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放大的三分之一了,请问这跟长时间看手机有关系吗

《双城》/作者:笔名江南燕
一百公里,只为一个微笑。
一个微笑,只为一颗心愿。
一颗心愿,只为一段爱恋。
一段爱恋,只为那次相遇。
以爱之名,写给所有80后恋人的故事。
浪子和林媛媛认识的方式稍稍有些特别。
那天黄昏。
林―媛―媛―。浪子躺在床上,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最后竟忍不住会心一笑,然后一骨碌一个鲤鱼打挺,下床之后,顾不得吃晚饭,径直奔附院急诊科而去了。那天应该可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彼入秋的夜色是温柔的,微风拂面惹人醉。浪子一路奔来,感觉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欲看透浪子的内心世界,却又看不出多少端倪,兀自思索不得其解的样子。浪子其实是心花怒放的,他对于美女向来没有太多什么特别的意思,除了爱美之心以外。也不知怎的,此时的心情竟然有些许,哦,还不止些许,竟然有些很,有些非常,有些异乎寻常的悸动。
到了附院急诊科,尚未进科室大门,便径直撞上了那早已耳熟能详的林媛媛。林媛媛正抱着被子缓缓朝着浪子走来,一步婀娜,再一步嫣然,步步踏在浪子的心尖上。浪子目不转睛,连眼皮也舍不得眨一下,呆立于大门外,就这样看着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酸酸的,甜甜的,涩涩的,或许都有点,夹杂在一起,却是特别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
刘建这小子说她生得眉清目秀,浪子看着却觉得用玲珑剔透来形容更准确一点。那身段,增之一分,则为肥,减之一分,则为瘦。那神情,那模样,那步态,都是无与伦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难怪就连向来只爱好学习,人称“进士”的刘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为之倾心,还曾经多次潜入急诊科内窥探她的一举一动。浪子亦禁不住刘建终日终夜的地毯式轰炸的溢美之词,终于答应帮他搞到这位尚未谋面,却已经闻名遐迩的林大美女的手机号码。得知今夜林大美女又在急诊科当班,浪子便熟记着刘建口述的她的模样,径直奔急诊科而来。这就是浪子此行的目的。
“喂,林媛媛,你好!可以和你换一下手机号码吗?”
林媛媛微微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说,“好啊!你号码多少,我打一下你的吧?”
浪子报了一遍自己的号码,林媛媛拨通了。浪子不好意思地说:“真不好意思打搅你,实在是受人之托,谢谢啊!”
林媛媛又怔了一下,说:“哦。没关系。您还有事吗?”
“没事了。谢谢啊!”
林媛媛报之以浅浅一笑,两个酒窝一览无遗,“没事的话,我进去了。”
浪子这才发现自己挡了人家的路,连忙闪到一旁,让出道,然后冲林媛媛挥了挥手。
林媛媛也冲浪子挥了挥手,然后微笑着走了进去。
浪子感觉全身的细胞刹那被一股强大的暖流润烫了一遍,顿时觉着每一个毛孔都无比舒坦。原来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可以让一个人死掉,当然,是迷死,也是醉死。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回眸一笑”吧!
浪子又是一路狂奔,欲返回宿舍,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告诉刘建。可是,走在路上,浪子却感觉自己的步履越来越沉重,心事也越来越沉重,竟好似希望这回去的路越长越好,好让这种快乐欣喜的感觉在自己的心尖多停留一会,哪怕是多片刻都行,真的不想立刻就和别人分享。那份快乐,现在还只是属于浪子一个人的,可是过不了多久,就是属于别人的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关键是,为他人引荐的这位女子竟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得如同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妹妹――林媛媛。心里头实在是有点酸,还有点闷,甚或还有点气。可是没办法,兄弟就是兄弟,兄弟看上的,不能明着抢啊!
浪子最终还是无奈的回到了宿舍。虽然有些不舍,有些气闷,有些难受,但还是一个阿拉伯数字都不漏地将林媛媛的号码告诉了刘建。惟一有些意外的是,刘建竟然对此消息好像并不是特别的激动,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也许,他是不好意思,也许,他是故作深沉。浪子亦未曾深究刘建的想法,便将自己的那点心思强行按下,功成身退,期待着刘建的后续行动。
可是,此后一连三天,刘建却未见任何动静,他实在也太沉得住气了,又或许,他行动了,但林媛媛没有理他?总之,刘建依然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浪子因为心里有着想法,所以便不好意思仔细查问。同宿舍的王凯倒是屡屡探听刘建的口风,甚而言之,如果刘建再不行动,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刘建反唇相讥让他不要吃着自己碗里的还想着别人碗里的。王凯亦反问说,什么时候林媛媛已经成了你碗里的肉?我顶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刘建发怒道,那也不行,你不要害了人家。王凯继续笑着说,我还就要定林媛媛了,你要是心疼她,你就行动,要不然,哼哼。刘建最后终于撂下了一句狠话,我他妈的不行动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王凯笑道,你不行动,也不用倒过来写,就跟着我姓王就行了。
恰恰就在刘建和王凯吵架的那天晚上九点钟左右,浪子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林媛媛的短信,内容是让他到距离附院不远的一家名叫one
night的咖啡馆门口接她。浪子看到这条短信时的心情是,一惊,一喜,又一忧。惊的是林媛媛竟然会主动联系他,喜自不必说了,忧的是她是不是发错了人?
去?不去?还是自己不去让刘建去?
浪子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林媛媛能够发消息给我,至少说明,林媛媛存着我的号码,在她的心目中,我至少不是陌生人,至少也算是相识的朋友。她发消息让我去接她,有可能是发错了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不是这种可能的可能性却更大。或许,她怕晚上回去不安全需要我作为一个男性的保护?亦或是其他需要我来帮忙的情况?所以我应该去,而且应该亲自去,不应该让别人去。林媛媛发消息给我是信任我,或许也是对我存在那么一点好感,至少不反感。除非她发错了人,否则这样解释是绝对没错的。而且,就算她原意不是发给我的,是误发错了人,那也是她自己的责任。到时候碰了头照了面,我有短信为证,也不怕她说我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浪子于是飞快地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和一条崭新的牛仔裤,然后拿起车钥匙飞快地跑下楼,骑着单车,直奔one
night而去。
night很远的地方,浪子就已经清楚地看见林媛媛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正站在咖啡馆的门口,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将它们用手指轻轻的勾回耳后。那动作真的特别的温柔。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浪子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正面对着林媛媛说着什么话。浪子骑行的速度逐渐放缓,他一边骑车一边仔细的观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脑中迅速地闪过两人可能存在的几种关系。忽然,他听到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停下车掏出手机,一看是林媛媛的号码,赶紧一接,就感觉到林媛媛那温暖细腻的声音直钻进了自己的耳朵深处,正轻轻的弹奏着自己的耳膜,特别舒服。
“喂,你到了吗?我就在门口。”
“哦,哦,我马上就到。你再等会啊!”
浪子不禁有些欣喜若狂,原来林媛媛并没有发错消息,她真的是在等他。他飞快地骑着单车,一路疾驰,直奔林媛媛而去。虽然,他并不知道林媛媛叫他去干什么,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为了林媛媛,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绝不会犹豫,就算是上去扁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他也会在自己倒地之前先把那个男人揍趴下。
可事实是,当到了她和他面前的时候,浪子却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句:“你们好!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林媛媛接过话来对着浪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学石头,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大学又在同一个学校里读书。”
浪子正纳闷你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把我一个外地人叫来作电灯泡干什么,突然听林媛媛这样介绍自己:
“这位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李朗。”
浪子没来由的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火辣辣的,而对面的男子正投射过来无数个针尖一样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浪子想自己可能已经被扎尸无数遍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浪子心想至少目前还算不上吧?虽然自己这流水满是情,可林媛媛这朵青莲却未必有意啊。将林媛媛比喻成青莲也不是非常恰当,可浪子对花不甚了解,实在想不出哪种花可以用来完美地匹配林媛媛的嫩、滑、舒、展。其实今天,林媛媛叫自己来,只是将自己当做朋友,至于恋人关系,那依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而且,浪子的内心还在纠结于到底要不要立刻开展攻势追求林媛媛,还是等刘建失败了,自己再去抢山头。
“您好。我叫石磊。媛媛喜欢叫我四个石头。”
说着,他朝浪子伸出了手。
“石头兄,您好,我姓李,木子李,单名一个朗字,朗朗乾坤的朗。”
说着,浪子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男人的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浪子以为要和他掰掰手腕试试力量来着,但是很快两只手就松开了,不约而同。浪子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敌意,报以微微一笑,打破沉闷的气氛,接着说:“你们下面准备去哪?”
林媛媛对着石头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学校就要关门了。我还得先回科里拿书,然后才回去。李朗,一会你帮我拎书。”
“还是我帮你拎吧,送完你之后我再回学校。”
石头明显不想就这么离开,尤其重要的是,林媛媛的身边正站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浪子。
“没关系的,这里是闹市区,很安全的,李朗可以帮我拎书。你快走吧,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浪子看出石头压根就不想回去,他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连忙顺着林媛媛的话说道:“石头兄,请放心!我保证做好护花使者,圆满完成拎书加护送的任务。”
林媛媛也看出了石头的想法,可能早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于是赶紧示意浪子和她一起将石头送至公交车站。又是几番口舌较量之后,石头最终还是拧不过林媛媛,无奈地爬上公交车,然后朝林媛媛挥了挥手,走了。
浪子明显感觉出,石头走后,林媛媛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情绪立即高昂了许多,还问浪子喜不喜欢吃麻辣烫,如果喜欢的话一起去南大街,现在就去。浪子不识时务地问了一句,“我们不回科里拿书了吗?”
林媛媛用一种奇怪的深邃的眼神扫了浪子一眼,然后突然加快了步伐。浪子也赶紧推着车,跟了上去。
可是,吃完麻辣烫,林媛媛却没让浪子送她回宿舍,只让浪子送她到世纪路8路车站站台。浪子机警地观察到,林媛媛乘坐的8路车开往了与她们的宿舍所在地――南陵校区相反的方向。浪子不禁有些疑惑,林媛媛不让石头送她回去而让他来接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能她还不知道浪子也一样对她心存暗恋,所以无论她去往哪里也不会伤害到浪子。回去的路上,浪子的内心一直在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刨根问底,搞清楚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思量再三,最后决定不问。太强的好奇心往往会轻易谋杀一段感情,更何况,他和林媛媛目前的关系还仅限于最最普通的朋友。问多无益。
回到宿舍,林媛媛却又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再次激起了他刚刚平复的好奇心。
李朗,今天谢谢您,我已安全到家。
再次收到林媛媛的短信,浪子异常兴奋。这股子兴奋劲,尤其在此刻正对着隔壁床上躺着的依然一无所知的刘建来得特别强烈。可是,打开短信看完,这十几个字却像一根细长的针直刺入浪子的心里,痛得浪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能,他和林媛媛未来的关系也仅限于普通朋友,说不定还要兼职当“挡箭牌”――林媛媛不是本地人,却已经在这个城市已经成功安“家”了。
没关系,应该的。我也已经回到宿舍。晚安。
发送完这条短信,浪子长叹了一口气。隔壁床的上铺刘建和下铺凯子依然在为了到底该如何追求林媛媛争吵不休。浪子忍不住觉得他们是又好气又好笑。美女就是有市场,只可惜,人家早已名花有主,非我辈所能取也。呜呼哀哉!浪子躺在狭窄的上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下铺的文豪听着床在不断“咯吱咯吱”的发出动静,忍不住笑问:
“浪哥,你又打蚊子呢?”
