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谓微过,当绝芽蘖;勿谓小患,当窒孔穴。”意思

卷之三千一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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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国古鉴五
执法慎重量刑得当
  简孚有众,惟貌有稽,无简不听,具严天威。
  《书·吕刑》事实有疑问,可以依靠广大民众进行核对检验,即使是细小的情节也要谨慎对待,没有事实根据的就不要论罪,这样才能维持天一样威严的法律权威。简孚:检验。貌:细微。稽:查考。简:核实。听:听断。
  用民之死命者,则刑罚不可不审。刑罚不审,则有辟就,有辟就则杀不辜而赦有罪。
  《管子·权修》决定人民生死,就不可不审慎地使用刑罚。如果刑罚不审慎,就会使坏人逃罪和好人蒙冤,出现杀无辜而赦有罪的现象。辟就:同“避就”,避轻就重或避重就轻,言坏人逃罪与好人受冤。
  喜怒无度,严诛无赦,臣下振恐,不知所错,则人反其故。不,则法数日衰而国失固。
  《管子·七巨七主》喜怒无常,严行诛罚而不讲宽赦,臣下震恐,不知所措,人们就只好回到巧谋虚伪的状态。如不觉悟,法令政策就将日益无力而国家不稳。振:同“震”。错:同“措”。反其故:返回原有状态。(wǔ):通“悟”,觉悟。数:方法策略,此处指政策。失固:不稳。
  断事以理,虚气平心,乃去怒喜。若倍法弃令而行怒喜,祸乱乃生。
  《管子·版法解》以理断事,要心平气和,排除个人喜怒。如果背弃法令而按照个人喜怒行事,祸乱就会发生。倍:通“背”,违背,背弃。
  乱世烦政,非天法令也,其所诛赏者非其人也。
  《管子·七臣七主》乱世的烦苛政治,并不是没有法令,而是赏罚与其人的功罪不适当。意谓执法量刑不当会导致烦政乱世。
  凡轻诛者杀不辜,而重诛者失有罪。故上杀不辜,则道正者不安;上失有罪,则行邪者不变。
  《管子·参患》凡轻易杀人的,容易杀了无辜之人;而把杀人看得很重,下不得手的,会遗漏真正的罪犯。国君杀了无辜之人,那些行为正派的人就心怀不安;遗漏真正的罪犯,干坏事的就不会改正。道正:行为正派。
  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论语·子路》刑罚不得当,老百姓就会手足无措。
  罪至重而刑至轻,庸人不知恶矣,乱莫大焉。
  《荀子·正论》罪行很重,但刑罚很轻,平常人就不懂得犯罪的害处,这样量刑,就会出大乱子。恶:害处。
  刑称罪则治,不称罪则乱。
  《荀子·正论》刑罚与所犯的罪行相称,社会就安定;刑罚与所犯之罪不相称,社会就混乱,称(ch&n):相称,相符。
  刑当罪则威,不当罪则侮。
  《荀子·君子》刑罚与罪行相符合法律就有威力,刑罚与罪行不符合法律就会被轻视。当:恰当,符合。侮:轻视,怠慢。
  用赏过者失民,用刑过者民不畏。
  《韩非子·饰邪》奖赏用得过分就要失去百姓,刑罚用得过分老百姓就会没有畏惧心理。
  毋杀不辜。毋释罪人,则民不惑。
  汉代刘向《说苑·政理》不要杀无罪的人,不要释放有罪的人,人民就不会乱。毋:不要。不辜:无罪者。
  与其杀不辜,宁失于有罪。
  汉代贾谊《新书·大政上》与其冤枉处死无罪的人,宁可错误放掉一个有罪的人。意谓对人处罪要慎重,不能冤枉好人。辜:罪过。
  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法反害于民为暴者也。
  汉文帝《议除连坐诏》既然不能引导,又用不公正的法纪去惩处老百姓,那就是法纪反而有害于老百姓,促使他们做暴虐的人了。道:同“导”,引导。罪:惩处。
  法正则民悫,罪当则民从。
  汉文帝《议除连坐诏》法制公正,尧百姓就诚实忠厚;罚当其罪,老百姓就服从。悫(qu&):诚实,忠厚。
  失刑者,严而不检。
  三国·魏阮籍《通易论》不依据法律条文惩处,尽管严厉,仍然约束不了犯罪。检:约束,制止。
  必原情以定罪,不阿意以侮法。
  唐代王维《裴仆射济洲遗爱碑》要追究实情来确定罪过大小,不迎合别人的意图来侮弄法律。原:同“源”,推求,追究。阿:曲从,迎合。
  罚一人,则千人恐;滥一罪,则百夫愁。
  唐代陈子昂《答制问事·请措刑科》杀戮一人,很多人就害怕;一桩罪案失实,很多人就担忧。滥:不当,失实。
  政宽则人慢,政急则人无所措手足。
  《旧唐书·郝处俊传》政策法令太松弛宽大,人们就会怠慢轻视法律;政策法令太严急,人们的一举一动都感到提心吊胆。慢:怠慢,轻视。措:置,安放。
  用刑之道,当审事理之轻重,然后加之以刑罚。何有不察其本而一概加诛,非所以恤刑重人命也。
  《旧唐书·刑法志》量法用刑的原则,应当审查清楚犯罪事实的轻重,然后再施加刑罚。哪有不弄清本来情况而一概实行诛杀的呢?那不是慎用刑法、珍视人命的正确做法。事理:指犯罪事实。加:施加,实行。恤刑:慎用刑罚。重:重视,珍视。
  刑罚在衷,无取于轻。
  《资治通鉴·汉纪三十五》刑罚一定要轻重适当,不能特别偏轻。衷:同“中”,适中,适当。无:同“勿”,不要。取:选取,采用。
  风林无宁翼,急湍无纵鳞,操权急者无重臣,持法深者无善治。
  宋代陈亮《陈亮集·补遗》狂风疾吹的树林里没有安宁的鸟,湍急的水流中没有悠闲游动的鱼,用权过于急躁的人没有地位稳固的大臣,执法过于严苛的人没有好的治绩。翼:翅膀,此处指鸟。纵:自由放任,这里用来形容悠闲游动的鱼。鳞:鱼。重臣:原指居重要位置的大臣,此处指长期辅佐君主、地位稳固的重要大臣。持:执,掌握,深;严苛。
  罪允则民知畏忌。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三定罪公允合理,那么民众才知道害怕和顾忌。
  法者,非以快人之怒、平人之愤、释人之怨、遂人恶恶之情者也。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一法律,绝不仅仅是用来发泄怒气使人痛快,或平息人的愤恨,或排解人的仇怨,或为了满足人们憎恨坏人坏事的情绪的。说明不能把法律当作感情用事的工具。快:痛快。释:排解,释放。遂:达到,满足。廉政
清正谦廉明为政之本
  重在下则令不行,货上流则官德毁。
  《管子·七法》君权下移,政令便无法推行,财物往上流入官吏腰包,官德就必然败坏。重:重权。货:财物。
  人主务学术数,务行正理,则化变日进,至于大功,而愚人不知也。乱主淫佚邪枉,日为无道,至于灭亡,而不自知也。
  《管子·形势解》君主致力于学习治国方法和规律,致力于实行正理,则每日都有发展进步,以至于成就大的事业。而愚人不懂得这些。昏君骄奢淫逸,尽搞歪门邪道,每天都干荒淫无道的事情,最后导致灭亡,而他自己还不知道原因。务,致力于。术:方法策略。数:规律。邪枉:歪门邪道:邪,偏邪。枉,曲。
  明王不喜宫窒,非喜小也:不听钟鼓,非恶乐也。尤其伤于本事,而妨于教也。
  《管子·禁藏》明主不建造华丽的宫殿,不是因为他喜欢矮小简陋的房屋;不听钟鼓之音,也不是因为他讨厌音乐。而是因为这样做会伤害正业,妨碍政教推行。小:指矮小简陋的房屋。本事:正业。妨于教:妨碍政教推行。
  众人者,多营于物,页苦其力、劳其心,故因而不赡,大者以失其国,小者以危其身。
  《管子·禁藏》一般的君主,多半迷恋于物质享受,并为此费力操心,所以弄得困顿不堪而国用不足,大者可以亡国,小者也足以危害自身。营:谋求,贪恋。赡:充足,富足。
  廉者,政之本也。
  《晏子春秋·内篇杂下》廉洁,是为政的根本。
  聚敛者,召寇、肥敌、亡国、危身之道也,故明君不蹈也。
  《荀子·王制》搜刮钱财,是一条招致外国侵略,对敌人有利,使国家灭亡,容易危及自身的道路,所以贤明的君主绝不走这条路。召寇,招来敌寇。肥:帮助,有利于。蹈:踩,踏。
  廉外则可以大任,少欲则能监其众。
  《韩非子·十过》为政廉洁就可以担当大任,清心寡欲就能统御众人。外:外部表现,指从事政务,与下文的内心“少欲”相对应。临:统治,统御。
  临官莫如平,临财莫如廉。
  汉代刘向《说苑·政理》处在官位上最大的事莫过于公平,面对财物最重要的是莫过于廉洁。临:处于,面对。
  至廉而威。
  汉人董仲舒《春秋繁露·五行相生》最廉洁的官员才能有权威。至:最,极。
  为主贪,必丧其国;为臣贪,必亡其身。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贪鄙》做人主的贪得无厌必然亡国;做人臣的贪得无厌必然亡身。
  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败乱亡亦无所不至。
  《五代史·冯道论》不廉洁就没有什么不想索取,没有羞耻之心就没有什么不想干。人要到了这种地步,那么灾祸、失败、混乱、灭亡也就没有什么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
  《五代史·冯道论》做为国家大臣,却没有什么不索取,没有什么不干,那么天下能有不大乱,国家能有不灭亡的吗?
