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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狼人杀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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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翔睁开眼眸,微亮的光刺的天眼睛生疼。  脑海轰的一声像爆炸一样。“这里不是阴罗森界的迷宫!”  看到熟悉的景象,他感受到呼吸、知觉,心跳,乃至嘴唇上的一缕血腥味。  五感回归!约莫过了一分钟时间,他王翔踉踉跄跄的撑起身体,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趴卧在内屋的四方桌上,唐老与他一样,躺卧在桌子上生死不知,他将手凑过去,“有呼吸!”这才舒了口气,经历过的一切,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假的,说是幻觉,那一定是在骗他。  见唐一江晕坐在桌上,王翔勉强走到内屋房门旁,伸出手轻轻一拉,咔的一声响。  门开了。  “儿子!”王善仁惊喜道,他以为儿子身处危险中,见他没事,大半个心落下。  “你小子,没事?我爹呢!”唐宁凑上前,见王翔没事,顾不得其他,自己父亲的安危最重要,说是迟那是快,一马当先的冲进内屋,他的身后,唐宁妻子女儿也从外屋进来,他的妻子知道内情,并没太过焦急,做风水的,早就有了某种觉悟,对生死也淡然处之。  可唐宁的女儿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拉住王翔的手急道:“怎么回事,你在里屋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看到唐婉晴一脸的咄咄逼人,王翔这才回过神,原来,蓉大风云人物唐婉晴跟这唐家有这么深的关系,“你爷爷会些法术,是个世外高人,我身上有些晦气找他老人家驱驱邪。”没有隐瞒,王翔很平淡的说出口,不过他这么说却换来了唐婉晴‘你当我是白痴嘛’的眼神。  “闺女,莫多问,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唐宁的妻子从里屋出来,急道。  “不碍事嫂子,我来处理。”王善仁拦住唐宁妻,打电话等救护车要多久!唐老的状况他看着还可以,要心跳有心跳,要呼吸有呼吸,脸色也很正常,可他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有求于他的,自是不敢怠慢。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急急道:“喂,小李么,安排一架直升机十五分钟到鲁山村……必须到,到不了你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嫂子,在等等,一会儿直升机就过来。”一脸的好言相劝,一丝一毫看不出刚刚的果敢气质,那是上位多年养成的气质。  唐婉晴诧异的看了眼身旁的大叔,这人跟王翔有什么关系?她回忆昨晚的经过,可发现有些记忆想不起来了,她回来后不是看爷爷么,可为什么自己却回去睡觉了呢?越是想越是不明白,太有违常理了。  半小时后,一架EC225LP型医疗直升机载着王家父子与唐家一家人稳稳降落在到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机坪上。  地面救护人员迅速携带担架车等相关急救设备赶赴舱门与空中急救人员交接患者。  EC225LP型直升机是目前引进的最先进的救助直升机,它机身全长16.79米,机高4.6米,最大巡航速度为275千米/小时,最大航程为820千米,除驾驶室2名机组人员外,机舱另可搭载人员19名,安放担架两个。  当天早上,江城市卫生局局长亲自给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打了一通电话,五分钟后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疗救援直升机启动了天空绿色通道预案,直升机用十分钟来到江城市市郊的鲁山村,在没有机降条件情况下,通过云梯与固定绳索接上一名重症患者后,直飞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停机坪的远处一个大肚翩翩的肥硕男人对着一群记者自豪道:“随着江城全域旅游的推进,许多景区因其独特的秀美吸引了国内外大量的游客。作为医疗部门,怎样来服务全域旅游、怎样保障游客的健康是当地政府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江城市卫生计生委副主任昊海说:“江城市的景区多为沿江支流、湿地,交通不便。碰见探险者遇险、自驾车祸、游客和当地居民突发重急症时,医疗急救能力十分有限。为此,江城市卫生计生委多次召开党组会,专题研究如何提升应急保障能力,为全域旅游服务。我们从今年年初开始,搭借航空护江管护的平台,多次协商,促成了这条挽救生命的空中通道。”  随着社会发展,医疗行业愈加受的重视,作为江城市头把交椅的第一医院为扩大口碑,也为了彰显自己的雄厚实力,在其他医院扩建盖楼的时候,第一医院引进了国外的医疗救助直升机,为此欠下了800万美元的长期债务,鬼知道那位院长亲戚是怎么签的合同,是不认识USD(美元)还是CNY(人民币)亦或者拿过高额回扣什么的,合同已经签了,直升机也送到了,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为此懊恼不已的院长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当然更多的是他的小情人闹腾的,钱是王八蛋,可这王八蛋谁都喜欢。  从小情人被窝起来,卫生局局长告诉他要立即去救治一位病人,好家伙,要求还挺多,还要限制时间,不知道医者是大爷么,不过接下来话锋突转,局长告诉他对方是个大人物,让他赶紧派直升机过去,贷款购买的直升机不用他掏了,好家伙,首付两百多万美元,医院还差五百多万美元才还清呢,有这么大的冤大头?这哪里还用‘矜持’,一通电话打过去,立即、马上,赶紧救人,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接着当王翔下机时便看到接下来一幕,市领导哪能错过这种打广告机会,正儿八经的给王善仁做了次介绍。  “这次还要多谢MS集团的董事长王善仁先生,他乐善好施,对社会、对国家做出了许多贡献,这次王善仁先生又捐赠了这架世界先进的空中救援直升机,为我江城人民的生命添加了一道保障,也为无数与死神赛跑的病患打看一针强心剂。我们为王善仁先生的慷慨解囊鼓掌!”  得!这是怕不认账么。
  为了唐老爷子的事,王家人一直忙活到中午才算告以段落,老爷子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中,医院的初步判定是唐老爷子处在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自身陷入深度昏厥中,午间的医院急诊部门前仍然有不少患者,像重点医院更没得说,看个病不排一天的队都对不起重点这俩字,唐一江老爷子被安排在特护病房,属于VIP类的特殊病房,在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被单独隔离出一层楼使用,VIP特殊病房还有一批特护们在值班,各个都是院里的技术能手,最起码也要基本功扎实,像打针针针见血的那类护士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拿高级VIP病人练手扎针,饶是院长也不敢那么玩。那些护士大多在普通病房。王翔被护士安排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打吊瓶,倒不是他想打针,而是他老子王善仁将他拎到体检科做了次全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低血糖,好吧,二话不说开了个单间打葡萄糖。  躺在病床上王翔有气无力的抱怨:“听人说古来有四大背分别是警察局、大药房、火葬场、税务局,进这些地方最少倒霉三年,我这辈子都没进过医院,这回算是开眼了。”  VIP特护病房门口,两名西装革履的大汉直挺挺在门口站岗,二人均带着墨镜,这也正好掩盖了他俩的尴尬神色,听说老板的儿子是大学生,怎么这口气像个流氓?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了?  尴尬是尴尬,自己的衣食父母是老板,自己做好本分就是了,做保镖也许多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二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时一名黑色西装的肥壮中年人拎着吊瓶走进王翔的单间,乍一看王翔以为这人走错屋了,走到近前王翔才想起,这不是当时将自己接到江城的老爹保镖?他怎么打吊瓶呢?  胡鹏平心静气的走进屋,右手拎着吊瓶不让它掉下来,心里却万千艹泥马在肆意奔驰。昨天回去的晚,胡鹏晚上饭也没吃,江城这地方一到晚上基本饭馆都打样了。无奈跟同事在酒店弄了口破锅煮挂面,不知同事在哪弄来俩鸡蛋,后来又不知从哪犄角旮旯弄了捆芹菜,看那芹菜胡鹏吐的心都有了,这得是什么时候买的,那同事不以为意的洗剥洗剥弄好了就扔进锅里,总的来说他也有连带责任,不过归根结底还得怪自己,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自己捣鼓什么挂面吃,成心没事找事是不是?手机外卖都是摆设不是,就算那些外卖都是地沟油做的,能有这一顿挂面吃到医院厉害?  那同事由于吃得面汤最多,所以病情最重,跑肚跑得几乎就剩下一口气了,这会儿正躺在楼下普通住院部点滴呢,不过那人半点也不肯在嘴上服软:“警告你个肥仔,老子现在心情很不好,千万不要试图在这时候挑战俺的情绪!哎呦……面汤搞得俺要挂掉了,丢人丢到家喽,这是面汤还是泻药啊?”  说着话那同事又肚痛起来,想找护士带他去厕所,但重点医院的护士一是特别忙,二是态度不好,遇到这些不是份内的活都不愿意来做,那同事找到哪个护士,哪个护士就朝他翻起医球眼,正好的吊瓶打完了,他那同事风风火火的一头扎进医院公共厕所。  胡鹏是接到那同事电话给他送纸回去的路上知道老板家儿子出事,他顺着医院走廊坐上往楼上的电梯,找寻了几分钟这才找到王翔,急匆匆赶来VIP特护。  跟眼前肥壮的保镖聊了几句王翔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急性肠炎进的医院,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没什么大事,就是拉肚子嘛,可能芹菜上有农药没洗干净,也可能是鸡蛋变质,随便聊了两句让他不用担心,随后就走到医院走廊安静之处,同他说起去古玩市场转转的事。  王翔要确认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  王翔的老爹日理万机,更要为唐家这事给他擦屁股,王翔是没脸在烦扰老爹了,只是事关重大,王翔一个小年轻怕是how不住那些老油条,这才找胡鹏给他镇场子。  为什么要到古玩市场,新世纪大街离古玩市场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嘉年华大厦在道南,古玩市场在道北,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王翔的东西就在古玩市场里存着的。这个秘密是王翔谁也不能说的,包括他父亲,坑了一次爹,他不想在坑第二次。  唐一江老爷子在条件完善的江城第一人民医院里暂时治疗、像植物人般的维持生命,王善仁为此开出了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不过却是被唐家人拒绝了,唐宁最重因果,唐老爷子的一段因果已了,在也不欠王家什么了,唐婉晴却有些恨恨的看着王家人,在她眼里王翔与他爹大概已经成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大灰狼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能买到命吗!”气愤而去。王善仁也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他自己也没料到这次的事那么大,王家的风水是唐家人勘探过的,自己一直在暗中帮助唐家,没想到这次闹成这样,其实王善仁觉得唐家人帮自家重立祖坟的风水格局已经是帮助他了,可唐家人却觉得这些远远不够,这次的因果还了,这人情还是要留住的。  唐宁惦念着病房中年迈老父的身体,对此他寝食难安,来到医院后一次没出过病房,王善仁也要处理集团内部的事,耽搁久了小事也会变大麻烦。在这个空档谁也没想到,王翔偷摸的出去了。  毛人疯,没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此人行踪飘忽不定,甚至官方都没办法确认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想寻此人只得耐住性子,细细询访。  王翔开着一辆奥迪A4,心里细细的想着,前一次看见毛人疯是另一副苍老的身体。想到自己‘老弟’的年龄比自己老爹都大,王翔荒诞的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跟那具苍老身躯的世界是一个吗?
