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生龙骨.生牡蛎 中药.山萸肉.淮山药,有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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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名:山茱萸
山茱萸的功效与作用  别名:山萸肉、酒山萸、蒸山萸、蜀枣、鬾实、鼠矢、鸡足、山萸肉、实枣儿、肉枣、枣皮、药枣、红枣皮。   功效分类:收涩药、补肾药   性味:味酸、性微温   归经:归肝经、肾经   功能:补益肝肾、收敛固脱   主治:头晕目眩、耳聋耳鸣、腰膝酸软、遗精滑精、小便频数、虚汗不止、妇女崩漏   用法用量:内服:煎汤,5-10g;或入丸、散。   药材基源:山茱萸为山茱萸科植物山茱萸的果实。   
  1、山茱萸治功能性子宫出血或月经过多:山茱萸30克,白术30克,生黄芪15克,煅龙骨25克,生白芍15克,茜草10克。水煎服,每日豆剂。有益气摄血,固冲止血之功。   2、山茱萸治脑骨痛,止月水不定,补肾气,兴阳道,添精髓,疗耳鸣,除面上疮,主能发汗,止老人尿不节。《药性论》   3、山茱萸治肠胃风邪,寒热疝瘕,头风,风气去来,鼻塞,目黄,耳聋,面疱,温中,下气,出汗,强阴,益精,安五脏,通九窍,止小便利,明目,强力。《别录》   4、山茱萸温肝。《珍珠囊》   5、山茱萸益元阳,补元气,固元精,壮元神:山茱萸(酒浸)取肉一斤,破故纸(酒浸一日,焙干)半斤,当归四两,麝香一钱。上为细末,炼蜜丸,梧桐子大。每服八十一丸,临卧酒盐汤下。(《扶寿精方》草还丹)   6、山茱萸止久泻,心虚发热汗出。《本草求原》   7、山茱萸治肾虚腰痛,阳痿遗精:山茱萸、补骨脂、菟丝子、金樱子各12克,当归9克。水煎服,每日1剂。有补肾壮腰,固精止遗之功。   8、山茱萸治肾虚眩晕:山莱英20克,枸杞子10克,女贞子12克。水煎服,每日1剂。对老年人颇有效验。   9、山茱萸治肾怯失音,囟开不合,神不足,目中白睛多,面色刮白:熟地黄八钱,山萸肉、干山药各四钱,泽泻、牡丹皮、白茯苓(去皮)各三钱。上为末,炼蜜丸如梧子大。空心服,温水化下三丸。(《小儿药证直诀》地黄丸)   10、山茱萸治自汗、盗汗:山茱萸、防风、黄耆各9克,水煎服。   11、山茱萸用于肝肾不足,头晕目眩,耳鸣,腰酸。与熟地、枸杞子、菟丝子、杜仲等配伍。   12、山茱萸治寒温外感诸症,大病差后不能自复,寒热往来,虚汗淋漓;或但热不寒,汗出而热解,须臾又热又汗,目睛上窜。势危欲脱,或喘逆,或怔忡,或气虚不足以息:萸肉二两(去净核),生龙骨一两(捣细),生牡蛎一两(捣细),生杭芍六钱,野台参四钱,甘草三钱(蜜炙)。水煎服。(《医学衷中参西录》来复汤)   13、山茱萸止小便利,以其味酸,观八味丸用为主药,其性味可知矣。《本经》   14、山茱萸壮元气,秘精。《雷公炮炙论》   15、山茱萸能固经止血,可用治妇女体虚、月经过多等症,可与熟地、当归、白芍等配伍应用。   16、山茱萸治肾阴虚证,腰膝酸软,头晕目眩,耳鸣耳聋,盗汗,遗精,消渴,骨蒸潮热,手足心热,舌燥咽痛,牙齿动摇,足跟作痛,以及小儿囟门不合,舌红少苔,脉沉细弱。熟地黄24g,山萸肉12g,干山药12g,泽泻、牡丹皮、白茯苓各9g。上为末,炼蜜为丸。方中山茱萸滋补肝肾,秘涩精气。为臣药。(《小儿药证直诀》六味地黄丸)   17、山茱萸治老人尿频失禁:山茱萸9克,五味子6克,益智仁6克,水煎服。   18、山茱萸治大汗不止,四肢发冷,脉搏微弱,体虚欲脱:山茱萸50--100克,水煎服,有较好的补虚敛汗固脱之功。如配合人参、附子同用,则效果更好。   19、山茱萸用于遗精,遗尿,小便频数,及虚汗不止。对肾阳不足引起的遗精、尿频均可应用,常配合熟地、菟丝子、沙苑蒺藜、补骨脂等同用。   20、山茱萸治五种腰痛,下焦风冷,腰脚无力:牛膝一两(去苗),山茱萸一两,桂心三分,上药捣细罗为散,每于食前,以温酒调下二钱。(《圣惠方》)   21、山茱萸治老人小水不节,或自遗不禁:山茱萸肉二两,益智子一两,人参、白才各八钱,分作十剂,水煎服。(《方龙潭家秘》)   22、山茱萸治肩凝症(肩周炎):山茱萸35克。水煎分2次服,每日1剂。病情好转后,剂量减为10--15克,煎汤或代茶泡服。有较好的疗效,一般服药4--5剂就开始见效。   23、山茱萸暖腰膝,助水脏,除一切风,逐一切气,破症结,治酒皶。《日华子本草》   24、山茱萸治遗尿:山茱萸、覆盆子、茯苓各9克,附子3克,熟地12克,水煎服。   25、山茱萸治真阴不足证。腰酸腿软,头晕眼花,耳聋失眠,遗精滑泄,自汗盗汗,口燥舌干,舌红少苔,脉细。大怀熟地240g,山药、枸杞、山茱萸肉、川牛膝、菟丝子、鹿胶、龟胶各120g。用滚汤或淡盐汤送下。亦可水煎服。方中山茱萸养肝滋肾,涩精敛汗。为佐药。(《景岳全书》左归丸)   26、山茱萸治糖尿病:山茱萸15克,乌梅10克,五味子15克,苍术10克。水煎服,每日1剂。有生津止渴之功。   27、山茱萸治脚气上入少腹不仁:干地黄八两,山茱萸、薯蓣各四两,泽泻、茯苓、牡丹皮各三两,桂枝、附子(炮)各一两。上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日再服。(《金匮要略》崔氏八味丸)   28、山茱萸能补骨髓者,取其核温涩能秘精气,精气不泄,乃所以补骨髓。《渑水燕谈录》   29、山茱萸本涩剂也,何以能通发邪?盖诸病皆系下部虚寒,用之补养肝肾,以益其源,则五脏安利,闭者通而利者止,非若他药轻飘疏通之谓也。《医学入门》   30、山茱萸主心下邪气寒热,温中,逐寒湿痹,去三虫。《本经》   31、山茱萸治脾气虚弱,冲脉不固之血崩。血崩或月经过多,色淡质稀,面色恍白,心悸气短,腰膝酸软,四肢乏力,舌淡,脉细弱:白术30g,生黄芪18g,龙骨24g,牡蛎24g,萸肉24g,生杭芍12g,海螵蛸12g,茜草9g,棕边炭16g,五倍子1.5g。水煎服。方中山茱萸和白芍为伍补益肝肾,调补冲任,敛阴摄血,为臣药。(《医学衷中参西录》固冲汤)   32、山茱萸治体虚多汗:山茱萸、党参各15克,五味子9克。水煎服,每日1剂。对体虚多汗,容易患感冒者有效。   
  山茱萸散   组成:山茱萸1两半、天雄1两半(炮裂,去皮脐)、麻黄2两(去根节)、川乌头半两(炮裂,去皮脐)、川椒(去目及闭口者,微炒去汗)1两、白术1两、茵芋1两、防风(去芦头)1两、丹参1两、牛膝(去苗)1两、细辛1两、莽草(微炙)1两、石南1两、桂心1两。   用法:上为细散。每服2钱,空心及晚食前以温酒调下。   主治:虚劳,风邪所攻,偏枯不遂,筋脉拘急,肢节疼痛。   来源:《圣惠》卷二十七。      山茱萸散   组成:山茱萸5分、肉桂5分、薯蓣5分、天雄(炮)5分、茯苓5分、人参5分、芎䓖7分、白术7分、独活7分、五加皮7分、大黄7分、防风6分、干姜(炮)6分、丹参6分、厚朴(姜汁浸,炙)6分、细辛6分、桔梗6分、甘菊花1两、甘草(炙)1两、贯众2分、陈橘皮2分(去瓤)、陈麦曲(炒)1升、大麦糵1升(炒)。   制法:上为末。   用法:每服方寸匕,酒下;若食不消,食后服;若止痛,食前服之。   主治:肝虚,胁偏痛久,宿食不消;并眼茫茫暗,风泪出,见物不审。   功效:寒止泪。   来源:《医方类聚》卷十引《神巧万全方》。      山茱萸散   组成:山茱萸半两、吴茱萸半两、硇砂(飞)半两、紫梢花半两、零陵香半两、藿香叶半两、丁香皮半两、木通3钱半、细辛3钱半、续断3钱半、远志3钱半、蛇床子3钱半、木鳖子3钱半、天仙子3钱半。   制法:上为粗末。   用法:每用1匙,水1碗,煎5-7沸,先以热气熏,然后浴。宜盖覆避风。   主治:肾气虚弱,阴囊多汗,或冷肿痛不消,或牵引少腹,时发疼痛。   来源:《御药院方》卷八。      山茱萸粥   材料:山茱萸肉15--20克、粳米2两、白糖适量。   制法:先将山茱萸肉洗净,去核,与粳米同入砂锅煮粥,待粥将熟时,加入白糖稍煮即可。   功效:适用于肝肾不足,头晕目眩,耳鸣腰酸,遗精,遗尿,小便频数,虚汗不止,肾虚带下。      山茱萸汤   组成:山茱萸(生)4两、吴茱萸(生)4两、胡椒2两、大川乌头1两、蛇床子(生)2两、高良姜(生)1两、(以上6味,为粗末,以好酒拌匀,不可太湿,裛一伏时,慢火炒令干,不得有烟,取出冷),牡蛎4两(炭火烧令赤,取出,放冷地上)、干姜2两、零陵香2两、香白芷2两、浮萍草(阴干)2两。   用法:每用水2斗,称药半两,煎5-7沸,去滓,盛盆内,以气熏足,候通手淋洗,如冷再暖亦得。凡淋浴了,着袜卧为佳,若小浴尤佳。若欲坐汤中,须用水5斗,药末1两半,煎10余沸,通手乃可坐之,如冷再暖之,以手淋肾腧一带愈妙。淋了便须就寝,勿得见风,5-7日一淋。效不欲具述,若卧觉腰膝微汗出尤奇,须饱食可浴。   功效:固足经,益阳火。   主治:制备方法上为粗末。   来源:《鸡峰》卷十三。      山茱萸烩猪舌   配方:山茱萸10克、猪舌400克、青笋100克、胡萝卜50克、盐洲却椒粉各2克、味精3克、料酒4毫升、姜5克、葱10克、上汤适量。   制法:   1、将山茱萸洗净,捞出;猪舌洗净切片;青笋、胡萝卜去皮切片;姜、葱洗净,姜切片,葱切段。   2、将锅内加人适量的水,置中火上,下人姜、葱和料酒,烧沸,放人山茱英和猪舌,煮熟,捞出;青笋和胡萝卜余熟。   3、锅内另加上汤,烧沸,下人盐、味精和胡桃粉调匀,加入山茱英、猪舌、青笋和胡萝卜,烩至熟透,起锅装盘、装饰即可。   食法:每周1-2次。   功效:补肝肾,涩精缩尿;适用于肝肾亏虚,头晕眼花,耳鸣,阳痪遗精等症。      山茱萸丹皮炖甲鱼   材料:甲鱼200克、山茱萸20克、枣(干)10克、牡丹皮8克、大葱5克、姜5克、盐2克、味精1克、鸡精2克。   做法:   1、将甲鱼去掉头爪和内脏,用开水焯一下,放入准备好的沙锅中备用;   2、将山茱萸、丹皮放入锅内,加入2000毫升的水,煮20分钟左右,然后将煮好的水和药料倒入炖甲鱼的沙锅内;   3、放入葱、姜、大枣,再用文火炖熬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放入盐、鸡精、味精即可。   功效:滋补肝肾,非常适合春季进补滋补肝肾,滋阴凉血、活血,养心安神、健脾益气、肝肾阴虚、肝肾不足的人比较适合、脾肾阳虚及孕妇忌服。      黄芪山茱萸牛肉汤   主料:牛肉250克,龙眼肉10克,黄芪15克,山茱萸10克,绿豆苗少许。   2做法:先将牛肉切片,用水煮成清汤,去除泡沫和浮油,再放入黄芪、山茱萸、龙眼肉煮至水减半即可。最后入酒、盐调味,再配入豆苗煮熟供食。   3药用价值:主要治疗牙周病气血不足型:牙龈色淡白萎缩,牙根宣露,齿松动,牙龈多梦,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      山茱萸羊肉粥   材料:粳米60克、羊肉(瘦)60克、山茱萸15克、盐1克、大葱5克、姜5克   做法:   1、将山茱萸、羊肉分别洗净后切细;   2、用沙锅煎山茱萸,取汁去渣,入羊肉、粳米同煮沸后,加入细盐、葱白段、姜片,煮为稀粥;   功效:补肾助阳、健脾养胃、润肠通便;适用于肾阳虚衰所致的阳痿遗精,早泄,女子不孕,腰膝冷痛,小便频数,夜间多尿以及平素体质羸弱,劳倦内伤,恶寒怕冷,四肢欠温,脾胃虚寒及老人阳虚便秘。   用法:萸肉羊肉粥属温热性药粥,适于冬季服食,以5-7天为1疗程。   提示:大便溏薄、性机能亢进者以及夏季不宜服用。      山茱萸止汗茶   组成:山茱萸、防风、黄芪各9克。   制法:按上述药物用量比例加10倍量,研成粗末。每取30克,放热水瓶中,冲入半瓶沸水,旋紧瓶塞,10--20分钟后即可饮用。   功效:补肝肾,祛风湿,益卫固表。   主治:自汗,盗汗。   禁忌:火旺及有湿热者忌用。   来源:《食物中药与便方》   
