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我家私闯民宅日本持刀杀人人,扎了我一刀没扎深,又扎了我第二刀。这样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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溆浦县信用社主任雇凶私闯民宅持刀行凶伤及妇孺儿童
ZXH1688 发表于 &09:22:48『标签:&->&』
  溆浦县信用社主任雇凶私闯民宅持刀行凶伤及妇孺儿童的恶性事件举报材料  举报人:溆浦县低庄镇栗子坪乡村民 张小华  日晚上八点多,我正带着年幼的孙子孙女在邻居家门口闲聊,突然一辆车就开过来,擦着我身边停了下来,一个自称“小春”的人。他下车就用手指指着我鼻子说:“你家武思其在家吗?你今天是还钱还是不还?”当时我正抱着我孙子,周围还有一些邻居,我觉得我一个女人家他应该不会真动手的,就回答道:“我们什么时候跟你借了钱?你说我们家欠了你钱就欠了吗?” 那个叫小春的人马上就提高嗓门开始喊:“你们欠钱还想耍赖?告诉你,我是信用社派来的,你们欠了信用社的钱,今天老子是来收贷款的!!!”我说:“欠了信用社的钱?那信用社怎么不来人收?你是哪里来的?我现在没钱。”对方听了立马就恼羞成怒:“你调子还满高啊,告诉你,今天这款你还得上也要还,还不上也要还!你欠信用社的钱,就是欠老子的钱,老子专门负责给信用社收贷款的!!!没钱你拆房子也要把老子这钱还了!要不然你去借高利贷还,两分、五分、一毛的(利息)你也要去借!!!”  我当时就反问道:“要是有信用社的欠款,你先把字据拿给我看。无论你是不是信用社的人,要我们去借高利贷这不是国家法律条文规定的。我书读的不多,但是还是知道这个道理到哪里都讲不过去!”   我说完这句话,对方骂了一句脏话,挥了拳头就打在我脑袋上,我当时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因为害怕伤到我怀里的孙子,就用身体护住了孙子说了一句:“你还要打人吗?”这个叫“小春”的人一边说“我就打你了怎么样?!”一边一脚踹在我腰上,我抱着孙子就直接滚到了地上。这时候邻居见事情不对头了,赶紧把我孙子孙女带到房间里了,我听到孩子们一直在哭,心里头特别着急。我拼命的想要去抓他。这时他转身跑去车里拿了一把杀猪刀出来,把我头发一扯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然后他一边掐着我脖子,一边拿着杀猪刀在我眼前比划:“告诉你,你们欠信用社的钱,就是欠老子的钱,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识相的话就赶紧把钱还了!!!不然我也一定搞得你全家不得安生!!!”  就在这个时候,邻居已经帮我把在当时正在干活的老伴喊了回来。我老伴一到看到他正拿着一把杀猪刀架着我,就赶紧跑过来抢刀。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刀把我老伴的双手多处割伤。我躺在地上着急万分,但是毫无办法。只能哭天喊地。这时,110来了,邻居看到事情不对头,就报了警。他看到警察来了,就说:“你给我记着,我还会来的。”,后来警察在现场调查取证了一下,把刀就带走了,也让他开着车跟着警车走了。  直到他走,我们全家人还是惊魂未定。我实在不能想象,万一我老伴没有及时赶回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他选择晚上来我们家收所谓的“贷款”,明明看到我们一老两小在家,他还能动手行凶?!那个晚上我害怕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之后的几天,他没有出现,但是倒是有其他三五成群的小混混模样的人在我家附近转悠。看到我们出门,也并不避讳,而是直勾勾盯着我们。我后来跟老伴商量, 20几年前,我们家有跟信用社借过钱,但是那之后的20多年里,信用社从没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如今,突然找这么一伙“黑社会”来收贷款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信用社不自己出面???他们一群人看起来都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家中儿子儿媳都在外面打工,只有我们老两口和小孙子、孙女在家,如果他们再回来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一家不就完了吗?我实在害怕极了,觉得继续留在家里随时有可能会遭遇危险。我现在是有家用能归,只能带着孙子孙女借住亲戚家。  活了大半辈子,因为这个事情搞得我们全家无家可归,处处担惊受怕,我真在这想问问信用社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之后我就四处打听,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  1.这个自称“小春”的人是溆浦信用社雇佣的社会闲杂人员,之前就因为参与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活动被关了监狱,现在是刑满释放人员。他和其他几十人现在在溆浦信用社组建的“联信公司”旗下专门充当打手,收取欠了多年、已经丧失法律诉讼权的贷款,拿到的这些款项他们可以与信用社某些人对半分成。而其余的几十人大多跟这个叫“小春”的人一样,都有一些黑社会性质的社会背景,他们用这样的身份去威胁、打压有过欠款的老百姓。  2.“联信公司”经常在信用社部分人员指使下动用暴力追偿贷款,在我们当地已经打伤、致残了一大批老百姓。我联系到一个被打残双腿的老乡,他说他多年前欠了几千块,信用社也是突然出现要求还款,期间也是不断派“小混混”去他家寻衅闹事。后来被“联信公司”打伤了之后,信用社又私底下要求赔偿他私了。  3.因为担心信用社主任领导在当地的人脉太广,也担心被这些有“黑社会”背景的社会人员骚扰欺负,很多被打伤被滋扰的老乡都不敢声张自己的合法权益,都选择了默默承受。  我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是我知道国家现在重视法律的公平公正,信用社雇佣社会人员暴力追偿,打伤打残老百姓本来就是对国家法律的漠视和挑衅;他们私底下做的非法勾当已经严重违反国家的法律法规,已经是犯罪的行为;而他们蛇鼠一窝、公然的勾结起来为非作歹已经给我们地方社会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很多人被逼迫到流离失所,有家不敢回!  我希望在这里反应的情况可以被国家的有关部门重视起来,还给我们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不要让广大百姓再生活在这些恐慌和害怕之中!!!  以上举报材料全部是如实反应,呼吁可以得到公正公平的处理!!!  举报人:张小华  联系电话:    日
来自红网编辑的回复:编者注:该帖已于6月4日转交溆浦县政府。&17:17:56
中共溆浦县委宣传部:关于“溆浦县信用社主任雇凶私闯民宅持刀行凶伤及妇孺儿童 ”的回复  百姓呼声栏目组:  网民“ZXH1688”在贵网举报我单位相关问题,对此,我们非常重视,派专人进行深入调查,现将调查情况回复如下:  一、为清收不良贷款,维护信用社合法权益,我单位2012年3月与怀化联信公司签订协议(怀化联信公司是怀化一家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服务性公司,其公司招聘的工作人员是其公司根据实际需要自主决定),委托该公司以合法手段清收一些钉子户、难缠户不良贷款。因此,我单位与联信公司是纯粹的合同关系,不是隶属关系。网友提出的“这个自称“小春”的人是溆浦信用社雇佣的社会闲杂人员”、“他和其他几十人现在在溆浦信用社组建的“联信公司”旗下专门充当打手”、“ 拿到的这些款项他们可以与信用社某些人对半分成”等这些说法都是不属实的。  二、根据调查,第三方知情人对事件叙述与该网友有出入。目前该事件已经在当地公安机关立案调查,具体结论由公安机关客观、公正做出。  三、有借有还,这是借款人基本的法律义务。守信光荣,失信可耻,这是社会文明的标志。溆浦县农村信用社作为服务“三农”为主的农村金融机构,合法清收不良贷款是必需的和应该的,但绝不会雇佣、指使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会闲杂人员暴力清收。如果借款户与联信公司工作人员出现纠纷,可以通过司法手段进行解决,以确保法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  我们欢迎广大网友对我们服务工作进行监督,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关心和支持!  溆浦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  日&22:17:02
WHJ1688:公理第21楼   现受害人张小华还在低庄镇医院住院治疗,而为了能省一点钱,受害人武思其现只能在街边的民间诊所治疗。医药费带来的沉重经济负担和身心上受到的严重摧残让他们这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夫妇整日以泪洗面。一直在外打工的两个儿子听闻这件事情之后,也只能停下打工回来陪护受伤的父母。&01:54:50WHJ1688:法理合在第22楼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他们地也荒了,人也伤了,两个儿子的工也打不了。在他家附近还经常有社会上的人在游荡盯梢,让他们全家害怕得有家不敢回。刘小春更是放话说他在溆浦信用社有人撑腰,不怕搞死他们全家人。后来我们了解到,原来是低庄信用社伙同有犯罪前科的刘小春手提杀猪刀到武思其、张小华家暴力收取早已过了法律诉讼时效的、不受法律保护的贷款。&01:57:18HHJJ1688:黄世仁逼杨白劳卖女还钱第23楼   这让我们觉得很心寒,旧社会有黄世仁逼杨白劳卖女还钱,今有信用社雇凶提杀猪刀逼农民借高利贷还账,并且已造成砍伤的事实,这是什么世道?!武思其老两口素来老实安分,与人为善,为何会被这样一群社会渣滓欺负到这步田地。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农民怎么和他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去讲理去斗,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01:59:49HHJJ1688:消除不良社会影响第24楼   溆浦县信用联社的非法委托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该事件发生后在社会上造成了及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引起了广大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引发了巨大的社会舆论。为了消除不良社会影响,构建和谐社会,我们特联名向各级政府对溆浦信用联的非法委托行为及相关行为人的犯罪行为依法进行控告,望能引起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依法依规严惩相关行为人,消除不良社会影响。现我们联名提出如下请求:&02:01:06HHJJ1688:追究溆浦县信用联社责任第25楼    &1、追究溆浦县信用联社委托刑满释放人员非法收取贷款的责任,实行依法收贷;     2、追究刘小春故意伤害他人扰乱社会次序的刑事责任;     3.赔偿控告人的医药费和一切经济损失;     4、责令溆浦县信用联社和刘小春赔礼道歉。在村里沾贴公告公开道歉。&02:02:38言而有信1688:要求上级调查,为民做主第26楼   事情过去几天了现在我们全体邻居深感到生活不安,再这样下去我们无法生活。说不定哪天发生在武思其、张小华他们家的事也同样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事情发生的那天,刘小春提刀重伤了张小华和武思其,直到警察过来协调,刘小春本人都没有受到一点皮肉伤,而后来在信用社的唆使下,他自伤大腿,并且栽赃是被武思其所伤,企图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我们村里人耳听目见,愿意为他们、也为自己站出来说话。
&02:05:24网友58:事情过去几天了现在我们全体邻居深感到生活不安,再这样下去我们无法生活。说不定哪天发生在武思其、张小华他们家的事也同样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第27楼   事情过去几天了现在我们全体邻居深感到生活不安,再这样下去我们无法生活。说不定哪天发生在武思其、张小华他们家的事也同样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事情发生的那天,刘小春提刀重伤了张小华和武思其,直到警察过来协调,刘小春本人都没有受到一点皮肉伤,而后来在信用社的唆使下,他自伤大腿,并且栽赃是被武思其所伤,企图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我们村里人耳听目见,愿意为他们、也为自己站出来说话。&02:06:58GHGHGF:血泪第28楼
&12:57:22网友00:小春的工作证明,原件已交公安,此件经处理。第29楼
&12:59:00网友23:民声第30楼
&13:05:23网友03:什么社会第31楼
&16:56:03guoluren1578:恶人先告状第32楼看不下去了,,欠了钱不还这么嚣张。事实如你这里表述?看过不要脸,没见这么不要脸的。张小华一家在低庄可是出名了强人啊,貌似忠厚,实际横蛮无理,行为乖张恶劣,也算是一霸。事实根由及经过自由司法定论,不做多说。只知道先动手是你,最终受了伤的是收贷人员。本人只是旁观者,你张家在低庄本地的名声还要多论吗?四个字:龌龊无耻。 &16:58:53gjhgj:该还的就还第33楼如果我们每个人借钱不还&那我们也不用工作了&天天去信用社去借&信用社肯定是对方那些超级钉子户才委托联信公司的&19:23:07还你一个公理:溆浦县信用社动用黑社会人员催收欠款第34楼难道政府不管吗?让信用社领导贪腐吗?该来查查3.5亿案子,挽救信用社生存和发展&&19:50:44网友17:对溆浦父母官提建议第35楼呼唤国家管一管这种黑社会作风,保护老百姓正当权益和人生安全。溆浦的父母官应该杀杀这黑社会恶习。&23:15:17网友00:回复第36楼其实我个人觉得举报人也不是什么好家伙,欠别人的钱如果按期归还,不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只能说是以恶治恶。&14:50:00网友41:......第37楼&&欠了几万块钱,怎么就欠了那么久啊,是不是故意不还啊?&16:56:41网友:法治社会第38楼现在是法制社会,37楼说“以恶治恶”,若是混混说说也罢,如是公务员,你将党和政府的形象置于何种境地?溆浦的社会乱象确实有待整治!&13:44:30网友22:信用社此种行为实在黑第39楼这些无赖武力威胁收回的贷款就专门在宾馆开房赌博,信用社为什么不直接给欠债户减部分利息,把好处给欠钱的人呢,特别无赖一个刘庆&15:13:22网友20:信用社是放印子钱的第40楼信用社的钱不是好借的。&15:36:20这是第20 - 40条评论,共有40条评论。&&&1页2页&下一页&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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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打死要判多少年 如果没打死讹上我了我一刀把它扎死又要多少年
打人打死要判多少年如果没打死讹上我了我一刀把它扎死又要多少年高中生实在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刑法》第232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生,如果没有十八岁,杀人,会等你到十八岁执行死刑。如果有后台改判无期预计二十年左右你就会出狱,也就是大概四十左右你可以出来。当然你可以选择立刻杀死他,同时杀掉他的全家自杀,这样不会给你家人带来麻烦
故意杀人罪,死刑。
未满十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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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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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刀杀入室行凶醉汉是否属于“正当防卫”?
快评对对碰9月6日上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审张福林夺刀杀死入室行凶的妻子前夫王君一案。对于张福林是否构成犯罪,检察官和辩护律师进行了多轮交锋。律师认为王君的行凶行为,已使张福林获得了无限防卫的前提。公诉人则提出张福林夺刀后已经脱离了严重危险,属于防卫过当,但同时又主动提出张福林存在自首情节,而要求市高院对其改判。对此,家属们认为,这是检方对于张福林案做出的一种妥协,他们认为检方的行为恰恰说明张福林案存在错误。此案当天没有当庭宣判。李文富:此举应属正当防卫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正当防卫。我国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制止不法侵害,保护合法权益是正当防卫的本质所在。在该起案件中,“张福林陪着已经身怀六甲的妻子武青在岳父家欢度除夕,武青的前夫王君在醉酒后不请自来”。不请自来就是私闯民宅。"私闯民宅"是指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即未经住宅主人许可或有权机关未依法定程序擅自侵入他人住宅的行为。而且受害人是在醉酒后“持刀闯入卧室”。且不说受害人"私闯民宅"的违法行径,就说与张福林和妻子此前存在婚姻摩擦,其所以手持凶器闯入卧室的目的,显然是对他昔日的妻子和今日的“情敌”实施泄愤性攻击。张福林及家人在都无防备,妻子武青又身怀六甲的情况下,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复仇式的人身攻击,危险性之大和伤害程度之大,是他们无法判定的。特别是受害人在醉酒后失去理智难以被人控制的情况下已经实施了人身攻击,并造成张福林夫妻双双受伤在先。此后,王君持刀在他身上继续殴打,张福林是处高度恐慌和竭力夺刀反抗状态,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危。案件的关键点应在双方夺刀这个环节。张福林为什么要去夺王君手里的刀?显然王君手中的刀一直在威胁他的生命。那么张福林把刀夺下,醉酒状态下的王君能甘心吗?如果刀再被王君夺回去,他会理智地放过张福林吗?显然不会。所以,作为高度恐慌的张福林,要想保住生命,夺下刀后还要本能地终止王君继续对他行凶的行为。应该说,这就是这时“力量越来越弱”的张福林为什么连刺三刀的缘故。至于公诉人提出“张福林夺刀后已经脱离了严重危险”是不客观的,说张福林防卫过当也很牵强,从维护合法公民权益的角度讲,张福林应属正当防卫。杨国栋:对已无威胁者连刺三刀明显防卫过当辩护律师所称的无限防卫指的是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但此案中,犯罪嫌疑人张福林夺刀杀死王君的行为是否符合无限防卫的前提,恐怕还得看具体案发经过,根据当时的情况加以判断。按照张福林的供述,当时看到王君右手攥着一把刀,他用手挡了一下,左手挡在刀刃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他便用右手抓着王君的手腕,用受伤的左手夺刀。“在夺刀的过程中,王君用牙咬了我的右手大拇指,并把我按在床上,骑在我上面打我”,张福林说,后来他把刀夺了下来,向王君的前胸扎去,“我记得是扎了两刀”。扎完之后,他担心王君把刀抢回去,便把刀甩向双人床的床头地上。首先能肯定的是,死者王君在醉酒后持刀闯入他人卧室行凶,已经构成犯罪,张福林出于自卫和保护家人目的夺刀反抗完全合法。但在王君手中的刀被夺走,已没有行凶工具,无法对张福林及其家人构成威胁的情况下,张福林持刀猛刺其左胸部两刀、扎伤其左上臂一刀的行为显然已属于防卫过当。无限防卫的前提是面临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此案中王君虽然持刀闯入前妻娘家,并殴打其现任丈夫张福林,但显然并没有杀人的念头,否则他就会直接拿刀子捅人而不是将张福林压在身下殴打了。虽然张福林和妻子都曾被刀划伤,但伤的都不重,而且是在夺刀时被划伤的,并非王君用刀捅人的结果。况且在刀被夺走后,醉酒的王君明显已不再具备伤人能力,张福林连刺三刀将其捅死,明显超过了正当防卫的必要限度,法院一审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其有期徒刑5年并不为过。公众对一审判决的异议可以理解,毕竟原本张福林才是受害人,而死者持刀闯入他人卧室行凶才是其最终毙命的直接起因,这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咎由自取。但我国的法律目前就是这么规定的,谁也无权擅自剥夺他人生命,哪怕对方有错在先。如果是生死搏斗,那张福林杀死歹徒的确不用负刑事责任,但此案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虽然这么判是让人觉得很不爽,但法律就是法律,在没修改前还得依法行事。毕竟我国法律不像美国法律那样,允许击毙私闯民宅者。也许这一案件可以作为法律修改契机,进一步修改正当防卫的定义与范围,以震慑犯罪分子,更好的保护公民权利。段玉文:防卫过当,还是执法“过当”?除夕夜持刀私闯民宅,大喊着“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她老公!”而扑向被告,行凶害人的意图非常明显。被压在身下并且已被刀划伤的被告听到老婆“他有刀”的提醒,才将凶手的刀夺过来。按照检方的说法,这时候自卫就应该停止。可是当时凶手并没有停止伤害的意思,还抓住被告的脖子在一起厮打。如果这时候停止自卫,凶手会不会再将刀夺过去?正如被告在法庭上哭泣着呐喊的,“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当我面对生与死选择的时候,难道只有我被刺成重伤或者死亡,我才可以防卫么?”更难以理解的是,检方认定防卫过当的另一个理由竟然是“双方伤害结果不对等”,公诉人诉称,“事实上,张福林和妻子武青,两人的伤情都是轻微伤。轻微伤的结果与王君死亡的结果并不对等,因此张福林超过了必要的防卫限度。”这真是荒唐可笑。难道正在搏斗的双方我刺你一刀再还给你刺我一刀、只有自卫者伤重或者一同死亡,才能不算过当吗?就算这种谬论成立,这也不是排演电视剧,“火候”怎么掌握?刑法20条第3款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被告并不是在夺刀后凶手停止伤害时动刀,更不是凶手逃跑时追杀,而是“感觉他打我的力量越来越弱”,后来就看到了血后马上一边转而给凶手不停地做人工呼吸,一边让妻子“快报警,快打120”。事实如此清晰,怎么能得出防卫过当的结论!法院一审以防卫过当定罪判刑5年,对此错案法院虽然还没解释,而律师说的“法院有维护被害人的倾向”,“为了对死者家属好交代,为了防止家属闹事,寻求所谓的社会稳定,没有原则地各打五十大板,以牺牲一方利益的方式来达到平衡。”可谓一针见血。到了二审,检方一方面承认一审法院的部分错误,一方面继续维持防卫过当的错误认定,实质就是在维护法院的面子,是离开法律无原则的和稀泥。所以说,这并不是无罪的被告“防卫过当”,而是执法权力没勇气纠正错案的执法“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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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理发师(少年侦探系列第二季-出书版)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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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理发师(少年侦探系列第二季/出书版)》作者:鬼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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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鬼马星
&&出版社: 21世纪出版社
&&副标题: 少年侦探系列第二季
&&出版年: 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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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少年侦探系列第二季
&&两个13岁男孩不可思议的探案之旅……
&&牛姓女孩、绿色连衣裙、小庭桥、少女落水,这是连环少女溺水事件的共同点。据警方调查,每个女孩溺水都有无可挑剔的原因……
&&少年侦探贝乐和历晓天在遇害少女同学叶韵的委托下,决定调查。但探案过程并不顺利。警方完美的结案呈辞……受害女孩家人的刻意回避……侦察过程中总有一个神秘人暗中阻扰以及不时发生的袭击危险……少年侦探们凭借过人的智慧,不顾凶险,实地侦察,抽丝剥茧……然而每当以为调查有所进展时,却发现其实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终于,俊美的少年理发师出现了……不料少年理发师揭开的是另一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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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鬼马星,原名马雨默,上海作协会员,生于20世纪70年代。2000年,其处女作《骆叔的镜子》在贝塔斯曼和人民文学出版社举办的“新人文学比赛”中获全国一等奖,曾做过新闻记者,2005年因罹患尿毒症,辞了工作换了肾,开始在家专业从事推理小说创作。自2007年5月至今.她已经陆续出版15本浪漫推理小说,是中国本土推理小说的领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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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年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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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理发店的时候,她禁不住回头看了三次。那个人正悠闲地斜靠在收银台边,仰头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广告,一个婀娜多姿的女明星风情万种地甩着飘逸的长发,宣扬着某种洗发水的神奇魔力,而他则痴痴地盯着电视屏幕,直到洗发水的广告结束,仍微微仰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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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第一次来这间名为“眺望”的小理发店。报纸上的广告说,这里可以免费为女孩剪头发,于是她就来了。这倒不是因为她家境不好,贪图小便宜,而是因为她很好奇。因为广告上特别注明,需要免费服务的顾客必须姓牛,还得穿绿裙子。她正好姓牛,还恰好有一条非常漂亮的绿裙子,因为学校不允许女生穿短裙上学,她正愁没时间展示它,如今正好是个机会。因为有这两则特殊要求,她觉得整件事很有趣,听起来就像是在玩什么游戏。而且,她还从地图上发现,自己家离“眺望”的直线距离只不过区区四公里而已。她想,她完全可以吃完晚饭后,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去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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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打定后,她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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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是一栋狭长的小楼,坐落在小庭桥旁边的一片瓦砾中。四周的房屋大部分都已被拆光,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一根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手指。理发店门口没有挂招牌,她在小庭桥上张望了很久,才确认那就是她要找的理发店,因为她看见了店后面挂着的一排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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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着碎石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靠近理发店。其实这时候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她担心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仅没给自己带来任何乐趣,还会毁了一头乌发――在这样的破理发店里,会有像样的发型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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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当她终于来到理发店门口的时候,她甚至想转身走了,可这时门却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