  记忆回溯到医院的走廊里,王翔原本打算叫上胡鹏去看看唐老爷子,可在VIP特护区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嘉年华大厦里的胖女人。  “大厦里的保安越来越差劲了,要饭花子也来凑热闹。”  “买不起别碰。”  “哪里来的疯子,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此刻的胖女人已经没有了那日的叫嚣,而是一脸痛苦的排着队等待检查,一般VIP特护区是不需要排队的,能到这里治病的人哪个不是身家千万,而江城人民医院最顶级的医疗资源大部分用在了特护区,要不是全江城唯一的一台多维彩超机放在了特护区,胖女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自然使用多维彩超的人海了去了,医院没办法只能安排人手专门拍片子,普通人当然是要排队的,特护区的病人却享受插队的特权。  那人有病,王翔早就说过,还是当着女人的面说的。  胖女人的因果里一团黑线若隐若现,在王翔看过的人中,因果里带黑线多半是‘病’,红线多半是血光之灾。  是以当王翔见到胖女人的刹那决定改变主意,拉着胡鹏去找毛人疯,他那具老朽身体的家当可都在毛人疯身上。  江城的古玩交易市场,又称‘江滩’,曾经王翔在里面认识许多熟人,市场里鱼龙浑杂,形形色色的人往来极多,是个流通消息的上好渠道,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讯息,都免不了要在江滩传播出来,这也是王翔曾获得消息的来源。  古玩市场的生意说好做很好做,说难做也难做,这要分人,许多人见里面的商家开三轮车进去开豪车出来,脑袋削尖了想扎进来,往往落的家徒四壁,破产还债的窘境。江城没禁放烟花爆竹的规定,离老远就听见炮仗声此起彼伏,又有人在这儿开店了,给本就格外热闹的交易市场添了几分杂乱。  现在的江滩交易市场,比王翔当年刚来的时候可又热闹多了,这人乌泱乌泱的,一拨接一拨,有好多人有扎堆儿的爱好,看交易市场里人头攒动,便都跟着来凑热闹,天气微凉,人却愈发多了起来。  最近这一年多来,江滩交易市场也确实是渐渐成了气候,与当初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除了破东烂西和交易之外,单是数得着的古董玩器就丰富到了极至,那些个书画、瓷器、陶器、铜器、古琴、古钱、宣炉、古铜镜、玉器、古砚、古墨、古书、碑帖、历代名纸、古代砖瓦、印章、丝绣、景泰蓝、漆器、宜兴壶、珐琅件、料器、牙器、竹刻、扇子、木器家具、兵器、名石……堆积如山,站这头望不见那头,你就看吧,一天能看十样,可能一辈子也瞧不完这交易市场里的东西。  不过不同于起源于明末清初的京城琉璃厂,那边都是“文玩”,而江滩的路子就野了,东西也杂,这些东西里面,仿古的“西贝货”占了九成,想在江滩里淘换点真东西,除了要有火眼金睛明辨真伪的眼力之外,大海捞针般的运气也少不了。  江滩、江滩,名字也是这么由来的。  曾经王翔也是名声在外,自不能与那些倒腾假东西的二道贩子相提并论,有些常逛江滩的老主顾,也不知都是从哪听说的,似乎都知道毛人疯手里有冥器,那是货真价实的——从坑里滤出来的冥器,哪怕只是一枚平平无奇的古铜钱,备不住也是从某古尸的嘴里抠出来的“压口钱”。  好多人一见了毛人疯,开口就问:“有古墓里盗出来的冥器没有?您尽管开价,只要是真东西,绝不还价。”  王翔没进过古墓,却是会看人,那人是不是盗墓的倒头还是作假的贩子,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有这本事,王翔也结识了许多古玩市场的圈内人,大家伙心知肚明,交易的安全性与质量也有份保证,毛人疯便曾是王翔手下的出货口之一,现在嘛,应该已经算圈内人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一个人不会一辈子没出息,除非那人是傻子,若不然总有一天会做出点什么事,王翔心想有些日子没在江滩露面,曾经的老主顾早没影子了,毛人疯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上一次也是碰巧,自己走遍大江南北,瞎猫撞死耗子在江滩撞见毛人疯,因为不确定自己会回到哪,王翔才将手上的东西给他保管。  王翔也不是没担心过,毛人疯会不会贪了他的东西,只是接触过那人,王翔觉得毛人疯除了贪财好色以为,对信誉看的极重,人无完人,世界上有白马也有王子,凑在一起不一定是白马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呢。  现在玩收藏的主儿,都觉得玉石行情看涨,但毛人疯只认带老沁的旧玉,青头古玉虽是沁色深厚,耐何被海水浸泡年久,玉髓为盐卤闭塞,好似裹了一层极重的石灰,就连那些识货的见了也要摇头。  在自家店铺正商讨价钱之际,有交易市场中相熟的人来告之,说是琉璃厂茗珍阁的“邓爷”有请,毛人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那邓爷在京城琉璃厂好大的名头,从解放前就经营一间古董店茗珍阁,多少年来从没走过眼,在他手里过的古物不计其数,便在江滩也人人知道他是古玩界的“葛朗台”。早有心前去拜访,却没有能够接洽引见的门路,想不到他竟然请过去叙谈叙谈,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再细问来人,才知道原来邓爷听说这有南海古玉,他平素里是个专嗜古物的,在京城青头老玉非常罕见,等闲也难在市面见到,便特意托人通个消息,请带着古玉到江城茗珍阁分家中一坐,看看货色如何。  心想总算有识货的行家了,又有心要去邓爷在江城的分家开开眼界,便同匆忙裹了一包行货,径直来到嘉年华大厦的顶层,下了电梯一间古香古色门面,颇为不俗,一看黑底金字地招牌,正是茗珍阁。
  邓爷的茗珍阁在全国各地都有开,不过只有京城的茗珍阁做买卖的生意,其他地方的茗珍阁只收不卖,若不是想出手手上的物件,进都不让进。  跟店里的人说明来意,却没往里走,而是直接被撂在原处,少顷,只见那邓爷都快八十了,头发掉得一根不剩,一副长长的胡须却是雪白,而且俩眼珠子贼亮,显得精神矍铄,老而不朽,毛人疯见了连忙让坐。有伙计端上茶来,器具精美,茶香浓郁,不过喝惯了大碗茶,不懂品茗之道,加之外边阴雨绵绵,心中满是寒意,一盏热茶一仰脖就喝了个见底,口中赞道:“好茶,不妨再来一碗,最好换大茶缸子。”  毛人疯六十多岁,见惯世间百态,察觉自己失言,笑道:“让邓老哥见笑了,在江滩练摊半日,累得够戗。”  几杯茶水喝下去,身体回暖了,这才顾得上打量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几乎没一样新东西,老式书柜里摆满了群书古藉,靠外的边缘则都是白玉、水晶、寿山石,佛像、牙雕、鼻眼壶之类的古玩,显得本就不大的屋里满满当当。  嘉年华是寸土寸金的地儿,见邓爷一身朴素,毛人疯心中也多了几分敬意,他可是知道邓爷有多少身家的人,虽然不知道全部,但估摸个大概还是能办到的,双方含喧了几句,邓爷似乎知道毛人疯的底细,问了一些京城城里的风水,与毛人疯聊了聊琉璃厂生意气象等等。  毛人疯多长了个心眼,虽然邓爷是京里知名的人物,非是江滩里二道贩子可比,但并不想显露关于王翔的事,王翔在他那个圈子也算得上一个忌讳了,只捡些拜年的话说出来:“京城城水旱两条龙,龙脉形势恰好罩着琉璃厂,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两条财气在当中,在这地方做生意,怕是要数钱数到手软。”  邓爷闻言大喜,又要赞叹一番,毛人疯爱财心切,嫌老头啰嗦,忙不迭的取出石玉,让邓爷上眼,看看能给什么价。邓爷拿出放大镜和老花镜来,反复看了半天,又在手中把玩了一回,连道:“好玉,好玉啊,真正都是海底千年地深古玉,只可惜未曾盘出老色。毛老弟一看就是常与冥器打交道的行家里手,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就实不相瞒了。在解放前,邓某人跟你也是同行,当年不比现在,手里没真东西,如何能在琉璃厂做古玩生意,所以知道,似此老玉,也只有海底古迹和山中古墓里才有,世间坊里的绝无这等成色。”  毛人疯吃了一惊,想不到邓爷说话如此通明,原来是个倒斗的手艺人,古玩这行当,如死去的吴罡所述,大体分两类,一类是真正的手艺人,自挖自卖,风险大、收益大,一类是二道贩子,收冥器,卖冥器,眼力见是关键,也要有一定本钱。那些破产的家伙,多是以为古玩市场赚钱快,他们却是忘记了,古玩里真品赚钱,假货更赚钱,没有两把刷子贸然开染房,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邓爷原是倒斗的高手,挖了第一桶金,这才把生意越做越大,有了本钱,衣食无忧,才将自己干的念想掐了,挖人坟墓太危险,有损阴德,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玄之又玄,却又确实存在,而且找到了该报的时候,有多少钱,也换不来失去的东西。他多方寻找曾寻到一代风水大家‘唐一手’隐居在江城可仅能查到此处,便再找不到其他线索,他这次来是想做场法事,将年轻时的债还一还。  多方打听,除了唐一手外在江城算风水的大师里只有毛人疯了,盗墓他是高手,可他哪里会看阳宅风水,还做法事!让他拿炸药炸坟墓都比这简单。  毛人疯劝了一会儿,封建迷信害死人啊,风水?让他看山水还差不多,青山绿水花团锦绣,想当年也也不过是跟着别人吹吹牛逼败败火,真让他看风水,他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奈何邓爷执迷此道,不为所动,他从衣兜掏弄出一个物件,那是个青铜小鱼:“这是我赚到的第一桶金,一个元朝的古墓,那地点真真是处风水宝穴,当年从墓盗里潜入地下,见了墓中的情形,险些把下巴惊得掉在地上,从那时候我便相信这世上有风水之说,绝非是虚无飘渺的玄谈异论……”他说到这里,晃了晃手上的青铜鱼:“那座古墓里……有水没有鱼!”  显然,邓爷说的是他们这圈子里的人能听懂的行话。  “有水没有鱼”,毛人疯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素来知道,元时古墓深埋大藏,地面上不封不树,取的是道宗风水,向来最是难寻。在倒斗的暗语中,管古墓中的瓷器称为“水”,元时墓中最多见的一种陪葬冥器,便是瓷器,倒斗的手艺人,向来将元尸代称为“鱼”,盖因元代墓主尸体入敛下葬,在棺中都要裹层渔网,这也是密宗色目人的习俗,今人大多难以理解。  若说“有水没有鱼”,那就是说墓里边只有古瓷器,而没有古尸,难道是个衣冠冢?毛人疯对挖坟掘墓之事格外感兴趣,不过他胆子小,好奇心重,装模作样的就请邓爷道出详情,最好多说说那些“水”都怎样了,值得哪般行市?  原来邓爷早年间凭倒斗发了横财,至今已金盆洗手多年,专做些古玩字画的生意,当年他是一个不入流的民间散盗,懂得些观泥痕辨土色的本领,味觉和嗅觉天生机敏,一生不碰烟酒,向同行说起当年的事来,依旧眉飞色舞,神色间颇为得意。  站在古玩交易市场,王翔阴沉着脸,他给毛人疯打电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换号码了,山不转水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带着胡鹏王翔直接去这老混账的店铺。  一间不起眼的小店,王翔不客气的走了进去,“你们老板呢。”  “送餐的吗,这里这里!”  顿时王翔脑门冒出三条黑线。