  1、凡命门火炽,强阳不痿,素有湿热,小便淋涩者忌服山茱萸。   2、蓼实为之使。山茱萸恶桔梗、防风、防己。《本草经集注》    山茱萸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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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次数: 10682 次中医之临证思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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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叶 的 中医之临证思辨二
  题:关于内脏之痈,张仲景《金匮要略》记载了肺痈和肠痈的证治,据说详而完备,按法治之多验。世称仲景之书,原为扶危救颠而设,观肝痈的危重程度,绝不亚于膈痈和肠痈,为什么仲景之书竟不记载呢?[老师]仲景书中无肝痈,历代医书提到肝痈的也不多,清代《马培之外科医案》倡用舒肝涤痰汤治疗肝痈,迄今未见单独使用之而治愈的报道。我想,古代文献记载肝痈殊少,是否与医家们缺乏行之有效的经验有关呢?至于现代及当代医家中,则不乏单独使用中药治疗肝痈而终告失败,不得已转西医治疗,甚至转外科手术者。本例乃肝脓肿之炎变期,尚未腐败成脓,我亦不敢贸然独用中药,而是中西药物配合治之。因此,摆在当代中医面前的临床课题是,如何大幅度地提高中医药治疗肝痈的疗效,以期有朝&日可以单独使用中药来治疗肝痈危重症,而本例以高热寒战为主症的治验,则提醒我们临证时高度注意不典型的肝痈或肝痈的变证。
  一首高效验方的发现 17&&喉痒呛咳2个月
  诊断现场
  女患,35岁,日初诊。
  宿患慢性咽炎,久治不愈。平时咽喉干涩,微咳。2个月前因重感冒引发剧烈咳嗽,住院7天,中西药配合治疗,全身症状基本消失,而咳嗽不减轻。乃自动出院服中药,先服金沸草散数剂,咳嗽反而加重;继服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10余剂,亦似效非效。现症:咽喉干涩,不时发痒,痒则呛咳,愈咳愈烈,气促面红,涕泣俱出,连咳数十声不止;痰少而呈颗粒状,极难咯出;昼重夜轻,入睡很少被咳醒,但次晨起床后又剧烈呛咳不已。纳尚可,舌质偏淡欠润,脉象无明显异常。
  辨证论治[老师]本例喉痒呛咳,其病名为&喉源性咳嗽&。顾名思义,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其主要症侯是:咽喉干燥、发痒,痒则咳,咳则呛而持续不断。这是病位在肺或其他脏腑的一般性咳嗽所不具备的特征性症侯。大家知道,咳嗽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通过咳嗽而排除呼吸道的异物或病理产物,可以暂时恢复呼吸道的通畅。所以咳嗽一阵之后,患者多有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但喉源性咳嗽则不然,愈咳愈不舒服。因为愈呛咳,则咽喉愈干涩,也愈容易发痒;反之,咽干涩、发痒又容易诱发下一轮呛咳,如此形成恶性循环。我早年治疗此等咳嗽,亦只知治肺,固持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无效,有时换方七八首亦似效非效,技已穷矣,病人还埋怨不已。当代喉科名医干祖望老先生积60年之经验而言曰,&如其把本病作为一般咳嗽而混为一谈,治疗效果必然无法满意。因为其所治者为无辜之肺而非病灶所在的喉&。语出惊人,掷地有声,临证者当奉为圭臬,切莫等闲视之。
  考虑为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之&喉源性咳嗽&。病程虽历2个月,脉亦无浮象,但因治不得法,尚有虚浮之邪。其治疗方法,宜祛风润燥。试投喉科六味汤加味:荆芥、防风、桔梗、生甘草、薄荷叶、僵蚕、白马勃、射干、蝉衣各6g,木蝴蝶15g,鲜梨皮50g,3剂。煎服法:冷水浸泡1小时,煮沸10分钟,连煮2次,约得药液100ml,混匀代茶频饮。
  二诊:喉痒呛咳稍减,咯痰较前爽利,口不干而咽喉干,频饮药液,只能暂濡,移时又干涩。上方合养阴清肺汤,冀其祛风润燥,养阴生津:荆芥、桔梗、生甘草、僵蚕、蝉衣、丹皮、川贝粉(吞服)各6g,生地、天冬、麦冬、白芍、木蝴蝶各15g,柿饼30g,鲜梨皮50g。效果:服3剂,咽喉干燥、发痒、呛咳均显著减轻;服至10剂基本消失,惟晨起干咳几声,或咳出少许粘痰。改予六和汤合参苓白术散加减以善后。思辨解惑
  [老师]《内经》云&五气为病&&肺为咳&。后世医家为了执简驭繁,把咳嗽分为外感与内伤。外感咳嗽为外邪犯肺,以宣肃肺气为主;内伤咳嗽为脏腑功能失调,波及于肺,以调理脏腑功能为主,兼宣肃肺气。而本例喉痒呛咳,乃风燥伤津液之证,故用药性偏温燥的金沸草散数剂后咳嗽加重,这容易理解。但改用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10余剂,亦似效非效,就不大好理解了。据临床观察,止嗽散温润平和,不寒不热,疏风祛痰,宣肺止咳,颇适宜于新久咳嗽,疗效确切。而清燥救肺汤宣肺降逆,清燥润肺;沙参麦冬汤甘寒生津,清养肺胃。此方药虽不完全契合风燥伤津液的病机,也相距不远。但本例喉痒呛咳为&喉源性咳嗽&。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学生乙]&喉源性咳嗽&这一病名,中医教材上未见到,不知载于哪&本医书?[老师]据干老先生考证,喉源性咳嗽这一病名在古代文献中似乎尚未见到。干老认为,元代《丹溪心法?咳嗽十六》谓&干咳嗽,难治。此系火郁之证,乃痰郁其中,邪在中&,似乎与本证相类似。明代《医宗必读》的干咳嗽,《医学入门》的干咳,《证治汇补》的郁咳等,也很似于喉源性咳嗽。近年来有关本证治愈的报道时有所见。限于阅读范围,我所看到的首先使用这一病名的是干祖望老先生。而其辨证论治方法,干老已写入《现代中医内科学》一书之中。 [学生乙]咽喉属肺系,治肺即可间接治咽喉,怎能说&所治者为无辜之肺而非病灶所在的喉&呢?[老师]&咽喉属肺系&一语不确切。咽主地气,属脾胃;喉主天气,属肺。从整体上讲,治肺可以间接治喉,但只宜宣发,而不宜肃降肺气。大家知道,一般咳嗽为肺失宣肃之职,肺气上逆,当选用既能宣发又能肃降肺气的方药,如金沸草散、杏苏散、止嗽散等。而这些方药中的肃肺降气、化痰止咳之品,如旋复花、半夏、杏仁、紫菀、百部、冬花等,就不适用于喉源性咳嗽。为什么不适用呢?因为喉源性咳嗽的主要病机为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而不存在或基本上不存在肺气不降这一病机。正如干祖望老先生所说,&凡一切慢性咽炎,主症就是咽部干燥。其所以干燥,由于液不养咽,津不濡喉。干生燥,燥生风,风生痒,痒则酿成本病,此其一。&诸痛疮痒,俱属心火&。干生燥,燥生火,火生痒,这是另一个由津枯而造成作痒的途径,此其二。这是由慢性咽炎导致喉源性咳嗽的机制&。由此可见,喉源性咳嗽虽与肺有一定的关系,但与一般性咳嗽相比较,不仅病位不同,病机也不同,怎么能混同施治呢?由此想到:局外之人,甚至有些局内之人老是抱怨中医病因病机学说抽象、笼统、含混。其实只要认真地清理整顿一番,其中有不少内容是可以表述得具体、清晰甚至精确的。[学生丙]治疗喉源性咳嗽的代表方是什么?[老师]养阴清肺汤。此方载于喉科专著《重楼玉钥》,本是治疗阴虚白喉之方。此方养津生津之力颇宏,可以借用于治疗喉源性咳嗽。方中内寓增液汤(生地、麦冬、玄参),润肺复滋肾,俾金水相生,泉源不竭;又内寓芍药甘草汤(白芍、甘草),既能滋养脾阴,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洒陈于咽,又能缓急解痉,而减轻呛咳。此外,方中还有丹皮凉营,贝母化痰,薄荷散结。前面有人提到,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亦为养阴生津之方,应当有效。但经临床验证,除非加减恰当,否则疗效不佳,倒不如用养阴清肺汤为好。不过,本病之喉痒呛咳多因外感诱发或加重,纵然迁延已久,亦往往兼夹浮邪,所以使用本方时,多合用六味汤(荆芥、防风、桔梗、甘草、僵蚕、薄荷)化裁,或先用六味汤加味打头阵,待扫荡浮邪之后,再缓用养阴清肺汤缓图之。[学生甲]六味汤是治疗风寒喉痹方,用于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之证竟见效,更不好理解。[老师]若真是风寒喉痹,用六味汤时须加辛温药以散寒开痹。本方载于《喉科秘旨》,治喉证初起,不论红白,皆可加减应用。细析方中6味药:荆芥辛微温,祛风解表;防风辛甘微温,祛风解痉;桔梗苦平,祛痰利咽;生甘草甘平,清火解毒;僵蚕咸辛平,祛风散结;薄荷辛凉,疏风散热。综合观之,全方药性归于平和,不寒不热,而能疏风祛痰,散结利咽。故无论风寒、风热、风燥,皆可加减应用。如风寒加苏叶、细辛,风热合翘荷汤,风燥合养阴清肺汤等。附带言之,几年前医界有人宣称自拟一首治疗慢性咽炎新方,治愈率、有效率相当高,不少报刊相继报道。而检视其&新方&,竟然就是这首六味汤!