  字人无异术,至论不如清。
  唐代杜荀鹤《送人宰吴县》爱护老百姓没有特殊的办法,最好的道理莫过于为官清明廉正。字:爱。人:指百姓。异术:特殊的办法。
  蠲浊而流清,废贪而立廉。
  唐代柳宗元《永洲事使君新堂记》除去污物杂质使水流清沏,废除贪鄙行为而树立廉洁之风。蠲(juān):除去。
  吏不廉平,则治道衰。
  《资冶通鉴·汉纪十八》国家官员不廉正公平,那么治国之道就要衰败。
  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
  宋代包拯《乞不用赃吏》廉洁的官员,是民众的榜样;贪官,是民众的祸害。表:表率,榜样。贼:害,祸害。
  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宋史·岳飞传》政府官吏不聚敛钱财,带兵将领不怕牺牲,国家就可太平无事了。
  舟必漏也而后水入焉,土必湿也而后苔生焉。
  明代刘基《郁离子·自讳自矜》船一定是自身有了漏洞,然后水才会进来;土一定是本来就很湿润,然后苔才会长出。说明出问题要首先从自身和内部找原因。苔:青苔。
  清也,慎也,勤也。而清其本矣。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官员要清正,谨慎,勤奋。而清正是根本。
  晋之失政,贿赂己耳,交游已耳。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一晋朝的政事之所以失败,原因就在于贿赂公行,官员相互勾结。交游:指官员之间的不正当交往。
  贿赂之败人国家,如鸩之必死。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六贿赂能够使国家败亡,就好象喝了毒酒必定死亡一样。鸩(zh&n):毒酒。
  唐之乱,贿赂充塞于天下为之耳。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六唐朝的衰乱,是因为贿赂充塞于天下而造成的。
  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
  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佚名《清碑·官箴》下层官吏敬畏我,不在于我是否严厉而在于我是否廉洁;老百姓信服我,不在于我是否有治国才能而在于我办事是否公正。公正则老百姓不敢轻慢;廉洁则下属不敢欺蒙。办事公正才能使自己变得圣明,廉洁才能树立出自己的权威。慢:轻慢。
  人臣之欺君误国,必自其贪于货赂也。
  清代顾炎武《大臣》作臣子的之所以能欺骗君主,贻误国事,必定起自于他贪于贿赂。货赂:财物,贿赂。
腐败之源在于谋私
  晏子知道,道在为人,页失为己。
  《晏子春秋·内篇问上》晏婴懂得治国之道,这个治国之道就是为人民着想,而失败就在为自己利益着想。晏子:晏婴,齐景公之相。道:治国之道。
  今乱世之君巨,区区然皆擅一国之利而管一官之重,以便其私,此国之所以危也。故公私之交,存亡之本也。
  《商君书·修权》当今乱世的君臣,都很渺小地满足于独占一国的利益,掌管一个官职的权力。从而便于谋私利。这就是国家危亡的原因。所以公与私的界限,是国家序亡的根本。区区然:渺小,目光短浅。重:权。便,便于。交:交界,界限。
  明君者,必将先治其国,然后百乐得其中。暗君者,必将急逐乐而缓治国,故忧患不可胜校也。
  《荀子·王霸》贤明的君主,必定是先治理他的国家,然后多种快乐就在其中。昏暗的君主,必定是先追求享乐而把治国大事放在后面,所以忧患事件总是数不胜数。急:先。缓:放在后面。校(jiǎo):计算,计数。
  安虽长久,而以私其子孙,弗行也。
  《吕氏春秋·长利》即使能长久安定,只要这些是为自己的子孙谋利益,就不去做。
  德衰世乱,然后天子利天下,国君利国。官长利官。此国所以递兴递废也,乱难之所从时作也。
  《吕氏春秋·恃君》到了道德衰败世道混乱的年代,然后天子才凭借天下谋私利,国君才凭借国家谋私利,官长才凭借官职谋私利。这就是国家一个接一个兴起,一个接一个灭亡的原因,这就是动乱灾难之所以时时发生的原因。利天下:以有天下为己利。下面句中结构亦如此。递:依次,一个接一个。时作:时时发生。
  智而用私,不若愚而用公。日醉而饰服,私利而立公,贪戾而求王,舜弗能为。
  《吕氏春秋·贵公》如果聪明但却把精力都用在谋私上,不如愚昧但却把精力用在为公上,天天醉醺醺的却要整饬法纪,自私自利却要树立公正,贪婪残暴却要称王天下,即使舜也办不到。饰:能“饬”,整顿。服:指丧服制度,引申为法纪。戾:贪暴。王:成就王业。
  伯禽将行,请所以治鲁。周公曰:“利而勿利也。”
  《吕氏春秋·贵公》伯禽将去鲁国,临行前请示治理鲁国的方法。周公说:“施利给人民而不要谋取私利”。伯禽:周公旦之子,鲁国始祖。成王封伯禽于匐。周公,姬姓,名旦,周武王之弟,辅佐武王灭商,建立周王朝。相传周朝的礼乐制度都是周公制定的。利而勿利:前“利”乃施利之意,后“利”乃谋利之意。大意是,施利给人民而不要为自己谋私利。
  以私胜公,衰国之政也。
  《吕氏春秋·举难》把私利放在公利之上,这是使国家衰败的政治。
  政在私门,其可久乎?
  《史记·晋世家》政事出在私家门下,国家命运岂可长久?
  居上者,不以至公理物:为下者,必以私路期荣。
  《晋书·袁宏传》身居上位的人,不能大公无私地处理事务,他的下属就必然通过私人渠道来希求荣誉。至公:大公无私。期:希求。
  室其利而禁其私,天子所恃以理天下之具也。舍此不务,而壅利行私,欲人无贪,不可得已。
  唐代陆贽《奉天请罢琼林·大盈二库状》有利让大家享受,禁止为个人谋私利,这就是天子赖以治理国家的准则。不实行这个准则,把给人民的利益堵塞起来,专归皇室私有,却要天下的人有不贪利,那怎么可能呢?宣其利:把好处公开给大家。恃:依赖,依靠。具:准则。壅:堵塞。
  公与私不并行。恩与法不两立。以公灭私,以法夺恩者治:以私害公,以恩扶法者乱。此古今不易之道也。
  宋代汪藻《秦论邢焕·孟忠厚除授不当状》公和私不能同时实行,恩和法不能两样并存。用公消灭私,用法代替恩,国家就治理得好;用私危害公,用恩歪曲法,国家就混乱,这是古往今来不可变更的规律。恩:私下的好处立:存在。挠:曲,道:法则,规律。
  利则不正。
  宋代欧阳修《三年无改问》为自己谋私利就做不到公平正派。
  治官事则不营私家。
  汉刘向《说苑·至公》办理公家的事,就不应该借此为自己谋取私利。治:治理。官:公家。营:谋取。
  败莫败于多私。
  宋代张商英《秦书》凡是败亡没有一个不是因为过多徇私。
  秦之所以获罪于万世者,私己而已矣。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一秦王朝之所以被千秋万世视为罪人,就因为他们是为了私家的利益。
  忠臣不私,私臣不忠。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六忠臣不徇私,徇私不是忠臣。
  不以私害公,不以小害大。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五不以私义损害公利,不以小事情损害大事业。
  徇族党好恶之私,己虽正而必陷于邪。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三根据亲族朋党的意愿而为他们徇私,这样即使自己是清正的,也必然陷于邪恶而不能自拔。好恶:喜好或厌恶,这里指族党之意愿。族党:亲族朋党。
上贪则下赃上廉则下洁
  货财行于国,则法令毁于官;请谒得于上,则党与成于下:乡官毋法制,百姓群徒不从。
  《管子·八观》贿赂财物风行于国内,法律政令就败坏于官府;请托办事之风通行上面,结党营私就发生在下边:地方官不实行法制,百姓就不会听从他门的命令,请谒:告求,请托。党:明党。与:交结。
  凡私之所起,必生于主。
  《管子·七臣七主》大凡私弊的兴起,一定是从君主开始。
  主好本则民好垦草莱,主好货则人贾市,主好宫室则工匠巧,主好文采则女工靡。夫楚王好小腰而美人省食,吴王好剑而国士轻死。
  《管子·七臣七主》君主重农业,人民就开垦荒地;君主好财货,人们就去做买卖;君主好宫室,工匠就追求巧妙;宫主好装饰,女工就讲求靡丽;楚王爱细腰美人,美人就减食;吴王好击剑比武,国士就轻死。本:农事。草莱:荒地。贾市:做买卖。文采:衣着的装饰。靡:靡丽。
  凡民从上也,不从口之所言,从情之所好者也。上好勇则民轻死,上好仁则民轻财,故上之所好,民必甚焉。
  《管子·法法》凡人民趋从上面,不是趋从他口里说的什么,而是趋从于他性情所喜好的是什么。上面喜好勇武则百姓不怕死,上面好行仁义则百姓不吝啬财物。所以说,上面喜好什么,下面就一定喜好什么,而且更厉害。轻:不吝惜。
  君好之,则臣为之:上行之,则民从之。《礼记·乐记》国君喜好的东西,下属就仿效着去做;官吏的所作所为,老百姓又照此办理。为:做。从:跟从。
  上知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
  《礼记·缁衣》执政者喜欢什么反对什么,不可不慎重,因为他是老百姓的榜样。表:标准,榜样。
  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