“理发吗?”那女人粗着喉咙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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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战心惊地望着女人的脸,心想,她是不是被烧伤过啊,为什么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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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她想逃走,她想说她只是路过,可那女人却把门开大了。“进来吧。”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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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举步踩进这家陌生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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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到过的最离奇的理发店。一进门,她就发现地板是玻璃做的,一个男孩在她的脚底下正仰望着她,开门的那个女人在门边低头向他招手,他便懒洋洋地走到屋子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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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踩楼梯的声音,她没想到,在这间如火柴盒般狭小的小楼里还有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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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一个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令她意外的是,他有一张天使般俊美的脸。他大约十六七岁,中等个子,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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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钟,撂下一句“跟我来”,便“蹬蹬”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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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诡秘事件调查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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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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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找到屋子角落里的木楼梯,这可能也是她见过的最小的楼梯,每一格阶梯只容得下她的一只脚。她几乎是侧着身子才挤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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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是这家迷你理发店的店堂,但屋子里只有一张理发椅。它面对镜子,堂而皇之地端放在房间的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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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迟疑该不该走上去,就见那男孩走到房间里仅存的柜子前,拉开了其中的一格抽屉。可能是因为房间太小的缘故,她眼光一溜,就对抽屉里的东西一览无余。她相信她没看错,那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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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里面显然没有男孩中意的,他关上抽屉,又拉开了下面的一格。这一次,里面的亮光差点晃花她的眼睛,但她还是看清了那里面的东西――还是剪刀,只不过,它们似乎比先前的那些更亮、更美,就好像外面都涂了一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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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从那些剪刀中挑出一把,将它套在手指上绕起圈来,接着,他悠闲地走到那张理发椅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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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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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中了魔法一般坐了上去,尽管她心里有无数疑问,但她一句也没问。屋里静得出奇,他也没说话,她只听到剪刀在耳边咔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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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回想,整个理发过程大概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其实,她都来不及担忧自己头发的命运,剪发过程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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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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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抬起头凝视镜中的自己时,不由得愣住了――她从没见过如此清秀漂亮的自己。她过去总觉得自己的脸形不够完美,可现在,所有的瑕疵和缺陷都不见了,她相信那是因为层次分明的发型美化了她的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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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男孩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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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啊!”她由衷地说,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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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站在她身后含蓄地笑了笑,将那把剪刀从手指上取了下来,这时她才看清那把剪刀,它非常小,就像一把儿童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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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发技术太棒了,我以后还找你剪头发可以吗?”她几乎是在央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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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已经对他本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理发技术确实超凡出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外形。她喜欢他的长相。她觉得他上任何一个选秀节目都能拿冠军,她还盘算着,次日下午放学后约上几个好朋友一起来看他,她相信她们一定会赞同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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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给我的同学剪头发吗?当然,她们会付费的,放心吧,不会让你白干。”她热情地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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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男孩对此却丝毫都不感兴趣。他将剪刀放回抽屉时说:“如果没什么事,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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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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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失望。但她马上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初次相识,也许,等她多光顾几次后,他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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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时间也不早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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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把她的话听完,就已经自己下了楼。她只得跟着爬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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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楼空无一人,之前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男孩似乎急于把她打发走,他将她送到门口,替她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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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问个问题吗?”她临出门时,又企图搭讪,但迎向她的却是硬邦邦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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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他将她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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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气比她想象的大得多。她本来以为,在她出门之后,小楼的门会被“咚”的一下关上,然而,直到她骑车登上小庭桥,那扇门仍然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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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无数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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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在报纸上登这样的广告,难道只是想操练一下剪发技术吗?以他那出神入化的技艺,似乎并不需要这种操练。还有,他为什么单单要找姓牛的女孩来免费服务,只是觉得好玩?如果“牛”这个姓氏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为什么他没问她姓什么就给她剪发了?她带了身份证,她本来以为,对方可能需要她证明自己姓牛,可结果对方提都没提。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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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骑车来到小庭桥的中央,又禁不住停下车朝理发店张望。店门已经关上了。小楼的最高层亮起了灯,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前晃动。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理发店会叫“眺望”了。他在“眺望”她,想到这点,她的心禁不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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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明白,自己继续在桥上停留并不明智。于是,她奋力踩下轮子,想早点回家。她现在急于要跟好朋友分享她今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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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为何,自行车的轮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论她怎么踩,它始终在那里一动不动。无奈,她只得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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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车靠在桥栏上,弯下身子,想看看车轮里是不是卡到了什么。就在她低头观察车轱辘的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什么在向她移近,但她并没有太留意,因为她觉得小庭桥跟一般的大路没什么两样,既然是条公共道路,就会有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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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并不知道,在近一年中,已经有三名像她这样的妙龄少女在这里溺水身亡。其实,这座桥每到晚上,便人迹罕至,因为桥的另一边除了理发店和几间没有拆掉的平房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居住。说白了,这就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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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车轮下找到一块小木板,上面还有几个钉子。毫无疑问,这是有人在故意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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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她心道。她把那块木板从车轮下面拿起,顺手丢进了小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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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什么东西碰了下她的后肩。她刚想回过头去,头上就被狠狠打了一拳,她眼冒金星,站立不稳,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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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蓦然想到另一边就是小庭河,她虽然学过游泳,可她只在游泳池的浅水区游过,还没下过一条真正的河,她不知道掉下去会发生什么。恐惧增加了她的勇气,她骤然死死抓住了桥的护栏,叫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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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回答她,又接连给了她两拳,第二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的鼻子上。她感觉她的鼻梁骨断了,剧痛和极度的恐惧,以及无以复加的惊慌,令她头晕目眩,转眼之间便丧失了最后一点反抗的力量。鼻血滴落在她的嘴里和她的鞋子上,她低低叫了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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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她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将她拽起,放在了桥栏杆上,她已经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她叫不出声,也使不上力。她看见自己的手在半空中乱抓,似乎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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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被掷向空中,随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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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陷入了一片黑暗,而这时,她脑袋里却有个声音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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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历晓天大声道,坐在他对面的贝乐立刻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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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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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快餐店,星期天的早晨过了九点,这里便熙熙攘攘,坐满了吃早餐的人。历晓天知道贝乐是不希望别人听见他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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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开玩笑吧?”历晓天压低了嗓门,“你真的想重开你爸妈的博客?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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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事件调查小组。”贝乐接过他的话头,同时拿起面前的鸡排汉堡,咬了一大口,奶酪和蔬菜汁弄得他满嘴都是,他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了擦,“那是我爸妈留下的事业,他们一定希望我能继承他们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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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的父母几年前死于非命,他们在出事前,曾经开设过一个博客,专门替人解决各种神秘离奇的事件。在历晓天看来,他们的身份就类似于私家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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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当私家侦探?”历晓天上下打量贝乐,虽然他知道贝乐很聪明,可是光有聪明是不够的,年龄就是个大问题。贝乐跟他一样,今年不过十三岁,“谁会相信你?他们看见你是小孩,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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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接待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人。”贝乐晃了晃手里的汉堡,略带得意地说,“我在求助者须知里特别加了一条:求助者必须在十七岁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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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也够大的了。”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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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不是成年人,只要他们信我,我们就能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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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想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小孩有小孩的世界。大人不相信的东西,孩子却可能深信不疑。这就好像老爸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游戏一样,对于大人来说,那只是个游戏,但对于像他那样痴迷于游戏的人来说,那却是另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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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招揽生意?”历晓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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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用招揽。”贝乐笑嘻嘻地啃着汉堡,“告诉你,我刚刚更新了博文,就马上有人给我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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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生意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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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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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历晓天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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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留言很简单,只是说,她的同学兼好朋友死得很蹊跷,她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跟她约了今天上午九点半在这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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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历晓天马上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还差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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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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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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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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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们大两岁。