  冲出教科书的&樊笼& 18&&顿咳1个月
  诊断现场
  男患,5岁,日初诊。
  初似外感咳嗽,服金沸草散加减4剂无效,咳嗽日渐加重,且出现痉挛性呛咳,持续咳嗽数十声,涕泪俱出;咳嗽近尾声时,必深长吸气一大口,发出鸡鸣样回声,并竭力咳出胶粘之痰涎,甚则吐出食物,1日发作10余次。西医诊断为百日咳,用西药治疗1周乏效。中医诊为顿咳,先予泻白散合《干金》苇茎汤4剂,继予贝母瓜蒌散合桑白皮汤3剂,同时配服鸡苦胆,1日1枚,连续服药1周,持续性痉挛性呛咳仍未明显缓解。
  刻诊:症如上述,精神萎顿,双目浮肿,睑内红赤,舌红苔薄黄,脉细数。
  辨证论治[学生甲]顿咳即百日咳,独见于小儿;因其具有传染性,又称为&疫咳&。近年来随着百日咳菌苗接种的推广普及,本病的发病率已大大降低,但农村仍时有所见。据临床观察,患儿一旦发病并发生持续性痉挛性呛咳,中西医治疗均很棘手。病情严重者还往往合并肺部感染(肺炎喘嗽),甚则惊厥。从理论上讲,应当早期发现,早期隔离和及时治疗,但在临床上,至今还没有&截断扭转&的方药,病家医家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患儿逐渐进入痉咳期。
  [学生乙]顿咳的早期症状与一般外感咳嗽很难区别,所以只能按外感咳嗽来治疗。我就曾遇到过几例,按外感咳嗽治疗无效,迁延数日,愈咳愈频,直至出现持续性痉挛性呛咳,并伴有特殊的深长吸气声和鸡鸣样回声,方知确实是顿咳。于是按照《景岳全书》所示,用桑白皮汤(桑皮、半夏、苏子、杏仁、贝母、黄芩、黄连、山栀)加减泻肺镇咳,疗效不好。又转而试用钱氏泻白散泻肺清热,《千金》麦门冬汤润燥降逆,《千金》苇茎汤清肺豁痰,效果均不满意,真是&千方易得,&效难求&!
  考虑为毒伤肝肾,肝火刑肺之证。治宜养肝敛火,滋肾解毒,润肺豁痰。予&简氏顿咳方&加味:白芍20g,生甘草10g,五味子6g,黄连3g,地龙10g,蝉衣10g,玄参15g,麦冬15g,北沙参15g,生牡蛎30g,贯众15g,僵蚕10g,天竺黄12g。7剂,1日1剂。另用蜈蚣、生甘草各25g,轧为细末,每次用蜂蜜凋服2g,1日3次,连服7天。效果:服上方4剂,痉挛性呛咳显著缓解,服完6剂全止,尚余1剂未服。改用沙参麦冬汤合四君子汤以善后。
  思辨解惑
  [学生甲]今观老师使用简氏顿咳方加味治疗本例顿咳,效果不错,似有所会悟。但老师将其病机概括为&毒伤肝肾,肝火刑肺&,听起来颇感生僻(特别是&毒伤肝肾&4字),不知这&病机概括有何根据?[老师]顿咳的典型症状表现在痉咳期:持续性痉挛性呛咳,并伴有深长吸气声和鸡鸣声,甚则吐食、鼻衄、目衄,显系肺金严重受戕,导致津枯液乏,痰火上升。这种连续不断地向上冲激的邪气到底是何物呢?换言之,人身之中,到底哪一种邪气才有这样大的冲激之力?我看恐怕只有肝气和肝火才能肆虐如此。因为肝气横恣上逆,可以导致肝火升腾莫制(气有余便是火)。对照《易经》,肝属木,于卦为震,震为雷,则肝中所藏之相火为&雷火&;因其威力强大,又名&霹雳火&,故能反侮肺金,中医称为&木火刑金&或肝火刑肺。若再深入一层,雷火本来静谧地潜藏于肝木之中,何以会浮越于外而升腾莫制呢?我个人认为,可能是由于百日咳杆菌这种邪毒秉强烈的燔灼之性,而严重地耗伤了肝肾的真阴(根据乙癸同源之理,肝阴伤则肾阴多伤;肾阴伤水不涵木,又可加重肝阴伤),肝肾阴伤,则肝中所藏的雷火失于滋潜,必浮越于外而刑伤肺金。这样一种病理机制,可不可以用&毒伤肝肾,肝火刑肺&8个字来概括,大家可以进一步探讨。[学生丙]既是肝火升腾莫制,理应重剂清肝泻火,但观老师所用方药,似乎并非如此,[老师]肝火有实火与虚火之分,但将肝火称作雷火之时,主要是指虚火为患,故宜乎滋之涵之潜之。况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烈,纵然兼夹实火,亦不宜使用苦寒重剂。因苦寒可能化燥而进一步劫伤肝阴,则肝火愈益升腾莫制。故我遵师训治疗此证,恒以滋养肝阴,敛戢雷火为主,配合滋肾解毒,润肺豁痰,而习用简氏顿咳方加味:白芍、甘草配地龙、蝉衣、黄连养肝敛火,玄参、麦冬、生牡蛎配贯众、僵蚕滋肾解毒;北沙参、麦冬配天竺黄润肺豁痰。方中还寓有三虫汤(僵蚕、地龙、蝉衣),配合验方蜈蚣甘草粉,解痉通络镇咳之力颇宏,所以疗效较为可靠。[学生乙]老师用的是简氏顿咳方的加味方,请问原方是由哪些药物组成的?[老师]原方系我的老师简裕光老先生创制,是治疗痉咳期的基础方,其组成只有6味药:白芍15g,麦冬15g,玄参15g,五味子6g,生牡蛎30g,贯众15g,此方创制于60年代末期,那时连续几年的冬春季节,川西农村流行百日咳,不少处于痉咳期的患儿,遍用成方及单验方乏效。简老乃拟此方,以白芍、五味子养肝阴,麦冬润肺燥,玄参、生牡蛎、贯众滋肾解毒。药味平淡如斯,但随症加味,多能很快缓解痉咳。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相信。其加减之法约有:发热加青蒿、生石膏;咳血、鼻衄加柏树果、白茅根;目赤或目衄加木贼草、密蒙花;呕吐加竹茹、生赭石。如连服2剂效差者,配用僵蚕、蜈蚣、地龙、蝉衣,轧为细末,蜂蜜水调服1.5g,1日3次。简老尝曰:痉咳期多属肝肺肾三脏之真阴受伤,而致肝火升腾肆虐,故用顿咳方加味之时,忌加升提、发散、苦寒、滋腻之品。遵斯训而用之者,多历验不爽。[学生甲]观老师使用顿咳方时所加之药,是以僵蚕、地龙、蝉衣等虫药为主,其疗效较好的主要原因恐在于此吧?[老师]虫类药物泄热、熄风、解痉、镇咳等功效远胜于草本之品。近现代擅用虫药的名医当推章次公和朱良春。朱良春介绍了3首治疗顿咳的虫药验方,我都分别试用过,确实有效,除了本例用过的蜈蚣甘草粉之外,另2首是:①顿咳散:蝉衣、僵蚕、前胡各6g,生石膏、杏仁、川贝、海浮石各4.5g,六轴子、北细辛、陈京胆各1.5g,诸药研极细,每次1岁服0.3g,1日可服4~5次(间隔3小时),白糖开水送下。②蜂房冰糖液:露蜂房1个,先用开水泡4~5次,至无红汤为止;再用清水漂几次,用纱布包好,加水2碗,煎数沸,再加冰糖50g,煎取药汁,候温顿服。但顿咳散有的药物难配齐,故我在使用简氏顿咳方加味之时,多配用蜈蚣甘草粉或蜂房冰糖液。
  经过千锤百炼的方剂 19&&咯血反复发作3年,加重28天
  诊断现场
  男患,39岁,日初诊。
  患者10余年前曾罹&肺结核&,经抗痨治疗已愈。近3年来常因劳累、感冒而咯出少量鲜血,或咳嗽痰中带血丝。经多次检查,排除肺结核复发,怀疑为&支气管扩张&。28天前因家事怫逆,大怒之后,饮白酒数杯,昏然睡去。半夜醒来,咳嗽一阵,忽觉喉中有一股血腥味,旋即大口咯血,至天明咯血3次,出血量约400ml,急送医院。经住院检查,仍怀疑为支气管扩张。西医予以止血、消炎、抗菌药物,配合输液及输血,救治7天,仍不时咯出少量鲜血。中医又予以龙胆泻肝汤、犀角(水牛角代)地黄汤、百合固金汤等10余剂,咯血次数有减少,但每隔2&3天仍咯血1~2次,出血量约100ml。刻诊:咯血前自觉有一股热气上冲至胸膺、咽喉,血即随之咯出,色鲜红,微咳,偶尔痰中带血丝,口干思冷饮,口气臭秽,便秘,舌红瘦欠润,苔薄黄少津,脉弦长而稍数。
  辨证论治[学生甲]咯血,中医称为咳血,即咳嗽痰中带血,或纯血鲜红。因其血出于肺,当责之肺络损伤。现代中医教材一般分为3种证型来治疗:一为燥热伤肺,用桑枣汤加减清热润肺,宁络止血;二为肝火犯肺,用泻白散合黛蛤散清肝泻肺,凉血止血;三为阴虚肺热,用百合固金汤滋阴润肺,宁络止血。那么,本例是否属于上述的常见类型呢?[老师]患者确有一派实热之象,但咯血反复发作3年,加重近1个月,叠用中、西药治疗,咯血犹未止,要考虑到&本虚&这潜在病因。而参验其症征,咯血前自觉有一股热气自少腹上冲胸膺、咽喉,显然是冲气上逆(《内经》云&冲脉为病,逆气里&),大家知道,冲脉下连少阴,上逮阳明。若少阴阴精亏虚,水枯失涵,则冲气难以安其窟宅,必转而上逆,并夹胃气亦上逆而冲激肺气。故从冲气之不靖而上逆,可以反推其少阴之亏虚。且患者之舌红瘦欠润,亦为阴亏津乏之象。再说脉象弦长,明代李士材说&直上直下,冲脉迢迢;其直上直下,复迢迢而长&,乃弦长脉即冲脉为病的形象化描绘。综合以论,本例咯血之主要病机为少阴阴精亏虚,阳明气火有余,冲气上逆,属于本虚标实、虚实夹杂之证。
  考虑为少阴阴精亏虚,阳明气火有余,冲气上逆之证。治宜滋养少阴,清泻阳明,平冲降逆。用玉女煎加味:熟地30g,生石膏30g,淮牛膝15g,麦冬15g,知母6g,黄芩10g,虎杖30g,生赭石30g,生芡实30g。3剂。
  二诊:5天来未觉热气上冲,亦末咯血,大便已畅,口干口臭均减轻,仍微咳,痰中偶带血丝。上方去生赭石、生芡实、虎杖,加仙鹤草30g、白茅根30g、藕节15g,6剂。三诊:初诊迄今半月未咯血,微咳、痰中带血亦止,舌脉无明显异常。改投张锡纯补络补管汤善后:生龙骨30g,生牡蛎30g,山萸肉30g,三七6g(轧细药汁送服)。嘱服15剂。2年后函访,言咯血未复发。
  思辨解惑
  [学生乙]现代中医教材一般把咯血分为3种证型来治疗,未见像本例咯血这样属于虚实夹杂而使用玉女煎加味的;教材上衄血属于胃热炽盛者用的是玉女煎加味。因其属于实热,方中的熟地应改用生地才对。今老师借用玉女煎加味治疗咯血,患者咯血鲜红,伴口干口臭、便秘等一派实热之象,却保留熟地,且重用30g,又加芡实30g益肾固精,是何道理?