“少胡说,哥打的是――”
“不会是UFO吧?打下来你可得自己接着啊!兄弟我可接不了。”
“我靠,文豪,你那些个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全读到哪里去啦?凯子,铲他!”
凯子果然很听话地接过来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难!难!难!难那!”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浪子也紧跟着叹了一口气。
凯子突然坐起身来,“哎,有意思,有项目,有噱头,我们的狼兄今天竟然也会唉声叹气了。怎么啦?不会有什么爆炸性新闻要宣布吧?”
文豪也好奇地问:“不会是哪朵牡丹又拒绝了浪兄做她的裙下冤魂吧?”
听着凯子文豪他们善意的调侃,浪子却提不起兴致与他们作口舌之争。此刻,他的心里装满的全是失落,别的什么也容不下。仗还没打,浪子就已经稀里糊涂地输了。当初,他是去帮别人探路的,结果,自己却误打误撞上了战场。可是,这军事重地早就已经被敌人给占领了,浪子这会却甚至连对方的番号还没有搞清楚。这真是窝囊啊,也窝火啊。暗恋真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浪子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林媛媛。
你睡了吗?
发完浪子就后悔了,怕万一给林媛媛的男人看到会惹出误会。说不定林媛媛一恼火,和他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还没有,刚沐浴完。
林媛媛回的很快。浪子又跟着问:
你买房子啦?
没有,是和同学合租的房子。
浪子想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可是如果那样问的话,自己的狼子野心就昭然若揭了。凝神一想,计上心头。
你们几个人合住啊?
三个人啊。我们三个嫌女生宿舍没有空调,住着太热,就一起搬出来住了。
浪子如释重负,内心重燃激情,紧跟着又问:
光你们三个女生住,安不安全啊?
没事的。我们三个人呢。
有空我可以过来玩吗?
不要啦,这里太乱了,等改天我们收拾干净了再邀请你。
那好吧。晚安!
合上手机,浪子喜上眉梢,乐不可支,就差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直奔林媛媛而去了。此刻,他有千言万语想对林媛媛说,尤其是他从上一刻的极度失落到此刻的极度亢奋的心路涅磐,他迫切地想表白给林媛媛听。他已经下定决定,哪怕因此可能会被兄弟插上两刀也无怨无悔。这时候,浪子的手机突然响了,翻开一看,林媛媛!
浪子连忙翻身下床,然后跑出了宿舍,一边顺着楼梯向下跑去,一边按了接听键:
“喂,媛媛,您好!”
“你好,李朗!睡了吗?没有吵着你吧?”
“没有,我们男生睡觉都比较晚。我下楼买水,刚上来。”
“哦,没打搅你就好。”
“哦,您,有―什么―事情―吗?”浪子紧张的竟有些结巴起来。
“你喜欢周杰伦的歌吗?”林媛媛突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浪子连忙在脑海中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是据实以答,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回答?最终后一种思想占了上风,因为他知道,如果老老实实交代其实他没怎么听过周杰伦的歌,那么就没有后文可聊了,忙大声说:
“喜欢啊!”
“那你喜欢哪几首啊?”
“《简单爱》!《双截棍》!《东风破》!《斗牛》!我尤其最喜欢《斗牛》了!我还会唱几句,要不要欣赏一下?”
浪子连忙将自己听过的为数不多的几首周杰伦的歌全都一股脑倒将出来,顺便想显示一下自己能歌善舞的才华。
“听过《轨迹》吗?”
《轨迹》?!浪子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但是,这个名字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像听过的,记不清了。”
“这个歌不怎么红的,不过还蛮好听的,我的mp3里面有,明天我放给你听。”
“好的,我明天就将它学会,然后唱给你听。”
“别吹牛。蛮难唱的,我学了好久,才会唱几句。”
“好啊!那你唱给我听,说不定我一听就想起来了。”
“不了,我唱的不好的。”
“唱嘛!唱嘛!肯定好听的!你不知道你说话的声音多好听,像黄鹂一样的。唱歌肯定也特别好听。”
“真的唱的不好。”
“就唱几句,好不好?”
“那好吧。嗯――。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你的发香散的匆忙/我已经跟不上/闭上眼睛还能看见/你离去的痕迹/在月光下一直找寻那想念的身影/如果说分手是苦痛的起点/那在终点之前/我愿意再爱一遍/想要对你说的/不敢说的爱/……”
浪子沉浸在林媛媛的歌声之中,虽然没有太多的演唱技巧,但是听着却非常的动听,好像一件未经雕饰的琢玉。
“不好意思。唱的不好。”
“你唱的太好听了!真的,一尘不染,清新脱俗的味道!”
“你别吹捧我了!我知道自己不会唱歌!”
“没关系的。改天我教你一点技巧。”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吧。”
“没关系的,我还不想睡觉呢。”
“哪好意思再打搅你。Good
“那好吧。晚安―。”
浪子差点就将“亲爱的”三个字也加了上去,连忙忍住。
“拜拜!”
“拜拜!”
确切已经听到林媛媛已经挂断电话的声音,浪子才合上手机,喜上眉梢,情不自禁的跳起了兔子步,然后窜回了宿舍。
凯子好事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啊,大哥?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家里的电话。”浪子随口回答道。
凯子奇怪地看了一眼浪子,亦未曾深究。
浪子兴奋地爬上了床,躺着,仔细地回忆着刚才和林媛媛对话的内容,然后分析、总结着林媛媛的性格和喜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需要总结经验和教训,才能顺利抓住这个天赐良机。
这天晚上浪子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女主角无一例外,均是林媛媛。
第二天,浪子果断地展开了攻势,第一步,就是请林媛媛吃饭。过程,自然是艰难的,林媛媛百般推脱,浪子就找出了一百零一个理由邀请。结果,却是满意的。浪子绝口不再提为刘建作嫁衣之事,对着林媛媛满是溢美之词,可浪子却说得相当的自然,甚至还觉得当着美女的面夸奖美女是天下最有乐趣的事情。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最主要是聊得非常开心,可谓天南地北、古往今来、无言不欢,这其中,最重要的主题自然还是赞美林媛媛,翻来覆去,变着法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媛媛竟偷偷把帐给付掉了。浪子觉得这样也好,礼尚往来,下次就更有理由邀请林媛媛了。
第三天,浪子特意抄小路劫住了想逃走的林媛媛。林媛媛借口说要赶回去有事故意不肯和他见面,浪子只得快马加鞭,走地下通道,赶在林媛媛上8路公交车之前,追上了她。
第四天,浪子主动买了早饭送给林媛媛,自己却因为来不及再去吃而饿了一上午。
第五天,浪子买了两张挨座的电影票。这次,林媛媛很爽快的答应了。那部电影的内容浪子不慎忘记了,也可能本就没有打算记住。恋爱中的男女一般都不太注意电影的内容,只是需要那种环境和氛围,好进一步加深情谊。电影的导演倒是有很响亮的名号,那时正和张艺谋并称一时瑜亮。影片开映后,浪子的右手不知不觉中越过了界,紧紧抓住了林媛媛的左手,然后拉回到自己胸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林媛媛没有挣扎,还很自然的,顺理成章的,和浪子十指相扣了。空调非常凉快,浪子的双手却是滚热,汩汩地冒着汗,不一会儿就被汗水浸透了,却兀自还紧紧地握着林媛媛的手不肯松开。电影播了一半,浪子再次伸出了右手,这次是越过了林媛媛的肩膀,搂住了林媛媛的右胳膊,林媛媛顺势将头倒在了浪子的肩膀上。浪子的心跳疯狂加速,几乎是处于奔马律的状态。可这奔马律奔得却很舒服很惬意甚至还有些得意。就这么一直奔啊奔,一直奔到了电影结束。浪子其实非常想把林媛媛扳过身来亲她,可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兀自在心里幻想着那种美妙无比的感觉。不过在看完电影送林媛媛回去的路上,浪子还是成功地拥抱了林媛媛,就在8路车站站台,在道别之前。林媛媛那嫩滑的、温暖的、充满弹性的身体,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即便只是礼节性的轻轻拥抱,依然让人回味无穷。浪子回到宿舍之后,澡也不舍得洗,衬衫也舍不得脱,就这样爬上床躺着,闻着衬领上的林媛媛留下的余香睡着了。
第六天,浪子刚准备趁热打铁,可惜自己却不合时宜的生病了。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受凉了,还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拉了一天肚子直拉得脱水依然还停不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去找林媛媛,两人相约一起去喝粥,喝完粥浪子的肚子还是不听使唤,最终究是没能熬的住,晚上十点不得不跑到急诊室输液。林媛媛全程陪同,浪子吊上水之后就虚得睡着了,林媛媛趴在浪子的床头,也睡着了。
第七天,浪子逐步恢复了精气神,林媛媛陪他喝了一天的水果粥。
第八天,浪子帮林媛媛搬了家,因为合租的房子即将到期,入秋之后,炎热的天气也已经基本告一段落。浪子个子高,力气也大,而林媛媛的行李也相对比较少,所以林媛媛和浪子只跑了一趟,就将东西全部搬回了宿舍。到了林媛媛宿舍只稍坐了一会,浪子便就打道回府了。林媛媛忙着收拾整理东西,浪子就没有让她送出门。浪子感慨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第九天,浪子跟着指导老师值了一天班。半夜里一个病人慢性支气管炎的病人发作呼吸困难。指导老师告诉了浪子一个小窍门,有时候夜间处理病情可以将白天的医嘱临时加用一次。浪子心领神会,先独自开完医嘱,然后交给指导老师审核。指导老师微微一笑,说这是他的指导老师,也就是浪子的师公,当年在他实习的时候告诉他的。
第十天,浪子终于抓住机会亲吻了林媛媛。那天他们围着世纪公园转了很久很久。
世纪公园是一个围绕大型人工湖――世纪湖修建而成的集娱乐、休闲为一体的开放式公园。全城开放,不收门票。开始,浪子载着林媛媛围着环湖公路缓缓骑行着。后来,林媛媛下车,浪子推着车两人肩并肩走了一段。再后来,林媛媛又坐上车,浪子载着她又骑了一段。最后,两人将车停靠在湖边的东凉亭,坐在湖边的长凳上,闲聊着。林媛媛给浪子大概讲述了自己校园生活的趣事,也说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石头。她曾经几番考虑答应石头,做她的女朋友,可是却因为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而最终作罢,有时候,她甚至看见他就觉得心烦意乱,所以经常冲他发脾气,也好让他死心。可是石头却依然一直死心塌地的迷恋着她,并一直紧紧的追着她不放。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深深的折磨着林媛媛,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上次她故意找来浪子,好让他知难而退。浪子适时地抱住了林媛媛,并将其环得紧紧的,并从后面抱住了林媛媛的头,让林媛媛避无可避、藏无可藏。然后浪子将嘴凑了过去,用双唇轻轻地亲吻过林媛媛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耳朵、下巴、脖子。亲完之后又原路返回亲了一遍。最后才移到了此行的重中之重――林媛媛那温柔可人的嘴唇。浪子并不猴急,只是轻轻地摩挲着,温润完上嘴唇再温润下嘴唇,缓缓地,林媛媛张开了樱桃小口,用舌尖挑逗着浪子的唇尖。浪子知道时候到了,遂将自己的舌头也伸了出去,两个人终于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了一起,就像两条小鱼,在互相往嘴里吐着泡泡。
末了,浪子看着林媛媛的眼睛深情地说:“亲爱的,为了赶走忠于你的狗,你却引来了一匹饿狼,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早看出你重色轻友。才舍不得将我做媒呢。”
“那你就不怕我这匹来自北方的狼会吃了你吗?”