  《左传》桓公二年国家的衰败,是由于官吏不走正道。官吏丧失德行,是由于国君宠惯和贿赂风行的缘故。章:同:“彰”,昭彰,这里用指贿赂风行。
  大臣不荒,则国事不稽,主无过举。
  《商君书·垦令》大臣不荒淫醉饱,国家的政事就不会拖延积压,国君的措施就不会发生错误。荒:荒淫醉饱。稽:拖延,停留。过举:错误的措施。举,措施。
  上好功则国贫,上好利则国贫。
  《荀子·富国》上面的统治者好大喜功,那么国家一定贫穷;上面的统治者唯利是图,那么国家一定贫穷。
  上好贪利,则巨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于民。
  《荀子·君道》君主贪图财利,臣下百官就会借机向下面多取少给,对百姓索取无度。丰取刻与:索取了很多,施与时却很吝啬。
  上者下之师也,夫下之和上,璧之犹响之应声,影之象形也,故为人上者,不可不顺也。
  《荀子·强国》上面的领导者是下面人的师表,下面的人随从上面,就好象回音响应声音,影子相象于物体一样。所以作为上面的领导者不可不谨慎。和:随从,迎合。形:物体原形。
  顺:通“慎”,谨慎。
  上求财,臣残木;上求鱼,臣干谷。
  《淮南子·说山》君主想要得到木材,臣子就去滥伐山林;君主想要吃鱼,臣子就会把河流弄干。残:残害,此处指滥伐。谷:河谷,河流。
  天子好利则诸候贪,诸候贪则大夫鄙,大夫鄙则庶人盗。上之变下,犹风之靡草也。
  汉代刘向《说苑·贵德》天子喜好财利那么诸侯就贪财,诸侯贪财那么大夫们就作风庸俗,大夫作风庸俗那么平民就去作贼。上面对于下面的影响,就象大风吹倒荒草那样快那样明显。鄙:庸俗,浅陋。变:改变,引申为影响。靡。倒下。
  上清而无欲,则下王正而民朴。
  汉代刘向《说苑·谈丛》上面廉洁没有贪心,那么下面就端正,老百姓就朴实敦厚,欲:贪欲,贪心。
  树曲木者,恶得直影?人君不直其行,不敬其言者,未有能保帝王之号,垂显令名者也。
  汉代刘向《说苑·君道》种植弯曲树木的人,怎么能得到直的树影呢?国君不能使他的行为正直,讲话不慎重的,没一个能保住帝王的称号,把他的显赫美名留传到后世。树:植,栽。恶(w&):怎么。令名:美名,好名声。
  弃义贪财,轻民命,重货赂,百姓趣利,多奸轨。
  汉代董仲舒《春秋繁露·五行变救》背弃正确的原则而贪图财利,不重视百姓死活,热衷于搜刮钱物接受贿赂,这样老百姓就会去追逐财利,犯法作乱的人就多起来。趣:同“趋”,趋向,追逐,轨:同“宄”(guǐ),犯法作乱的人。
  上恶贪则下耻争。
  《孔子家语·王言解》国君厌恶贪财,下面的人就会以争夺私利为耻。强调在上位的人的表率作用。
  上不可以不正,下不可以不端。上枉下曲,上乱下逆。
  三国·蜀诸葛亮《便宜十六策·君臣》上面不可以不正派,下面不可以不端正。上面不直,下面就弯曲,上面胡来下面就叛逆。枉:弯曲,与“直”相对。
  浊其源而望流清,曲其形而欲景直,不可得也。
  《后汉书·刘殷传附刘恺》水源浑浊而希望水流清洁,物体形状弯曲而妄想它的影子端正,那是办不到的。景:同“影”。
  君严其禁,臣或犯之,况上启其源,下必有甚,川壅而溃,其伤必多,欲使凡百黎元,何所措其手足?此则君开一源,下生百端之变,无不乱者也。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君臣鉴戒》国君制订了严明的法纪,臣下还有人违犯,何况国君带头违纪,臣下必然犯得更厉害。阻塞起来的水一旦冲毁堤坝,伤人必定很多,那样让黎民百姓怎么办呢?这就叫国君带了坏头,臣下就会生出多种多佯的变故,这样没有不出乱子的。启其源:开了头,此处指带头违犯法纪。壅(yōng):阻塞。凡百黎元:平凡的千百民众。黎,黎民。百,百姓。百端:多种多样。
  齐恒好服紫,而合境无异色;楚王好细腰,而后宫多饿死。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公平》齐桓公喜欢穿紫色衣服,因而全国人民都不穿别的颜色的衣服;楚王喜欢细腰的宫女,因而后宫之女为求腰细饿死了许多。说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合境:全境全国。异色:别的颜色。
  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竞为无限,遂至灭亡。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俭约》皇上有所爱好,臣下必定争相效仿,这种争逐无限制发展下去,就导致了国家的灭亡。竞:争逐,比赛。
  君好则臣为,上行则下效。
  唐代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四六,《人之困穷由君之奢欲》君主喜欢什么,臣下就做什么;上面的人怎么做,下面的人也就学着怎么做。
  上苟好奢,则天下贪冒之吏将肆心焉:上苟好利,则天下聚敛之臣将置力焉。
  唐代白居易《人之困穷由君之奢欲》君主如果喜欢奢侈,那么天下贪图钱财的官吏将肆意妄为;君主如果追逐私利,那么天下搜刮钱财的臣属就会竭尽全力去剥削老百姓。贪冒:贪图钱财。肆:放纵。置力:尽力去干。
  创业垂统之君,躬行节检以示子孙,其末流,其末流犹入于淫靡,况示之以侈乎!
  《资冶通鉴·汉纪四》开创基业,把天下传给后世的国君总是要亲自励行节险,给子孙做出榜样。尽管如此,到了后来,子孙还流于骄奢淫靡,何况他们做出的就是奢侈的榜样呢?垂统:把基业传给后世。躬行:身体力行。示:给……看,做出榜样。末流:指后代子孙。
  贵爵厚赏而民不劝,深刑重罚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
  《资治通鉴·汉纪十》爵位尊贵,奖赏丰厚,人民反而不努力,刑律深苛惩罚严厉,而作奸犯科并不停止,这是因为他们的上级行为不端正,对待人民不讲信用。劝:受鼓励,努力。遇:对待。
  官乱于上,民贫于下。
  宋代王安石《上时政书》当官的在上面胡来,老百姓就必定在下面受穷。
  将纳谗则正人离,将好赂则士卒盗,将内顾则士卒淫。
  宋代许洞《虎铃经·出将第八》将领喜听谗言,那么正直的人就会离去;将领喜欢收受贿赂,官兵就会偷盗;将领贪恋妻妾,官兵就淫乱。内顾:贪恋妻妾。
  不求不贪于民,而民知廉。
  宋代杨万里《见执政书》执政者不苛求于民,不贪得无厌地盘剥人民,人民就懂得廉洁。
  居上不易,众所瞻视,预测必坠。
  明代方孝孺《杂铭·冠》位置处在上面是不容易的,因为大家对你看得清清楚楚,稍有歪斜就会坠落。倾侧:歪斜。
  人主不能正于上,大臣不能持于下。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七君主在上面不能端正自己,大臣们就不能保持好的德行。
  赇吏兴,上下蔽,天子大臣弗能廉寨,激民之重怨。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沦》卷七行贿受贿的官吏猖獗,上下互相蒙蔽,天子和大臣也不能廉正地去考察他们,这样就会激起民众的严重怨恨。赇(qi&):贿赂。
  上之自为正也无德,其导民也无教。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八执政者缺乏德行却又自以为端正,那么他在引导民众时就无法起教育作用。
崇尚俭朴反对奢华
  贤君之治国,其政平,吏不苛,其赋敛节,其自奉薄。
  《六韬·文韬》贤明的君主治国,政治公平,官吏不苛刻,赋税有控制,自己的生活待遇很菲薄。节:节制,控制。自奉:自己的日常供养。
  设用无度国家踣,举事不时,必受其灾。
  《管子·七臣七主》耗费无度,国家必然覆亡,举事不合时宜,就必然受害,踣(b&):向前扑倒,引申为败亡。
  国侈则用费,用费则民贫。民贫则奸智生,奸智生则邪巧作。
  《管子·八观》国家奢侈则开支浪费,开支浪费则人民贫困,人民贫困则产生奸邪思想,产生奸邪思想则出现不法行为。智:思想。邪巧作:产生不法行为。
  主上用财毋已,是民用力毋休也。故曰,台榭相望者,其上下相怨也。
  《管子·八观》统治者用财没有限度,就等于让百姓无休止地出力。所以说,大修宫室楼阁,使亭榭络绎相望,必然导致上下之间相互怨恨。毋已:没有限度。
  上无量则民乃妄,文巧不禁则民乃淫,不障两原则刑乃繁。
  《管子·牧民》君主挥霍无度,人民就胡作非为;不禁止奢侈,人民就放纵淫荡。不堵塞这两个根源,犯罪的人就多了。量:度,限度。文巧:指奢侈。障:障碍。堵塞。两原:即两源,指“上无量”和文巧不禁”。
  穷民财力以供嗜欲谓之暴。
  《晏子春秋·内篇谏下》搜尽人民的财力来满足自己的嗜好和欲望,这就叫做贪暴。穷:尽。
  内妾无羡食,外臣无羡禄。
  《晏子春秋·内篇问上》妻妾没有剩余的膳食,臣子没有多余的俸禄。形容官员生活俭朴。羡:多余,剩余。
  梁肉不与骄奢期,而骄奢至;骄奢不与死亡期,而死亡至。
  《战国策·赵策三》美食佳肴并没有与骄奢相约,然而骄奢之风却不知不觉地形成了;骄奢并没有与死亡相约,然而死亡却不知不觉地临近了。梁:精美的主食。期:约会。至:到。
  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
  《左传》庄公二十四年节俭是世人公认的美德,奢侈则是邪恶中最大的邪恶。共:共同,此处指公认。
