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有些胸口憋闷牵扯背部疼痛走起路来会疼,左膀和左臂略显重是怎么

作品简介:他叫伟艾痞,一位刚出狱的热血青年,力求上进开始全新的生活,却阴差阳错地被拉入一个黑道的世界。他是如何由一位街头小混混变成了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他又是如何机缘巧合成为了文强的左膀右臂?他在黑道与白道之中纠结,在求生与求死之间徘徊。最终,他无奈沦为警方的卧底,扳倒了文强。情节离奇曲折,悬念迭起令您欲罢不能。现代江湖,黑色传奇,官匪勾结,民不聊生。江湖路,终点,终点又在哪里?
黑色生死链第一章流子的童话1   
文/北大仓健         
1.我叫伟艾痞,伟大的伟,艾草的艾,痞子的痞。这名字确实有点奇怪吧?百家姓里哪里有姓伟的呢?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爸爸给我起的就是这名字,来源于英文“VIP”,据说是为了纪念我的爷爷奶奶。    
我爷爷姓杨,百家姓中很有名的一个姓。旧版武侠小说《杨家将》大家一定不陌生吧,我们家族的族谱上第一页的画像就是杨继业。可是我的奶奶却来自大不列颠。爷爷是北京大学教授,留学时将奶奶娶了回来。不幸文革中双双成了大批判的牺牲品。叛国贼卖国奴的口号中,爷爷被斗死了,奶奶是在爷爷死后投河自尽的。街坊邻居们一直认为奶奶是烈妇。不知道外国人的词典里有没有“烈妇”一词,但我想人被逼到没活路的时候都只会唯求一死。    
爸爸的命运并未比爷爷强不了多少。母亲生我九个月后就因为宫颈癌不治身亡。父亲不得不孤身一人将我和哥哥抚养大。记忆中的父亲似乎永远佝偻着腰,铁青着脸,终日难见笑容。    
记得我小的时候,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家人都背负着叛国的骂名,始终抬不起头,受着村人的歧视与欺侮。尤其是隔壁的三爷四爷两家,仗着人多势众,常常窜到我家来打骂父亲。在种种缘由之下,父亲咬牙切齿立下毒誓,一定要将我和哥哥培养成“人才”。一文一武,安邦定国,再不受人欺负。    
父亲命运真正好起来是在改革开放以后,高中未读完的他被聘为了民办初中英语教师。那一口奶奶从小带大的流利的纯大不列颠英语,至今仍令许多电视播音员汗颜。    
哥哥名叫杨仓健,比我聪明,所以父亲把他的主攻方向定位了北大。后来哥哥果然不负父望,考取了北大,只是由于种种原因,又成为了建国后北大开除的第一人,并且后来学为中用,成了我们集团中的第二号人物,谋士兼财务总管。    
十三岁的时候,父亲托关系把我买入了阳平县(我们县的名字)武术学校。三年学成毕业,回家的第一天就学为中用,比哥哥早五年发挥所长保卫了父亲,但我本人却也因此进了牢房。不过据说,自从那晚过后,村里再没人敢欺负我的老父亲了。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黑色生死链第一章流子的童话2              
2.不知道生活在农村的朋友们有没有印象,乡里人一般都是按照辈分来排序的。比如很多比你年纪小的你都不得不叫他某某叔或者某某爷对吧?在我们那里,将这种无聊的排序方式进行得很彻底,不但同姓同族中疯行这样,就连不同姓的联姻中也讲究这种门当户对辈分相等。    
我们村里有两大姓,杨和武。姑姑已经二十三了,可是一直没有人主动上门提亲,这在那时的默默地抽旱烟农村是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啊,父亲急得常常背对着我们唉声叹气。可是光急又有什么样呢?谁叫我的奶奶是英国人我的爷爷是卖国奴呢?    
在这样的忧心如焚的焦虑中,终于在某天有位媒婆登上了我的家门,介绍说对方姓武名松高,刚离婚,没有小孩。姑姑一听说是离过婚的二把子,立马哭得死去活来,死活不同意。父亲不知道劝了姑姑多少次,还列出了对方独子家境良好不需分家能吃饱穿暖等等优良条件,可是终究没有用。最后连哥哥也不得不闻讯专门从学校里赶回来跪着哭求了姑姑,陈明了厉害关系,姑姑才终于松了口。    
姑姑虽然答应了,内部的矛盾解决了,可是隔壁的三爷爷四爷爷却不答应了。无他,因为按照辈分论,武松高始终要比我姑姑矮一辈。三爷爷邀着四爷爷来我家发话了,这门亲事他们不同意。不但不同意,还扬言说如果我姑姑嫁过去了就不准回杨家门。按照现在的观点来说,姑姑就算嫁出去回来,回的也是自家门对吧?他们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呢?正所谓人弱被人欺马瘦被人骑罢了。    
一向软弱的姑姑忽然和父亲同起心来,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嫁出去,因此也就不顾隔壁两家的威胁,同意了这门亲事。也许认为我家是被欺侮惯了的,忽然间竟敢这样大逆不道起来,隔壁两家人也早已是熟可忍孰不可忍,摩拳擦掌预备着给我家人一个教训。    
恰巧的是,那天因为是中秋节,我从武术学校里赶了回来。    
我清晰地记得那年的中秋节,没有一丝月光,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细雨敲打着屋檐,田里的稻谷刚刚收回不久,为了庆贺我的学成归来,那晚一家人吃的是刚出炉的新米。菜记得是白菜帮子煮腊肉。父亲和姑姑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总是要留到我或者哥哥回家一起品尝。一家人正吃得香喷喷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外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紧接着我家紧栓的大门被什么东东砸得砰砰作响。父亲姑姑和我,惊讶万分地停止了咀嚼,全都站立起来。    
那年的我农历十一月就满十六岁了,一股热血涌上我的脑门,我就要冲过去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父亲和姑姑立即紧紧拉住了我,全都颤着声调说:“莫去,千万去不得。”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非由得我们不去开门就完事,在一伙人发疯的撞击下,木质的大门被撞开了,一伙人提着刀叉棍棒闯了进来。  
  黑色生死链第一章流子的童话3              
我清楚滴记得第一个冲进来的浑人外号名叫二癫子,我父亲的堂兄弟,我爷爷的亲三弟的第二个儿子。跟在他身后蜂拥进来的那伙人中,有的提着木棍有的提着扁担有的提着锄头甚至镰刀,只有二癫子凶头恶煞地提着一把黑黝黝的杀猪刀。要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三爷爷四爷爷的儿辈,二癫子的兄弟我父亲的堂兄弟我的堂叔辈们。可现在,正是这些平素最亲的族人,打破我的家门,还气势汹汹地来我家办人。那一刻,我眼里的怒火早已喷射了出去。燎原就差一颗火星了。    
二癫子站在我父亲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麻子(我父亲小时候出天花脸上留下的后遗症),你到底退不退亲?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不嫌丢人我们还怕跟着丢丑呢!”    
我父亲赶紧挤出一脸的笑赔礼道:“癫子啊,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啊!叶子(我姑姑的小名)嫁不出去,都二十三了啊,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头啊?总得成个家啥!我这做哥哥的不也是莫得法子,艾痞爷爷的名声又不好,我这不是莫得法子?”    
三爷爷和四爷爷从叔叔辈们的后面慢悠悠地晃进来了,三爷爷指着父亲的面子就骂:“莫得法?什么叫莫得法?哎,自古以来就没停祖宗说过啊,有能矮一辈定亲的嘛?”    
四爷爷也不紧不慢地发话了:“麻子,你真得给我听好了!除非你改个姓,不然这亲真的定不得。你要是不听话今天我们就砸了你的家!”    
父亲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无奈而又无力地长叹了一声气。那晚,我无助的父亲再也没有面对这群恶人陪过一丝笑脸,但也没有再向他们讨一声饶恕。姑姑忽然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可惜这哭声丝毫也唤不醒那些恶人心中已经麻木泯灭的人性。他们中忽然有人开始动手砸我家的桌椅了。我眼睛里面的火也更亮了旺旺地燃烧,胸膛差一点就要爆炸。    
然而那晚真正爆炸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二叔二癫子,这个平时就在村里蛮不讲理出名的人。纷纷嚷嚷中,他提着黑黝黝的杀猪刀再次靠近了父亲。那晚,如果我靠得父亲一点点,父亲的手臂也不会挨上那不深不浅的一刀。也许我就不会爆发,也许我就不会坐牢。可惜一切都只是也许而已。因为当二癫子贸然举起杀猪刀砍向父亲的时候,我正在扶着哭得哀痛欲绝的姑姑。    
  黑色生死链第一章
流子的童话4         
4.那劈头盖脸的一刀......    
幸亏二癫子不是流子,也幸亏父亲本能地伸出胳膊挡了一下。那一刀才没有砍在父亲的脑门上。不深不浅,鲜血顷刻间从父亲青青的劳动布褂子里面冒了出来,染出一片血红。空气仿佛随着这一刀凝滞,所有人也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包括圆睁着气鼓鼓的大眼的二癫子自己。不得不承认二癫子平时打架是凶,可再凶他也只是个地道的农民。一个农民能有多凶呢?所以他砍了第一刀以后,就愣在那里不敢砍第二刀了。其他的人,则根本随着这一刀中了定身法般痴傻了。虽然他们全都拿了刀棍,可终究他们不是流子,他们只是想争口气的农民。    
可是当我的眼珠子在满屋的狼籍和寂静中转向父亲和癫子的时候,一股上冲的血色顷刻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发疯的狼一般地直射了出去,疯狂地扑向了还在举着滴血的杀猪刀傻站着的二癫子,用尽平生之力狠狠一脚踹在二癫子的小腹上。二癫子过电般蜷曲着瘫了下去,杀猪刀也跟着哐当掉在了地上。二癫子倒了,可是面貌狰狞的我并没有放过他。我以闪电般地手法捡起了刀,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了二癫子的大肚囊......    
如果没有武校三年的培训,十六岁的我发出的一脚也许根本踢不动肉猪一样壮硕的二癫子。可是如今的我,虽然看起来仍旧那么斯文俊秀,可是学武后本身的爆发力就比平常人力霸了几倍。再加上心中满怀的对对手的仇恨,他们不仅砸了我的家,而且还有人砍了我的父亲。所以我年轻的脑子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杂念,唯一的想法就是办了他。是的,今夜,我要办了他,那个砍了我父亲的二癫子。    
二癫子砍了我父亲一刀,然后我又还了二癫子一刀,这两刀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想再从力道上进行对比。我只知道当我圆睁双眼嘶牙咧嘴地从二癫子身上拔出杀猪刀的时候,我的头脑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冰凉,从狂热狂躁里返回了现实。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怕占据了我的脑子,我的心,我的胸膛,我的身体。我清晰地看到,红乎乎白花花的肠子随着黑黝黝的刀口流了出来。    
我睁着恐惧的眼睛,扔下刀,紧紧抱住了父亲。像个孩子一样寻找父亲的依靠,温暖的怀抱。    
全场的人都睁着巨大的眼睛盯着这惊恐的一幕。太突然了,太快了,谁也来不及阻拦。只剩下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二癫子。终于又有人开始哭吼,疯狂地跑向二癫子。甚至连父亲也甩开了我,哭泣着挤向了二癫子。    
有人开始将肠子塞回二癫子的体内,用布条包扎住他的腰身......    
