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相视痛哭流涕的意思中因的意思

流鼻涕的流鼻涕的中医原因_百度知道
流鼻涕的流鼻涕的中医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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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导致了毛孔的关闭,本来从毛孔中散发出来的水蒸气就不能正常散发,没有办法也要排放,就挤到呼吸道这条道路上,太拥挤了就凝聚成液体,调理中焦,脾胃好了,这是治疗根本。<img class="ikqb_img" src="http://a.hiphotos。毛孔一关闭,在人体外边保护人体,这是治标。平常的时候要健脾,痰和鼻涕就能好.baidu。如果脾胃不好的话,就影响到这个保护层也不健康,人就容易受到外界风寒的侵犯。外界的风寒一侵犯人体。这个时候的治疗方式应该是打开毛孔,把水气散出去.ba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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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感尖锐,从深埋她体内的那个点开始传递,像是最热烈的火,噼啪有声的烧,迎着奔腾血液里刚烈的风,迅速的燎原,点燃了容磊内心最深处,对身下正媚声哀叫的小女人那些深沉的……爱意。    他极速的冲刺,火热的拍打声和暧昧的水声急促的响起,中间夹杂着他的低吼,还有顾明珠无力的哀叫。    他全部的意识都集中于一处,只觉得包裹着他的软热越来越紧,他便忍不住的越来越快,妄图想把自己全部都挤进她最湿滑的地方去,再不分离。    她的吟声被他的节奏打乱,切成破碎的呼喊。连嘶叫都不能的顾明珠无可发泄,仰着头甩着长发剧烈的晃。她一手把着床柱,一手颤颤的伸向身后,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强硬进出,加重他的感觉。    最后的时刻,容磊狠狠的一记,仿佛顶到了灵魂的最深处。顾明珠猛的仰起上半身,闭着眼僵硬了两秒,而后颓然倒下。  半晌,他不动,听着身体里微弱的“辍迸缟渖    那样浑然忘我的颤栗中,他无意识的闭着眼,贴着她的耳侧深深的叹息。顾明珠被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住,呼吸受压迫的慌乱感觉紧紧环抱住被他顶弄至极乐的尖利抽搐,她无力的吐出最后一口强撑的气,整个人彻底的软下去,无声无息的昏迷。    容磊缓缓的回到现实,忽然发现身下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顿时吓了一大跳。他急忙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把她翻过来查看情况。    顾明珠被他的人工呼吸弄醒时,浑身还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唇齿间他濡软的舌头正喂着她,耳边只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显然是对这一强弱悬殊的局面感到无比得意。    “容、磊!”女王缓过了几口气,咬牙切齿的喊着始作俑者的名,眼里凶光毕露。    相思成灾,她今天的早饭都没好好吃。中午买了菜到他这里准备大显身手,油锅都还没热,他进来捣乱,顾明珠不忍看他憋着的难受样子,便乖乖的解了围裙换睡裙,谁知道他要的那么久那么强……  一向自认体力不错的顾明珠,对于在欢爱中晕厥一事,感到无比的丢脸。    容磊两只手撑着俯在她上方,下半身骑着她压着,两腿放在了她细腰两侧,整个人笼罩着顾明珠,懒洋洋的笑着。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的泼辣厉害,都是为了要掩盖某种软弱。看她现在这副浑身绵软粉红的小样子,酥胸起伏,呼吸软弱,面上再装的怎么凶悍,看在他眼里也只觉得是只没爪子的小猫咪。    “小笨猪……”他伸手指逗弄她颈侧的痒肉,剧烈运动过后的声音低沉暧昧,眉眼含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你真是适合圈养的小宠物……”    顾明珠手撑着他的胸口,面红耳赤,媚眼如丝,微微扁着嘴幽幽的叹:“不是……是因为你变了,你强大到可以完完全全的保护我了。石头,你变成了当时的我想要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对着你,有些害怕。”她躺的比较下,眼睛直视也只是到他的胸口。    容磊俯身在她额头上点点的亲,她乖顺的承受,他的声音很柔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不要去碰它,你就不必怕我。”    他说的很从容,是千锤百炼之后,强大到无所畏惧的那种淡定。顾明珠心里有些颤,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把他导的压在自己身上。    他真的很重,像一块石头。严严实实的厚重感让顾明珠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她开口在他耳边软软的撒娇:“我知道时间的不可逾越性。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容易忘怀的人,石头,我等你,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觉得我好像也真的不容易,到那时你再说爱……可是,我毕竟也乖乖等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也可以抵消一点你的恨?”    容磊亲她的耳垂,淡淡的“恩?”了一声。    “你走了那么久,这之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容岩控着纪南,我就什么都查不到。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会不会遇到一个好脾气的女孩子,然后彻底把我忘掉……石头,我常常梦到你拖家带口的回来,顶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从容的对我笑,说,顾明珠,没关系,年少轻狂时候的事情,别放在心上……”顾明珠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轻越来越温柔歉疚,直至哽咽,“我可真怕啊,怕你恨,又怕你不恨,反而忘了我……”    容磊覆着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翻身躺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时无语,房间里只有顾明珠微微吸鼻涕的声音。    “好了好了,不说了……”容磊长长的叹口气,“这六年……我们把它忘掉。这之间的事情,不管对错,不管涉及谁,一笔勾销。”    顾明珠终于等到他这句话,鼻间货真价实的微酸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精壮的后背上一下下的画。容磊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要告诉他吗?顾明珠心里剧烈的挣扎着,抬头看看他,这个好看的男人正对着她微笑,深邃的眼里有那么浓的怜惜和那么淡的挣扎。    石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现在五岁了呢,寄养在美国方非池的表妹家里。    顾明珠嘴唇微动,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不敢,她犹豫。他刚刚说完一笔勾销,她现在说出来的话,以容磊的脾气和此刻的心性,百分之九十会认定她刚才那番是表演。虽然,她也真的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表演成分在。    剩下百分之五的概率,他也许会怒火滔天的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把事情说清楚。  怎么说?那个小小的精灵今年冬天都学会滑雪了呢!说着一口地道流利的美式英语,会背诵大篇大篇的中国古代诗词,能又唱又跳的哄每一个人开心,是整个幼儿园漂亮女孩子都爱慕着的东方小王子。    可是,他没见过他,他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个应该叫他爸爸的小男孩。  小家伙与方非池关系极好,每年见面许多次。但却只在照片上见过爸爸,知道他的名字叫容磊,以为他出差去了遥远的地方。  这缺失的五年的父爱,会不会如洪水滔天,排山倒海而来,秒杀了她?    顾明珠就像一个身处假期末,却还有一堆作业没完成的孩子,来不及回味即将过去的美好时光,又懊恼怎么没在开始时先完成作业。她纠结的盯着眼前相似的面容看,在对儿子的强烈思念和对眼下幸福的自私挽留里挣扎。    “明珠?”容磊语带询问,她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看了好久了,“你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顾明珠极快的否认完,悔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想了一想,又说:“不过初四以后有。等见过了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石头,是很好的事情,很好很好。”她强调。    最后那百分之五,她赌容磊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和她闹翻。母凭子贵,她就不信容磊白捡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会不高兴!就算气她瞒了这么久,等他不气了,总也能体恤她一个人带儿子的辛苦吧?  顾明珠暗自给自己打气,决定摆平了容家老爷子再说。    容家老爷子早年从军,和平之后一直在部队待到退休,他官做的大,部下成材的极多,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都是C市极有分量的人物。    老爷子是打太极的高手,看似从不干涉儿孙们的大小事,可容家的孩子们不管因为什么,最终却都按照了他的意愿在生活着,从而撑起了一个官商两盛,有权有势的大家族。    顾明珠有幸,亲身领教过他的厉害。  当年梁飞凡还没伸出援手之前,阮无双去世之后,她走投无路,瞒着容磊去了容家见老爷子。  当她提出用和容磊分手来换一笔钱的时候,容家老爷子丝毫没有吃惊或者震怒或者如释重负,他很慈祥的笑,心平气和的招呼她坐下,又吩咐薇姨拿冷饮来她喝。    他说明珠,你是个好姑娘。    他又说,容家家风明主,只要年轻人自己过得好,容磊要和谁恋爱结婚他都赞成。就像他虽然是长房长孙,却执拗选择弃商从文一样,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他还说,钱你拿去。爷爷也心疼你,这段时间容磊到处托关系办顾博云的事,他也默许了。但是这件事兹事体大,真的是谁都没有办法。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石头的事情你看着办,我们家里不干涉。    容家是几代富贵了,住的大宅子很有年头。顾明珠当时身处其中,听着这番话,只觉得老房子特有的阴凉之气入骨而来,从脚底丝丝的往上冒,冷的她手指尖发白,攥着黑色T恤的袖边,她手心全是汗。  
