但我们几个摘今天摘不够呢,我想让瓜蛋儿帮我的忙哩。况且明儿我还想用用你的车。”李老汉的儿子媳妇几年前出了意外,一个人拉扯着孙子过活儿,平日里磨豆腐维持生活,日子很不容易,见张云这样说,心下有些惭愧,但还是说道:“那老汉就厚着脸皮受了。”说罢帮张云把东西放到车上,众人打道回府。东西都卖完了,因此车上腾了不少地方,回去的时候一众人都坐到了驴车上。
见张云的背篓里装满了东西,小峰小秀忍不住的探头瞄了一遍又一遍,瓜蛋儿也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张云好笑的看着他们的小动作,道:“行了,买了好吃的,我给你们拿出来。”
小峰小秀欢呼起来,瓜蛋儿羡慕的看着他们两个。
张云把两包糖角拿出来,其中一包打开了给众人,一人分了几个,另一包递给了瓜蛋儿。
瓜蛋儿舔着手里的糖角,不敢接着一大包糖角,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爷爷。李老汉摆手道:“你这丫头,快拿回去,真是小孩子不知道东西金贵,啥都得省着点才中。”
张云道:“这值什么!明个咱们还得赚钱哩!”
李老汉对孙子道:“拿着吧,跟你云姐说谢谢。”
瓜蛋儿高兴地接过来,道:“谢谢云姐!”然后对李老汉说道,“爷爷,糖角真好吃,咱还是第一次吃呢。咱放着一起吃,我以后长大了天天个你买糖角,好好孝顺你。”
李老汉拭了拭眼角,既心酸又欣慰:“中,爷爷等着乖孙长大了孝顺我。”
张云虽然不了解内情,却也为这份亲情感动,默默地在旁边看着田间风景。
李老汉过了一会儿才道:“叫你们几个小辈看笑话了!唉,瓜蛋儿他爹娘去得早,我一个老头子拉扯着她不容易啊,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受你的馈赠啊。”
张云忙道:“李爷爷哪里的话。这樱桃本就是野生的,咱们幸运能拿它赚一笔钱,是大家的缘分,这样的话可别说了。”顿了一下玩笑道,“这是商业机密,可别叫别人听了去。”
众人笑了起来,气氛立马缓和了。
小秀嫩声道:“啥叫商业鸡米,好吃不?”张云忍俊不禁,道:“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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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三摘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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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时天色还早,东西就卸下来先放到张云家里。张云说道:“咱们得赶紧把樱桃摘了,可是筐子也没有了。”众人点头称是。
李老汉道:“老汉家里有不少竹筐,我回去拿,你们先去摘那个野果,哦,樱桃。”驾着车便回家去了。张云自领着一群人往山上走,不过两刻钟便到了。樱桃树上的樱桃红溜溜的惹人喜爱,众人连忙摘了起来。
虽然张云昨天已经摘了很多,但树上剩的更多,因着樱桃前几天已经熟透了,所以地上也落了很多。红梅知道这樱桃是没有害处的,也领略到了它的美味,她真想大吃一通,不过还要卖,只是吃了几颗就停了。