  什么送餐的,我呸!  “你谁啊,毛疯子呢?叫他出来。”王翔也不跟对面的女孩客气,单刀直入。  这是间寻常的店铺,在江滩,跟这店铺类似的有90%以上,基本上进入逛一圈出来,完全不会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印象。里面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奢侈品,只留些半新不旧的装饰物,而且大半都是十块二十块钱的地摊货,原因嘛,它们都是地摊上掏来的。  “哼,这么没礼貌,你谁啊这么称呼毛教授。”  还教授!!!!  王翔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毛人疯整天偷鸡摸狗逛窑子,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早年那些烂事他一件没忘记。这厮要能当教授,他早博士后了,不,他都成仙了。  “我找他有要事,你快帮我联系他,我有东西在他那里存着。”  “有东西什么东西?”那女孩不以为意,毛老头的东西多着呢,连他本人也说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作为他的慕名者之一,她可要记下来,好找老头算账。  眼前的女孩跟王翔的年龄相仿,王翔可不认识毛人疯的亲戚,据他所知,早年毛老头的家人亲戚什么的都躲着他,等他富裕的时候双亲早没了,那些远房的亲戚找他办事,他都一概拒绝的,生怕被那些亲戚缠上。  这人应该不是他亲戚,那只有一个可能了,他的红颜知己(**)。  “唉,算了,你躲开,我自己拿。”王翔不理那女人,自顾自拨开她走到一个书桌下,在隐蔽的角落抽出一个小型保险柜。  “这!这是什么!”那女人见了楞在哪里,她一次都没见过,这东西该不会是!  “保险箱啊,这你都不知道吗。”白了眼那女人,王翔接着做自己的事,毛人疯的小金库王翔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就是他买的保险柜,自己亲手安装的柜子。  胡鹏在王翔身后略有所思,他从来不知道王翔在江城认识什么人,看样子,他对这附近也很熟悉,什么时候这样的?明明昨天的时候还像屌丝一样。  咔!  保险箱开了,里面的东西让那女人猛的一惊。  金子!  一块块细长的金条静静摆在那里,在金条旁边是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能跟金条放一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垃圾!  发达了!  虽然与毛人疯‘日久’生情,但她可从来对他没动过什么感情,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谈感情实在是虚无缥缈,还不如谈钱实惠。  “你要干什么。”女人呼的一闪,横到门口,她见王翔将那里面的袋子那出来作势欲走,这怎么行!那东西见者有份!!  “不许走,东西是毛教授的。”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贪婪的眼睛却出卖了她。  胡鹏这时也不能当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是王翔的保镖,最起码要有保镖的样子,全程打酱油有些说不过去啊。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跑到这里未经主人同意‘拿’东西……  王翔没给他时间犹豫。  “胡哥,拦下她。”说完他拎着袋子,自己走了出去。女人想大叫,不过她犹豫了,想到柜子里留下的金子,她闭上了嘴巴。  24颗驻颜珠,王翔差点把它抛在脑后,静下心来调养身体,他猛的想到。当年唐一江可是让自己交给唐宁的,而且他相信唐宁一定知道些什么。  如王翔预料的一般,当唐宁见到王翔拿回来的驻颜珠楞在当场,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随后,唐宁欣喜若狂,颤抖的拿着一袋珠子往唐一江的病房跑去。  数个小时候,唐一江醒了,驻颜珠中的阴气太重,他的身上都淤积了不少死气,先是咳嗽不断,呼吸不畅,随后更是常常呕出黑血来,在医院里折腾了近到后半夜,始终未能痊愈。  躺在病床上输液,唐一江不知不觉做了一场噩梦,梦见情景恍恍惚惚,依稀回到了黑牙子山上,走到那林家村老宅正堂里,见堂屋内香烟缭绕,墙壁上挂着一幅冥像,前边还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七碟八碗,装着各种果品点心,以及猪牛羊三牲血淋淋的首级,白纸幡子来回晃动,俨然是出来了水路道场的冥堂。  他走到供桌前边,想看看冥像中画的是谁,接着堂内昏晃得烛光,隐约辨认出是个混血少女的身影。正自惊诧莫名之际,忽听供桌上有阵稀里哗啦的响动,那声音就像是猪吃泔水。  急忙低头去看,见那摆在供桌盘子里的猪头,不知怎么竟然活了过来,正贪婪地瞪眼吞吃着各种供果点心,血水和口水淋漓四溅,显得极是狰狞恐怖。  他见状心中动怒,更有总说不出的厌烦之意,当即抄起供桌边纸幡的杆子,擎在手里去戳那猪首,谁知纸幡杆子太软,全然是不上力气,不仅急得满头冒汗,正焦躁间,就觉得被人在肩上推了几下,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一看是唐家人在旁将他唤醒,方知是南柯一梦,可这个梦做得好生诡异,而且梦中有极为真实,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暗中觉得此梦不祥,心里仍然感到阵阵恐慌。  唐婉晴好奇地问梦见什么东西了,竟然能把爷爷骇成这个样儿,做了噩梦就应该立刻说破,说破了就不灵了,这也是她爷爷在她小时候教她的。  王翔得知后也奇怪:“唐老的本事一向不小,要给列个排行榜唐老得是前十名那样,以他能把天捅个窟窿的本事,怎么做个梦就把他吓坏了?”  常言说梦是心头想,主不得什么吉凶祸福,可能是最近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自己又刚苏醒才做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噩梦,说着便将梦中所见给唐家人讲了一遍。  众人听了都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是有谁的命是保不住了,不会是王翔把,不过王翔第一个给否了,他自己见他的因果线很正常,没有毛病,而唐家人的因果也很正常,不是自己又不是唐家人,那又会是谁?唐老刚刚苏醒,他也不好打搅,与唐老约好休息好在谈,王翔便出去了。
  毛人疯与邓爷交谈甚欢,夜晚还去了江城有名的桑拿解解乏,对店里的事,毛人疯并不放在心上,江滩那小店里面没什么值钱货,最贵的估摸着是那店的房租了吧,不过他倒是忘记了,王翔留给他保存的东西,保险柜是王翔当年买的,里面装了些金条与古玩字画,自从王翔离开他便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弄出来放在自己的小金库了。  前一阵一个老主顾光顾他那里,掏换了几件冥器,剩下的差价让他随手扔进保险柜里,他还有个免费的劳力,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仰慕’他的学识,主动帮他打理店面,反正店里的东西不值钱,女学生即便找到保险柜也不知道他的密码,想强行撬开势必会引来周围人的注意,江滩那地段可是人来人往,拿电锯开保险箱那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天一大早,意犹未尽的邓爷拉着毛人疯的手说什么也要去见识见识江城的民粹——庙会。  江城庙会每个月一次,说是庙会更像是赶集的市场。二人来时,这里很早就聚集了许多做小生意的人,祭拜得人,看光景的人。这也成为江城的一大特色产业了。  沿着柏油路,一溜两趟,人山人海,买卖经书的,算卦看相的,买卖光碟的,庙会上的人将宽敞的路堵的只剩下一车之隙。  两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乞丐这在人群中乞讨,一个叫黄生,他长得黝黑黝的,一开张便讨到了几块零钱;一个叫曹非,身材与黄生比稍显壮实,但是看起来挺白净的一个人。他讨到了白面馒头,接着他小心翼翼的将馒头放进了自己的铁碗,但是神情黯淡,仿佛是心事极重,一直在想。  毛人疯、邓爷,甚至包括王翔、唐家人,都未曾想到由一个乞丐牵扯到的血案,如血盆大口欲要将他们吞噬的一干二净。  二乞丐正要饭,突然,一只黑不溜秋干瘦的老手,抢在曹非之前抓起了破碗中的白面馒头。曹非定睛一看,一位穿着更破的老乞丐手里拿着自己的馒头拼命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冲着曹非咧嘴笑着。  曹非本来就饿的够呛,再加上老乞丐抢自己的食物,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老王八,抢我的馒头,看我不打你!”说着话,曹非抬手便去抢,但他并没有出手去打老乞丐,他下不去手。  老乞丐根本没在乎,曹非怎么抢,他怎么躲着。唯独的是拼命的吃掉手里的馒头,没一会他吃光了白面馒头,然后咧着嘴,傻笑着对曹非说:“嘿嘿嘿,我吃了你的东西,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接着他得意洋洋的双手掐着腰,仿佛嘲笑般的看着曹非。  这下可把曹非惹得火老大:“你吃了我的东西还在这气我,你什么意思?”  黄生在一旁赶忙凑过来,挺起腰板指着老乞丐的鼻子便道:“老不死的,你再要个馒头给我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小样的,不知道一会谁要挨揍了呢?”老乞丐的话刚说完,从人群中慢慢的开来一辆宝马X系列,原本庙会的人就多,黄生好死不死堵在道中间,庙会的路很窄,两旁都是做买卖的人,所以有人在道路中间一站,就会堵住车辆的通行。  原本想这种常态的庙会举办时会有城管在两侧堵截车辆,保持行人畅通,可这年头哪有什么真心办实事的公务猿,电视上播的好有什么用,人也不是活在电视里的。没钱理都不待理商贩的,不找你事不错了,还想让老子服务。抱着这个念头,江城庙会的秩序形同虚设。  “滴滴!”两声鸣笛,宝马的车头已经靠近黄生了,黄生却不以为然,依旧跟老乞丐争吵着。  此刻,从车上下来三个人,穿着的都是名牌,带着墨镜,嘴里叼着几十块一根的香烟。领头的是个小个子,手指上带着一只宽厚的大戒指,扬手便向黄生后脑勺一巴掌:“马格八字的,老子按喇叭没听见啊?还TM挡道。”  这一巴掌把黄生打的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滚开,给老子靠靠边,老子TM八百年不来上一次香,一来就看到你们这帮臭要饭的,立即给老子消失,不然我把你们统统送救济站让你们尝尝当狗的滋味!”说话的人是当地臭的有名的富二代苏晓八,整天招摇生事,但是就是因为他老子有的是钱,什么事都能用钱来摆平。  老乞丐咧着大嘴,笑的开心之极,弓着腰,拌拌磕磕的走到苏晓八跟前说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小子轻点惹祸,免得惹火烧身。”  “哼,老花子滚开,在这里有几个不知道我苏晓八的,怎么着,还想跟怼我?就凭你,也配!”苏晓八土豆一样的身材,流里流气的围绕着老花子转起了圈,上下打量着老头。  老乞丐声音洪亮的说道:“你爸爸是房地产商人,你大妈不能生孩子,你是你爸爸与情妇所生的儿子,你的后背有个梅花型的胎记。”说道这里老乞丐贴在苏晓八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今天来此上香,是因为你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怕遭到报应吧?”  老乞丐的一番话让苏晓八目瞪口呆,额头上渐渐的渗出汗水,嘴里哆里哆嗦的也说不出个话来,他摘下眼镜毕恭毕敬的看着老乞丐,良久才说出话来:“大爷,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高人吗?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如果你有办法帮我躲过这一劫,我一定重金相赠。”  “不必了,此乃因果报应,自己种的因,自己收获果实,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你快去上香吧!”老乞丐说着话,晃晃悠悠的要离开当处。  曹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说老乞丐吃了自己要来的馒头,但感觉这老乞丐一定是位高人,自己心里要想的事或许他能帮上忙,于是曹非追上老乞丐:“大叔,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你。”