“我既然惹了你,就肯定有把握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家犬。”
“那好啊,那现在就让我做你的牧羊犬吧!”
“李朗,相信我!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自有办法收服你!”
“我永远都不会翻出你的手心!惟愿君心似我心。”
“我也一样,惟愿君心似我心。”
说完,浪子和林媛媛又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是瞒着刘建,密不透风地悄悄进行的。知道浪子和林媛媛正在谈恋爱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基本都是林媛媛那边的同学。不过,这天晚上,在送林媛媛回去的路上,两人却迎头碰上了凯子。透过凯子那艳羡的眼神,浪子想到今晚回去肯定要被他们突击审问。最为难的是,还要面对刘建,那无辜又无奈的眼神。
果不其然,浪子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的兄弟们正在列队欢迎他。进门的时候,甚至异手同心的鼓起了掌,鼓掌的人中甚至有已经许久未曾回宿舍的大鹏。凯子还吹起了口哨。浪子很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之后仔细一看,发现列队之中并没有刘建,估计他正躲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淋浴。
凯子首先开审:“老大,您老什么时候搞上的?到哪一步了?怎么样?特别嫩?特别水?特别滑吧?”
文豪接过来说:“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浪兄好福气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丰满有致,不蔓不枝,香气远溢,亭亭玉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郝仁又接过来说:“大哥,你就招了吧!早招晚招都是招嘛!就当满足满足兄弟们的好奇心嘛!”
大鹏亦说道:“大哥一直是最爽快的人!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对吧?”
文豪接着劝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哥非扭捏之人,且待其细细思来,方能娓娓道来!”
说完,四个人渴盼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浪子,浪子突然干巴巴地冒了一句:“时候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蓦地,猝不及防地,刘建猛然打开卫生间门,光着身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径直冲到了浪子的面前。四人面面相觑,看着浪子和刘建彼此正虎视眈眈,不知道下面会不会爆发世界大战。速度飞快地,刘建套上了球衣球裤,拿起墙角的篮球,对着大伙命令道:
“打球去!谁不去,谁今天晚上别想睡觉!”
凯子刚想说“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就被文豪捂住了嘴巴。之后,浪子、郝仁、大鹏、文豪、凯子五个人,全都挨个依次排好队,跟在刘建后面向篮球场飞奔而去。
到了篮球场,按规矩,三对三斗牛,浪子、凯子、文豪一队;刘建、郝仁、大鹏另一队。五个球一组,先到者为胜,输的一队每人做十个俯卧撑。斗牛开始后,刘建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拼命往篮下要位强打,驾着胳膊,端着肘子,无人敢与其针锋相对,就连人高马大、平时一直担当中锋位置的浪子都不敢正面迎敌,只得采用双人包夹的战术。可在球场上刘建偏偏好像还特别理智,每次分球都非常的及时,郝仁和大鹏接球之后直接出手就能得分。所以,第一场,浪子一组很快就输了,而且是被零封。第二场,浪子一组的形势虽然稍微好了一点,可最后还是完败。凯子不愿意再做俯卧撑,浪子只得一人做了二十个。第三场,浪子虽然在防守端不愿意与刘建硬碰硬,却主动挑起了进攻重任,连续得分,终于从0:4落后连扳四城到4:4回到同一起跑线。正当浪子欲绝杀对手之时,刘建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独自跑出了球场,闷声吭了一句: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觉了!”
然后就一个人跑了。留下浪子等五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末了,浪子只得招呼兄弟们,“走!收拾东西,我们也回去了。”
凯子带头唉声叹气,文豪也跟着垂头丧气的。郝仁和大鹏跟在最后面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不用做俯卧撑而窃喜。刚回到宿舍,就发现刘建将被单蒙在脸上,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宿舍里气氛尴尬至极,就连平时最爱拿刘建开涮的凯子,此刻都牙关紧闭,生怕一不小心吐出半个字来就点着了刘建这个火药桶。浪子也默默的收拾衣服洗完澡上床睡觉。
隔天傍晚,送林媛媛回去的路上,浪子将这件事告诉了林媛媛,林媛媛忍不住笑道:
“我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下场,不过,谁让我们这么有缘呢?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的心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浪子亦笑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劫胡,而是真心实意地帮你们引荐,你会考虑他吗?”
“说不定哦。我对他的印象还蛮不错的,他的优点也蛮多的。不过他肯定没你脸皮厚就是了。”
“不对,我脸皮很薄的,不信你摸这边。”
林媛媛“重重地抚摸”了一下,或者也可以说是“轻轻地抽了一下”浪子的左侧脸颊,然后感慨地说道:
“果然。你这左边的脸皮薄得都快没有了,是不是全都刮下来贴到右边去了,所以,这右边就变厚了啊。”
“不会吧。两边一样薄啊!”
“那你再让我摸摸右边看看。”
“免了免了,怕了你了。厚就厚吧!厚有厚的好处!不厚哪能这么快就追到你啊?”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我生气了。”
说完,林媛媛摆出一副恼怒要先走的样子。浪子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紧紧的拥在怀中,搂得紧紧的。林媛媛用双手在浪子的后背轻轻的捶着:
“你轻点,轻点,想勒死我啊!”
浪子却是越抱越紧,直搂得林媛媛几乎透不过气来,这才用双唇重重地封了上去。
晚上回到宿舍,刘建果然又风风火火的蹦到了浪子眼前。这次改项目了――单挑,比赛用具自然还是篮球。浪子一看,不改项目也没办法,其余四位兄弟早已经集体失踪。此番,刘建果然又是大发神威,直打得浪子屁滚尿流,魂飞魄散,毫无还手之力。浪子心甘情愿地做了三十个俯卧撑。正准备继续做下去,刘建却像前夜一样闷声吭了一句就径自回去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球你收!”
浪子独自坐在篮球架下发呆,林媛媛不断出现在她的目前,还挑逗性对着他不断地重复着“你活该!”“活该!”之类的话。浪子不禁莞尔,的确是自己自寻烦恼,可是又有谁没有少年时代的烦恼呢?恋爱的本质,就是烦恼。
回到宿舍,浪子发现,刘建正坐在椅子上瞪着他。浪子乖乖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侧对着。许久,刘建用力“吭”了一声,似乎是在清嗓子。浪子赶紧坐直了身体,等着刘建发话。
刘建笑了笑,说:“李朗,你觉得夏梦怎么样?”
浪子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夏梦的映像,很快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的身影映入了浪子的眼帘。
“非常棒,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
“你觉得比之林媛媛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谦虚吧!林媛媛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这天仙也分层次等级的嘛。这林媛媛只能算是中上等,而夏梦却是上上等啊!”
“我觉得你说反了!”
“进士兄,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虽非出家人,但素来不打诳语。夏梦和林媛媛至少是一个等级的。而且夏梦比林媛媛还要高,对吧?裸高估摸着得有一米七五以上。身材也比林媛媛要好,凹凸有致,前滚后翘啊!面容也很姣好,赛似杨贵妃啊!”
“你的意思是说她面如银盆?”
“哪有哪有,我是打个比方!再说,林媛媛的脸也不小啊。两个人脸型轮廓差不多。一个精致一点,一个粗糙一点。”
“我看还是林媛媛精致。”
“真的是夏梦精致,夏梦就是林媛媛的升级版。”
“可我还是觉得林媛媛好,被你占了先,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真的是夏梦好!你不要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她要真是那般好,那我们换?”
“那怎么行呢?还是兄弟你和夏梦最般配。进士兄相貌堂堂,仪表端庄,成绩优秀,品德贤良。你就说咱们院,知道我浪子的能有几个人,可知道你‘进士’刘建的名号的,估计是全院。你可是我们院的状元郎啊!”
“你把我抬得太高了!其实,我只是全院第二,不是状元。”
“我知道!第一名是个女生嘛。那个小女生便似那三寸钉,短小身材,胸无大志,其可与兄台相提并论?看兄台!相貌堂堂,仪表端庄……”
“你少来这套!不过,我觉得夏梦对我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你说我下面该怎么办?”
“追她呀!”
浪子如释重负,如同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忽然看到了天边初现的一缕阳光。真恨不得亲自出马,立刻将夏梦弄过来放在刘建的怀里,以平息他的怨恨之心。
“那你得帮我谋个良策!”
“直接告诉她!当面向她表白!”
“那岂非太肤浅太没创意了!”
“那就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用行动告诉她!”
“更不行了。太暴力,太大男子主义了!”
“那就写情书!写得温柔婉转一点!多夸夸她!多表达表达你的相思之意!我可以帮你代笔,然后你抄一遍。实在不行,让文豪写,这小子文采最好!”
“情书还是我自己写吧。免得写得都不像我写的。还有什么别的招吗?”
浪子恨不得,将全身的本事一股脑如醍醐灌顶,悉数全教给刘建,可是他的那些招数之中,有的却是见不得人的,而且也生怕刘建会消化不良。所以还得慢慢来,让其自己一边学习一边实践。实践乃成功之母。只要谈过一次恋爱,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先谈起来嘛!招自然是很多的。你先尝试多和她套近乎,多和她说话,平时多和她来往,上下班接送啊,送饭给她啊,逢生日过节表示表示啊,再多多说说甜言蜜语啊!就是这些啦!”
“那好!说好了!你可得帮我!否则!”
“乐意为刘兄效犬马之劳!”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浪子和刘建相视一笑,抿恩仇。凯子、文豪和郝仁回来之后,全都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凯子忍不住感叹道:
“不是我跟不上这时代,而是这世界变化的实在太快!”