地上平铺了一大片树叶,张云和红梅一人爬了一棵树上,一把一把的摘着樱桃。有些樱桃长得很远,她们两个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贴着枝桠,使劲的伸长手臂,去够那些远处的樱桃。小峰几个撑着口袋在下边接着,接的差不多了就小心的倒在树叶上。
不多时李老汉就背着两个摞起来的竹筐过来了,瓜蛋儿高兴地抓着樱桃跑到李老汉跟前:“爷爷爷爷!你看,好多樱桃啊,真甜!我们已经摘了这么些了。”
李老汉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咱们接着忙活去。”
张云几个和李老汉打了招呼,就接着忙活了。李老汉捡了一些叶子垫道筐子里,然后把樱桃小心翼翼的放到筐子里。
众人忙活到天擦黑,樱桃才摘得差不多了。两个竹筐装的满满的,地上还有一大堆。红梅急着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
李老汉笑道:“梅丫头莫急,大爷还带了两个筐呢,就怕不够用!驴车在林子外呢。”李老汉担心他们搬不了那么多樱桃,就赶了驴车过来,刚好用得上。
红梅喜道:“连驴车都赶来了,看来咱们可省事了。”
樱桃最终装了三筐半,一群人高兴地坐着驴车下了山。
下了山,樱桃就先放到张云家里了,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考虑到白天出去让村子里的人看到这些樱桃卖了大价不好,张云提议还是早上早点送去的好。
李老汉道:“行,明儿早还是老时间,老汉来接你们。”
张云用小筐各装满了樱桃分给红梅和樱桃,见他们推辞不要,便道:“反正王家只要两筐,还剩下这么多,大家自己吃好了。吃不完的明天回来做成果酱也好。”两人这才接了。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小峰小秀早就饿的受不了了,独自咕咕的叫。张云这才觉得饿了:“等着大姐给你们做饭吃。”
早上的碗筷都还在锅里泡着,张云打了水先洗涮了碗筷和锅才开始做饭。
她先倒进去半锅水,把淘好的小米倒进锅里,然后放进去五六个蜜枣,将锅闷起来。本来想炒个青菜鸡蛋,无奈没有国产之类的,只好炖了个蔬菜鸡蛋羹,放了点盐。
做饭的空隙,她洗了一大碗樱桃,放到屋里,对流口水的弟弟妹妹道:“吃完饭才可以吃水果哦。”小峰小秀乖巧的点点头。
吃完饭,张云挨个给小峰小秀洗了洗澡,自己也擦洗了一番。
将新买的菜油倒进油灯里,张云点着了这奢侈的煤油灯,这才腾出时间来收拾今天买的东西来。首先掏出来的就是拨浪鼓和陀螺,小峰小秀高兴地拿着自己的玩具玩起来。
新买的陶罐摆放到屋角,碗筷放到破旧的土台上,米面等放到一边。
掏出怀里的铜钱,张云慢慢数着。今天樱桃和鱼卖了两千文,分给红梅五百文,还有一千五百文;蘑菇七十八文;野鸡五十文。共1628文,花掉780文,还有848文。张云把剩下的铜钱包起来,放到床底下。
第二天早早的张云就醒了,小峰小秀也爬了起来,唯恐大姐丢下他们。姐弟妹三个吃完饭,天色还早。等了一会儿,李老汉他们才过来。
张云打招呼道:“李爷爷吃过饭了吗?锅里还有热粥呢。”
“吃过了吃过了。”李老汉捻着胡子回答。
红梅在旁边道:“咱们赶紧走吧,早去早回,回来得早的话还能打一回猪草呢。”
张云点点头,接着说道:“咱们不如把三筐都送去,他们要的话就给他们,不要咱们还带回来。”李老汉和红梅点头同意。
到了镇上天已经完全亮了,他们直接把驴车赶到如意阁门口。王掌柜见了,忙迎出来,拱手笑道:“来的这样早!”然后招呼伙计过来搬樱桃。
张云上前,俏声道:“掌柜大叔,您看这里有三筐樱桃,府上可用的完?这是今年最后三筐了!”