现实   那天从容宅出来,顾明珠是走路回去的,一路夕阳西下,黄昏初降,夜幕来临。  她走的脚底起了泡,眼眶憋的发红发疼,却自始至终一滴眼泪都没掉。    天擦黑了她才到家,顾烟做好了晚饭在等她。  昏暗的饭厅里没开灯,弱弱小小的妹妹面对着门坐着,却完全没感觉到她回来了。顾明珠轻轻关上门,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她实在是好心疼顾烟。    那个时候顾烟刚刚高考结束,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开始之时。但她还没享受到自由的滋味,先是爱的死去活来的男朋友方亦城不见了,然后父亲顾博云又被公安局抓了。  全家乱成一锅粥时,消息传来,说方亦城不是什么孤儿,而是老将军方正的第三个儿子,是警方卧底,已经掌握了顾家纠结黑道、从事不法活动的确切证据。    顾烟一下子懵了,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睁着越来越大的眼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阮姨那时也瘦的很厉害,她一面遣散家里没被抓走的兄弟,一面安排顾明珠四处找人托关系救顾博云,她自己死守着顾烟,从早劝到晚,一勺一勺的强行喂水喂粥。    顾烟渐渐好起来,开始跟着顾明珠出门,去那些叔叔伯伯家里陪笑脸、说好话、吃闭门羹。    奔波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个夜里,方亦城忽然出现,从窗户进入顾烟的房间,要带走她。  他们拉扯之间发出的响声惊动了阮姨,阮姨大怒,差一点毙了方亦城。    方亦城没被阮姨毙掉的原因是,顾烟死死抱住了阮姨。  是的,死死抱住,直到阮姨心脏病发,面色铁青的死去。    此生对自己最好的人死在自己怀里,从此再无声息,再无笑容。  再没有一个人会耐心的听她说女孩子之间的琐事,再轻声细语的给她出主意。  再没有一个人会在打雷的夜里来陪她说话,说小烟要坚强,你看咱家长公主,天上下大铁锅子她都不怕。  再没有一个人会那么温柔的在冬天的早晨给迷迷糊糊的自己穿衣服梳头发,说,我们家小公主每天都赖床,以后嫁了人要是惹婆婆笑话可怎么办?    顾烟自此彻底崩溃。    顾明珠默不作声的办理着阮无双的后事。  这一整串的事件里,她曾经怪过许多人,她甚至拎着枪去方宅外埋伏,想杀了方亦城或者始作俑者方正。  可是阮姨一倒下,她就不恨了。    当背负成为一个切实的动词,“爱”或者“恨”对于她来说就是太过华丽的词藻,太过奢侈的感情。  顾明珠每天一睁开眼想到的是,今天要去谁家探探消息、和顾烟的心理医生约了几点、爸爸那边能不能哪怕见上一面、外婆的病要复查了,千万别再恶化……    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她周围是如此水深火热的千头万绪。    所以当容老爷子暗示,她把容磊拉回商道,他就可以在顾博云的事情上帮忙时,顾明珠舍弃了他的石头。    是的,舍弃。她用最细密真切的折磨,逼的容磊放了手。  爱情最怕什么?不是欺骗和误会,那些都有昭雪之日。爱情最怕的是赤 裸 裸的真相。  把现实血淋淋的摊开给他看,把他自认崇高的爱踩在脚底,痛死他。    顾明珠找上了方非池来演这场戏,演给她的石头看:你看呀!他是方正的儿子,是方亦城的亲哥哥,我应该恨死他。可是他比你有钱有势,所以虽然我还爱你,可是我要和他在一起了。容磊,我不要你了,你还要我吗?    那年的容磊,在爱情和理想的尖锐冲突里痛苦的死去活来。  可他还是要他的小笨猪。那时他几乎跪下来求,明珠,别这样……    那个倾倒了方非池的吻之后,深夜,容磊失魂落魄的回到两人的小巢。顾明珠正睡的香甜,床上她的手边,他送的手机微微震动,一条来自方非池的短信。  看完退出来,收件箱里满满全是甜蜜短信,一长串的“方非池”,灼瞎了容磊的爱之眼。  那晚,他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把天色等亮。    醒来之后的顾明珠对他甜甜的笑,下床洗澡、吃早饭、哼着歌吹头发换衣服。    容磊在她笑着问他哪套适合穿着陪方非池出席剪彩仪式时,颓然的滑倒在地板上,抱着头嘶哑着吼:“我恨你……”    新年到了初四,拜年的高峰期过去了,家里难得清闲。容磊带着顾明珠回家吃饭。  容老爷子今天心情很好,上午在客厅里摆下了棋阵,容磊和顾明珠联手上阵,输了他好几局。  老人家乐的哈哈大笑,做为惩罚,顾明珠被指派进厨房炒菜,容磊则去庭院打扫。    “明珠?”容磊妈妈关心的叫了身边的女孩一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明珠“啊?”了一声,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呵呵,我看您切菜看的眼花了。阿姨您怎么练的呀?我试了好多次,差点没剁了手指头!”    容磊妈妈温婉的笑,“时间长了自然就熟能生巧了,你那么能干,哪里还在乎这个。”    顾明珠热了油锅,接过配菜熟练的下锅翻炒,对身侧打下手的容磊妈妈笑着说:“嫁人才是女人一生的职业,我现在无非是瞎忙。女人嘛,还是该在家相夫教子。我觉得还是像您这样的生活状态最是完美。”    这番话甜到了容磊妈妈的心里,她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  她可真是喜欢顾明珠这个女孩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什么都会,一点儿也不娇气。  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以后生的孙儿孙女该是多么的活泼可爱!    又炒了两个新鲜蔬菜,容磊妈妈把菜和汤一一端出去,摆好碗筷准备开饭。  顾明珠这边掐了一大碗的辣椒尖,把刚才过了油、准备晚上做梅菜扣肉的一大块肉切成小方块,下了锅和辣椒尖一起爆炒。  撒上一点芝麻,香气顿时从厨房里弥漫出去,只听外间容老爷子一叠声的问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屋里的门开着,容磊听到爷爷的喊声,似乎也隐约闻到了那温暖的香味。  他扔了扫帚,绕到厨房外间隔着一扇窗子看她。    她把头发松松扎在脑后,画着淡妆的脸精致的像商场橱窗里的瓷娃娃。看着她抿唇尝菜的滋味,弯腰伸手够调料,容磊觉得幸福像绵软的雪花飘落。    容岩带着纪南进庭院大门时,看到的就是他家老大这副痴呆的模样。  他冷笑一声,容磊警觉的扭头看过来。    纪南也看到了厨房里做菜的人,顿时胆怯,拉拉容岩的袖子低声的问:“二哥,咱真不去和大哥商量商量吗?顾烟要是知道了我出卖顾明珠,肯定饶不了我。”    容岩皱眉拍她的后脑勺,“笨蛋!这是我亲大哥!况且这事关系的是我们家形象,我爹可是从政的!咱们现在不告诉容磊,以后万一一个事发,顾明珠会被他整的很惨不说,我在我爹和我爷爷那里逃不了干系。”    “可是……”纪南委屈的揉着脑袋,心里还是犹豫。  他们几个小的里,陈遇白不必说,李微然和顾明珠走得近,剩下她和秦宋,对顾明珠一向都是能躲则躲的。    “缺心眼,笨蛋小四!”容岩恨铁不成钢的骂,拖着她跟上容磊的脚步进屋往楼上书房去了。    吃饭时,老爷子对着一大盘红油油的辣椒五花肉,激动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顾明珠给他添了一碗堆尖的白米饭,又倒了温好的白酒。老爷子大口吃肉大口扒饭,砸了一口老白酒,惬意的拍桌子喊:“痛快!”    一桌的人都笑,容岩噎着了,拍着胸口,皱着眉直叹气:“老头子,我要是英年早逝,不是被你折磨死,那就是被你吓死的。”    容岩妈妈坐在他对面,敲敲他盘子,“大过年的,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容岩向母亲做了个把自己嘴上拉链拉上的表情,给身边埋头苦吃的纪南夹了两块肉。    老爷子喝了酒高兴,话很多,于是一桌人气氛都活跃起来。  容磊妈妈给顾明珠夹菜,言语之间极为亲热。  容岩妈妈招呼着纪南,纪南傻乎乎的吃的满嘴流油。    薇姨感慨的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于是话题转啊转,转到了容磊的婚事上。    老爷子只装作糊涂,笑呵呵的什么也不说。顾明珠矜持微笑,优雅的喝汤。  容磊妈妈看了眼顾明珠,埋怨自家儿子:“过了年又大了一岁,你也该定下来了。”    容磊淡淡的笑,不急不缓的夹菜吃饭。这边纪南倒是感应到了这阵不同寻常的沉默,打了个心虚的嗝。  容岩自顾自的给她端水喝,看都没看容磊一眼。    半天,容磊总算回了他妈妈一句话,“急什么。有些事,注定的。”他说完,看了身边的顾明珠一眼,顾明珠一愣,牵强的点点头符合他。    老爷子立刻哈哈笑着搅混水:“吃饭吃法!我们这个家庭最民主了,不搞逼婚那一套!老二身边那小姑娘也多吃点,看看瘦的跟男孩子似的!”    容岩闻言满脸黑线。纪南含着一口水,喷出来丢脸,咽下去也困难。    
做一天的你
  《应该》番外之 做一天的你    初见那年,程光五岁不到,顾明珠刚上一年级。一个顶着西瓜太郎头吸着鼻涕,傻乎乎的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的蓬蓬公主裙,抱着漂亮的洋娃娃,本人比洋娃娃还漂亮。    顾博云的手掌结着厚实的茧子,又大又温暖,他揉着程光的小脑袋,对他介绍顾明珠说:“小程光你看,这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个时候,C市顾博云的掌上明珠,意味着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所以,顾明珠毫无意外的长成了一个骄纵的大小姐。美丽,高贵,泼辣,能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顾家那时候很热闹,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阮姨很美,很温柔,并且是这个世界上心地最好的人。程光长到十五岁,从没见过她对谁发脾气。顾博云性子很烈,对家人和手下极好,在外打拼时很凶狠。    方亦城是某批小混混里提拔上来的。程光总觉得,在这个沉默的英俊男孩子眼中,有某种他不熟悉的光芒在,所以他从不和方亦城多接触。    梁飞凡是顾博云以前老大梁昊天的儿子,比起程光和方亦城,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据说他在国外很有名,整个东南亚的黑道都非常怕他。    梁飞凡第一次来的那个下午,程光引见他上二楼去拜访顾博云。顾烟那天恰巧放假在家,不知是为了什么,她急急的从房间里扑出来,穿着白色体恤和黑色热裤,散着一头长发往楼下冲。  程光下意识的避开小火车头,再回头一看,小丫头撞上了客人,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人家。    “这是顾叔的客人,梁飞凡,”程光急忙从二楼楼梯中途下来,走到两人身旁给他们互相介绍,顾烟不说话,他只好对梁飞凡抱歉的笑笑,说:“明珠你刚才见过了,这是顾叔的二女儿,顾烟。”    顾烟也许是被梁飞凡一身精壮的肌肉撞痛了,左手摸着右臂,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下楼去了。  梁飞凡微笑,默不作声,一动不动。    如果程光没有看错,那个少年枭雄的眼里闪过的,是至死方休的光。    顾烟是在顾明珠大一的时候来的顾家,她是顾博云的亲生女儿,有一个热爱自由的画家母亲,据说她的妈妈是顾博云此生挚爱。  这话是阮姨告诉他们的,阮姨说完这话,还得意的哼哼着说,再爱也没用,陪他到老的是我阮无双。    那个下午的阳光很好,方亦城和顾烟骑着自行车在院子玩,大呼小叫、笑闹不断。方亦城一个不小心,练车带人摔了一跤。顾烟蹭掉了手肘上的一点点皮,爬起来抹着眼泪跑上楼去了,方亦城瘸着脚急急忙忙的追,阮姨连声的喊人拿药箱来。    顾明珠正减肥,在院子里跳绳,程光被迫打着哈欠在一边替她数数以及加油,时不时被她故意甩过来的绳子打的生疼,便嗷嗷的叫。    没一会儿,阮姨把顾烟和方亦城从楼上哄了下来,小两口红着脸手拉手出门玩儿去了。阮姨穿上青色的罩袍,照顾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程光天南海北的聊,顾明珠时而插嘴一两句。    那时候程光以为这就是幸福。    后来容磊出现了,也是一个天之骄子,但是比梁飞凡更温和一些,比方亦城更阳光一些。  