她知道你几岁吗?她会不会瞧不起我们?”历晓天仍然纠结于年龄,贝乐却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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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她知道我几岁。她说没关系,她只想找人聊聊,并不指望有人能真正帮她。不过……”贝乐很肯定地说,“我一定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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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想问他,那为什么把我也叫来,是因为知道这几天我的游戏机被我爸没收了,正闲得发慌?还是因为你这个大侦探需要一个超级大帅哥当跟班?他的这些话还没问出口,眼睛就瞥到了门口,一个身材娇小的短发女孩正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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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会是她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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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回头看着那女孩,立即答道:“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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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她?你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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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说她今天会穿红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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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确穿了条红色的超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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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抓起桌上的一顶白色网球帽朝她晃了晃,她看见了,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历晓天注意到她不时在朝身后张望,那神情就好像是在担心有人在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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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来到了他们的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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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她谨慎地扫视着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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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诡秘事件调查小组的成员。我是贝乐。”贝乐口齿清晰地回答了她,又问,“你是叶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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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完这句,立刻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到贝乐对面的座位上。“对,我是叶韵。太好了,你们看上去没我想象的那么小。”这句话像在安慰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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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历晓天在心里回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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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不是大人就可以,我身边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其实,该说的我都说过,但是没人相信我。”她有些语无伦次,然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朝身后望了一眼,等她确定没有人在注意她后,她从书包里翻出几张旧报纸的复印件,“看,这是我从图书馆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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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贝乐将四张复印件移到了面前,历晓天也凑了上去。报道很短,他只花了几分钟就都看完了。他发现,这四篇报道的内容几乎如出一辙,都是少女落水事件,地点都在同一个地方――F区的小庭桥,时间也几乎相同――都在夜里八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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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你的同学吗?”贝乐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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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我同学也是在那座桥下面出事的,我觉得这些案子之间一定有联系。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淹死了,听警察说,她临死前被人打过,鼻梁断了,我没看见过尸体,也没去参加追悼会,因为,因为那太……”她似乎哽咽住了,但马上又收拾好了情绪,“我跟牛倩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现在我们都在第五中学念初三,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本来我们打算一起考到寄宿学校去,因为这样家长就管不到我们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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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小庭桥,历晓天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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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去小庭桥?前两个星期,我爸开车带我经过那里,那里可是都快被拆光啦。”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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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出事那天下午,她好像跟我说起过,她要去干点什么,可我当时在忙别的事,完全没留意。”叶韵显得非常懊恼,“我真该好好听她说话的。可是,我只听到最后一句,她说晚上会给我打电话。当然,她没打来。第二天我到了学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下午,警察还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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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找你,都问了些什么?”贝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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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问我,她有没有交过一些不该交的朋友。牛倩平时是很喜欢交朋友,不过,我觉得这事跟她的朋友应该没关系,不然她一定会告诉我。其实,她有哪些朋友我都知道,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她有哪个朋友住在小庭桥附近,或是有谁约她在那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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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为什么去那里?”历晓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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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知道啊!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昨天才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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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什么都没有’?总该有些商店什么的吧。”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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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拆迁区,确实什么都没有。”历晓天知道那里的情形,他解释道,“那里差不多就是一片废墟,如果有一两栋没被拆掉的小楼,警察也一定也去找过他们了,再说,也难保那里面有没有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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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的案子,警察后来是怎么说的?”贝乐问叶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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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没人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一定是没抓住凶手。”叶韵用手点着桌上的复印件,神情紧张地说,“你们仔细看看我复印的东西。在我同学之后,还有一个人在那座桥边死掉,她是在上星期三晚上出的事。我就是看了这篇报道,才去图书馆查资料的,谁知道一查就查到四篇。我敢肯定,这几起案子一定有关联,可是我跟我爸妈说,他们根本不愿听,他们只知道让我别管闲事好好念书。可牛倩是我的朋友,她出了这种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她激动地拍了一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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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同学之后的那个人叫N小姐呢。”贝乐像成年人一般,皱着眉头在研究那篇报道,“她会不会也姓牛?”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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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一点叶韵似乎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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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篇报道里,虽然没写落水者的名字,但提到了落水者的父亲,看这句――‘落水少女的父亲牛某在本市一家报社任编辑,他闻讯后立即赶到了现场。’老爸姓牛,女儿应该也姓牛吧?这些被害者会不会都姓牛?”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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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姓牛?”历晓天心头一震,一个念头在他脑际飞过,“这会不会是连环杀人案?有个凶手专杀姓牛的少女。他会不会是因为小时候脑袋被牛踢过,所以从此对姓牛的人怀恨在心?要不要通知公安局?让他们发条通知,特别警告姓牛的女生要注意安全?”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但叶韵听了他的话,却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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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同学被人杀了!你觉得这很有意思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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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历晓天道,“但你想想,如果都是姓牛的,那我说的就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个人专杀姓牛的女生,而且这个人还喜欢在小庭桥附近溜达,所以他肯定就住在那附近,或者经常在那一带活动。你看过纪实频道的‘推理探案’节目吗?那些杀人狂,都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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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叶韵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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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也在那里点头,“晓天说得有道理,那个人一定很熟悉小庭桥。可关键是,他是怎么把牛倩她们引到小庭桥去的呢?牛倩认识的人,你都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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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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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认识。我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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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报道上的人,你认识吗?”贝乐指指面前的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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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其实,如果不是牛倩在小庭桥出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叶韵大声道,有个顾客朝她看过来,她连忙又压低了声音,“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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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出事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历晓天觉得自己的口气比贝乐更像个大侦探,他想,如果这时候手里有个跟福尔摩斯所拿的一样的烟斗,一定非常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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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过什么。”叶韵道。一定已经有不少人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她脸上明显露出厌烦的神情,“她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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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境怎么样?如果很穷就算了,但如果有点钱的话,她就可能会去百货公司、电影院、美容院或者发型屋――这是我妈常去的地方。”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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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很有钱,只是她爸妈都忙于做生意,平常回来得很晚。他们会给她很多零用钱。你说的那几个地方……”叶韵想了半天才说,“她不喜欢逛百货公司,虽然她有钱,但不会乱花,她是个好女孩,我刚说了,她也不会去美容院,只有你妈这样年纪的人才会老上美容院。发型屋嘛……”她又想了好半天,才说,“她好像是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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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什么?”历晓天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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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的头发需要修一下。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会去弄头发,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大概就在出事的前几天吧……其实,我也常说我的头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未必就会去弄啊……”叶韵茫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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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真的什么都没说过。”历晓天有点泄气,他问贝乐,“喂,大侦探,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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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去找写报道的记者,先弄清楚被害人都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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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打电话给记者?”叶韵很兴奋,但立刻又担忧起来,“他会理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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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找四叔帮忙。我去打个电话。”贝乐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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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叶韵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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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的四叔神通广大,认识的人又多又杂,没准马上就能托人找到那个记者。”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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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他是干什么的?做生意的?”叶韵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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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是开棋牌室的,在这之前,混过黑道。现在他是黑白通吃,连警察看见他都要掂掂他的分量。总而言之,是很厉害的家伙。你同学的事,少不了要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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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愕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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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很高兴能用四叔的特殊经历唬住她。他想,如果她知道贝乐出生于一个典型的“犯罪世家”,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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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贝乐从店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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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历晓天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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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去。四叔答应半小时后,他会让那个记者在A报业大楼下面的花坛前跟我们见面。”贝乐走到桌边,把那几张复印件塞进自己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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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四叔真厉害!”叶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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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是刚知道,他们报社总编的老婆的弟弟的老婆常去我四叔的棋牌室打牌。再说,我求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找记者问两句罢了。走吧。”他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出了快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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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和叶韵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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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叶韵说:“我要去上趟厕所,你们在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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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没问题。”