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排牙齿闪电式痛大慨最里面那里痛是怎么回事啊 感觉就像刀

刀牙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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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九,二百。  泥潭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军官,眼睛死死地盯着滚在泥水里,满身黄泥,好像除了尺寸大点,其它的和女娲娘娘刚把他们捏出来时没什么两样的参训队员。  这个军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高,但肩膀很宽。肱二头肌很强壮,微微隆起的胸脯,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腰不粗,扎着武装腰带,蛋白质组成的强壮腹肌呼之欲出。即便穿着黑色短袖,倒三角的体型依旧非常明显,肩膀尤其厚实,无声地证明着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枪手。  他很强壮,不过不像奥赛健美先生那样维度夸张,而是李小龙的那种精干、结实。很明显,他体内一定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就像一颗随时可以爆炸的小型核弹。  他颧骨以上很宽,可从颧骨到下额却好似一个从模子里拿出来的梯形积木,整张脸棱角分明,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划破你的手,显出一股血腥方钢之气。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泥潭里的队员,而且还透着一股冲天的牛气,哼哼:“孩子,你们还差得远:”  刚刚接触,队员们都在下面议论他,这个教官真能装。但真是这样的么?  他伸手阻止旁边的上尉军官继续数下去,吐掉嘴上叼着的狗尾巴草,分贝不大却极具“权威性”地说:“好了,出来吧:”然后拍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准备山地越野回驻地,出发啦:”说完他和那个军官就跳上了突击车。  泥胚子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就像机体内那55%的成分不是水而是铅似的,从泥塘里爬出来。  望着刚刚落下夕阳的山头,红红的火烧云倒是挺漂亮的。沙东看看身边这些患难兄弟,不禁想起连长今天早上跟他说的话:“记住,沙东,你要进的是特种部队,是东北猛虎,是整个沈阳军区的精锐所在,所以:”攥紧拳头:“要努力,加油:”连长给他鼓励:“我相信你的素质,你自己也要相信自己,不要让我失望:”说着拍拍他肩膀:“好了,上车吧:”侦察连长像以前送郑刺头一样,目送着一群参加选拔训练的官兵蹬上了绿皮军卡。  看着自己手下的一群好兵离去,他也心疼。但是为了让他们有更好的发展,为了发展更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武装力量,他也要忍痛割爱地把他们放飞,让他们到更高、更远、更广阔的天空去翱翔。  这时铁远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像刚跑完42.195公里马拉松的业余运动员一样气喘吁吁地从泥塘里爬出来,走到沙东身后拍拍他肩膀,沙东转过身,两人相互看看,满脸是泥巴,不由的都笑了,哈哈。  :“菜鸟们,快点整队,跟在突击车后面,注意别落下了,越野回驻地:”瞅瞅手上的表:“要开饭了,回去晚了没饭吃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们!”说完,看队员们站好了纵队,示意一下,“噌”的一声,突击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队员们跟在突击车后面拼命地跑,突击车尾管欢快地喷着CO废气,喝着汽油的发动机做着四冲程的活塞运动,四个轮胎不知疲惫地疯转,速度越来越快,一群队员则在山路上像百米运动员一样冲刺着。  所谓的驻地则不过是一个坐落在山沟子里的破旧营地。  这群菜鸟正午赶到驻地后,连床铺都没来得及收拾,吃过饭就被拉出去开练,一直干到开饭的时间。  北方六月天,昼长夜短,而此时的太阳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把它的面庞隐藏了起来,差不多晚上七点吧。  本来这些训练项目并没什么特别,但顶不住教官往里加“佐料”难为人。因此仅仅一个下午的训练,各连队挑上来的尖子们就有点顶定不住了。  到了驻地,教官看看累趴下的队员们,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点点头:“好了,菜鸟们:”漫不经心地:“解散,去吃饭吧:”  教官看一个个队员连手都顾不上洗就冲进了食堂,很有深意地相互点点头。  队员们都饿极了,顾不上那么多,打了饭,连筷子都顾不得拿就往嘴里塞。但这真不能怪他们,说了,他们是真饿急了。  正吃得热火朝天,一个教官走进来,所有的菜鸟都神经一蹦,不会又要开练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把饭撂下了。  教官一看,笑了:“别紧张,我不是来叫你们出去紧急拉练的。赶紧吃,吃完了洗个澡,整理内务,晚上九点全体集合:”  :“洗澡:”一个菜鸟把眼睛瞪大了问。  是啊,上哪洗啊?这驻地就一口井,一点点提水,这么多人得洗到猴年马月啊。  教官并不感到惊讶地说:“这个简单,看见驻地外面的那个湖了吧?就是那儿:”说完,笑着走了。  一个个队员狼吞虎咽地把饭吃了,跑到湖边,一头扎到湖里洗了个痛快。  刚整理完内务,还没来得及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听教官吹哨,大喊:“九点了,别磨蹭,赶紧出来集合:”  队员们一个个急匆匆地从营房里跑出来,排成两排。一个教官走在前面,另两个跟在后面。前面的那个教官看看队员们,依旧牛气冲天。走到队伍前面的中间位置停了下来,跨立,后两个教官也跟着停下来站好。  前面的教官咳了咳嗓子,喊道:“立正:”两排参训队员立正站好,鸦雀无声。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北猛虎特种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冷彦。以后我这个今天下午已经不知道被你们骂了多少遍变态的大变态就是你们今年选拔训练的主训教官了:”站在前面的中队长不忘显示一下自己老道地介绍,说完敬了个军礼,那样子要多正式有多正式。  看看他的臂章,两杠一星,少校——正营级的。  :“你们就是各连队选拔出来的尖子是吧?都想进特种部队是吧?”中队长盯着队员们大声问道:“那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兵算得上特种兵么,又是什么样的部队算得上特种部队么?”中队长问道。  所有的队员扯嗓子喊道:“明白:”  中队长笑了,是嘲笑:“你们明白个屁:”说完依旧是嘲笑的表情,扫视一圈队员们,然后又看看沙东说:“你说说,什么样的兵算得上特种兵,又是什么样的部队能算得上特种部队?”  沙东有点发懵,今天真幸运,直接中枪,不过脑袋却像接了380V三相工业用电的电动机,飞快地转了起来,这教管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出列,把脑子里的关于特种部队的词句组织一下,铿锵有力地说:“报告,特种兵是兵王,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是祖国与人民的第一道和最后一道防线。特种部队是世界各国军中的王牌部队,是战争中可以起到不可估量作用的精锐部队,是第一批进入战场,最后一批撤出战场的精锐军:”  中队长看看滔滔不绝的沙东,笑了,不过依旧是嘲笑,等沙东说完很搞笑地来了一句:“刚才洗头了吧:”——后半句没说,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接着是“脑子进水了”,但是没有人敢笑。  中队长阴沉着脸:“你是不是《第一滴血》看多了?是不是被兰博给迷糊大了?”然后看看队员们:“告诉你们,特种兵不是什么狗屁兵王,不是什么狗屁的以一敌百,见了坦克,武装直升机,你什么狗屁兵王,狗屁的以一敌百都得完蛋:”  这是事实,碰上像坦克和武装直升机那种东西,再精锐的步兵队伍也得先躲起来再说。  中队长接着说:“给你们举个例子,在俄联的邦精英部队里,有一支叫“阿尔马维尔”的特种部队,它不像“阿尔法”和“信号旗”那样威名远扬,可它也是俄联邦的一支精锐。1999年,第二次车臣战争初期,当车臣非法武装突入达吉斯坦边境后,内卫部队指挥部立即派“阿尔马维尔”特种部队突入敌阵,一方面先声夺人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另一方面夺控重要目标为后续战斗打基础。日晚6时40分,阿尔贝特·库德里亚绍夫带领特种部队约100余人,乘车开往新拉克高地,奉命清除驻扎在那里的非法武装:”  冷彦笑着看看队员们:“或许你们有人知道这个战例,不错,这就是新拉克高地争夺战:”突然冷彦瞪大眼睛,声音提高八度:“然而,就是这样一支精锐部队,经过惨烈的战斗,被自己人误伤,被敌军攻击,最后,根据统计,他们牺牲36人,70多人受伤,特种部队遭受了重创!”  冷彦表情戏谑地看看队员们:“他们不是精锐么?”表情很戏谑:“可是却败了,所以,菜鸟们,别做梦了,不是所有的行动都会像“欺敌行动(OperationDeception)”一样顺利,特种兵也不是什么战神,他们也是会牺牲的,甚至在训练中就挂掉:”(欺敌行动:1990年海湾战争爆发,次年2月24日,沙漠风暴行动的前一天凌晨,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在科威特东岸渗透登陆,6名队员在科威特海滩上装设大量炸药,在引爆炸药的同时对岸上不停射击。此举令伊拉克军方认为联军会在此登陆,于是从沙伊边境调来两个精锐师,美军这招声东击西让沙伊边境的联军的部队得以顺利的从边境长驱直入)  中队长看着这些听呆了的队员们说:“怎么样?吓呆了?吓傻了?”冷彦提高调门:“特种兵不是兰博,他们比兰博还要强,因为战场上的子弹不是片场上的空包弹,你身上没炸点就打不到你,所以,如果想进特种部队,就要比兰博还强,不但要有超强的体魄,还要有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比清醒着的大脑,不但要有自己处置突发状况的能力,还要有各方向的专业技术,不客气地说,特种兵要能在没有带队指挥官的情况下独自作战,所以:”冷彦看看队员们:“你们还差得远,因此,你们是——:”中队长看了看队员,接着用极富戏谑的口吻说:“菜鸟:”  :“菜鸟们,使劲练吧,如果你们能碰巧蒙混过关,通过了选拔,那你们就可以摘掉这个算不上褒义的代号:”  下面的队员们听到这里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毕竟都是以前连队的兵尖子,但是现在却没有他们反抗的份。  突然,中队长高声喊:“你们行么?啊?今天才训半天,看你们回来跑的,慢的连蜗牛都想在道上睡觉了,你们是累了么?”  虽然是问句,可是没有人回答,甚至没有一个人动一下。  :“累,累的还在后头呢,放心,我这个大变态以后会更加变态:”顿顿:“即使现在把你们练废了,我也不想以后在战场上连你们的尸体都找不到:”中队长大着嗓门吼道:“特种兵是什么?你们知道么?特种大队的男人不是男人,这不是笑话,也不是骂人,这是真的,他们是牲口,因为他们的劳动量之大可以与牛、马相比,不但是体力的劳动,还有脑力,堪比专家的脑力劳动”中队长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或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着看看队员们接着问道:“你们行么?不行的话:”忽然放低音量:“我劝你们还是现在认怂,转身走人。没人会说什么,因为这是特种部队的性质决定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特战队员!”说完后,中队长看了看另两个教官,自己闪到了一边。  剩下两个教官,一个上尉,一个四级士官,介绍了一下自己。  这三个军官就是这次选拔训练的教官,然后就是一些常嗑。讲了半个多小时解散了。  一个个队员经过这些普通但加了“佐料”的训练后,早已累得没有刚来驻地时的生龙活虎劲了,进了营房,都摔倒在床上倒头就睡。一共二十二个——当然这只是选拔中的一部分。  夜深了,沙东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四周,他睡不着了。这么一个深山老林,一个破旧的营盘。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特种部队选拔呢?沙东问自己。  可能是一路走来,经历种种过后的合理结果吧。  