程光不敢拿自己和他比,因为除了一颗守护的心,他拿不出任何东西。    顾明珠动心的很早,这点程光看的一清二楚。  那时容磊和年少轻狂的顾明珠打赌,互相选修对方的一门专业课程,期末考试时成绩高的一方可以向成绩低的一方提出一个要求。  于是顾明珠每天和容磊一起学着服装设计的课程,还要去容磊班上和他上他的建筑设计课。她回家对程光不断抱怨:建筑设计有多复杂,容磊有多讨厌,今天又来查看她的进度,问倒了她好几次……  这世上哪个女孩的“讨厌”是冒着粉色心形泡泡的呢?程光看着她形容自己“讨厌”容磊时嫣红的脸颊和上扬的嘴角,落寞的想。    那年程光十五岁,理想是做顾博云这样的人。  而此时距离他跟随顾明珠跳级读完初中已经三年多了,距离下一次高考还有四个月。  “明珠……我觉得当混混好无聊,我想去上大学,就今年。”少年程光咬着甘蔗说,月亮很圆很亮,他在和顾明珠比赛,谁能把甘蔗渣吐的更远。    顾博云曾经很惋惜的说过,程光不是能成大器的孩子。  而阮姨曾经很高兴的赞过,六六是懂得生活和生命的孩子。  程光自己一直认为,我就是我,不必一定要像谁那样活。    可是他在那个深秋的黄昏,后悔了。  那天,秋游归来的顾明珠一头扎进房间里,鸵鸟一样的把脑袋塞在枕头下面,半晌不吭声,优美的腰线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程光正在她房里看书,吓了一跳,问了她半晌,她声音极甜极颤的闷闷响起:“六六――他亲我……舌头、伸进来了……我吃了好多他的口水……”    那是程光的生命里第一次有这样的时刻:上帝啊,恳求你!哪怕收走我的灵魂,只要让我做一天的容磊就好。    让我做一天的你,看一次她只对你才有的表情。    床上趴着的女孩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害羞的笑,桌边椅子上的少年持着的书久久停留在那一页。  深秋的风带着收获的饱满香气,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萦绕室内,晚霞似乎有甜甜的香气,红红的染在白色的落地窗帘上,如梦如幻。满室都是青春微酸微涩的明亮味道。    守护,从四岁到十六岁,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  顾明珠说,要比耍贱,她输过谁?  程光很谦虚很低调的藏着答案――明珠,你输给了我。    我是那只袋鼠,抱起了断掉的小白兔,照顾、呵护、爱慕,但就是从不曾说出。    不是不敢不配,是不愿。  我懂你如此,当然知道你的心。  我……爱你如此,舍不得你因为知晓我的爱而惶恐哪怕一秒。    无以为报,是一件比爱而不得更为沉重无奈的事情。  我的小白兔,我舍不得你断掉过的心再负重哪怕一点点。    守护,直到有人能给你比我更好的爱。  你爱他,我努力变成他。  你为他付出为他伤心,我为你痛。  你等他,我陪你。  你等到他回来,等到他的爱,我便离开。    下一站,美国,MBA。  你不要我,我却还是想变成你要的那种人。而这一切,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永远不。  明珠,你说,要比耍贱,我是不是天下无敌?  
  容家不用警卫员,也没请佣人。吃过了午饭,容磊妈妈和容岩妈妈收拾碗筷,薇姨进厨房准备洗碗,顾明珠争过了手套,笑着招呼纪南:“小四,过来帮我忙。”    纪南正在啃哈密瓜,闻言一惊,连忙看向容岩。  容岩点点头,于是纪南皱眉起身,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    见顾明珠走了,容岩用手肘撞了身边坐着的大哥一下。  容磊不急不缓,端起茶喝了几口,又和爷爷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和他一前一后上了楼。    进到二楼的书房,只见宽大的桌上整理的极干净,一叠厚厚的资料翻到一半处,正安然躺在那里,等着容磊去翻阅。容岩关上门,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小四交给他的时候说,这只是调查报告的一小部分而已,集中了“韦博”和“宏基”的密切来往账目,以及投资给“有容”那笔钱的详细流程。    早在一个月前,容磊借用小四的消息网来查一个客户的资金来源。从C市查到加拿大,从加拿大查到美国,一无所获,看上去这家外资投资公司完全正常。    年三十的晚上,容磊挂断顾明珠的电话之后,和容岩一起下楼。他唇边的温柔笑意还没消散,却拍着容岩的肩膀很平静的说:“告诉纪南,换方向从方非池这头开始,也往美国的方向查,这笔钱很可能是见不得光的,注意他们的做账手法。”    有了这番提示,纪南的结果出的很快。  由顾明珠牵线、注资了“有容”地产新项目的那笔钱,果真是方非池的。    容磊又往下看了几页,然后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快速浏览了一遍,他合上了报告,点了支烟,静默的抽。  呵,和他推测的差不多。  白色的轻雾腾起,容磊俊朗的脸隐在后面,没有一丝的表情。    “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做?”容岩也点了一支烟,有些严肃的问。    小四的调查报告里说,这是笔黑钱,并且只是冰山一角。    美国境内近些年异军突起的一支黑帮,频繁的向中国走私一些贵重的赃物,有名贵字画、古董奇珍、赃车等等。他们在中国的黑市公开拍卖这些东西,从中获取暴利。  这些钱不可能完全以现金的方式带回美国去,而方非池,是他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他将这些钱打入他旗下的大大小小公司账户,再通过一些投资生意,顺当安全的把这些黑钱洗干净漂白。    C市领导班子换届在即,如果“有容”被发现洗黑钱,那么不止容岩的父亲,连一个派系的李微然的父亲等等都会受到大牵连。  这就是容岩冒着被顾烟整死的风险趟这浑水的原因。    比起容岩,容磊的情绪似乎一点波动都没有,反问:“你说呢?”    “别问我。我已经帮了你很大忙了,就这都够我在烟姐那儿吃不了兜着走。你休想我再给你当军师。吃什么饭操什么心,我一不是容家长孙、二不是‘有容’最高负责人,管不着!”容岩立马站稳立场。    容磊抖抖烟灰,笑了出来,那笑容看的容岩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人……真的和六年前很不一样了。连眼神都变了!以前的他虽然也淡定从容,可是那双浓黑的眸子里从没有过如此这般的杀气。  很像是大哥和老三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当然,还没遇到顾烟、还有雄心壮志的梁飞凡,以及没被安小离把脑子带傻的陈遇白。    “让我想想,”容磊身体往后,舒服的靠在椅子里,双手交叉着抱肩,很是轻松的谈笑,似乎心情好到有闲心逗容岩玩,“如果是你处理,是不是马上曝光了方非池,接着连消带打,整垮了方家?”    容岩挑眉,默认。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不过容磊不能用。  这样光明正大的做法,只适合他容二少这样有雄厚官方背景,又有雄厚黑道背景的人中之龙天之骄子。  换了容磊,美国那帮家伙一定把他绑去生吞活剥了。    “我呢,懒得应付方非池那些动刀动枪的上家,所以我现在不动。”容磊脸上有淡淡的嘲笑,仿佛洞悉了某人刚才的幼稚想法,“我等。”  “年一过,那块地就要动工了。接下去期房的销售很快就开始,不出一个月,资金回笼,付投资方的本金绰绰有余。”    容岩听出了点意思,“你要等那时再揭发他们,独吞后期的利润?!”    “钱是小事。”容磊淡笑,“关键是要把钱还回去,彻底撇干净,‘有容’的形象很重要。我还没在这里站稳脚,暂时不想有什么大动作,不想惹人注目。而只有站在局外,我才能看的清楚。”  他像阴在暗处的豹,浑身积蓄着可怕的能量。容岩不由自主的屏气凝神,“不管怎么说,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容磊点点头,“算是吧。虽然你只是在我的指导下查证了一番我的推测而已。”  容岩不屑的冷哼。容磊视线看着不知何处,指腹摩挲着那页纸上面频繁出现的“韦博”两个字,沙沙的疼。    纪南从进了厨房起眼神就一直飘。顾明珠更肯定了刚才的猜测――这两个人一定对容磊说了什么。    打蛇打七寸,她一搬出李岩来,小丫头就没辙了。可是嘴扁啊扁的,就是说不利索。    顾明珠急了,瞪着她,低声的问:“你把小石头的事情告诉容岩了?告诉容磊了?!”    “没没没!”纪南连忙摇头,“顾烟当时就说过,要是没你的同意,让二哥知道了有小石头,她为了保密绝对要把二哥毒死。”    顾明珠舒了一口气。纪南自认扛不住她第二轮拷打,趁她这会儿稍稍放松警戒,放下抹布一溜烟的跑了。    整理完了厨房,顾明珠陪着容磊妈妈和容岩妈妈坐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迈向今天的重点,容家老爷子。    老爷子正在后院里散步消食,见顾明珠推门出来,回身对她慈祥的笑。    “丫头,我最近觉得我老了。”容老爷子双手扶着腰,慢慢的活动着,“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能自自然然安安心心的老去是一种福气,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世上要让人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能有时间、有心情、有勇气感受自己是如何老去,很难得。”    “你这孩子,一张嘴实在厉害。”    “爷爷是说,我只会说,没真本事?”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你别给我圈套钻,我是不会出题目考你,好让你绕过我孙子那关,直接嫁进门的。”老爷子眯着双眼笑,悠悠然看着天边的云。    “爷爷!”顾明珠忍不住笑出了声。容老爷子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爷爷,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沉默微笑了一会儿,顾明珠轻声的说。  她以为今天是要闯龙潭虎穴,费一番功夫的。谁知道容老爷子大方的给了她一条捷径:嫁进容家,然后慢慢的回到容磊的心里。  这要比她现在百般迎合闷骚石头修成正果来的容易的多的多。    看得出来顾明珠有些感动,容老爷子缓缓的说:“人都是好的,要看用到了什么地方,还要看怎么用。你还行,就是缺杀伐果断,毕竟,到底不是男孩子嘛!不过,容磊现在的城府心胸都到了火候了,你跟在他身边,好好的,也就不用刻意的磨练。”    “我知道了。”顾明珠舒了一口气,“我和您一样,希望他好。虽然自从他回来,我已经有些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了。不过都已经这样了,我会好好陪伴他的。爷爷,不管您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孙媳妇,我都谢谢您,您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他。”    她说的坦荡,容老爷子听罢大笑,直说“那就好”。    晚上顾明珠有事,下午三点多,她去楼上找容磊。    听说她要走,容磊点点头,嘱咐她“开车小心”,便又低头去看文件。    顾明珠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晚上――要我等你么?”    “今晚我住这里,你也回去睡吧。”容磊抬头对她微笑,语气正常。    顾明珠放柔了声音,“石头,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你呢?你有什么事忘了和我说吗?”容磊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看着她,“我现在有时间,你不妨说一说。”  如今他坐在那里,已经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顾明珠心头滋味复杂,大脑正高速运转,她仔细的过滤了一遍知道小石头这件事的几个人,想来想去没有哪里有漏洞。