浪子自然是无愧于“浪子”称号的。在他这位幕僚的积极策划下,刘建和夏梦逐渐步入正轨。刘建初尝爱的滋味,日日乐不思窝,夜夜魂牵梦萦,经常搞到凌晨两三点才回来睡觉。他和夏梦的那股子劲头,竟比浪子和林媛媛还要热切。浪子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自此落地生根――他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与林媛媛的交往中去了。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浪子眼中,林媛媛才是精致版、升级版的。
自此之后,浪子更是如鱼得水,如龙入渊,得空即和林媛媛粘乎在一起。林媛媛第一次送早饭让浪子非常感动和自豪。隔天的清晨,浪子就骑着自行车出现在了林媛媛的宿舍楼下。那几日恰逢大雾迷城,坐公交车颇为不便。浪子适时承担起驾驶员的任务,颇得林媛媛的欢心。某天清晨,林媛媛主动亲吻了浪子的脸颊,似对他不辞辛劳、不惧路途遥远、风雨无阻的奖赏。浪子顿时觉得浑身是劲,骑起车来异常给力。四公里的路程疾驰如飞,来的时候单人单车骑了三十分钟,回去的时候载着林媛媛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江城的夜晚是特别迷人的,浪子每个白天都盼望着夜晚快些来临,每个夜晚则希望黎明迟些来临。无论是世纪公园、天穹广场,还是文川校区、南陵校区,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浪子和林媛媛成双成对的身影。这其中,又尤以世纪公园最为迷人。古城墙下古树参天,建国后补种的白杨亦是高耸林立,湖边的杨柳倒挂其枝,其下的须草郁郁葱葱,湖面碧波荡漾,徐徐清风拂面,路边行人成双成对,腰环臂绕,好不逍遥。古都江城秋天的魅力,让浪子和林媛媛深深浸淫其中,不堪自拔。最不堪自拔的,是对彼此深深的依恋。一对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小恋人,日日夜夜述说着衷肠。湖边东亭的第二个石凳,还有石凳左侧的第七棵杨柳均见证着他们的山盟海誓。石凳上,浪子刻下了深深的两个字――“朗”“媛”。第七棵杨柳树下,林媛媛许下了“朗”和“媛”共同的美好心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媛媛性格异常直爽,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体却是相当的保守。浪子按部就班地摸索了一个多月才总算占领了林媛媛的两个山头。那晚,浪子抱着林媛媛讲了一个小白兔拔蘑菇的荤段子,趁着林媛媛笑得前俯后仰的当口,准确无误地一把便握住了林媛媛的双峰,手指直接点住了她的死穴。林媛媛骂了两句之后脸色便开始红晕起来,浪子盯着那团红,不禁也有点晕乎起来。几乎是本能反应,浪子自上而下仔细地亲吻着林媛媛,最后将林媛媛的峰尖含在了口中。
回去的路上,林媛媛再次“重重地抚摸”了一下浪子的脸:
“本来我没准备给你的。你无耻!强取豪夺!”
浪子刚想说自己是“智取威虎山”,却发现林媛媛神情忧郁,连忙握紧林媛媛的手说:
“放心!我心爱的宝贝,我会对你好的!如果要加个期限的话,我保证会一辈子!”
林媛媛怔怔地看着浪子,那模样楚楚动人,谁见尤怜。末了,林媛媛说:
“那你发誓!”
“我发誓!永远只对林媛媛一个人好!疼爱她!关心她!和她结婚!和她生许多许多的小宝宝!以后组成一个篮球队!你做领队,我做教练,好不好?”
“想得美,还想我为你生宝宝,还要生五个?”
“你怎么知道是五个?或许是六个、七个、八个呢?还需要替补队员的嘛!”
林媛媛瞪了浪子一眼,突然转移话题道:
“刚才看你好像挺懂行的,是不是以前有过经验?”
“这个还需要学吗?是男人天生就会的嘛!尤其还是对着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又是号称南陵校区第一美女的林媛媛,谁他妈的没反应,那还算是男人吗?”
林媛媛将信将疑:“我还是不信,你刚才特别会,特别懂的样子。”
“我的傻娘子,这年头网上啥都有的嘛,尤其像我这种色中饿狼,能不事先做足功课吗?”
“原来你是蓄谋已久的!我回去了,不理你了!”
“宝贝,娘子,好媛媛,乖媛媛,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自打我见你第一面,我就想彻底的占有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夺兄弟所爱了。你实在太美了,我无法让自己不犯罪!”
“借口!我长成这样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你没错。是你爸妈的错。生得女儿这般美。也是我的错。谁让我遇见了你呢!谁让我们这么有缘呢?谁让我脸皮又特别厚呢?”
“你就不能规矩一点吗?整天就想着那种事情!”
“亲爱的,你不了解。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男人的一生之中,至少有超过六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想女人。换而言之,六秒之中有一秒的时间,我就是在想着你!”
“男人果然是动物!”
“亲爱的,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嘛!你也喜欢的,对吧?”
林媛媛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可是又好像拿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便转身加快速度直奔宿舍楼方向而去。浪子一直尾随其后,直见其进了宿舍大门,才兀自站在门口发着呆。
今夜,浪子是真的错了。本来挺圆满的一件事情,最后被浪子给搞砸了。本来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夜晚,却因为浪子的大嘴巴,得理不饶人占了便宜还不卖乖而蒙上了一层阴影。浪子忍不住“狠狠地抚摸”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无论任何事,都要让着林媛媛。爱她,就应该宽容她,理解她,哪怕受她的虐,也要开心的承受。
过了一夜。一大清早,浪子就仪表端庄、衣帽整齐地出现在林媛媛宿舍楼下。林媛媛的女同学们用各种各样奇特的眼神依此扫视过浪子的脸庞。浪子微微笑,礼貌地打着招呼:
“早!早!”
许久,林媛媛幽幽的从门口闪了出来,见到浪子也不惊讶,亦不躲避,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将浪子当成了空气。浪子急忙嬉皮笑脸的追了上去,紧挨着,走在林媛媛的身边。
“你离我远一点!”
浪子乖乖地往旁边移了十公分。
“再远一点!”
浪子又乖乖地移了十公分。
“离我一米远!”
浪子一个蛙跳,果然离开了林媛媛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林媛媛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问:
“今天怎么没骑车来?”
“我想,你今天可能不愿意坐我的车。所以就坐最早一班公交车过来了。”
“你是懒吧!还是嫌我重啊?”
“哪有,我在你面前一直是很勤劳的,而且载着你也轻如鸿毛啊!”
“哦。那坐车吧!”
“亲爱的,你就原谅我吧!”
“那你跪下!我就原谅你!”
“这么多人呢!还是留着以后跪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吧?”
“不是的,等以后结了婚,在自己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在,你要我怎么跪,我就怎么跪,你要我跪多久,我就跪多久,绝无虚言!”
“那行,等今天晚上天黑了,路上没有人了,再真就你!”
“好!晚上一定跪!一定好好跪!”
浪子心里乐不可支地想着晚上,想着给林媛媛下跪的情景,心里都忍不住乐开了花,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捂住嘴偷着笑,林媛媛亦没有注意到浪子的不怀好意。
热恋中的人们往往都感觉不出日子的长短。转眼之间,浪子和林媛媛已经认识一个多月了。此时,二人均已行将毕业,各种招聘会风起云涌,众多毕业生东奔西走,踏破门槛,亦是一职难求。
凯子这小子因为成功蒙混进了研究生招聘专场,反而得到了一家医药公司经理的赏识,第一次参加招聘会就面试成功,让他第二天就去公司办事处报到并安排体检。刘建早已保研成功,未来是华东地区某著名高校的某知名专业的某国内知名导师的重点培养对象,所以终日除了加班,就是忙着和夏梦卿卿我我,两点一线式的生活,却也乐在其中。郝仁则早就联系好了家乡的医院,干等着毕业回老家继续为家乡人民服务。文豪则一门心思的忙着考研,每天日出晚归,书山题海中遨游。大鹏倒是也需要找工作的,可是因为某些缘故,见到他的机会比流星雨还要稀少。
没办法,浪子只能独自做简历。可看着别人那“丰满”的本本,自己的却几乎“营养不良”到“消瘦”了。林媛媛的简历也是异常的“美满”,证书一大把,奖状一大把,社团头衔一大把,她甚至还是校女子投篮比赛的冠军。浪子深为汗颜,自己打了十多年篮球,也仅仅是班队的主力,院队的替补,至于头衔,那是一无所获。惟一得过的是门单科奖,浪子是得奖范围内的最后一名,算是一根遮羞草。
机会倒是有。就是附院的心脏超声室,因为老员工退休,缺少人手,需要一次招纳两位新人。林媛媛则已经报名参加了附院的住院医师规范培训特招。浪子没有报名参加特招,为此二人多次闹过意见。浪子认为自己一无权无势,二无真才实学,竞争如此激烈,自己机会渺茫,而且也不愿意与林媛媛同场竞技、自相残杀。林媛媛却骂他不是男人是孬种,连试都不敢试,还说她宁可输给浪子被淘汰,也不要看他如此不知上进。浪子找心脏超声科负责人面谈过之后,便将心脏超声的事情告诉了林媛媛,却想不到林媛媛竟然举双手赞成了浪子的想法。浪子永远都记得,林媛媛靠在浪子怀里语重心长地说的那一段很长很长的话。
“李朗,我们两个异乡人,想留在这个大城市谋求发展非常不容易,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钱财,两眼一抹黑,彻头彻尾的‘三无人员’,我们惟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现在,虽然我有很大的机会留在附院,但是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特招你也知道,培训满五年合格之后才有正式编制,前三年只有工资可拿,后两年奖金也只有0.5的系数。而你如果能在心脏彩超室扎根,则和我的情况大不相同,他们不是已经和你谈过可以尽快入编,拿到执业医师资格之后,就可以参予全额奖金分配嘛,那样,至少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而且你还有机会可以去心导管室轮转,说不定好好表现的话,还有机会留在那边,你以后还可以考虑读心内科的研究生,然后就可以彻底转到内科去了。你稳定下来之后,就算我上班不如意,我也可以从容地换工作,或者考研也行。你,是我的基础,是我的靠山,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惟一的依靠。李朗,我已经把我最美好的时光,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应该知道我,了解我的心思,我对你的心意,对你的期望,我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你可不能辜负我的苦心!如果你没有留下来,那么就算我留下来,我们也长久不了。分居两地,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长时间的离别,何况还有家庭、父母、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压力。除非,你舍得就这样放弃我,放弃我们的感情!”