  [老师]遣选玉女煎加味,以原方之生石膏、知母清泻阳明之火;熟地滋填少阴不足之精,合麦冬养阴清肺。俾其金水相生而源泉不竭,牛膝导热下行。加生芡实敛渑冲气,生赭石降胃镇冲,黄芩泻火止血,虎杖泄热通便,以补原方之不逮。
  [学生乙]老师治疗血上溢的多种病证,总是用玉女煎&&[老师]坦率地说,我临床不大喜欢张景岳之方,但对玉女煎却情有独钟,经常使用。这得归功于江尔逊老中医。大家知道,江老喜用经方,而不薄时方;对时方之迭经验证,疗效卓著者,恒视若经方,玉女煎便是其中之一。他临床极善化裁本方,治疗少阴不足,阳明有余之头痛、目痛、齿痛、咽喉痛以及吐衄等多种病证,屡获佳效。张景岳自称本方&治水亏火盛,六脉浮洪滑大,少阴不足,阳明有余,烦热干渴,头痛牙疼失血等证如神&。&如神&云云,不实之词不可取,可取的是经得起临床验证。[学生丙]如此说来,陈修园有关玉女煎的尖锐批评就不足为训了。[老师]确实不足为训。陈修园在《景岳新方砭》一书中是这样针砭玉女煎的:&仲景用石膏清中,有白虎、竹叶二汤;用石膏祛邪,有大青龙、越婢二汤;用石膏出入加减,有小青龙、木防己二汤,俱极神妙。景岳竟与熟地、牛膝同用,经法荡然&。这就是说,因为仲景没有将石膏与熟地、牛膝同用,所以后人就断断不能同用;一旦同用了,就是对仲景的大不敬,就会使仲景的&经法&荡然无存。这显然是过分尊经崇古思想在作祟。修园又神秘兮兮地说,&命名曰玉女煎,自夸中露出不祥之兆。闵南风俗,人死戚友具奠烛者,俱书于烛上曰:&金童去引,玉女来迎&。&看来修园还颇信迷信哩!更离谱的是他还现身说法,警戒世人,&余目击服此煎者,无一不应此兆也,戒之戒之&!意即服了玉女煎,就一定会被金童玉女接引到阴间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修园当年之所以著《景岳新方砭》一书,除了尊经崇古之外,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修园认为,古贤制方大不易,每制一方(特别是经方),必经千锤百炼,确系疗效卓著才定型;但张景岳制方好像很容易,一下子创制那么多新方,名之曰&新方八阵&,其中有多少首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而今观照现实,新方、秘方犹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或借助新闻媒介大吹大擂,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其中又有多少是经得起临床验证的高效方呢?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陈修园的《景岳新方砭》一书,在今天仍未失去现实意义。[学生甲] 三诊时患者已经半月未咯血,按近代血证大家唐宗海的治疗常规,血止之后,应当依次消瘀、宁血、补血。今老师只出一补络补管汤善后,服后竟2年未复状,是何道理?[老师]张锡纯创制的补络补管汤,治疗&吐血衄血,久不愈者&,其用药颇有独特之处。张氏说,&龙骨、牡蛎、萸肉,性皆收涩,又兼具开通之力,故能补肺络,与胃中血管,以成止血之功,而不至有遽止之患,致留瘀为恙也。又佐以三七者,取其化腐生新,使损伤之处易愈,且其性善理血,原为治吐衄之妙品也&。据张氏之说,本方不但善于止血,且寓有消瘀、宁血、补血的综合功效。我治疗慢性血证喜用本方;而治疗急性血证,则于血止之后用本方善后,屡用不爽。[学生乙]我附带提一个问题:&咯血&是西医的症状名称,而中医则称为&咳血&,一般不用&咯血&一词。咯血与咳血到底有没有区别?[老师]有区别。但不少医家总是将两者混称,连近代血证名医唐宗海也说,&咯血者,痰中带血丝也&。而据《辞海》解释,&咯&作为动词使用时,其词义是呕或吐,而不是咳。《简明中医辞典》释咯血&指喉中觉有血腥,一咯即出血或块鲜血&&多因阴虚火旺或肺有燥热所致&。释咳血&指血因咳而出,或痰中带血,或纯血。又称嗽血、咳嗽血。多因外感风邪不解,化热化燥,损伤肺络,或肝火犯肺所致&。从临床看,咯血与咳血的病因病机似难强为之划分,但其症状确有区别。咯血者不一定具有明显的咳嗽动作,而咳血则必因咳嗽而出血。古医家中把这一区别说得清楚明白是张景岳,他说&咯血者,于喉中微咯即出,非若咳血、嗽血之费力而甚也&。其说甚是。故大家在书写病历时要注意到这种区别。
  师傅以身试药的发现 20&&痰病重症
  诊断现场女患,51岁,日初诊。
  患者行胆囊切除术后7天,因不慎受凉,并发肺部感染,畏寒高热,咳嗽气紧,呛咳,痰浊壅盛。西医诊断:支气管肺炎(理化检查从略)。经输液、抗感染和对症治疗,并配服麻杏石甘汤合银翘散加减3剂,畏寒高热已退:但气紧、呛咳,痰多难咯未明显缓解,遂邀会诊。刻诊:体温37.8℃,胸闷气紧,呛咳,喉中痰鸣,痰浊稠厚胶粘,量多,频频咯吐,旋吐旋生;口渴思冷饮,舌红少津,苔黄厚腻,脉滑数不任重按。
  辨证论治[老师]在肺系痰病中,痰热壅肺,肺燥津伤之证是比较常见的,本例为腹部外科手术后并发肺部感染,其他如急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大叶性肺炎、渗出性胸膜炎等,在其病变发展的某&阶段,也可能出现痰热壅肺、肺燥津伤之证。此证的主要症状为胸闷气喘,痰浊稠粘,咯吐不尽,口干思饮,但入水则呛咳不已,若大量稠厚胶粘的痰浊上壅而阻塞咽喉,可致呼吸骤停,凶危立见。救冶这种病症必须使用豁痰丸,其他方药无济于事;这是江尔逊老中医的独到经验。
  此为痰热壅肺,肺燥津伤之证。治宜清热豁痰,润燥生津。用唐宗海《血证论》所载豁痰丸:当归10g,知母10g,天花粉15g,白前根10g,麦冬15g,枳壳10g,杏仁10g,瓜蒌仁12g,桔梗10g,射干6g,茯苓15g,石斛15g,生甘草6g,鲜竹沥300ml(分3次兑入药汁中)。3剂。二诊:服1剂,喉中稠厚胶粘之痰浊明显减少;服完3剂,痰鸣声已止,胸闷气紧、呛咳显著减轻,体温正常;仅偶尔咳嗽,咳出少量粘痰,胸胁隐痛,舌偏红,苔薄黄,脉稍数不任重按。此为痰热未尽,肺络失和,治宜清热化痰,肃肺和络。用千金苇茎汤加味:生苡仁20g,冬瓜仁20g,芦根30g,桃仁5g,北沙参15g,杏仁10g,郁金10g,丝瓜络15g。上方服5剂,诸症若失。惟精神、体力、饮食稍差,改用六和汤合沙参麦冬善后。
  思辨解惑[学生甲]我治疗这种病证,按常规使用清热化痰方药,如清气化痰丸、小陷胸汤,甚则滚痰丸等,疗效均差。江老倡用豁痰丸而奏卓效,堪称独辟蹊径,但该方组成比较杂乱,不大好理解。[老师]江老认为,救治痰热壅肺,肺燥津伤之证,必须清热豁痰配伍润燥生津,且要配伍得当,才能奏卓效。但临床常用的&些清热化痰方药,并无润燥生津之功,且因大多配有苦寒泄热之品,如黄连、黄芩、大黄之类,反有苦寒耗气、伤津增燥之弊。而豁痰丸则清热豁痰而不伤津,润燥生津而不滞痰。本方药物组成看似杂乱,实则清晰;桔梗、甘草、射干、茯苓、白前祛痰利咽,清热散结;当归、杏仁、枳壳止咳定喘,宽胸畅膈;知母、天花粉、瓜蒌、麦冬、石斛滋肺润燥、养阴生津;尤妙在配用鲜竹沥来荡涤痰热的窠臼,开通痰浊的壅塞,功专效宏。[学生乙]既为痰热壅肺,肺燥津伤,就应当避免使用甘温和淡渗的药物。但豁痰丸方中就有甘温的当归和淡渗的茯苓,也不大好理解。[老师]据《神农本草经》记载,当归&主咳逆上气&,即有止咳平喘之功。这一功效,医者多有所忽视。至于当归性味苦温,是否就绝对不可用于热证或阴伤之证呢?不见得。比如痨瘵&&病,乃痨虫蚀肺,肺阴亏损之证,故朱月淫有&痨瘵主乎阴虚&之说;但至今流传于民间的&首治疗肺痨咳嗽的秘方,其主药之一便是当归。《本草备要》又说当归能&润燥滑肠&,虽则性温,但与大队滋阴润燥药物为伍,可以&去性取用&,而更增其润燥滑肠之力。肺与大肠相表里,肠道滑润通畅,必有助于肺气的肃降。我想,当归止咳平喘之功,或缘于此。至于茯苓,《本草备要》谓其&色白入肺,泻热而通膀胱&,&泻心下结痛,寒热烦满,口焦舌干,咳嗽呕哕,膈中痰水&&生津止渴&。而在大队滋阴润燥药物中配伍茯苓,可以避免滋腻碍运之弊。[学生丙]老师说此证的危象是大量稠厚胶粘的痰浊上壅阻塞咽喉而致呼吸骤停。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可以使用本方吗?[老师]江老曾用本方抢救过多例危证患者,均收捷效。如日他在西医病房会诊一女患,30岁。西医诊断:①胆道术后综合征(阻塞性胆管炎);②中毒性休克。经抗感染和各种对症治疗,病情仍进行性加重,又并发肺炎,咳嗽痰多,胸闷气促。3月23日晚,患者因大量痰浊阻塞咽喉,突然呼吸骤停,在局麻下紧急切开气管,抽出痰浊,方免一死。但稠厚胶粘之痰浊仍从切口大量冒出,遂用电动吸痰器不断吸之,并继续输液、抗感染。如是者7天,高烧不退,不时处于半昏迷状态。江老会诊时,患者神萎嗜睡,气管切开处仍有大量粘痰,不时呛咳,气紧,汤水不能下咽,汗多,舌红苔黄腻,脉滑数无力。江老投以豁痰丸合生脉散,重用竹沥。服1剂,痰浊大大减少,且能进少许流质,遂撤除吸痰器。仍用原方加减,连服18剂,痰浊消除殆尽,痊愈出院。[学生丁]《血证论》所载豁痰丸原方,竹沥仅用3钱,约合今之9g,而老师本例竟重用300ml,是否非用这么多不可?[老师]竹沥一味,非重用不可!这是江老的独家经验,也是他在患病自疗中的亲身体验。江老40年前,向有痰饮宿疾,初则咳嗽、胁痛、寒热如疟,服香附旋复花汤而愈,不久,又受外感复发,外证不彰,惟咳嗽痰多,胸部牵掣作痛,用六安煎不效,改用香附旋复花汤亦不效。又数次更医,皆不中窍。病益剧,呼吸、转侧均牵掣胸部作痛,仰卧于床,不敢稍动,气喘痰鸣,痰浊稠粘,有如饴糖成筋丝状,咯至口边而不出,须用手捞之,7日之间,饮食不进,口干欲饮,入水则呛,势近垂危。他的老师陈鼎三先生说&试用豁痰丸&。因夜深无竹沥,权用生莱菔汁代之,连服2煎,病无进退,其师亦束手。恰外地来人延请出诊,其师匆匆而去。天明,江老的师兄师弟多人会诊,忧心如焚,连拟数方,江老皆不首肯,且曰&本是豁痰丸证,毋事更张&。乃嘱人急砍竹子,多备竹沥,仍煎豁痰丸,兑入竹沥3碗(约500ml) 。下午3时服头煎,黄昏服二煎。至夜半,感觉痰浊已减少,气喘胸痛亦减轻,竟可翻身;又服三煎,次晨诸症大减。其痰浊既未吐出,亦未泻下,于不知不觉中逐渐消失,且知饥索食。守方再服1剂,便可扶床走动,2日后即可出门。改用气阴两补方药调理半月,身体康复如初。这一次出入于生死存亡之间的亲身经历,用江老的话说,叫做&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从此以后,江老用本方抢救痰热壅肺伤津危证时,便推己及人而重用竹沥,屡用不爽。竹沥何以有此卓效呢?《本草衍义》说,&竹沥行痰,通达上下百骸毛窍诸处,如痰在巅顶可降,痰在皮里膜外可行。又如癫痫狂乱,风热发痉者可定;痰厥失音,人事昏迷者可省,为痰家之圣剂也&。实践证明,竹沥重用之,其清热豁痰与润澡生津两擅其长,无出其右者。据江者体验,每剂最少不能少于60ml。又豁痰丸原方用的是荆竹沥,江老临证时就地取材,曾用过淡竹沥、苦竹沥、茨竹沥等,疗效均可靠,而以苦竹沥为优。最后再强调一次:豁痰丸取得卓效的关键是重用竹沥。
  明察疾病的各阶段 21&&尿道口渗血反复发作3年,加重2个月
  诊断现场
  王X X,男,35岁,日初诊。
  患者13年前阴部撞伤,致尿道口渗血甚剧,经救治而血止。5年前曾复发1次。近3年来尿道口渗血复发较频,每逢受凉、劳累及房事后,必然渗血;所幸中西药物合用,渗血可以渐止。惟2个月前因连续熬夜,尿道口渗血甚多,昼夜淋沥不绝,门诊治疗无效,乃收住外科病房。迭经输液、输血、抗感染及对症治疗,渗血量有所减少;又配服中药40余剂,渗血仍不止。查阅其处方,多数系小蓟饮子、五淋散、犀角地黄汤等化裁以清热凉血,化瘀止血,间有用知柏地黄汤加味以滋阴降火,凉血止血;最后一方,则是用金匮肾气丸(汤)加怀牛膝以引火归原。
  刻诊:鲜血从尿道口徐徐渗出(并非随小便而下),或点滴,或呈条索状而下;1昼夜渗血4&6次,每次渗血约2&5ml,无痛感。住院期间,曾经B超、膀胱镜及X光等多次检查全尿路、生殖器,均未发现任何病灶,无法确诊。患者面色少华,神疲气短,纳尚可,大便微溏,舌淡紫,苔薄白,脉弦缓不任重按。
  辨证论治
  [学生甲]本例尿道口渗血,到底是什么病?具体地说,应当怎样来确立病名诊断?[老师]中医书上似乎还找不到这样的病名,患者小便时,尿中固然混杂有血液,但不解小便时,尿道口亦在渗血,所以不属于尿血的范畴。当然更不是血淋,因为血淋者必尿血,排尿时淋沥涩痛,而患者尿道口渗血时无丝毫痛感。西医亦未能确诊,因为叠经多种现代设备检查,均未发现任何病灶。如果非要确立病名诊断不可,权且叫做&尿道口渗血&罢。
  [学生甲]本例尿道口渗血反复发作3年,加重2个月,叠用中西药物,仍渗血不止。从患者面色少华,神疲气短,大便微溏,舌淡紫、苔薄白,脉弦缓不任重按等来综合分析,其病机显然属于气虚不能摄血。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对于这样明显的证侯,前医为什么还要连续、持久地使用清热、滋阴、凉血的方药呢?[老师]患者来我室就诊时所呈现的一派气不摄血的证侯,是不是一开始就出现了呢?大家知道,中医学所称的&证&,指的是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上的特殊矛盾即特殊本质。因此,&阶段&二字不容忽视。我想,第一,患者尿道口渗血加重的初始阶段,可能属于血热妄行,故而前医才使用了清热凉血止血的方药;第二,问题出在使用清热凉血止血方药过多过久,损气伤血,凉络凝瘀,逐渐演变成以气不摄血为主的证型;第三,前医已经有鉴其失,如最后一方是用金匮肾气丸加怀牛膝引火归原,便是明证。这样评估前医的得失,可能较为客观吧?[学生甲]如果执迷不悟,继续使用清热凉血止血方药,预后将如何?[老师]气随血脱!