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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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走进了快餐店的盥洗室。半分钟后,贝乐从前面折返回来,看见他等在快餐店门口,便问:“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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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去上厕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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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多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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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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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他返回店中,走到了盥洗室门口,历晓天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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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贝乐在女盥洗室门口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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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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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贝乐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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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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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也紧张起来,“她会不会……”他的话还没说完,贝乐已经冲了进去。女盥洗室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一个中年妇女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她一边跑,一边朝后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哪儿来的小流氓!乱闯女厕所!小心我叫警察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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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见贝乐扶着叶韵出来了。叶韵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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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历晓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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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看上去好像刚刚中了一枪,她脸色通红,不断喘着粗气,脚步也有些蹒跚,历晓天起初以为她是崴了脚,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小腿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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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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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上厕所的时候,有人用剪刀扎了我……他是从门下面扎的,我要马上报警……”她气喘吁吁地说着,忽然,她盯着快餐店的门口,瞪圆了眼睛,“就是他!就是他刚刚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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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贝乐,奋力追了出去,历晓天和贝乐连忙紧追其后,但是当他们赶到街上时,那人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历晓天只看见一个huangse的影子一闪消失在对面的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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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是huangse的衣服,从身材看,像个男人。”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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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站在街上兀自望着前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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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历晓天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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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杀我。”她气喘吁吁地说,“我要报警,我要立刻报警……他一定是想杀人灭口,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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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马上报警。”贝乐表示同意,“但你得先去医院。我们到了医院后再报警。”他看着她流血的小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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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只是一点小伤,贴块创可贴就没事了。我要报警!”叶韵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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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时来了辆出租车,她毫不犹豫地拦下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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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跟着她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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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D区派出所。”她吩咐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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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答应了一声,出租车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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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被扎到的?”坐定之后,历晓天问她,“每间厕所不是都有门吗?难道他是从门下面的空隙钻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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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钻进来。他是趴在隔壁那间厕所的地上,把剪刀伸过来扎了我的腿……啊!好吓人,”叶韵提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我一开始以为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但马上发现有人在扎我,我抓住了他的剪刀,我想抓住他的衣服,但他的力气很大,我拉不过他。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但看见了他的衣服,他穿的就是那件衣服……他一定是想杀人灭口,他要杀了我……”她的嘴唇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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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也觉得事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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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杀了你,那我们跟你在一起,不是也有危险?”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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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挤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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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点说错啦?”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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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道:“你没说错。可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想杀她,只是想吓唬她而已。如果要杀她,跟踪她的时候,就干脆在她后背来上一刀,不是更方便吗?――对了,你来的时候有人跟踪你是吗?我看你一直在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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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使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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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我没看见人,可就是有这种感觉,也就是平时说的第六感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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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啊。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把剪刀留在你手里。刀柄是由他拿着的,他的力气比你大,他要是真的跟你抢,你肯定抢不过他,不是吗?”贝乐若有所思,“他会不会是故意把剪刀留给你?他知道你在查这件事,所以,故意给你留了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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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留线索?难道他是好人?”叶韵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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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总之,他不是想杀你。”贝乐看着她,忽然,他伸手摸向书包,从里面摸出一块类似创可贴的东西,递给了叶韵,“喏,给你,快贴上吧,可以止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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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叶韵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等会儿你们别忘了在警察面前给我作证,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袭击我是真的,你们都看见了。”她一边说,一边贴上了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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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韵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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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历晓天问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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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在看什么?”叶韵也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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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测试反应。知道吗?这是我五叔的发明,他在膏药里加了一些特殊的化学物质,如果是真血的话,创可贴能护理伤口,但如果是假的血,它就会变成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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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蓝色!”历晓天看见叶韵的伤口真的渐渐变了颜色,顿时大叫,“蓝色,真的是蓝色!”他再抬起头看叶韵时,发现她的脸也变成了蓝色。“你干吗要骗人!”他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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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注视着叶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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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希望能引起警察的重视,牛倩,她,她一定是被人杀死的……昨天我去小庭桥打听情况的时候,一位大婶跟我说,她看见那个凶手了,她看见凶手打了牛倩,还说牛倩的自行车在桥上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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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了目击证人!”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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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我让她跟我去见警察,她死活不肯。后来,她家里人把她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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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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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是个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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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戏了。”历晓天相信警察根本不会采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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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要演这出戏,对不起……”叶韵低声道,“对不起。那个穿黄衣服的人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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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一片寂静,隔了几分钟,贝乐对司机说:“叔叔,请把车开到南平路的A报业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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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姓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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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A报业大楼附近的花坛,一个穿黑色风衣、头发染成淡褐色的年轻女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看见他们,她就拉着箱子急急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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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个是贝乐?”她语速极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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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贝乐马上站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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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看他,又迅速瞥了历晓天和叶韵一眼,问道:“我们头儿让我跟你碰面,说你有事问我。一会儿我还要去赶火车,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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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是想知道这件事。”贝乐说话也快了起来,他动作迅速地把叶韵给他的报纸复印件递给了女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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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知道那是最后一个落水少女的案件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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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个女孩姓什么?”贝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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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什么?你就想知道这个?她姓牛,一头牛的牛。”女记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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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们她住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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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女记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要求,“我不能随便透露被访者的资料,这样会给我自己惹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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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说是你说的。”历晓天马上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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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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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在作一个汇总。因为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在那座桥旁边出事了。”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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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女记者狐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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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连我的同学在内,一共是五个。”叶韵插了进来,“你采访的是最后一个,前面还有四个。她们都是晚上八点半,在小庭桥旁边的河里淹死的。我的同学也姓牛。我们是想知道,这几个女孩是不是都姓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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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也姓牛?”女记者这下更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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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叫牛倩。她是第四个。她死之前被打过,鼻梁断了。我们只是想弄清真相,”叶韵顿了顿,又道,“你采访的那个女孩的家里人也一定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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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过了会儿,她似乎终于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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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告诉你们,她叫牛琳。”她从提包里翻出一本精美的记事本,很快翻到了她需要的那一页,“她是海城中学高一(4)班的学生,十六岁,她母亲在超级市场当收银员,她住在洞川北路30弄4号101室。我没去过她家,我只在出事现场跟她母亲聊了两句。如果你们要找她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她。”