于是摇摇头。  直觉告诉她,她现在该按兵不动。    容磊在那个瞬间,仿佛眼里是有某根线断掉的。  但是等顾明珠再仔细去看,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还是那样不冷不淡的笑着,下一秒好像能站起来抱着她亲热,也好像能一张口就吐出绝情的字眼。    不急不缓,不近不远。他的态度挑不出什么来,可就是让她感觉到不对劲。  顾明珠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下楼离开。    新年的夜晚,照例有很多人家在放焰火。  空气已经没有那种吸入肺中刺骨的冰凉的感觉了。容磊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阳台扶手旁看烟花。    真美,和她的笑容一样美。    他冷冷的笑,仰头闭目,困难的呼吸。就像在澳洲时,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晚上一样,看看黑的天,看看凉薄的月,看看伤心的星。    自以为无比崇高的理想和美满的未来,被她视若草芥,全盘推翻。  当梦想和爱情狭路相逢,那种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的惊恐,是他最初夜不能寐的病根。    难熬的夜总是在这些“看看”里艰难的一分一秒过去,他再低头看看心上的那些疤,想想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怎么样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在最需要援助的时刻嫌弃的。    然后他便有了动力,能在一夜辗转困顿之后,打起精神,钻研那些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尔虞我诈。  一丝一毫的艰难积累,一分一厘的寸步前进。一直到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把伤害他的人全部都打入地狱。    爱情其实也是一种需要。  这个地球上几千几亿的人,你唯独最想要她的安慰与拥抱,那便是爱,无可替代,不能割舍。    顾明珠,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那么为什么要舍弃我?  我宁愿和你抱着一起面对死,也不想如这六年般痛苦的活。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后悔,那么为什么还要骗我?  在我历经千辛万苦重新爱上你之时,你,就这样回应我的爱?    “Hi!Kevin!”    “睡了?”    “没呐!在准备明天的答辩。今晚可能要通宵了。你呢?睡不着吗?”    “恩。”    “耶?你上周不是说睡的超级好……你、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吗?是不是你们吵架了,所以你又睡不着了?”    “……Fay,回来。”    “……”    “……”    “好!”    繁星满天。  顾明珠在加班加点准备容老爷子授意的那个测验。  方非池在一室的黑暗里痛苦的酒醉。  程光趴在钻研了一整天的厚重原文书本上,正睡的流口水。  路欣楠歇斯底里的对整个设计团队吼叫,要他们给出更好更好更好的设计。  Fay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兴奋的做了一个回国倒计时,托着腮甜蜜的笑。  容岩和纪南猫在秦宋的车里偷酒喝。    容磊无动于衷的站着,默默的检阅着心中丘壑,万千兵马。  良久,他微微的笑。    
  初五那天顾明珠去了一趟“有容”,磨到下午临下班才走,容磊正从外面办事回来,看见她在,当着来往手下职员的面,笑着伸手揽她的腰,“怎么没打我电话?知道你来了我就早些回来。”    顾明珠冲他俏皮的眨眨眼,“办公时间,专业点好吗?容总――”    容磊挑眉,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率先进了电梯。    一起吃了晚饭,在附近转了转,买了些小玩意,接着很自然的就一起回了容磊的公寓。    容磊和前两天有很细微的不同,顾明珠能感受到。  这是一种距离感,无论贴合的多近,都觉得还有空隙。哪怕是现在这般负距离的接触纠缠中,她都能感觉到他在隐藏着什么。    “……唔!”猛的被他顶了一下,深处一酸,顾明珠差点没忍住。  捱过这一阵钻心的酥麻,她白生生的细嫩长腿盘上他的腰,报复性的缠紧。  这个动作带动了她温热紧致的内肉,一阵热橡皮套收缩般的死命绞动,夹的容磊仰头低呼了一声。    “你能耐了啊?”容磊差点丢脸,恨的咬牙,甩甩头发上的汗,双手固定她的肩,把她死死按在床上,他狠狠的动起来。精瘦的窄臀耸动,电动的马达般快速。    短促的距离、狠急的力道,顾明珠挨上数十下就已经受不了,偏偏身体被他控的动弹不得,她两条腿哀哀的无力蹬着,在他腰侧妖娆的划着。    容磊得意的低头咬她,在她小小白白的脸上咬出浅浅的牙印,再含着她的唇鼻捂的她呼吸闷热。  他双手绕到她背后抱着她,上身压下来,覆在她被他用力撞的一弓一弓的身体上。    顾明珠最恨最怕他这招,那种要死去的感觉又来了,窒息的恐惧加上极乐的预感,整个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要她生,她就卑微的活,他要她死,她就人事不知。    “求饶!”  “……石头,求求你……”  “恩,求我什么?”  “……啊恩……求求你!求求你!求你……石头,给我……”她迷乱的在他身下哭,按着心上刻下的字,喊他的名。    容磊始终都是清醒的。  整晚,他没有让她有一丝翻身主动的机会,直到最后她被他做晕过去,他都一直是俯视着她的。看着她沉迷,看着她失神,看着她失去自我,永世不得超生……    半夜时,顾明珠醒来。身体是酸痛到痒痒的感觉,四肢动一下都是吃力。  凝神看着枕上离她极近的男人,他沉沉睡着,梦里嘴角还是凌厉的抿,她忽然觉得很委屈。    女人的阴 道通往女人的心。  她的心这般如实的哭诉他的冷酷。    初六,高幸出嫁的日子。  钟潜家境很好,婚礼办的很有排场。高幸在“韦博”负责公关多年,广交C市的名流,今天来捧场的不少,场面非常热闹。    路欣楠挽着C市目前最红最帅的一个男明星,身后跟着数十个她老爹公司的顶级大腕,前来捧场。  一时间闪光灯不断,记者蜂拥而上,为新人准备的红地毯一时之间仿佛成了秀场。    睿睿今天当花童,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打着领结,十分帅气。  顾明珠正逗他说话,那边骚乱更大,她直起身一看,紧接着路欣楠到场的,是C市一大帮的名媛,走在最前面的田思思以一身白色天使纱裙装亮相,清纯靓丽的像朵百合花。    路欣楠背着人对顾明珠吐吐舌头,“要不要我稍后找时间料理她?”    “犯不着,小孩子一个,积点功德吧。”顾明珠高傲的表示不屑。拉过她一起调戏睿睿。  旁边干瞪了好久的漂亮小女伴见又来了个怪阿姨抢她的白马王子,鼓着腮帮子冲上来,搂过睿睿来重重亲了一口,用一个鲜红的唇印宣示主权。  小睿睿皱眉擦擦脸,在三个女人的包围里耷拉着脑袋,重重的叹气。    婚礼开始,新郎新娘进场。  长长的红地毯,这头到那头,高幸表情庄重,钟潜眼神温柔,一步一步,走的许多人都落下泪来。    今天的伴娘是小璇,伴郎是纪航。两人捧着戒指上前交给新郎新娘时,在场的人人都看到了两对珠联璧合。    高幸在致词时哭了,经历了不知多少大小主持场面的她,第一次握着麦克风的手是抖的。    钟潜笑着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高幸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出来继续致词:“……当手中抓住一件东西不放的时候,你只能拥有这件东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机会选择别的。这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做好一切准备走向幸福的最大感悟,我祝我在场的和不在场的所有朋友,都能有这个机会选择。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干杯!”    婚礼会场布置在一片很大的草坪上,香槟色的排椅花纹精美,白色的鲜玫瑰四处绽放,气球热闹的悬着。早春的天气,风和日丽,高幸的一番话引起了全场的掌声。顾明珠坐在最后几排,前后都没人,只有身边的容磊,静默的坐着看着听着。  她忽然觉得这个瞬间很好,所有人都幸福了。    “石头……”  容磊转过来看她,“恩?”  顾明珠正要说出口,婚礼仪式节恰好结束。掌声雷动,新娘抛花束,大家合照,一时之间人群混乱起来。    程光过来说高幸找她去拍照,顾明珠犹豫了一下,笑笑说好的,就来。    等这一阵热闹过去,服务生引导着大家往室内的餐厅去,那里备有丰盛高级的自助餐。  钟潜的父母包下了这家饭店整个楼层,以供宾客们这个下午娱乐或休息。晚上,是中式的喜宴。    顾明珠找来找去找不到容磊,和路欣楠手挽手的进屋,才转过一个走廊,就听见田思思甜腻的娇笑声:“Kevin,你坏死了!”  容磊低低的“哦?”了一声,语调极近暧昧。    顾明珠的火“腾”一下全上来了。  摆不死不活的脸色给我看,到这里来逗这个田某某笑?!    旁边的路欣楠狠狠的打了个冷战,急忙收紧手臂,拖着她以防她往前冲。  顾明珠果然昂着下巴就要冲过去,被路欣楠半个身子拖着走不动。耳边听路欣楠低声的急劝:“你想好了再动!要不就放着我来,今天是高幸结婚,你这样子冲过去,看在别人眼里成什么了?!”    顾明珠握拳,好一会儿平静了下来。路欣楠慢慢放开她,她转头给了路欣楠一个“没问题”的眼神,这才拽着拖地的长裙,姿态优美的走过去抓奸。    容磊背对着她来的方向,高大的身躯微微斜倚在柱子上,背影说不出的英俊潇洒。田思思站在他斜对面,娇俏的背着手正说着什么,看见身后顾明珠走来,笑眯眯的装可爱,探出头打招呼:“明珠姐姐!”    顾明珠温柔的笑,走过去挽住容磊的手,像妻子般低声轻柔的责怪:“找了你好久!”    容磊只是微微的笑,任她挽着,也不说话。  田思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啊转的,把那些平日里千金小姐之间争奇斗艳的手段都拿了出来,奈何顾明珠对这套小女孩把戏根本连见招拆招都懒得,一时之间把田思思弄的极下不来台。    容磊被顾明珠三言两语引走时,被撇下的小姑娘气的满脸通红,狠狠的一跺脚,找姐妹商量对策去了。    走廊尽头是安全通道,顾明珠越走越快,刚一打开门,身后被她一路拉着走的容磊就被她一个巧劲,狠狠的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不知是哪个部位撞了上去,发出好大一声响。    容磊刚忍着剧痛转身,她又欺身上来,右臂格着他的咽喉,把他推的后脑勺“碰”的吻上硬实的墙面,他头晕目眩的张口正要喊停,她的膝盖曲着已经撞了上来,容磊只来得及蹲下一点,好歹小腹替重要部位挨了这一记。    “顾明珠!”她还要再来,他连忙往旁边闪,低喝一声,长手长脚三下两下就控住她,按着她的双手把她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束的动弹不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咬牙切齿的呵斥:“你发什么疯!”    顾明珠还在挣扎,容磊手臂收的紧了些,却听她忽然“哎哟”一声,他心下一慌,以为哪里弄疼她了,连忙的松手。顾明珠趁机手肘狠狠的往后一击,挣开了他,她一个转身,尖尖的鞋尖招呼上了他的小腿。    她穿着随时能把自己摔断脖子的高跟鞋,礼服长到一踩到就会绊的大出洋相,出手毫不留余地的快,容磊看的是心惊胆战,尽量注意护着她别伤着,小小的空间里,他避无可避,被伤的闷哼不止,狼狈不堪。    一直揍到他无力的沿着墙壁蹲下,顾明珠才算解气。  他皱眉捂着小腹,坐在地上,一只脚伸直,一只脚曲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她居高临下直身站着,妆容精致,长裙华美,气势凌人,“容磊,我正式宣布,你把我的耐心耗尽了!”  