  综合分析病史、治疗经过及现症,初步考虑为阴器络脉损伤,气不摄血。乃试投补络补管汤合补中益气汤:生龙骨30g,生牡蛎30g,山萸肉30g,三七6g(轧细药汁送服),黄芪30g,党参15g,白术15g,炙甘草6g,升麻6g,柴胡6g,当归10g,陈皮10g。服完2剂,尿道口白日已不渗血,夜间仅渗血2次,血量亦明显减少。适笔者外出,患者改诊于一老中医,且出示上方。老中医认为符合他的思路,宜击鼓再进,然须调整部分药物:上方去生龙骨、生牡蛎、山萸肉,加小蓟30g,藕节15g,茜草15g,生地30g,嘱服5剂。但服完3剂后,渗血反而增多,乃辍服,而改诊于一中西医结合医师。该医师认为尿道口渗血久不止,当是阴茎海绵体毛细血管破损,用三仁汤重加黄柏、车前草、白茅根,嘱服5剂。但服完2剂后,昼夜均渗血,夜间渗血尤多,遂不敢续服,惶惶然不可终日。闻笔者归,患者急来诊,且详告以上述波折。观其脉证,决定仍用初诊方,加服化血丹:花蕊石10g(煅存性),三七6g,血余炭3g。共轧细,温开水吞服,早晚各1次。上2方各服5剂后,尿道口渗血完全停止。为巩固计,嘱其再服初诊方10剂。尔后曾随访1年,尿道口渗血未复发。
  思辨解惑
  [学生乙]老师初诊时使用补中益气汤本已对证,为什么还要加用生龙骨、生牡蛎、山萸肉、三七呢?[老师]不是加用,而是合用。那4味药,实为张锡纯自拟的&补络补管汤&。此方原&治咳血吐血,久不愈者&。张锡纯写道,&张景岳谓:&咳嗽日久.肺口络破,其人必咳血。&西人谓:胃中血管损伤破裂,其人必吐血。龙骨、牡蛎、萸肉,性皆收涩,又兼具开通之力,故能补肺络与胃中血管,以成止血之功,而又不至有遽止之患,致留瘀为恙也。又佐以三七,取其化腐生新,使损伤之处易愈&&&本例虽非咳血吐血,但我由此得到启发:患者13年前阴部损伤,致尿道口渗血甚剧,5年前曾复发1次,近3年来复发较频,久矣;而叠用中西药物不能彻底止血者,可能是阴器的络脉有所破损。张氏谓此方能愈合肺络、胃络之破损,而未言其能愈合阴器络脉之破损,但转思均属络破,其机理应无二致.故不妨借鉴而试用之,以观后效。若单用补中益气汤,则只能补气摄血,不能补络补管。其络脉破损之处不愈合,尿道口渗血终难彻底止住。[学生乙]这样说来,此证的病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是络脉破损,&是气不摄血。[老师]对!络脉破损是局部病机,气不摄血是整体病机。而善于把局部病机与整体病机结合起来做通盘考虑,应当是临床工作者必具的基本功之一。
  [学生乙]难怪删去补络补管汤,而加用一派凉血止血药物之后,尿道口渗血反而增多了。
  [学生丙]二诊时,老师在汤药的基础上,又加用了花蕊石、三七、血余炭3味收敛止血药,不担心留瘀为患吗?[老师]正是担心留瘀为患,才加用了那3味药,即&化血丹&。大家知道,络脉破损日久,必有瘀血;而凉遏太过,凝涩络脉,又必加重留瘀,使之根深蒂固。故而仅用初诊汤方,唯恐药力不逮。思之再三,想起了化血丹。此亦系张锡纯自拟方,原&治咳血,兼治吐衄,理瘀血,及二便下血&。既然本例借用补络补管汤可奏效,则本方亦可试用,而希冀其化阴器络脉中之瘀血。至于本方是否有留瘀之患,张锡纯当年辨之甚详,&世医多谓三七为强止吐衄之药,不可轻用,非也。盖三七与花蕊石,同为止血之圣药,又同为化血之圣药,且又化瘀血而不伤新血,以治吐衄,愈后必无他患。此愚从屡次经验中得来,故敢确实言之。&&至血余,其化瘀血之力不如花蕊石、三七,而其补血之功则过之。以其原为人身之血所生,而能自还原化,且煅之为炭,而又有止血之力也&。[学生丙]从本例尿道口渗血治验可以悟出:治疗血证,选方用药时要广开思路,善于汲取名家的独到经验。[老师]贵在恪守&用药如用兵,机毋轻发&的古训时,不要自缚手足,而要抓住机会,及时开展临床验证,从而扩大高效方药的使用范围。[学生丁]我附带提一个问题:补络补管汤是否真能治疗咳血吐血,久不愈者? [老师]我曾用补络补管汤合玉女煎加味,治疗过几例顽固性的支气管扩张咯血,疗效很好。治吐血疗效如何,尚不知道。
  顺则凡,逆则仙的真谛 22&&阳痿1年
  诊断现场某男,35岁,日初诊。
  1年前出差甫归,勉力入房,阳事举而不坚,自忖为劳累之故。但次日入房亦然,不禁暗暗叫苦,其妻亦有微词。遂自购男宝、雄狮丸等服用1个月,不效,乃就医。医初诊为肾虚,用右归丸加减10余剂乏效;更医诊为气虚挟肝郁,用补中益气汤合消遥散加减10余剂,稍见起色。但患者求治心切,经人介绍求治于一个体医。耗资近千元,服药近半年(药物不详),临房仍举而不坚,有时甚至完全不举。反观个体医门前&祖传秘方专治男子性功能障碍疗效100%&的巨幅广告和诊室内挂满&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之类的锦旗,患者更加忧心仲仲,以为得了不治之症。其妻亦惶惧,特陪伴同来。刻诊:神情抑郁,腰骶酸痛,胸胁时有不适感,舌正,脉弦细。
  辨证论治[学生甲]历代医家论治阳痿,大多注重于精气的虚损,明代张景岳更明确地以肾阳虚衰立论,&凡男子阳痿不起,多由命门火衰&&火衰者十居七八,而火盛者仅有之耳&。但本例阳痿患者久服温肾壮阳方药不效,说明不是火衰;而服补气疏肝方药稍见起色,则说明挟有肝郁。那么,临床上怎样诊断肝郁阳痿呢?[老师]阳痿患者若无明显的肾虚证征,亦无明显的湿热或血瘀、痰瘀证征时,若能详询其家庭及个人生活史、婚姻史特别是性经历,再参验其兼症与舌脉,一般不难诊断其是否属于肝郁或挟有肝郁。如本例患者,初因出差劳累,勉力入房,阳事举而不坚时,本应休养数日,恢复元气。但患者不善摄生,缺乏性知识,加以其妻埋怨,情怀因之失畅,这就是肝郁的起因。尔后久治乏效,长期忧心仲仲,神情更为抑郁,胸胁时有不适,其舌正,脉弦细,非肝郁而何?至于腰骶酸痛,则是肝郁及肾,肾气虚而窒塞之象。由于属于复合病机,所以使用了舒肝郁、开肾窒、补肾虚这样一种复合治法。
  考虑为肝气郁而失疏,肾气虚而窒塞。借用《傅青主女科》定经汤加减:菟丝子30g(酒炒),白芍30g(酒炒),当归30g(酒洗),熟地15g,广巴戟15g,茯苓10g,柴胡10g,白蒺藜10g,枳壳10g,生甘草5g,蜈蚣1条(长8cm左右,不去头足,烘脆轧细吞服)。疏方毕,又为之详析其病因病理及制方依据,许其可治;并着意嘱托其妻积极配合治疗,勿因见效慢而责备对方。效果:服药3剂后,临房阳事举而稍坚。效不更方,原方6剂,微火烘脆轧为细末,每次吞服10g,1日3次。连服1个月后,康复如初。半年后因它病来诊,言阳痿愈后一直未复发。
  [学生乙]我认为老师考虑的重点是肝郁,这是古人治疗本病时有所忽视的。但观照现代中医高校教材将阳痿的病因病机概括为命门火衰、心脾受损、恐惧伤肾、湿热下注4种,亦恰恰遗漏了肝郁。[老师]阳痿可以从肝论治,源于《内经》&肝足厥阴之脉&&循股入毛中,过阴器&。张景岳谓肝者&络诸筋而一之,以成健运之用&。男子阴器属筋,故亦为肝所主。不过,对于肝郁所致阳痿的证因脉治,明代以前的医家似有所忽视。而清代沈金鳌精于问诊,故能道破此中隐秘,&又有精出非法,或就忍房事,有伤宗筋&&又有失志之人,抑郁伤肝,肝木不能条达,亦致阴痿(即阳痿&&笔者)不起&。近年来从肝郁以及血瘀、痰瘀等论治阳痿取得显著疗效的临床报道越来越多,确实值得反思。为什么呢?大家知道,阳痿患者喜用温肾壮阳药,且因求治心切而搜奇觅珍的风气, 自古而然。有用&春药&即淫药以兴阳者,催情动欲,一时之快虽佳,伤精败血,久远之祸斯大。医者亦有常恃鹿茸、鹿鞭、海狗肾等珍稀药物以疗阳痿者。然而阳痿的病因病机,绝非肾阳虚衰之一端;何况肾阳虚衰之治法,前贤早有&善补阳者,当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的明训!