    从政教处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声穿透力不亚于俄罗斯男高音Vitas震碎水晶灯的《Opear2》的怒吼:“你不刺么?你不能打么?你不想立棍么?来啊,你打啊:”  正在怒吼的是个老师,班里一个不听话的刺头今天被他逮了个正着。在他眼里小孩三天不打他就上房揭瓦,这种学生就得揍,不揍他就不听话。  而对面正默默地享受这棒子炖肉般待遇的学生名叫沙东,从初中开始就是个砖块一样的大哥大,上了高中之后是“涛声依旧”,今天被老师抓了个现形,然后就很荣幸地被请到了政教处。  沙东像电影里法庭上等待宣判的被告一样老老实实地站着,但老师的气似乎还没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老师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不刺么?你不能打么?行啊:”音响的音量指示灯疯狂地撞着红线,幸亏是个体育老师,要不早该破音了:“今天咱俩就比比,你赢了,你就是老大,我这个班主任就挂名,全听你的,怎么样?班级也听你指挥,就是学校把我辞了我也认!”  这老师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即使自己练过些把式也耐不住被这么揍。而且老师还当过兵,这是拳拳到肉,感觉真真切切,一点水分都不带,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冻肉切之前好像也得拍拍,自己这也算享受“菜板饭店”的VIP贵宾级待遇了。  慢慢地沙东有点受不了了,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被别人这么揍,心里真窝火,索性心一横:你不就往死里打我么?我就反了,你是老师又能怎么样?我就打你能怎么了?反正在这学校待着也没意思,正找不到理由不念。  心里想着,沙东蠢蠢欲动,可拳头还没来得及握实老师就又朝他肚子来了一拳。  “啊”地一声惨叫,沙东突然想到东北过年杀猪时猪的嚎叫声,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气还没消,老师又接着吼道:“起来,你不学过功夫么?这班不是谁不服你,你就揍谁么?狂啊!来,拿出你的狂劲,这几下算什么?这你就熊了啊?”  沙东捂着肚子,打什么啊?当过兵的,还是侦察兵,自己算什么?练了两个月的把式,别说是两个月了,就是两年,在他面前不一样也只有挨揍的份么?而且这事还不能让父母知道了,要不回家还得一顿棒子炖肉,沙东在心里想着。  在农村,父母都是恨铁不成钢,去学校跟老师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师,这孩子不老实,什么地方不好,不听话了,你就给我揍,揍坏了我们的事,不用惯这小兔崽子毛病:”说完了还习惯性地看看自己的孩子。  当然,一般是打不坏的,老师也都有准,专挑打还打不坏,就是疼的你抓耳挠腮的地方打,在农村这种体罚是非常常见的,而且老师打你孩子,那是你家孩子捣乱,老师还得瞧得起你家孩子,否则人还懒得管呢。  所以,被老师打了也别让父母知道,一个个父母,在家干农活就够不容易的了,你还不听话,那不得回家再给你来上一顿“大餐”啊。因为这事,沙东都不知道被“胖揍”多少回了。  所以沙东现在想的就是,忍,但也不禁在心里暗骂起来:“你个死东西,下手真狠,打的老子全身疼,你等着,等着,等我有能耐了,一定如数奉还,好好报答一下您的“恩情”:”  这是所有被老师收拾的同学共同的心理活动,不过这也是他们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毕竟这年月想和老师明目张胆地对着干的还得看看自己的后路。  过程:如上所述,沙东被狠揍了一顿。  结果:沙东服输了。  :“老师,我服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沙东本以为挨顿揍就算完事了,可不成想还没剧终。接下来是“政治”教育,别看这老师是当兵、教体育的,“政治”课上的也是一套一套,不得不服。列出的条条框框,沙东只能瞪着两只自认为挺乖的小眼睛频频点头称是。  老师笑眯眯地对沙东说:“你以后是咱班班长:”  沙东刚想反驳就被老师制止了:“我相信你能镇住他们:”  :“可……:”沙东都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  :“可什么可啊?咱俩可有言在先,谁服了就得听另一个的。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么?怎么,你要反悔啦:”老师认为自己理由很充分地抢着说。  无话可说,沙东只能无条件服从了。不过自己这就成班长了,班里谁不老实就可以随便收拾了,一想到这沙东还是感觉挺别扭。  别扭很正常,当班长这事真挺让他难为情的,自己就是个刺头,论立棍,你能打,敢出头,讲义气,别人就服你,可班长得学习好啊!自己呢?成绩单从前面你得眺望,从后面看你得打近光灯。  就这样谁能服你这个班长啊?特别是那些学习好的“野心家”们更看不惯——在他们眼里,班长是他们才能当的。  看别的班长,哪个成绩不是嗷嗷的,指不定日后他们会说出什么。忽然沙东脑袋里蹦出一个词“流氓班长”,这个挺靠谱,差不多。  老师看沙东那幅表情也猜出来他在愁什么,笑笑说:“其实学习不是问题,你不捣乱,不想杂七杂八的,留出时间学习,你不服我了么?听我的,就照我说的做,没事,这么定了:”老师轻描淡写地说。  连挨揍带“政治”教育,两节课就这样过去了,出来时沙东回头望望门牌上“政教处”三个红字,进去时准备挨顿揍,出来竟成班长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回到教室想想今天的事,沙东还是没一点头绪,倒是感觉挺好玩的。  晚自习老师开了个班会,把这个消息跟班里的学生们说一下,这样沙东这个班长也算正式走马上任了。  沙东当班长,这可真是一个重大消息。和沙东一样,刚听这个消息全班学生都是一头雾水。这沙东要是当了班长,班级还不得炸锅啊?有些平时就和沙东一样捣乱的同学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以后想干点什么这不方便多了么?  可沙东却依旧想不通,因为自己能镇住学生,老师就让自己当班长?  有野心的好学生在心里暗自不服,凭什么他当班长,他行么?但老师都说了,有异议也得憋着,就这样,一个混混型的学生当班长,手续办完,可以正式上班了。  沙东按班主任说的做,上课不捣乱,认真听讲,上自习也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这可够让人大跌眼镜的,刺头们都有点发懵,这“战将”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当起“文臣”了呢,难道《魂斗罗》不用枪也能过关?  沙东这个班长当得确实也有模有样,渐渐地进入角色,想着各种方法帮老师管理班级。  有人捣乱,沙东就咳咳嗓子。如果还是不给面子地瞎胡闹他就直接点名:“哥们,怎么就不能支持支持工作么?”  再看看那同学:“怎么?不服啊?不服咱就出去练练。你要是能放倒我,那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但如果你输了,就给我回来哑巴悄悄地学习:”不过这还没得呢,后面再跟上一句:“不过我估计你是赢不了,能爬着回来就算好的了:”  虽然教训人很爽,但该护着自己班同学的时候也不能后退。这样捣乱的学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虽然还是经常有人在背后骂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就这样还真出效果了,期末考试班级总成绩全学校第一,沙东成绩也进入了班级前十名,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班里的同学也都服了。  当然最满意的要数沙东的父母,自此他们是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子成绩好,有出息了。自然也非常感谢沙东的班主任。  这也正常,儿女就是父母的全部,哪有父母不爱儿女的?学习好,在他们看来就是有出息了,出去说说也有面子。听的人多了,有人羡慕,也有人瞧不起。有人夸奖,也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拿着总成绩的评估,办公室的老师都很惊奇。沙东来的时候可是自费,而且刚来第一个月就以捣乱而闻名。而现在这成绩却出人意料地上来了,这不能不让人惊奇。  一个老师笑着说:“郑老师挺厉害,没想到半年时间就把这刺头给管出来了,这成绩真让人羡慕:”  郑老师端着茶水,笑咪咪地看着手里的成绩评估说:“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看着手中的数据,都有点纳闷地点头,这“卤水”是什么呢?  成绩上来了,但沙东的尚武热情却一点也没减弱,每天跑步,引体向上……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成绩一点点的突出,慢慢地跟老师的关系也融洽了。沙东尚武,属猴子的——闲不住,也喜欢军事,羡慕那些个个个身怀绝技的兵。  沙东喜欢军事还是受爷爷影响得,爷爷战争时期上过前线,后来不愿留在部队就转业回家了,但对军队建设、国防发展依旧十分关注。  而郑老师也当过兵,所以有时候和沙东聊着聊着就偏了,从干线跑到支线上,讲他从军的故事,这一打开话匣子就给沙东讲了许多关于他的陈年往事。  翻翻郑老师的历史才知道他学生时期也是个刺头,一样的不老实,爱打架,学习成绩不好。倒是自费上了高中,想上大学,体格不错,所以走上了体育这条路,家里也算有点社会关系,打算毕业后走走关系让他到学校当个体育老师。  就这样,郑刺头一路练,一路打。由于身体素质好,自己也不怕苦、肯受累,高中练了三年,考上了师范大学。  到大学以后,郑刺头这习惯还是改不了,跟人打架是常有的事。单挑、群殴是一样也少不了他。  后来导员就跟他说:“爱打架、能打架,你去参军吧:”  当年就有在校大学生挂籍当兵的政策,那个时候的郑刺头也喜欢当兵的,那体力、那士气,于是就决定了。  跟父母好说歹说,父母也同意了,就这样郑刺头进了部队。  练体育的,体格自然是没的说。新兵连里一路称老大,新兵训练结束下连队的时候,郑刺头被选进了侦察连。  那时郑刺头对侦察连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清楚,就问:“班长,这侦察连是什么样的连队啊?”  因为郑刺头在新兵连里表现很突出,不但打架斗殴很在行,其他方面也都不差,还不怕苦、不怕累,算是个当兵的好苗子。新兵连的班长是河南人,散打的行家里手,人都唤他叫“大鼎”,看郑刺头这样也挺喜欢,两个人的岁数不差上下,可以说算是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了。  班长笑眯眯地看着郑刺头:“这侦察连啊,侦察连……:”顿顿,打趣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进去你就知道了:”然后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郑刺头还是不甘心地追问:“是不是侦察连里的兵个个都像班长您一样,军事素质过硬,特别能打啊?”  班长笑着说:“你小子,真是……:”拍拍他肩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新兵班不够你练的,皮痒痒了是吧?侦察连里的确高手如林,好了,别瞎想了,去吧:”  就这样,这郑刺头下连队,直接进了侦察连。  进了侦察连以后郑刺头算是知道了,侦察连里还真个个都是狠角色、硬茬子。新兵班里格斗时他能把新兵打个遍,训练时自己的成绩是遥遥领先,而在这里自己是被揍地没脾气,成绩也被人落的挺远。  不过这非但没伤得了郑刺头的锐气,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斗志,刻苦训练。