女记者报了一个电话号码,报完之后,她露出不悦的神情,问道,“你们不记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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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记下来了。”贝乐指指他的耳朵,历晓天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耳垂下方粘上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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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女记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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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微型录音机,它可以把我听到的所有东西都录下来。阿姨,我已经把你刚刚说的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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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困惑地瞄了一眼贝乐的耳朵,道:“那就好。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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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事那天穿什么衣服?我看报道上没有提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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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写。这很重要吗?”女记者低头把记事簿塞进提包,当她重新抬起头时,她说,“她穿了一条红裙子,白衬衫。我就注意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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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问阿姨,牛琳的包是在哪里找到的?”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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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上没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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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说是在岸边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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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脸上现出一副“你知道了干吗还问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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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证实一下。因为别人的包都被丢在了河里。”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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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倒挺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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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傻笑了两下,又把其他几张复印件递到了女记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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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认识写这几篇报道的记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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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就是我说的,前面三个落水的少女。”叶韵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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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快速翻看了一遍那几张复印件,又把它们还给了贝乐,“虽然不是同一家报社。但跑我们这条线路的人,差不多就那几个,我都认识。这样吧。你把你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去帮你问一下他们,今天晚上给你回复,你看怎么样?”女记者爽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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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谢谢你啦。阿姨。”贝乐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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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用谢。不过,到时候如果发现了什么,你们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样的话,我也有新闻可以抓了。明白吗?”她朝他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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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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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着该到哪儿去?”女记者走后,历晓天问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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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见牛琳的妈妈。”叶韵抢先回答了他,“因为牛琳到小庭桥的目的,跟牛倩很可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去问问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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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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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洞川北路离这儿有多远吗?那是在郊区,光地铁就得乘八站,还得过江。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中午了,你想跟她妈妈一起吃午饭?”历晓天从小就被教育,吃饭时间去拜访别人,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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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真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她家附近先吃完午饭再过去呢?”叶韵觉得他提出的理由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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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小庭桥吧。那是出事地点,怎么也得先去瞧瞧。贝乐,你还没去过那地方吧?”历晓天问道,可贝乐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兀自在一边若有所思,“喂,贝乐,你想什么呢?”他推了贝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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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从洞川北路到小庭桥,不光要坐地铁,还得换乘公共汽车,路这么远,换乘又好麻烦,她怎么会愿意去?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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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爸说过一句话,”历晓天抱着胳膊,老气横秋地说,“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东西,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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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钱把她们引过去的?她们是去打工?这不可能。”叶韵大声道,“牛倩家很有钱,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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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多多益善。牛倩有钱并不代表她不愿意自己赚钱,再说,牛琳家可没那么有钱,你听到没有,她妈妈在超市当收银员。就我所知,收银员的收入一个月才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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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为了钱也太牵强了。”叶韵压根儿不同意他,“你没瞧见都是女孩吗,那一定是对女孩来说特别有吸引力的东西,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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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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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爱情……”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叶韵的脸红了,“也可能不是什么爱情,我是说,假如有个帅哥约牛倩出去,她百分百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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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历晓天把目光转向贝乐,“纪实频道的《推理探案》节目里介绍过不少以女孩为目标的杀人狂,他们虽然不都是帅哥,但大部分都很会说话,反正他们懂得怎么吸引女孩的注意力。我看这个杀人狂没准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应该立刻去小庭桥。搞不好,他白天就经常在那附近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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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叶韵也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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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白天会在大街上逛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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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其实杀人狂在平时,就跟普通人没两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路上碰到他,所以我们应该马上去小庭桥。你说呢,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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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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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牛琳的妈妈吧。我知道收银员都是做一天,休息一天的,她平时在家的时间多一些,也许比别人的妈妈更了解自己的女儿。”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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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女记者给的地址,他们乘了地铁,又换了公共汽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折腾,终于来到了洞川北路牛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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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老式公房,外观看上去又破又旧,历晓天估计它至少也有二十个年头了,楼道里阴暗潮湿,泛着一股霉味。他们越过门前的一片水渍,在堆满杂物的101室门口站定后,按响了门铃。没多久,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出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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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谁?”她躲在门里问道。因为室内光线昏暗,历晓天根本看不清这女人的长相,但听声音,他判断她是个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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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牛琳的妈妈。”叶韵打了头阵,历晓天从她发抖的声音里听出,她颇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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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在门里怔了半天,才道:“你们是牛琳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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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回头看了贝乐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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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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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插嘴道:“我们是牛琳的同学,可她不是。”他指了指叶韵,“可她的同学跟牛琳一样,前不久在那座桥边出了事。我们陪她来,是想打听一些事。您是牛琳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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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呆立在原地不说话,谁也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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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的,很快就好。”贝乐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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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又迟疑了两秒钟,才把门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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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进来吧,进来吧。”她唠叨着,自顾自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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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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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觉得用“脏乱差”来形容他看见的景象是再合适不过了。屋子很小,几乎每个角落都塞满了杂物,木制地板粘乎乎的,仅有的一张方桌上面,有一半地方摆放着各式各样盛放酱料的玻璃瓶,桌上还放着没洗干净的碗筷和吃了一半的剩菜,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樟脑丸和炒菜混杂在一起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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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看见墙上挂着两张黑白的单人照片,一张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另一张是一个戴眼镜梳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她就是牛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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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看起来她正在吃午饭。历晓天瞥见了她饭碗里的半块腐乳和几块酱瓜,心想,她的日子过得真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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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坐吧。”那女人朝他们后面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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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这才发现他们身后原来有张长沙发,大概因为那上面堆满了东西,所以他们一开始没看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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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搬开,就可以坐了。”女人若无其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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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和历晓天只能将沙发上的被褥、衣服和被单都通通搬到了床上。等坐下后,那女人问道:“你们刚才说,还有别人也在那桥边出事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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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和历晓天一齐朝叶韵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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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同学。”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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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个月前掉下河死了。阿姨,她也姓牛。”叶韵道,“她叫牛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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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哦了一声,又道:“你同学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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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倩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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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盯着叶韵的脸,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口:“我说啊,这事情是有点玄乎。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他们说那桥附近有鬼怪出没,专吃少女的脑子。牛琳也不知是怎么的,会跑到那里去,这下就倒了霉了。早知道我该好好劝劝她,也怪我,我身体不好,到了晚上就浑身没力气,管不了那么多,家里又有很多家务,我哪有力气想别的……是该好好劝劝她,可我老了……”她唠唠叨叨地说着,听得历晓天不耐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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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警察怎么说?找到凶手了吗?”他耐着性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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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女人警觉地瞄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凶手!牛琳是自己跳河死的,怪得了谁啊。警察第二天就告诉我,事情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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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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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他们三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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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约她出去吗?”叶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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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她?嗨,哪有的事!”女人将一块酱瓜放进嘴里,声音很响地嚼了一阵,“她是想不开才跳的河,她不想转学去西安,这孩子!唉!我也是为了她好,她怎么就这么傻!唉,早知道她有这念头,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她!可她什么都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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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转学去西安?为什么?”