掌柜的笑道:“按说这些个稀罕果子都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府上准备用一筐做明日的甜品,剩下一筐分给各家,足够了,这东西也放不住啊。这样吧,我做主,再多要半筐。”
张云连连道谢。
这次卖得了2500文,每家分了800文,剩下的一百文奖励给了三个小家伙。众人也都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所以打道回府,路上碰见包子店的时候各自买了一些包子。到村子里的时候还不到正午,张云领着小峰小秀,和其他人道了别,搬着剩下的半框樱桃,往家走去。
张云几个回到家,放好了铜钱,吃过包子,喝了水,就都栽倒在床上睡回笼觉了。这两天起得太早,实在是太累了。
等张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晌了。旁边小峰小秀睡的正香,张云轻手轻脚的下了炕,往外走去。
张云先熬了一锅大米粥,让粥在锅里闷着。又见水缸里没多少水了,提着水桶去溪边跑了好几趟,打满了水。还把菜地浇了一遍,院子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这才停下来。此时的院子看着虽然破旧,但干净多了。早晚我得盖一流青砖大瓦房,当一回古代的地主婆!张云如是想。
家里本来还有十几斤的樱桃,加上这半框,总共三四十斤。昨天张云刚好买了陶罐和白糖,她准备把这些樱桃做成果酱,保存起来方便。
她找来大盆,仔细的刷干净,到了半盆水,然后把樱桃都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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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扭头看着门口,道:“光看不动,不给你们樱桃吃。推荐票的拿来,收藏的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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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制作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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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坐在小马扎上,清洗大盆中的樱桃。她把樱桃用清水过了好几遍,顺便摘掉樱桃的梗。然后在院子里支了架子,放上筛子,把樱桃放到筛子上沥干水分。
这时候小峰小秀醒了,两个小家伙哧溜溜喝完粥,就忙着表示要帮忙。
张云把屋里的陶罐拿出来两个约莫能放下樱桃的,洗干净,放到一边晾着。家里没有冰糖,只有白糖凑合着用,张云记得白糖和樱桃的比例大概是1:5。要做成酸甜的果酱少不了柠檬,家里没有,幸而家外边的小路边上有很酸的桔子,凑合着也能用,张云摘了一些备用。
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张云开始制作果酱。她先把桔子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用细纱布裹住,将里面的汁液挤出来放到新买的碗里。这时候筛子上的樱桃差不多干了,她用尖头筷子一个个把樱桃的核捣出来。这个步骤很繁琐,又耗费时间,方法倒是简单,用筷子往樱桃中间一捣,核就出来了。幸好有小峰小秀,两个小家伙兴致勃勃的的跟着张云去樱桃核。姐弟三个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个步骤做完。
接下来就到了秀技术的时候了,去了核的樱桃也还有三十来斤,一个锅里装不下。张云把樱桃分装到两个锅子里,用桔子水拌匀,有把砂糖放进去,同样搅拌好,最后加入清水,漫过樱桃。等这些都做完了,开始烧火。火不能太大,中火为好,这个步骤让张云有些吃力,毕竟以前倒腾这些的时候用的是煤气灶,可以设定火力的大小。
随着温度的升高,白糖渐渐的融化掉了,水面出现一层浮沫,张云不时地舀掉浮沫。过了一阵,锅里的水沸腾起来,一股香甜的味儿蔓延开来。小峰小秀看着锅里的樱桃,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