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伤灭他锐气,倒是他新兵连的那个河南的班长给了他不少帮助,加上郑刺头本身训练刻苦,不仅射击、格斗等水平提高很快,侦察兵的看家本领,攀登、化装侦察等也是进步飞快。  如此半年下来,郑刺头的成绩在侦察连里也算不错的了。  这也引起了连长的注意,看这小子如此卖力,成绩也是嗷嗷地,就找到他:“听说过特种大队么?”  ;“听说过,“哥曼德”一类的吧?”郑刺头点点头说。  连长很好奇地看看他笑道:“对,就是“哥曼德”一类的,小子,知道的还不少,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郑刺头挠挠头:“1899年至1902年间,非洲爆发了“布尔战争”,英国派出大规模的军队对布尔族人进行镇压。布尔族人的军队只有英军的1/5,这样他们就很难正面抵抗英军的强大攻势。但是布尔人却骁勇剽悍、机智灵活,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采取“化整为零”、“袭击骚扰”等打击方法,组织多股小部队,凭着熟悉地形的有利条件,在夜间和山谷、森林等地形或其他不良天气的情况下,对英军频频发起突然袭击,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打了就跑,弄得初来乍到的英国人顾此失彼、胆战心惊、大伤脑筋。最后,英军以伤亡近10万兵力的巨大代价,输掉了这场战争。当时英国称这些专门从事游击袭扰活动的布尔人小股部队为“哥曼德”(英语为COMMANDO,意思是突击队)。布尔人的这种战术给了英国人很深刻的印象:”  郑刺头的嘴就像松开气嘴的气球,在连长面前班门弄斧起来:“二战1940年左右英国的处境很像布尔族人。为反击纳粹德国的疯狂进攻,日,英国首相丘吉尔下令“立即对整个德国占领区发动积极而又连续的反攻击”当时一个名叫克拉克的中校提出组建精锐部队的建议并被丘吉尔通过,然后二战的战场上出现了这支“精锐部队”,这支“精锐部队”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特种部队之一。想起布尔族人,英国人便给他们的“精锐部队”起名叫“哥曼德”……”  :“好了,好了,你小子知道的不少,我们不讨论他们:”连长急忙伸手打住像电视购物频道里超长广告的主持人一样,吐字频率几乎和美国空军AC-130空中炮艇上那两挺25mm口径火神炮射速在一个水平线上,叽里呱啦地介绍着“哥曼德”的郑刺头:“说说咱们自己,咱们自己也有特种部队,想不想进?”  当时是九十年代,中国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是从八七年开始起步的,所以当时特种大队在中国也算是新生事物,真正了解它的人还很少。  郑刺头也只听人说过,但具体情况他并不了解,只知道中国好像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特种作战单位,而里面更是神人一大堆,但终究是道听途说,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连长接着说:“今年咱们军区特种部队选拔集训就要开始了,我看你小子是块料,参加吧!”  郑刺头一听,心中一喜,说:“是:”  :“好了,你小子我好好干,别让我失望:”连长笑笑:“马上要下通知了,你就先回去写申请吧:”  就这样,郑刺头参加了选拔,可终究是个新兵蛋子,比起老兵油子还是差点什么,结果非常遗憾地他没能被选上,又回到了侦察连。  本以为可以创造一个奇迹,但他失利了,郑刺头有些失望,连长也是。  不得不插一句的是,沙东关于特种部队的事还是他那个新兵班长告诉他的,还给了他一本专讲特种部队的书。而那个大鼎平时训练也很刻苦,是要冲刺特种大队的,但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报名参加选拔,就连连长都没说什么。  郑刺头并没有因为一次的失利而泄气,反倒是更加努力,连长见了也很高兴,叮嘱他:“小子,好好干,相信自己,明年还有机会:”  郑刺头一样拼命地练习,因为他有更高的目标,他要进特种部队,他要当兵王。  但有时候就是天意弄人,虽然很努力,可郑刺头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遗憾,真的很遗憾,不但郑刺头这么想,连长也是,可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带着无奈,郑刺头又回到了学校。  临走前他还特意和自己的新兵班长聊了聊,大鼎今年参加选拔了,但是很可惜他也没被选上,看看大鼎肩上的下士肩章,郑刺头想说什么,但终究忍住没说。  部队是个培养人的地方,两年过去了,回到学校的郑刺头已不是当年那个除了打架就是泡妞的毛头小子,多了份成熟的气质,那是军营给他的。他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读完了大学,郑刺头顺理成章地回到地方高中当起了体育老师。  每每谈及这些往事,郑老师眼中都会露出一丝无奈。  就这样,沙东听着新兵连里的故事、侦察连里的趣闻、特种部队里的传说,那些绿色军营里一群铁骨铮铮硬汉们的事迹,对军营更加向往了,高考的目标也就随之而来,军校。  这不是一个容易达到的目标,为了理想,沙东每天好好学习,当然锻炼身体也不落下,长跑、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一个都不少。  功夫不负有心人,苦了三年,高考成绩还算令人满意。  权衡利弊之后,报了军校,而且毫无意外地被录取了。  沙东很是高兴,因为他离目标他的目标——成为特种兵——又近了一步。  家里也高兴,国防生,军官,让人感觉也是那么回事。  郑老师也高兴,不但出了个好成绩的学生,也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了一些安慰。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看身旁的铁远,再望望四周,都是迷彩的,81-1自动步枪、80式钢盔、侦察兵的军装、91迷彩大背囊。一切,一切的一切,迷彩的,不由的沙东又回想起了高中那段往事。  
    半夜十二点。  每天高强度、长时间的训练已经把他们这些精英们的身体推向了崩溃的边缘,而有的人则已经崩溃了,结果就是退出,适者生存,这条大自然的不二法则在这里同样适用。  由于过度的疲劳,一熄灯,营房内立刻就鼾声四起。  这时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是手雷。队员们从睡梦中惊醒,倒不是吓的,是条件反射,这种“突发”情况经历的多了,条件反射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队员们仍旧迅速动作,披上衣服,跳下床。  这时一个教官打开营房门,对着里面先扔了一枚烟雾弹,接着吼道:“菜鸟们,别睡啦,紧急集合:”  这像极了某些电影里的镜头。  队员们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出去集合。  菜鸟们远远看去,中队长站在突击车上,他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拉了一下,队员们看明白了,我地个乖乖,手榴弹,这种八十年代的存货部队里多得是。  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傻眼了,赶紧趴下。随后便听“轰”的一声,再抬脸看看,没事儿。仔细一看,爆炸点起码在五十米外,中队长只是轻轻地一甩,队员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得不佩服。  :“全体集合:”  听到指令后,还在发傻的队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中队长从车上跳下来:“菜鸟们,都听说过HELLWEEK——地狱周吧!”  中队长看看队员们:“它来了,是的,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地狱周的训练。当然了,你们可以选择退出,因为地狱周的训练将更苦、更累。感觉自己不行的赶紧认怂吧:”  没有人说话,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有没有人要退出?”中队长吼道。  :“没有:”队员们一个个振奋精神地喊,喊的铿锵有力。  ;“好的,菜鸟们,有志气:”随即朝地上吐了一口:“不过我不喜欢:”提高音调:“还愣着干什么?地狱周开始了,给我全体卧倒,匍匐前进,目标嘛:”中队长想了想,戏谑地说:“到我满意的时候为止,Go!”中队长一挥手下令开始。  沙东听说过地狱周,心里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队员们听到命令后立即卧倒匍匐前进,不过没有目的地的像瞎猫一样前进多少让人有点泄气。  就在沙东跑神的时候,两个教官抱着水枪头朝他们喷水,中队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就这样队员们顶着水压,哇哇叫着往前爬。  本来大半夜的被搞醒还有点发懵,这水一浇沙东是彻底清醒了。  顶着水压,队员们拼了命地往前爬,也就两百米的距离,也许是借来消防队的水带不够长了,中队长下令:“全体起立:”  :“菜鸟们,清醒了吧:”突击车开了过来:“走,玩玩去,跟上我的车:”中队长跳上车说。说着突击车“噌”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大半夜的队员们跟在车后面撒丫子地狂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被鬼撵了呢。  队员们跟在突击车后面狂奔着,路很熟悉。果然,突击车又到了那个泥水坑旁边——队员们经常说为什么这儿的水总不干呢,甚至有计划哪天半夜摸黑来把它给填了吧。看看水坑,队员们明白,又要俯卧撑、仰卧起坐了。  周而复始的训练队员们也摸出了道道,知道怎样做才能像电视里广告说的那样,省电50%。  车灯照向水坑,正如队员们所预料的那样:“菜鸟们,下去吧,俯卧撑:”中队长如是下令。  没说多少个,大家都惯性地以为还是两百个,所以也没想什么就下饺子一样地蹦下去了。  中队长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水坑旁边,盯着队员们在泥水坑里呼呼哈哈的,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故意咳咳嗓,中队长大发“善心”地说:“介于你们这么享受,这次就不两百个了,听好了,菜鸟们:”好像怕队员们听不清,中队长提高嗓门:“俯卧撑,两个小时:”  一听两个小时,沙东惊讶地差点喊了出来,一走神,水灌进了嘴里,还带着泥巴呢,很难受,虽然心里叫苦不迭,但训练不能停。  就这样,队员们开始了两个小时的俯卧撑,做到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像机器一样——机械地运动。  令人苦不堪言的地狱周就这样开始了,每个人每天都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度过,在崩溃边缘徘徊着,当然,有的人就在这时退出了。  每天除了基础的体能训练就是越野、攀登、负重耐力行军、潜水、武装泅渡……其实这些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基础科目了,就是量大了点,队员们每天最多睡四个小时,然后就像一台台永动机一样,不停地运转着,地狱周,就这样过着。  地狱周第五天,下午五点。  :“怎么样,菜鸟们,还吃得消么?现在是下午五点,距地狱周结束还有七个小时,坚持住。好了,解散,收拾一下准备开饭:”中队长看看时间说。  队员们经历着地狱周高强度的训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把背囊往营房里一扔就一溜小跑地去吃饭了。  让队员们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教官们非但没来“打扰”他们正常吃饭,就连吃完了也没叫他们去集合,所以就顺腿地跑回了营房,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了,但谁也不敢睡,生怕出点什么“突发情况”。  有队员就自觉地收拾起了背囊,有的依旧那么干坐着,渐渐地都感觉这痛苦的地狱周好像真的结束了,有点迷迷糊糊地想去找周公他老人家谈人生了。  突然听外面有教官吼道:“全体队员马上集合:’  眼见就要结束了却不让人好过,不过这似乎才是正常程序,队员们满肚子怨气地想着,摇摇头,整理好军装,跑出去站队。  