人们用凉床扎成一副担架,抬起二癫子拼命地往村医院跑。后来,二癫子终于得救了,可是我却因为防卫过度进了牢房。我的整个人生也在这次命运的刻意安排中曲意改变。也许,日后的我真的不想成为一个流子,可是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已经注定了我流子的宿命。    
日后,当我一步步由一名小混混发展为黑道大哥,离得开那一晚吗?离得开那一刀吗?所以说,命运给你安排妥当了的东西,纵然你想改变,可是改变得了吗?  
  黑色生死链第二章零度青春1         
这年代不知道还有没有主动愿意打流的?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愿意的。哪怕是坐牢以后我也不愿意。谁都清楚与社会作斗争的后果。就拿名操一时的老赖和文强来说吧,不也最终流亡的流亡吃爆米花的吃爆米花?我在牢里呆了三年半,出来后已经快二十了。父亲在我坐牢的时候胃癌发作,去世了。我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真是活生生世间的不孝子。哥哥专程赶来接我去北京,我没有去。说实话,坐牢之后的我相当忧郁和自卑,北京太伟大太遥远,根本不适合一条糯虫的生存。    
我回了家,为父亲守完七七四十九天陵墓后,按照一个朋友给的地址,揣着哥哥给的三百元路费,我坐车到了江南太子港市。我的那位朋友名叫虎子,监狱里认识的铁哥们,现在在该市做保安。    
与许多朋友一样,小时候的我也有梦想,十六岁那年如果没有发生保卫父亲事件,我肯定当兵去了。但现在看来兵是当不成了。既然卫国不成,那就只有保家吧。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流出火车站,我在电话亭给虎子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虎子坐着摩的赶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洪亮而感性十足::“哈哈哈,伟哥,想死小弟了!走,咱这就走,上馆子,让小弟为大哥接风洗尘。”他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用激动的眼神死死盯住我,好像要从我笔挺峻拔的身躯里读出点什么东西来。虎子颤抖着手拆开一包大红鹰,抽出一根递给我,并殷切地亮出火机咔嚓帮香烟点燃了才在家也叼了一根放进嘴里。    
虎子比我先出来一年了,一口的劳改腔调居然没有改。就这素质,还保家?我不做声,望着他微微一笑。    
虎子亲热地搂着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满脸兴奋地向我介绍着太子港港市是如何如何地富裕,他在这里又是如何机缘巧合地做上了保安。我们一路亲热地谈笑着,半个小时候就到了虎子居住的小区里。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里只是一条很老旧的街道,与火车站的繁华形成强烈的反差。“这里是城中村,名字叫厚街。”虎子望着我的一脸诧异有点不好意思地摸着脑门介绍说。    
虎子带着我七绕八弯地走完了一条很窄的水泥小路,终于到了他的出租屋。他一把接过我的背包扔在床上,搂着我的肩膀大声说:“伟哥,哈哈哈,小弟刚发工资,钞票多喜多。走走走,我要请我的大哥好好搓一顿。”    
嘿嘿,我笑着擂了擂他结实的胸膛。这小子,一米八多的个头,起码比我高出十公分。    
在一家湘满人间菜馆,虎子很大方地叫了一桌子菜,有招呼服务员拎上了一箱冰雪花啤酒。虎子尽情地侃着笑着,逗得我也仿佛重生到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减去我一帆风尘,抖落一地尘埃。说实话,能和虎子相聚并得到这样的优待,我心里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终于渐渐地淡忘了那些似乎挥之不去的忧伤。    
酒至半酣的时候,虎子忽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我:“伟哥,你出来了,咱还混不混?”    
  黑色生死链第二章零度青春2         
我没有回答虎子,脸色却忽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虎子瞅着我的脸,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为我点燃了一根烟,悻悻道:“伟哥,我也就这么问问,你别放心里去。你看,我不是很听你的话,出来也没混不是?”    
我吐出一个袅袅的眼圈,在散尽的烟雾里盯着虎子紧张的脸看了很久。直到虎子装着为我夹菜转移了视线。我没有多说什么,但虎子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了。第二天,虎子专门请假带我去办了张假的退伍证,然后带我去了他们公司。虎子扬着退伍证对我说:“伟哥,你可别小看这玩意,有了它你就可以比别人每月高出一到两百的工资。”    
保安公司里的队长科长主任总经理助理挨个审视着我,一米七零的结实的身躯,小平头,微微上翘的嘴唇将一脸的英俊渲染得人见人爱,明亮的眼睛里射出正义威严的光。我的胸脯耸得老高,身板挺得笔直。他们全都满意地发出惊叹声。结末,公司副总用一副四川腔对虎子说:“虎子,你的这位朋友,真的要的。先去基层锻炼锻炼,干得好日后我定会重用他。公司需要的就是这种部队里锻炼出来的钢材!哈哈哈。”    
那一刻,我昂着不屈的头颅格外汗颜。锻炼是肯定锻炼过,不过记得好像不是在部队啊。虎子迎合着副总呵呵呵地笑,我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一位姓丁的科长就把我带到了太子港党校附近的一家交通银行实习,说从明天开始我就在那正式上班了。    
虎子满意地走了,留给我两百元生活费。说不够再找他拿。交通银行真的很不错的,每天十小时每月一千五,中午银行还管顿饭。我真的怀疑是天下掉馅饼了,时间居然有这么好的事?    
我勤勤恳恳地在银行里干起了保安。第一个月底的时候,令我意外的是居然拿到了银行里额外奖励的一百元奖金。第二个月底的时候奖金居然有加了一百,两百了。我兴奋极了,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虎子并请他晚上过来一起吃顿饭。听得出电话里的虎子比我更高兴,连声说虎哥真本事,走到哪里都有肉吃,一定来一定来。    
如果说打工的日子就这么写意地过着,那我真的可以算作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吃饱穿暖无欲无求过着朝八晚六的生活,不但买了自行车还租了一百五的旧房子,间或还可以上网逛街买衣服打篮球,这样的日子可不是谁都想拥有的。亿万富豪未必能有,富士康的员工未必也能有。但却被一位刚出狱的上进青年拥有了,为什么?一句话,感谢党感谢政府啊。    
多想日子一直就这样舒心地流淌下去啊,忘掉昨日的种种过完一个个平凡而又拥有尊严的日子。可是,生活的大手总是喜欢把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左拧右拧,玩一些猫捉老鼠如来佛戏弄斗战胜佛的游戏。    
五个多月六个月不到的时候,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  
  先占位,再慢慢看
  我来帮兄弟鼎起来!  加油,  来一个点击破百万!
  黑色生死链第二章零度青春3         
电话是公司里姓阎的总经理助理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伟艾痞吧?我是阎助理啊!是这样的,由于你最近干得不错,公司决定调你道华夏银行啊。工资奖金照旧,另外晚上还可以去车库里加个班多赚六百五啊。你干不干?车队里有住。”    
接电话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听完电话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眉毛也跟着高高地扬起,不加思索地回应道:“呵呵,阎助理是吧?承蒙看得起啊,当然要得,要得。呵呵。”    
“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你七点前赶到公司,我叫管华夏银行的黄科长开车送你去啊。”    
“那这个交通银行呢?谁来干哪?”说实话,在这里快快乐乐地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下子说走还真有点舍不得。但在高官厚禄引诱之下,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嘛?这你就不用管了,明天早上七点之前一定到公司,听到没?”    
“呵呵,知道了,谢谢阎助理啊!”    
挂了电话,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赶忙给虎子挂了个电话。听到消息后的虎子也是开心得不得了,他在电话里说:“伟哥啊,做小弟的真的不是一般的佩服你啊!你真的是走到哪里都有热肉吃啊,哈哈!我吃醋了啊,哈哈。”    
我心里笑开了花,嘴里乐滋滋地说:“虎子,也别这么说啊,还不都是哥哥努力的结果?知道行长室这么评价我的吗?说从来没有一位保安像我这样对客户这么好的啊。呵呵。”    
虎子带着醋意的恭维:“是啊是啊。伟哥,你要真干起事来,有谁能干过我的伟哥啊!我最佩服你的,你知道的。哈哈。”    
虎子兄弟真是个热心肠的爽快人,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从相识到现在,他对我可真的也是没话说啊。这次能干出点成绩还真得感谢他呢。虎子兄弟是个踏踏实实的好人,今后一定不能亏了他。    
第二天,我按约定的时间赶到了公司。当黄科长拉着我感到某开发区华夏银行的时候,当我看到那位带着一脸虚伪笑意的四十来岁的老保安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种说不上头奇异感觉。有点莫名,有些不妙。    
那位保安一脸笑意地介绍自己道:“我以前干过武警,一个人能打三个。”因为年老的缘故,他笑着说话的时候,瘦猴样的脸上就拧出两道刀耕斧凿的折子,很深很险恶......    
  黑色生死链第二章零度青春4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我的预感都是对的。接下来我所面对的那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令人头痛无解的垃圾。如果我知道阎助理赏赐给我的不过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打死我也不会去接它啊。    
不知道大家身边有没有那样一种人,欺上瞒下的小人。这种人自以为是,对上司溜须拍马对同事欺瞒打压。我所碰到的这位一笑脸上脖子上都出褶子的老保安正是这种人。说实话,本人非常非常低讨厌这种人。生活中的我压根不想和他说话,但小说中却又不得不将他写出来。这真实一件异常痛苦的事。因为这位垃圾,才是造成我走上打流之路的一位关键人物。    
关于我与他之间的龌龊事,我实在不想写出来。这里我想用四个人对于他的评价来概括,然后大家再拿去与身边的同事对对号,你一定会发现类似他这样的垃圾还不少呢。    
公司副总对他的评价是这个人不能喝酒,一喝酒吹牛能撑破天。其实副总的评价未必都正确,这个人何尝喝酒时才吹牛,生活中的每一件细如芝麻的小事他都能把它夸成西瓜样的大事,只求能扰乱的神经打击你的上进。    
他的某位同事我的第十位前任对他的评价是,跟他共事真累。是的,这位大哥说对了,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他的打击报复,怎么可能不累?据说,他在开发区华夏银行干了三年,撵跑了十二位保安。有的是被他打小报告整走的,有的是不屑与他共事在家要求调走的。后来公司里一千多保安只要听说上开发区支行的,都不愿意来。这不,阎助理没法,不是把我这个蒙在鼓里的钓过来了吗?    
银行里一位小妹职员对他的评价是,这位保安足够阴毒,背后连我他都阴呢。是的,阴自己的本家尚且情有可原,银行里那些大本毕业的小妹们又什么地方可能得罪他呢?可是他依然阴了。原因么也很简单,谁买了好吃的零食没给他留一份,他就会盯你的缺点,然后去行长面前告你。可悲吧?    