贝乐问道,“是因为您要去西安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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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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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当个收银员,有什么前途?你们看,每天就吃点咸菜萝卜干,这叫什么日子?”她用筷子把饭碗敲得当当响,“所以我跟她说,你妈现在想通了,与其留在S市受苦,倒不如去别的地方享福。人家给她学校都已经联系好了,下学期就可以去了,可是你看……唉!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她又长叹了一声。现在,历晓天觉得她的叹息跟心情可能没多大关系,她这么长吁短叹很可能只是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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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她已经准备跟一个西安人结婚,并且已经打算好在那里安家落户了。所以,打定主意准备开始过新生活的她,可能丝毫都不关心女儿的真正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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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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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牛琳那天是从家里直接去到小庭桥的吗?”过了会儿,贝乐打破沉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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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吗?大概是吧。我不知道。我下班之后就回了家,那时候都快十点了。我到家时,看见她不在,以为她可能去同学家了,我也没多想就睡了。干了一天活,早就累得说不出话来了,我身体也不好……”她指指五斗橱上的一排药瓶,“我每天都在吃药,一吃那药,我就头晕,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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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有没有跟您说过,她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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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过。这孩子内向,平时很少说话。自她爸爸去世之后,她就变成这样了,我也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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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她是自己跳的河?”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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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她自己跳的。唉!”她又叹了口气,紧接着还咳嗽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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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有没有给您留下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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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人似乎很沮丧,她摇摇头轻声道,“她在怪我,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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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姨,就算是牛琳自己跳的河,她又为什么要选择小庭桥?”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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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历晓天也插嘴道,“小庭桥离你们家这么远,难道这附近就没河了吗?”历晓天知道这话有点难听,可他就是忍不住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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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们过去住在小庭桥附近吗?”贝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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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琳的母亲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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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木然地看着他们两人,隔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说起来,过去,我们是有一阵住在那附近,后,后来我们家的房子拆了才搬到这里来的。她大概是怀念过去的生活吧,唉,这孩子……”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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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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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们能看看牛琳的书包吗?就是她出事的时候,丢在岸边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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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女人又警觉起来,“你们想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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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姨,不管牛琳是不是自己跳的河,她都只是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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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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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牛琳之外,已经有四个人在那里出事了。”叶韵道,“我们都觉得这事不像是巧合。我们想搞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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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才多大啊。唉,这事警察不管,你们倒来管!”她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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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牛琳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们能看看她的包吗?”贝乐真诚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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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犹疑的目光在他们几个脸上扫来扫去,最后,她又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也正要整理她的东西。”她放下碗筷,走进了里面的卧室,历晓天听见一阵的响动,过不多久,她拿了个粉红色的书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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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的书包,里面都是些书和作业本。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吧,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把书包递给贝乐,后者马上抓过来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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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是她出事的时候,随身带的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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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它被丢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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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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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倒不用谢,到时候记得还给我就行了,我就这一个女儿,还想留着作个纪念。”她一边说,一边又在方桌前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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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琳的书包就跟她的家一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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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牛琳家不久,就来到牛琳家附近的一片中央绿地上。贝乐把书包往草地上一倒,里面的东西纷纷掉了出来。历晓天一看,有书本、作业簿、笔袋、成绩手册、一包拆开的话梅、半块巧克力、一小包没有动过的脆虾条、两支包装好的圆珠笔和一支新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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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琳喜欢化妆?”叶韵拿起了那支口红,“好像还是新的。上面的标价都没撕掉。”她把口红递给了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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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元。”贝乐念了上面的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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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历晓天想到了他老妈的口红,哪支都得三位数,“可学校应该不允许学生化妆吧?我看这口红多半是别人送给她的。”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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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叶韵表示赞同,她把口红转了出来,“我们就算要买,也不会买这种鲜红的颜色,一般都买有点珠光,稍微带点粉色的唇彩。这种颜色的口红,根本没机会用。所以我看这很可能就是小庭桥那个杀人狂送她的,他以口红为诱饵把牛琳引到桥边,然后把她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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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听见她妈是怎么说的吗?她是自己跳的河。”历晓天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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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她自己这么认为而已,根本就没得到证实,我看这个当妈的一点都不关心女儿的死活。她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好日子!”叶韵说到这里,便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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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对此也有同感,“我也发现了。不过,你也不能完全否认她的说法吧。没准前面几个是被人杀的,最后的牛琳就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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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在很多人被杀的地方自杀。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她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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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不是说了,为了缅怀过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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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叶韵还想争辩,贝乐突然开口道:“我看这口红也可能是她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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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买的?”历晓天和叶韵同时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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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这里有一包没吃过的脆虾条,有巧克力和话梅,还有两支包装好的圆珠笔。我想,她可能是在临死前去过一次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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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去超市?如果她想死,还会有心情去逛超市?”历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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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想最后大吃一顿。”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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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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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为了写遗书。可是,她最后没有写成。因为凶手抢先了一步,在她没有杀死自己之前,先杀了她。”叶韵的口气阴森森的,好像是在演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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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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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如果也是她买的,那就表示,她在临死前想把自己打扮一番。”叶韵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看过老电影就知道,很多女革命者在被枪毙之前,都喜欢把自己打扮一番,这叫做视死如归,临危不乱。可是很不巧的是,她在桥上转来转去的时候,被那个杀人狂看见了,于是他就动了杀机。他慢慢挨近她,一把将她推下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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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历晓天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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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个问题,如果是这样,他怎么知道牛琳姓牛呢?”贝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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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觉得这很好解释。“他可能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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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凶手和她说过话?”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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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她姓牛?”叶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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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一种可能,他查了她的身份证。”历晓天说到这里,蓦然被自己的推断吓住了,“可是只有警察才能查身份证,难道说,凶手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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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韵的脸也阴沉了下来,她道:“也不是没可能。那里很荒凉,也许只有警察才会在附近巡逻,也或者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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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却不同意他们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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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凶手是警察,他要找到姓牛的女生下手根本不必把她们约到小庭桥来。他可以事先在警方的网络系统里进行搜索,找到她们的家庭住址,然后依次下手,这样最简单。所以我觉得凶手不是警察。他应该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无法接触到网络档案的人。他只能通过别的方法找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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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可能是个冒牌货!”叶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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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则问:“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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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现在看来,牛琳很可能在去小庭桥前,去过一次超市,如果我们能找到她去过哪家超市,也许就能通过超市的监控录像看一看,那天是不是有人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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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她去过哪家超市,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历晓天觉得这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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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笑道:“不难。最有可能的是两个地方,一是她的学校附近,二是小庭桥,这都是她顺路可以买到东西的地方。我看小庭桥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凶手就在那附近出没,也许在超市,他就已经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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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庭桥附近好像没有超市。”叶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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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一家。”历晓天立刻道,“只不过那家超市离小庭桥有一段路,它在余城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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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城路?”贝乐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地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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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地图上找到了小庭桥和余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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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在小庭桥的后面,房子还没开始拆,所以仍然挺热闹的。等过了余城路,就不一样了,到处都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你们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历晓天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他父亲的房产公司,买下了余城路附近的一块地,所以他有机会去那里看过两次,还在余城路上的超市买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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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在洞川北路的一家小饮食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乘地铁回到市区,又搭了公共汽车,前后花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余城路上的那家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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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超市可真小。”