中队长站在前面,眼睛盯着手腕上的军用机械表,等队员们整好队,他点点头,貌似还满意。  中队长看看他们:“怎么样,菜鸟们,累了么?地狱周还没完,先别觉得累,现在是晚上七点,离结束还有五个小时,咱们还得接着练:”说着向队员们的身后望:“回头看看,在山尖上有一束灯光,看见了么?”  不用看队员们也知道,那就是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了。  :“回营房里取背囊,回来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中队长吩咐道。  菜鸟们的脑袋就像工作时间过长的电脑,360加速球已经由绿变红——缓存明显不够用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作主张,直接执行命令——把各自的背囊拽了出来,再迅速站好队。  :“打开你们的背囊:”中队长忽然大声喊道。  菜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机械地执行命令了。中队长走到他们面前,把所有背囊一个个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完后又回到队伍前面。  站在队伍前面,中队长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队员,那个队员也傻了,就像一台C盘被塞满了垃圾数据的电脑,马上就要死机了。  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整理过背囊。他知道中队长在那里盯着他,傻傻地站在那里,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挨批的孩子一样。  :“菜鸟,你出局了:”中队长不愠不火地说,根本就不像要踢出一个队员,因为他声音小的好像一个刚被领导训了的员工一样自言自语地叨咕些什么,仿佛被踢出局的不是那个兵,而是他这个中队长。  那个菜鸟傻了,他真傻了。今年的努力,就因为这个没收拾的背囊而白费了,所有的汗水都付诸东流了。但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不就是一个背包没有收拾么?至于就把自己踢了么?所以,他就那么傻傻地站在了那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此刻沙东后背也冷汗直冒,心想:太危险了,他没意识到这竟然也是一关,他也是看别人收拾,就自己那么干坐着别扭才收拾的,真的太危险了,能过这一关有运气的成分。  :“怎么?不服么菜鸟?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不就一个背囊没收拾么:”中队长在“就”字上加重读音:“因为这点“小瑕疵”就要把你踢出局,这至于么?对吧:”中队长说完依旧盯着那个队员看,而那个队员还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木讷地点点头,C盘里的垃圾数据还在积累。  :“好,我告诉你,同样,你们也给我听着:”中队长突然提高音量吼道。  :“特种部队是什么?你们明白么?特种部队是24小时应急部队,这就要求我们在任何时间都要做好任何准备,准备降落到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同任何一个人作战,去面对任何一种我们所想不到的作战情况。所以,你们必须24小时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事件,明白么?菜鸟们:”  所有队员异口同声地吼道:“明白:”  :“二战期间,美国伞兵团,刚在战场上撤下来36个小时:”中队长讲起了二战的实例:“但是,谁都没想到,就在36个小时后,他们参加了营救盟军战俘的行动,并把盟军战俘从日本监狱无一伤亡地解救出来。数千人,无一伤亡,在战争史上这是一个奇迹:”瞪大眼睛看着队员们:“如果是你们,你们能完成这个任务么?就这种散漫的状态,怎么上战场?怎么成为党、祖国和人民的第一道与最后一道防线?啊?”中队长强烈地反问道。  :“所以,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24小时准备,准备随时随地在任何地点、同任何人作战,听清楚了么?”中队长大声问道。  :“听清楚了:”所有队员一起大喊。  :“所以说:”中队长又把头转向那个出局的队员:“菜鸟,你就别不服气了:”  刚刚被踢的队员仍旧站在那里,就像缓存忽然充足的电脑,两脚跟猛的一磕,向所有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就黑屏了。  这个军礼表现出他对所有队员的敬仰之情,随后一阵失落涌上了他心头,他出局了。  :“好了,菜鸟们,现在有任务:”中队长好像在提醒队员们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间:“全体菜鸟,背好你们的背囊,目的地,山尖灯亮处,会有人在哪里接应你们。十点半以前到,否则后果你们知道,听清楚了么?菜鸟们:”  队员们精神振奋的大喊:“听清楚了:”他们必须这样喊,这表明他们有信心完成即将到来的任务,同时也是对教官的尊重。  现在仅剩下十一名队员,已经有一半的人出局了。队员们大都来自不同的连队,刚来的时候都还很陌生,但经过地狱般地磨练,很快就都认识了。因为没有什么要求,一行十一人相互鼓励着,向那灯光处进发了。  很快到了山尖,是那个上尉教官在那里等着他们,看队员们都上来,喊道:“列队:”  缓存明显不够,但屏幕还亮着的队员们都是气喘吁吁的,机械地站好队。  教官看看队员们,笑着说:“菜鸟们,地狱周马上就要过去了,再坚持一下,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上尉又宣布了一个绝对不让他们高兴的决定。  :“你们需要顺着这边越野行军下山:”说着手指向山的另一边:“不过要小心了,后面有一段悬崖,要用绳索滑降下去,然后会看到接你们的车,十二点前到,然后就可以回去了。如果到不了,那就对不起了,不但会被踢出局,而且还要自己越野行军走回驻地。好了,菜鸟们,加油干吧:”上尉教官下令道:“出发:”  绳索滑降,幸亏整理背囊,收拾好工具了,要不然这是铁定要出局的,沙东心里想着。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假,十一个人慢慢摸索着前进,一边走一边小心悬崖,生怕一不小心滚下去。又走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悬崖边上,小心翼翼地往下一望,还真有辆军卡停在那里。  队员们纷纷拿出绳索,带上厚厚的防滑手套,系好后往下滑降。  五天的地狱周,他们都快被累散架了,可是没有一个队员愿意落后,都卯足了劲,这似乎是最后一关了,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被淘汰。  就这样,全军各连队的十一个精英,绳索滑降,脚都沾地了,但“意外”也就在这时发生了,突然听见军卡的引擎“轰”的一响,窜了出去,转眼间没影了。  
    有的队员急得开始喊了:“啊,等等啊,这不还没到十二点嘛?我们还等着回去呢:”可是军卡却不理会他们的叫喊,就像温度升高以后冰要融化一样,该没影还是没影,只剩下一个人站在那里!  队员们收拾好东西,充分利用最后仅剩的一点缓存,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生怕再被踢。急忙跑到留下的那个人所在的地方,不出所料是那个四级士官。  :“全体集合:”教官喊道。  队员迅速集合站好。  教官看看这帮累的直喘粗气的队员说:“菜鸟们,你们的运气很不好,大队临时有事要用车,所以你们今天要越野跑路回去,从这里到驻地,有二十公里吧:”教官好像还在问他们:“看在你们已经累了好几天的份上,凌晨两点前回到驻地,否则,出局:”但很对不起,不是问他们。  队员们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是些什么啊?地狱周不都过去了么?怎么还练啊?再怎么说也应该让他们休息一下啊。  一个队员叫起苦来:“什么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干了,我退出:”其实很多人都想退出了,只是还没说出来而已。  教官看看那个队员,似笑非笑地说:“好啊,菜鸟,你可以选择退出。你从这里走回去,没有时间限制,随时到营区都可以:”然后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队员们:“还有没有要退出的了?”老士官怒了,下边一片沉默。  :“好,那我们走,山地越野二十公里,出发:”剩下的队员又跟着教官溜起了腿。  留下的那个队员疲倦地躺在地上,他太渴望休息了。现在休息是休息了,可他心里却很难过,他退出了。  疲惫的时候人很容易泄气,因为这时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绝对控制权,潜意识里,他太累了,困倦控制了身体、动作、思维,就像最后就差那么一点点缓存的电脑,但结果仍旧是死机。  人在乎的只是你有没有成功,没人会在乎你在哪里失败,不管在哪里跌倒,都是失败,就像《五十步笑百步》里那个逃了五十步的兵和那个逃了一百步的兵,谁都没有资格嘲笑谁,因为它们的本质是相同的。  而在这时“退出”也就太容易被喊出来了。特别是在希望在即、却又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的时候,心里落差会更容易使人放弃。  其实沙东现在也很累,但想想自己吃的这么多苦,为了自己的兵王之梦、为了还在吃苦的父母、为了鼓励自己的连长,还有那个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她,坚持一下,咬咬牙山地越野就上路了。  队员们刚跑没一会儿就看见那辆军卡停在远处,车没走。  教官神秘地笑笑说:“上车吧,菜鸟们,地狱周这关你们过了:”看看手表,笑着说:“现在刚好半夜十二点:”  队员们明白了,上车后他们就没有站着的了——程序运行完毕,电脑可以断电了。  车又开回去接那个退出的队员,然后撒欢地奔向了营地,除了那个退出的队员捶头丧气之外,其他的队员都沉浸在挺过了地狱周训练的喜悦中。  虽然如此,却没有人瞧不起那个退出的队员,因为这训练实在太难了,坚持到这儿他也是好样的。  回到营区,中队长跨立在营区大门前看他们从车上跳下来。  :“全体集合:”见队员们都下车后中队长吼道,似乎很生气。队员们机械地站好队,虽然那个教官说他们全都通过地狱周了,但不到六个小时淘汰了两个,见这状况,队员们实在很难放松下来。  :“特种部队执行的是特殊的、难以完成的任务,这要求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中队长看看列好队的队员们,吼道,又看看刚刚主动退出的那个队员。  :“1990年海湾战争,一个叫克利斯·瑞安的特别空勤团(SpecialAirService,英国皇家陆军第22特别空勤团,是大部分现代特种战术的开创者,现代特种部队的楷模,以能在短时间内准确而高效的完成任务而著称)的士兵:”队员们知道中队长又要讲战例了。  :“在深入伊拉克境内后,他所在的小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不幸与战友失散。他随身只携带有少量的淡水和食物,而且很快消耗殆尽。第三天,他就已经达到了筋疲力尽、精神恍惚的境地。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空勤团的士兵,还在赶路,不久,他的脚就开始裂口渗血。第六天,他已经陷入了严重脱水的状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小溪,却不幸中毒:”中队长看看队员们,接着说:“但是他没有放弃,经过七个夜晚与八个白天的努力,他最终到达了叙利亚边境,保住了自己的生命:”  :“你们知道他一共走了多少路么?”中队长大吼道:“300公里:”  :“在敌后,你们不仅要为自己负责,更要为党、祖国和人民负责。你们可能会对战争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个特别空勤团士兵用七个夜晚、八个白天走完300公里,依靠的不仅仅是体能,更是顽强精神与坚强的毅力:”缓口气,中队长降低音量:“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来自地狱的勇士,完成这不可完成的任务,所以,菜鸟,你出局了:”中队长看着刚刚退出的队员说。  