我对他的评价是,他一天到晚拿脑瓜子里不会像别的,就是在那里像计算机一样琢磨着怎么算计你。说出来不怕诸位见笑啊,就算我这等经过监狱洗礼过的,尝过人间百态的,与小偷抢劫分子宫锤炼的,在他的面前都未有哀叹的份。好了,不说了,说起来真的很掉价,这位自以为是的我至今想起来都感到心里吃了苍蝇般翻胃的垃圾。    
他确实专门针对我发动过几次袭击。一次是往我茶叶里放洗衣粉,被我在家发现了。一次是往我的盒饭里吐痰,被银行里的小妹们发现了。还有一次是把卷闸门压到最低限度,然后再把外面的挂锁用榔头敲到缝隙里面,第二天早晨我开门的时候不是要将挂锁拉出来才能开吗?结果我的手指头刚伸进去好不容易拉出挂锁,卷闸门啪地一下就把我的指头压住了......如此种种我全忍了以后,他居然叫来一帮涌马(小偷)发动了对我人身的直接打击......    
于是,我打了我出狱以来的第一架。那一架是被逼的,非打不可。我想是人都会还手的,对于嚣张到如此程度的一个人。何况像我这样一位练过坐过的会家子呢?我不想杀伯仁的,可是伯仁却总想杀我。我想重生的,可是为什么老天却总是不开眼,并且执意要把我拧向另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呢?    
  老兄,  什么叫伟艾痞啊?  是笔误吗?  我个人觉得起的不好!
  黑色生死链第三章顺流逆流1        
写到这里有朋友不禁要问了,你怎么不换一家银行啊?你怎么不告诉公司啊?说实话,这样很普通的想法我也有过。可是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吗?是的,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可能选择这样做。    
说起我的性格,倒和我伟大的祖国很相像。都属于那种宁折不弯的类型,不可能向强权屈服。想抱住老美的大腿侵占我钓鱼岛?我就偏要和你争斗。同理,想叫我不明不白地走开?我就偏不走开。至于打小报告之类,这更不符合钢筋水泥构筑的“丛林法则”。在这神奇的国度,君不见全国信访总量连续五年下降吗?别的国家不可能出现的产物,放在我们这里倒成了评判社会进步的标准了。这里,我倒要替那些饽饽们问一声,法律哪里去了?不错,与某地政府进京抓作家一样,那位垃圾在公司里也有位当科长的哥哥。我呢。也并不是怕他哥哥整我,只是觉得就算是跟公司说了也等于白说。这道理也很简单,譬如你去县长那里上访,报告某某镇长,你满怀期待结果换来的结局却是他们原来是一伙......    
为了便于下文的叙述,还是先给那位垃圾起个名字吧。一想到那张布满褶子的松弛的脸蛋,我的脑海里立即蹦出了三个字:丁悟能。    
中国还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对,我不报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报。当事人不敢举报也并不代表神奇的网民们不敢发帖揭露一样。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家伙确实是想作死了,他居然在某天深夜给我们那位四十多岁的女行长发暧昧短信。于是,半夜惊醒的女行长勃然愤怒,一纸诉状将他投诉到了公司。结果,当然是丁大科长想保也保不住了,出于公司整体利益考虑,这样的下作料当然只有被扫地出门扔进茅坑了。    
记得那天望着他佝偻畸形的背影,我居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破例和新来的同事亲热得像兄弟。我的世界从此可以安宁了,我甚至看到了脱去屈辱标签的可能性。那心情简直和抗战胜利时期的国民类似,谁不想过平凡和谐的日子啊?门口,丁悟能居然回头,褶子里凑出一份凶恶,对着我叫:“妈逼的,老子会找你的!知道吧?老子当过八年武警,你这样的我可以一个打三个。”    
我一脸愕然,那报告不是我打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为什么要打我?    
然而,该来的自然会来,想躲也躲不掉。我心里也十分清楚按照那位丁悟能的性格,既然他放出话了。肯定是决然不会轻易罢休的了。我知道他恨我,恨我的精明强干“挤”走了他。只是当时我还实在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报复我。心里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他的离开和我确实没有关系啊!  
  黑色生死链第三章顺流逆流2         
那天晚上我回到兼职的地方,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丁悟能领着三个斜挂着衣服横叼着香烟一脸痞气的陌生人走过来了。当一张喷着酒气的猪褶子脸突兀地凑到我跟前时,我依然安稳地坐着,只是抬起头轻蔑地注视着他。    
我知道,战斗和战争一样,美国人发动伊战时总要先向世界雷一下理由的。哪怕暂时没有,叫FBI搜罗搜罗不就有了?那张布满褶子的猪脸露出狰狞的獠牙问我:“小杂种,是谁叫你过来加班的?”    
对于不喜欢的问题我从来都是选择不回答的。不像我的祖国,每次遇到打压时还要费尽唇枪舌箭的和他们争吵。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毛,冷冷地露出鄙夷的愤怒之色。    
“老子再问你一句,是哪个叫你过来加班的?不回答是吧?不回答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猪脸变得更加凶恶了,然而在我眼角的余光里,却显得丑陋的有些可怜。    
于是我轻轻地回了一句:“和你有关系吗?”    
那猪脸竟然一下子气急败坏了,居然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他妈逼的,还真反了!龟孙子老子告诉你,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这里站着的都是我的兄弟。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叫你走不这道门槛!”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笔直地站起身子,逼视着猪头问:“丁悟能,我和你无冤无仇,从来也没有过任何过节,今天你凭什么就要弄死我?”    
空气宁静下来,我们斗鸡般紧紧地相互逼视着。丁悟能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挥起一只拳头向我砸来。    
我心中的怒火也早已沸腾到了顶点,妈逼啊,欺压我两个月还不够,居然还要找上门来打我啊。我的脸色也在勃然之间涨成了枣红色,双眼圆睁,牙关紧咬,浑身的力量顷刻贯于一注。左手迎住那只酒盅般的拳头轻轻一带,就势一把将他扯近我的怀里,同时右手迅猛准确地抓住他腰间的裤袋,发声吼,腰部胯间一扭,发力,感觉就像甩一根稻草一样将那堆垃圾甩了出去。只听得咚地一声巨响,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丁悟能已经头部着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倒了,我的攻击却没有停止。如追逐猎物的红眼苍狼,身形早已快速遁进,一脚踹向他躺在地上的头颅。当我还准备踹第二脚的时候,一个奇异的现象出现了,猎物全身竟然一动不动了,只剩下两颗眼珠子似乎在乞求什么地望着我。我吐口唾沫,悻悻地收回了脚步。嗓子眼堵得慌,全身焦躁。    
一个混子领头向我冲了过来,握紧了拳头,却望着我不敢发出来。他望了望我,再望了望地上那位早已动惮不得的同伴,用一种故作凶恶的声调威胁道:“小杂种,快叫车,送他去医院,不送我就报警。”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位混混啊,大哥啊,居然真的掏出手机做出要报警的样子。混?混个屁啊!打打小架就受不了啦?就想到通过警察大叔来解决问题了?我准备战斗的全身忽然松懈下来,嘴角噙出一丝冷笑,哼哼,混混,原来不过如此!    
事后在医院里,那位掏手机的大哥问我:“小哥,你打架咋那么猛呢?”    
我轻轻淡淡一笑:“是的,我打架确实是很猛的。”心里道,哼,这就叫猛吗?可笑啊。更猛的还在后头呢。    
  黑色生死链第三章顺流逆流3         
写到这里朋友们不禁又要问了:“伟哥,你的武功真的有你写的那么厉害吗?”是的,我可以毫无疑问地回答这些朋友,我笔下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不攒半点水分。以前在武校里练了三年就不说了,但说做保安的那几个月里,我每天早晨跑步五公里,买来了拉力器哑铃等健身器材,然后还要戴上拳击手套对着粗大的树桩踢啊打的,别说就这么一位一百二十多斤的老怪物,就算真的上来三四个一般的棒小伙,将他们打倒也费不了我太多的力气。至于那位老怪说他当过武警,我看如果不是吹的那也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怎么说练过的人和没练过的人当然还是有区别的,练家子在打架的时候基本都能在瞬间将全身力量集于一点,并且腰部和臀部腿部等全身各部位都能瞬间协调跟进,再加上平时练就的比常人超强几倍的力量,这样的生物爆发出来的力量当然是可怕的。所以练武的人一般不会出手,等到出手之时则一定非死即伤了。    
那晚的伟哥很愤怒,愤怒的伟哥下手之恨当然不禁令在场的其他几位流子暗自心惊不敢贸然上前出手攻击,就连事后的伟哥自己想起来也觉严重害怕。那看似漫不经意地一摔,居然就把对手摔成了头朝下,假如摔死人了怎么办?还不是要第二次进监狱?哎,怪只怪二者之间的力量相差太悬殊了,如果换做力量差不多的两位摔跤,顶多也就摔个屁股落地。嗨,可惜啊,那晚,随着那砰地一声巨响,赶过来看热闹的顾客也越集越多。感觉对手确实不像是在装死了,伟哥内心也不由有些慌乱起来,赶紧和几位混混抬着丁悟能上了出租,直奔太子港市第三人民医院而去。    
丁悟能癞皮狗般的身躯躺在伟哥的怀里,软绵绵的像坨屎。    
车到半路,那位曾不可一世的丁无能竟然躺在伟哥宽阔的胸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伟哥,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伟哥的胳膊轻轻拖住那软绵绵的瘦脑袋,哭笑不得。妈的,你问我,我问谁?    
车到医院,几个人立马手忙脚乱地将丁悟能抬下出租车,蓦然伟哥发现自己被枕过的胳膊居然全是鲜血。脑子迅即一愣,跟着大叫:“快,快,快,急救室。”    
那晚,还好,丁悟能仅仅是摔成了轻微脑震荡,后脑勺被缝了十七针。总算没有死人,伟哥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随着这一声轻叹,令伟哥没想到的是,更大的麻烦正接踵而来。混子,丁悟能身后为他撑腰的混混们还会放过伟哥吗?他们又会如何出手呢?  
  黑色生死链第三章顺流逆流4         
生活往往是不可控的,能控制生活的人往往已经不是人了。那年的我是卑微的,卑微的我只可能被生活牵着鼻子前行。我也曾试图抗争,我也曾试图好好生活,可是正如同美利坚人强迫我们增加汇率一样,我们的抗争注定是有限的。试问,生活中有人要修理我了,结果我出于人性的本能还手了,我有错吗?所以只能说很多时候有错的根本不是我们,错的是生活,冥冥之中那只能掐断我们咽喉的大手。    
当我们还在医院里纠结的时候,又有几位自称大哥级的流子先后赶过来了。经过一轮协商之后,他们一致地要我拿出一万块钱来,不然马上就可以在医院里办了我。    
哦,生活啊,这就叫生活?别人带着几个人过来出手打我,我被迫还手了,结果失手把人打伤了,我出了医药费还不够吗?如果是他们把我打伤呢?这道理好比美利坚的侦察机飞到了中国的领空并且把我们的战斗机撞了,结果反倒要我们中国人出钱赔偿,有人会服吗?    
没有人会服!谁会服啊?可是当几位大哥级的人物站在你的面前向你伸出手呢?当他们那些曾经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的黑手集聚到一起伸向你的面前跟你讨一万块钱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呢?一万块,说多呢,也还真是不多。在那些动辄贪污几个亿的人眼里,一万块还不够他们在天上人间潇洒一晚的吧?不过对于一位刚刚涉世重生的打工仔来说,这未必就不是个天文数字啊!哈哈,别说一万,就算一千,那时的我也拿不出啊!于是,我只能对他们说:“暂时的我还真拿不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跟着又是一阵紧张的磋商,就像美利坚操纵北约会议一样,过程不同,结果相似。最后他们说:“这样,我们也不强人所难,给你三天时间。三天里你筹到钱了,交到我们手上了,你就接着安安心心地上班,从今以后保准没有人再敢找你麻烦。可是如果三天之内你交不出钱的话,你也就不要再在太子港呆了。”    
话是他们说的,也由不得我不去做。不去做的结果,要么是死,要么是离开太子港。可是偏偏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那该怎么办呢?我顺着阴风拂面的江堤,一脸忧郁茫然无措地行走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灵魂脱离了躯壳,只剩空空如也的皮囊。宫娥般地哀怨,僵尸般的无力......    