  苏晓八人称苏扒皮,他好不容易遇见个‘厉害’角色哪里肯放过老乞丐,看见曹非上前说话,他伸手便拉开曹非:“滚一边去,你八爷在这,还轮不到你。就你那个样的,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他连我都不帮,何况你了这废物!”  呔!  老乞丐回头怒视苏晓八吼了一声,这一下把苏晓八吓到了,老乞丐整个人的气质变的翻天覆地,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苏扒皮的两个手下胆小怕事,早就躲一边去,打死也不掺和眼前的事。  见苏晓八退缩,老乞丐微微一笑说道:“他没钱,我不一定不帮他,你有钱我未必帮你。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事没人能帮你,因果自受吧!”  接着老乞丐转过身子,又说道曹非:“小伙子,你有何事要问我都知道,半小时后去观音庙法德殿门口,我去给你卜一卦。”  老乞丐走路晃晃悠悠的,老远看去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似地,他离开了庙会向观音庙而去。  这苏晓八见老乞丐不帮他,又看到曹非表现出非常藐视的态度。他心里就打定主意,半小时后要跟着曹非一起去观音庙那边,听老乞丐到底能说些什么,苏晓八心里的事确实是很棘手,整天搞的他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就是男女间爱做的事也是半途而废,这怎么能让他好受。  曹非看着老乞丐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的一切,不想整日在乞丐堆儿里混着。  “哥啊,我们去观音庙吧,那个老头看样挺厉害的,你看他把那个矮子都制服了。”黄生的话基本上等于废话,老乞丐厉害曹非能不知道么,制服那个矮子,谁没看见啊。曹非看了看黄生,神情非常的无奈,转身向观音庙而去。  苏晓八虽说是对老乞丐产生了一丝敬意与惧怕,但他依然想从老乞丐那里得到解决自己心事的途径,他真的相信老乞丐有这个能力。于是,他依然很霸道的把车就停在大路中间,锁了车,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曹非等人向观音庙而去。  这辆深红色的宝马X系列,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后来的车辆不管如何鸣笛,苏晓八都不理不睬的,最后实在是听的闹心了。  “按喇叭,你妈的,按你妈的大象腿啊,大彪子,把那些按喇叭的拖出来打。”苏晓八依旧猖狂,扔下一打钱,连跑带颠的追上了曹非。  这有钱人与穷人就是有明显的差别,别看曹非二人破衣烂衫,整天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论耐力要比苏晓八强多了。没多久,曹非就把苏晓八甩的老远。  苏晓八在后边追着,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即使是这样,他那张臭嘴还是刹不住车:“臭要饭的,你们给我等一会,老子跟不上你们了。”  曹非对待这种人十分的厌恶,听了他的话,更是恨之入骨,苏晓八越喊曹非跑的越快。可是黄生此时却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哈哈,土豆子,你来追我们啊,累死你个王八蛋。”说着话,黄生顺手捡起一把石头子儿,他一边跑一边用石子儿打向苏晓八。刚刚苏晓八打他那一巴掌还在隐隐作痛,这下子可算是报复上了。  苏晓八别说躲石子儿了,跑都跑不动了,哪来的力气躲石子儿,只得抱着脑袋任由黄生的石子儿乱砸,但即使是这样他口中还是骂的喋喋不休:“小叫花子,我干你娘,看我抓到你不打爆你的吊!”  曹非听着苏晓八的话,犹如是“阵阵春风暖意浓,吹来臭气如粪桶!”他突然停下脚步,拾起路上的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抬手打向苏晓八:“王八蛋,闭上你的鸟嘴!”  “啊!”曹非的大石头正好砸在苏晓八的脚背,只见苏晓八抱着自己的脚,蹲在地上疼出了汗水。  “你们两个叫花子,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我都不叫苏晓八!哎呦……”  曹非看了黄生一眼,没有说话,绕过一片小树林,顺着羊肠小道便到了观音庙的佛像下,黄生也随后跟来。  长满青苔的石佛像下摆着一个长案子,上面零零碎碎的摆放着一些新鲜的贡品,看来是已经有人来过。  长案子中间摆着一个小香炉,三炷香已经烧到了一半,香炉旁边是两盏香油灯,灯芯燃烧着,给人一种祥和安逸。  石佛像下边,一个小小的裂缝,正好可以过一个人,曹非正在四下寻找老乞丐呢,从裂缝中飞出一只破鞋,正好打在曹非的头上。  “小伙子,到这里来。”  曹非正在合计是谁扔的鞋呢,便听见从裂缝当中传来一个苍老顽皮的声音:“来啊,你们要是不想挨揍的话,就赶快进来。”  说话的人是老乞丐,曹非见到要找的人,表现的比较兴奋,挨了臭鞋的打也不在意,手里拎着那双掉了底的鞋进了裂缝。  黄生跟在曹非后边,一同进了去。进了裂缝中,一块不算大的空间,但是坐下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老乞丐探出头去看了看,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别人了,便将堆在裂缝旁边的一垛柴火拖到跟前,挡住了裂缝,之后三人坐下。  曹非心急,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与来历,因为在他的记忆力只有他的乞丐生活,但又隐隐约约的有些非常奇特的记忆,他开口便问道老乞丐:“大叔,我叫曹非,我只能记住我的名字,但是我感觉我自己好像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要饭的,麻烦您帮我说说,我……”  曹非的话没等说完,黄生在一旁一边用手使劲推挤着老乞丐,一边唧唧歪歪的说道:“你个老玻璃,离我远一点,别靠我那么近,我不喜欢男人。”  “哎呦,没看出来呀,你的品位还挺高呢,让你靠我近点就算是你祖上有德,滚开!”别看老乞丐走路跌跌撞撞的,手上还真的挺有力气,一把就推开了黄生。
  “邓兄弟,你看江城的庙会可比京城的好?”  毛人疯不无炫耀的对着邓爷说道。不过转眼便尴尬了,一辆汽车横在道中间,辛亏他们之前将车子停在远处徒步而来,若不然非得堵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哪个没公德心的玩应儿,好狗不挡道,弄辆破车搞事情。”忍无可忍,赤裸裸的打脸。  邓爷倒无所谓,不过是一辆车横在路当间,绕过去好了。  “不碍事、不碍事的。毛先生,不知我那场法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二人之前聊了许多,他也对毛人疯的见多识广表示满意,有这眼界那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啊,嗯,实不相瞒,法事这行当我已经多年没碰了。”掩饰下局促,毛人疯大手一挥:“这样把,我找几个圈内的名家给您做场法事,中介费什么的我也不收了,咱们一见如故,换做他人我是绝不会帮着忙的。”  二人走着,邓爷颇为遗憾,唐一手找不到,毛人疯又不肯出手,他知道现在想找个正儿八经做法事的人多难,南方这类人颇多,骗子更多,他虽在古玩界有些资源可隔行如隔山,算命的、盗墓的,那是两份行当,近来身体每况愈下,年纪大是一方面,他是怕年轻时候做的活计有损阴德,这可是折寿的。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毛人疯掏出手机接通电话,是江滩一位老主顾的电话,他倒忘了,答应人家帮忙弄一尊唐三彩的,今儿个主顾来他在江滩的小店,可店面紧锁,给他小女朋友打电话也打不通显示已关机,那老主顾没办法只好找古玩交易市场的管理人员,寻到毛人疯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啊,老夏啊,店铺门是关的?给小高打电话她关机?”毛人疯心里有种不祥:“这么的你问市场工作人员要副备用钥匙,嗯,你的唐三彩在我屋子右手边第三个柜子第六件,嗯,它是一个骏马瓷器。都是老主顾了,没事的,我在外面过不去,嗯。当然放心,又不是你一个人进去,不还有工作人员陪你么。”  邓爷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道这毛先生心真大,自己的店铺这么放心,他不知道毛人疯的店里真真假假,内行人都不一定分清楚,更何况毛人疯经常会更换店里的冥器,掩人耳目。  店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毛人疯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他不管事,可一切尽在他的掌控,光是隐形摄像头,毛人疯的店铺就不下十个,万一真丢什么东西的话,他第一时间就能找关系找到,混迹古玩几十年,倒手的、销赃的、洗白的,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偷了他的东西想卖掉,多数会被他坑的死去活来。  “你进去了,什么?”毛人疯的身形乍然而止“桌下面的柜子被人开了!“  一听对方说桌下有个钱柜被开,毛人疯就坐不住了,他想起,有位主顾曾跟他换了几件冥器,他顺手把差价也就是几根金条扔进了保险柜,那里面还有之前王翔让他保管的东西。以他的眼力见自然认得出那是什么,那是价值连城的驻颜珠,古代皇帝求之不得的宝贝,拥有尸身不腐的奇异功能。  二十四颗驻颜珠!因为是王翔暂时让他保管的,他并不以为意,与王翔许久未见不过二人的感情却没多生疏,在基情四射的年代,二人也是经历过生死的,扛过枪,嫖过娼,进过班房。  这要是给他东西弄丢了,我这一世英明可就败光了!二十四颗驻颜珠啊!估值都过亿了!这让他把棺材本掏出来都还不上啊。  那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放保险柜,还不是王翔嫌麻烦,当时王翔面临两种选择,一个是回到原来年轻时的世界,可他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世界,另一个是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左右都要选,王翔不可能将贵重宝贝寄存在银行,寄存银行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万一变年轻了自己拿什么去取,万一不是一个世界自己好取个毛,索性将宝贝与身家暂存在曾经的挚友现在的好基友那里,暂存嘛,时间不长还能出什么乱子。  毛人疯与王翔想的一样,可这乱子还是出了。“邓大哥,我这头有急事,这么的,我把手机号告诉您,咱们有空联系,过几日我安排几个做法事的大家给您。”  别让我查出是谁做的。一定不会放过他。  毛人疯心里暗想,同时将第一嫌疑人锁定在失踪的小高身上,虽然他贪财好色,可该有的城府他一样不缺,早在之前他已经掌握了小高的一切信息,想找到她太简单了。  匆忙回到江滩,找到熟知的管理员将藏着隐秘角落的硬盘掏了出来,那是隐藏摄像头里的数据,熟练的调出监控内容。很快毛人疯便把目标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一个小年轻,模样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能是小高的朋友,一个中年男子,看打扮像看不出什么,穿西装的太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穿了,不过中年男人看样子似乎当过兵,不是那种大头兵,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兵,毛人疯早年也曾投身军旅,几十年后还不是那副吊样,当过兵不代表一辈子就是个兵,也不代表开挂无敌了,不过是人生经历之一,想当年他曾问王翔为什么当兵,王翔告诉他,要迎娶白富美,推倒御姐、萝莉,女总裁。这当兵的理由让他听着云里雾里的,完全搞不懂王翔在说什么。当兵比考公务猿都吃香?附带十八般泡妞技能?  “毛先生,需要报警吗?”古玩交易市场的一位经理小心翼翼说道,他熟知毛人疯的底细,知道面前的老人关系盘根错节,或许不能在江城呼风唤雨,可也没人会惹这老人,呼风唤雨的本事可恶心人的本事还挺多的,大人物都在乎颜面,没必要惹这种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干。  “不用,我亲自查。”毛人疯看着屏幕淡淡道。