中队长接着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一个很经典的战例,同样是1990年的海湾战争,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迅速作出了反应。从8月7日开始,美军在海湾地区进行了有史以来机动距离最远、所用时间最短、运动速度最快的作战力量聚集和调动。到十月美国已经组织了一支由四十四个国家参加的多国部队,人数最多时达七十五万,尽管有庞大的军队与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但多国部队总司令施瓦茨科普夫将军仍忐忑不安。他知道,时任伊拉克总统萨达姆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飞毛腿”导弹(“飞毛腿”导弹的射程为50--300公里,命中精度为三百米,从瞄准到发射大约需要七分钟,是前苏联研制的地对地战术弹道导弹。并可安装核弹头与化学弹头。海湾战争期间,萨达姆曾说过要用“飞毛腿”教训一下“入侵者”。且伊拉克的“飞毛腿”与前苏联的“飞毛腿”有所不同,伊拉克从前苏联进口了大量“飞毛腿”以后,在萨达姆的授意下进行改装,主要增大了“飞毛腿”的射程。改装后的飞毛腿射程增加了一倍多,由原来的300公里增加到了640公里。伊拉克当时曾多次用“飞毛腿”袭击联军兵营,给联军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威胁。而更为重要的是萨达姆曾下令用飞毛腿导弹袭击以色列,已达到把以色列拖入战争的目的,而一旦以色列加入到战争的队伍中,由于政治、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多国部队很可能就此分崩离析,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美国就要为这场战争付出更多):”  队员们知道中队长要说什么:“为了彻底摧毁萨达姆的“杀手锏”,在布兰特中校的带领下,绿色贝雷帽(GreenBeret,美国陆军突击队:是美国陆军中一支规模最大的特种部队,也是最受美国总统宠爱的一支部队。这支部队装备有各种步兵武器和运输直升机,拥有十分先进的通信器材,包括卫星通信和通信距离达3200公里的轻型通信装备,“绿色贝雷帽”经常被派往世界上许多国家执行各种使命)潜往伊拉克境内侦查。并且最终在他们的指引下,美军的A-10攻击机对萨达姆的飞毛腿导弹集结地进行了连续不断的火力突击。此后,伊拉克再没有成功发射“飞毛腿”导弹的记录。在表彰“沙漠风暴”行动中有功人员的早餐会上,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切尼专门接见了在行动中发现导弹集结地的队员,并说“你从“飞毛腿”基地那儿来,使以色列没有被拖入战争,真了不起啊”:”  :“试想一下,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中国与某国发生战争,并且敌国将发射核弹来打击我国。而你们被派往敌国,要求你们去侦查情况。如果发现情报后你们的通讯设备也坏了,你们又被敌人打散了,那么你们能不能安全地将情报送回来,挽救国家的危机,你们能么?”中队长情绪激动地反问道。  :“所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特种部队的:”中队长怒吼道:“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菜鸟们,你们可以么?”  :“可以:”队员们一起大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完成了地狱周之后,22个人只剩下了10个人,而这10个人也十分谨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淘汰。  完成地狱周,队员们稍微修整一下后就继续训练,这其中包括一些涉及到战场的知识、技术的学习,而有些技术性科目很让人头疼,就比如说战地医疗,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科目,并且其中有些东西是专业医生都不了解的。然而技术性科目还远不止战地医疗一项,比如通讯、外语、爆破等他们都要会,每一样都是纷繁复杂,让人头疼不已。  然而最令人头疼的还不是这些,最后的大BOSS是反审讯,反审讯,顾名思义,就是训练队员们能在被俘后不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无论敌人使出什么办法折磨你,你都不能说。  其实这都是可以理解的,特种部队执行的是具有战略意义的任务,一旦被捕后说出情报将对战争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他们必须学会在受到种种折磨的情况下仍保持冷静。  此外,还有丛林巡逻、丛林侦查、渗透等训练,每一项对队员们来说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而孤独、炎热……也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一直“不离不弃”,但是他们必须得战胜这些困难,否则只有出局这一条路等着他们。  
    在完成了最后一项“求生、躲避、拯救及逃脱”的训练后,仅剩下的四个队员(沙东、铁远,还有两个队员)和三个教官挤着一辆突击车回到了驻地,一路上欢歌笑语,所有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三个教官,就连平时最狠,总是牛气冲天的中队长也跟着一样开起了玩笑,到驻地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下车后也没整队,中队长回头看看从车上跳下来的队员们,笑着说:“好了,兔崽子们,你们成功了,以后我也不叫你们菜鸟了。回营房收拾一下,准备明天跟我回大队部:”说话间中队长已经把那算不上褒义的“菜鸟”换成了让人倍感亲近的“兔崽子”。  想想中队长又神秘兮兮地说:“都收拾好了,晚上六点钟集合,有惊喜给你们:”自顾自地点点头:“嗯,回去吧:”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背囊后就像孩子一样叫着喊着跑到湖边,洗洗身上的泥土,这满身是泥的可不好受。  完成了集训,马上就可以进入做梦都想进的特种部队了,队员们都高兴的不得了。  突然一个队员问:“中队长说一会有惊喜,会是什么啊?”  沙东没好气地说:“看他平时那样,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似的,估计好事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他队员都嚷嚷着:“咱们都训完了,估计不能是啥坏事?咱们快点洗完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四个队员洗完赶回驻地,刚到驻地他们就像刚进蟠桃园的孙猴子一样,脸乐开花了,这是开斋啦!一大桌子的美食,桌旁还堆着啤酒。  一个队员看沙东说:“嘿嘿,中队长今天到没像你说的那样吧?”  :“哟?那个兔崽子说我坏话了?”中队长从营房里钻了出来,瞅瞅沙东说。  沙东赶忙争辩道:“没,没,您别听那个三炮瞎掰:”说完就像后面有条狗追他似地赶忙冲进营房。  中队长冲着沙东的背影喊道:“没做贼你怎么还跑的跟兔子一样快啊?”  说完,所有人都哈哈了。中队长又高声喊道:“兔崽子们,把东西放下,来聚餐了:”  其他队员听这话,蹦个高,喊道:“YES:”然后又很滑稽地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冲进营房放下东西,四个队员一起高高兴兴地跑到桌旁。  中队长高兴地说:“来,兔崽子们,七箱啤酒,一人一箱,今晚闹个够:”说完,自己拎了一箱,走到桌旁坐下,其他人赶紧一人拎一箱,跟中队长坐到桌旁。  中队长见所有人都坐好了,拿出一瓶啤酒,放在手里掂掂着说:“兔崽子们,都是好样的,通过了选拔,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不是菜鸟。好了,为了庆祝你们的成功,咱们干一个:”说完,直接用牙把啤酒瓶盖咬开:“来:”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啤酒,把盖咬开。  :“干:”众人齐吼,然后相互碰碰瓶。  啪啪……  一扬勃一瓶酒就干了。  三个教官和四个队员,除了沙东之外都是老兵油子了,很能喝。沙东也是从初中开始就在“道上”混,上军校也没少喝,算是酒桌上滚过来的主,十几瓶没问题,今天加到一箱24瓶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中队长又拿了一瓶,开开盖说:“虽说你们成功地通过了选拔,但等你们进了特种部队你们就会知道选拔时这点苦真算不上苦:”中队长说的语重心长:“希望你们在未来的训练中能更上一层楼:”中队长举起酒瓶:“来,预祝你们明天更好,咱们再干一个:”  听到这里几个人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被海锤了两个月,但人心肉长,怎么说也有种兄弟的情谊在里面。  中队长也感觉出来气氛有点压抑,抬高嗓门:“好了,别跟娘们一样,今晚就是乐,不想别的,来,干:”  :“干:”众人齐吼一声,啪啪之后,又一扬勃干了。  七个人喝着喝着就一点等级之分也没有了,一边海喝,一边胡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高兴。  慢慢地说起了选拔,两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两个月来几个队员都被折磨地很惨。  沙东很好奇地问:“中队长,您老是锤我们,让我们练,那你咋样啊?让我们看看呗:”  已经十几瓶酒下去了,中队长还像没事人一样,听沙东这话,不但没恼,反而笑呵呵地说:“兔崽子,反了你了,想和我叫板是么?不信老子有实力么?”  看中队长的表情:“不是,不是:”沙东知道他并没恼,所以也嬉皮笑脸地话锋一转:“只是……:”  :“你小子不用说了,我量你也没那个胆,今个高兴,我就练给你们看看:”中队长抢着说,然后就把短袖脱了,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扎结的肌肉甚至有点吓人。  令几个新人吃惊的是中队长身上有很多伤,映衬着他十足的阳刚之气,沙东还特别注意到他胸口旁的一处伤,如果子弹再偏点就能要了他的命,沙东很惊奇,这时几个人大声称赞:“中队长,真壮实:”  中队长麻利地卧倒做起俯卧撑,队员们喝地高兴了,哈哈着高声数道:“1、2……:”很快四个新手就惊讶了,沙东有点傻眼,中队长已经快速做了1000个,可这还不到20分钟,中队长的速度丝毫没有放慢,还看不出他有累的征兆,这得是什么样的体力。就这样,不到半个钟头,当队员们数到1200个的时候,中队长停了动作,从地上爬起来。  六个人起哄:“好样的,中队长:”  拍拍手上的灰,中队长笑骂:“屁,你们给我练,要是达不到这个水平,就还是菜鸟,滚蛋,特种大队不要怂蛋包:”  说着又开了一瓶:“来,兄弟们,干了:”  :“干了:”  接着中队长说:“你们几个兔崽子,以为老子我是泥捏的啊?87年老子上过前线,没点本事能活着回来么?”中队长得意地笑:“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们还都穿开裆裤呢,哈哈……:”  原来中队长87年上过“两山”(“两山轮战”是指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第二阶段,从84年开始的我军对越军控制的老山和者阴据点进行的集中拔点作战)的战场,沙东曾听老兵说过当年越南清一色是精良的苏式装备,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导致解放军曾一度打得很被动,再看看中队长那一身的伤疤,他也算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了。  几个人迷迷糊糊地喝,中队长讲着“两山”时期他们和侵略者斗智斗勇的故事,说着说着,眼角就湿了,他又想起了那时的伤心事。  二战时期苏联红军朱可夫元帅曾说过:战争对于下级军官和士兵来说就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是啊,就像著名的凡尔登绞肉机,十个月的战事,双方的总伤亡达百万之多,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  看中队长胸口的枪伤,沙东突然很好奇地问:“中队长,你胸口的伤很吓人,怎么受的?”  突然中队长沉默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中队长不说话了,沙东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感觉出自己的失态:“来,兔崽子们,再干一个:”中队长说着举起酒瓶。  :“干:”  往嘴里灌着酒,沙东依旧在想,那处伤后面一定有着中队长不同寻常的经历。  六点吃到九点,七箱啤酒没了,瓶子也堆成了小山。沙东有点晕乎,见中队长还像没事人一样,感叹道:“中队长,你太能喝了:”  中队长起身,笑笑说:“兔崽子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说完就站起身走进了营房。  沙东喝的有点迷糊,也晃晃地和几个队员一起进了营房,倒在床上。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沙东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又想起了初中的“经典战役”。  