  大人之忠俭者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对贵族中那些忠于国事、生活俭朴者给予嘉奖,过分奢侈的要给打击。大人:指贵族。从:怂恿,这里褒义,指鼓励。与:给予,奖励。泰:过分,过于。侈:奢侈。毙:打击。
  贫家而学富家之衣食多用,则速亡必矣。
  《墨子·贵义》贫穷之家像富裕之家一样吃穿,过多享用,那么它必定很快灭亡。
  俭节则昌,淫佚则亡。
  《墨子·节用下》俭朴节制就能昌盛,骄奢淫逸就会灭亡。佚:通“逸”。
  去无用之费,圣王之道,天下之大利也。
  《墨子·节用上》省却不必要的花费,这是圣王的准则,对天下人大有好处。去:消除,省却。
  国富而贫治,曰重富,重富者强;国贫而富治,曰重贫,重贫者弱。
  《商君书·去强》国家富足,而当穷国来治,这叫做富上加富,富上加富,国家必强;国家贫穷而当富国来治理,就会穷上加穷,穷上加穷,国家必弱。重:更加。
  币厚则伤德,财侈则殄礼。
  《荀子·大略》钱多则有损于道德,财物奢侈则会破坏礼义。意思是不要盲目追求金钱财物。厚:多。殄(tiǎn):灭绝,破坏。
  君人之道,处静以修身,俭约以率下。静则下不扰矣,俭则民不怨矣。
  《淮南子·主术》君主的正确原则,应该是处于宁静以修养自身,生活节剑以为臣下表率。宁静就不会侵扰下面,做到节俭老百姓就不会有怨恨了。约:节俭。
  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
  汉代贾谊《新书·无蓄》财物的产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如果享用它没有一定的限度,那么财物很快就会消耗尽。亡(W&):无。屈(ju&):竭,尽。
  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
  《汉书·疏广传》贤良人拥有多余的财物,容易腐蚀他的意志;愚庸的人拥有多余的财食,容易给他增加过失。意谓人如果过多地追求物质享受,会给自己带来害处。益:增加。
  桀以奢亡,纣以淫败。
  汉代刘向《说苑·反质》夏桀由于奢侈而亡国,殷纣王因为荒淫而衰败。桀:夏桀,夏朝最后的亡国之君。纣:殷纣王,殷朝的亡国之君。
  君奢侈而上求多,民困于下。
  汉代桓宽《盐铁论·取下篇》君主奢侈腐化,朝廷对人民索取得太多,老百姓在下面就愈加贫困。上:指朝廷。求:索取。
  贵富太盛,则必骄佚而生过。
  汉代王符《潜夫论·忠贵》地位过分显贵,生活过于富裕豪华,就必然导致骄奢淫逸而生出坏事。佚:同“逸”,安逸,放纵。
  王业之不易,务在节俭,毋多欲。
  《史记·周本纪》成就王业十分不易,重要的是在节俭,不可以有过分的欲望。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三国·蜀诸葛亮《戒子书》潜心努力来提高自己,用俭朴的生活来培养高尚的品德。不做到恬静寡欲就无法确立远大的志向,不潜心专一就无法达到远大的目标。静:宁静,此处指潜心努力。淡泊:恬静寡欲,不贪图功名富贵,不追求物质享受。
  历观古今,以约失之者实寡,以奢失之者盖众。
  晋代陆云《国起西园第表启》对古今加以观察,以节俭而丧失天下的君主实在太少了,以奢侈而丧失天下的君主大概是很多的。约:节俭。盖:副词,大概,可能。
  资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德行》崇尚节俭是读书人固有的品德,怎么能做了官就忘了本呢?说明富贵了也不要奢侈。常:固有的。登枝:登上高枝,指做了高官。捐:舍弃。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唐代李商隐《咏史》诗通看古代贤明的君主,勤俭就得到国家,奢侈就失掉国家。成:成功,指得到国家。破:失败,指失掉国家。
  若以勤俭为志,则臣下守法,官无邪人。
  唐代李濬《松窗杂录》君主如果以勤劳和俭朴作为奋斗的目标,臣下就会遵纪守法,官吏中就不会有奸邪之人。
  生骄逸之端,必践危亡之地。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君道》出现骄纵淫逸的苗头,发展下去,必定踏入使国家危亡的境地。端:开端,苗头。践:踏。
  克俭节用,实弘道之源:崇侈恣情,及败德之本。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规谏太子》能够勤俭节用,那就确实是弘扬正道的起源;崇尚奢侈,放纵性情,那就是败坏道德的根本。克:能够。弘道:弘扬正道。恣(zī):放纵。
  作法于俭,犹恐其奢;作法于奢,何以制后?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征伐》制定法律时就着眼于节俭,还唯恐其后流于奢侈;制定法律时就立足于奢侈,那将如何制约后代?作法:制定法律。
  不节,则虽盈必竭;能节,则虽虚必盈。
  唐代陆贽《均节赋税恤百姓第二条》不节俭,财物虽多也必定枯竭;能够节俭,财物虽少也必定充足。盈:丰富,充足。竭:尽。虚:少。
  桀用天下而不足,汤用七十里而有余,是乃用之盈虚在节与不节耳!
  唐代陆贽《均节赋税恤百姓第二条》夏桀耗费整个国家的财物还不够用,商汤用七十里地的财物却有剩余,需用东西的充足与贫乏全在于节俭与不节俭啊!
  众人皆以奢靡为荣,吾心独以俭素为美。
  宋代司马光《训俭示康》众人都以奢侈浪费为光荣,我心里唯独以勤俭朴素为美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宋代司马光《训俭示康》由俭朴变为奢侈很容易,由奢侈变为俭朴则十分困难。入:进入,此处指变为。
  侈不可极,奢不可穷,极则有祸。穷则有凶。
  宋代邹雍《奢侈吟》奢侈浪费不能太过分,太过分就会招来祸患和灾难。极、穷:过分,到顶点。凶:不吉祥,不幸。
  风俗不淳俭,则财用无丰足。
  宋代林逋《省心录》社会风气如果不朴素俭省,那么钱财的使用就没有丰富充足的时候。淳俭:淳朴和俭省。
  豪华尽出成功后,逸乐安知与祸双。
  宋代王安石《金陵怀古》诗之一追求豪华奢侈都是出现在大业成功之后,岂不知逸乐从来都是与灾祸相伴随的。
  淫侈之俗,日日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
  《资治通鉴·汉纪五》淫荡奢侈的风气,一天天地在增长这是国家的大祸害。贼:害,祸害。
  一节省而国有余用,民有益藏,不知其几也。
  明代海瑞《治安疏》一旦节省开支,国家就有剩余的钱财,老百姓就有储藏,好处不知有多少。盖藏:储藏。几:多少。
  人君能俭,则百官化之,庶民化之:于是官不扰民,民不伤财。
  清代唐甄《潜书·富民》君王能率先俭朴,那么百官就被教育感化了,老百姓也被教育感化了,于是当官不侵扰百姓,老百姓不浪费财物。化:教育感化。伤:损害,此处指消费。
  大臣家事之丰约,关于政化之隆污。
  清代顾炎武《大臣》大臣家庭生活的奢华或俭朴,关系到政治教化的兴衰。丰:奢华。约,俭朴。隆:兴盛。污:污浊,衰败。
  俭者,先自俭之;让者,先自让也。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二提倡俭朴,首先自己带头俭朴起来;提倡礼让,首先自己带头礼让。
慎于小事防微杜渐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易·系辞下》不积累大量好的行为就不足以使人声誉卓著,不积累大量坏的行为就不足以使人毁灭。品德不好的人认为一般的好事对自己没有好处而不去做,认为一般的坏事对自己没有多大的损害而去做它,所以坏事积累多了,就无法掩盖,罪恶大了,就无法得到解脱。掩:掩盖。解:解脱。
  凡牧民者,欲民之谨小礼、行小义、修小廉、饰小耿、禁微邪,此厉民之道也。
  《管子·权修》凡治理人民,要求人民严守小礼,躬行小义,修养小廉,整饬小耻,禁止小的坏事,这都是训练人民的方法。饰:通“饬”,整饬,整顿。厉:磨练,训练。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礼记·中庸》君子就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处处谨慎小心,在别人耳朵听不到的地方也常怀畏惧心理而事事注意。要晓得,尽管隐藏得好,没有不被人发现的;尽管极其细微,没有不显露出来的。因此君子在个人独处时十分谨慎。不睹:看不见。不闻:听不见。见:发现。显:显露。独:独处。
  君子不谓小善不足为也而舍之,小善积而为大善;不谓小不善为无伤也而为之,小不善积而为大不善。
  《淮南子缪称》君子对好的行为不认为它小得不值得做而舍弃它,因为“小善”积累起来就是“大善”;对于不好的行为,君子不认为它是小得没什么损害作用就去干,因为“小不善”积累起来就是“大不善”,不足为:不值得做。无伤:没有什么损害。
  慎微防萌,以断其邪。
  汉代王符《潜夫论·浮侈》对于不良倾向在细小的萌芽状态时,就应当重视和预防,从而断绝邪恶事物的滋长。慎:慎重,重视。微:细小。
  汤武非一善而王也,桀纣非一恶而亡也。