浪子边听着话边用力的点着头,林媛媛的话说得他的心里热气腾腾的。因为在她的这番肺腑之言中,已经完完全全将李朗当成了她的男人,可以托付终生的亲人。浪子对于这段感情,不是没有苦恼过,他同样对“不在一起生活感情就会慢慢淡忘”的至理名言深信不疑。这是许多校园爱情的前辈用血和泪换来的字字真言。
他和林媛媛算是校园里的“黄昏恋”。其实,他在恋爱之初就已经想过如果,想过万一,想过失败,想过无论多么心痛最终可能都不得不放弃,只可怜他确实是舍不得,放不下,那比挖他的心还疼,只是偶尔想象一下都忍不住会抽抽。
他的脑子没有林媛媛的清楚,或者说思路没有林媛媛清晰,他只是潜意识里明白,留在心超室对于他和林媛媛来说是个机会,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他必须努力去抓紧的千载良机。在这件事情上,他有点浑浑噩噩,有点碌碌无为,有点顺其自然,幸亏林媛媛一语道破天机,点醒梦中人。
浪子吻了一会林媛媛,之后说道:
“亲爱的,我死也不会放弃你的!其实,我对去心超室没有什么情绪,我觉得那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今天你和我说完这些,我已经决定了,为了我们能够继续爱下去,爱得不那么费力,我明天就去找他们再谈,争取尽快定下来。亲爱的,你也要努力争取,以后,我们就可以互相扶持,相濡以沫了。”
隔天上午,浪子就再次找到了心超室负责人,并且初步谈妥了意向,负责人汪主任让他再找心脏中心的主任柳主任谈谈。浪子就又送了一份简历给柳主任,并表达了坚决加入的决心。
林媛媛颇为欣喜和赞赏浪子的这番行动,晚上甚至陪浪子喝了一杯红酒。两人在路上絮絮叨叨,边走边聊着,竟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回到学校,发现宿舍大门紧锁,林媛媛叫了几声门卫阿姨,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反正是石沉大海。不得已,浪子只好陪林媛媛在附近的网吧看了两个小时的韩国电影。
自《野蛮女友》在中国大陆风火之后,韩国电影一直是80后女生的偏好之一。那晚,浪子陪林媛媛看的那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白领,在电梯里偶遇一见钟情的帅气男子,因为一个赌约两人相识,相知,很快便突破枷锁打得火热,但是,最后却迫于家庭以及社会的压力,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故事。看到动情时刻,浪子想吻住林媛媛,却被林媛媛用力的推开。然后,林媛媛将双手伸进了浪子的上衣里,就像以前浪子对她的那样,林媛媛细腻嫩滑的指尖很有条理地弹奏着浪子的每一寸肌肤。
浪子撺掇林媛媛立刻去开个房间睡觉,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哈欠连天,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在网吧呆一晚上肯定吃不消。林媛媛考虑了片刻,可能是认为浪子和她恋爱以来尚算听话,没有太多越轨之举,所以便爽快的答应了。浪子如获至宝,心想着今晚定叫你大开眼界,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一关上房门,浪子就原形毕露了。狼伪装的再好,它也不是狗,更何况在它的身边还有一只特别美丽的小羊。这不是典型的“狼外婆”的故事吗?或者叫“老猫枕咸鱼”也行!
等到林媛媛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本来说好的,单间双人床,分床睡,可浪子偏偏径自躺到了林媛媛的身边。本来说好的,都不脱衣服,可浪子首先把上衣给脱了打赤膊,然后就紧紧地搂着林媛媛怎么着也不松手。林媛媛开始有点慌了,“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用一种可怜的恐惧的求饶的眼神看着浪子。浪子听着那声响,看着那眼神,心底里乐开了花,装模作样,故意用一本正经的口气对林媛媛说:
“亲爱的,你以后还敢轻易相信男人吗?”
林媛媛默不作声,忿忿地看着浪子。
浪子忽然松开了手,然后翻身趴在床上,说:
“亲爱的,你帮我捏捏背好吗?你不是说你选修过推拿和针灸吗?”
林媛媛怔了片刻,有点想不明白――浪子为什么会突然松手了,还是又要耍什么其他花招。
“亲爱的,放心,我不会强取豪夺的,我只会智取。我早晚会让你主动将自己交给我的。在此之前,我不会为难你的。”
林媛媛将信将疑,爬起身来,坐在浪子的屁股上帮浪子捏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她竟然一上来就直接给浪子的后背叠皮,痛得浪子嗷嗷直叫,她却越叠越起劲,连续叠了六遍,浪子的后背已经红通通火辣辣的方才罢休。不过,痛完之后却是透彻心扉的舒服,后背的细胞好似全都被熨烫过一遍,就连脊柱都感觉轻松了许多,就像刚被拉伸过一样。
“傻瓜,我可不是故意的,‘痛则通’的道理你懂不懂?”
“听说过。不过痛完之后,就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全身顿时有一种通透活络的感觉,特别舒服惬意。”
“好了,按完了。我要洗个澡再睡觉。你不准进来偷看。”
“你把门关上我不就彻底看不到了吗?”
“门关上水汽太大了,闷人。”
“好的,我听话,不该看的我绝不看。”
“你最好说到做到。”
“恩,拉钩上吊!”
“谁跟你拉钩上吊啊!”
说完,林媛媛径直走进了卫生间,门果然没关。浪子其实心里特痒痒,尤其是听到里面发出“瑟瑟嗤嗤”的像是宽衣解带的声音。那一刻,浪子特别期待林媛媛的口风能稍微松动一点,那么他肯定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冲进去,之后,便可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可惜,林媛媛却未曾给出任何暗示。
“我要进来了!”浪子故意大声说道。
“你敢进来!我杀了你!”
浪子差一点就听成了“你赶紧来!”,幸亏,后面还有个挺严重的“后果”跟着,这才没有误解。
“我真来了!”浪子故意作弄林媛媛道。
“你敢!后果你知道的!”
“我真的来了!”浪子暗自好笑。
“不准!听话!”
“听话有什么好处吗?”
“少讨价还价!过会让你亲。”
浪子想说“亲哪里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他和林媛媛还没有亲密到那种可以无话不扯的程度。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准偷偷跑进来!”林媛媛还是有些担心。
浪子摒住呼吸,默不作声。
“你说话呀!不准趁我不备进来偷看。”
“放心吧!亲爱的,我要是想进来,早就进来了。”
浪子终于给林媛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饶是如此,林媛媛亦不敢再作耽搁,很快便穿好衣服出来了。然后低着头,走到床边,挨着浪子躺下。
“说话算数!”林媛媛再次强调。
“嗯,快睡吧!已经凌晨一点了!”
说完,浪子将胳膊伸给了林媛媛当枕头。林媛媛将头静静地靠着浪子的胸口,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浪子却睡不着,一直目不转睛地呆看着睡梦中的林媛媛,她光滑宽阔的额头,婉转玲珑的耳朵,修长却浓密的眉毛,双眼皮,不算高耸的鼻梁,月弧形的下巴,圆润嫩滑的双唇,还有唇边的芝麻大的一点小黑痣。她真的是太美了!此物原是天上有!浪子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清晨,并肩走在路上,浪子大胆地问林媛媛:
“如果昨晚我冲了进去你准备怎么办啊?”
“听天由命!任你宰割呗!我又打不过你!”
“我晕死!那我岂非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如果昨晚你进去了,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
“此话怎讲?”
“以后我就再不会信任你,再不会和你同屋相处了。”
“还好,幸亏我没进去,没有为了点芝麻掉了你这个大西瓜!”
林媛媛开心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特别悦耳,映衬着浪子此刻的心情,让浪子觉得这就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刻。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难得的是,他与林媛媛心意相通,意气相投,就连在这种事情上都能“配合默契”。他的此生,应该就是――她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般好。不久就传来了坏消息。林媛媛和浪子双双惨遭淘汰。林媛媛名落孙山,许多成绩不如林媛媛优秀的人却榜上有名,亦搞不清楚背后有没有什么潜规则。浪子也遭到排挤,几个规范化培训特招淘汰下来的人也去竞争心超的位置,浪子没有丝毫优势可言。恰在此时,林媛媛回家乡风城应聘后未与浪子商量就火速签约,因那边医院急需人手,还特意让她迅速将关系转过去后立即到医院参加工作。林媛媛签完约后回来的那天,恰巧是浪子和林媛媛认识的第一百天。浪子忍不住自嘲:
“果然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那晚天色刚入暮,在江城火车站,接车的浪子和被接的林媛媛并肩走在路上,两人之间很长时间都默默无语。林媛媛其实没有丝毫的喜悦可言,浪子也看不出有多少兴致。林媛媛许久才开口说自己是被名落孙山吓怕了,她害怕漂泊,希望有一个稳定的着落,所以才会这么快就签约了,浪子一路默默地听着林媛媛的解释,直至将其送回了宿舍。浪子在宿舍楼下磨蹭了一会,围着宿舍楼踱了几个圈,便也一声叹息,回去了。
林媛媛思量再三,决定不立刻回去,而是等到二月份过完年之后再转关系。即便如此,留给她和浪子的时间也已经只剩一个月零几天了。不约而同地,他们很快便都调整了心态,每天依旧开心地相处着,有说有笑,又唱又跳,和之前一样的状态,无忧无虑的恋爱着。只是偶尔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觉得在彼此的眼中无处藏身,不得不各怀心事的眉头紧锁地思索着什么。浪子看林媛媛的眼中满是不舍,林媛媛看浪子的眼神中尽是失落。可是,他们却都不能点破对方,因为他的眼中有什么,她的眼中就有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江城只有三座有名气的山――青山、明山、烟云山。在这期间,这三座山他们相约各爬了一次。
站在青山之巅,林媛媛问浪子说:“等我老了,你还愿意带我爬山吗?”
浪子回答她:“等你老了,爬不动了,我就背你上去!”
林媛媛强忍住泪水:“说话算数!”
浪子说:“拉钩!”
林媛媛又说:“等我们都老了,你一定要死在我后面,好吗?”
“这又是为什么?”
“那样,我就不会因为失去你而痛苦!我就不会一个人孤苦伶仃!”
“那我一个人不孤苦伶仃吗?”
“你还可以再找一个老伴呀!”
“我眼中哪还容得下别人。”
“你是男人!承受能力比我强啊!就算没有我,你还会活得很好的。”
“好吧。成全你!”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先我而去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会让你先走一步,然后再自杀殉情!”
下山的时候,林媛媛的左脚磨出了水泡,浪子背一段、抱一段、再搀一段,总算碾回了宿舍。林媛媛发誓以后再也不爬山了,可是,当浪子叫她去登明山和烟云山的时候,她又准时赴约了。
那年的除夕,两个年轻的灵魂都没有回家。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一起逛街买衣服,一起吃年夜饭,最后再一起窝在一个小房间里,头碰头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CCTV的春节联欢晚会其实早已没有多少乐趣可言,惟一期待的是赵本山今年又会有什么新段子。看完赵本山,晚会基本也就该结束了。
辞旧岁,迎新年。
日历刚翻过正月初五,对于浪子和林媛媛这对刚刚相恋不足五个月的年轻人来说,却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刻。以前,他们经常一个梨分着吃,切成一片一片的,你一片,我一片,甜甜丝丝,满嘴都是清新甜蜜的味道。此刻,林媛媛削了一个整梨。浪子看着拉得长长的皮,感慨道:
“希望我们的爱也能像这样,永远也不要断!”