  王翔说好的,第二天拜访唐一江,临近中午才到医院。  王家一家对唐家亏欠很多,不仅是钱的问题,在王家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小翔来了啊,快坐快坐。”唐宁的妻子正收拾病房,即使有专业的保洁按时整理房间可她看着就是别扭,自己能动手的她不假于人。  “阿姨好,宁叔呢?”王翔亲切回应道,他微笑着提着一篮子水果与营养品,连番奇遇让他对各种场面应付有余。  “老宁带着闺女给老爷子祈福去了,估计要下午能回来吧。”  “噢,阿姨您坐。”  与唐婉晴的母亲唠一唠家长里短,老爷子幽幽转醒,他指了指一旁的水壶喃喃道:“水,水……”  “阿姨,老爷子想喝水了。我去打点。”说着王翔起身要去拿水壶。不过显然他低估了女人的速度。  “哎呀呀,你瞧你,见外了不是,唐婉晴的母亲率先夺过水壶,王翔是客人,怎么能让他忙活,”你先坐着,我去打壶水。“说完也不理王翔自己急匆匆去了。  “你来了。”  说话的是唐一江,此刻他没有一点虚弱的样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王翔。  “唐老安好。”王翔也不在意,他早知道唐老清醒了,大部分都是在装给别人看。  摆摆手,示意王翔自己无碍,唐一江撑起身子靠在床沿“其实我没想到能活着。”  有些意外的,王翔看了眼唐一江的眼神,没想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唐老福大命大,在惊悚狼人杀这种必杀局下活着自是有福之人。”  “小翔啊,你也不用客套了。”唐一江打断王翔的话。  “你带手机了吗?”  “嗯。”  “拿出来。”  王翔照做。  唐一江摆弄着王翔的手机,很清晰的他看到了血色的惊悚狼人杀游戏APP,轻轻一点,进去了,只是显示的不是王翔的游戏账号,而是他的游戏账号。  ID:无名氏  个性签名:很不幸,好人坏人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没说破翻脸,只是因为我不想尴尬。  战绩:狼人杀1局胜:0败:1  人气值:0  积分:8030  “8030积分是怎么回事?”唐一江认真的问王翔。  看着唐一江的眼神,王翔眼角撇到唐一江枕边的手机,自然的他联想到许多。  “您应该也是知道的,积分是系统给玩家的,通过积分玩家可以兑换商场里的道具商品。”唐一江注意到了王翔的一举一动,对此他也没什么隐瞒的,惊悚狼人杀,当他详细了解后带给他许多莫名的震撼,里面的东西从一积分到一百积分,他都有尝试购买,原本他有8150积分花费了120积分,深夜里把玩着手上的道具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一切好似做梦一样,在林家村经历过的一切宛如梦幻,那款游戏以他的经历设了一个局,作为当局者与旁观者,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死很可能历史会以他为主线继续下去,到时别人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可他的人生将会彻底颠覆,熟悉的人生在经历一次会有多大偏差?他不敢赌,因为哪怕一丝偏差也足够改变整个未来,膝下承欢的儿孙还在不在都两说。  二十四颗驻颜珠集合在一起并不能如同小时候他陪孙女看的动画片中龙珠那样召唤神龙,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结束一切,不祸及家人。  阴差阳错的,宛如天意不绝于他,二十四颗驻颜珠收拢了他的魂魄,侥幸让他存活了下来,不过可惜,集齐二十四颗驻颜珠简直闻所未闻,他之所以知道有这样一种办法,不过是曾听他师父说过,上古伏羲氏曾以二十四颗深海宝珠定天地时令,有古人模仿其做法衍生出二十四节气之说,而那人曾说收集二十四颗驻颜珠能夺舍一次性命。  “系统里的积分商品,竟没有驻颜珠,真是可惜。”唐一江间接承认了自己已经看过惊悚狼人杀游戏APP里的内容。  “这些积分很可能是系统给通过恐怖夜玩家的福利吧。”王翔不确定道:“里面的大多数商品都是用来驱鬼降妖的,而且因为权限限制很多商品是看不到的,或许以后等权限升上去能看到也说不定。”  “嗯,但愿如此。”唐一江还是对驻颜珠的能力非常重视的,集齐24颗就能逆天改命,简直是逃生神器,不过限制条件也有许多,比如如果肉身被毁便无法重生,灵魂受损也无法重生。  唐一江在晚上唐宁等人睡下后的时间翻看了积分商店的道具,他兑换了一块价值100积分的藏匿玉,有了这块玉他的气机将消失,无论任何妖魔鬼怪甚至卜卦命算都算不出他的行踪了。  “唐老以后有什么打算?”王翔问道,眼神有些不敢正视唐一江。  “小翔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唐一江淡然道。他大概猜到王翔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以王翔历经风雨的心态也不禁面红“恳请唐老能与我添加好友,以后一起做任务。“  是了,惊悚狼人杀从始至终都没限制过玩家不能抱团参与游戏,王翔甚至想如果召集10位玩家会不会直接能控制游戏走向。  10人聚在一起,互相知道身份,以实力决定哪方获胜,而后参与到接下来的灵异事件中。  光想想就让王翔兴奋难耐,他可不认为所有游戏都像恐怖夜一样变态,随便一个都能玩的他欲仙欲死,时长跨度以数十年为单位,如果都这么变态估计没几个玩家能玩的下去。  “可以。”知道王翔会邀他加入,唐一江为什么会拒绝,没有拒绝的理由,单从王家与唐家的交情上,他就不会拒绝王翔的请求。  “那真是太好了。”王翔开心的笑了,拿过他的手机手指一点进入熟悉的狼人杀界面选择添加好友,一切像演练过一样。  “添加完成。”  “嗯。“唐一江点点头,“对了,这次你得多少积分?”要知道这次他拿到8000多积分以他搜集到的信息在狼人杀里算是一笔巨款了。他很好奇王翔得到多少。  “呃,您还是自己看吧。”王翔不好意思的将手机转过来给唐一江观看。  ID:独白  个性签名:我曾经跟一个人无数次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擦出火花。  战绩:狼人杀2局胜:1败:1  人气值:10  积分:23900  看到王翔的积分,唐一江有种吐血的冲动!
  当王翔走出病好,碰见打好热水的阿姨高兴的打招呼。  不过唐宁妻怎么看这小伙怎么别扭,好像给她强颜欢笑的感觉?奇怪了,跟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能不尴尬嘛,自己的积分比唐一江多了一万多积分,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看唐老的脸色他要是在不走估摸着就要放血了。  在王翔回来的当晚,他就检查了自己的游戏账号,确认恐怖夜已经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花了一积分查询系统规则,在完成恐怖夜后玩家会有十五天的时间调整状态,而十五天后则回归正常,王翔还想查阅更多,不过忍了下来,先将唐家的事处理完再说。  与此同时,他的狼人杀系统消息里还有一条好友添加请求,是叫晴天的玩家,王翔毫不犹豫点击确认,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能活过恐怖夜的玩家没一个是等闲之辈。  王翔也没闲着,他按照记忆中的玩家ID一个一个搜索,发现大多数都是查无此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个ID已经被系统注销了,换句话说这人已经是死人。  拜访完唐一江,王翔离开医院坐上一辆奥迪A6司机正是胡鹏,只见他拿着一条洁白的毛巾在驾驶座上东擦擦西蹭蹭。王善仁当了一回冤大头,不过这不算什么,只要王翔没事,十个他也愿意,既然直升机都能捐赠,其他的也不算什么了,索性王善仁好人做到底直接通过关系买来20辆A6公务轿车,全部以出厂价处理,他将这些车赠给江城政府大院的各个单位,在加上之前的医疗直升机,他从政府那里换来了江城南郊的土地开发权,这可是块肥肉,多少双眼睛贼兮兮的盯着,无数大佬感叹这王善仁果然来者不善,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王善仁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喊愿望,他是真的来办私事的,莫名其妙天上掉下个土地开发项目,不吃白不吃啊,有没有。  “鹏哥,我爸走了吗?”王翔熬夜查资料,起来的时候王善仁已经出去了,他差点忘记看唐一江,如果真忘了,他爹又得训他。是以,王翔也不清楚王善仁现在还在不在江城。  “老板今儿跟政府的领导出去谈事情,好像是关于土地开发的。”见王翔进车里,胡鹏从倒车镜看了眼后座的王翔,一个人的气质变的太快了吧,才隔了一天,胡鹏现在已经看不透王翔了,明明前天还是个屌丝气质高富帅身家,摇身一变成了中正青年,做事说话都井井有条,一点儿也没有胆怯犹豫的表现,对待女人上更是变的游刃有余,在他看这才对嘛,自信的男人才耀眼,哥没钱,但哥器大活好,这也是自信的来源之一嘛。现在又配了辆车以后约的时候也有面子了。  摇了摇头,自己老爹还是大忙人,一沾上工作连影儿都见不到,不过王翔心里也是暖暖的,老爹这么拼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王翔昨天睡的很晚,他最在意的是这个世界是他所在的世界还是说只是一个平行世界,通过百度搜索,与他记忆中的残存记忆相互印证,证实了这是个被改变过的世界,不过改变的世界他不确定。  “是从林家村开始,还是从黑牙子山开始的?”王翔用只有他能听得清的声音喃喃道,归纳总结,他家人的人生并没有波折,认识的朋友也是如此,不过昨晚他在百度上发现一条有趣的信息,那是一篇报道,江城市都市日报发文,标题是《黑牙子山老别墅再现命案》《富商之子离奇失踪》《江城人寿大道德克士餐厅发生重大爆炸案》《江城人民政府发文:严查消防隐患》  一篇篇报道在信息时代传的满城风雨,在开发商逃离的未建成别墅内发现一具被凌虐致死的女尸,富商继承人疑似为情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未婚妻,风景区山下快餐厅疑似瓦斯爆炸造成多人死亡。一件件一条条信息将他老爹捐赠直升机的事挤到了末版一个旮旯的位置。  “唉,就不能发扬下真善美的精神,多报道些正能量的东西?”王翔对现在这些媒体人的做法很不满,为吸引眼球,什么恶劣报什么,什么严重报什么,搞的全国像生活在民国时代一样,又卖儿卖女,又杀人放火的,要不就报道些明星各种隐私,搞的他不想看都不行,24小时刷脸播实在叫人无奈。  “少爷,去哪?回酒店吗?”胡鹏问道,车子已经离开了医院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随着车流漫无目的的行驶。  王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接给他爹的秘书发了个讯息,几乎是秒回。  “去南郊庙会,接我爹。”王善仁陪着市领导参观即将开发的城南郊,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看这里的开发难度与地势地貌,作为旗下有多家全国前列的房产开发公司,王善仁对这些事了若指掌,其实像这种事不要他亲自来的,可谁让他歪打正着捡到个大项目呢,自己还是公司一把手,全市领导都知道他没走,他若不来,岂不是告诉市领导你们还没资格让我待见?这种得罪人的事他可干不来。  …………  “爹,你快点,一会来不及了!”唐婉晴牵着唐宁的手风风火火的往寺庙里赶,听说这间寺庙灵验,心想事成,她这才拉着老爹来拜拜,保佑爷爷长命百岁。  “……行,行,你慢点别摔着。”唐宁硬着头皮跟着她的脚步,心里面暖洋洋的,自家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话可真是对了。自己女儿哪都好,就是性格太要强,这也和当年的环境有关,要不是因为惹到不该惹的东西躲避灾祸,他唐宁也不至于在地里耕作劳累了十来年,女儿这么要强可不行,到时候会吃亏的。唐宁暗下决心,一定要弥补女儿这些年的遗憾。