好笑的看着弟弟妹妹,张云拿了两个大碗,盛了满满两碗。又找了两个碗,将其中一碗倒出一半分成两份。其中一碗她准备给红梅,红梅家这几天帮了她不少忙,刚好她今天还知道了红梅有一个小侄子。张云的内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灵魂,别人对她好,她一定会回报回去
小峰小秀顾不得烫,赶紧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立马俘获了两个小家伙,小秀直呼:“真好吃啊。”小峰吃了一口,对张云道:“大姐,我能不能叫瓜蛋儿来啊。咱们还有这么多呢,以前咱家没吃的瓜蛋儿的爷爷还给我们窝头吃呢。”
见张云点头,小峰欢呼一声,立马跑了出去。小秀也停下勺子,脆声道:“那我等哥哥回来再吃。”
张云索性又舀出来一大碗,放到一边。接下来要把樱桃捣烂,她把火熄小,用倒锤把锅里的樱桃直接捣烂,又加了同样分量的白糖,接着熬煮。这回锅里的水少了,张云不得不边煮边搅拌。
这时候小峰领着瓜蛋儿过来了,瓜蛋儿远远地喊道“云姐”。张云应了一声,招呼他们过来,分了一部分放到长条凳上,说道:“来,瓜蛋儿,尝尝你云姐的手艺。”瓜蛋儿的拘谨立马消散了许多。
小峰拉着瓜蛋儿道:“你看,这就是我大姐做的糖水樱桃,很好吃!”瓜蛋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含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咽了下去。但他吃了两勺就不吃了,对张云道:“云姐,我能不能把剩下的带回去?我爷爷也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糖水。”
这小家伙儿还挺孝顺,张云笑道:“吃吧,还多着呢,等会儿回去还有给你爷爷的。”瓜蛋儿听了,一张笑脸高兴地红扑扑的:“太好了,谢谢云姐。”
锅里的樱桃果酱差不多成型了,张云舀出来一点看看,关了火,趁热都盛到了陶罐里,盖好拧紧。
张云嘱咐小峰几个在家不要乱跑,然后用竹篮装了一碗糖水樱桃,往红梅家里去。红梅家在村子边上,离张云家不算特别远。张云到的时候,只见红梅正从家里去来。
红梅笑道:“我还准备出去打猪草呢,看来得等会儿才能去了。”她一向跟张云百无禁忌,说话也很随意。
张云抬了抬手:“家里还有很多樱桃,我做了些糖水,端来一碗给你们尝尝,看看咋样。”剩下的樱桃归张云包圆了,李老汉和红梅都没有意见,毕竟是因为张云,他们才白得了不少钱儿。
进了院子,张大娘和张奶奶正在摘菜,李月儿坐在一边绣手帕,小日升蹲在一边看蚂蚁玩儿。见张云过来,便忙着起身打招呼,小日升更是跳起来,叫到:“云姐姐。”
看来这一家真的很照顾原主。张云笑着一一回应,然后道:“张婶儿怎么样了?我做了糖水给大家尝尝。”说罢从竹篮里端出一海碗糖水来。
“老毛病了,歇两天就好了。你这丫头,又带东西来。”张大娘嗔笑道。
张云又说了一会儿话,便道别回家。红梅道:“我刚好要出去,咱俩一块儿。”两人高高兴兴的一块儿出去。分开前,两人约定过两天一块儿去山上逮鱼。
回到家里,几个小家伙在一块儿玩着小游戏。灶台上还剩着一碗半糖水樱桃,但几个小家伙吃过自己分的,乖乖的都没有动剩下的。
看天色已经擦黑了,瓜蛋儿便要回去。张云要把剩下的一整碗让瓜蛋儿带回去。瓜蛋儿死活不要,道:“我爷爷吃不完那不多。那个半碗就很多了,而且云姐你还没吃呢。”张云感叹他的乖巧,便将糖水平分成两份,让瓜蛋儿带回去一份。瓜蛋儿道了谢,道:“云姐,我明天把碗送回来。”说罢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回去了。
张云也盛了一小碗糖水,确实很好吃。吃过后,收拾了灶台。张云把陶罐搬到屋里放好。这些果酱她自有打算,那天见如意阁的点心很贵,她准备做一些点心来卖,毕竟她以前经常上网,自己也喜欢做美食,脑子里有很多食物的制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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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打算生一些豆芽,只是家里器具不多,便先泡了几斤,打算试试再说。
今天天气不错,张云领着弟弟妹妹到地里看看庄稼,小麦的长势很好。麦子已经充了浆,张云拽了一大把,就地烧了,几个人美滋滋的分着吃。
从地里回来,吃了午饭,张云拿出昨天泡的绿豆,这些豆子已经发了一些小芽。她在筛子下面铺了一层薄板,又垫了一层纱布,随后把捞出的绿豆平铺在上面,在上边压了一些重东西,喷了一些水,搬到阴凉的地方。
刚做完这些,就见红梅风风火火的走进门来:“大云,我来找你玩了!”这姑娘真是风一般的女子啊!
见筛子上压了一堆重物,红梅道:“你这是干啥?”