    铃铃……  :“什么破天,这么冷,傻东,给我把门关上:”明明是九月份,北方的天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个温度,可这个自从上初中以后就一直放刺的学生就这样无限嚣张地一边叫人外号一边指挥人干活。  那个自从上了初中就连大气都没敢出一口,有事只会“告老师”的沙东麻木地站起来,把门关上。  刚坐下不到两分钟。  :“唉,这门关上还真热啊,傻东,把门给我开开:”刺头刚说完,沙东顿了顿,刚想站起来,就听那刺头嚷嚷道:“傻东,没听着我说话啊?动作快点,找干了是不是?”  沙东麻木地站起来把门开开,然后又回到座位上。  他不愿与人争执?  他已经麻木了?  ……  这个刺头刚上初中就仗着认识高年级学生,在班里结些死党,经常这样无理取闹地捉弄人。而那个有事只会“告老师”的沙东就成了他们最常捉弄的对像,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傻东。经常侮辱他,动手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自习课老师不在班上看着,他就成老大了——班里的副班长都和他是一伙,其余人和他也不错,谁没事找事去管他?这个刺头姓史,同学们都叫他大史。  铃铃……  :“去,捉弄捉弄他,叫他不服:”一个身高有一米九,却瘦的像火柴棍一样,长宽比例严重失调的家伙唆使着他的同桌——一个又矮又瘦,像吸了毒,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挂掉的家伙。他每天跟在一帮混混后面,属狗腿子一类的。  啪……  狗腿子举起巴掌照着沙东的脑袋就是一下,然后还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沙东。  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沙东站起来。但是他的动作也只停留在把腿伸直,仅仅把脑袋提升了一个海拔高度而已。  多次捉弄沙东的经验告诉他,沙东会站起来,但他敢的也仅仅是站起来。  于是狗腿子变本加厉,模仿起拳击手,估计是把自己当成泰森了,握着拳头就朝沙东招呼过去。  沙东就那么傻呼呼地站着,架起两只胳膊像武打片里的武打动作一样,但不是打,是防。  可花架子顶屁用啊,狗腿子是越打越来劲,拳头犹如雨点一般招呼着沙东。  一顿拳后,班里的学生都乐了,是被沙东的姿势逗乐的。  火柴棍满脸贱笑:“的了,回来吧。看他那熊样,不愧叫傻东:”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还故意把“傻”字加重了读音。  而沙东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机器一般机械地坐回到座位上,常常这么被人捉弄,他有点麻木了。  沙东学习不好,人长得也小,同学一欺负就哭,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强项——“告老师”,沙东的小学就是这样过来的。  可半大小的孩子,老师也没办法给他们断官司,即使老师把别的同学给批了,可以后该咋样还是咋样,照样欺负,一欺负他,他再哭,别人就欺负的更来劲了,他再接着“告老师”——对沙东来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沙东的小学就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地过来的,他是真的不敢打,因为自己长的小,打不过别人。可是,这个命题似乎又不成立。  曾经和一个小学的学习也不好、也熊,而且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就因为一句话不和动起手,沙东一样也是被打,所以说答案是这个命题就是不成立。  你熊,和你好又怎样?该欺负你时照样欺负你,照样瞧不起你。被别人唆使几句就打起来了,然后沙东就哭了。有时候真让人疑惑他到底是不是个男的?怎么这么爱挤眼泪,连个娘们都不如。  上了初中,沙东继续把他“告老师”这个“光荣传统”发扬光大。而老师只能说说那个欺负他的学生,叫他别再欺负人了,然后就这么过去,老师还能说什么呢?  就因为“告老师”,下课后火柴棍再说“去,捉弄捉弄那个傻子”,这时时狗腿子就会阴阳怪气地附和着,大声嘲笑说:“不行啊,他会告老师,我好怕怕啊:”  就这样挖苦着沙东,损的沙东几乎没脸抬头,周围的人听了就是哈哈大笑。  火柴棍接着嘲笑沙东:“那就更得收拾了,爱告就让他告去呗:”说完就像看了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似的,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周围的人都朝沙东投来了鄙夷的眼神,剩下的就是笑,看别人被人挖苦,嘲笑别人露出的囧态。  从某个角度来看,此时的沙东就像是鲁迅先生所写《阿Q正传》里的阿Q,而这些学生则像是咸丰酒馆里的酒客。  沙东就这样被人一顿捉弄之后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地坐回座位上,同学们笑得更起劲了。  他自己一直很纠结,自己或许不会成为什么“混出名堂”的人,也许自己没那一根筋。但起码也要学习好吧,至少应该让父母感到满足。于是努力的学习,就此而言,唯一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几何学的还能拿得出手。  另外沙东同桌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挖苦、嘲笑他,还经常帮助他学习。  从某个方面讲,沙东的同桌柳月就是他在某个黑暗区域里的一盏明灯,在这盏灯所能照亮的区域里,沙东坚持着读初中。  就这样同桌俩渐渐地熟了,从一开始的问问题到后来沙东没什么事就能柳月闲聊两句,而柳月好像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她自己是真把这个同桌当朋友了。  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沙东发现自己很依赖同桌,有什么事都跟柳月说,而柳月有时候也跟沙东讲一些自己的事情。  沙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柳月了。可是他不敢说,甚至不敢想。在他眼里柳月什么都好,而自己则像个人渣,什么都不行,还总被人欺负,有点像《水浒》里的三寸丁谷树皮。  然而这种感觉却一天比一天强烈,沙东却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柳月只是看你是她同桌、看你可怜才帮你,你不要想入非非。  这一天沙东刚放完水从厕所出来,就在门口被火柴棍和狗腿子堵住了,火柴棍站在那里看着沙东笑,就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而狗腿子似乎现在也有兴致捉弄捉弄这个在班里可以随便捉弄的家伙。  狗腿子及其熟练地嚷嚷道:“傻东……:”  还没有说下去,就见铁远迎面走过来。  这个铁远从来到这个班就一直闷闷的,不闹什么事,每天低着头看书,但学习成绩却并不突出,反正用“闷”这个字来形容他就对了,长得说大也不大,比沙东个子高点,但也没高多少,那时沙东一米六,他也没超过一米六五。  铁远过来直接就是一句:“不要欺人太甚:”而且说话的语气相当强硬。  沙东不知道铁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这个成天被人捉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又是只会“告老师”的家伙出头。  火柴棍似乎对铁远多管闲事的举动很不满意,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老师批了,还是因为正想捉弄人找点乐子,却被一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家伙给阻拦了而心情不爽,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的哪来的人滚哪去,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想出来管闲事,找干的货:”  :“对,**的少管闲事:”狗腿子说着,也没注意铁远那沉稳却冰冷的目光就举起拳要去捉弄沙东。  这时沙东心头那股早被人压下去的怒火,就像突然被浇了汽油的炭,火苗“噌”地一声窜了起来,稍不注意,就有人要被烧伤了。  或许是因为被人帮有底气了,虽然只是一句话,但这却长了沙东的士气,再加上小学受人欺负多了,也受够了,就因为这样,自己暑假还跟着一个自称某省散打冠军的大学生练了三个月。  三个月练的时间他是即流汗,也流血,甚至流泪。  武术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简单,练起来很累且枯燥无味。沙东练了三个月的武术,就是不想再被人欺负了,也正是这个心思在支撑着他死命地练,即使刚练的第二天腿就痛得连走路都困难。  即使如此上了初中以后,被人欺负了他还是不敢还手,沙东依旧习惯性地沉默、不还手,每到这时他总会习惯性地想想诸如不要惹事就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至理名言”。  可是今天他真的变了,只在那一瞬间变了,眼里透出一股恨意。同样,这股恨意也被狗腿子自动忽略了,但有时候自动化真的不太好,就比如现在,等狗腿子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沙东在狗腿子举起拳头的一瞬间一个健步冲上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沙东就将两只手指捏成钳状,直接朝狗腿子那根本就仰不起来,却一定要虚伪地仰着的脖颈伸过去,同时左脚上前,拌在狗腿子后面,紧接着左手后推,左腿往回钩。  如风卷的残叶般,身体飞了起来,狗腿子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嘭”的一声,身体一个平面的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三个月里沙东也练实战,但只是对练并不使劲。所以这一下子他也不知道深浅的就把人摔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铃铃……  听上课铃响了,铁远赶紧拽着沙东朝教学楼跑去,边跑边说:“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就了结,你要有麻烦了,小心点,但是不要再告老师了,是个男人的就像刚才那样,自己的事自己搞定:”  第三节自习上课后几个人把狗腿子扶进了教室,进来后狗腿子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下午放学前都没出一点动静。  原来下午他们这帮刺头刚被老师给训了,各个都很郁闷,正愁没地方发火呢就又出了这么一个变故,他们想想,下午放学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  很不幸,由于这帮人心情不好,铁远也被拖进了被修理的名单。要是不修理一下他,他们以后在这地盘上还怎么混啊。  放学后沙东也没想什么,不就是摔了狗腿子一下么?能有事么事啊?  但出了教学楼,再朝车棚那边看一眼,他意识到事情还真就远远没那么简单,那帮刺头都聚集在车棚,还有铁远也站在那里。  见沙东朝这边望,狗腿子叫嚣道:“沙东,有种的你给我过来:”  只是说这话时他似乎忘了是谁今天下午没种,一下子就被人摔了个四仰八叉。  