林媛媛无言以对,削完后递给浪子说:“你吃吧!”
“一起吃吧!”
说完浪子先咬了一口,递还给林媛媛。林媛媛也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浪子。浪子再咬了一口,递还给林媛媛。如是往返,直到最后,梨被啃成了梨核。
“该走了!”浪子终于提起了林媛媛的大行李箱。
临走之前,林媛媛找机会发泄掉了心中的郁闷。因为门卫阿姨不肯退宿舍门钥匙,说是手续不完备,林媛媛一生气,便直接将钥匙从窨井盖的小洞扔了进去。浪子知道她是心有不甘借题发挥,连忙拉着她的手,说着安慰解闷的话。
打包快递完行李,浪子和林媛媛吃了一顿告别餐。席间谈笑风生,便如同久别逢知己、他乡遇故知一般。可聊天的内容,两人均很快便忘记了。
有时候,浪子觉得他和林媛媛就像是一对非常谈得来的朋友,相敬如宾,心意相通,可要是如果两个人更进一步,发展成那种关系,却又觉得有些许的别扭。打个比方,就像――握着林媛媛的手,是很熟悉很温暖很默契的感觉,有点像握着自己的手;可是,当没有握着林媛媛的手的时候,自己的手就会感觉麻木,就会感觉特别不自在;最关键的是,如果让他和林媛媛彻底分手,那种感觉就会像斩断了自己的一只手一样的疼。
浪子在车站送完林媛媛之后,又回到南陵校区围着林媛媛以前住的宿舍楼走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林媛媛坐在开往风城的火车上,望着手中的那张车票,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支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心事:
走了!有得想了!
林媛媛走后,刘建在浪子面前竟有些洋洋自得起来,还几番在浪子面前提及后悔之事。浪子由得他冷嘲热讽、暗箭伤人,自己则心无旁骛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刘建屡次心高气傲的对待浪子是有原因的,据他自己的“交代”,他已经成功地将夏梦“怎么怎么了”。凯子听完之后当即笑言:欢迎你加入处男――“被处理过的男人”一列!
凯子自不必说了,据他自己在宿舍里讲,已经成功的“搞定”了自己的女上司。这个搞定,浪子想肯定应该是要打引号的。没办法,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活法。凯子刚入学的时候,是个身高178公分,体重124公斤的超级胖子。那时候他是何其的清纯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据其自己讲,和同班女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现在他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帅哥了。这些年,他是竖的长了横的却短了。海拔成功越过浪子,达到183公分,体重成功缩水,仅剩72公斤。郝仁开玩笑说他这是“用进废退”所致,刘建说他是被采的次数太多了,文豪说他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浪子知道其实大抵意思差不太多,就是说他是个花心大萝卜。这个转变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自从他在大三时失踪半个月,其实是去新疆见女网友,回来之后,就突然开窍了,而且这个窍开得太猛烈太迅速了,直让浪子等一众兄弟们目不暇接。与君一见面,胜读十年书。未知凯子对这位女网友是否有这种感觉。
文豪呢。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才是真正的“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位“伊人”,便是文青。考研已经结束,文豪和文青这对“黑夜双煞”终于也开始有“夜生活”了。之前的许多个夜晚,文豪回来的时候,浪子已经睡了,浪子醒来的时候,文豪已经走了。文青贵为文川校区的“四大美人”之一,自然是风姿卓越,可是她那柔情似水,大抵只有文豪才见识过。在浪子等人的面前,她冷若冰霜简直如同小龙女。除了文豪,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情圣,还有谁敢去当她的杨过啊?
郝仁没甚意思,一直就是很低调。甚至,当初曾经风传他和聂雪聂大美人有一腿,后来也没见有下文。除了学习,业余时间,基本就是满世界的找人CS。
大鹏依旧是难见其踪,大概正日日夜夜的在世外桃源享福呢!
林媛媛回去后,竟一连三天都没有和浪子联系,虽然浪子知道她可能还未来得及换号码,可她竟然连个公用电话也没给浪子打,这让浪子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从来都是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难不成这句名言竟应验得这么快?
第三天中午,浪子正在睡午觉,突然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陌生人的消息:
帅哥,您好!我好寂寞啊。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浪子先是一惊,旋即便猜到了是林媛媛――小样,还想变着法的试探我。立刻便拨回过去。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一听便是林媛媛,那温暖软和的声音和彬彬有礼的口气。一般,在和不熟悉的人说话的时候,林媛媛总是喜欢“您”呀“您”的称呼,但却绝非是“把你放在我心上”的意思,而仅仅是一种淑女的客套。
“亲爱的,您――终于想起我来啦?我还以为你已经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浪子开门见山,直接拆穿了林媛媛的身份。
“您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啊?”林媛媛故意问道。
“亲爱的,除了您――,还有哪个美女会理我啊?”
“不会吧!您不是‘百花丛中过’吗?”
“可是我‘片叶未曾沾身’啊!”
“我不信。”
“亲爱的,言归正传,这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什么!不就两天没联系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两天,不就是六年嘛?!”
“那您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吗?”
“什么意思?”
“你至少要一个月后才有空来见我吧?一日就是三秋,那三十天就如同九十年,那时就算您还活着,恐怕也只能看到我的墓碑了。”
“别瞎说,亲爱的,我下下周就过来了。那时我肯定还活着,而且和你共处一日,能增十年阳寿啊!”
“贫吧,您就!”
“好吧,说真的,你这几天为什么没和我联系?”
“我前天回到家已经是六点钟之后了,没有来得及办卡,昨天又陪姐姐逛了一天街,今天到医院办了登记,出来立刻就去办了卡,办完了卡,第一个联系的就是您啊!”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我会一直将你放在心上的!”
浪子相信林媛媛说的是真话,他有这个自信,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从何处来的底气。
“回家还干什么了呀?”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爸和我妈说你买的巧克力特别好吃。”
“不就是德芙的嘛?”
“可能他们之前没怎么吃过巧克力吧。”
“哦,那倒也是。”
“我还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未来女婿买的。”
“真的假的?”,浪子惊讶的同时顿觉受宠若惊,林媛媛对他竟是如此的真挚诚恳,“那他们怎么说啊?”
“他们说巧克力真甜!其他的没说什么。”
“没说要见我吗?”
“没有啊!没说。”
“哦”,浪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不过他们笑得蛮开心的。我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笑。”
“哦!?”,浪子的声音再次激昂起来。
“看我对你好吧!直接都告诉了他们。”
“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浪子差点连“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之类的话都脱口而出了,硬是连忙连着口水一下子咽了下去,却忍不住打起嗝来。
“你怎么了?”林媛媛关切地问道。
浪子听着简直感动得要死,“没事,亲爱的,可能呛了口风。”
“哦,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注意身体,认真学习,不要整天想我,每天花个几分钟认真想就好了。也不要老想着来找我,你很忙,我也会很忙的。不要让我着急、担心。”
“放心,亲爱的,我会乖乖听话的。
“那我挂了。晚上再打给你。”
“好的,‘啵’一个,亲爱的。再见!”
说完,听着手机里林媛媛挂断了的声音,浪子才恋恋不舍地也按下了结束键。
手机通话太费钱,浪子下午连忙买了两张价值一百块钱的电话卡,而后还未等得及入夜,拎着食堂的盒饭就回到宿舍接着给林媛媛拨电话。林媛媛好像比较忙,说了几句之后,就说要挂电话和新舍友出去吃晚饭了。浪子慌忙狼吞虎咽完盒饭,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又开始拨林媛媛的手机。林媛媛说正和同事在吃晚饭,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浪子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小时,然后拨通了林媛媛的电话。林媛媛说正和同事在逛超市,又是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浪子生着闷气,恨自己没问清楚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虽然估计是女同事居多,不过万一是如果是男同事的话,那么……浪子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实在没办法再想象下去了,因为后面的事情对于浪子来说实在是不堪设想。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浪子再次拨通了林媛媛的号码,这次林媛媛终于回到了宿舍。还是没说几句,林媛媛就说要去洗澡了,说洗完澡上床陪浪子发短消息。浪子强忍着怨气,心有不甘地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等着林媛媛的消息。
不好意思啊!忙到现在才有机会发消息给你。
浪子一看到这条短信,心就被融化了,刚才的那股子怨气旋即被吹到九霄云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关系。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亲爱的。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下午忙着收拾东西,晚上又和同宿舍的人去吃了晚饭,还去超市买了毛巾和盆。
晚饭吃的什么呀?
螃蟹啊!海鲜啊!还有很多很多!
有没有点酸菜鱼啊?
那是必点的啦!
还有大盘鸡?
那也是必点的啦!
还有――?
都点了!呵呵。好久没有吃的这么开心了。
对不起啊,亲爱的,跟着我尽让你吃青菜混沌面条,还有麻辣烫了。就连KFC都没请你吃几回。
没关系啦!等工作了,我们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亲爱的,我会补偿你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未来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属于80后的。
你有心就好了。我别无他求,只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像现在这样爱下去!
我和你一样,希望能够‘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困了,睡吧!明天再聊。
好的,晚安,亲爱的,吻你!
浪子合上了手机,一滴泪珠从右侧眼角划过了脸颊,顺势而下滴在了枕头上。浪子说不清道不明,这一滴泪珠的具体来由,他只知道,它一定与林媛媛有着莫大的联系。
第二天,浪子提起笔,开始给林媛媛写信。这封信他竟写了足足三个晚上的时间。每天晚上,浪子背着书包,来到自修教室,占好座位,拿出内科书装模作样,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写信。可是,提起笔,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笔。回忆过去的甜蜜恋情吗?可甜蜜在彼此的心尖,是不需要回忆的。展望未来的生活吗?可未来依旧如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写下此刻的心情吗?可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想念。往日洋洋洒洒的万语千言,此刻落在笔下,却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字――亲爱的媛媛,您好!