迷茫中我想了许多,想到了我那被无端批斗折磨死的爷爷奶奶,也想到了我那由于无钱医治被病痛折磨死的爸爸妈妈,还有那迄今为止家里唯一的希望和依靠的远在北京读书的哥哥。两行热泪终于顺着我冰冷的脸庞滑落,缓缓流进我苦涩干渴的嘴唇。天哪,那不是一般的苦,那是苦不堪言得苦啊!黄连苦,贫穷更苦。    
不知道是凌晨的什么时候,手机的震动缓缓地传来。我麻木的神经一阵悸动,如断气的青蛙重新鼓着腮帮冒了个泡泡,假装叹口气渐渐地收回飘渺夜游鬼般出没的思绪。这么晚,会是谁打过来的呢?按下接听键,虎子熟悉憨厚的声音急切地穿了过来,听在我耳膜里,竟然是异样的亲切。“伟哥,是你吗?听公司里说你出事了啊?怎么不给兄弟我打电话说一声啊?”    
我苦苦一笑,启开了干裂的嗓子:“怎么了?虎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色生死链第四章虎子兄弟1         
一只流浪狗,看起来更像一只疲惫不堪的小猫。瘦小的身材软软的脖子,细柴禾似的腿脚踟蹰独行,头部耷拉下来嘴巴几乎快触着地面了。它徒劳无望地行走,徒劳无望地在一堆堆垃圾里找食。它曾经是那么地机灵机警,可如今它被主人抛弃饿昏了哒,所以现在它简单的小脑盘子里除了装着一滴水一根骨头外,啥也没想了啥。就算是他身旁出现一群老虎,他也未必会发现啥。只可惜,它的身后,虽然没有老虎,却紧跟着一群红了眼的少年。它根本没有发现。领头的少年叫虎子,他们同样好几天没吃食了。那天,它和他们同是那座城市的流浪者。    
那群疲沓的少年,领头的名叫虎子,虎头虎脑虎身材,十八岁年纪,敦厚而壮实。他是来横板市寻找姐姐的。姐姐走的时候全家都很欣慰,因为她是被一位大胡子导演相中后带上横板市拍电视剧的。姐姐要当明星了,这消息顷刻间令整个苗族山寨沸腾起来。穷山沟里就要飞出金凤凰了,上门讨喜酒喝的乡亲络绎不绝。可是姐姐一去一年多,却始终杳无音讯。目不识丁的爸爸妈妈急得夜不能寐,一年后便卧床不起。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个闺女全无,哪家娘老子不上火啊?家里穷得叮当响,爸妈病了根本无钱医治。于是虎子只好偷偷带着七八个同乡少年来到横板市,预备着边打工边寻找姐姐。    
地图上横板市的位置清晰可闻,可是姐姐的位置呢?蔚蓝的夜空繁星闪烁,可是如果用肉眼去寻找一颗流星,该有多难?    
当脏得像地图一样的小花狗一瘸一拐地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弄,待到那小不点的身影刚刚拐进去,虎子已经用尽最后的气力冲了上去,迫不及待地一板砖对着小尤物砸了过去。找不到工作,人饿了,咋办?那就砸只狗尝尝吧。那么如果狗找不到工作,肚子饿了又该咋办?    
几个少年一拥而上,迅速地用衣服包裹了那来不及哼哼就一命呜呼的小狗,他们很快地找到了一条运河的旁边,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燃着了一堆枯枝,留着口水准备烤狗肉了。这年头,就连少林和尚都流行吃狗肉,又何况一群濒临饿死的少年呢?日本人吃鲸翅,广东人吃猴脑,濒临饿死的少年当然只有吃瘦不拉几的狗肉了。    
......是夜,他们一人一口地轮流吃完了狗肉,勉强填饱了肚角。躺在冰冷的鹅卵石上,谁也睡不着。一位名叫钢字的瘦瘦少年忽然问虎子:“表哥,明天吃什么?”    
一听到这话,虎子的虎头一下子便无极限膨胀了。马拉巴子,明天,明天吃什么?虎子抱着几欲爆炸的虎头,静静地想着心事。嗨,那些年出门打工的实在太多,而横板市也才刚刚被开发不久。僧多粥少的地盘,几位少不更事的少年又何处去找事做?可是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事做,再吃不上饭,说不定真的会饿死人的。嘿嘿,假如天上掉下一百元钱该多好,虎子揪着乱头发痴痴地想。    
  黑色生死链第四章虎子兄弟2         
天上是不会掉下一百元钱的,可是人类还想坚硬地活着,这可咋办?据虎子后来对我说,那天的狗肉压根就没烧熟,血淋淋的吃到嘴里软绵绵的散发出别具一格的香味。想想吧,连半生的狗肉都能吃出香味,还害怕血气方刚的虎子不变成真正的老虎?森林之虎吃豹子,城市之虎吃什么呢?陈涉选择揭竿起义,虎子会选择怎么做呢?他吩咐兄弟们先在河边等着,趁着现在恢复点力气了他决定一个人出去找点什么。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用林副统帅的话说就是毛领导何其的英明。    
那晚的虎子像一只无头的老虎般在城市里穿梭了一整晚。到处是垃圾,到处是百废待举的样子,很多造了一半的建筑张着黑漆漆的巨口,似乎很想将这只无头的老虎吞没。当天边只剩下唯一的一颗启明星的时候,虎子忽然变得一动不动了。他停在了一张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轿车跟前,他的眼睛忽然整个地睁大了,哈哈,那里面还他娘的真躺着一箱方便面呢。    
虎子毫不犹豫地顺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红砖,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向玻璃车窗。车窗异常地牢固,红砖根本砸不开。虎子只得扔下砸的只剩半截的红砖,到处堑摸着找石头。很久,他才找到了一块像样的石头,转回身用尽最后的力气砸向车窗,正如同他昨天奋力砸向那条小狗般用力,小狗死了,车窗也碎了,虎子忽然便流泪了。那是泪,欣喜的泪,死后重生的泪。他又砸了几下,砸碎了车窗旁边的玻璃渣子,他颤抖着手伸了进去,他的手很快地变便摸到了那箱诱人的宝贝。但是,当他还没来得及幸福地将宝贝从车里勾出来得时候,便感到后脑勺上遭到了泰山压顶的雷霆一击,满脑门的星星在四溅,在燃烧,跟着虎子眼前一黑便匍匐在了车窗的玻璃碎片上......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派出所冰冷的拘留室里了。脑袋昏昏沉沉全身肿胀酸痛,旁边几双冷漠的眼睛红红地盯着他看,他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怕。我这便坐牢了么?他恍惚地想。想着想着他忽然就直勾勾地想到了自己还流浪在外的那帮兄弟,幸亏自己没带上他们,林副统帅真是英明啊,不过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还有香喷喷的狗肉吃吗?    
几天的审讯以后,虎子被送进了横板市第二看守所。派出所的同志直接把他交给了看守所的刘所,刘所便带着他和另外一位不认识的英俊少年走在通往第十八监室的走廊上。无数精光闪亮的鬼头透过地狱的铁栏杆的缝隙张望着他们,像一盏盏忽明忽暗的灯笼。鬼火,獠牙,令虎子登时感到神经抽缩,头皮发麻背脊阴森。趁刘所不注意,他偷眼看了看旁边的那位。那哥们微昂着头,俊俏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冷如孤星的眸子。那鼻子倒是和腰板一样的笔挺。这小子八成练过武吧,虎子默默地想。    
随着刘所一声响亮的“恶龙,不许欺负新来的啊”,铁门哐当一声迅即地关上了。虎子的心立刻从万丈深渊的悬崖上跌落到了谷底的冰点。他茫然失措地回头看了看那个结实的小个子少年,想对他咧嘴微微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肌肉僵硬到萎缩了,他想,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吧。天,那少年也正用一种温柔慈爱的目光关注着自己呢!那一刻,虎子忽然感到了一种说不上名的踏实和依偎。他和少年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一种不用言传的默契在两颗恍如隔世的心灵间传递。热血顷刻沸腾起来。虎子一扫刚才的颓势,转而望向这片陌生的天地。传说中的鬼门关啊。    
  黑色生死链第四章虎子兄弟3         
那时还是夏末秋初,监狱里热得像蒸笼。冷气像快断气的孕妇,气若游丝几乎无物。二十几坨白花花的肉体忽然过了电般的蛇般昂起了头。抬望眼,只见蛇眼一片骨溜溜地转,并且蛇嘴巴里都吐出蜇人的芯子,发出嘶嘶地响。靠左边最里面墙根的显眼的宽敞部位则竖起了一条蟒蛇,格外地惹眼。蛇们全都昂着头,瞪着贼眼扫射着两位显然初涉世事的小家伙。瞪着瞪着,他们忽然全都大笑起来。那是笑,开开心心的笑,见到肥美青蛙时残忍畅怀的大笑。    
鬼门关的情形其实和太平的人世间没什么两样,柿子专拣软的捏,看人才会下菜刀。面对两位显然连老鼠都谈不上的青蛙,这些混惯了江湖的大哥们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哈哈哈,等着挨宰吧。就是。    
蟒蛇还没站起来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位同样壮硕凶横的家伙已经提前站起来了。他一站起来就裂开丑陋的蛤蟆嘴呜呜怪笑:“龙哥,这两个小杂毛,今天就不烦您老亲自动手了,交给小弟处置就足够了啊?哈哈!”    
被叫做龙哥的蟒蛇微微点了点头:“梁坤,这两个小JB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着啊,别丢了咱十八军团的脸。”龙哥的胸口纹着一条卷尾巴的黑龙,龙头在胸膛,龙尾延伸到了脖子。很深恨险恶。虎子看得一阵阵的心颤。    
被唤作梁坤壮汉一身肥肉,径直向呆立在门旁的两位走来,却又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径直向抽水便池边走了过去。虎子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把身后的少年一划拉,用自己的身躯整个挡在了小个子少年的面前。他想要保护我呢?小个子少年心底瞬间涌上一股感动。    
梁坤哗啦哗啦地撒了一场尿。尿撒完了,他却并没有将JB塞回花格子裤衩,而是冲虎子勾了勾中指。    
虎子望了望身后的少年,迫不得已懵懵懂懂地向梁坤走了过去。谁也猜不透那位梁大虾要干什么,在未知的恐怖面前,虎子感到自己像极了那条踟蹰流浪的瘸腿小狗,腿细得像柴禾,走路都走不稳了哒。这便是传说中的鬼门关么?今天我会被整死在这里么?    