  [学生甲]肝郁引起的阳痿是否比较常见?[老师]从我积累的临床验案来看,肝郁所占的比例确实不小。遗憾的是,我国医学界对性医学的现代研究起步较晚,因而可资参考的资料较少。仅据吴阶平等编译的《性医学》(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3年版)介绍,&男性性功能障碍最常见的是阳痿。根据病因,阳痿可为器质性与精神性两大类,其中后者占多数,约占85%~90%。我认为西医所称的&精神性阳痿&,大多属于中医&肝郁阳痿&的范畴。
  [学生甲]老师诊断为&肝气郁而失疏,肾气虚而窒塞&这样一种复合病机,借用定经汤加减,近期疗效尚满意。这就说明:临证时不可先有成见在胸,而应广开思路,突破思维定势。不过,老师提到的 &开肾窒&是否有标新立异之嫌?[老师]傅青主治疗妇人经水先后无定期便使用此法,其论说颇超妙,&肝为肾之子,肝郁则肾亦郁矣;肾郁而气必不宜,前后之或断或续,正肾之或通或闭耳;或曰肝气郁而肾气不应,未必至于如此。殊不知子母关切,子病而母必有顾复之情,肝郁而肾不无缱绻之谊,肝气之或开或闭,即肾气之或去或留,相因而致,又何疑焉。治法宜舒肝之郁,即开肾之郁也&&&。你看,我哪里是标新立异,只不过是择善而从,移花接木罢了。值得指出的是,傅青主在揭示肝郁与肾郁的内在联系时,似乎遗漏了肾虚。然而观其依法创制的&定经汤&(菟丝子30g,白芍30g,当归30g,大熟地15g,山药15g, 白茯苓9g,芥穗6g,柴胡1.5g),实为逍遥散去白术、薄荷、生姜、甘草,加菟丝子、熟地、山药、芥穗,即添加且重用补肾填精之品。由此而论,傅氏论说遗漏之处尚应补上:经水出于肾,肾精充盈乃经定之本,故在舒肝郁开肾窒的同时,必须补肾填精。我们在借用傅氏的定经汤来治疗肝郁阳痿时,更须补足这一层固有涵义。[学生丙]老师的意思是:肝郁阳痿者必挟肾虚?[老师]&必挟&似太绝对,改为&多挟&可矣。大家知道,肾者&作强之官,技巧出焉&。若其人肾精充足,肾气必旺,自能&作强&;纵因肝郁而产生一时性的阳痿,一旦事过境迁之后,又可能恢复常态。惟肾精本虚或寓有潜在&虚根&之人,复罹肝郁之苦而产生经常性的阳痿,才属于病态。所以治疗肝郁阳痿,在大多数情况下,除了舒肝解郁之外,还必须结合补肾填精,才是正治之法。[学生乙]若确系单纯肝郁阳痿,当以何方治之?[老师]时贤习用柴胡疏肝散加白蒺藜,有效;若再加蜈蚣,效更捷。[学生丙]本例用定经汤加减中,亦加用蜈蚣1条,有何意义?[老师]近人陈玉梅创制&亢痿灵&(蜈蚣、当归、白芍、甘草)治疗阳痿,方中主药便是蜈蚣。经我临床验证,有效率较高。实际上,本例所用的定经汤加减,方中便寓有&亢痿灵&在内。而陈氏之重用蜈蚣治疗阳痿,则是借鉴近代名医张锡纯。张氏曾赞蜈蚣&走窜力最速,内而脏腑外而经络,凡气血凝聚之处皆能开之&。陈氏借之以开肝经气血之郁闭,而速收振痿扶软之功,堪称善于借鉴者。[学生乙]我还有一点疑问:治疗肝郁阳痿,可资借鉴的古方今方一定不少,而老师借鉴的却是傅青主专治妇人经水先后无定期的定经汤,用妇科方来治疗男科病,不好理解。[老师]道家修炼真言有&顺则凡,逆则仙,只在其中颠倒颠&。此中真谛,岂片言只语可以道破?但我相信,勤于验证,勤于探索者,终有&朝顿悟之时!
  站在前医的肩膀上 23&&左小腿剧痛25天诊断现场男患,46岁,日初诊。
  患者坚持常年冷水浴10余载,极少生病。2个月前出差北方,跋涉奔波,左足外踝曾扭拐数次(未扭伤)。返家后因久坐、熬夜而受凉,感觉左小腿肌肉酸痛,未尝介意。25天前的黄昏,左小腿疼痛加剧,不时痉挛,不敢伸直,不能站立。当即热敷、搽麝香舒活灵,贴麝香虎骨膏,服扑炎痛、布洛芬等,挛痛渐渐缓解。但半夜时挛痛增剧,患者呼痛、呻吟达旦。翌晨请一中医来诊,医予以艾灸、针刺,并疏重剂芍药甘草附子汤,服2剂而剧痛略减。复诊于西医外科,被怀疑为&缺钙&、&痛风&、&小腿肌肉损伤&、&半月板损伤&、&交叉韧带损伤&等。但经实验室检查,血钙、尿酸均在正常范围;经X线摄片,亦未见左腿诸骨关节之异常。既无法确诊,便只能&对症治疗&,而予以消炎止痛药及维生素。不得已改延一老中医诊治。老中医细察精详,熟思良久曰,&此为小腿伤筋、风寒侵袭之证&。治疗方案为:①内服舒筋活血汤加减,药用羌活、独活、川芎、防风、秦艽、牛膝、乳香、没药、血竭等,1日1剂;配服三七粉、云南白药、跌打药酒。②外用祛风散寒除湿活血中草药,煎水乘热熏洗,1日3次。③艾灸、针刺左腿足有关穴位,1日2次。诸法兼施、综合治疗23天,仍无明显起色。 刻诊:左腿足畏寒,肌肉萎缩,不敢伸直,伸直则挛痛。右侧卧时疼痛稍轻,如左侧卧或仰卧,则疼痛难忍。下午、夜间疼痛增剧,不时痉挛;上午疼痛较轻,且能弯腰曲背,扶杖而移动几步,但不敢直立,直立则剧痛不已。纳可,舌脉无明显异常。
  辨证论治
  [学生甲]本例左小腿剧痛,时届冬令,《内经》又有&诸寒收引,皆属于肾&之明训,显系阳虚寒凝、不通则痛之证。而首诊中医用芍药甘草附子汤温阳养阴,缓急止痛,服2剂剧痛略减,说明辨证尚无大误。若能及时调整处方,专事温阳散寒,必能很快治愈。遗憾的是更医后却改弦易辙,而按&伤筋&论治。虽则诸法兼施,综合治疗,终因药证不合,奏效甚微,致令迁延缠绵,值得引为鉴戒。[老师]综合分析病史与治疗经过,我认为老中医诊断为&小腿伤筋、风寒侵袭&是颇有见地的。然则挛痛如此剧烈,显然已经转化为痹证&&阳虚阴盛、寒凝腿络之痛痹。[学生乙]老师认为&小腿伤筋、风寒侵袭&之诊断颇有见地,可能是考虑到:①患者本有左足外踝数次扭伤史;②左小腿剧烈挛痛,乃陈旧性伤筋,卒感风寒所致;③服温阳养阴、缓急止痛的芍药甘草附子汤后无显效。是这样的吗?[老师]是这样。此外还考虑到患者坚持常年冷水浴10余载,夏天大汗出之时亦用冷水冲淋,平时又极少生病,可能存在陈寒痼冷凝滞肢体络脉之隐患。此与左腿足陈旧性伤筋皆为本病之潜在性病因,而风寒侵袭则为诱因;合而形成阳虚阴盛、寒凝腿络之痛痹。《内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后人续貂云&留而不去,其气则实&,值得玩味。
  阳虚阴盛、寒凝腿络之痛痹治宜温阳消阴、祛寒通络。处方:①取阳和汤之意,合麻黄附子细辛汤:生麻黄50g,熟地1OOg,北细辛30g,熟附片1OOg,3剂。煎服法及禁忌:熟附片先用文火煮沸1小时,纳诸药,再用文火煮沸40分钟,连煎2次,约得药液500ml,分5次温服,1日1剂。忌食醋、水果及其他生冷食物。②山萸肉500g,用白酒2000ml浸泡7天以上,备用。二诊:服药1剂,左小腿疼痛显著减轻。服完3剂,坐、卧时左腿已能伸直,且能扶杖徐行百步,但仍不能长时间直立。效不更方,原方续进3剂。三诊:左小腿疼痛消失,已能较长时间直立,可弃杖缓行数百步,惟觉左腿足较沉重、不灵活。嘱其每日午、晚饭后各饮山萸肉酒50ml,连饮15天。1个月后随访,已经康复如初。
  思辨解惑
  [学生甲]既为阳虚阴盛、寒凝腿络之痛痹,芍药甘草附子汤便非对证之方,为什么患者服后剧痛有所缓解呢?[老师]全赖方中附片温阳散寒之力,而收暂时之微效。芍药甘草附子汤见于《伤寒论》68条&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此证乃汗后阴阳两虚,故用本方扶阳益阴。而用于阳虚阴盛之证,已非&毫厘之差&&&因方中辛热之附子受酸寒之芍药的牵制,若继续用之,便很难进一步发挥温阳散寒的功效。[学生乙]老师有鉴前医之失,转取阳和汤之意合麻黄附子细辛汤温阳消阴、祛寒通络,甚为对证。但名曰&取阳和汤之意&,其实只用了方中的麻黄、熟地2味药;且麻黄用量达50g之多,不虑其大汗亡阳吗?[老师]《外科证治全生集》之阳和汤(药用熟地、白芥子、鹿角胶、肉桂、姜炭、麻黄、生甘草),功擅温阳补肾、散寒通滞,主治一切阴疽、贴骨疽、流注、鹤膝风等阴寒之证。清代外科名医马培之赞曰&此方治阴证,无出其右&。我早年治疗阴疽、痛痹、寒喘、阳虚腰腿痛等阴寒之证,便喜用本方。因嫌使用原方剂量见效较慢,便逐渐加重方中麻黄至30g(原方仅用1.5g),疗效乃显著。后来阅历渐多,遂借鉴近代名医祝味菊(人称&祝附子&)用本方时喜加附子之经验,而加熟附片,更加北细辛,即合麻黄附子细辛汤,以增强温阳散寒之力,奏效果然快捷。近年来留心验证、筛选实用效方,而著意于精方简药,功专效宏,便只取方中麻黄与熟地2味(实为本方之主药)。发现凡治疗阳虚寒凝、络脉痹阻之重证,麻黄须用至50g左右,熟地用100g以上,方显出破阴祛寒、通络活血之高效;且益信该书&麻黄得熟地则通络而不发表&之说不诬。我临床体验,麻黄煮沸40分钟以上,即使用至100g,亦不会发汗,何来大汗亡阳之虑?值得重视者,大剂量麻黄经久煮之后,其发汗解表之功几乎荡然无存,而通络活血之力却分毫无损。今人使用麻黄,多取其发汗解表之功,而忽视其通络活血之力。其实麻黄通络活血之卓效,《神农本草经》上就有记载,该书谓麻黄&破症坚积聚&。[学生丙]麻黄&破症坚积聚&一语,因很不好理解,所以五版《中药学》在附录《本经》麻黄条文时,惟独删除了这一句。[老师]岂只今人不好理解,就连清代注释《本经》的3位名医(陈修园、张隐庵、叶天士)对这一句的理解也是见仁见智,莫衷一是。如陈修园说,&症坚积聚为内病,亦系阴寒之气凝聚于阴分之中,日积月累而成。得麻黄之发汗,从阴出阳,痖坚积聚自散,凡此皆发汗之功也&。既然如此,其他辛温发汗药何以不能像麻黄一样&破症坚积聚&呢?张隐庵说,&麻黄除身外之寒热,则太阳之气,出入土中,而痖坚积聚自破矣&。此释不着边际,玄之又玄,不足为训。叶天士说,&痖坚积聚者,寒气凝结而成之积也。寒为阴,阴性坚。麻黄苦入心,心主血,温散寒。寒散血活,积聚自散矣& (以上引文均见《神农本草经三家合注》) 。此说从麻黄苦温之性味而推论其活血散寒之功效,看似言之成理。然而苦入心,温散寒之药物甚多,是否均能破症坚积聚呢?由此可见,麻黄是否真能破症坚积聚的问题,在理论上是难以回答的。