既然表达不了自己,那么便只能问候她人。于是,浪子在信中详细地询问了林媛媛最近的工作、学习、娱乐以及心情,最后只添加了四个字“我很想你”作为自己的内心独白附在反页。
林媛媛的信回的很快,浪子收的却很慢。大约半个月时间,如同石沉大海之后,浪子亲自跑到学校信件收发室,才从最底层翻出那封回信来。林媛媛隽秀的字体一映入浪子的眼帘,浪子便心潮澎湃起来。
信写的非常有条理,就像林媛媛这个人的性格一样。信的内容大体分为三个部分,分别以周杰伦的三首歌曲作为线索,既回忆了过去,又抒写了现在,还展望了未来。尤其那段“荡秋千”的情节,让浪子感慨万千,不禁潸然泪下。林媛媛一直非常喜欢荡秋千,特别喜欢那种飞翔起来的感觉。浪子清楚的记得,他们曾经在世纪湖畔一起荡过很多次秋千,他推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越来越高,越来越快,直到心都快飞出来的感觉。可是现在,在新的地方,新的环境中,为她推秋千的竟然是一帮十来岁的顽皮的小孩子。看到这里,浪子的心都快碎了。他迫切地想要去见林媛媛,他想要好好的爱她,疼她。
一天,两天,三天,一周,半个月,三周,一个月,一个半月。浪子煎熬地数着日子,并在月历卡上圈下了一个又一个圈。终于在四月份的第一个周末,浪子火急火燎地坐上了凌晨4点的火车,历经八个多小时的路程,在中午12时37分出现在了林媛媛的面前。
再次见到林媛媛的那一刻,天空异常晴朗,阳光特别明媚,闪的得浪子有点晕晕炫炫的。可能是最近伙食改善了许多的缘故,浪子看见林媛媛的脸颊明显丰满圆润了许多,肉嘟嘟的,特别可爱。下巴上竟还长出一颗痘痘来,顿时有种“画龙点睛”的韵味在里面。林媛媛见浪子犀利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顿时脸更红了。
“胖了吧?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不是的,我的大美女是变得更可爱,更漂亮了!真没想到你也可以这么可爱。你之前给我的感觉一直是眉清目秀,玲珑剔透,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现在添了这颗小痘痘还真有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了。”
“你昧着良心说的吧?”
“岂敢岂敢,我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知道我一直不善言辞,直来直去的,尤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说得出这么多话来。”
“你还不善言辞?我看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的脸皮有多厚。”
“我真的没有说假话。的确是更可爱了。像个大宝宝。”
“你饿坏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坐6路车去步行街。”
“今天请我吃什么呀?”
“这个点,基本上只有KFC有好吃的了。今天请你吃全家桶。”
说完,浪子和林媛媛登上6路车,直奔目的地――风城市中心步行街而去。吃完午饭,浪子和林媛媛又改坐12路车,来到了风城市中心医院。林媛媛下午还要回科里完成病历,浪子则一会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发着呆,一会围着湖边的小路散着步。
风城市中心医院新院区于去年六月刚刚搬迁,占地将近三百亩,院区中央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前是门诊大楼和急诊大楼,湖的东侧是三栋内科大楼和两栋外科大楼,西侧有行政中心和儿科大楼,湖北面是宿舍以及运动场地等等。人工湖与医院同名,亦与其在院内的地理位置相符,就叫中心湖。浪子见那湖虽不能与世纪湖相提并论,却也碧波荡漾,微风醺人,其上也满是楼台亭阁,其周围亦是花红柳绿,碧草芬芳,倒也是一个养神修心、花前月下的好去处。
林媛媛出来的很迅速。浪子尚未察觉,她就不知从儿科大楼的哪个角落里溜将出来,闪到了浪子的身后,然后拍了拍浪子的肩膀,冷不丁吓了浪子一跳。
“这么快?!”
“你大老远来,哪敢让你久等啊?走,去我们宿舍看看。”
“女生宿舍我也可以进吗?”
“你可真封建!这里又不是学校。我们宿舍对门宿舍还是男生宿舍呢!”
“天那!那岂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才知道啊?现在我的儿科带教老师就住在我的对门,他好像想追求我,几次想请我吃饭都被我给拒绝了。”
“晕!”,说完,浪子真的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迅速了。其实也算不上快,像林媛媛这样一朵鲜花,放在任何地方,都太耀眼太香艳了,打她主意的又何止他浪子一人啊?
“想什么呢?!放心!我看不上他!”
“为什么啊?肯定是因为不够高?!”
“不是的,他比你还高呢,身材也不比你差!”
“那肯定是因为他不够贱!没有我脸皮厚!”
“谁说没有?!那家伙,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知道了会非常非常生气,他还是老盯着我!”
“那肯定是因为你心里面已经有了我!所以――”
“其实,我是见他脸上的坑太多了,有点害怕!”
“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对啊,要是他脸上没有那么多坑,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答应他的邀约呢,就当改善改善伙食也行啊。”
“什么!?你个家伙!你死定了!竟敢背着我见异思迁!”
“反正也见不到你,还不能让我找个替代品啊?!放心啦!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原装的!”
“替代品也不行!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叫李林媛媛了!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凭什么啊!我们还没有结婚,凭什么叫我李太太啊?”
“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
“我们只是恋人关系啊!”
浪子想说“今晚我就帮你盖个戳”,可是那样就太早暴露意图了。其实,此行,浪子并没有一定想要完成那件事。因为浪子一直相信那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情,反之,“强扭的瓜不甜”,可此刻听着林媛媛的话,他却不由得紧张起来,“今宵有酒今宵醉、莫使今朝空对月”的念头顿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由于宿舍里面有人在睡觉,还有人在沐浴,所以林媛媛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包,就出来挽着浪子去逛超市了。宿舍的内部构造,浪子无缘得见。下楼的时候,竟迎面撞上了林媛媛所说的那位儿科带教。来者果然不善!那人加快速度径直从浪子身边穿了过去,竟没顾得上和林媛媛打声招呼。浪子自然是不识得的,那人路过之后,林媛媛才告诉浪子那就是他的情敌。浪子努力想回忆起他刚才的样子,脑海中却始终只有一个高耸苗条的影子,但他的脸上到底是不是满是痘痘却未曾看仔细。
林媛媛和浪子坐12路车返回步行街吃饭,上车之后,林媛媛竟又指着汽车屁股后面不远的地方,一个正飞速骑着自行车赶路的人,说:
“就是那人!这回你看清楚了吧?”
“太远了,我近视眼,还是看不清!”
“可我从没见你带过眼镜啊!”
“左眼200度,右眼100度,看近物不需要戴眼镜。他怎么好像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他想干什么?”
“你说他想干什么?”
“跟踪我们?”
“你个笨蛋!才看出来!不过他就快追不上了!就算追上了看见了也没什么关系!那样正好,以后就可以耳根清净了!”
“我晕!你对人家可真够绝情绝义的!”
“这应该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亲爱的,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再不明白那简直就是畜牲!”
“对,你就是头牲口!”
“嗯,我就是你的狗,你的看门狗!谁敢惹我的媛媛,我就冲上去咬死他!”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记住,以后你就叫旺财!”
“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林媛媛被逗得开心地笑了。
中心医院名曰中心,其旧院区确实是在市中心,可惜早已经变卖给了房地产开发商,而新院区距离市中心其实甚远,坐12路车竟需要将近半个小时之久才能到步行街。
果如林媛媛所言,没过几分钟,浪子再回头时,就已经看不见那个骑车的身影了。
他此刻又会想些什么呢?会伤心欲绝吗?会恨铁不成钢吗?会梨花带雨吗?会自杀成仁吗?还是会继续追上来看个究竟?如果是我看着媛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默默难过!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可是?可是然后呢?我该怎么办?林媛媛又该怎么办?她最终又会落到谁的手里呢?……
浪子情不自禁地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稀奇古怪的问题,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他对林媛媛的占有欲是越来越强烈了。
爱难道就是占有吗?爱难道不是占有吗?不占有那还谈得上爱吗?不占有又怎么继续爱呢?爱她为什么不可以想方设法地占有她呢?永远地占有她对她好一辈子难道不也是爱她吗?放弃自己的真爱难道就一定是对她好吗?80后的爱情,难道不应该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吗?如果不如此,我们又怎么配叫无所畏惧、一心向前的80后呢?
林媛媛懵懂地看着浪子发呆的神情,用胳膊推了浪子一下:
“想什么呢?快到了,准备下车!”
浪子下定决心:不想了,反正晚上就快来了,一切随机应变吧!
时间过得果然很快。两个小时之后,浪子和林媛媛坐着12路车在原路返回的途中一起下了车,然后出现在一家旅馆的门前。旅馆名叫平安旅馆,林媛媛很喜欢这个名字,便和浪子一起入住了301房间。
进了房间,浪子却还在想着路上的那些问题,表现得有点不急不躁的样子,放好包,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知道发着什么呆。林媛媛走过来,迎面坐在了浪子的大腿上,温柔地亲吻着浪子的额头,然后就像当初浪子亲吻她一样,轻轻地吻过浪子脸上的每一颗细胞。最后,浪子看见一张粉嫩的樱唇朝自己封了过来。浪子瞬间精神抖擞,每一寸肌肤都硬了起来。战场很快移到了床上。浪子心里想笑。他和媛媛可以去参加接吻大赛了。因为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的嘴唇尚没有片刻分开过。可是,衣服却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全都不翼而飞了。浪子翻了个身,将林媛媛压在了身下,疯狂地亲吻着林媛媛。林媛媛缓缓地分开了双腿,浪子虔诚地跪拜着。
第二天清晨醒来,浪子偷偷跑去洗手间洗漱完并刮干净胡子,然后又爬上床,抱住了林媛媛。林媛媛大骂其禽兽。浪子哪顾得上回答。春晓片刻值万金。他宁可比禽兽还禽兽,也不愿意连禽兽都不如。
吃完早饭后,浪子包好了床单,那条床单是他特意从学校带过来的。林媛媛一早就已经去上班了。浪子独自结完帐,然后默默坐上12路车,然后转24路车,驶往火车站的方向。
又是八个小时的火车,浪子痛并快乐着。痛的是此番没有坐票,只能一路站回去,快乐的理由是昨夜以及今晨的美妙回忆,还有他再不用纠结矛盾,因为权利即义务,幸福即责任。他已经挑起这副担子了。
回到学校,宿舍的兄弟们正在玩篮球,浪子回宿舍换好装备,然后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大杀四方!三分,中投,突破上篮,背身单打勾手,篮下二次进攻,盖帽,抢断,样样皆有,简直如同乔丹出山,科比附身,无所不能。
凯子笑说:“狼兄这次肯定是大补特补了!”
文豪则完全不同意凯子的意见:“非也!谬哉!看浪兄如此精气十足,明显是保存实力了嘛!”
凯子反驳说:“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狼兄是你这个文弱书生整天被老婆压着啊?!狼兄乃是狼族后人,必是越战越勇,一鼓作气,二炮惊雷,三枪拍案啊!狼兄在你的上铺练就了不世奇功,能够一枪打死一只蚊子,二枪打死一双,三枪打死一扎,你却还浑然不知,简直白在下面躺了那么多年!”
浪子笑说:“那些都是凑巧!”
凯子接道:“一只是凑巧,二只三只甚至一扎那还是凑巧吗?”
郝仁恍然大悟说:“原来那些蚊子是被淹死的!”
文豪说:“非也!谬哉!那些蚊子在被淹之前已经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得筋脉尽断了!”