  汉代王符《潜夫论·慎微》商汤和周武王并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就成为杰出的君主的,夏桀和商纣王也不是只做了一件坏事就导致了灭亡。意谓善恶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而来的。汤:亦称武汤、成汤,商朝建立者。武:周武王,即姬发,西周建立者,桀:夏朝末代国王,著名的暴君。纣:商纣王,商朝末代国王,著名暴君。
  维法是则。无长好佚乐驰骋弋猎淫康而近小人。常念法度,则无羞辱矣。
  《史记·三王世家》一切以法度为准则,不要一味地贪图逸乐、追逐射猎、荒淫无度而接近坏人。经常想想法度,就不会做令人羞辱之事了。维:同“唯”,完全,一切。长好:长期嗜好。佚:通“逸”。弋(y&):用绳系箭而射,一般用来射鸟。康:安乐。
  山陵之祸,起于豪芒。
  汉代李尤《戟铭》象高山那样大的灾祸,往往是从如同细毛和麦芒尖端那样微小的事情开始发展而成的。山陵:指高大的山岭。豪:通“毫”,野兽的绒毛。芒:一些禾木科植物种子上的芒刺。
  患生于忿怒,祸起于纤微。
  汉代韩婴《韩诗外传》卷九灾难往往产生于生气,祸害常常从细微处发生。纤微:细微。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三国志·蜀书·先主传》不要因为是一件小的坏事就去做,不要因为是一件小的好事就不做。意谓坏事再小也不能做,好事即使极小也必须做。恶:指坏事。为:做。善:指好事。
  绵绵不绝,必有乱结:纤纤不伐,必成妖孽。三国·蜀诸葛亮《便宜十六策·治乱》连绵不尽的东西不加剪断,一定会出现死结;细小的苗头不加铲除,一定会长出怪物。说明必须把祸患消灭在萌牙当中。绵绵:连续不断。绝:断。乱结:因杂乱而结成的疙瘩。纤纤:细微的东西。伐:砍伐。妖孽(ni&):怪异的事物。
  变故兴细微。
  晋代傅玄《明月篇》重大的变故是由细微的变化慢慢积累起来的。兴:兴起于,发生于。
  尘羽之积,沈舟折轴。
  晋代葛洪《抱朴子·嘉逐》轻如尘土羽毛的东西,如不断堆积,也可以压沉大船和压断大车的车轴,沈,同“沉”。
  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寸烟泄突,致灰千室。
  北齐刘昼《刘子·慎隙》一尺来长的蚯蚓钻透河堤,河水就会冲决而淹没一个城市;丝丝烟尘从烟囱里冒出来,久而久之就会把成百上千洁净的房子弄污。说明必须防微社渐,除患于未然。蚓:蚯蚓。邑:城市。泄突:从烟囱中发散出来。突,烟囱。灰:弄脏。
  祸之所生,必由积怨;过之所始,多因忽小。
  北齐刘昼《刘子·慎隙》灾祸的酿成,一定是由于怨苦的积聚;错误的肇始,大都因为在细微方面有所疏忽。过:错误。忽:忽视,疏忽。
  坏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
  《后汉书·丁鸿传》冲毁山岩的大水,源头只不过是涓涓细流。涓涓:细小的水流。
  杜渐防萌,则凶妖销灭,害除福凑矣。
  《后汉书·丁鸿传》坏事一开始就不让它发展,在萌芽状态就加以防止,这样凶恶的人就会消灭,灾祸就会消除,幸福也就聚集到这里来了。杜:堵塞。渐:逐渐,指事物的扩大、发展。销:消除。凑:聚集。
  明者慎微,智者识几。
  《后汉书·陈忠传》贤明的人重视微小的苗头,聪明的人善于觉察细微的迹象。明:贤明。识:识别,觉察。几(jī):细微的迹象。
  凡大事皆起于小事,小事不论,大事又将不可救。社稷倾危,莫不由此。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政体》凡大事都由小事引起的,小事不重视,发展成大事就难以挽救了,国家的危亡,没有不是这样造成的。论:研究,此处指重视。
  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
  唐代李群玉《放鱼》可要知道,在香饵下而,嘴碰到的是锋利的鱼钩。意谓贪图财利如鱼之上钩,不能自拔。铦(xiān):锋利。
  小善渐而大德生,小恶滋而大怼作。
  宋代董晞《聱隅子·道德篇》小的善行逐渐积累,就会发展形成极大的美德;小的恶行慢慢滋长,最终势必导致极大的凶险。怼(du&):凶险。
  勿谓微过,当绝芽蘖,勿谓小患,当窒孔穴。
  宋代陈亮《上光宗皇帝鉴成箴》不要说是细微的过错(就放过他),应当把它斩除在萌芽之中;不要说是微小的灾患(就忽视它),应当把它窒息在形成之前。蘖(ni&):树木砍伐后重生的枝条。窒:堵塞。孔穴:洞穴,比喻出现之前的潜伏状态。
  尽小者大,慎微者著。
  《资治通鉴·汉纪九》在许多小的事情上努力,才能干出大事业;能够在小事上谨慎,他的德行才能显耀。尽:尽量,尽力。著:显著,显耀。
  寻丈之缪,实始毫厘;君子畜德,无忽细微。
  明代方孝孺《杂铭·尺度》成尺累丈的差误,其实是从毫厘的小差错开始的;君子完善自己的品德,不应忽略任何细微末节。寻:古长度单位,八尺。缪:通“谬”,错误。畜(x&):积累。
  苟以细过自恕而轻蹈之,则不至于大恶不止。
  清代方苞《原过》如果因为是细小的过失原谅自己并轻易去做,那么不到形成罪恶不会停止。说明人不能因为过失小而放纵自己,否则,必将酿成大罪。苟:如果。细过:小的过失。蹈(dǎo):实行,做。
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论语·泰伯》国家政治黑暗时,你自己却富贵了,这是可耻的。
  临财毋苟得,监难毋苟免。
  《礼记·曲礼上》财利当前,不用不正当的途径去获取:危难当前,不用苟且偷安的办法免除灾祸。苟:苟且,不正当。
  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礼记·中庸》国家政治清明时,不改变穷困时的操守,那才是真正的刚强!国家政治黑暗时,到死不改变自己的本性,那才是真正的刚强!塞:困厄,穷困。矫(jiǎo):强的样子。
  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
  《左传》襄公十五年我把不贪婪这种品质作为珍宝,你把玉石当珍宝,如果你把玉石给了我,我们就都丧失了珍宝,不如各自保存自己的珍宝。
  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
  《孟子·尽心章句上》杀害一个没有罪的人,便是不仁;财物不是他自己应该得到的,而他却取用了,便是不义。非其有: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
  《孟子·尽心章句上》不做那些自己不该做的事,不要贪图那些自己不该要的东西。不为:不该做。不欲:不该要。
  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
  《孟子·离娄章句下》对于可以取也可以不取的东西,取了就有损于廉洁的名声(当然以不取为好)。无:不。
  非其道,则一草食不可受于人: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要是不合正道,哪怕是一篮子饭也不可以接受别人的;要是合于正道,就是舜接受尧让给他的天下,也不算过份。箪(dān):古代盛饭的圆形竹器,泰:过分。
  古之人未尝不欲仕也,又恶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与钻穴隙之类也。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古代的人未尝不想做官,但又讨厌那种不通过正道做官的行为。不经过正道而去做官,就跟男女扒墙打洞偷情幽会的丑行相类似。仕:做官。恶(w&):讨厌。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富贵不能使他的心迷乱,贫贱不能使他的节操改变,威力相逼不能使他的意志屈服,这才叫做大丈夫。淫:迷乱。移:改变。
  无处而馈之,是货之也。焉有君子可以货取乎?
  《孟子·公孙丑章句下》不说明用途却要送钱给我,这无疑是想收买我。哪有贤德君子可以用贿赂收买的呢?处:用途。货:行贿,贿赂。取:此处指收买。
  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不为物倾侧。
  《荀子·非十二子》不被名利所引诱,不被别人的诽谤所吓倒,遵循正确的原则行事,严肃地端正自己的言论和行为,不为外界事物的影响而动谣。誉:荣誉、名利。恐:害怕,吓倒。率:
  遵循。物:外界事物。倾侧:倾斜,这里指动摇。
  义胜利者为治世,利克义者为乱世。上重义则义克利,上重利则利克义。
  《荀子·大略》正确的思想和原则,胜过追逐利益之心,这就是治世;追逐利益之心胜过正确的思想和原则,那就是乱世。当政者重视正确思想,那么正确思想就胜过利益之心,当政者重视利益的追求,那么利益之心就胜过正确思想。克:战胜。
  能有其有者安,贪人之有者残。
  《黄石公三略·下略》能保持自己所应有的,就会安宁;贪图别人所有的,就会受害。有其有:保有自己所应有的。残:害。
  智者不为非其事,廉者不为非其有。
  汉代韩婴《韩诗外传》卷一聪明的人不做他不应该做的事,廉洁的人不追求他不应该有的财物。智者:聪明的人。非其事:他不应该做的事。非其有:他不应该有的东西。
  受鱼失禄,无以食鱼;不受得禄,终身食鱼。