    沙东一听知道要遭殃,但车子还在车棚里,再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他也绝对是个有事就解决,心里装不下问题的人,那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而且为他出头的铁远还在那里,所以现在就更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了,自己不是什么侠肝义胆的英雄,但也绝不能当狗熊。  想着沙东真就朝车棚走过去了,虽然远没有荆轲过易水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雄壮,但对他来说这也绝对是一次突破。  铁远哭笑着摇摇头,他真不知道沙东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不怕被群殴?他今天下午的表现是够抢眼的,可两个人对付这么多人,人数相差的太多,真打起来最终结果只会是被群殴。  狗腿子看沙东走了过来,满口不忿地说:“你有……:”  “种”字还没有说出口,沙东突然向前,集中全身的力量,就像看见红布的斗牛一样,一个摆拳朝狗腿子的右脸招呼了上去。  沙东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这一拳伴着沙东积怨了多时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三个月拳卧撑、沙袋的训练会把他那练走形的拳头磨出了什么样的攻击力。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狗腿子的右脸,狗腿子“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别人只知道他一下子被打飞了,只有他自己感觉到下巴痛的要命,但不敢动,而且那一声脆响也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还听得清清楚楚,骨传导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啊。  大史一伙见狗腿子又被揍了,也没管人被打成什么样,一群人像烟囱冒着浓浓黑烟的蒸汽火车一样,嗷嗷地冲了上去,沙东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挥起了拳头就是一顿乱砸。  眼见一个家伙就要进身,沙东松开拳头,来了一个“霸王举鼎”,可已经来不及把那家伙扔出去了,就这样,抱着那个倒霉蛋的沙东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撞倒了。  大史冲向铁远,可他却冷不防铁远在与他相隔还有一米远的时候踢出鞭腿,直接抽在他肋骨上,大史就这样被铁远一脚踢飞了。可是都打起来了,也没人去管飞出去的大史。  没等起来第二脚,后边的人就进身了,在人群的横冲直撞下铁远只能认命地倒在地上。  沙东、铁远还有一个倒霉蛋被压在底下,一伙人上来就是一顿暴打,拳脚相加。虽然那个倒在沙东和铁远身上的倒霉蛋倒替俩人挡了不少拳脚,但俩人仍旧被踹了个盆满锅满。  突然有一个人喊道:“大史,你怎么了?”  那伙人一听有人喊,回头看看,大史正躺在地上,面目表情丰富地让人感觉他都可以去和卓别林一起演默片了,好像要说什么,但始终没能说出来,就那么痛苦地躺在地上,也没站起来。  再看看狗腿子,站是站起来了,可是嘴好像动都不敢动,两只手擎着嘴巴子,嘴和鼻子都见红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要出事儿的节奏,马上有人打电话叫车,得把俩人送去医院。  沙东和铁远从地上爬了起来,铁远看看两个人那养不活似的样子哭笑不得,暗暗地后悔,他知道要坏事了。  沙东看看两个倒霉蛋,再看看铁远那原本沉稳而现在却明显不自然的面部表情,他有种预感,要坏菜。  难道说打架能把他们打坏了,自己也没一脚就能把人踢成植物的能力啊,沙东在心里想着。  :“他们没事吧?”沙东小心翼翼地问。  :“有事:”铁远加重语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史应该是肋骨折了,至于那个家伙:”铁远用眼睛瞄着还再用手擎着嘴巴子的狗腿子说:“下巴应该是被打掉了,牙也好不了了吧,至于掉几颗就看你刚才力气大小了,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铁远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地说。  沙东扭着一张比哭还难看十倍的苦瓜脸:“不会吧,就一拳,这小子也太不经打了:”沙东也叫起苦来:“闯祸了啦:”  铁远白了沙东一眼:“我不也一样,一个侧踢踢出这么大的事,你那还好说,我这可真出事了,没个半月的大史是甭想好:”铁远叫苦道,心里也在祈祷着:希望看在同学的份上你别讹我。  沙东一开始并不知道,之后闲聊时铁远提过,他父亲是军人,而自己喜欢武术,看儿子喜欢动动手脚的,他父亲一有时间就教他些散手、野路子。而铁远也努力地练了,这野路子威力可不小,这不,他就用实践证明了一下。  而沙东完全不知道自己把身体的力量加上,照着李小龙的架势挥出的摆拳会有什么样的破坏力。  那帮家伙要过去扶大史,可大史好像很难受,艰难的哼哼着:“别拽,疼:”  铁远一见忙说:“别拽,肋骨断了,先平躺,要不然戳伤肺子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那帮家伙一听都不敢动了,回头盯着铁远看。  铁远忙说:“放心,咱们闹别扭打架这都是小事,戳伤肺子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会说假话的,我看过这方面的书,你们别动他,等车来了上医院吧:”  沙东看了铁远一眼:“知道的挺多啊:”  铁远哭笑:“大杂烩的书我看的多了,医学也在我的涉猎范围之内,所以了解一些:”然后看看大史那痛苦的表情:“咱们要遭殃啦!”  就这样,沙东和铁远也一起被带到医院了,虽然被揍了,但都是些皮外伤,而大史和狗腿子两个倒霉蛋却出这么大的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个肇事者怎么可能逃的了。  出事后家长马上到医院,大史和狗腿子的父母一想到孩子被揍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不但是眼睛,好像连鼻子都在冒火。这打人的孩子是什么心态,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下这样的死手。  看到沙东父母和铁远的爷爷后他们就更来气了,像鼓了太多的气,有点承受不住如此之大的压力马上就要炸了的气球。  沙东和铁远的家长也就只能唯唯诺诺地给人道歉了,想把扎在气球气嘴上的绳子松松,免得气球“砰”地一声爆掉。  大史和狗腿子父母也知道人情世故,说说就得了。说重了的话家长急了弄不好又要打起来的,而且现在这孩子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一会结果出来了:大史断了一根肋骨,狗腿子下巴被打掉了,还掉了三颗牙。  这么一来,沙东和铁远的家长赶紧道歉、赔不是然后拿钱,希望这事就这么过去的了。  大史和狗腿子的家长也都寻思了,小孩子没有深浅,再加上家长好说歹说地也算说尽了好话,拿了医药费,就不把事闹大了。  但学校是不会对这事坐视不管的,不管谁对谁错,把人打成重伤,低功率喇叭的管子一响“以正校风”,顺便站展示一下他们的工作成果。  主任把嘴对着麦克风、手上的文件夹一打开就绝不会轻饶了他们,这下家长傻眼了,赶紧找人、托关系、拿钱。  最终学校让沙东回家反省半个月再回来。当然回家后,沙东少不了又被一顿教育。  全班同学一听这事都懵了,没想到平常蔫了吧唧的沙东会下手这么狠。  柳月也没有想到,沙东说过他会两下子,但一想到沙东被人欺负时懦弱的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样子就以为他在唬人,没想到竟然真的。  半个月后沙东和狗腿子回来了,而大史由于要接肋骨住在医院还没回来。  沙东家在镇上政府部门的有亲戚,打通了各关节,又搭了不少钱,人情做足了,这才得以回学校(PS:不过身上还得背个什么“记过处分”)继续接受他的九年义务教育。  而比较坑人的是狗腿子的牙,三颗牙,足足花了沙东家2000元,90年代的2000元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个什么概念,欲哭无泪。  看看父母掏钱的样子,沙东明白了,打架,没有输赢,所谓的不同就是遭罪的是人还是钱罢了,都没有好结果,而且这也不是一个以拳头论英雄的年代。  铁远因为把大史打的伤太重,学校死活要开除他,而他父亲常年在部队,家里这边没什么门子,求人再把铁远送回学校去有点难度,当兵的父亲一来气就直接把他接到了城里,让他回去念书。  他父亲也是不想让他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回城父母可以好好管管他。在老家爷爷、奶奶是隔辈亲,不舍的管。  虽然没处多长时间,但沙东很感激铁远这个朋友。  友情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有些人处了一辈子还是一到关键时刻就跑,而像铁远这样的,即使时间很短,但情谊却很深。  由于这场“经典战役”,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负沙东了,毕竟一听这些硬伤,都会喘口凉气,有狗腿子这只“小白鼠”做实验就够了,谁也不会闲到没事想去尝尝牙被打掉的滋味。  就这样沙东开始了他在初中混混的生活,那些混混们也都渐渐地和沙东混成了哥们。  但沙东知道家里父母供自己念书不容易,所以在学校也不惹事,半年后,记过处分被撤了。  进入了混的行列,自然就不会怎么学习,沙东跟着一帮混混电脑房、游戏厅、台球室全进,但并没有太出格,有时候柳月也说说他,再想想父母,他还是学点习的,成绩能在班级里占到中等偏下。就这样,又混又学,中考时勉强自费上了农村的高中。  沙东回忆着初中还不懂事时打的“经典战役”,和铁远对视笑了笑,但不经意间想起的柳月又把他的思绪拽回到了初中。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虽然早已不再挨别人欺负。但对柳月,沙东是心里很明白自己就是喜欢人家,但就是不敢表白。  他怕柳月会不同意,进而导致两个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他就一直把这份情死死地压在心底,表面上继续和柳月做着普通的朋友。  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柳月就当什么也没听见,沙东也打哈哈的就过去了——如果掩饰的多了,反而会越来越乱。  初一升初二,他们要重新分班,沙东很害怕,怕自己会因为分班而和柳月分开,那样以后连上课看她一眼都将成为一种奢望。  请原谅还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沙东,一个还处于爱情懵懂期的孩子,请不要取笑他小小的心思。对这样一个孩子般的沙东,分班对他来说真是一件大事,临近分班那几天沙东甚至会在梦里不知不觉地祈祷起来。  在心率绝对超过180,肾上腺素分泌过量,马上就要休克之前,一个大大的惊喜让沙东短暂地大脑缺氧,迷迷糊糊地有种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感觉——柳月和自己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初二的十·一放假前学校开运动会,这是沙东的强项,只要可以,他都会当仁不让,轮到自己为班里争光了,哪有后退的道理。同时他注意到柳月也参加了一项比赛——400米跑。  沙东的体育成绩自不必说,每一项都会给班里拿下不少分,这是他坚持锻炼的结果。  相比于自己,他更关心柳月,临跑前沙东还冲她比划了个耶。  真正上场的时候柳月却发挥的差强人意,400米一转眼就过去了300米,柳月却排在八个人中的第六名。  沙东在跑道边上扯嗓子喊,柳月在场上拼命地跑,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柳月一失足,直接起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沙东一看急了,也没管后面还有在做最后冲刺的运动员,撒丫子冲上了跑道,急得裁判老师大喊。  