“生豆芽。”张云随口答道。
“豆芽,是什么东西?”红梅问道。
“豆芽,就是...哎?”红梅竟然不知道!张云奇道,“把豆子泡在水里,等出了芽,在闷几天,就长出芽了。可以炒菜吃。”
“你就蒙我吧,这不是糟蹋粮食嘛!地里也长豆苗,能吃吗?!”红梅不信。
难不成这里没有豆芽这个东西?张云说道:“这个豆芽和豆苗不一样,过两天豆芽生好了你来看看。这个炒菜吃特别好。”有诗为证:
江南之笋天下奇,春风匆匆催上篱。
秦邮之薑肥胜肉,远莫致之长负腹。
先生一缽同僧居,别有方法供斋蔬。
山房扫地布豆粒,不烦勤荷烟中锄。
手份瀑泉洒作雨,覆以老瓦如穹庐。
平明发视玉髯磔,一夜怒长堪水菹。
自亲火候瀹鱼眼,带生芼入晴云碗。
碧丝高奈涎滑莼,脆响平欺辛螫蔊。
晚菘早韭各一时,非时不到诗人脾。
何如此隽咄嗟办,庾郎处贫未为惯。
只听说豆子能磨豆浆做豆腐的,难不成还能当蔬菜吃?红梅好奇的掀开纱布看了一眼,点头道好。
“对了,你知道这筛子哪里有卖的吗?”张云问红梅。
红梅嗤笑一声:“还用买?别的村可能会买,咱们村可是家家户户都会做!你要用的话,我让我大哥给你编几个。”首山村后面的山上长着不少竹子,因此村中人几乎都会编一些大到竹筐小到蝈蝈笼之类的东西。
“行,不过我需要的有点多,先编二十个吧,再编十个竹筐并几个竹篮背篓,到时候一块儿算总账。不瞒你说,我打算做豆芽卖,到时候还得找你帮忙啊。”张云道。
“说什么钱不钱的?不过太多了,我可不能立马就承当你,得十来天才能做好呢。”红梅的大哥和爹白天要去干活儿,晚上才可能抽出时间编东西。
张云忙道:“行,也不急在这几天。”
红梅一拍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儿忘了来干啥了!你明天有空吗,咱们去山上看看?”她本来就胆大,现在张云的性格也外向起来,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儿戳里莽。如今有挣钱的路子,红梅恨不得立马抓住,她实在是穷怕了,而且红梅也不是那种得过且过饿不死就好的木头百姓。于是两人约好明天早上去,小峰小秀毕竟还小,天天这么跑也受不了,红梅提议明天让她嫂子帮忙看着。
张云送红梅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年轻妇女领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站在路边的柳树下往这边看。见张云两个出来,那妇人拉着男孩儿往这边走,笑着和张云打招呼:“哎呀,云丫头,可真巧!”
见她高颧骨脸上的三角眼挤在一块儿假笑的样子,张云心中立刻防备起来:这女的是谁?
“陈美丽,你跑这儿干啥!”红梅上前冷声道。
陈美丽眼珠子转了转,仍笑道:“你看红梅丫头,我就是听说云丫头病了,来看看她。”一手往前扯着往后退的男孩儿,“狗子,往后初摆啥哩!喊你云姐,红梅姐。”男孩儿仍是一个劲儿的往后缩。陈美丽一巴掌拍他背上,“你个鳖孙,咋这么不听话哩!”然后又笑眯眯的扭过头来,“我家狗子胆小。云丫头,听说你和红梅去镇上卖那个山上的野果,还卖了不少钱吧。”
这个女的不是个善茬儿。张云全似没听见,只看着柳树上的叶子。
红梅跳脚道:“好你个陈美丽,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以前你老骂大云姐几个,说他们外来户吃白食,我说你怎么发善心来看大云呢,原来这么龌龊。”
陈美丽脸上挂不住,道:“你这个丫头,人不大刺棱话儿说的怪溜儿!我可听说云丫头卖的钱给你分的有,难不成你想自个儿把揽完?”她素知张云是个软性子,红梅又心思单纯,说话便无估计。
这么一来,好像红梅占尽张云的便宜一般,红梅的脸上登时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说来。
张云这时该站出来了,她冷声道:“你是哪根葱,红梅是我的好伙伴,我有事儿肯定找她帮忙,跟她合作,关你什么事儿!”对于这种人,张云一向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拿话刺回去。而且此时她这样说话才能让红梅心里不会产生疙瘩。
陈美丽气的脸色发白,揪着狗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有爹生没娘养的死丫头,竟然敢摘山上的毒果子卖,出了人命可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梅气的就要追上去,张云忙拉住她:“别追了,理她干啥,难不成你能比她更**?”