梁坤左手握着高射炮般的大JB,右手的中指一直对着虎子的面门勾,勾啊勾。如同牛头马面耍着铁索链,引诱着虎子一步步滑向地狱的深渊。当虎子两腿打颤慢慢磨蹭到梁坤面前的时候,梁坤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小杂毛,过来给大爷捋捋杆子!哈哈哈,哈哈哈。过来啥,莫怕啥,哈哈,哈哈哈。”    
虎子的脸忽然一下子阴晴起伏起来。他不知道什么叫捋捋杆子,于是他把眼睛求助似的四处张望。    
梁坤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虎子的脑门上,用叫驴般的声调嚷道:“妈逼的,看看看,看JB看。看这里,看老子的JB。来来来,舔,用舌头舔!”    
虎子整个人刹那间惊傻了。他痴痴地望了望对面的大JB,又回身望了望小个子少年。在他转回头的时候,小个子少年却忽然惊讶地发现,虎子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他是不是被吓疯了?就要捋杆子了,还还笑?怎么笑得出来啊?    
他看到虎子忽地一下子弓起了腰......    
  黑色生死链第四章虎子兄弟4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老虎捕食的情形?我想朋友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见过。极少数有限的几个见过的大概也是通过周某某的相机吧?我辈万幸,就算再过几年是全世界的的野生老虎都消亡了,我们的白发苍苍的林业局长们还在忙着为周某某的相机向国际足联申遗呢。虽然野生华南虎没见过,但家猫大家肯定见过吧?不错,弓腰的虎子像极了一只壮实的家猫。嗖的一声,他扑向了老鼠,哦,不,那不是老鼠,那是梁坤的大屌。草,家猫的嘴巴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大屌。随着一声令全世界都为之心惊动容的惨嚎,跟着大屌的主人就颓然倒地哀嚎翻滚起来了。    
十八号牢房忽地死一般静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晃晃们的或瘦弱或强壮的胸膛急剧地收缩,每个人都瞬间张开了惊愕的巨嘴。虎子转过身,家猫般伸出红舌尖舔了舔嘴唇,不紧不慢地退到了小个子少年的身边。恶龙攸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胡须乱颤。他瞪着充血的眼珠向两位茫然不知所措却又强自镇定的少年走来。跟着他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另外三四个光膀子的老晃晃。如果说虎子刚才趁梁坤不备咬伤了他的大屌,那么现在面对明显比梁坤更凶恶的恶龙呢?头号大哥,光那扎人的身段就令人胆颤心惊肝脏俱焚了。    
虎子依然下意识地把小个子少年扒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就盯着恶龙胸前的纹身扎着架子一动不动。今天就算要死也只能死一个,他壮烈而悲愤地想。令虎子没想到的是,小个子少年居然朝他露出了英俊之极潇洒之极淡然之极的一笑。就在虎子稍稍怔愕间,恶龙已经泰山压顶般猛扑了过来。虎子本能地回身想跑。一股厚重的杀气却从他的身后蓦然地冲向前方,并向四周弥漫开来。虎子的身形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顿,他的身后已经转出了一位凌厉的少年,也许片刻前他还显得那么斯文俊秀,可是现在他却如迎风兀立的苍松般挺立到了恶龙的面前。    
恶龙的速度很快,但少年的速度更快。只见他伶俐的身躯凌空高高跃起,一个360度旋风腿已经准确无误地踢在了恶龙的咽喉。恶龙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的低吼,啪的一声便倒地嗝屁了。随着恶龙庞大的身躯倒地,虎子再次家猫般猛扑了上去。这次,他再次准确无误地紧紧咬住了恶龙的耳朵。牢房里的晃晃们再次睁圆了眼睛,包括那几个还准备往上扑的晃晃也停住了脚步,他们再次看到了震惊的一幕。虎子用白森森的牙齿活生生地撕裂了恶龙的耳朵。当恶龙的半边耳朵在虎子的嘴巴里发出咯吱咯吱响的时候,全牢房的晃晃们都不自觉地感到了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虎子一边悠闲地嚼着耳朵,一边缓缓地向小个子少年伸出了手,含混着舌头瓮声瓮气道:“我叫虎子,你呢?”    
少年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幅江南山水画般淡定的笑,跟着伸出手道:“我叫伟艾痞。伟大的伟,艾草的艾,痞子的痞。”    
公元某某年,世纪之交,两双诚挚的注定要改写历史的手就这样合握在了一起。恶龙与梁坤躺在了地上,惊恐地盯着这历史性的一幕。就像当年的蒋介石眼睁睁盯着朱毛红军会师一样。    
普京和克林顿会晤,秀肌肉是台面上见于报纸头条的事,底下里还得有核武那样的硬玩意撑着不是?如果朋友们还不明白,那就再打个比喻吧,假如奥尼尔和霍普金斯自由搏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是早已注定的。恶龙倒了,伟艾痞站了起来.....  
  黑色生死链第五章劳改风云1         
伟艾痞与虎子一起被砸了一个月的严管,判决后又一起被押往了鸭豚湾农场劳改。唉,他们之间究竟是孽缘还是天作之合?冤家路窄想躲也躲不掉啊。透过黑色的玻璃车窗,放眼里是黑压压的一片芦苇,芦花飞絮满目苍凉。囚犯们的心情也跟着无比沉郁起来。奇怪的是同车与他们一起押往农场的还有恶龙,不过现在那家伙低着半边耳朵乖得像孙子。    
接下来的几天,犯人们被安排着分组分号与学习各种监狱规则与改造材料,说不尽的枯燥与滑稽可笑。学习够了,一片弱肉强食的重新洗牌以后,各监号的秩序也都安顿得差不多了。伟艾痞与虎子很轻松地击垮了几位愣头青对手,抢占了挨窗的最好铺位。关于虎子的力道霸蛮,狱友们送了他一个外号“吃人虎”。虎子悄悄告诉我说,再者中吃人的地方,你不吃别个别个就会吃你啥,千万别假斯文。    
再接下来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劳改了。伟艾痞与虎子都被分到了车帮车间第六十六组。组长是个长得像娘们儿白净的小白脸,看起来很面善。后来伟艾痞才明白,这里面的每个人都长得很白净,看起来都很秀才。白秀才的车帮技术一流,对待伟艾痞与虎子也亲热得像兄弟。因为白秀才是打劳改的蜡油子,不久他就看出来了,如果他想管好这个二十人的小组,不和这两位年轻人搞好关系可能还真不行。不过对于其他的劳改油子,白秀才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轻者骂得狗血淋头,重者打得鼻青脸肿。一般来说,碰到狠角色的时候,“吃人虎”都会站出来为他撑撑腰。奇怪的是,只要虎子一站出来,再狠的角色也都戚戚焉人又秀才责罚。    
后来,便不断地有犯人为虎子和伟艾痞上香烟了。一年之后,伟艾痞与虎子也当上了车帮组组长。劳改的日子是快乐的,清水淡油的饭菜劳改分子们每天都能吃个大半饱。那时不像崭新的二十一世纪,国家颁布禁令不准强迫犯人劳动。那时的犯人都劳动,监狱里就靠着这个为政府增加点GDP呢。劳动虽然很累,但还没听说过累死个人。不像现在,虽说不劳动了,但犯人们在玩游戏的时候经常死人,躲猫猫死人啦洗脸洗死人啦之类,花样层出不穷。    
当上组长之后,伟艾痞便变得有足够的空闲了,也有足够的香烟,全都是同组的组员孝敬的。哥哥从北京来看过伟艾痞一次,告诉他说爸爸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还消亡他安心改造出狱后重做党的好儿女之类。除了给他带了几件衣服几双袜子几缸咸菜几斤茶叶,压根就不可能想到单纯的弟弟也学会了抽烟。所以伟艾痞的香烟和罐头都是组员们孝敬的。伟艾痞从来不像白秀才和虎子那般打人,也从来不滚他们的东西。都是劳改人,大家活得都像猪,何必?他对组员们是诚心的好,所以组员们也都喜欢他,和他谈得来。    
无赖而又无聊的日子里,伟艾痞渐渐地喜欢上了一种游戏,经常一个人躲在厕所里练习踢苍蝇。监狱的厕所并不像许多大城市的公厕,脏乱差到还没蹲下就想呕吐。监狱里的抽水厕所一律都很干净,被犯人们擦得白白净净像刚出生不久的娃娃。    
可是天一热起来苍蝇就很多。据说,澳大利亚的苍蝇也很多,不过那里的苍蝇都学习蜜蜂小姐传播花粉,这朵花飞向那朵花。呵呵,没有垃圾的城市才好啊,苍蝇也改行了啥,苍蝇也改吃屎为吃蜜了啥。不像我们这里啊,那些被评为五星级的文明城市啊,放眼里净是垃圾的海洋,成群的苍蝇翩翩起舞,老百姓们踩着满地的苍蝇随地吐痰大小便。嘿嘿,什么文明城市,简直连监狱也不如啊。哈哈。  
  一部暴力哲学的巅峰力作,一部社会阴暗面的央诗长卷
  黑色生死链第五章劳改风云3         
虎子与伟艾痞殷切切地等待着修理恶龙,可是恶龙却依然老实得像个被城管吓破了胆的菜农,望见二人就远远低头避开。妈拉巴子,恶龙见首不见尾啊!等啊等,等啊等,半个月后,他们终于等到了一条新消息。一条完全打乱他们原计划的消息。那天虎子和伟艾痞正躲在厕所里抽烟,白秀才急匆匆地赶过来满脸焦急地告诉他们说:“不好了,恶龙的老大岳宁进来了。”    
“岳宁是谁?”虎子问。    
白秀才一下子跳了起来,“草。闹半天你俩连岳宁是谁都不知道?听着吧,光那头衔就吓死你。岳宁,退职武警,太子港市九七届散打冠军。现在的身份是全港发展势头最猛的黑社会大哥。不多说了,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凭我们几个肯定要吃亏的。”    
虎子矜持地一昂鼻子,骂了句:“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猛人呢!就算他在外面能吃得开,可在这里面,他还敢硬砸了咱们不成?再说了,有伟哥在,我就不信还有谁敢坤动的。知道吧,伟哥一个旋风腿就能要了恶龙的命!”    
“伟哥,我知道你挺能打。可是我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啊,那岳宁可是令全港黑白两道都闻之变色的人物啊,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吧.”白秀才似乎不想同虎子吵,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对伟艾痞说道。    
虎子还想争辩的时候,伟艾痞用手势制止了他。他理解白秀才的心情。“虎子,听白秀才的,还是小心为妙吧。想那恶龙也并非不堪一击啊,当初他大概是未曾想到我的旋风腿的威力才贸然中招的。恶龙尚且如此难斗,何况再加上他头顶上那个大哥呢?特警,冠军,绝非浪得虚名啊!秀才,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三人正在商讨对策的时候,忽然远远地望见恶龙正领着一位身材比他更高大的人朝厕所这边走了过来。白秀才白净的脸忽地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变得更苍白了。低声惊呼:“岳宁?”扭头就向车间的方向跑去。    
虎子鄙夷地朝他的背影哼了哼鼻子。“草,居然还有这样小胆的人。”    
恶龙和他的大哥渐渐地走得近了,很快便停在了虎子与伟艾痞的面前。恶龙的半边耳朵不见了,模样确实诡异而滑稽。而岳宁得气势却与他有着根本的不同,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米九的身躯,魁梧得像座铁塔。浑身散发出无可遮拦的狠气霸气痞气与匪气。虎子瞧得心里咯吱一响,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似地喘不过气。极其不自然的扭头瞧瞧站在身旁的伟哥,却发觉他依然气定神闲镇定如常,胸膛里似乎爆发出嘶嘶的声响。看样子,伟哥已做好了战斗准备,那么自己又慌什么呢?于是虎子也挺了挺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碗钵大的拳头。    
高大的岳宁扭了扭脖子,全身的关节跟着发出一连串的脆响。眼睛里满是轻蔑的杀气。    
伟艾痞丝毫不敢轻敌,全身绷紧,拉开架势做出出击的准备。既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那为什么要躲呢?为什么就不迎头痛击杀出一条生路创出一线生机呢?    