    顾明珠,是阮夏这一生最想成为的人。    她第一次见到顾明珠,是在十六岁那年。那年春天,阮夏的妈妈在一场空难中去世,阮夏彻底成为孤儿,搬去乡下投靠外婆。    乡下的学校没有钢琴课,没有素描笔,没有素质教育,甚至没有校服。可是每一个人的成绩都比阮夏好出一大截。第一次月考结束,阮夏考了整个年级的倒数第一。    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化学考42分。  再也没有同学用羡慕的眼光看她乌黑直顺的长发,簇新飘逸的白裙。    许多年后的阮夏回想到这些,只觉得那是多么明媚的忧伤。可在当时,十六岁的她很认真的痛不欲生。    乡村的夜没有城市霓虹的照耀,安静的可怕。阮夏每晚都哭着入睡,哭着醒来。    顾明珠就是那时从天而降的。  阮无双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继女,阮夏看大姨亲热的挽着顾明珠的样子,很伤心的吃醋。    “小夏来,这是楚楚姐姐。”阮无双把躲在角落里啃指甲的阮夏拉出来,和月考试卷、成绩单一起交给了顾明珠,“长公主,这个小丫头就交给你了。”    阮夏至今清清楚楚的记得,明艳动人的顾明珠那天穿了件灰色的中袖薄风衣,长长的靴子裹着细细的腿,踢踢踏踏非常神气。她从小妈妈四处讲学,见识过不少美女,可从未见过顾明珠这样的绝色。  那是一种谁与争锋的光,无可匹敌,遥不可及。    “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好,准备好纸笔,我先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顾明珠边快速的看她的试卷边招呼她,阮夏低着头过去乖乖坐好,屏气凝神。    “呼!”顾明珠看完试卷上的错题,笑着舒了一口气,“不错不错!小夏你还行,比我家里那个笨蛋顾烟聪明多了!来,我来给你讲讲这些知识点,你拿好纸笔,该记的记。待会儿呢,我去一趟你的学校,和你老师谈谈,了解一下你具体的情况。”  一说到学校,阮夏的面色就变了,头低的更低。顾明珠皱眉,“怎么?学校里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阮夏连忙摆手,楚楚姐姐的口气好像谁欺负了她就要灭了谁的感觉,她眼眶一阵热,咬着唇期期艾艾的道谢:“……谢谢,楚楚姐姐。”    顾明珠觉得这个小东西好玩,摸摸她的脑袋,逗逗她高兴,“别这样,女孩子要大气些。好了,我们开始吧!”    阮夏吸吸鼻子点点头。    顾明珠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她梳理知识框架,又举例讲解了几个知识点。对阮夏来说一团乱麻的数理化,被她用几条线几个箭头分割的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阮夏简直受了惊吓――这世上竟然有比她妈妈还聪明的人!    然后顾明珠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很利落的打碎了阮夏的公主梦。  对于一个充满了浪漫幻想的小女孩来说,没有比见到比自己更像言情女主角的女孩子更悲伤的事情了。    顾明珠堪称完美的容貌、智商、情商,让纯白的阮夏无地自容。    她的成绩一天天上去,人却一天天的沉默下去。  顾明珠当然看得出来她为什么闹别扭,小姑娘漂亮的杏眼里水晶一样闪烁的孤独和小小自卑,常常让她觉得心疼。  于是顾明珠下一次来时,带上了顾烟。    那是阮夏很快乐的一个时期。外婆家很热闹,顾明珠身后总跟着程光,程光长的比夜里夫假面阁下还俊美。顾烟的男朋友方亦城英俊而沉默。而顾烟,长的比阮夏美一点,却笨了很多。    几乎每一次,顾烟都会被楚楚姐姐数落:写字慢,偷懒发呆,上厕所次数频繁……    那时的周末下午总是有阳光,临窗的小书桌上有一只漂亮的小花瓶,总是插着白色的姜花。  桌子的玻璃下面压着外婆的黑白照片,端庄优雅,有时光旧旧的味道酝酿,和女孩子甜甜的气息混合,空气都美丽起来。    那是顾明珠对阮夏很体贴的治愈。    阮夏性格里是有母亲倔强的基因在的,在顾明珠的帮助下,她很快追上了学校里的课程。  苦难通常是成长的捷径,阮夏经此一役,渐渐出落成沉稳的女子。    某天阮无双和顾明珠正要收拾东西离开时,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把一叠厚厚的设计稿交到了她的楚楚姐姐手里。  强装镇定的小女孩眉尖都憋红了,声音却还是镇定的:“我不要在这里上学了,这些不适合我。我想去学珠宝设计,我很早开始就以此为目标,这些是我这几年的线稿,哦,这是一部分,我自己觉得比较好的。”    阮无双翻翻设计稿,看看身边的长公主。长公主很认真的一张张看,不发一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阮夏牙关咬的死紧,目光却依旧坚定。    那是一次蜕变,是一个小小的蛹第一次的颤抖。  幸而阮夏遇到的是顾明珠,那双当时还隐在身后的斑斓翅膀,才有了飞翔的机遇。    容磊,是阮夏这生最想拥有的人。    她第一次见到容磊,是她在澳洲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初来这个美丽国度的新鲜感已经褪去,人在异乡的无助感和冰凉的现实一起逼迫着她。出国时顾明珠给了她两年的学费和一年的生活费,用到这时已经不剩多少了。  中国的农历新年初一,阮夏被干巴巴的面包噎的直跳脚,灌了两口自来水,她咬咬牙,出门打工赚下个学期的学费。    那天他们遇见,是很老套的美女落难情节,但出手的王子不是容磊。    他那时坐在吧台边淡定的抽着烟,冷冷的看着同伴英雄救美。阮夏被拳来脚去的混乱场面吓的头直发晕,苍白着小脸捂着被撕坏的衣服,倔强的靠着墙站着,眼睛睁的极大,越过人群瞪着冷漠的东方王子。    那时,容磊已经成为了这所一流名校的神话,阮夏知道他。    路见不平的意大利中国混血男人中文名字叫做延。在新南威尔士州立大学研究生院,他是唯一能在容貌、才华、学业上和容磊并肩的人。他从一帮歧视亚洲女孩的白人男学生手里救下了阮夏,一个人群殴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不死不休的架势。    眼看就要出人命,阮夏全身抖的控制不住,眼前一花,容磊已经下场把延拉了出来。  延冷眉冷眼,碧蓝的眼珠里杀气凌厉,却被容磊一只手阻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满地都是痛苦呻吟的人,容磊却好像看不见,一步一步,他踩着他们被延打断的手脚关节往外走。    惨叫声比刚才更为凄厉,被踩的痛极的人挣扎,容磊双手插在口袋里,黑发黑眸有说不出的淡定。  他姿态极其从容,脚下力道却显然很重,有骨节被踩断的清脆“咔咔”声不断响起。    酷烈的气息像冰做的箭,把阮夏牢牢钉在了原地,她看着容磊雪白立领衬衫上的金色镶边,头晕的更厉害。  比起一地欺负她的人,比起据传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延,容磊面无表情的残忍更让阮夏害怕。    靠干面包撑了一个星期的她,沿着墙壁缓缓下滑,终于被吓晕了过去。    那件事之后,学校里再也没有人随便欺负亚洲籍女生。    之后,他们成了朋友。  延和容磊都是话很少的人,延天性如此,容磊不是。  出于一个设计师天生的细腻心思,阮夏能感觉出他受过很重的伤。酒至半酣她问过,他喝一口酒,薄薄的唇抿的极紧,良久,淡淡的笑,“我被抛弃了。她爱我,但是不需要我。”    阮夏觉得震撼,可再往下问,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那晚澳洲的星空很美。阮夏站在容磊的斜后方,看着他出神思念某个人的每个表情细节。    在没有他的地方独自坚强,在没有她的地方黯淡疗伤。    阮夏年轻纯净的心,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这“情”之一字。    时光飞快。  延在容磊的出谋划策下,终于夺回了家族的继承权。于是顺水推舟,容磊一手创办的小公司以惊人的速度壮大,在他来到澳洲的第三个年头,他有了一份足以衣锦还乡的事业。    也是在这一年,容磊每晚服食的安眠药剂量大到可怕的地步。    秋天的时候,他终于出了事。  延踢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他的意志已经不清醒了。延给他灌大量的鲜奶解毒,阮夏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按压他舌根催吐。    直到他把黄黄的胆汁都吐了出来,延才松开手,叫阮夏看着容磊,他出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容磊像孩子一样蜷缩着,满是冷汗的手攥着阮夏,拉她过来坐在床沿上。  他抱着她的腰,伏在她腿上,抬起头来半蒙着眼看着她,他漂亮的眸子无神的散着,里面袒露着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收紧的手臂箍的阮夏很痛,可她不敢动,因为,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湿润,她的心很痛很痛。    “小猪……你不要我……”他低下头去蹭她,极低极低的喃喃,细碎的伤心散在他的骨血里,是从五脏六腑渗出来的痛。    之后容磊很快出院,还是要靠着安眠药才能维持身体必须的睡眠。    第二年的夏天,阮夏积攒了所有勇气,站到了容磊的面前,说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爱慕。    那天风很大,容磊揉着她散在风里的长发,淡淡的笑,“不可以,不可能。”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地球是圆的一样笃定。    阮夏被他不在乎的口气逼的发狠,昂着下巴恶狠狠的不退让:“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女人,她长的和我很像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有时候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会飘的很远……很温柔。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Kevin,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忘记她的!”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她这几年的修为。  她不断在心里想着楚楚姐姐永远骄傲的美丽模样,背挺的越发直。    容磊还是那样漠然的神情。  阮夏那青涩的坚定,就在他的漠然里一点点被磨碎,最后,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就算把我当成她的替身,行不行?”阮夏几乎哀求。    容磊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撒娇的妹妹,“她在我心里,你走不进去,怎么替?”  “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去爱谁了。你还年轻,去找一个这辈子也只能爱你一个人的男人吧。Fay,你很好,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看看手表,说会议快开始了,他要走了。  就好像他们刚才讨论的只是一个很家常的问题一样。    骗人。  阮夏看着他的背影很难过的想,要是我真的很好,那你为什么不要?   收拾