“啥?”红梅没听明白。
张云解释道:“对付**的办法就是比**更**。你能吗?”
红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怪话儿还挺有意思。”
见红梅情绪缓和下来,张云才道:“这种人说的话,不要放到心上。咱俩是好姐妹,你们家对我们姐弟几个又那么照顾,我干啥事儿肯定得找你了,因为我知道你靠得住。别想那么多,明儿个咱一块儿去山上。”
红梅道:“说的是,我才懒得管那种泼妇呢。”不过还是眼圈一红——这姑娘虽然戳里莽,但到底淳朴。
红梅到了家,把刚才的事一说,她娘便骂道:“这个陈美丽,以为她娘家哥在镇上开饭馆就了不起了!幸好云丫头是个明理的,乖闺女,别往心里去,咱是个啥人咱自己能不清楚,村里人也知道谁好谁赖。”
李月儿拿了沾过水的毛巾过来,柔声道:“三妹,先擦把脸吧,再喝一碗甜水,心情立马就好了。”
红梅擦擦脸道:“谢谢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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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果酱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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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云回到家里,见小峰小秀正在玩翻绳,便到屋里拿出面粉,准备做一些点心。人怕出名猪怕壮,她早就想到赚钱的话会被别人惦记,所以浑不在意。不过红梅看似没心没肺,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张云却知道这丫头心思敏感,便打算等会儿再去看看她。
张大娘上次给的鸡蛋还有六个,张云全拿了出来。准备好鸡蛋,面粉,还有糖,盐,油,张云开始做蛋糕。以前天天训练总是要抽时间做东西吃,现在却有大把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惜没有票票,应该是银子,张云暗自笑了一声。
知道大姐又要做好吃的了,小峰小秀立马围了上来。
张云把要用的器具都擦干,然后把鸡蛋的蛋清和蛋黄分开,蛋黄直接打在锅里。在蛋清里放了两勺糖,用筷子使劲的搅拌,等到蛋清发稠的时候,又加两勺糖,接着不停地搅拌,这个过程太考验腕力了。到了最后,透明的鸡蛋清完全变成了奶油状。小秀惊呼道:“哇!蛋清变成了奶膏!”张云顿了一下,这个时代奶油和乳酪之类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吃得起的吧,话说整个首山村只有村长和陈氏族长家里有黄牛。
接着在蛋黄里加入面粉和清水,其实用牛奶更好,可惜没有。把这些搅拌好,然后倒一半膏状的蛋清进去,用勺子从下往上翻转搅拌,搅拌均匀后又倒入另一半用同样的方法拌匀。
等到糊里的气泡跑完,盖上锅盖,为了防止跑气,张云还在锅盖上加了一块石头。用中火烧了大概十五分钟,便熄了火。又等了一小会儿,张云笑道:“好了,美味出炉!”掀开锅盖,一股诱人的甜香立马飘散开来!只见锅里的蛋糕发出一股浅浅的金黄的色泽,煞是好看。
小峰忙捧上锅排,张云用树叶垫着锅耳朵,把蛋糕倒在锅排上,蛋糕背面显示焦黄色。张云又把蛋糕翻了过来,让浅金黄的一面朝上,用樱桃果酱厚厚的抹了一层。
看着迫不及待的弟弟妹妹,张云笑着切了几块下来,姐几个一吃,热乎乎的端的是香甜美味,绵软可口,虽然和以前做的有些差别,但用这样的材料做成如此已经很不错了,张云自恋的想。
切了一半蛋糕用纱布包着放到篮子里,张云嘱咐小峰带着小秀在家里玩,不要出去,然后自己提着篮子出了门。
红梅正在院里编篮子,见张云来了,不好意思道:“我这水平比较烂,闲着没事儿先编一个竹篮,免得你急着用。”此时已经编了一半了。张云心下一热。