  观音庙法德殿,建在民国算不得是古代文物,年代也凑合,由于当年闹四害的时候未经修缮,法德殿不能说它残垣断壁可也算是陋屋寒舍了,随着经济发展,信徒兜里的钱也厚了,僧人们的香油钱也就多了,和尚们本想在原基础上修补下这处偏殿,可偏偏政府文件下来了,南郊要划拨经济开发区,过几个月就得搬,当然也不会少了寺庙的好处,在东郊又划了一片土地给庙里做补偿,而且只多不少。老和尚们顿时喜滋滋,新僧侣也笑口常开,见个人就一句阿弥陀佛。都盼着搬迁的日子呢。  “你这黑面馒头,从现在起不准你说一句话,下面是我跟你哥交谈的时间,你只管在一边听着。”  “老玻璃你……”听了老乞丐的话,黄生跃跃欲试,想对老乞丐动粗,可是被曹非栏了下来。  如今的法德殿很少有香客过来,不想前殿广仁殿至今人声鼎沸,香火不断。不要说几个乞丐在这里大声说话了,就是打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曹非表现的十分客气,他拱手道:“大叔,您就说吧,我能看出来您是世外高人,只要你能把我的来历说明白了,我就感谢你八辈祖宗,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八辈祖宗不用你感谢了,我也不图你什么,但是我看你绝非凡人。从现在起,你的未来将充满神圣的光彩。”  黄生一听这话扑哧一下子乐了:“老家伙,你还挺会说话的,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哥是玉皇大帝呢,还神圣的光彩,你是怕我们哥俩欺负你吧!”  老乞丐也没顾黄生的话,抬手便一巴掌打在黄生的脑门上:“告诉你闭嘴,你TM怎么那么多话,我不爱骂人,别逼我侮辱你哈,你奶奶个蛋的!”  曹非伸手死死的拉住了黄生的手,硬生生的按住了小爆脾气的黄生,静静的等待着老乞丐的话。  老乞丐嘲笑着黄生,然后神色一转,接着说道:“曹非,你可听好了,你的前世是身负天命之人,遭奸人陷害魂飞魄散,现在你啥也不是,只有遇到你的贵人之后,才有机会激发出你的天赋,听明白了吗?”  “天命之人?是主角光环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曹非眼神变得恍惚,心中不停的思考着老乞丐的话。  黄生此刻哈哈大笑:“老玻璃,我看你是忽悠人忽悠习惯了吧,还什么天命之人,你怎么不说他是皇帝转世啊,蒙人蒙的这么明显,你真当我们是傻子?”  “你那破嘴能不能闭上,臭不可闻,在说话打断你那满口臭牙,大人说话,小屁孩没事瞎掺和什么?”老乞丐此刻有些动怒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小小的空间外边传来了一片嘈杂,杂乱的脚步声稀里哗啦的,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的说道:“兄弟们,给哥找,找到那两个叫花子我要让他们好看,今儿个不打得他们万朵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花落知多少。”  黄生被老乞丐骂了,再也忍不住怒火了,这刚要起身,老乞丐与曹非一起压住黄生,老乞丐食指伸出:“嘘!别叨叨了!土豆儿来了!”  黄生细细一听知道是苏晓八的声音,便压住了火,悄悄的蹲了下去,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把黄生的脸憋的紫红紫红的。  三个人的脑袋挤到了一起,透过柴火垛的缝隙向外看着,苏晓八这次领来了十几个人,各个都是身宽体胖的,在石佛像周围一通乱找,但始终没有发现柴火垛后边藏着人。  苏晓八在被曹非用石头砸了之后,便打电话,搬救兵,他的手下多半是来混饭吃的,不说是各个猪头,最少也是猪队友。  “大哥,什么也找不到,不会是他们跑了吧?”手下对苏晓八说道。  苏晓八手拄着一根拐棍,眼睛里发出无助的神情,最后狠狠的咬着牙说了一句:“不曾想我苏晓八一世英名,今日却毁在两个叫花子的手下,找,接着到庙里找。”他说完话,被手下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向来时的路走回去。  苏晓八让所有听到他的话的人,感到胃里一阵酸酸的,好像是中午吃多了什么,总有些想吐的感觉。  看到苏晓八带着人走掉了,老乞丐慢慢的回过头,蹲下身子,想继续他的演讲。  黄生此刻早已抽出被乞丐抓住的右手,接连抬手,几个大巴掌便呼在了老乞丐的头上:“叫你打我脑袋,本来我就笨的要死,叫你再打我的头……”  老乞丐抱着脑袋,嘴里不停的说道:“你再打,再打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忘了!”  曹非一见,迅速制止住了黄生:“别闹了,好好听大叔说话。”  黄生的气儿出了,老老实实的蹲了下去。  老乞丐,松开了双手,死死的看着黄生说道:“小兔崽子,真TM没大没小,不跟扯没用的。  看见刚才那位土豆儿先生没,他就离死不远了,你在这样闹下去,哼!也快!”  曹非不想再耽搁时间,便语气和谐的说:“大叔,您说的我的贵人,我的贵人在哪呢?”  “恩,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卜一卦!”说着话,老乞丐开始仔细的打量着黄生,看了有一回,把黄生看的一时摸不着头脑。突然间,老乞丐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黄生的头上拔下来一撮头发,然后蹲在地上一边数着头发,一边用黄生的头发摆起了卦象。  这么一把拽下来的头发,可把黄生疼坏了,他捂着脑袋,口中连骂带诅咒的说着老乞丐。  “小伙子,这撮头发很重要,全当你为你哥做了件好事了,不要动粗哦!”老乞丐一边摆卦,一边说着黄生,一边注视着黄生的一举一动,他害怕黄生再伸手打自己。  曹非早就按住了黄生,看着老乞丐摆卦,不论黄生如何挣扎,他始终不让黄生碰到老乞丐一下。  老乞丐摆完了卦象,深沉的说道:“曹非,你一会跟着出去的那伙儿人,即使露出马脚也不要逃,到时自然有贵人出现,你要做的就是拜他为师,记住,一定要拜他为师,只有拜他为师你才能觉醒你的天赋。”
  唐宁看着寺庙大殿上人山人海的场景感慨万千,早年哪有这么多香客,能吃口饱饭已是享福。一旁的唐婉晴拉了下父亲的袖口“爹,这人好多,得多久才能排上!”  时间到了中午二人还粒米未下,唐婉晴捂着肚子在旁抱怨。  “还不是你想上香,今天是庙会人多了点,等等就好了。”半责怪的语气,唐宁说了一半已经口气软了下来。卜卦测命之人没有信仰他们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尤其不信的是自己的命数,可这些话他不能对自家闺女透漏,早在唐婉晴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唐家老小就决定了,如果是男孩便传授风水理学,如果是女孩便让她有个安稳的人生。  经历太多才知平静是福,唐家人不想让自己女眷承受太多不可承受之重。  “TM的,人哪去了?还会钻地不成。”苏晓八找寻半天未果,气的直跺脚,他真真是要教训教训惹他的臭乞丐。  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的他又绕回到法德殿,正无处发泄时,两道人影悠然而至。  “站住!”苏晓八拦住二人一脸淫笑“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好诗!”  “八哥威武!”  “八爷文采风流。”  唐婉晴脸色煞白的看着对面几个地痞流氓,倒不是吓的,而是气的,当自己爹的面被人这么调戏简直是从未有过之事。她恨不得把对面那些人手脚都打断让他们跪下唱征服。  扶住女儿颤动的肩膀,唐宁眼中一抹煞气转瞬即逝。  “这位老哥好福气啊,她是您侄女还是闺女?”像这种调戏妇孺的事这伙人没少干过,驾轻就熟,他们展开阵势将二人围在中央。  唐婉晴的脸阴沉着,她在担心自己父亲,一个一辈子都勤恳的农民怎么能是一群无赖的对手。即使这几天唐父有些不一样可从小严格要求自己要脱贫致富的她来说,自己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下很危险。  “怎么办!”她拿不定主意。对自己是不担心,她一身格斗术不是白练的,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甚至和教练对打也不落下风。  “二位可是来上香的,不如进殿一观,听说这法德殿的菩萨最灵验了。”  “对,尤其是送子菩萨!”小喽啰一边附和道。  苏晓八走两步近前,正待说什么,迎风而来一个馒头大小的拳头。  唐宁没跟他废话,敢打他女儿主意的通通让他们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老王八蛋,你敢打我。”捂着鼻子,苏晓八倒退两步,见一缕血液从鼻子汹涌而出,顿时怒不可遏。“给我教训这给脸不要脸的老货!”  周围的混混顿时一拥而上,  噌……踏踏踏踏……  唐宁出击了,快的不像一个农民,凌厉的气势笼罩着周围的人,完全是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啊,一瞬间在场的人如此感觉,隐藏在憨厚敦实的身体下唐宁给人一种错觉,如今这错觉颠覆了在场每一个人,在场的人完全无法察觉他的步伐,包括唐婉晴也预判不到她爹的移动方向,唐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许久不活动,终于可以动一动了,唐老爷子擅长占卜算卦,他更喜欢拳拳到肉的撞击感。  唐婉晴一瞬间的恍惚,唐宁果断出手,毫不犹豫,迅猛凶狠的俯身突击,在外人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离他最近的几个混混便倒了。  噌……  侧步、回首一拳。在唐婉晴不可置信的眼眸下,对她出言不逊的小混混头目,已然飞出三米远的距离。自己老爹会武术,让唐婉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自从她出外读书以来,她就励志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什么艰难险阻都困扰不到、打不倒的女汉子,事与愿违,外貌不是她想改变就能变的了的,初中后她脸上的麻鹊斑少了,到了高中更是成了班花、系花,直至校花!  迅烈的拳头在她眼眸中被无限的放大……  要是她的话,根本躲不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次回家怎么了,先是爷爷住院,然后自己憨厚的爹爹成了武林高手。  轰……  在那一瞬间,无数狗血的桥段在她脑海里闪烁,被仇家追杀、隐世家族,自己是落难公主,外星人。  太疯狂了,唐婉晴从未像现在这样头脑混乱过,以头脑冷静著称的她,竟然这时候大脑放空了。  噌……  突如其来的慌乱,让一群小混混也失去了判断能力,这人要一个打十个?本着自卫的心里,有几个混混掏出平时恐吓人的折刀下意识的对这唐宁刺了过去。  一抹嫣红打断了唐婉晴的思绪,自己的父亲竟然受伤了,她的内心不可抑止的生出强烈愤怒,对着那喽啰死命一脚踢过去,瞬间局面扭转,唐婉晴来到父亲身边想查看伤势,可唐宁一把拉住她的手,什么也不说转头就跑,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而另一边的小混混,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离去,场上还站着几个人,只有四个人,其中两个还瑟瑟发抖,一个打十个,他们只有在电影里看过。  只是他们不解,为什么那男人只是被刀尖擦伤就跑了。唐宁展现的实力已经完全碾压拿着一把小破匕首的混混了。  只要在三两分钟,恐怕所有混混都要倒地上。  唐宁的出手,在暴怒下可一点水分都没留,虽然他没劈砖碎石的手段,可以他曾经练武的底子和农耕的体力,几个小蟊贼还不是他对手,可发泄完怎么跟女儿解释?  老唐家不愿妇孺修习异术,总不能明说吧?打一半的唐宁在胳膊划伤后清醒过来,这要把喽啰都灭了怎么跟自家闺女说,还是先跑在想办法吧。  打斗声没有引来前殿上香的香客,时间太短了,多了说也就两分钟,一个人两分钟把一群混混打的妈妈都不认识,苏晓八起来后骂人的心都没有了。丢人丢到姥姥家。  而另一边,唐婉晴的眼眸变得无比坚定,家人一定有事瞒着她!看着拽住她手的背影,她从未感觉到这种踏实感。