厕所里,暴风雨即将袭来。
一个破铜锣似的声音忽地远远地传来,“岳宁他娘的赶快给老子住手!想造反啊?找死啊?”    
恶龙与岳宁闻声回头,伟艾痞与虎子不回头也看到了,张大饼子带着两个狱警提着电棒赶过来了,他的后面跟着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的白秀才。虎子悄悄松了口气,原来秀才这是怕打不过,赶到京城去信访了。    
这貌似凶险极致的一战并没有打成,各位朋友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不过大可不必这样啦,当日后岳宁与伟艾痞都成为太子港市的黑道大哥并跻身为文强的左膀右臂时,你还担心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够凶险精彩吗?当然了,那是后话,这里就暂且先打住了。  
  黑色生死链第五章劳改风云4         
接下来的劳改日子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不现实的。“咱必须做好必要的防范。岳宁,确实太可怕了!”伟艾痞告诫虎子和白秀才说。可是岳宁在被砸了几天严管后,却忽然好像一下子车间蒸发了。有人说他被砸成重伤去了医院,有人说他被调查出犯了更大的事情发往了一看等待重审。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反正听到这些消息后秀才与虎子又成了整个车间最嚣张的人。恶龙呢,则又变回了躲着城管卖萝卜的老实巴交菜农样子。夹起恶龙尾巴过日子了。    
不知不觉间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就过到了打劳改的第一个秋天。稻子收割的季节,囚犯们又被安排着去农场收割稻谷开创新的GDP去了。几辆囚车闪烁着红绿变幻的警灯,载着一群僵尸呜呜哇哇地发到了劳改农场。近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遥远的地方隐约有山,山脚下又隐约有模棱两可的芦苇。仿佛有飞絮,飘渺恰似囚犯们胸前悬挂的无力的泪。    
囚犯们被赶下了车,开始三五成群地收割稻谷了。他们全都被划分了收割范围,动员大会里早说过完不成任务的的要被砸严管。于是这些僵尸们全都复活了,在荷枪实弹的狱警们的监视下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鸭豚湾农场坐落在距离太子港市两百多里的某贫困县郊,那里的农民饽饽们确实够贫困的。仅仅就凭当地妇女为了十几块钱就和劳改犯们躲进芦苇荡里滚窝窝,就足可以证明那个地方穷的叮当响。劳改油子白秀才一边收割着稻谷,一边咂着嘴吹嘘着往年来这边打劳改的奇闻。    
一天一天,囚犯们每天天不亮就被囚车载到这里活泼的僵尸般劳作。大约十来天后,收割的范围渐渐靠近了芦苇荡。除了能清晰地见到漫天的飞絮,还能偶尔看见一两只叫不上名字的白色水鸟。高高的两根瘦腿,有时还会斜斜低矮地飞翔。白秀才这几天显得格外的兴奋,不时直起腰向芦苇荡里张望。他的口袋里一直揣着组员们孝敬的的几十块钱。他旁边的虎子总能发现他裤裆里一直胀鼓鼓的。    
“报告张SIR,3471号要拉屎!”割着割着,白秀才忽然大叫起来。张大饼子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允许他过去。白秀才淫笑着猫妖钻进了芦苇荡。虎子轻声骂了句什么,又低头自顾自割起稻子来。    
几分钟后,白秀才蹑手蹑脚地蹲到了伟艾痞的身边。他的声调由于兴奋而完全变了型。“伟哥,快,快向政府报告,我看见恶龙在芦苇荡里滚女人呢。妈逼的,这不,趁着他们热乎的时候,我把他们的衣服都悄悄偷偷偷回来扔了,这下他可时栽惨喽。”    
伟艾痞张开了发亮的眼睛。    
白秀才继续说:“伟伟伟哥,我实话告诉你啊,那白晃晃的大奶子啊,哎呦喂,那粗壮肥美的白大腿啊,我可只看了一眼就回来向你报告了啊!嘿嘿。”    
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了过来,闻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子就挺直了虎腰,咬牙切齿地狂叫起来:“报告政府,有人在芦苇荡里滚女人啊!”    
囚犯们嗡地一下炸开了窝,由白秀才打头,张大饼子与两个狱警向芦苇荡里飞奔了去......    
  黑色生死链第六章江滨小霸王1         
太子港市,乌江旁边,江滨路口,我斜倚在冰冷的铁栏杆上,迎着呼啸而过的江风,用力地甩了甩头,渐渐收回了痛苦的思绪。命运强加给我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不是该抛弃了?荒唐是一面镜子,他将照耀我的前程。明知道前面是荆棘密布的险滩,我也要坚定地走下去。我只想像个人样地活着就满足了,我还没活到想死的时候。当天边只剩下孤独的启明星还在淡蓝的浑噩夜幕里做垂死挣扎的时候,一辆TEXT停在了我的身旁。虎子走了下来,跟着他一起走下来的还有一位身材颀长的少年。那少年与虎子相仿的年纪,一米七八的身材,脸的比例较长,这就使得他与虎子的大圆脑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虎子上前一把抱住了我,颤抖着声调说:“伟哥,你受苦了!这是我表弟钢子,上个月才从重庆那边部队里服役回来。”    
钢子显得有些腼腆,跟着叫了声:“伟哥,你好!”    
我拍了拍钢子的肩膀,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从虎子的怀抱里走了出来,扶着栏杆面向江边站立着。我的是夜里是一片灰色的迷茫。虎子为我点燃了一根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驱赶着疲惫。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短地向他们叙说了。虎子听得直摆头,钢子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故事刚讲完,虎子便瓮声瓮气地叫开了:“妈逼的,都反了这!都什么世道啊?想赔钱?想讹人不犯法啊?我赔他妈个逼啊!”    
愤怒的红火星在我们三个的嘴巴前不停地快速闪烁。如催魂的鬼魅在烟雾缭绕中挣扎着惊慌失措的眼睛。    
“伟哥,你打算怎么搞?我和钢子都会拿命来铁你!我倒要看看那些赶皮子掏腰包的小涌马究竟能翻出好大的浪来。”虎子一弹烟头,红火星亮箭般嗖的射向江心。    
钢子在旁边附和着点头。“你放心哈伟哥,我和我表哥都听你的!”    
我问虎子:“有没有办法不打这一仗啥?我真的不想再混了啥。”    
虎子:“伟哥,你真的忘了啥?那些狗杂种们不是说了吗?要么死,要么离开太子港市,你想啊?”    
“虎子,我的兄弟!我当然不想啥!我当然还想在这里好好生活啥!我当然还想过平凡简单快乐的日子啥,我当然不想打流打架啥!”    
“伟哥,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还想呆在太子港市,这一架你就非打不可!实话告诉你啊,我和钢子昨天刚刚打了保安公司的班长,被开除了啥。我们啥也没有了啥,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既然这世界容不下我们,我们还怕什么啥?”    
“虎子,你为什么又打人了?”    
“唉,一言难尽。昨天我和钢子上晚班,睡沉了点结果迟到了十分钟。那你知道吧,那狗日的居然不准其他同事上楼叫下我们,说什么偏要整整我们。妈逼的,谁整谁啊?一下楼那狗日的二话不说就要罚我们款。我撕了他的罚款单,还关起值班室的门和钢子一起打了他一顿。”    
我问虎子:“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虎子回答得分外干脆。
  黑色生死链第六章江滨小霸王2         
天亮了。极度的慵懒与疲惫。我张开双臂,发出一声狼一般地长啸。浑浊的江水波涛暗涌,望不见得深渊。哈哈哈哈,该死的不死万万年啊!虎子脱掉外套,陪着我振臂狂呼。虎啸狼啼,杜鹃滴血声声泪。钢子也逐渐被感染了,叫驴般跟着嗷了起来。    
“虎子啊,我的兄弟!我累了,带我去你那里歇歇吧!”叫过了,喊累了,剩下的依然是无边的颓废。    
“好啊,伟哥。是该好好歇歇啦!”虎子招手,一辆绿白相间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很快,出租车畅通无阻地飚到了厚街虎子租住的老地方。“伟哥,你先坐下啊,我和钢子去弄点吃的。”望着虎子凌乱的板床,睡神一下子贴紧我的心神。说了句“不用了”我便倒头和衣而卧,沉沉睡去。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其间,我不知道虎子和钢子干了些什么。看到我睁开眼,他们立即站了起来。    
虎子呵呵呵地先乐了,“伟哥啊,总算醒了哒!快起来洗脸吃东西吧!肚子早饿坏了吧?”    
嘿嘿嘿,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感叹着嗓子道:“虎子啊,我为什么要醒过来呢?我醒过来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肚子咕咕咕地叫开了花,赶紧起床洗了脸。吃饭的时候,虎子说:“伟哥,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个电话啥。是公司张副总打过来的。说你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一口菜涨停在我的嘴里,筷子悄无声息地搁在碗沿,半响方才恢复了神经。虽然明知结局就是这个样子,不死万万年啊!我匆匆地扒了几口饭,直到嘴巴里全部鼓满干涩的饭粒并且一直撑到了喉咙口感觉再也装不进去了,才感觉一抹湿润悄然滑过我的心田。    
“伟哥,来,别光顾着吃饭,来来来,喝酒,吃菜!”虎子的劝慰声竟然异常刺耳。    
钢子跟着举起酒杯,“伟哥,我是个木讷的人,也不知道说些宽心的话劝慰你。来,我们三个一起干了这杯,从此我们兄弟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缓缓地举起酒杯,望着对面的两位唇边刚镶上一抹毛绒胡须的少年,仰脖一饮而尽。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惨淡的白炽灯光下,辛辣刺鼻的酒气混合着卷烟的焦油味袅袅上升,渐渐淹没了三张少年老成如浮萍飘荡的面容。唉,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江湖强说愁。    
那晚,我们喝得烂醉如泥。手足相抵同床而卧。那晚,我做了许多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像只蝴蝶般在崇山峻岭间穿梭,一会儿梦见自己像只红眼斑狼孤独地行径在干涸的沙漠。更多的时候,我都感到自己像只无根挣扎的浮萍被一个接一个的巨浪吞噬淹没.....    
那晚的“我”,死了。真的。从明天开始,这世界便少了一个“我”,多了一个伟艾痞!  