张大娘从厨房出来,笑呵呵道:“云丫头来了,快屋里坐。”听这语气,亲热劲又加了一分。
张云走到堂屋里,放下手中的竹篮,道:“我做了一些点心,带来给奶奶和小日升尝尝。”虽然是带给红梅全家的,但张云只说了老人和小孩儿,众人一阵喜欢。
张奶奶领着孙子颤颤巍巍的从西屋里走出来,笑眯眯道:“云丫头,你昨天端来的糖水真好啊,奶奶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张云听到夸奖,心下很是开心,道:“今天做了蛋糕,您尝尝怎么样?”说罢把蛋糕拿了出来。红梅上前,给每个人掰了一小块儿,还剩下一半,要留给她爹和大哥的。大家吃了,连连叫好。
小日升大声说道:“如意阁的点心也比不上这个。”去年张奶奶六十大寿他们家在如意阁买了一回三十多文点心,在古代活到六十岁的老人已经是很难得了。
张奶奶笑眯眯的道:“乖重孙说的可对,这点心吃着还软乎乎的,老太婆没牙也能吃。”
张大娘就问用什么做的,张云一说,张大娘拍着大腿道:“我的傻姑娘啊,过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
张云回答:“婶子说的是,不过咱也不是老吃,就吃这一回,全当打打牙祭了。”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嘴和胃。
等了一会儿,张老爹和张国才回来了。张云抬头看去,两人都是一副忠厚忠厚的模样,张国才长相更随张大娘一点,跟李月儿站在一起,让人想起一个词:郎才女貌。张云看着流鼻涕的小日升,心道:这个鼻涕虫看来长大也是个大帅哥啊!
张老爹憨厚的笑道:“云丫头来了啊。”张云忙道:“张大伯好,张大哥好。”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张云慎重的开口,“我准备卖豆芽,这个也不需要太大的投资,而且见效快。”
“豆芽是啥?听起来像蔬菜。”张国才问道。大家都很疑惑。
“豆芽是用豆子发出来的一种菜,特别是绿豆芽,晶莹剔透,好看又好吃。”张云笑着说,“家里已经发了几斤豆子,弄了一些,一般一斤绿豆可以发十斤左右豆芽,黄豆可以发六七斤,这都是保守计算的。现在温度比较高,后天早上估计就好了,我先拿过来大家看看。”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见大家一时接受不了,张云直接说出目的:“弄这个很花费人力,我一个人弄不过来,所以希望你们一块入伙。当然不会耽误你们做农活儿。”
“听着挺好,爹,我看行。”红梅对张老爹说道。张老爹点点头:“要是能成的话自然好,咱们这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
见大家有些意动,张云心道这事儿有谱,接着说道:“我这边出技术和材料,你们家出人力,利润的话,咱们两家每家分四分,另两分请瓜蛋儿的爷爷给咱们拉货卖豆芽。”
“那怎么行,技术也是你出,东西也是你出,我们就是个下力气的,咋能拿你一半利润?”张老爹是个实在人。这年头秘方比人命还重要。
张云笑笑:“怎么不行?这豆芽秘方也不是十分难,别人早晚也能研究出来,只是可能没咱们发的好。你们家出几个人,我这边就我一个,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你做那些筛子是不是发豆芽用?”红梅肯定说道。张云点点头。
于是约定豆芽发好后看情况决定开始的规模,眼下就是准备材料。张云约红梅明天去镇上买材料。这边张家父子也准备这几天不去忙农活了,地里歇几天没关系,明天去砍些竹子,尽快把张云需要的东西编出来。
又说了一会子话,张云告辞回去。
出了张家,张云顺道拐到李老汉家里,对李老汉说了。李老汉自然是百分同意,他每月只磨几块豆腐卖,几乎连温饱都顾不住,现在有这样的差事,没有不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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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爹和张国才尝了一口蛋糕,直呼好吃。“这云丫头真是能干,以后咱红梅跟着她可吃不了亏。”张老爹笑呵呵的说道。剩下的蛋糕他们不舍得吃,都留给了张奶奶和小日升。