  汉代刘向《新序·节士》,接受别人送的鱼就会因此而去掉俸禄,没有钱再买鱼吃了;不接受馈赠而保住了俸禄,就终身有鱼吃。禄:傣禄。
  见利不贪,见美不淫。
  三国·蜀诸葛亮《将苑·将志》见财利不贪,见美色不起淫意。
  贫而弃义,必为祸阶。
  《三国志·吴书·鲁肃传》注引贪求物质利益而背弃了正义,这一定是招致灾祸的阶梯。说明人不能见利忘义。义:正义。阶:阶梯。
  受人者,常畏人:与人者,常骄人。
  晋代皇甫谧《高士传·曾参》接受馈赠的人,常常害怕别人;给别人财物的人,则常常盛气凌人。骄人:以骄横态度对人,即盛气凌人。
  智者见利而思难,暗者见利而忘患。
  北齐刘昼《刘子·利害》聪明的人在看到好处的同时就会考虑到危难,昏愚的人看到好处却忘记了灾患。暗:糊涂,昏愚。患:灾患。
  陷其身者,皆为贫冒财利,与夫鱼鸟何以异哉?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贪鄙》那些身陷灾祸的人,都是因为贪财求利,这和鱼鸟有什么不同?贪冒:贪图。
  若徇私贪浊,非止坏公法,损百姓,纵事未发闻,中心岂不常惧?恐惧既多,亦有因而致死。
  大丈夫岂得苟贪财物,以害及身命,使子孙每怀愧耻耶?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贪鄙》如果循私贪污,不止是破坏了国家法律,损害百姓利益,即使不被揭露出来,心里岂不经常提惊受怕?惊怕既多,也有因而致死的。大丈夫怎能因贪物而丢了性命,使子孙后代都感到惭愧和羞耻呢?发闻:发现,揭露。
  见金钱财帛不俱刑网,径自受纳,乃是不惜性命。明珠是身外之物,尚不可弹雀,何况性命之重。乃以博财物耶?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贪鄙》看见钱财就不怕犯法,因而受贿,这就叫不珍惜性命。明珠是身外之物,尚不可用来打鸟,何况比明珠要贵得多的性命,倒可以去换取财物吗?博:换取。
  贫贱不可苟免,富贵不可苟取。
  唐代元结《述居》贫贱不能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免除,富贵不能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苟:苟且,不正当。
  苟推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宋代苏拭《前赤壁赋》假若不是我应该得到的,虽然是很小的东西也不据为己有。毫:长而尖的毛,比喻数量极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宋代周敦颐《爱莲说》莲花虽然是从淤泥中生长出来,也洁净无染;虽然是沐浴在清澈透底的水域中,但朴实儿无华。濯(zhu&):洗。清涟:清澈的水流。妖:妖艳。
  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元代未方壶《山坡羊·道情》境况穷困,正直的气节坚守不移;地位显达,高尚的志向也不改变。气:气节。达:显达。
  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
  明代于谦《无题》诗之三名誉和节操比泰山还要重,私利和物欲比鸿毛还要轻。名节:名誉和节操。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明代于谦《入京》诗寸物不带,甩着两只长袖入京而去,免得让人们说长道短。二句诗写出了作者清廉不贪的为官思想和作风。朝天:指进京,古时候帝王自称是天的代表,故把进京叫做“朝天”。闾阎(l&yān):里巷,此处代指老百姓。话短长:说长道短。
  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
  明代朱柏庐《治家格言》不要贪图意外的财物,不要饮用超过自己酒量的酒。
  洁己无可羡之赀,谋国无偏私之党,以君命而接之以礼,秉素志而持之以正。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六使自己廉洁,没有旁人可羡慕的钱财;一心考虑国家大事,没有私人关系结成的帮伙;按照君主的命令,待人处事按照礼义;把握着自己清白的志向,保持自己行为端正。赀(zī):通“资”,钱财。
治外先治内正人先正己
  先慎于己而后彼,官亦惧内而后外。
  《管子·禁藏》首先严格要求自己,然后再要求别人;官府也应首先管好内部,然后才管好外部。慎:审慎,严格。彼:别人。宫:官府。
  明君知民之必以上为必也,故置法以自治,立仪以自正也。故上不行则民不从,彼民不服法死制,则国必乱矣。是以有道之君,行法修制,先民服也。
  《管子·法法》贤明的君主知道人民一定是以上面的执政者为出发点的,所以设立法度以治理自己,树立礼仪制度以规范自己。因此,上面不以身作则,下面就不会服从;而人民不服从法令,不肯死于制度,国家就一定要乱了。所以有道的君主,行法令、修制度,总是率先垂范躬行实践的。仪:礼义,规范。死制:知道自己违犯制度,甘心受法制制裁而死。先民服:遵守法制在人民之前,即率先守法。服从:服从,遵守。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论语·子路》上面的人行为正派,就是不发布命令下面也会执行;上面的人行为不正派,就是发布命令下面也不会听从。其:指上面的人,执政者。
  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论语·子路》如果统治者能够端正自己,对于管理政事还会有什么困难?如果不能端正自己,又怎么能够端正别人呢?苟:如果。如正人何:即如何正人。
  政者,正也。子助以正,孰敢不正?
  《论语·颜渊》政,就是正的意思。您带头走正路,准敢不走正路呢?子:您。帅:率领,带头。
  薄身厚民,故聚敛之人不得行。
  《晏子春秋·内扁问上》要求自己很严格很俭朴,对人民则宽厚仁爱,这样,用不正当手段聚敛财富的人就行不通。薄:菲薄,俭朴,厚民:对人民宽厚仁爱。聚敛:搜刮,利用权力剥削。不得行:行不通。
  禁之以制,而身不先行,民不能止。
  《晏子春秋·杂下》用法律来禁止不好的事情,如果执政者不以身作则,就无法制止老百姓。制:法律,制度。止:制止。
  尧、豫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
  《礼记·大学》尧、舜以仁来统率天下,于是人民也跟着他们讲仁爱。桀、纣以虐来统率天下,于是人民也跟着他们不讲仁爱。桀、纣要人民从善政令,与他们暴虐的本性是相违背的,于是人们便不服从他们。所以说,国君自己有了好的品德而后才能要求别人,自己身上没有恶行而后才能批评别人。有诸己:为自己所有的,这里指自己有了好的品德。求:要求。非:批评。
  政者,口言之,身必行之。
  《墨子·公孟》从政的人,嘴上说了,就必须身体力行去实践它。
  日月晖于外,其贼在于内。谨备其所憎,而祸在于所爱。
  《战国策·赵策四》日月的光辉闪耀在外面,陷患却在它们的内部。人们通常对自己所仇视的人严加防备,而祸患却常常产生于自己所亲近偏爱的那些人。告诫执政者警惕内部隐患,提防亲近的人出问题。晖:光辉,贼:害,此外指隐患。谨备:严加防备。
  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
  《孟子·离娄章句下》一般人的毛病就在于放下自己的田不耘,却去耘别人的田——责求于别人的很苛重,而拿来挑在自己肩上的责任却很轻。病:毛病。芸:同“耘”,耕耘。自任:自己所负的责任。
  必先修正其在我者,然后徐责其在人者,威乎刑罚。
  《荀子·富国》必须先纠正自己的缺点,然后慢慢去批评别人的缺点,其威力比罚还要大。修正:纠正。其:指缺点。徐:缓,慢。威乎刑罚:比刑罚威力还大。
  言出于口者,不可止于人;行发于迩者,不可禁于远。
  《淮南子·人间》错话是从自己嘴里讲出去的,不能从别人那里去禁止;错误的行为是从身边发生的,不能从远处去禁止。迩(ěr):近矩不正不可以为方,规不正不可从为圆。身者事之规矩也,未闻本己而能正人者也。
  《淮南子·诠言》矩不端正就不能画方形,规不端正就不能画圆形。自身就是行事的规矩,未听说自己不正派而能端正别人的。枉:弯曲,引申为不正派。
  禁胜于身,则令行于民矣。
  《淮南子·主术》禁令首先要管得住执政者自身,然后才能实行于万民。胜:胜过,超过,此处指管得住,约束得了。
  正身直行,众邪自息。
  《淮南子·缪称》自身端正,行为正直,各种邪恶就会自行消灭。
  善禁者,先禁其身而后人;不善禁者,先禁人而后身。
  汉代荀悦《申鉴·政体》善于施行禁令的人,首先是自已执行禁令,然后才能禁止别人;不善于施行禁令的人,则要求别人先执行禁令,然后才是自己。
  圣人求之于己,不以责下。
  汉代王符、《潜夫论·明忠》圣人严格要求自己,而不是一来地要求和现责备臣下。
  务正双以为表,明礼义以为教。
  汉代王符《潜夫论·德化》致力于端正自己以作为臣下的表率,中明礼义道德以对百姓进行教育。务:致力于。表:标准,表率。
  君欲治,从身始,人何可恃乎?
  汉代韩婴《韩诗外传》卷八君王想治理好国家,就应该从自身开始,怎么可以依靠别人呢?