  黑色生死链第六章江滨小霸王3    
涌马们给了我三天时间去筹集一万元,可是这三天里我却啥也没有筹到。但是那时我还很年轻,简直可以说风华正茂。记得钢子和我才二十出头,虎子也刚过完二十二岁的生日。难道这样的年纪就该因为筹不到一万元而去死么?是的,如同我们伟大的祖国不可能因为美利坚为小日本撑腰而放弃保钓一样,我也不可能就这样被涌马们的几句话而吓得变了形。    
只是,当我由于年轻气盛而决意踏入江湖寻求快意恩仇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向各位支持我的朋友们宣告:昨天的我已经死了,今后出现在小说中的那位心狠手黑如苍蝇逐臭般追逐名利的“我”未必就是我啥,那只不过是一具鸡鸣狗盗的行尸走肉罢了。虽然他也曾貌似正义过,但他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岂是这些貌似的正义所能掩盖得了的?各位,记住啊,昨天的“我”死了,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我”了啊,那是一位不折不扣可叹可悲的社会毒瘤,他洋为中用的名字叫做伟艾痞。由于“我”死了,从这里开始也该改为第三人称叙述了不是?    
虎子和钢子一人背着一个新买的黑色皮包,三个人坐上出租,直奔江滨路而去。那里,曾经是伟艾痞做保安时夜晚兼职巡逻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伟艾痞出狱后被迫打过第一架的地方,如今,伟艾痞再次来了,来得如此义无反顾。小日本都在岛上居住涂鸦了,海峡两岸的渔政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渔政船赶到的时候,十几个涌马正坐在那里打牌。他们有些莫名其妙地惊讶地抬起头望着矗立在面前的三艘高大的渔政船。等到弄清楚状况以后,他们呵呵呵地怪笑着围了上来。    
“钱都弄到了啊?”为首的涌马名叫做陈璧君的老鹰审问小鸡般问。    
没有回答。    
伟艾痞一眼就瞥见了躲在陈璧君背后的丁悟能,脑袋上还扣着个医院里出来的白肚兜,看来伤口恢复得不是很快哦。    
“喂,你们是不是送钱过来的?”一位叫李军的涌马似乎见不得沉寂,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问。    
依旧没有回答。    
“喂,小杂种。老子再问你下哈,是不是给老子送钱过来的啊?妈逼的,你以为不回答就作数了啊?再不回答老子就弄死你们信不?”李军用手指指着三艘渔政船,凶头恶煞地带头走出了自己的阵营。    
“钱是带来了啊!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们哪只手想要啊?”伟艾痞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异常洪亮,震得涌马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李军听到这种老虎要吃人的声音后,脚步竟悠忽变得迟疑了。他惊魂未定地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大哥陈璧君。然而就在他刚回头的时候,伟艾痞顿时感到自己身后冲出了两团杀气腾腾的黑影,气势汹汹如猛虎下山般向李军掩杀了过去。    
两道暴起的黑影......  
  黑色生死链第六章江滨小霸王4         
两把黑黝黝的斧子,一左一右,准确而深刻地劈在了李军的两边肩膀上。李军闷哼一声,过了电的蛇般蜷缩着着躺在了地上抽搐。从肩膀上拔出的斧口沾着一抹鲜艳的红色液体,滴在地上顷刻间形成了几朵紫红的鸡冠花。两位黑旋风不紧不慢地将斧子插进新买的黑皮包,稳稳地退回到伟艾痞身边,冷冷地注视着对面已然慌作一团的涌马们。片刻地慌乱之后,涌马们顾不得抢救同伴,却全都举着钢管菜刀西瓜刀之类的武器冲了上来。他们要替同伴报仇,不是先打120急救,而是咬牙切齿地冲上来想以人多欺负人少。这,非常符合流子的定律。    
虎子不慌不忙地递给伟艾痞一把黑黝黝闪着寒光的斧子。三人齐刷刷地举起斧子,齐喊一声“C你妈”,望着涌马群疯狂地扑了上去。保钓哒战一触即发。忽然,一声暴喝恍如炸雷般从半空响起,“都给老子住手!哪个杂种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    
急欲打拼的双方闻声都止刹了脚步,众目睽睽之中但见一位满脸横肉的胖子领着一位一米八多的愣头青走了过来。大胖子寒冬里只穿一双人字拖鞋,大摇大摆地走来,直直地插进了两伙人的中央。那位跟在胖子身后的愣头青则肩膀上扛着一把如关公的青龙偃月刀般粗壮的管杀,同样悠闲得很是气派。    
涌马们盯着矮胖的肥汉叫:“义哥!”    
被叫做义哥的人大大咧咧地问陈璧君:“阿君,怎么回事啥?”    
陈璧君一米七多的个头,微微隆起的小腹宣告着他的壮年岁月已接近尾声。他的脸色气得通红,指着对面的伟艾痞三人大叫:“义哥,不是我们要闹事啊,是这位几位小杂种啊,打了我的兄弟不但不赔钱,还要拿斧子来劈我们啊!看看,那不,小军,都被他们劈翻在地啥!”    
义哥看也不看躺在地上一个劲哆嗦的小军,吩咐道:“阿君,你先带你的兄弟送小军去医院。”转过头又对伟艾痞三人说:“你们跟我来!今天有我钟曹义在这里,谁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妈的,大哥就是大哥,那口气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半分置疑。    
“义哥,这三个小杂毛必须给我个说法的。”陈璧君德这句话刚出口,立刻被义哥怪眼一瞪,便立马噤声不敢再言语了,低头悻悻地带着他的手下去抢救小军去了,义哥吩咐那位愣头青收起管杀,接着把伟艾痞三人带到了一家饭馆里。进了饭馆,义哥便换了一副热情的声调吩咐道:“小新疆,快去叫几个菜,我要和这几位兄弟喝一杯。你们,跟我上楼吃饭。啊?都饿了吧?”    
愣头青爽快地答应一声“嗯哪,义哥”,便去厨房点菜了。义哥打头,伟艾痞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在义哥的身后上了楼上的雅间......    
  黑色生死链第七章按摩女郎1         
不久,七八道菜便上来了,义哥一人捧着一瓶劲酒,伟艾痞虎子钢子小新疆四人则喝起了啤酒。“老哒,啤的喝不惯啦,不像你们啊,年轻,朝气,有为啊,哈哈。”义哥笑着率先打开了话闸子。    
虎子第一个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胖哥啊,哈哈,今天多亏了你哒,不然我们三个可能真的还要吃亏啊!”伟艾痞和钢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三人一起敬了义哥一杯。义哥显得很开心,摇晃着满头凌乱的卷发说道:“哈哈,你们几个小JB啊,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不是一般的吊啊。尤其是那个小痞啊,哈哈,还挺能打的啊。不过呢,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如今却被你们闹大了啊,你们这次砍的不是别人啊,是阿君过命的兄弟小军啊。阿君,你们知道吧?出了名的护犊子讲义气的一个人哪,接下来你们可真得当心了。”    
虎子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义哥啊,我们几个想出来混哪,不知道你还收不收小弟啊?”    
义哥盯着虎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伟艾痞与钢子,这才慢慢举起瓶子用力一晃,扬起脖子深深地滋了一口酒,说道:“哈哈,你们几个小JB啊,我看着还是真的有点喜欢啦,不然也不会叫你们来这里喝酒啥。”    
小新疆赶紧在旁边附和着说:“是的,胖哥,这几个兄弟我看还是蛮拽的,如果能跟在你的后面混,那也是他们的福气啊。”    
义哥夹了口猪头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按理说呢,阿君曾经跟在我后面混过,我的话多少他还是会听一些的。如果你们几位JB跟了我的话,也许他还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不过现在这年头也很难说,那家伙现在混大了,已经开始有些不拿我们这些老人儿放在眼里啦。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个江滨小霸王也并非浪得虚名,保住自己的几个小的,这份能力还是有的啊.”    
虎子低眼和伟艾痞对望了一眼,说道:“义哥啊,哈哈哈,我们倒是很愿意跟着你混啦,不知道义哥肯不肯收啦。嘿嘿,只要义哥肯罩着我们,我们也不会轻易给义哥丢脸的啦。”    
义哥看了看小新疆,吩咐道:“给阿君打个电话,叫他带那个丁什么的JB过来一下。说义哥想请他们一起吃顿饭。”小新疆闻言,赶紧放下筷子,拨通了阿君的手机。    
在小新疆和阿君通话的时候,钢子忽然惊讶地发现义哥的脑门上钉了几颗订书钉。义哥发现有人在打量他,发出哈哈哈地一阵笑,指着脑门子说:“哈哈,不用看啦,开过颅的,不用看的,哈哈。”    
小新疆通完电话,笑着向伟艾痞三人讲起了义哥的故事。    
  黑色生死链第七章按摩女郎2         
义哥是如何混成江滨一霸的呢?这得起源于他的一声吼。    
改革开放以后,中老年妇女们的肉体远不如男人牌桌上的一堆麻将,更别提躺在她们老公怀里的楚妖精了。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更年期不断延后的她们又该如何摆脱性欲残余带来的困扰呢?对,不如去跳舞!于是她们从三五个成群渐渐发展到三五百成堆,一起扭着老鹰抓小鸡类的舞蹈。太子港市的江滨路就属于这种爆发更年期最彻底的地方。想想吧,习习的江风缓送,几百位妇人扎着堆相互安慰着拼着比着扭汗臭,居然引得不少中老男人围观侧目。于是她们扭得更疯狂了,那劲头足可比拟于丹易中天在百家讲坛唾沫横飞的演讲。    
话说十年前的某晚,一位名叫钟曹义的河南胖子流浪到了这里。他花了身上最后的十块钱买了一瓶中国劲酒,预备着喝完了就去抢劫。他躺在一座凉亭里悲哀地喝着,感触着生命的苍凉。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随着一通烦躁的音乐响起,中老年迪斯科运动开始了,一群妇女肥硕的屁股在他的眼前晃开了花。    
那时的钟曹义才三十出头,正是荷尔蒙奔放得最热烈的时期,别说是这么一群妇女,就算是一头老母猪,也能挑逗得他的胯间YW竖如五指山。那硬硬的东西随着那些晃晃的屁股一颤一颤,颤得钟曹义的心里直发痒。可是人常说妇女的屁股摸不得,于是钟曹义不得不像孔子爷一样忍着,边喝酒边忍着。忍呀忍,忍呀忍,可是那些屁股偏偏晃荡得更厉害了,钟曹义感到自己的胯间几乎要爆炸了。“啊————”随着一声杀猪般地动山摇的巨吼,一只酒瓶子带着啸音在人群里砸开了花。中老年妇女们彻底惊呆了,哪见过这种气势啊?全都像中了定身法般停止了晃动,全都盯着一个胯间竖起金箍棒的卷头发的怪男人发愣。    
那时候的钟曹义已经很胖了,一米六几的身材臃肿得像头犍公猪。只见他圆睁怪眼,从怀里摸出一把一尺多长的黑黝黝的杀猪刀,一脸蛮横地指着这群挑逗他的中老年妇女,圆圆的腮帮鼓得象头跟谁生了气的猪尿泡。那意思好似在说:“谁家老公啊,不管好自家的母猪啊?来这里撒野啊?”他忽地一用力,那刀攸地插在了他面前的栏杆上。“谁她吗的再跳?唉?跳跳跳,跳死个人哪?要跳就上百家讲坛跳啥,在这里炒得别个JB跟着烦唦。你们看哈,看哈我的下面啊,一尺多高啊,谁他妈受得了啊?”    