张云回到家里,先看了一回豆芽,见豆芽长势良好,不禁放下了心来,洒了一次水。还剩下半块蛋糕,姐弟几个吃的幸福满满,晚饭就这样解决了。
张云拿了一个小木盒,把钱都归拢一块儿,总共才1648文。这么一点钱。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够啊,看来还得再去山上碰碰运气。而且希望豆芽能有点用吧。绿豆四文一斤,先买个一百斤,还要买盖豆芽的纱布。
既然要去买绿豆,去林子的计划只能往后推了。第二天一大早,红梅就和她大哥过来了,张国才道:“我先把小峰小秀领到我们家,你们忙吧。”
小峰小秀想跟着大姐,但是不准。张云道:“你们今天和日升一起玩,去了好好听话,大姐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两人这才眼泪汪汪的跟着张国才走了。
李老汉赶着驴车也到了,车上拉着瓜蛋儿。张国才这时刚刚出门,笑道:“皮猴儿,跟哥走!”瓜蛋儿一向皮,一看小峰小秀都在呢,便下了车。李老汉拱手道:“那可打扰你们了。”
张国才回礼道:“李爷爷说笑了,这都是顺道的事儿。”
张云自带了一个背篓,本来想带个筐,可惜家里没有了。路过李老汉家门口的时候,李老汉下去拿了一个筐子。
今日不是赶集日,镇上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拥挤。他们今天不是赶集,所以天亮后才从家里出发的,到镇上的时候快要晌午了,几人索性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几碗阳春面。
到了粮店,那老板还记得张云,他笑眯眯的迎上来:“姑娘好,请进。不知今日需要什么?”
张云回道:“今日需要一些绿豆和黄豆,不知价格几何?”
老板赔笑道:“还是老价格,四文一斤。”
“若是一百斤的话,怎么算?”
“咱这也是小本生意,利没几分。这样,你要是能要一整袋二百斤,我就按750文给你,怎么样?不能再低了!”老板苦哈哈的说道。
粮食的利润确实不高,这个价格也可以接受,张云索性买了一袋绿豆,半袋黄豆,反正早晚要用。
把绿豆放到驴车上,张云几个又到了布庄,买了五十米纱布。最后又买了十几个木桶并其他的一些零碎。本来还要买一把锅铲的,可惜找了好几个铺子,都没有听说过。家里没有炒菜的家伙可不行,张云索性到铁铺里请铁匠做一个,
打铁的万铁匠听得稀奇:“锅铲,是个什么器具?”
张云基本断定,这里是没有炒菜的,或者炒菜并不普及。她便用炭笔画了锅铲的形状,万铁匠仔细看了看,笑道:“看着倒像是汤勺,只是下面是方的的,不知这个东西做什么用的,我也好有个章程,省的做不好。”
“炒菜用的。”见众人有些迷惑,张云解释道,“比如说,现在大家做饭基本就是煮炖炸,而炒菜,则是另外一种做饭方式,炒菜必须要用到锅铲的。”
万铁匠不以为意,他在这镇上打了一二十年的铁了,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况且,做饭出了煮炖炸,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方式。不过别人出钱做东西,他照做就是。
“请问多少钱?”
“看着用料和一个汤勺也差不多,你自己要是有铁的话八文,没有的话二十文。”古代的铁属于管制品,不比现在一两块钱一斤这么便宜。
“行,你就给我打大小一对。”
“小的便宜些,十五文,总共三十五文。”万铁匠心下高兴,又做成了一笔生意。
张云利索的给了钱,约定后天来取。
这么一来,张云手里就剩了一百多个铜板,唉,还不到一夜,就回到解放前。
回去的时候,路过如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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