本来摔一跤没什么事,可偏偏运气不好,柳月摔倒的地方恰巧有块石头。刚把柳月扶起来时沙东还没注意到异样,但看柳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似乎很痛苦。沙东从上到下像激光扫描一样地在柳月身上扫了一遍,当他看到柳月的腿时傻眼了,小腿前边的皮被石头划开了,甚至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沙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伤,马上就急了,几个班干部呼呼哈哈地跑过来,这么大的伤口得马上去医院缝针,一合计,有回去骑自行车的,有回去拿衣服、取钱的。  沙东本来性格就急躁,柳月一受伤他就更像屁股着火了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起柳月就往外跑,可能是经常锻炼的结果,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等班干部收拾好,沙东已经跑出了几百米远,班干部们都傻眼了,抱个人负重近40公斤还能跑这么快,太厉害了。  班干部们追了上来,沙东小心翼翼地把柳月放在车后座上就要上车,看架势要自己送柳月。  班长见状急忙说:“东哥,我去吧,一会你还有个5000米要跑:”  沙东刚想反对,却听柳月强忍着痛说:“你回去比赛吧,我没事:”  :“你这还……:”沙东急忙说。  :“你回去吧,我没事:”还没等他说完,柳月就把他顶回去了。  沙东一听柳月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办法僵持,就在这时广播那边也喊道:“二年七班5000米运动员沙东请上跑道,重复一遍,二年七……:”  沙东波浪鼓般地点头:“好好……,我比完就去找你:”说完就往回跑,直奔5000米比赛跑道的起点。  广播员刚想广播取消沙东的参赛资格,却见他气势汹汹地跑了回来。班里的同学都长出了一口气,这可是班里的健将,说什么也不能取消参赛资格啊。  有些同学看出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很。  是的,沙东现在想的就是赶紧跑完5000米然后去医院看柳月,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吧,沙东一起跑就遥遥领先,并且保持到了终点,最后冲刺时落了第二名一圈,四百多米。  跑完5000米后沙东也没停下来,在终点接应的人也会意,他这是要往医院赶,去看柳月。  学校到医院也有两公里,而沙东竟从5000米的跑道上下来不减速地一口气跑去了医院,刚到门口,见班长站在那儿,其实班长也猜到了这小子一定会来的,这是可以意会的。  沙东喘着粗气问:“怎么样?”脸上写满了担心。  班长说:“没事,刚洗完伤口,正在缝针:”  沙东一听,也就站住了,突然又问:“通知家长了么?”  :“电话是打了,可没人接,她伤的不重,没事:”班长说:“再等等,缝完针叫她家长来接就行:”  :“班长,学校运动会还没完,事还不少,你和团支先回去组织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沙东眼珠子一转,笑着说。  班长一听乐了:“你小子,好吧,我去找团支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看着:”  说完班长就叫上团支回去了,他们可不想在这儿“碍眼”,临走前团支给了他200块钱:“班主任的钱,先给柳月垫上医药费:”沙东接过钱,班长在背后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和团支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就这样沙东穿着短衣短裤,连跑道号都没摘地站在医院走廊里,这样的装束,在医院这种场合,回头率绝对高的惊人,而沙东光想着柳月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  沙东一门心思放在还在缝针的柳月身上,完全没有感觉到刚跑完这么多路有多累,这种情况下他已然把自己是在暗恋柳月、别人还不知道这个大前提给抛到脑后了。  沙东心里装着柳月,就这么想着、关心着,像有某种亲近关系一样,为柳月思前想后,而自己却没感觉出任何不妥。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思想这些,但别人看了这情景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  还在发愣的时候大夫出来了,趁着开门的当沙东往里瞅了一眼,柳月平躺在病床上,一个护士正在给柳月缠纱布,那一瞬间沙东又愣神了。  是的,就在那一瞬间,沙东又愣神了,通过门缝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柳月,他突然感觉她是那么的弱小,看着柳月躺在床上,护士把纱布缠在她腿上,沙东感觉自己可以为她做点什么,而他也愿意为她做点什么。  大夫看看满头大汗的沙东,有点愣神:“进去吧,没事:”  :“哦……嗯,谢谢大夫:”回过神的沙东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  等大夫笑着摇摇头走开了沙东才推门进去,直到护士忙完走出病房,沙东才朝柳月走过去,柳月也把头转到沙东这边,就在两人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沙东感觉出了一种异样,但是他无法描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有些不一样。  或许这就是爱情,沙东什么方面都能略懂点,唯独在爱情方面真是少根弦,什么也不懂。  就这样,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沙东走向柳月,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感觉气氛很尴尬。  班委不在这儿,让你一个刚跑完5000米的运动员在这儿,怎么想、怎么看这都不合常理。  沙东走到床边,看了看柳月的腿,又看了看她的脸,木讷地说:“还痛么?”  柳月看看沙东脸上那极不自然的表情,听着沙东极其木讷地说,她能感觉出沙东的真心,他不是做作。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或许就是那纳木讷的口气才传达出了沙东的真情吧。  柳月忍着痛说道:“没事,在被割开的地方缝了几针,养几天就没事了。只是有伤疤,以后穿短裤不好看了:”柳月像所有受委屈的小女生一样嘟嘟着嘴说。  :“没事,没事:”听这话他急了:“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漂亮的:”沙东这话一说出口就感觉不对劲了。如果这种话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那还真没什么,可沙东刚才的口吻一点玩笑意思都没有,仿佛是国防部发言人在每日例行记者会上回答记者的提问。  沙东感觉越来越乱了,就像一团乱麻一样已经完全乱了套。自己这都说了些什么啊?感觉出失言,他的表情也变的极其不自然,就那么木讷地站在柳月床前,一动不动。  柳月是个精明人,沙东那点心思她也早就明白了,再看看沙东极为尴尬的表情,连忙岔开话头:“怎么样?5000米跑第几?”  沙东缓过神,这体育可是他的看家本领,骄傲地如同战胜了的斗鸡,掩饰住刚刚的尴尬说:“第一,嘿嘿:”还傻笑:“跑完5000米,我连班也没回就来看你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又出问题了,你跑完5000米连班也没回就跑来看她——一个普通朋友。这很正常么?沙东彻底晕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自从刚才通过门缝看见柳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潜意识里沙东就感觉不能再瞒了,更确切地说是不想再瞒了,自己也瞒不下去了,总这么瞒着他太累了,心太累了。  真的,他想表白了,他想告诉柳月,他喜欢她。也就是一瞬间,沙东心跳加速,比刚才跑完5000米时跳得还快。如果现在让沙东去查心率,做心电图,看到结果后医生的眼睛一定会瞪得和200W的白炽灯泡一样大,而那句“我喜欢你”就在这时被他木讷地说出来了。  :“柳月,其实,其实……我,我……喜……欢你:”  
    几个字被沙东慢慢吞吞地说了好长时间才说完,话刚一出口,沙东就傻了。  自己怎么说出来了?  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自己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三个问号就像三根导线,胡乱地将沙东的脑电路联起来,电路中的电子移动瞬间乱了套。  沙东脸上的表情更不自然了,他一个大小伙子,扭扭捏捏,脸红的都快赶上挂到马路上可以充当红灯用的猴屁股了。  柳月平躺在病床上,她也傻了,傻傻地望着沙东,脸更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表情也极其的不自然。  沙东一看柳月那状态心里直发毛了,不用柳月回答,只是这么一看他就傻了。本来在感情方面就白痴的沙东,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就是这医院墙边没有耗子洞,否则他一定不介意去“鹊占鸠巢”。  而柳月则傻傻地看着这个脸上写满了诚意的大男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她脑子也一样是一片空白,就像刚刷完大白的水泥墙,涂料下面就是红砖,最后索性柳月把脸转到了墙那边。  其实柳月心里也很矛盾,实话实说,她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沙东对她的意思呢?沙东没把话说开,她也没点破,就这样,满足着她一个小姑娘那颗小小的虚荣心,她希望两个人可以就这样做着朋友。  可是,沙东今天把话说开了,她却……  沙东看着柳月,真不知道自己满脑子浆糊的在想些什么,仿佛是被灌了混凝土,可他脑袋又没有搅拌机的功率,转不动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沙东说:“柳月,我去往你家打个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说完,也没管柳月是什么反应就“择路而逃”了。  看沙东跑出去了柳月才想起来,他知道自己家的电话号码么?躺在病床上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她不知道,沙东在过去的一年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往她家打电话,想和她说说话,但每次都在即将拨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又挂了,他有点心虚、害怕。不过如此一来,他倒是记住了柳月家的电话号码,说倒着背可能有点吹,但正着背绝对是apieceofcake。  没过几分钟沙东就跑了回来,柳月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像被猫玩乱了的毛线球一样的思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像以往一样半开玩笑地说:“电话号码都没有,你怎么打啊?”  :“不是:”沙东傻傻地笑着说:“我是没带钱:”  的确,刚跑完5000米,衣服都没换,团支给他的钱又因为自己没地方揣,就顺手扔到柳月枕头边了,现在他一身比赛时穿的短衣短裤——不被以耍流氓为理由带走就是好的了,身上又怎么可能有钱。  看沙东的样子柳月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你过来,我给你拿钱,你再去打一个:”柳月转过身到上衣兜里掏钱,因为腿有伤,所以只能平躺着去拿,沙东看她动作挺废劲的就过去帮忙。  柳月闻到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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