  “我后悔忏悔内疚自责过了,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把你打击的体无完肤生无可恋,要是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我知道我做错了,看着你难受,我也不好过。可是现在,我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弥补你,我只能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对你好。  事到如今,我自问该做的都做了。你要是还心心念念纠缠着那点破事不放,整天阴阳怪气的给我脸色看,老娘我也不伺候了!  你受伤若深、爱无能了,是不是?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也无所谓了,是不是?  好!那我就做那个你不喜欢的人,既然你觉得我和田思思没区别,娶谁都是娶,和谁过一辈子都是一样,那么你就娶我,和我白头到老。”  顾明珠的语速不急不缓,声音清脆悦耳,语调傲慢。楼梯间里回荡着她话的尾音,仿佛回旋的刀,“嘶嘶”有声的割在容磊身上,让他更觉得浑身都疼。    “顾明珠,”容磊低着头,眼里奇异的发着亮光,“为什么你永远那么理直气壮?就好像……你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么爱我似的。”    他说着,抬起头对她冷冷的笑。那笑容看在顾明珠眼里,不是一星半点的刺眼。    “我真想再揍你一顿,”顾明珠握拳,语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我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勾搭谁来刺激我,否则的话――呵!你等着看我怎么把田思思那个小贱人整死吧!我杀她一个儆百,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容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女王宣誓完毕,颇有画面感的转身离开,她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花骨朵般旋起,冷不丁一角勾在了她尖细的鞋跟上。  顾明珠没防备,哼了一声便往后栽去。容磊低呼了声“小心!”,来不及站起来,他就这么捂着小腹扑了过来,生生的垫在了她下面。    他可真硬。顾明珠暗叹。  她一屁股坐在了他背上,只觉得没比地上软和多少。    她站了起来,揉了揉臀,一边整理裙子和头发,一边冷眼看着地上皱着眉半晌没提过气来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用脚尖踢踢他的手臂,故作冷然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了温柔之意:“没事吧?”    容磊这下真的是受伤了,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的要从喉咙口吐出来,被压住的手臂尤其疼。  调息了好久,他勉强撑着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揉着胸口闷闷的叹息:“……你说呢?”    他坐了一会儿,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站起来。顾明珠确定他没大碍,就转身开门出去了,关上门,她心一狠,顺手按下了门上的锁。    走过来时的走廊,顾明珠进到饭店内堂。  众人正热闹着:新人坐在大而华丽的背景板前,亲朋好友轮流的上前拍照。其他宾客三五成群的聊天谈笑。  服务生川流不息的送上饮料和小点心。人群里,有好几个小女孩追在俊俏的睿睿后面喊着“哥哥哥哥”,睿睿酷酷的皱着眉不理睬,惹得几个小姑娘相互之间叽叽喳喳的吵。    高幸和C市的记者大多熟识,因而今天的婚宴虽然邀请了许多的名流,记者们却也没被拒之门外。  除了路欣楠带来的一众明星,田思思那帮名媛也是出尽了风头,记者一个个的巧舌如簧,把这帮大小姐们哄的连连娇笑,坳足了姿势任他们拍照。    顾明珠身为韦博的美貌总裁和梁氏总裁的大姨子,又兼容氏长媳热门人选身份,自然也是焦点所在。她一出现,原本正在听田思思历数身上所穿所戴昂贵名牌的记者立刻转移目标,丢下田家娇小姐,采访起顾家大小姐来。    这一下田思思旧仇未消又添新恨,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顿时瞪的几乎凸出来。顾明珠轻慢的撇她一眼,云淡风轻的敷衍上前和她搭话的记者。她如同女王出巡般,傲慢的走过田思思面前。    田思思毕竟年纪小,这种情况下顿时怒火中烧,气的只想要顾明珠好看。  眼看她手里的红酒杯正要倾斜,倒向顾明珠的裙摆,一旁站着的小姐妹李怡然连忙拉住她。    李怡然是李微然的表妹,自然知道顾明珠的厉害,可是田思思哪里肯听她的。两个人小动作的一拉一扯,李怡然一个不小心崴了脚,恻着往后摔去。    那个瞬间她身边恰好经过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羹,正要走向对面的自主餐桌。被李怡然这么一撞,那个一只手背在身后的服务生失去平衡吗,往前一滑,他手里的羹就这么摔向地面,扣在了正巧经过的顾明珠脚上。    这一阵的混乱来得极快,顿时周围的宾客都向这边看了过来。李怡然被吓的小脸惨白,手足无措的看看顾明珠又看看田思思。  田思思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本来只是想偷偷弄脏顾明珠的漂亮裙子,让她丢脸一下。这下闹大了,她也知道害怕了。    顾明珠淡定的咬牙,生生的压抑住飚到了嘴边的一团脏话。    其实烫倒是其次的,更让她恼火的是那个盛羹的碗,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做的,重的跟只鼎一样,从半人高坠下来,敲在她纤细的脚踝上,痛的她眼泪都隐隐约约的出来了。    当下顾明珠还是维持着漂亮的姿势,直直的站着,但心里却把田思思和李怡然以及那个服务生的祖宗八代都划进来问候了一百遍。    换了以前,换了别处,这三个人早被她不由分说一顿胖揍了。可这是高幸的大好日子,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还站着拿相机猛拍照的记者,顾明珠只能风度翩翩的接过毛巾,提着裙摆一边缓缓的擦拭脚上滑腻的液体,一边对赶来道歉的饭店经理矜持宽容的微笑。    她息事宁人,那两个小丫头自然也就识乖了。李怡然不住的道歉,田思思也跟在后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顾明珠压着心里的火,大度的摸摸两人的头发,样子颇为亲昵。    李怡然和田思思当然是感激涕零,却不知为何,两人都分明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阵的森然凉意。    因为没有闹大,这一阵过去,大家还是乐呵呵的。高幸和路欣楠、程光等人都在拍照谈笑,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顾明珠左顾右盼,提着湿漉漉的裙摆正要忍痛挪开,腰上却忽然的一紧。  那双手的温度力道顾明珠很熟悉,她皱着眉偏头一看,果然,来的是方非池。    方非池也皱着眉,神色相当不悦。  两人都没说话,方非池的手劲大的几乎把顾明珠提了起来,顾明珠借着他的扶持,优雅从容的离开。     一个人   饭店经理安排了房间给他们,顾明珠进了浴室换衣服。她出来时,方非池正倚在窗口抽烟,背影寂寥。    “你家石头人呢?”方非池听到身后有动静,知道是她出来了。他没回头,吐出一口烟,问她。    顾明珠散了头发,用手指一下下的梳着,听他这么问,她笑了笑,说:“家暴,被我KO了,锁楼梯间里反省呢。”    方非池将信将疑,侧身斜眼看看她。顾明珠耸耸肩,在窗前的贵妃塌上坐下,曲着腿检查脚背上的伤势。    “我叫人去拿药了,你别动,小心水泡。”方非池走过来,半跪着蹲在地上,拉过她的脚踏在自己膝盖上,他低头细细查看,一只手微微用力的捏着她的脚骨检查,“好在没伤到骨头。不过明天肯定会肿起来――你平时和我打架时那点身手哪去了?怎么这么大个碗都躲不开?”    顾明珠被他捏的疼,龇牙咧嘴的说:“我刚揍了容磊一顿,把他打趴下了。体力大量流失之下,加上后来又心疼他,我元气大伤呀!况且当时我顾着端架子震小田田呢,没想到要防的是李怡然那边,一不留神就他妈的中招了。”    她语气调侃,方非池被她说的笑起来。门上这时候传来敲门声,还没等方非池站起来,走在前面的路欣楠就急急的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程光手里拿着几支药膏。    房间里这一幕,看的进来的两个人都是眼神一暗。程光轻轻拍了拍失落的路欣楠,越过她走到了顾明珠面前。方非池见他来了,让了开来。    顾明珠连忙把脚上的伤指给程光看,咬牙切齿的向他抱怨道:“六六我跟你说,田思思那个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李微然的小表妹也不是东西,笨手笨脚的蠢死算了!哼……说不准是一搭一唱,两个都是存心的!我刚才真想飞踢她们……”她恨恨的数落。  在人前要装大方,对着程光,她却是毫不保留的展露出了她小心眼的一面。    程光蹲下来认真的给她上药,任她不断呱噪,他只温和的笑着听着,什么都没说。    顾明珠唠唠叨叨的向他发泄完怨气,抬头恰好看到路欣楠整个人放空的盯着方非池的背影看。她清咳一声,路欣楠顿时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低头,晃了晃脑袋。    “哎!你说说吧,怎么收拾田思思?”路欣楠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肩,嘻嘻哈哈的问顾明珠,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掩饰的很好。    顾明珠一听这话,马上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比手画脚,可定下的计策却是一条更比一条肤浅。  