  远处的乞丐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黄生碰了下曹非“这不会是老乞丐说的那人把。”  曹非不确定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不跟过去?不过那二人已经跑远了,怎么追。  “什么人!”苏晓八听到异响,一转头就看见俩乞丐躲在树丛旁窥视他们。  丫的,若不是追这俩东西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哎呀,是那两个臭要饭的,快,抓住他们!”这时他酒囊饭袋的手下都已经站了起来,而俩乞丐离的又太近了,几步便冲上前去,死死的按住了曹非与黄生。  苏晓八一瘸一拐的,摇着脑袋晃着头,走到曹非近前:“要饭的,看的可爽,我看你们还往哪跑,怎么样,抓住你了吧。”说着话,苏晓八抄起捡到的棍子便向曹非的身上打去,一下,两下,三下……曹非没有叫一声。  “哥,你真的是纯爷们!”被按住的黄生,语言依然是那么不看场合,几次想挣扎,但不见效果。  苏晓八一听这话就火大,刚被人修理一顿,火气没处撒呢,抬起棍子,又连打在黄生身上:“纯爷们是吧,再叫你纯爷们。来人,给我把他拖到别的地方打,这个小子我来收拾他。”  众人刚被一高手修理,心里憋一肚子气,说话的功夫,苏晓八的手下已经将黄生拖到了树林中,只听见犀利的惨叫声,并见不到人。  苏晓八扔下手中的拐棍,握紧了拳头,向曹非的脸上打去,一下子曹非嘴角便流出了血,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拳打脚踢。  曹非双手撑着地,被两个大汉按着,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口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  苏晓八上前抓起曹非的头发讽刺的说道:“叫花子,还敢不敢用石头打你爷爷?”  曹非心中充满着怒火,难道这就是仗势欺人吗?穷人就要受如此的虐待吗?他咬紧了牙关,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这种人渣,活该挨揍!”  苏晓八是打累了,出了一身的臭汗,他慢慢的向后退着,一招手喊来了两个手下:“这小子不服,来,用用我们的必杀技,看他服不服?”  两个手下将苏晓八架在肩膀上,一个冲刺,然后将苏晓八高高的抛起,苏晓八的屁股运足了力气,狠狠的一屁股坐到了曹非的身上,这一下子曹非被坐的起不了身了。  “八哥,别打了,看样子他是不行了!”  “没事,给他些钱,让他自己看病去,哼!”紧接着,苏晓八贴着曹非的耳朵边说:“今天看你受重伤的份上,老子就饶了你,这些钱是你的汤药费,如果你要是死了,就用它来买棺材吧!”接着便是苏晓八的一阵狂笑,好像忘记了刚刚怎么挨揍的,然后他懒散的喊了一声:“树林里的兄弟们,收工啦!”接着,苏晓八带着人,离开了寺庙,开车而去。  小树林里的黄生,扶着小树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看到曹非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他强忍着疼痛快走了几步到了曹非的跟前,伸手扶起了曹非,口中喊道:“哥,没事吧?”  “没什么,扶我起来!”曹非在黄生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子来,他忍着疼痛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接着问道黄生:“他们把你拖进了树林打你,没事吧?”  黄生此刻挺起腰板,朗朗的说道:“哥,咱是爷们,没事,他们那样打我,我都一直站着呢!没有倒下。”  “是吗,那你还真是个爷们!”曹非此时为自己有个这样的兄弟感到欣慰。  “不过,他们是把我绑在树上打来着。”黄生的话,曹非在此无奈,低头看了看地上苏晓八扔下的一打红红的票子,他的心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捡起地上的钱,工工整整的放到了破殿的供桌上,然后用两个有些抽抽的苹果压住。  黄生对此十分不解:“哥,这么多钱我们为什么不拿,再说你看我们浑身都是伤,不如拿他去看伤吧!”  “这样的钱我们不用,走下去讨些吃的,等明天我们去找今天遇到的那人,那是我的贵人。”  “可怎么找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俩去哪里了。”黄生苦着脸,要是那俩人是贵人,他一定跟那中年人学功夫,今天怎么挨揍的就怎么揍回去。  “你看这是什么。”曹非亮出一台手机,刚刚他看到二人中的少女掉在草地上了,有了手机不愁找不到他们。  拖着自己疼痛的双腿,忍着挨打的怒气,曹非与黄生一步步往寺庙外走。此时正好是中午,寺院里已经开斋,不少人向功德箱里投了钱财,然后去僧人的斋堂吃斋饭。  曹非两个人,身无分文,但是饥饿难耐,跟着人流也挤进了斋堂。还好,虽说他们没有钱财投进功德箱,寺院里的善男信女也没有嫌弃他们,寺院里的伙夫还为他们准备了两份可口的斋饭。  二人吃了饭,顿感全身舒爽,唯独是身体上的伤痛还是隐隐的割刮着二位的神经。  “两位小伙子,跟我到后院吧,我那有些药品,相信可以帮助你们去除疼痛。”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发现了曹非二人的伤,便主动要求为其救治。  黄生此人直爽习惯了,一听此话开口便问:“大师,要钱不,我们可没钱啊。”  “呵呵,你们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跟我走吧!”  就这样,曹非二人跟着老和尚到了后院,老和尚为曹非二人的伤口上了药,又给他们吃了口服药。  …………  “胡鹏,停一边把,咱们走过去。”中午明晃晃的太阳照耀大地,王翔顶着太阳与胡鹏下车步行。  看着一路上看不到尾巴的行人,王翔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如果开车进庙会,晚上都不一定能出去。  “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啊,把车停在路中央。”不知是谁喊的,吸引了王翔的目光。  他见一辆宝马车停在路当间,一旁有车主对它指指点点。  啧啧,这人的素质忒差了,王翔是对那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车主说的,把车扔庙会路中间,就不怕有人刮他车?以王翔的眼力红漆上面已经有三四道划痕了。
  唐婉晴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从没有人可以让她这样,从来没有!  自己的父亲受伤了,当她看到这副场景整个人都慌了神!  唐婉晴咬着牙,不让泪水掉下来,在她决心靠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过幸福之后,第一次,因为家人的受伤而凌乱,关心则乱!  “爸,你没事吧……不要紧吧。”  唐宁无奈的应付着女儿的问询,这是第几次了,划破点皮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傻闺女,你爹没事。”见唐婉晴的神色异样,“心里有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现在回答不了你,咱们回去你爷爷回告诉你的。”  老爹,儿子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到时候就看您老忽悠人的本事了。唐宁哀叹的想,为今之计,唯有交给他爹,他这嘴皮子,真不行。  唐婉晴呆了呆,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爷爷,整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寺庙大门,一路上偶尔有香客看到唐宁胳膊上流着血上前询问都被他搪塞过去。  “咦,老唐?”闻声唐婉晴循着声响看过去,只见寺庙门口处王善仁与几个气质不如的男人走向二人处。  “怎么回事?”王善仁疑惑的看着唐宁,发现他的胳膊上有条小口子,缓慢流淌着血。“呦,你怎么挂彩了。”  唐婉晴知道眼前这位王叔叔的能量,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还是把自己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竟然还有这种事!”一位离王善仁最近的中年人面色难看道。他把目光转向寺庙“小姑娘别怕,这件事一定给你个交代让它水落石出。”  “老洪,带上你的人进去看看,有没有不法分子在里面。”程业给主管这片区域的公安局长下命令,作为副省级主管经济的省长这种越权的事是官场大忌,很可能会授人以柄,可程业必须做出一个态度给在场的人看。场上不仅有投资商王善仁等富豪,更有江城一把手领导班子,作为省重点开发督办项目,全省今年的GDP全指望它了。这档口出这种事,说明什么?说明底下人做的不到位,他们在拉江城的后腿,在拉时任领导班子的后腿,在拉他程业的后腿,作为在场最高领导,他必须要给出一个态度。若不然其他人会觉得这位领导无能,往后他程业还怎么抓省内经济。  “唐婉晴?好巧啊。”王翔带着胡鹏接他父亲,没想到刚一进来好家伙,一大帮人好像都在等他一样,搞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尤其里面还有个唐婉晴。  “哼。”对王翔唐婉晴就没给过好脸色,自己爷爷住院跟他脱不了干系,若说对待王善仁是笑脸相迎,那对王翔没甩大巴掌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小翔,你快带着你唐叔叔去医院,别耽搁了。”王善仁皱着眉,这事情他可不会这么算了的,不过目前不是替唐宁说话的时候,如果现在他开口要说法,那等于是不给程业这位副省长面子,让一个副省长下不来台,不说他在江城的生意泡汤,唐家人也会在江城乃至整个省,无立锥之地。  