所以我们临床医生要避免在理论上纠缠不清,而要发挥临床的优势,反复验证之,而判断其真伪。[学生丙]细辛之用量,古代就有&细辛不过钱&之谚;五版《中药学》规定细辛常用量为1&3g。而本例竟用30g,万一偾事怎么办?[老师]《神农本草经》谓细辛主治&百节拘挛,风湿痹痛,死肌&;《本草正义》谓细辛&内之宣络脉而疏百节,外之行孔窍而直达肌肤&,其功伟哉!但该药为草本植物,又无毒性,若不论病情之轻重,一律仅用3g以下,何能发挥此等卓效?我用细辛入煎,少则3g,多则60g,从未出现过毒副作用。而&细辛不过钱&之谚,自古迄今,不知糊弄了多少人,甚至一些名医亦未能识破迷团,如张锡纯便从之曰&细辛有服不过钱之说,后世医者恒多非之,不知其说原不可废&。我想,此谚可能来源于《本草别说》&细辛,若单用末,不可过半钱,多则气闷塞,不通者死&。此说才真正不可废,因为这是指将细辛轧细为末吞服,而不是水煎服。据现代药理研究,细辛含有挥发油与非挥发油两种成分;经动物实验证实,挥发油中的甲基丁香粉和黄樟脑油可使呼吸中枢先兴奋后麻痹&&呼吸、随意运动逐渐减弱,反抗消失而死于呼吸麻痹。但细辛经久煎之后,其挥发油几乎挥发殆尽,而非挥发油这一有效成分依然存在。故用大剂量细辛久煎,实际上是取其非挥发油的通络镇痛作用,何来偾事之忧呢?[学生甲]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故治疗痛证,应当疏通气血,而大忌收涩之药。但老师治本例腿痛,其善后之方,竟是重用酸敛收涩的山萸肉泡酒饮服,真是闻所未闻![老师]《神农本草经》谓山茱萸&逐寒湿痹&,《中药学》在附录该书山茱萸条文时,却删除了这一句。张锡纯最擅重用本品治疗心腹肢体疼痛。
  千载之缺憾&怎样造成? 24&&尿石病1年
  诊断现场女患,45岁,日初诊。
  患者右腰腹隐痛1年余,偶尔小便淋沥。经多次镜检,红细胞(+),尿蛋白(+),B超显示右输尿管上端有结石1粒(约0.2cmX0.5cm)。曾叠用通淋排石以及活血化瘀、软坚散结方药40余剂,不惟未见结石排出,且腰痛加重,身体日渐尪羸,而不敢继续服中药。而医者有鉴前失。乃于上述方中参入补气养血或补肾填精之品。但数次更医,皆因服药后产生副作用而辍服,特来商洽。
  刻诊:右腰腹隐痛,小便微黄,稍感淋沥涩痛;纳差,气短乏力,头眩耳鸣;舌淡,脉沉弱。
  辨证论治[学生甲]尿石病,中医谓之&石淋&,治之者当以通淋排石为大法,重者配合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但本例肾结石曾叠用此等方药40余剂,不惟未见结石排出,且腰痛加重,身体日渐尪羸,说明病涉于虚。而医者于上述方药中参入补益之品,亦因服药后产生副作用而辍服,看来攻补兼施亦非良法。[老师]据临床观察,肾虚尿石病患者,其临床表现以腰腹部隐痛或酸痛为主,伴腿膝乏力,神疲易倦,亦可伴小便淋涩,血尿或尿浊,尺脉重按无力。此因肾之精气不足,或久服通淋排石药物耗伤肾气。治宜温肾益气合滋肾填精,以固其根本。但结石久滞,络脉不通,亦宜辅以化瘀通窍,以有利于消除结石。
  拟诊为&肾虚尿石&。治宜温肾益气合滋肾填精,辅以化瘀通窍。方选张景岳&煨肾散&化裁:杜仲12g,肉苁蓉15g, 巴戟肉12g,熟地30g,胡桃肉30g,淮牛膝12g,黄芪20g,当归6g,穿山甲片6g, 王不留行子15g,金钱草15g,海金砂10g(包煎),6剂。
  患者次日复来,言第一剂尚未服完,便不得已而辍服,原因是服头煎后约半小时,患者便耳鸣如潮,头眩欲仆,腰痛加重,同时感觉有一股气流从腰腹部冲向少腹,顿时迷离恍惚,不能自持,约20分钟方止。遂不敢服二煎,且疑配方有误,而将所剩5剂药全部带来查对。因思患者服药后竟发生此等副作用,虽属意料之外,却在医理之中。遂将化瘀通窍药物全部捡出,惟留下杜仲、肉苁蓉、巴戟肉、熟地、胡桃肉、黄芪、当归7味,嘱其放心服用。效果:服完5剂,患者腰腹痛减轻,无副作用。效不更方,续服30剂,腰腹痛消失,饮食正常,精神振作,若无病之象。虽未见结石排出,但经B超复查,未发现结石,镜检红细胞及尿蛋白(&)。迄今6年,身体一直健康。
  思辨解惑
  [学生甲]老师观其脉证,诊为肾虚尿石,主用温肾益气合滋肾填精,辅以化瘀通窍。依我之见,堪称认证无差,方药亦丝丝入扣,但竟亦产生了意料不到的副作用,真真令人不可思议![老师]这就叫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过,在我治疗肾虚尿石病的临床中,像这样因个体差异而根本用不得化瘀通窍药物者,仅遇到过这1例而已。[学生乙]1例不足为训,请老师谈谈肾虚尿石病的证治规律。我常用治疗本例的煨肾散化裁。如偏肾阴虚者,兼心烦夜热,舌嫩红无苔,脉细数无力,去黄芪、当归、胡桃肉,加生地、二至丸;偏肾阳虚者,兼畏寒溲频,舌淡胖大,边有齿痕,脉沉迟无力,加鹿角霜、补骨脂(畏寒甚,再加肉桂、附子,减轻则去之);血尿加琥珀末、三七粉(吞服);尿浊加萆薢、石菖蒲;少腹痛则合芍药甘草汤。倘服药期间,腰腹痛加重,且向少腹放射者,提示结石活动而下移,可重加芍药甘草汤缓急止痛,并酌加大黄因势利导,促使结石排出。若此填精益气为主,化瘀通窍为辅,纳、概括近10余年来的临床报道,补肾法治疗尿石病之属肾虚者,疗效显著;其不属于肾虚,或无肾虚之显证者,于当用方中重加一二味补肾药物,亦能提高疗效。何以如斯?据初步研究,补肾药物,无论温肾益气或滋肾填精,均能鼓舞肾气,促进肾功能好转,增强肾盂及输尿管的蠕动,从而改善肾积水,推动结石下移而排出体外。而个别补肾药物(如胡桃肉)尚具有溶石作用。[学生丁]老师既然&参验近贤&?为什么不首先参验古贤呢?我认为,近代中医治疗尿石病,首先继承和借鉴的,应当是古代医家治疗石(砂)淋的丰富经验。例如唐代以前的医家便已观察到,石淋作为淋证之一,除了具备淋证的一般性症状&&小便频数,淋沥涩痛,痛引少腹及脐中之外,尚具有一种特异性症状&&尿出砂石。如汉?张仲景便观察到&小便如粟状&;《中藏经》的作者则不仅观察到&小便中下如砂石&,并将其发病归结为&虚伤真气,邪热渐深,积聚而成砂&,且形象地譬喻为&如水煮盐,火大水少,盐渐成石&。至于形成结石的&虚&与&热&,隋,巢元方认定为&肾虚而膀胱热&。至此,石淋之主要病位与基本病机便已&一锤定音&。千载以来,并无异议。既然如此,石淋的基本治法就应当是补肾之虚,清膀胱之热。老师怎么能将这一创见完全归功于近贤呢?[老师]看来我似乎有&数典忘祖&之嫌了。不过应当重申的是,中医学讲求理、法、方、药的连贯性和整体性。如你所说,既然石淋的基本病机是&肾虚而膀胱热&(理),其基本治法必然是&补肾之虚,清膀胱之热&(法),那么体现这一治法的方药何在呢?从文献上看,首载于唐代《千金要方》与《外台秘要》中的治疗石淋的方药,却约皆为清热利湿,通淋排石之品。如此遂开石淋之病机同治法及方药互相脱节的先河。后世宗之者众,亦不太顾念肾虚,而将清热利湿、通淋排石奉为治疗石淋的基本法则。当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其间,超凡脱俗者亦不乏其人。如宋?陈无择尝用黄芪、人参、萝卜组方治疗&五淋砂石,疼痛不可忍者&;清?尤在泾主张&开郁行气,破血滋阴&;近贤张锡纯则治软坚散结与补气滋阴药物于一炉等。虽则补偏救弊,启人心智,然而始终未能从整体上将石淋病机同治法及方药的脱节之处紧密地钩连起来。其千载之缺憾也如此。由此可见,我将运用补肾法治疗尿石病这一创见归功于近贤,并无&数典忘祖&之嫌。[学生甲]老师的这一番释疑解惑,令人耳目&一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在中医学历史上,石淋的病机同治法及方药互相脱节这&&&千载之缺憾&到底是怎样造成的?[老师]逝者如斯,难以苛求古人!因为古代所称之石淋,从其主要临床表现观之,大约相似于近代所称之膀胱及尿道结石,而以膀胱湿热蕴蓄之证居多。换言之,石淋虽以肾虚为本,但其&本&证多潜而不显。中医学注重辨证论治,即&观其脉证,以法治之&,当然主要针对膀胱湿热蕴蓄之显证立法制方。而对于肾虚之潜证,可以兼而顾之,亦可以暂时不予兼顾。再看今人治膀胱及尿道结石,亦以清热利湿、通淋排石为基本治法,恒有效验。故尔宜在继承、借鉴的基础上,进&&步充实、完善而发扬光大之。[学生甲]如此说来,近代所称的尿石病,是不能与古代的石淋划等号的。[老师]对!近代所称的尿石病,不特指膀胱及尿道结石,还包括肾及输尿管结石。而肾及输尿管结石,其急性期(结石显著移动)的主要临床表现为肾绞痛伴血尿,慢性期(结石隐匿或相对静止)的主要临床表现为腰痛或肾区叩击痛;虽亦可能尿出砂石,毕竟是或然与伴见之症,而非主症。此与石淋的主要临床表现大相径庭,焉能&对号入座&?焉能移花接木,率尔沿用治疗石淋的基本法则?更何况肾及输尿管结石慢性期之腰痛,多为隐痛或酸痛,显属肾气亏虚,补肾犹恐不逮,更不得沿用清热利湿、通淋排石之治法。如果换一个角度说,古代医家论治肾虚腰痛,观往知来,穷理尽性,积累了极其丰富的经验,竟未能洞悉结石这一病根,千虑之失,至今令人曾经望石兴叹,俳徊岐路,那也要归因于历史条件的限制和中西医理论体系的差异,而不能苛求于古人。&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今人治疗尿石病,何须&对号入座&,或本来对不上号也要欣然入座,而遗补肾法于无用武之地呢?
  [学生乙]虽然补肾法治疗尿石病不乏用武之地,但在现代手术取石特别是体外震波碎石的巨大冲击之下,中医治疗尿石病的阵地已经一天一天地缩小了。[老师]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而放眼临床,中医治疗尿石病之特色与优势,乃是现代手术取石或体外震波碎石所无法取而代之的。所以我们既不应固步自封,更不该妄自菲薄。倘能立定足跟,勤于探索,推陈出新,是完全能够面对挑战,扩大临床阵地的!