最后连方非池都听不下去了,抚着额头直叹气:“顾明珠,你身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最高领导人,怎么会想出这么幼稚、小家子气的报复手段呢?”    程光笑的上药的手都在抖,被顾明珠另一只脚踢了一下,才硬是憋住了。    “田思思又不是生意人,我玩太深了她根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意义?擒贼当擒王,对她这样的小女生来说,那些满足她虚荣心的名声地位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嘁,你们哪里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哟!”顾明珠在最亲密的三个好友面前肆无忌惮的得意洋洋。她也许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可要论起耍小手段,她自认是一流水准的。    路欣楠的老爹是C市娱乐圈的大亨,手底下汇集着几乎C市所有的娱乐红星。要想在那些群星云集的时尚派对上排挤一个小小的田思思,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路欣楠没心没肺的笑,边笑边点头,说:“田思思称霸的那个名媛会,我也是挂名的会员,要我去把她轰下来吗?”  其实路欣楠自己看名媛会那群装十三的小丫头不爽很久了,个个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成天一窝蜂的四处捐款。她们都还是吃穿用父母的,伸伸手就有钱花。可怜她这个自力更生的好孩子被坑惨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退会,可隔三岔五的拿出一大笔钱来捐给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机构,她真是心疼死了。田思思是名媛会的领军人物,打倒了她,说不定那些猢狲们也就散了。    更何况,助顾明珠为虐,是路欣楠生命里很重要、很欢乐的事情之一。    顾明珠伸出食指摇了摇,淡淡奸笑。疯过之后,她开始气定神闲下来,一脸狡黠的对路欣楠说:“你忙你的,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顾明珠受了伤,程光他们三人都没了心情。  大堂的婚宴特别表演开始了,外边唱唱跳跳的颇为热闹,他们四个却都在房间里待着,闲闲的聊天,四个人心里都有事,一时之间天南海北的胡扯瞎侃。    顾明珠担心高幸看不到他们几个会四处找,可她的脚已经肿起来了,穿不进高跟鞋,这样出去的话徒增话题,夸张点可能还会抢了高幸的风头。  她正考虑着,门上传来了敲门声,有服务生进来毕恭毕敬的问:“顾小姐,容磊容先生找您。”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容磊脸上没什么伤处,可几步路行走之间姿势僵硬,程光等人都看得出来他刚挨了揍。一个个的都要笑不笑的看着顾明珠,拼命使眼色。    看到顾明珠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容磊莫名其妙的就觉得窝火。    当他得悉她和方非池利用“有容”洗黑钱时,他恨。他怎么暗示她她都不愿坦白时,他痛。被她莫名其妙揍了一顿,反锁在楼梯间里,他忍着牵扯伤处的痛挪下楼时,他怒。  可这些情绪加在一起,都不及刚才听说她被误伤时,他心底那种被揪着的慌。    爱情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一件事吧?他自己可以被她伤到痛死,却不能忍受看到她受伤。    容磊嘴唇微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关上门,他走过来站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红呼呼肿起来的脚背,良久,他凉而别扭的问了她一句:“痛不痛?”    顾明珠从受伤到现在,在人前不动声色,对方非池装疯卖傻,向程光抱怨撒泼,和路欣楠共商报复大计,似乎已经完成了“受伤”这一事件全过程。可容磊这一句“痛不痛”,却让她后知后觉、眼眶猛的一热。    人生大多时候平平淡淡,所以她一直希望找到一个人,可以在这漫长琐碎的平淡人生里,时常只需他一句话,就让她觉得美好。    容磊之于她,便是这样的人。从年少到如今,一直是。  所以她历经千辛万苦,结交了各式优异男子,却一心一意只等容磊一人。    因为只要他一句话,她的心就可以瞬间的柔软下来,于是她可以不做那个刀枪不入的顾明珠,诚实的承认她也有痛觉,她很痛。    顾明珠眼眶红了,向容磊张开了双臂,要他抱。    除了情到浓时的这两人,一屋子都是沉默。  程光目光游移,淡淡的笑。方非池俊朗的侧脸更显憔悴,看的路欣楠痴痴呆掉。    容磊本来一肚子的火,可见她如此难得的温顺模样,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上前打横抱起了顾明珠,两个伤员打的去了医院,各自检查包扎取药。在医院逗留到晚上七点多,容磊叫司机来接他们,在外边吃过了晚饭,两人一起回了容磊的公寓。  
  晚上顾明珠独脚在房间跳来跳去,拿毛巾准备洗澡。  容磊正在交叉着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电视,不时漫不经心的打量她一眼。等了好一会儿,她都跳进浴室去了,也没开口向自己求助。他恶狠狠的按着遥控器转了几个台,目光凶狠的盯着无辜的电视机。不久浴室响起了水声,他再也按耐不住,从床上猛的弹起来,气呼呼的扔了遥控器,大步走进了浴室。    顾明珠已经脱了衣服,正坐在浴缸边上,包扎着的那只脚踩在旁边的马桶上,她正以临水自照的姿势弯着腰洗头发。见容磊进来,她的腰肢曲线坳的更加柔美,眼神却还是矜持而傲慢的。    容磊恨死了她这种胸有成竹的眼神,仿佛吃定了他一定会被诱惑。  男人天性热爱征服,被一个女人死死吃住的感觉对他们而言是可怕的。更何况,容磊自以为这六年已经把自己的心磨出了一层坚硬的痂,固若金汤。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由进出,如入无人之地。    或许这世上最惨烈的事,不是爱别离或者恨长久,而是你不想爱一个人,却怎么也做不到。  容磊不想爱顾明珠,却怎么也做不到。她一直在他心里,谁也走不进去,哪怕是支撑他强大若斯的绵绵恨意,也不能替。    容磊给她受伤的脚上包了三层毛巾,再套上两个塑料袋子,牢牢的保护好,他把她抱进浴缸里,仔细而温柔的洗。    顾明珠软软的浮在水里,全身放松,任由他沾满泡沫的大手上上下下。他的手劲规矩而温和,洗完了她,他自己身上也湿的差不多了。容磊把她用干浴巾包好抱出去,自己简单冲了一下,晃着滴水的头发,很快也走了出来。    很深很深的夜。顾明珠辗转难眠。  容磊被她动的醒了过来,僵持半晌,他翻过身来,把她拥入怀里,两人像汤匙一样叠着抱着,她安静下来,感受着背上他心脏的热度,昏昏欲睡。    容磊睡不着,刚才替她洗澡的时候他就硬的难受了,为了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他调冷了水温,勉强冲散一腔欲火。    他的手渐渐往下,嘴唇凑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有力的顶着她的耳洞,暧昧厮磨。  顾明珠被他深入的手指扣的动情,忍不住低低的“嗯”了一声。她伸手下去拉住了他。    容磊齿间咬着她红透的耳垂,声音有些含糊:“放开。”    “不放。”顾明珠紧咬牙,声音按耐的都颤了起来,却还是女王式的傲慢,“……不放!”    容磊于是不挣扎了,反而顺着她按住他的手势,入的更深,将她的甜美湿润扩张开来,他搅的更重。  他的吻越来越热辣,手指越来越放肆。唇齿舔舐肌肤的啧啧声音和她身下逐渐响起的暧昧水声交缠着,顾明珠耳热面赤,弓着身子在他怀里扭动。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双腿夹紧了他的手,纤腰不住的拧,迎合着他的手指,她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曼声呻吟,身下泄了容磊满手滑腻液体。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咬着她的后颈狠狠的吮,从她背后趴了上来,危险的抵近。    顾明珠撅臀往后撞他,容磊小心的挪开,扣住她的腰恐吓:“别乱动!小心你的脚!”    他说话间,她已经转了过来,滑嫩的腿勾上来,整个人贴合着他,上上下下的磨蹭。容磊情动,低头去吻她,她乖乖的送上唇,吮着他的舌头细细的舔,容磊舒服的哼,没防备间,双手被她牵住了往上引去,她猫样弓身翻到他身上,容磊只以为是情趣,护着她受伤的脚,他挺了挺腰撞她的湿润处,任由她胡作非为。    等到容磊察觉事态不对之时,他已经被睡衣的腰带捆住了双手,整个人被拉成“太”字形绑在了床上。顾明珠冷笑着骑在他身上,挑着眉咬唇,小舌头点点的舔,极尽挑逗之事,就是不肯给他个干脆。    那一夜,容磊在冰与火之间窒息徘徊,她要他生,他便快活似神仙,她要他生不如死,他便如坠地狱。    顾明珠最后终于痛快的大起大落,容磊激动的“砰砰砰”直往上挺腰。她放肆的喊,忽然间低下头来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逼他与她对视。  容磊身下动的飞快,快感汹涌,他醉在她如丝的媚眼里。    “你是我的,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爱其他人。”顾明珠咬着他的肩肉,仿佛要把这些话语都刻进他骨血里去,“石头……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死,我也追去地下……”    容磊在那最是销魂的一刻,灵魂几乎出窍,心智迷惑。他不懂,难道说错的是他么?  他想要一份纯粹的爱,难道是错的?    “明珠……”他困难的吞咽,汗湿的下巴仰起,闭着眼千回百转的哀叹。    “不要说话!我不需要你回答我!”顾明珠凶狠的咬他的鼻子,松开了口,她稳住被他撞的飞上去的身子,娇喘着命令身下的他:“……叫我女王!”    容磊被她刻意的收缩夹的差点缴械,频频抽着冷气,他缓缓抽动着,哑着嗓子低低的唤她。顾明珠动的剧烈,长发在上上下下的动作里花一般散开在她幼白的背上。容磊被发梢滑过的妩媚曲线迷了眼,狠狠的往上顶住她,不由自主的爆发了出来。    天明春意来,一室缱绻。  爱情真的是奇怪的东西,哪怕两人之间有再多的纠结怨恨与欺骗隐瞒,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恋人之间还是甜蜜温馨的。  所以爱情再伤人,古往今来才子佳人也还是飞蛾扑火永不言悔。  因为人的一生,如此甜蜜的事情只此一件。    顾明珠不复之前百依百顺的小媳妇模样,自那顿划时代的暴揍之后,她完完全全做回了女王。而由她主导的生活,两人之间的关系貌似比之前的如履薄冰改善许多。    