王翔是什么人,一眼看出各种缘由:“爸,我这趟是来接您的啊,您忘了,要不直接跟我们一块走吧。”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交给当地官员办,王家人只要等结果就可以了,一切要看结果如何,王家在做打算。一边给陪同领导们台阶下,另一边看情况,视情况而定。  无奈的看着王善仁一行人消失视野,程业对今天的江城领导的表现糟糕透顶,他太不满意当前局面了,要不是本地房地产开发商梁家继承人突然失踪,梁家父母先后住院,整个集团群龙无首,哪会给外省企业趁虚而入的机会,不过这块蛋糕当真难啃,他手下的土地开发管理局的蒋局长当初几乎整合江城70%的房产开发公司去做这项目,如今梁家一倒,树倒猢狲散自然而然的要找个有能力的‘接盘侠’。  “程省长,人跑了。”洪所长负荆请罪道,他已经用最快速度去抓那伙儿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犯罪分子了,可还是让他们给跑了,南郊观音庙属于历史建筑,里面没安装摄像头之类的监控器材,而且出口也不止一个正门,东、西、南、北,四门,包括其他方位的侧门有十个之多,这要想跑,早没影了。  “嗯,嗯,好的,程省长放心,明天我让我那侄女去警局,嗯,行,画人像都好说,不麻烦不麻烦。”在车里王善仁撂下电话,正常来说,这种大白天蓄意伤人的案子是会直接将目击者拉到警局做笔录的,可唐宁这边情况特殊,警方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直接约证人唐婉晴明天去趟警局做人像。  “王叔叔真的麻烦您了。“唐婉晴很有礼貌的对王善仁道,同时白了眼王翔。  坐在一边的王翔撇撇嘴,我又哪惹到你了。再过几天就开学了,需要准备的还有很多呢,王翔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事回家去见自己母亲,可事赶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忙的晕头转向,“唉,看来见老妈是遥遥无期了。”  “你嘀咕什么呢?”唐婉晴问。  “哼。”  “……”  没看出来,男人也有傲娇的时候。  第二日,两个小和尚拦住要离开的乞丐二人,上前便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今天寺院讲课,外人不许入内的。”  “昨天是一位老师父留我们住这里的。”曹非客客气气的回答道。  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曹非二人,接着两个小和尚低声的嘀咕了几句,然后一个小和尚说道:“看你们不像是住寺居士,穿的破破烂烂的,怎么像个要饭的似的?”  “不瞒你们说,我们就是叫花子。”黄生心直口快。  小和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恩,那就对了,现在本师父只给你们一条明路,保证你们有吃有喝的。”  “那可好啊,你说说看,是什么路?”黄生一听这样的话,当然急着想知道,不过此刻曹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知道两个小和尚的用意,便在一旁暗暗发笑。  “恩,如果你们肯剃头的话,我们愿意做你们二人的师傅。”接着小和尚挺起胸脯,摇头晃脑的说道:“剃度出家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啪!”一个厚重的手掌拍在小和尚的脑门上,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位黄袍僧人,打完叱道:“你们两个家伙不好好扫地,在这扯什么皮?快干活去!”  寺院的外边一阵汽车的轰鸣,从寺院的门口进来一帮人,带着一大堆的贡品什么的。  “哥,不好,我们快走,是苏晓八那个王八蛋!”黄生的眼神还挺快的,拉着曹非便往后院跑,后来的僧人指引到二人:“寺院的后院有个角门,通往小树林!”两个人不顾一切逃跑了。  出了寺院,曹非的心里始终是愤愤不安,被一个智商偏低的渣滓兼笨蛋打不说,看见他还得像耗子见猫一样的逃跑,心理着实的感到百般不适。  曹非暗暗的对自己说:我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势力冲天,但我一定要让富人折服,让所有有钱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我要折辱他们,让他们尝尝我受的侮辱。  离开寺庙的曹非与黄生,一路跑到附近的星巴克,他们在咖啡店讨了半天,给唐婉晴的朋友去电话,一直说的口干舌燥才联系到唐婉晴,约好了在星巴克取她的手机,曹非与黄生这才到咖啡店门前。他们靠着墙根,在屁股下面垫块砖头便坐了下去。没办法,二人刚进去又被撵出来。  黄生的话多,呆的静了,心里总是不舒服:“哥,你说老乞丐说的能是真的吗?他说的贵人,贵人到底值多钱啊?是不是很贵啊?”  “贵人值多钱我不知道,总之今天我就在这里等,我可不愿意做一辈子乞丐。”曹非透过咖啡店的大玻璃愣愣发呆,看着里面的客人谈笑风生,品尝着咖啡甜品。  隔着一层玻璃,仿佛两个世界,这一刻他有冲进去的冲动,将那些人扒光看他们出丑的样子该多好。  “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别在那里坐着,要饭到别处要去。”顺着声音望去,咖啡店出来的服务员冲着曹非走来。  曹非十分相信老乞丐的话,他要在这里等,等他的贵人出现,通过那女孩引荐一定能见到贵人,拜师学艺,水到渠成,他恍惚的看到了未来,他风光无限的日子,是以不管服务员怎么喊,他就是不动地方,反而闭上了眼睛养神。  黄生此刻有些急了:“哥啊,人家不让咱在这里呆着,要我们走呢!”  “没事,就让这些狗腿子多费费心吧,咱也不惹什么事,等到了咱的贵人再说!”曹非说的很轻松,眼里根本不拿这个服务员当回事。  其中一个高挑身材的服务员,声色内敛,飘忽的眼光看着曹非,晃晃荡荡的走到曹非跟前骂道:“你们两个臭要饭的,知道蹲在这里影响餐厅营业吗?我可要打救助站电话了,还不赶快走?”  “不走,等到我们要等的人马上就走!”曹非的话说的很坚决。  “你们还有要等的人,跟你们说,现在是我跟你客客气气的说话让你走,一会我们经理出来就不一定什么样子了,你们最好听我的话,别到时候后悔。”服务员对这些乞丐并无好感,说实在的,他也确实瞧不起乞讨的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得乞讨,最让他来气的是偶尔一些乞丐还会隔三差五到店里换零钱,一换就七八百,搞的店里服务员都想‘转业’了,乞丐真是个有钱途的工作,还不累!往地上一坐手一伸,钱来!像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不到两千五百块,还加班不给钱,受着经理的气,不忙的时候连坐都不给做,乞丐这行当,真好。  曹非与黄生在寺庙被苏晓八的人给揍了,这回他们可不想再挨揍。于是,曹非从屁股底下抽出砖头,在手里一横,目光死死的看着说话的服务员,口中一言不发。  服务员一见此状哪敢向前,转身便往门里跑,这群SB敬酒不吃吃罚酒,脑袋都让门夹了,思维不能用正常人标准沟通,沟通不了有不沟通的办法,没一会便叫出来六七个服务员,几人推推嚷嚷,手里拎着椅子腿冲向曹非二人。  到了曹非跟前,那服务员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臭要饭的,在这里惹事,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下,别以为不知道你在这里想乞讨,也不看看这是哪,你不是等人吗,看来你是等死人吧!哥几个,扁他们!”服务员说是要动手,可最多是把两人推出门口的店面范围,俩乞丐挡着店铺还怎么做生意,生意没来都跑了。嘴上说的厉害,这社会,碰瓷的那么多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天服务员把乞丐打了,明天他们店都火了,无数网上的喷子能淹死他们,一个月才给2500,尼玛,2500雇个打手兼服务员试试,煞笔才干这种事,万一弄伤了这俩乞丐绝逼会赖上他们,死乞白赖的堵他们家门口。这社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要是真硬了,离软也快了。  在咖啡厅里的客人都凑到窗前来看热闹,有的人已经拿起手机,对着两拨人一顿狂拍。  吃瓜群众不怕事儿大,都在等服务员举起棍子砸向乞丐……  “嗖!”“砰!”“啊!”星巴克里突然间一阵骚乱,大玻璃上喷出一抹鲜红。专注着看好戏的服务生手里的盘子啪嗒掉在地上,几个客人吓的离开椅子,惊愕的眼神中弥漫着恐惧,盯着曹非身旁的人行道上,瞳孔紧缩到成了一个点,全身上下不停的哆嗦着。  咖啡店外,几个服务员扔下手中的棍子向身后退却,一个个目瞪口呆,那瘦高的服务员全身没有了力气,脸颊流出了汗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们的身前,空气中菊花的苦香与温热的血腥搅拌在一起,气味着实令人扑朔迷离,恐惧之极。  黄生也连连的退后几步,身子靠在咖啡厅的玻璃上,慢慢的向后退缩着,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星巴克的楼上是一家大卖场,就在刚才几个服务员要架走乞丐的时候,从星巴克的楼顶飞身跳下一人,正好落在几个人的跟前,顿时摔得碎肉横飞,鲜血四溅,吃瓜群众都吓傻了。
  在场的人都四散奔逃,唯独曹非依然站立不动,表情自若,但神情变得格外的严肃,透过眼睛可以看出他在拼命的思考着问题,他一边想一边向自己面前得尸体靠近。  “怎么回事?”唐婉晴拽着王翔进入人群,她刚刚抵达这里,不知道发生什么。  王翔一脸不耐烦,无奈老爹想凑成他和唐婉晴,有苦说不出,这是他最大苦恼,王善仁想什么他用脚想都知道,只是有很多是不能跟老爹交代的,他已经不是心理年龄只有20岁的大学生了。  进人群,王翔眼眉一凝,一个女尸躺在地上,现场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其他味道。  “啊!”唐婉晴惊叫一声,她还是第一次离死人这么近。下意识的靠近王翔,另一边王翔也没拒绝,他挡住唐婉晴视线。  “非得要换吗,走吧,我直接给你换一台,别用那眼神看我,我爹出钱。”王翔不喜欢没事找事情,他还很忙的,见唐婉晴用嫌弃的眼神看他,王翔赶紧撇清关系。  “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唐婉晴定定望着王翔。  “呵呵。”王翔什么也没说,摆出个无奈的样子,总不能说自己心里年龄都可以当你爷爷了吧。  “看,乞丐过去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喊的,王翔望去只见一个乌头盖脸的年轻乞丐把手上的板砖扔到人群前面,凑到尸体旁。  曹非靠近尸体后,细细的观察着,却没有动手去触碰。  无数双眼睛盯着尸体,那是位女性,散乱的长发沾满了脑浆,但是由于从楼上下落到地面的冲击力,两只眼睛被震的向外突出着,好像是在死死的盯着靠近她的每一个人,鼻子里,嘴里,都流出血浆,半张脸陷在地上,下半身长长的肉色丝袜,脚穿一双黑色高跟鞋。  王翔看着女尸,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他面前,在江城他认识的人不多,这女人,是江滩古玩街见过一面的‘心机女’。  毛人疯的小女伴死在他面前,这跟毛人疯有多大干系?以他的了解,毛人疯是不可能因为一点钱杀人的。  女尸吸引着曹非,他看着女尸的脸上的浓妆,厚厚的粉底,油油的艳红唇膏,搭配着两边颧骨上浓浓的腮红。  尸体仿佛有莫大吸引力,她过膝的红色大衣,红是烈艳似血。长长的返古衣袖,绿的发了亮光,红衣配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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