  为病之易反易复、缠绵难愈所困惑 25&&慢性胆囊炎多年
  诊断现场 女患,56岁,日初诊。
  患者从北方迁居四川不久,即感肩背酸痛,纳差体倦,自忖为&水土不服&而就医。医曰&蜀多雨湿,挟风寒而成痹,所以肩背酸痛;纳差体倦者,脾为湿困也&。初用羌活胜湿汤、五积散等,肩背酸痛如故。继投以加减正气散、五苓散、推气散、小陷胸汤加郁金、降香等,纳差体倦依然。近2年间继服药百余剂而乏效,已失去治疗信心。
  刻诊:面色青黄带晦暗(山根之下两侧尤显),神倦乏力,短气懒言;肩背酸痛,右侧为甚;右胁隐痛,胃脘满闷,小腹膜胀,纳差,厌油腻,口干苦,大便微溏。舌质稍红,苔薄黄微腻,脉弦濡。
  辨证论治[学生甲]本例慢性胆囊炎、胆囊萎缩、胆囊息肉患者,因其自觉症状较多,难分主次,不容易抓住主症,从而给诊断、治疗带来很大困难。前医先以肩背酸痛为主症,诊为风寒湿痹,用疏风散寒除湿之方;复以纳差体倦为主症,诊为&脾为湿困&,投醒脾利湿,行气化痰之剂,间断服药近2年,均乏效验。
  [老师] 患者面色青黄带晦暗这一显著体征便隐含着&木土失和&的基本病机。再参酌其右胁隐痛、小腹膜胀、厌油腻、口干苦等肝郁胆热之征,以及神倦乏力、短气懒言、纳差、胃脘满闷、大便微溏等脾虚胃寒,气滞湿阻之象,便不难从整体上诊断出 &肝郁胆热,脾虚胃寒,夹气滞湿阻&。 [学生乙]肩背酸痛又如何解释呢?[老师]本病乘土,土虚则聚液成痰,痰湿流窜肩背经络,障碍气机、气化,不通则痛。[学生乙]看来老师之所以能准确地抓住本例的基本病机,乃是得力于不厌其详地反复询问患者的自觉症状,全面地加以归纳汇总,条分缕析。由此可见,四诊资料越全面越好,尤其是问诊要仔细。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片面性。[老师]但全面性并不等于整体性。现代西医亦很讲求全面性,而不赞成简单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中医当然重视全面性,但中医学的特色和优势却是整体性,即整体观念。《内经》上多处强调&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深刻地揭示了&一&与&多&的辨证关系,其精神实质就是强调要从整体上高屋建瓴地掌握病机。如本例之自觉症状看似杂乱无章,却有&木土失和&这样一根主线贯穿其间。而从宏观整体的高度紧紧抓住这根主线,就容易理清头绪,就不会陷入&流散无穷&的窘境。[学生甲]听说老师研究慢性胆囊炎有年,能披露&下证治心得吗?[老师]我早年工作的地区,慢性胆囊炎发病率颇高。因初涉医林,缺乏临床经验,又无法与书本上的知识&对号入座&,只能在实践中慢慢摸索,教训倒是积累得不少。所幸临证既久,亦渐有会悟:慢性胆囊炎患者,无论是否存在结石,其自觉症状均不少。有的患者就诊时不擅表述,听之既多且乱,茫无头绪。医者如不善于归纳概括,便不得其要领,抓不住主要矛盾,见症治症,方药漫投,收效甚微。据临床体察,此病所涉及的脏腑,主要是肝胆脾胃。其肝胆症状,多为右上腹反复疼痛,或放射至肩背,长期口苦,属于肝郁胆热,疏泄失职;脾胃症状,多为胃脘满闷,纳呆食少,嗳气,嘈杂,短气乏力,属于脾胃虚弱,升降失调,此外,患者忧思恼怒,或啖油腻及生冷食物之后,以上症状往往加重。其舌边多偏红,苔薄白或微黄薄腻,脉多弦弱带滑。冶宜疏肝清胆,健脾和胃,升清降浊。我常用简裕光老中医&柴胆牡蛎汤&合张锡纯&培脾舒肝汤&取效。药用:柴胡10g,生牡蛎30g,胆草3&6g,白术10g,黄芪10g,陈皮10g,厚朴6g,生麦芽10g,炒谷芽10g,鸡内金6g,白芍12g,生姜6g,生甘草5g。方中柴胡,生麦芽疏肝达郁;胆草,生牡蛎,白芍清敛胆火;黄芪,白术,甘草健脾升清;陈皮,厚朴,炒谷芽,生姜和胃降浊。加减法:口苦甚者,胆草加至10g;胸膈满闷甚者,去白术、白芍, 加薤白10g;大便长期偏稀者,加黄连3g,山药15g,仙鹤草30g;肩背板滞掣痛者,加姜黄10g。如1972年曾治某女,32岁,患慢性胆囊炎8年(无结石),经常纳呆,口苦,右胁隐痛,肩背酸痛,胃脘满闷,大便微溏,舌苔白腻,脉濡滑。我先用柴胆牡蛎汤合三仁汤加藿香、佩兰、桔梗、仙鹤草,连服10剂,口苦消失;右胁隐痛、胃脘满闷减轻,大便成形。继用柴胆牡蛎汤合培脾舒肝汤16剂,诸症基本消失。尔后偶有复发,辄以本方化裁,连服3&4剂,便可安然。近年来转向试用经方,如本案之柴胡桂枝汤合柴胡桂枝干姜汤化裁,疗效亦较满意。
  本例病症考虑为肝郁胆热,脾虚胃寒,夹气滞湿阻。治宜疏肝清胆,健脾温胃,行气化湿。予柴胡桂枝汤合柴胡桂枝干姜汤化裁:柴胡15g,黄芩6g,法夏10g,党参12g,甘草3g,生姜5g,桂枝10g,白芍12g,干姜5g,生牡蛎30g,天花粉12g,姜黄10g。2剂。嘱其戒除忧思恼怒,勿食油腻、生冷食物;并告曰:以西医辨病论之,其病灶可能在胆囊,建议做胆囊造影以确诊。二诊:服药后右胁隐痛、胃脘满闷、小腹膜胀、纳差等症稍有减轻。旋即做胆囊造影。诊断为:慢性胆囊炎,胆囊萎缩,胆囊息肉。因叹服诊断正确,治疗信心陡增。续上方加乌梅20g,威灵仙10g,僵蚕6g,地龙6g(后2味烘熟轧细吞服)。三诊:服药6剂,右胁隐痛、胃腔满闷、小腹膑胀基本消失,肩背酸痛显著减轻,纳开,大便成形,舌象正常,脉弦缓。上方去桂枝、干姜、生牡蛎、天花粉,加黄芪30g,陈皮10g。效果:服三诊方45剂,一切症状消失,面色较红润,若无病之象。随访1年未复发。
  思辨解惑
  [学生甲]本例患者到底痊愈没有?我指的是胆囊的炎症、息肉均消失,胆囊形态恢复正常。[老师]从西医角度说不知道。因患者不愿复查,我们不能勉为其难。不过,患者&&切临床症征消失,面色较红润,若无病之象,且随访1年未复发,从中医角度看,似可算&临床治愈&吧?[学生丙]依老师辨证的思路,其治法应为从整体上调理肝胆脾胃。但选用的却是《伤寒论?太阳病篇》的柴胡桂枝汤合柴胡桂枝干姜汤,前者为太阳、少阳表里双解之轻剂,后者则为和解少阳、温化寒饮之方,似乎均与脾胃无明显关涉,不意竟获良效,是何道理?[老师]说柴胡桂枝汤是&太阳、少阳表里双解之轻剂&,源于《伤寒论》146条&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苦泥于条文,而拘守机械的&方证对应&,则浅之乎视柴胡桂枝汤矣。大家知道,本方是小柴胡汤与桂枝汤之合方。若以六经辨证及治法观之,小柴胡汤可以从少阳之枢,运太阳之气,而领邪夕卜出,故可通治&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人,与正气相搏&的诸般病证;而以脏腑辨证及治法观之,则小柴胡汤以柴胡、黄芩疏肝清胆,人参、甘草、半夏、生姜、大枣健脾和胃,实为从整体上调理肝胆脾胃之妙方。再说桂枝汤,前贤有&外证得之解肌和营卫,内证得之化气调阴阳&之美誉。我认为所谓&化气&,就是化生水谷之精气,亦即恢复或重建中焦脾胃的功能,俾其源源不绝地化生气血,以灌注、洒陈于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其与脾胃之关涉,可谓大矣。至于柴胡桂枝干姜汤,则源于《伤寒论》47条&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此为少阳病兼水饮内结,故用本方和解少阳,逐饮散结。而本例借用之者,则是取方中之柴胡、黄芩疏肝清胆,桂枝、干姜、甘草温化脾胃之寒饮,生牡蛎、天花粉逐饮散结。可见本方亦属于肝胆脾胃同治之方。&&而与柴胡桂枝汤合用,则更能充分地发挥其疏肝清胆、健脾和胃、行气化湿之综合功效。[学生丙]患者经胆囊造影确诊之后,老师即在二诊方中加用了乌梅、威灵仙、僵蚕、地龙,用意何在?[老师]希冀消除胆囊息肉。大家知道,中医视息肉为痰凝瘀积之赘生物,但近人治息肉却首选乌梅,值得玩味。我想,这可能是从《济生方》&书所载之&乌梅丸&(乌梅、醋)悟出。近年来时贤用本方加穿山甲、三七、僵蚕等化瘀通络、磨坚散结之品治疗直肠息肉、十二指肠息肉、声带息肉、宫颈息肉等,屡获效验。前年我曾治一媪,年5旬,患颈椎骨质增生。在治疗期间,其人舌下静脉处长一息肉如玉米大,西医动员其手术切除,其人惧,要求中药治疗。我即在原方中加入乌梅20g,僵蚕6g(轧细吞服),连服8剂,息肉消无芥蒂。近年来我治疗胆囊息肉,则必用乌梅、威灵仙、僵蚕、地龙4味药。经曰&木曲直作酸&,乌梅极酸而得木气极厚,故于酸饮之中,大具疏通之力;威灵仙辛香走窜,专以攻削消伐为能事。且据药理研究,乌梅、威灵仙均有较强的利胆作用;而僵蚕、地龙则长于化痰通络,磨坚散结。可惜验案不多,还望大家进一步开展临床验证。[学生丙]据临床所见,本病很容易复发,颇难根治,老师以为然否?[老师]我治慢性胆囊炎有年,亦颇为此病之易反易复,缠绵难愈所困惑。极而言之,纵然理法方药&丝丝入扣&,&除根&亦难!但若临证时注意三个关键,则颇有助于较快地减轻症状并改善体质。一是疏清要适度。此病患者体质较差,病程较长,虚实夹杂&&虚在脾胃,实在肝胆。肝郁胆热,应予疏清;但若惟事疏清,或疏清过度,往往戕贼脾胃元气,患者必更廉于饮食,短气乏力益甚。所以疏清要适度,尤其要将疏肝清胆与健脾和胃有机地结合起来,并贯彻始终。二是慎用苦寒药。此病患者脾胃素弱,纳与运均差,一般受不得苦寒药。然因其存在胆热,又非用苦寒药不可。这实在是两难之事。我反复体验,探知清降胆火之药,有利于胆腑,而不利于脾胃,故用量宜轻,&少少益善&。若大便偏稀者,尤当慎用。惟胆草、黄连2味,少少用之(1.5~3g),既善清胆热,又能厚肠胃,大便偏稀者亦可用之(若长期便溏,只宜用黄连)。三是为配合药物治疗,亟宜劝导患者陶冶情操,乐观开朗,并节制油腻、生冷食物。不少患者服药效差,或易反易复,多因有忽于此,值得引起重视。
  高效专方一用就灵 26&&崩漏重证
  诊断现场例1 罗X X,42岁,日初诊。
  患者阴道反复不规则出血半年,屡用激素及中药治疗乏效。经诊断性刮宫,病理诊断为:黄体功能退化不全。妇科建议切除子宫,患者惧,仍寄望于中医药。
  刻诊:经血淋漓不断,每隔几天大出血1次,挟血块;颜面虚浮皓白,气短乏力,舌淡白,脉弦细涩。
  例2 游X,15岁,日初诊。
  患者13岁月经初潮,不久即患&心肌炎&,常用西药,失于调摄,体质虚弱。半年来阴道出血淋漓不断,不时大出血,西医诊为&功能性子宫出血&。曾输血抢救3次,屡用止血、消炎药和激素,仍出血不止;又配服中药30余剂清热凉血,活血化瘀,补气摄血,填精止涩方药以及单方、验方,遍尝之矣,仍无显效。其母系西医妇科主治医师,于束手无策、焦虑万分之际,乃决意护送其女来乐山求治于江尔逊老中医。患者下车后极度虚弱,行走困难,被背负而来。江老诊:患者全身浮肿,面色苍白,声低气短,动则呼吸迫促,唇舌淡白、六脉重按皆无,轻按若隐若现。
  辨证论治
  [老师]为了治疗重证崩漏,我曾验证过不少方药,其疗效都不够理想。有一次在重温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时,茅塞为之一开。张氏认为,崩漏的病因病机虽繁,却总是冲脉损伤,气化不固;亟宜养护冲脉,固摄气化。张氏为此创制了&安冲汤&治漏下,&固冲汤&治血崩。但我多次验证,发现安冲汤治漏下轻证尚可,而治漏下重证&&经血量虽不多,但淋漓不绝,迁延1个月以上者,疗效较差。至于固冲汤,其治漏下重症疗效较佳;而治血崩重证,其初患者固可收速效,但对反复大出血者,收效仍嫌缓慢。怅惘之余,复检张氏之书,竟对固冲汤方后所列的一首附方发生了兴趣:&傅青主女科,有治老妇血崩方,试之甚效。其方用生黄芪1两,当归1两(酒洗),桑叶14片,三七末3钱(药汁送服),水煎服,2剂血止,4剂不再发。若觉热者,服此方宜加生地两许&。又说&此方治少年妇女此病亦效&。当时我想,傅青主之方,药仅4味,平淡无奇,怎么能产生卓效呢?但又转思张锡纯是具有革新与独创精神的一代名医,毕生注重实践,讲求疗效。他2次推荐本书,实不寻常,如加减当归补血汤与固冲汤的疗效差不多,他又何必反复推荐呢?于是转而试用本方治疗重证崩漏,发现凡不属气滞血瘀者,均可收速效&&一般服2~4剂,出血全止。但必须径用原方原剂量(原方桑叶14片,若无鲜品,则用干桑叶30g);亦无论有无热象,均加生地30g,使全方药性归于平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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