话音刚落,他已打从花裤兜里掏出那高高竖起的阳物,可怜那些中老年妇女们哪里见过这样传说中的物件唦,一个看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直到派出所的同志闻讯赶过来将钟曹义塞进了警车,那群妇女们仍在三三五五窃窃私语,舞也没心思不跳啦,半夜里仍有人流连徘徊。那情景好似在揣摩艳照门中那位陈先生的大屌。    
这时候的钟曹义已经坐在了江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一位警察大哥问他:“姓名?”旁边一位小妹在低头做着记录。    
“钟曹义。”    
“为什么耍流氓啊?”    
“谁耍流氓啦?你以为我想啊?她们全在我面前扭扭扭的,把你换做我试试看?我和你不同唦,你的小弟弟有人养,我的小弟弟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光屁股蛋了啊!”    
警察大哥笑:“你不会躲进张艺谋的山楂树里捋捋杆儿?”    
钟曹义不笑,阴阴地咬着牙齿反问道:“既然她们能光明正大地摇屁股,为什么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裸杆儿?只要陈先生敢光明正大地摇,我钟曹义他妈的就敢光明正大地裸。这就叫裸死不犯法,你懂啵?”    
警察大哥自知碰到了罕见的对手,自知说不过他,当着小妹的面也不好再说他,只好将他放了。第二天,这位警察大哥专门开着警车来到了那个亭子边,对着那群准备开摆的妇女道:“喂喂喂,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扭吧,离这亭子远点。别和一个无赖较劲啊,走,都走。”    
从此,这个亭子就成了钟曹义的地盘。不几天,几位专在江边从事按摩工作的妇女找到了他,说愿意给他钱寻求他的保护。如此猛的汉子,流莺们碰到摸过后不给钱的主,不找他找谁呢?不久,钟曹义便收了几个小弟,渐渐地混成了名震江滨的小霸王。    
  黑色生死链第七章按摩女郎3         
笑话刚讲完,阿君就从医院里赶过来了,后面跟着哈巴狗似地瞪着小小三角眼的丁悟能。阿君进来后连看也不看伟艾痞三位,叫了声“义哥”便一脸幽怨地径直坐到了他的旁边,自顾自倒了一杯冰镇啤酒,仰脖一饮而尽。    
虎子想站起来说句什么,伟艾痞轻轻地扯住了他。义哥发话了:“阿君啊,我钟曹义而今叫你来,是想给你们起个和的。这几位小弟如今都跟了我唦,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们站在统一战线上,共同对付十三太少他们,你看怎么样啊?”    
阿君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站在他身后的丁悟能忽然暴叫起来:“义哥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几位小杂毛先是打了我,而后又砍了军哥啊,如今你就叫我们这样算哒?军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躺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伟艾痞一看到丁悟能那张青筋直跳的猪褶子脸就感到无比厌烦,就在他几乎拍案而起的时候,他旁边的虎子却抢先一步蹭地站了起来,指着丁悟能的鼻子骂道:“妈逼的狗杂种,伟哥和你无冤无仇,你却硬要带人搞伟哥,自己搞不过却还要伟哥出钱,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十几个人,我们只有三个人,你们还想上来人多欺负人少。义哥,你看看哈,这杂种当着你的面都还这么没大没小地猖狂啊。”    
虎子的话音刚落,义哥的脸便一下子阴暗了下去。“今天有我在这里,哪个都搞他们不得!你丁悟能算个什么鸟东西,竟然也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啊?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义哥,”丁悟能还想说话的时候,虎子一下子打断了他。“丁老怪,你而今是不是还想搞啊?你是不是还想当着义哥的面砍我们三兄弟唦?要砍你就上唦,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唦!”    
丁悟能斜吊着三角眼瞅了瞅高大的虎子,嘴里嘟囔着:“妈的,刀呢?我的刀咋就没带过来呢?”    
啪地一声,一把亮晃晃的斧头拍在了桌面上,虎子绕过桌子走到丁悟能面前,挺着胸脯对着他,“你找刀是吧?我这里就有唦。你拿起来唦,拿起来砍我唦!”    
丁悟能的脸色随着干瘦的胸脯一起起伏不定,瞅了瞅阿君。阿君的脸色似乎也挂不住了,但是他终究还是静静地坐着,铁青着脸不做任何表态。    
丁悟能颤抖着收抓住了桌上的斧子,一个没拿稳,居然掉到了地上。义哥裂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丁悟能羞得老脸绯红,弯腰再次拾起了斧子。这次他终于好像镇定了点,颤巍巍地举起斧子道:“虎子啊,你以为我不敢砍你是吧?你等着啊,我砍了啊,我真的砍了啊!”    
虎子趋前一步,胸膛几乎顶住了丁悟能的脸,手指戳着他的面门叫:“来呀,砍呀,不砍不是你妈生的啊!你莫抖唦,直接照我头顶上砍唦!老子要是眨下眼还下手,老子从今就不再出来混啦!”    
丁悟能似乎没有举起斧子的力量,拿眼直瞅他的大哥阿君。阿君再也坐不住了,上前一巴掌拍在丁悟能的面门上,吼道:“有义哥在这里,有得你小子狂的啊?把家伙收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伤自家和气了。”阿君一把夺下丁悟能手中的斧子,扔在了地上。丁悟能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君哥啊,现在连你也打我啊。我他妈的不想活了啊!”    
阿君上前拽住丁悟能,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妈逼的,滚啦!不是看在你妹夫曾经跟我做过兄弟的份上,我真想阉了你啊!事情都是由你惹起的,如今义哥都出面了你还想死咬住卵子不放啊?滚,从今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丁悟能狂嚎着踉跄而逃。    
阿君转身对着伟艾痞道:“兄弟,看在义哥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一条道上的,有义哥在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还要赶去医院看小军呢!义哥,艾痞,我走了唦。”    
“等等,小新疆,你去拿一千块钱给阿君,算作小痞他们给小军的医药费。”义哥边大口嚼着猪耳朵边说。    
“不用了,义哥,都是自己人了,什么医药费的就算哒。要是换做别人,看我阿君不砍断他的两条腿。”    
“不行,这钱你必须拿着。如今小痞他们都跟着我唦,我不能叫他们失了江湖义气唦!”    
阿君只得停下来,接过小新疆递给他的一千元钱。一接过钱,他便头也没回地急匆匆地下了楼。    
  还有吗
  黑色生死链第七章按摩女郎4        
在义哥的安排下,伟艾痞虎子钢子三人住到了江滨路,白天晚上跟在小新疆后面转悠着看场子。江边绿化带的偏僻地角,花草树木间常常站着三五个按摩女郎。她们专为中老年人服务,收费相当便宜,一次二十元,可以动手摸但不接受性服务。领头的叫琼瑶姐,三十来岁的一位来自河南颇有肉质感的胖嫂,她负责收集五十多个按摩女的保护费然后上交给小新疆。每位按摩女大约每天需上交五十元左右的保护费。她们的生意基本不错,每人每天都会有一百五到三百元左右不等的收入。    
想想吧,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她们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忍受着寒风凌烈蚊虫叮咬,比起那些坐在小姐身上打盹的官老爷以及上班玩棋牌偷菜游戏的国家公务员们,她们这种精神显得何等的高尚与难能可贵!对于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中老年人来说,摸完麻将后的青筋暴露的手居然也可以在这些燕瘦环肥的妇女们的身上揩揩油,然后还有一双肥肉沉厚的异性的双手在自己大腿根部游走,何其的快哉!各取所需,你大可不必惊讶!    
这些从事按摩工作的妇女,大多是老公在富士康类原始压榨式的加工厂打工,而自己又无法忍受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几小时的压榨,才不得不选择从事这项卑微的工作。倘若碰到那些霸王硬上弓或者摸过不给钱的主怎么办呢?那就得小新疆带人出马了。阴暗角落里抓住就是一顿暴打,一般来说只要小新疆刚举起拳头就能闹出个结果来。    
但是最近一年来,义哥场子里的生意渐渐有些捉襟见拙了。为什么呢?因为有人想出了新的办法,那就是光明正大地摆上几十张按摩椅,招来一些似乎更年轻性感一些的姑娘为那些躺在椅子上的大爷们从事按摩服务。一边沐浴着江风,一边品茶喝酒,这种呼蜂唤蝶的浪漫情调当然与那些躲在花丛中的两只小蜜蜂飞呀飞呀的不可同日而语了。而且价格也公道,每次三十,茶水免费只收酒菜钱。眼见着对手的生意越来越好,义哥渐渐坐立不安急红了双眼。但义哥的竞争是谁?正是江滨路的又一黑帮十三太少。这些年,十三太少的名头在江滨路的名气如日中天,大有超越义哥之势。义哥不敢轻易出手。    
义哥想忍。可是那十三太少却得寸进尺,不但抢了义哥的生意,而且还想办法挖走了义哥这边几位姿色不错的姑娘。她们不但挖走了几位姑娘,而且买通江滨路巡逻的那些保安,经常打着打击卖淫的旗号彻查义哥的场子。这样做的结果显然直接威胁到了义哥的生存。连生存权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义哥会选择怎么做呢?    
义哥与十三太少之间,那一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逐鹿江滨到底会鹿死谁手?阿君的涌马团伙,又会在他们之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黑色生死链第八章血染江滨路口1        
与机关首脑们坐在办公室里偷菜迥然不同的是,几位保安坐在江边的值班室里玩着扳手腕的古老游戏。一位牛高马大的保安牢牢地扎住了根,他已经一口气接连扳倒好几位保安了。不错,此人正是这些保安的头,名叫杨青云。几位混混悄悄地摸进了办公室,静然地靠了上去。其中领头的一位少年伸出了手,“呵呵,杨队长啊?好功夫啊!来来来,咱们也来试试好不好?”    
杨青云抬眼盯住了那位少年,一米七多的匀称个子,比自己一米九的肥猪块明显矮了一截瘦了一圈,怕什么呢?与对手相比,自己就像一只斑斓大猫等待着小白鼠的挑战而已。来,来就来吧,看看老子怎么羞辱你!当下更不答话,只是稳稳当当地伸出一只长满茧子的右手,大嘴一咧呵出一口轻蔑的臭气。草,几乎要将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熏到。    
忍着浓烈的口臭,少年伸出青春萌动的右手握住了对面那只肥厚的茧子手,紧接着露出江南山水画般魅惑的一笑,道:“老杨,不用客气哒,游戏开始啦,你请发力吧!”    
少年的话音刚落,坐在靠背椅上的杨青云已经迫不及待地身子一沉腮帮凸起牙关紧咬腕部绷紧开始发力较劲了。少年冷冷静静地注视着他逐渐变红变紫的肥猪脸,直到那肥硕的大脸盘子上渗出颗颗黄豆粒大的汗珠。    
主角逐渐转换了位置。杨青云不可置信地睁圆了公猪眼哼哼唧唧地盯着对面那位含着淡淡笑容的英俊少年。少年人很悠闲很静雅地坐着,看似根本不像是在扳手腕,倒像是在和一只兔崽子谈话。不错,这是一只饿狼与兔崽子的对话!话不在多,胜负立判。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杨青云的茧子手重重地折在了桌面上。少年人却并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只见他敏捷地抓起那只茧子手,顺势将那五根手指稳稳地按在了办公桌面上。杨青云急了,站起来扭动身子想极力挣脱。可是,任由他使出吃奶之力,自己的手却像铁板钉钉似地被钉在了桌面上。少年人用戏谑的眼神冷冷地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左胸憋闷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