凯子接着说:“对!那是何等强劲的冲击力啊?!狼兄的后坐力那是何等的石破天惊啊?!什么时候一定要让兄弟我见识见识!?”
文豪说:“凯兄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喜欢上‘唱后庭花’了?”
浪子浅浅一笑:“你们越说越离谱了!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这里,最擅此道恰是凯子老兄和文豪老弟!凯子兄是我们院有名的‘一根草’,文豪是我们院著名的‘一杆笔’,我算哪根葱啊?空顶着‘色狼’和‘浪子’的骂名,其实骨子里非常的单纯。”
凯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狼兄说自己单纯,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啊!”
“恐怕就好比潘金莲说自己忠贞纯洁吧?反正我是不敢相信!”
文豪接着凯子的话说道。
郝仁亦跟着说:“我也不敢相信!”
刘建一直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在暗笑浪子,还是插不进话来。浪子于是转向刘建求救道:“进士,你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特老实一人?!”
刘建默不作声。
文豪笑说:“你还好意思问进士?!你别忘记当初可是你,美其名曰是‘后发先至’,臭名昭著就是‘暗度陈仓’!”
凯子接着说:“其实,就是插了刘建几下!”
浪子听凯子和文豪语带双关地演着双簧,跟他们也争不出个青红皂白来,便套上外套,撂下一句话,独自回去了。
“你们这些家伙,本来还想告诉你们的,现在,门都没有了!”
“什么,什么”,凯子连外套都顾不得穿,连忙跟在浪子屁股后面跑,“兄弟,别生气嘛,我们开玩笑的,快说说看,说说看!文豪,记得帮我把衣服带回来!”
文豪和郝仁见凯子屁颠颠的跟在浪子后面,那副卑躬屈膝、翘首以盼的样子,便好像浪子只要一张开嘴,就能从里面掉出一块肉来一样,忍不住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八公!”
浪子自然是什么也不会招的,任凭凯子软硬皆施,文豪磨破嘴皮,郝仁看尽好戏,刘建事不关己,浪子也仅仅只说了三个字:“忘记了!”
事实上,浪子是早已经沉浸到和林媛媛的短信调情中去了。
大凡女子,经历过那事之后,都像忽然开了窍一样。浪子说的那些个暧昧的话,林媛媛竟然也开始心领神会了,有些时候竟然和浪子探讨起来,甚至还模仿着拿些暧昧的话来挑逗浪子,直逗得浪子浑身都发热发硬。
凯子和文豪见浪子嘴风堪比当年的共产党还要严,也逐渐泄了气,失去了继续软磨硬泡的耐性,转而套问刘建去了。凯子这厮经常会炫耀自己的所取所得,搞得好像交换情报一样,也非得从别人那儿套出点什么秘闻轶事来。凯子当然是神通广大,早已经将他的顶头上司――其实只比他大一岁的米大姐,彻底迷得神魂颠倒,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甚至还曾经两次大老远从南城跑到学校来点凯子的卯,顺带请凯子的弟兄们吃饭,酒桌上便已经握着凯子的手往自己身上贴,嘴里“好弟弟”“亲弟弟”的叫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贴怎么叫呢。以上这些,有的是凯子亲口所述,有的是浪子浮想联翩。
转眼,五一长假将至。浪子早已迫不及待,每天均是数着日历度日如年。林媛媛在新医院大受欢迎早已在浪子的意料之中,但其程度却在浪子的估计之外。林媛媛说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向她表示过好感了,其中不乏富二代官二代。浪子听完后日日如坐针毡,茶饭不思。他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林媛媛是肯定会矢志不移的,可他此刻却是鞭长莫及,只能空自喟叹。惟一的慰藉是他上次成功突破了林媛媛的底线,这应该会对林媛媛为他守身如玉有些影响力。
林媛媛见到浪子依旧是一副开心幸福的样子,像亲密爱人一样对浪子关怀备至,而且在浪子的鼓励和积极引导下动作也大胆了许多。浪子十分的激动和感动。他渴望以后永远都能这样,相濡以沫,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作为毗邻海边的一座历史文化旅游名城,风城素以度假胜地著称于世。名山古刹,江海碧波,古朴民宅,繁华新城。因为五一长假天数多,林媛媛便陪着浪子游览了几处。大阁寺烟雾缭缭,碧塘湾波浪滔滔。据传,大阁寺的观音菩萨有求必应,万分灵验,二人遂上山烧了一炷清香,以期早日团聚,成家立业。自然,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中还顺便拍了几十张照片,照片中,浪子搂着林媛媛的时候笑得都特别开心,甚至有点夸张,独自一人时却开始装帅扮酷,林媛媛则几乎是一个表情,就是发自内心的嘴角微微上抬。其中,还有浪子的半身裸照,那是他沐浴时林媛媛抢拍的,而林媛媛的拍完之后就被她自己给删除了。之后,机子被林媛媛给藏了起来,浪子遍寻不着,自此便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罪证。
六月飞火。夏至时节,一个周末的清晨,浪子偷偷跑去和林媛媛匆匆见了一面。此行自然是圆满的,浪子发现自己开始迷恋林媛媛了,没完没了似的,经常已经走不动路了,还觉得意犹未尽。也难怪。林媛媛本来就是个超级大美女,再加上,她还不知疲倦地扭动着臀部以示她有多么的性感。一般来说,小鸟依人的女生喜欢这样,像林媛媛这样身材高挑的女生,则比较少见。所以才更让人觉得销魂蚀骨,简直都快瘫软成了泥。
送浪子回去的路上,林媛媛忍俊不禁地看着浪子拖着沉重的步子,走的慢慢悠悠。浪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早知道不把作业完成的这般好了,可他向来又不是敷衍了事的人,初尝欢愉,也还未曾懂得细水长流慢火细炖的道理,便只能任由林媛媛取笑他。
“这次回去安心了吧?可以好好学习了吧?”,林媛媛笑着说,“还偷偷跑来,想查我啊?我可不是那种人,如果哪一天我看中了别人,我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你!我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因为我讨厌偷偷摸摸的感觉!爱就是爱!爱了就爱了!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倒是你!有事不要瞒着我!”
“那也不行啊!”,浪子争辩道,“反正你就不准看上别人!你要从一而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
“凭什么啊?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三纲五常’?”
“那你知道吗?你说说看?”
“三纲就是‘妻以夫为纲’、‘子以父为纲’、‘臣以君为纲’。”
“你说反了吧?在我们俩之间,你要以我为中心。”
“我知道。‘一个中心’,外加‘两个基本点’嘛!”
浪子说着打量了一下林媛媛的身材。
“我不跟你说了!没正经!”
林媛媛明显注意到了浪子那火辣辣的眼神,知道他又意图不轨。
“那说正经的。反正,我觉得,你应该听我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汇报请示,经得我的同意,再去做;至于那些我压根就不可能同意的事情,尤其是看上了别人啦,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不仅不要用脑袋想,连脚趾头都不要想!”
“那你呢?你该怎么做?”
“我自然是想尽办法不给你制造那种机会啦!”
“说的轻巧,做的却是另一套。”
“绝无虚言!我向你保证,我必将做到以下各点:首先,是‘三个代表’,第一,老婆是我经济财产大权的代表;第二,老婆是我家庭社会地位的代表;第三,老婆是我幸福生活指数的代表。其次,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一切以老婆的喜好为中心,‘两个基本点’就是‘坚持改革开放’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
“你背政治呢?再说谁是你老婆啊?”林媛媛打断道。
“享受老婆待遇嘛!好了!听我说完嘛!‘坚持改革开放’就是要坚持改革自己的性格、意识、爱好来,开放自己,努力学习先进的老公理论,完善自己,充实自己,以与老婆的发展相协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就是要,第一,坚持不虐待打骂老婆,第二,坚持经济大权归老婆,第三,坚持老婆的家庭地位比我高,第四,坚持不看别的女人第二眼。”
“为什么是第二眼啊?为什么不是第一眼?”
“傻宝宝,就算是一见钟情,也要看第二眼的呀!没有二,便没有三,后面也就彻底没有了。”
“我不管!你不准看别的女人一眼。要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你会挖我的眼珠子吗?”
“那倒不会!”
“我会让你彻底变成无能的人!我说真的!你别不相信!你哪里碰别人了我就把你哪里剪掉!”
“那你也跑不掉啊!你不怕坐牢啊?”
“咎由自取!我看你到时候好意思举报我让我去坐牢!”
“算了算了!怕了你了!我也不会那么做的,我爱你还爱不过来呢!我巴不得天天粘着你才好呢?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衣服的,尤其是里面那层。”
“流氓!大流氓!难怪人家叫你‘狼哥’!”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难道学刘建吗?一朵大红花放在他的面前,他硬是生生的让给了别人。”
“人家或许是看不上我呢!要不然肯定和你争得打起来!”
“好像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们是差点打起来了!当时他在篮球场上把我揍得可惨了!我每天陪完你,回去还去应付他!那段日子,真是煎熬啊!”
“所以说,他和你的兄弟之情,还是比他对我的爱慕之心更深啊!可能我的魅力也不够大,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到夏梦身上去了!”
“主要是夏梦和你长得差不多,都是身材高挑的美女!其实,我还挺感激夏梦的,是她解了我的围。后来,刘建就再也不缠着我,转而缠夏梦去了。”
“我还没尝过和一个品学兼优生谈恋爱的滋味呢!说不定,刘建比你有意思呢。不行!我要尝试尝试。”
“胡说八道!你这朵鲜花可是我费尽心力日夜辛劳才浇灌出来的!我还没欣赏够呢!哪轮的上别人?天方夜谈!”
“万一哪一天你看够了看厌了看烦了呢?鲜花再好再美,也总有花期,总有枯萎凋零的那一天,现在的我是风华正茂,但时间是把杀人的刀,总有一天我也会人老枯黄,到时候你就会转而去欣赏别的花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家花或许是没有野花香,但是,家花比野花安全啊!家花不带刺,只留香味不伤人!”
“是的,家花是不带刺。可花刺都是女人自己一根一根拔掉的,为了相处时不扎伤她的男人。拔的时候鲜血淋漓,很痛苦也很难过,拔掉之后便失去了自己的个性,感觉也很不习惯,可是为了她爱的人,这些她都默默承受了。但是,自此之后,如果男人再伤她的心,甚至拿刺来扎她,她就再也没有刺来保护自己了,她就只能赤裸裸地被扎伤甚至死亡。这就是为什么感情破裂后,遭殃都是女人。因为女人在拔刺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拔完刺以后只能时刻泡在蜜饯糖水中才能存活,却再也经不起往伤口上撒盐的痛楚了。”
“亲爱的,我不要你拔刺,我不怕被刺,我不要你拔的那么辛苦!”
“不拔行吗?到时候伤了你怎么办?家花本来就不香,再刺伤你弄疼你,你不更得出去找野花啊!”
“行的!你本来就很香!而且也没几根刺!女人拔了刺就等于没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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