  舍己而数人者逆,正己而任人者顺。逆者乱之招,顺者治之婴。
  《黄石公三略·下略》抛开自己而教育别人的,违背常理;先端正自己再教化别人的,合乎常理。违背常理是引起祸乱的根源,合乎常理是安定的关键。舍:抛弃,抛开。逆:违背,此处指违背常理。招:引起。要:关键。
  知所从自治,然后知所政治人,天下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此百世不易之道也。
  《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懂得如何自我治理,然后才能懂得如何治理别人。天下从来没有不能自治而却能治理别人的,这是百代不变的真理。
  建大功于天下者,必先修于阖门之内;垂大名于万世者,必先行之于纤微之事。
  汉代陆贾《新语·慎微》对国家建立大功的人,一定是首先要在小范围内修养自己;使名声流传千古的人,一定先从一些细微的事情做起。阖门:内室的门,也指家门。垂:流传。纤:细小。
  欲影正者端其表,欲下廉者先之身汉代醒宽《盐铁论·产疾贪》希望影子正,必须端正标杆本身;想要使下面廉洁,必须自身首先做到廉洁。表:测日影的标杆。
  释己教人,是调之逆政,正己教人,是谓顺政。故人君先正其身,然而乃行其令。
  《诸葛亮集·文集》卷三,《教令》第十三执政者不把自己包括进去,只是教育别人,这就叫倒行逆汕的政治;通过端正自己来教育别人,才是顺情顺理的政治。所以君主要首先端正自身,然后才推行政令。释:排除,抛开。
  外疾之害,轻于秋毫,人知逐之:内疾之害。重于泰山,而莫之避。
  北齐刘昼《新论·防欲》外部来的灾害,比毫毛还细微,人们却注意去防范它;内部来的灾害,比泰山还大,人们却往往不去回避它。秋毫:鸟兽在秋天新长出来的幼毛。莫之避:即莫避之,不回避它。
  苟不行之于已,虽家喻户哓而人不信矣。
  唐代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四五执政者对于政策法令如果不从自己这里率先实行,那么即使宣传得家喻户晓也不会有人相信。
  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君道》如果想使天下安定,必须首先使自己品行端正,从来没有身子正面影子歪,朝廷清明而百姓作乱的道理。曲:歪,不正。
  人不卒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
  《宋史·宋庠序列传附宋祁》本人不做表率别人就不会服从;自己不带头先做,别人就不会相信。率:表率,榜样。
  人君宜先正其身,亦如治家,家长不正,家亦乱矣。
  宋代刘安世《应诏言事》君主应该首先端正自己,这也像管理家庭一样,家长言行不端正,家庭也就乱了。
  古之君子,以其所最者,先身而后民;以其所利者,先民而后身。
  宋代杨万里《见执政书》古代的君子,对于难以做到的事情,自己首先做到而后要求于百姓;对于能够得到利益的事情,则把百姓放在前面而自己在后面。所难者:难以做到的事,此处指廉洁奉公。身:自身,自己。所利者:能得到利益的事情,指富贵享乐。
  要道之本,正已而已矣。平直真实者,正之主也。
  《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一》总括治国之道最基本的一点,就是端正执政者自己。而公平、正直、真实、诚实,是端正自己的核心内容。要:总括。道:治国之道。主:核心。
  将欲治人,必先治己。
  宋代杨时《河南程氏经说·中庸解》要去治理别人,一定要首先把自己治理好。
  治天下国家,必本诸身。其身不正,而能治天下国家者,无之。
  宋代杨时《河南程氏粹言·论学篇》治理国家的人,一定把治理自身作为根本。自身不端正,而能把国家治理好,这样的事是不会有的。本诸身:把治理身身作为根本。
  身之不正,何以养人哉?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六自身行为不端正,怎样去教养别人呢?养:教养。
  渍于内者,必决于外。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三内部散乱瓦解,必然导致外部决口。强调整治内部的重要。
  身正而天下正。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执政者自身端正,天下就能端正。
  士人正己匡世。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二做官的人应通过端正自己来匡正时世。匡:匡正,匡救。
  身教亲于言教。
  清代魏源《默觚·学篇一》用自身的行动去教育人,比只用言辞去教育人更容易被人所接受。亲:亲近,亲切。
倡廉对上严惩贪先治官
  巨不忠谏,推吾臣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
  《六韬·上贤》为臣不能忠谏君王,就不是我的臣子;官吏不能公正廉洁爱护百姓,就不是我的官吏。平:公平,公正。洁:廉洁。
  刻上而饶下。
  《晏子春秋·内篇问上》对高级官员要求严格,对基层小官和民众稍多宽恕。刻:严格。饶:宽吞,宽恕。
  无从下之政上,必从上之政下。
  《墨子·天志上》无法让下级端正上级。必须由上级做起才能端正下级。政:同“正”。
  行私而无祸,纵欲而不穷,则民心奋而不可说也。
  《荀子·富国》(如果在上位的人)谋取私利而不受到惩罚,放纵贪欲而毫无节制,那么下面的民众都将群起仿效,互相争夺而不可说服了。无祸:得不到害处,即受不到惩罚。不穷:无节制。奋:奋起相争。说(shu&):劝说,说服。
  上多故则下多诈,人多事则下多态,上烦扰则下不定,上多求则下交争。不杆之于本,而事之于未,譬犹扬堁而弭尘,抱薪以救火也。
  《淮南子·主术》上面变故多,下面奸诈就多;上面事情多,下面应付的办法就多;上面总是进行烦扰,下面就不得安宁;上面贪得无厌,下面就相互争夺。不在根本上下功夫,而在末节上做文章,就好比前面扬灰,后面除尘,或者是抱着柴禾去救火。故:事故,变故。态:恣态,态度,这里指应付的办法。求:需求,贪求。交:互相。植:培植。堁(k&):尘上。弭(mǐ):消除,停止。
  明王审法度而布教会,不行私以欺法,不黩教以辱命,故臣下敬其言而奉其禁。
  汉代王符《潜夫论·明忠》贤明的君主洞悉法度,公布教令,他自己能带头不徇私而践踏法律,不亵渎教令而侮辱自己的使命,所以臣下才尊重他的话,遵守他的禁今。审:详知,明悉。黩:亵渎。敬:尊重。奉:奉行,遵守。
  国家不正,修之朝廷;朝廷不正,修之左右;左右不正,修之身。
  晋代傅玄《傅子·正心》国家不正,应该整治朝廷;朝廷不正,应该整治君主左右的臣子和近侍;臣子和近侍不正,应该整治君主自身。修:整治,治理。
  上邪下难正。
  南朝·宋何承天《上邪篇》居上位的人奸邪,居下位的人是难于端正他们的。意谓端正风气必须从上面做起。
  豺狼者,天下之至害也,然犹有不伤之所。尔其奢君之理,则天下多事,天下多事,则万姓受其毒,其于豺狼亦已甚矣。
  唐代罗隐《两同书·陨益》豺狼,是天下最伤害人的野兽,然而尚有它们伤害不到的地方。而这些奢侈的君主管理起国家来,由于穷侈极欲,天下的事情必然多起来,天下多事,那么千家万户都深受其毒害,其程度已经超过豺狠了。尔:这,那。甚:甚于,超过。
  朝有变色之言,则下有争斗之患;上有自专之士,则下有不让之人;上有克胜之佐,则下有伤害之心;上有好利之臣,则下有盗窃之民;此其本也。治天下者,审所上而已。
  《资治通鉴·汉纪二十》朝廷上有愤怒争吵的言行,民间就有争夺械斗的祸患;朝廷上有专权自恣的官员,民间就有不知礼让的民众;朝廷上有倾轧好胜的官佐,民间就有相互伤害的邪念;朝廷上有贪图财利的臣僚,民间就有从事盗窃的百姓。所以,上面是下面的本源。治理天下的人,必须把上面官员的事情审察明白。变色:发怒。自专:专权自恣。让:礼让。克胜:倾轧好胜。审:审察。
  大吏不正而责小吏,法略于上而详于下,天下之不服,固也。
  宋代杨万里《驭吏》上大官吏不端正却苛求小官吏,对上面遵守法律要求简略宽松,而对下面要求却详细严格,全国的人因此而不心悦诚服,那是很自然的。固:本来,当然。
  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
  宋代朱熹《朱子大全·六十一·戊申封事》执政者要通过端正自己的思想来端正朝廷,通过端正朝廷来端正百官,通过端正百官来端正万干民众。
  朝廷行事苟不自正,何以正天下?尚书省、枢密院生日节辰馈献不少,此而不问,小官馈献即加按劾,岂正天下之道?
  《金史·世宗本纪》朝廷上办事如不守法自正,凭什么端正天下的人?每逢节日、生日,尚书省、枢密院的官员接受礼物也不少,却不过问,小官们接受一点东西,就要立即查办、弹劾,难道这是治理天下的方法吗?馈献:接受馈赠和进贡。献,进贡。按劾:审查弹劾。
  论政者不察所由,以为法令之不利于行者,皆柅于民之不良,释官而罪民。此所以难与言治也。
  清代唐甄《潜韦·权政》评论政事的人不考察事情的原因,以为国家法令所以不便于施行,都是由于老百姓索质差起了阻碍作用,抛开官员而怪罪老百姓。这就很难与这些人讨论治国了。柅(n&):阻塞,遏止。释:丢掉,抛开。
  刑不可为治也,而亦有时乎为之者,以刑狐鼠之官,以刑豺狼之官,而重以刑匿狐鼠、养豺狼之官。
  清代唐甄《潜书·权实》单纯运用刑罚是不能治理好国家的,然而有时候也要实行它,是用它来惩治那些如同狐狸、老鼠、豺狼一样的奸臣贪官,尤其要重重地惩治那些包庇豢养奸臣贪官的大官僚。为之:做它,实行它。刑:惩治。匿:包庇。养:豢养。
  严以治吏,宽以养民。
  清代王夫之《通鉴论》卷八用严厉的措施来治理官吏,用宽宏的态度来养育万民。
  宽之为失,非民之客,驭吏以宽,而民之残也乃甚。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八如果说施政过于宽厚属于失误的话,那么对于老百姓倒也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如果在使用和管理官吏方面不严格要求,那么老百姓所受到的毒害可就严重了。
  主张对官吏要从严治理。失:失误,过失,驭:驾驭,控制,这里有使用和管理的意思。残:害。
  严下吏之贪,而不问上官,法益峻,贪益甚,政益乱。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八对于下级官吏的贪赃枉法行为处置严厉,而对上面官吏的同样行为却不究不问。这样下去,法令愈严峻,贪赃枉法行为反而愈厉害,国家政治就愈加混乱。说明惩治贪污,澄清吏治必须从上面开始,否则将起反作用。益:更加。峻:严峻。
  以法相裁,以义相制。以廉相帅,自天子始而天下咸受裁焉。君子正而小人安。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三十用法律相抑止,以礼仪相约束,以廉洁相率领,从天子开始,天下人全都受到了抑止和约束。上面君子端正了,下面的小民百姓也就安分子。裁:抑止,控制,约束。咸:全都。小人:此处指小民。
  百姓大害,莫甚于贪官蠹吏。
  《清史稿·蒋赫德列传》对百姓危害最大的事情,没有再比贪官污吏更厉害的了。蠹(d&):蛀虫。纳言