叶韵站在门口说。历晓天听得出来,她是在怀疑这样的小超市有没有监控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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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历晓天在整个店堂巡视了一番,也没找到一个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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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根本就没有监控录像。”他小声对贝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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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们先找找这里有没有卖牛琳包里的那几样东西。”贝乐说着,已经走到零食货架前,不一会儿,他就从上面抓出一包脆虾条来,“瞧。”很快,他们又发现巧克力柜台就在附近,牛琳吃了一半的那种巧克力,光明正大地被陈列在货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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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发现叶韵不见了,过不多久,她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多了一支口红,“看起来,她真的来过这里。”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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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圆珠笔。”贝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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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分钟,他们就在超市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两支包装好的圆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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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来过这里!”叶韵大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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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轻点!”历晓天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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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低声音问贝乐:“可是,如果没有监控录像,他们一定不记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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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也觉得这是一件难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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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牛琳的照片,我觉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你们觉得呢?”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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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觉得。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我们只看过照片,照片有时候跟真人有很大的差别。”叶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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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一个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自己去买口红总是一件古怪的事。搞不好,这里的收银员记得她。让我试试看。”贝乐说完,不由分说地朝一个收银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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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收银员正闲着没事在整理收银台旁边的青菜,她把黄叶一片片撕下来,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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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请问上星期三晚上,有没有一个女孩来买过口红?”贝乐开门见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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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收银员诧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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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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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她的表情很难判断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历晓天觉得她并没有不想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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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梳辫子,戴眼镜,她买了一支这样的口红。”叶韵把牛琳包里的口红拿了出来。收银员瞄了一眼,大声问旁边收银台的收银员:“上星期,你们卖过口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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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过,卖过,两支。”那个收银员边给顾客结账,边作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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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孩子来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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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哪天不记得了,反正有一支就是那个人买的,我不是还跟你们说过吗?”收银员朝先前的收银员使了个眼色,后者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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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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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觉得这两个收银员的口气有点怪,好像她们认识那个买口红的女孩。贝乐也意识到了,他马上奔到那位出售过口红的收银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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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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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个干什么?”收银员满怀狐疑地瞥了贝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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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们的同学。”叶韵急急赶上来解释,“上星期三晚上,她在小庭桥边落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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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收银员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那个拣青菜叶的收银员开了口:“她姓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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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们认识她吗?”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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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们同事的女儿。那天晚上来买了些东西,隔天她妈来上班,没多久,就被警察找去了,后来才知道,那女孩是跳河死了。唉,真可怜啊……才读高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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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跟我女儿一样大。”另一个收银员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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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她看上去心情好吗?”贝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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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啊。”收银员有些没把握,“他们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我怎么觉得她心情还不错。我还跟她开玩笑,说她现在长大了,爱漂亮了,要不然怎么会要买口红?她说这是她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她妈好像那天过生日,所以跟经理请假,早走了一个小时。后来我还跟她们说呢,这女孩真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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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口红是生日礼物,而牛琳妈妈的工作单位就是这家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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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跟贝乐对视了一眼,贝乐又问:“阿姨,她有没有说起,她那天晚上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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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啦。老实说,看见她,我还吃了一惊,我说你妈已经回家了,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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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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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啊,大概是天生腼腆,说话声音特别轻,当时大概还有别的客人在,我也没听清,就听她好像说,她想去剪个头发。我心里想,这剪头发有必要跑那么远吗……可我也没工夫多想,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收银员正说着话,有个顾客走到了收银台前,贝乐和历晓天只好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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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头发?她要到这里来剪头发?”一走出超市,历晓天就大声道,“这怎么可能?她们家附近难道没有理发店?她有什么必要横跨整个S市,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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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是故意骗她们?”贝乐也觉得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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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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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原因呢?她为什么要骗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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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想告诉别人她真正想去哪儿,也没必要编得这么离谱吧。理发!谁会相信!”历晓天也觉得这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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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真的是来理发的呢?”贝乐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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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们就去理发店问问。反正这附近只有一家理发店。”历晓天指指前方的一个正在营业的小发廊,“如果她真的去过,老板也许记得她。”历晓天对此压根儿不报希望,不过,他还是拉着贝乐一起走进了这家人满为患的小发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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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正忙着给一个女顾客吹头发,听了贝乐的问题后,不耐烦地答道:“没见过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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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好好想想行不行?她上星期三晚上在小庭桥边落水死了,她是我们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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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听了这句,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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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嘿,落水的又不是她一个。这一年,老有人掉进去。我看就像他们说的,这桥是中邪了。”老板一丝不苟地摆弄着女顾客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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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说了,有好几个,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哎呀,想想都吓人,现在到了晚上,我都不敢靠近那座桥。”女顾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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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去。那地方邪门得很。”老板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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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正在烫发的老年妇女插嘴道:“有什么好怕的,死的都是小姑娘,像我这样的老太婆,鬼还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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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阿姨,你可不老。”老板马上拍起了那位老妇的马屁,“你走到路上,看上去顶多只有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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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我都七十了!还不老啊!”李阿姨笑起来,整个脸皱得像只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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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个女顾客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李阿姨,你保养得真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你的年纪,我要是七十的时候像你这样,真是开心死了。到底有什么诀窍啊?说了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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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诀窍,就三个字,少操心。你看就拿这桥上的事来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家就我一个老太婆,也活得七十多了,要命就这一条。再说,这里也不是现在才出这种事,四年前那桥上就死过人,当时那女孩就死在我面前,那才叫吓人呢――对了,我这个差不多了吧?”李阿姨指指满头的卷发筒问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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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老板道,接着吩咐小工,“把发卷拿下来后,再晾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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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依言开始操作。贝乐乘机走到了这位老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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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四年前这桥上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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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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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和叶韵一起围到了她身边,看到这阵势,她倒笑了起来,“那事跟你们同学没关系,你们知道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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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即使没关系,我们也想知道。您就说给我们听听吧。”贝乐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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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说吧。”叶韵也在一边央求,“反正您烫头发的时候,也没别的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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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看看贝乐,又看看叶韵,笑道:“那好吧,告诉你们也无所谓。那女孩大概是二十多岁,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她就住在这附近,因为我见过她,有点面熟。那天我正巧去倒垃圾――现在跟过去不一样,那时候,桥的另一头有个垃圾箱,我们住在桥这边的人,都到那里去倒垃圾。我一上桥,就看见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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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啦?”叶韵紧张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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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没看清。就听见她嘴里在说什么灯笼、灯笼的,我也没仔细听,就想着快点去报警,其实看她那样,肯定得先送医院,可我当时光想到警察了,她发现我要走,好像突然急了,一下子冲过来,拉住了我的脚脖子,把我吓得魂都没了。我劝她别急,说我马上就去报警,可就在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就不动了,我弯下身子一看,她胸口插了把刀,是一把很小的水果刀――她就是这么死了,就死在我脚边,你们说吓人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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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干的?后来查出来没有?”叶韵双手扣住李阿姨的椅背,神情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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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知道了。警察就算查出来也不会跟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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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后来就没去打听打听这女孩是谁?”叶韵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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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干吗要去打听她?老实说,碰见这种不吉利的事,躲都躲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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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那是一个正在旁边等候的女顾客。