纳谏者昌拒谏者亡
  人之将疾也,必先不甘鱼肉之味;国之将亡也,必先恶忠臣之语。
  《文子·微明篇》人将患病时,必定是首先对鱼肉等食物不感兴趣;国家将要灭亡时,执收者必定首先讨厌忠臣的直言。甘:嗜好,喜欢。恶(W&):讨厌,厌恶。
  谏者,所从安主也;食者,所以肥体也。主恶谏则不安,人飺食则不肥。
  《管子·形势解》谏净,是为了保全君主;吃东西,是为了强身体。君主不喜欢别人进谏,君位就不安定;人挑拣食品,身体就不强壮。飺(c&)食:挑拣食品。飺,嫌食。
  言实之士不进,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
  《管子·七法》说真话的人不进言,国家情况的真假君主就不能完全掌握。竭:穷尽,完全。
  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吾谓之喑,上无闻则吾谓之聋,聋喑,非害国家而如何也。
  《晏子春秋·内篇谏下》下面的人不敢说话,那执政者就听不到下面的意见。下面的人不敢说话,我称之为哑;执政者听不到下面的意见,我称之为聋;上聋下哑,那么不危害国家又会怎么样呢?喑(yīn):哑。
  近臣嘿,远臣喑,众口铄金。
  《晏子春秋·内篇谏上》近臣默不作声,远臣有话不能说。老百姓却敢于对国君同声指责,他们众口一词,足可以使金属熔化。告诫统治者不要轻视民意。嘿:同“默”。喑(yīn):哑,不说话。铄(shu&):熔化。
  慢听厚敛则民散。
  《晏子春秋·内篇问下》不愿听取人民意见,又对百姓征敛过多,人民就会离散。慢:轻慢,怠慢,此处指不愿意。厚敛:征敛过多。
  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论语·子路》有人说:“我做君主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唯一高兴的事情是我说话没有什么人敢违抗。”如果说的话正确而没有人违抗,不也很好吗?如果说的话不正确而没有人违抗,这不是接近于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丧亡吗?予:我。无乐:没有什么可高兴的。莫予违:没有人违抗我。几:近,接近。
  谄谀在侧,善议障塞,则国危矣。
  《墨子·亲土》有善于拍马奉承的近臣在君主身边,正确的意见就会被堵塞,那样,国家就危险了。障塞:堵塞。善议:正确的意见。谄谀(chǎny&):巴结,奉承。
  周幽、厉,所以败,不听规谏忠是害。
  《荀子·成相》周幽王、周厉王之所以败亡,是因为他们不听规劝和批评,把忠臣当成了祸害。幽、厉:指周幽王、周厉王。
  世主之患,耻不知而矜自用,好愎过而恶听谏,以至于危。耻无大乎危者。
  《吕氏春秋·似顺》当今君主的弊病,在于鄙耻于不知而矜大于自用。喜欢坚持错误而讨厌听规过之言,以至于陷入灭亡的境地。鄙辱无过于国灭家亡音。矜(yīn):骄傲自负。自用: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愎(b&)过:坚持错误。
  说必不入,不闻存君。
  《吕氏春秋·壅塞》对别人的劝谏一点也听不进去,没听悦这样的君主能够保全。说:指劝谏。不入:听不进去。存:保全。
  恶闻忠言,乃自伐之精者也。
  《吕氏春秋·至忠》厌恶听取忠言,正是最严重的自我毁灭行为。恶(w&),厌恶。自伐:原意为自夸,这里意为自我毁灭。精:尤甚,严重。
  言能听,道乃进。
  《史记·殷本纪》能听取和采纳意见,治国之道才能有长进。
  上日闻所不闻,明所不知,日益圣智。君今自闭钳天下之口而日益愚。
  《史记·袁盎晁错列传》君主每天能听到难以听到的事,弄清楚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增加君主的智慧。而现在的君主把自己封闭起来,把天下人的嘴都封上,那么只能越来越愚庸。上:君主。日:每天,明:弄清楚。益:增加,越发。钳:封塞,限制。
  其君贤君也,而又有师者王。其君中君也,而又有师者霸。其君下君也,而群臣又莫若君者亡。
  汉代刘向《说苑·君道》国君若是个贤明的国君,身旁又有老师指点他,就可以称王。国君若是个中等才能的国君,身旁又有老师指点他,就可以称霸。国君是个下等才能的国君,他身边的群臣又都不如他,就会丧失天下。王:称王。中君:中等才能的国君。
  君无谔谔之臣,父无谔谔之子,兄天谔谔之弟,夫无谔谔之妇,士天谔谔之友,其亡可立而待。
  汉人刘向《说苑·正谏》国君没有敢于直言进谏的臣子,父亲没有直言争辩的儿子,哥哥没有直言争辩的弟弟、丈夫没有直言争辩的妻子,士人没有直言争辩的朋友,他们的失败马上就会到来。君:指国君。谔谔(&):直言进谏的样子。谔,言语正直。亡:灭亡,消亡,此指失败。
  忠良切言皆郁于胸,誉谀之声日满于耳,虚美熏心,实祸蔽塞,此乃秦之所以亡天下也。
  汉代路德舒《尚德缓刑书》忠良恳切的言辞都郁积在忠臣的胸中,称颂阿谀的声音天天塞满了君主的耳朵,他们被虚伪的赞美迷住了心窍,而实际上存在的祸患却被遮蔽掩盖住了,这就是秦朝之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切:恳切,深切。誉:赞美,称颂。虚美:虚伪的赞美。
  尊贤任能,信忠纳谏,所从为安也;而暗君恶之,以为不若奸佞阘茸谗谀议之言者,此其将亡之征也。
  汉代王符《潜夫论·思贤》尊崇贤人,任用能者,信任忠良,勇于听取直言规劝,这是国家安定的原因。而昏暗的君主却讨厌他们,以为不如好佞小人的阿谀谗毁之言顺耳,这是这个政权将要灭亡的征兆。阘(tǎ)茸(r&ng):卑贱,此处指奸佞小人。
  忠言所以为安也,不贯必危。
  汉代王符《潜夫论·明忠》忠言之所以能够安定国家,是因为如果忠言不能进献于朝廷,国家就有危险。贡:进献。
  令臣钳口结舌而不敢言,此耳目之所以蔽塞,聪明所以不得也。
  汉代王符《潜夫沦·明忠》使得臣下都闭上嘴不敢讲话,这是耳目之所以蔽塞,不能做到耳聪目明的原因。钳:闭口。
  偏听生奸,独任成乱。
  汉代邹阳《狱中上书自明》只听一方面的话,就会出现奸邪;独断专行,就会酿成祸乱。
  汤武以谔谔而昌,桀纣以唯唯而亡。
  《孔子家语·六本》成汤和武王因为能倾听大胆的批评,所以国家得以繁荣昌盛;夏维和殷纣因为只听阿谀逢迎的话,所以身死国灭。谔谔:忠言正谏的样子。唯唯:不分是非地答应顺从。
  人君拒谏,则忠臣不敢进其谋,而邪臣专其政,此为国之害也。
  三国·蜀诸葛亮《便宣十六策·纳言》如果国君拒绝臣下的建议,那么,忠臣就不敢提供有益的谋略,而奸臣就会独揽大权,这是国家的祸害。专:专权。
  从谏兴,从佞亡。
  唐代白居易《去谄佞·从说直》听从规劝。国家就兴旺;听取谄媚,国家就灭亡。佞(n&ng):巧言谄媚。
  隋氏之亡,其君则杜塞忠谠之言,臣则苟欲自全。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行幸》隋朝灭亡,是因为国君听不进忠直之言,群臣只想保全自己。谠(d&ng):正直的言论。苟:苟且。自全:保全自己。
  有德之君乐闻逆耳之言,犯颜之诤,亲忠臣,厚谏士,斥谗慝,远佞人者,诚欲全身保国,远避灭亡者也。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公平》贤德的国君愿意听不顺耳的话,接受触犯自己尊严的直言劝告,亲近忠臣,厚待谏士,斥责谗言和邪恶,疏远花言巧语、阿谀奉承的人,确实是为了保全自身和国家,远远地避开灭亡者的命运。诤:直言劝告。慝(t&):同“忒”,邪恶。诚:确实,的确。
  从善如流,尚恐不逮;饰非拒谏,必是招损。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规谏太子》接受善意的批评建议象流水般毫无阻碍,尚且怕做得不到家;掩饰过失拒绝规劝,必定招致祸损。逮(d&i):及,达到。
  此木虽曲,得绳则正,为人君虽无道,受谏则圣。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教戒太子诸王》这个木料虽然是弯曲的,只要经过墨线校正再加工就直了,做国君的虽然德行不高尚,但只要接受别人的规劝就可以成为圣人。绳:木工用来打直的墨线。无道:暴虐,没有德政,此处指德行不好。
  言而见用,终身无难,臣何死焉?谏而见纳,终身不亡,臣何送焉?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君臣鉴戒》忠臣的建议若被采纳,君主就会终身没有灾难,那么忠臣还为谁而死呢?忠臣的规劝若被采纳,君主就会帝位长久,那么忠臣又去陪送谁呢?见:表示被动,相当于“被”。
  看古之帝王,有兴有衰,犹朝之有暮,皆为蔽其耳目,不知时政得失,忠正者不言,邪谄者日进,既不见过,所以至於灭亡。
  唐代吴兢《贞观政要·政体》考察古代帝王的治世情况,有强盛的时候,也有衰落的时候,就象早晨之后必然有黄昏一样,这都是因为他们闭目塞听,弄不清哪些政策是成功的,哪些政策是失败的,忠诚正直的大臣不再进行劝谏,拍马奉迎的小人反而日益得势倍受重用,帝王发现不了自己有哪些过锗,于是渐渐导致了国灭身亡。见:同“现”,发现。
  乐闻过,罔无兴;拒谏,罔不乱。
  《新唐书·宋务光传》喜欢听别人指出自己的过失,没有不兴盛的;拒绝别人的规劝,没有不混乱的。罔(Wǎng):没有。
  不闻其过,陵迟至于土崩。
  《资治通鉴·汉纪六》在上位的人听不见自己的过失,他们的地位就会逐渐衰落以至于崩溃。陵迟:衰落。
  良药生人,不能生不饮者。
  清代唐甄《潜书·鲜君》对症的好药能把重病人救活,但不能救活不饮用它的人。喻指意见再好,如果对方不采纳,也不能发挥作用。生:活,救活。
  忠直有识之言,亦无难听也;庸主具臣不能听,毁而家亡而国也,谁其哀之?
  清人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八忠诚、正直、有见解的意见,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听的;然而昏庸的君主和滥竿充数的大臣却听不进去,导致家毁国亡,有谁可怜你们呢?具臣:备位充数、不称职守之臣。具,饭食。而:你,你的。
  拒谏者,古今之所谓大恶也。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拒绝批评规劝,是古往今来所说的大罪恶。
  君不受谏,则令焉而臣民不从;臣不受谏,则言焉而天子不信。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国君不接受批评规劝,那么臣民就不会服从他的命令;臣子不接受批评规劝,那么天子就不会相信他的话。
  人君之待谏以正,犹人之待食以生也,绝食则死,拒谏则亡。
  清代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二十五君主依靠批评规劝得以端正,就好比人依靠食物才能生存一样。拒绝进食就会死去,拒绝批评规劝就会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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