“她好像是附近一家百货商场的售货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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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李阿姨也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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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那家商场就在我家旁边,她是里面羊毛衫柜台的售货员。我是没去她那柜台买过东西,不过我经常带女儿去那家商场,所以认识她。听说她家就在桥的那一头,那天她下班回家后,发现家里着火了,拼命逃出来,想不到在桥上又被人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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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有人放火烧了她的家,又跟踪她到桥上杀了她?”叶韵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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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大致就是这样。”女顾客说到这里,惋惜地摇起头来,“啧啧……真可怜,人长得蛮清秀的,年纪还轻着呢,听说也就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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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件事后来究竟查出来没有?”李阿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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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里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那名女顾客的身上,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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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他们售货员在那里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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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吹头发的那个女顾客听到这里,说道:“我看这事啊,多半跟感情纠葛有关。女孩子二十三岁,你们说,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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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顾客都纷纷点头同意她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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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等候的女顾客也点头,“我听他们售货员在议论,说她好像交了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我看这男人保不齐有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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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不会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干的?”理发店老板立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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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没准哦,这种事,女人要是下了狠心,比男人都狠。”李阿姨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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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女顾客对此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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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们商场的一两个售货员很熟,如果这事有了结果,他们早就告诉我了。可我后来就再也没听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我问他们,他们也都说不知道。我看哪,这事可能根本就没查出来,也许那男的根本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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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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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那家百货商店现在还在吗?”过了会儿,贝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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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还在,你顺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就能看见,它叫顺风百货商场。不过,这家商场经营不景气,现在已经有很多铺位租给外面的小商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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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再向您打听一下,那个被害的女售货员姓什么?”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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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挺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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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姓牛?!”历晓天立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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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顾客却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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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姓这个。她姓什么我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姓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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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要去那家商场吗?”走到大街上后,叶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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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得去。”历晓天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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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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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四年前的那件事很可能跟最近一年发生在桥上的那一系列案件有关。对不对,贝乐?”历晓天推了一把身边的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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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乐“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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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不姓牛。”叶韵还是不能理解,她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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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啦,反正这商场就在附近,去看看总可以吧。”贝乐坚持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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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顺风百货商场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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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晓天发现这是一家规模极小的百货商店。原本可能有两个楼面,可现在,二楼已经变成了棋牌室和足浴房,底楼的一大半地方则被一个水果市场和一个干货商店瓜分,仅存的小半个店面里,陈列的也是些式样老旧的便宜服装。一个神情倦怠的女售货员正靠在柜台前打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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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贝乐上前首先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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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售货员的小眼睛在眼皮底下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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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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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个售货员,在四年前被人杀了?”贝乐直言不讳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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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售货员抬起头瞪了贝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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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问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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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想知道,不行吗?历晓天心里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他想难怪这商场没生意,就她这后妈般的服务态度,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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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同学前不久在小庭桥边落水死了。他们都说这桥上闹鬼,还说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都落水死了,所以,我们就想打听一下。”贝乐态度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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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呵呵。”售货员讪笑了两声,“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尽相信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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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们还说这个鬼就是四年前在桥上被杀死的那个女人,她过去就在这家商场工作。她过去是您的同事吧,阿姨?她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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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并没有否认,她轻蔑地扫了贝乐一眼,一边手脚麻利地织毛线,一边说道:“我发现这社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迷信!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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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怎么死的?警察抓住凶手了吗?他们说,如果抓住凶手,就不会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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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用力扯了下毛线,“真是笑死人了。她的事跟你们那同学的事有什么关系?就算真的抓住凶手,谁能保证那桥上从此不出事?嘿,也不知道你们的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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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凶手没抓到喽?”贝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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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售货员没回答。但她的神情已经明白告诉了他们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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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什么?”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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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这干什么?”售货员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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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去图书馆查一下那件案子的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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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资料?”售货员很意外,“图书馆会有这事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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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事登过报,就能查出来。”历晓天说道,“就算不知道她姓什么,也能查到,只要查年份就行了。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写报道的记者,就能打听到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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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听到这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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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我是没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件事的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那时这附近早就没什么人了,连围观的也没几个。唉,谁叫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呢?再说,S市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如果每件事都要报道,记者还不得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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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阿姨当时就在现场喽?不然阿姨怎么知道围观的人没几个?”贝乐马上接住了她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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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说:“我路过那座桥去乘公共汽车,发现桥上有警察,还有几个过路人围着地上的一个人,我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她。”她轻轻叹了一声,“我们是同事,平时关系也不错,谁也不希望她这样。不过,我看她的事跟你同学的事,根本没什么关系,别瞎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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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姓什么?”贝乐仍旧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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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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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家就住在桥的那边,阿姨,您知道她家的住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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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说,她交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朋友,您知道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吗?”叶韵也在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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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见过她男朋友吗?”贝乐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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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姓什么?”叶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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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男朋友的老婆是首要嫌疑人,她是不是被抓起来了?”历晓天也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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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快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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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问我了。我告诉你们,她姓裴。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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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住哪里?”历晓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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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在附近,大概早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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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男朋友呢?”叶韵仍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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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厌烦地瞪了她一眼道:“这事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你们问这些干吗?我什么都不知道。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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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见过他吗?他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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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售货员终于忍无可忍,从柜台里走出来,顺手抄起墙边的一把扫帚开始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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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往外跑,一边继续缠住她提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老婆是干什么的?他老婆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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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知道!谁知道这男人有没有结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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