容磊还是那个淡淡的欠揍状态,她女王,他冷眼旁观。配合?谈不上。反感?没必要。    似乎女王是对了,女王赢了,女王一步步接近她规划的幸福了。    顾博云住进了疗养院,顾明珠频频往那边跑。她不在的晚上,容磊又开始靠安眠药辅助睡眠。  春风熏人的深夜里,他下楼倒水,在离地面四五个台阶时,脚一软摔了下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昏昏沉沉的扶着扶手,忽然觉得悲凉。    他现在,是什么?  年少之时,他想成为世界顶级的建筑师,和顾明珠结婚,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安然等老。之后,被顾明珠遗弃之后,他把自己的梦想捏的粉碎,发誓要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人。  而现在,放眼整个C市,等他蛰伏两到三年养精蓄锐,梁飞凡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做到了,成为了顾明珠想要的男人。    然后呢?  明明做到了,为什么他还会在这样一个深夜里,万分孤独的摔倒在楼梯上?    幸福之后,无路可走。好像成功也是一样,容磊成功了,却不知道,下一步往哪走。  这成功,到底是谁想要看到的?  这六年,他历经千辛万苦,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容磊正沉浸在失意里独自忡愣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然后伸来了一双手,拉着他的领口,大力的扯着助他站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是容岩。    容岩今晚也是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就下楼找酒喝。没想到他轻手轻脚的从楼梯下来,正好看见容磊软倒在那里,一手搭在扶手上,露出袖口的手腕处,赫然现着被捆绑后留下的几圈紫色痕迹。  他吃惊不已,连忙把堂哥拉起来,举着他的手细看,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老大,你家的‘小笨猪’可真是……重口味。”    容磊被他眼里暧昧的遐想之色弄的极不舒服,轻轻一拧挣脱了他,一言不发的往厨房去倒水。    容岩跟在身后,轻轻吹着一声俏皮的口哨。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他回身正想上楼,却看见喝水的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整片黑暗,影子比夜色还要寂寞。  容岩动了恻隐之心,又回去拿了个杯子,过去坐下,和他一人一杯,把酒言欢。    容磊的眼神有些茫有些倦,容岩把酒递给他,他摇摇头,清清冷冷的说:“我吃了安定,不能喝酒。你回房间喝去,别在这里烦我。”    “为了顾明珠和方非池的事情烦?”容岩问,他刚刚稍稍获悉了容磊最近的几个小动作,都是针对方非池的,“你要弄死方非池、还是整个方家?”    “都不是。下一届的选举二叔很有把握,我没必要整谁。不过握一点东西在手里,总是有备无患――方亦城最近风头很劲。”    容岩“切”了一声,“你看着好了,那小子要再敢来招惹顾烟,迟早会被五马分尸。”  “哎!老大你说,我上辈子是杀了顾家全家呢,还是杀了方家全家?干嘛这两兄弟都跑来跟我两个大哥抢女人?跟鬼打墙似的!我烦都烦死了。”容岩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困惑了很久。    闻言,容磊“嗤”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顾明珠承认她知道方非池洗黑钱了――她为了掩饰情绪、恼羞成怒,所以把你绑起来给……那什么了?”容岩顿了顿,挤眉弄眼的连声问,以八卦下酒,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可容磊眼里射过来的冷光,急速冷却了他一腔沸腾的兽血。    容磊喝尽杯中水,冷冷的语气带着警告意味:“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待在你该待的地方,过你的小日子,离她远一点。”    看他一副护短的小气样子,容岩顿时倍觉兴致扫地,放下酒杯冷哼一声,站起来上楼去了。走了两步他还是到底好奇难耐,于是转身站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才死活离不开她?”    容磊黑了脸,抓起身边的抱枕狠狠的砸过去,容岩抱头鼠窜。    终于一室安静,容磊往后仰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不适的活动着颈椎。  方非池在银行安排了势力,将黑钱零散入户,通过特定渠道伪装成国外资金,根据政府相关政策对引进外资的各大优惠条件,钱滚钱利滚利,将黑钱翻倍的洗白。  这次容磊先发制人,现在手里攥着一大把足以致方非池死地的证据。他也成功的安插了更大的势力在相关银行。只要他愿意,C市即刻就会变天。那时的方非池,将会比六年前的容磊更为落魄。    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在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要是真的想让方非池死,那么她一定会受到连累。    大大的底楼空无一人,容磊陷在沙发里,低低的长叹。  要不要那么做呢?把世界抖乱,再证明给她看――顾明珠你做到了,你看,因为你,我成了神。    六年磨一剑,容磊就像锦衣夜行的人,极想放一把火,把这天地点亮。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时光如梭。    清明,谷雨,立夏,小满。  情事交错。    容磊和顾明珠各有各忙,一个星期见上一两次,大多是在夜里,身心俱疲的两人竭尽全力的纠缠,仿佛要把彼此按进血脉。  容磊总是用让顾明珠胆战心惊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而他深而浓黑的眸子里,有顾明珠不能理解的犹疑和杀伐果断。    其间大学城那个项目动工拆迁,顾明珠找时间特意带容磊去现场看了看。    那是一片围绕大学城而建的特殊民居。房子整齐划一,都是小小的公寓,用来出租给周边当地居民,大学城里的教职工,或者像当年的容磊、顾明珠那样的情侣。    前面几排楼的拆迁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容磊和顾明珠当初租住的小窝所在处还没被动到。    顾明珠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两人像当初一样爬楼梯上五楼,停在五一二的门前,顾明珠竟然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容磊对此显而易见的震惊,进屋时,他的步伐都是僵硬的。    顾明珠放下包和钥匙,在室内女王般的巡视了一圈,然后在小小客厅的红色手掌型沙发上坐下,满意的对容磊笑着说:“你看这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容磊无语,点头。  就是在这里,容磊度过了他这一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那时他们正热恋,两个人都没有住校,上课下课开车回家,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约会的时间很有限。    每一个周末恋恋不舍的分手时,容磊总是把她按在怀里狠狠的吻,生猛的像要把她吃下去一样。而顾明珠是典型的外表火辣内心传统的女孩子,每次容磊的舌头度过去,她都要嘤咛着迟疑很久,直到他的大手按在她背上重重的揉,她酥软羞怯到不行,才肯含着他轻轻的吮。    被她含住的那种过电般的感觉,让容磊在每次和她分开之后都几欲抓狂。后来两人决定一起去法国留学,容磊打着节省学习时间的旗号,租了这套房子。    那真是一段金子般的时光。哪怕是那如同炼狱的六年里,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容磊呆望着澳洲灿烂的星空神伤,只要一想到那个温暖的小屋,他都会不由自主的黯然微笑。  那年,立志成为世界顶级建筑设计师的容磊,和立志成为世界顶级服装设计师的顾明珠约定,等他们从法国学成归来,一定要回来这里买下这块地,按照两人心中的梦想图纸,打造一座爱之城。  年少轻狂啊……    故地重游,容磊的心,被这一屋子的往事浸泡的软如棉絮。    他正惆怅着,却听顾明珠在那边很得意的说:“去年我一收到内部消息说政府要对这片拆迁重建,马上就买了几套。‘有容’慷慨的补贴条款下,我后来可是又赚了好几套哟!”     听她说罢,容磊心头方才浓到化不开的情绪,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还抱有期待?容磊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方才的动摇。    顾明珠仔细观察着他眼角眉梢一丝一毫的情绪,一眼不眨。他沉默了一会儿,被她盯的不自在,转身四处的转。    打开房间的门,小小的室内只有一床一柜。那张宽度介于双人床和单人床之间的床铺,承载了容磊这一生里最为美好与揪心的回忆。    那时候的夜晚,总是苦短。顾明珠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开始从头学起学习烧饭做菜的。下了课,她系着围裙在小小的厨房里忙,容磊坐立不安的等着,等她终于做好了饭菜,他急吼吼的狼吞虎咽,吃完摸一摸嘴,连碗都来不及等她洗,一把扛起开始尖叫的人往床上扔。  年少之时,还有什么比和深爱的人紧紧依偎抵死缠绵更来得让人心神激荡的呢……    容磊不止一次咬着身下颤抖的小女人通红的耳垂,低低的满足的叹息:“小猪……你真好……”    但也是在这里,他被打击的生不如死,瘫在床边的地下,像受伤的野兽般哀嚎。之后,便是无法安睡的漫漫六年时光。    容磊的目光艰难的从床铺上挪开。他站在房间门口,一时之间心脏疼的不能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后有温热的气息环绕上来。  顾明珠从后面抱着他,双手扣着他的腰,整个人驯服的贴在他背上,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一开口说话,容磊背上那处便灼热,热到他正在痛的心顿时便揪成了一团。    “石头,我又说谎了。这房子我好早之前就买了,我经常来,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你想的在地上打滚。  你看,我就是这样子的。我不能容许自己软弱的一面被你看到,我希望你只记得我的美好,记得我最光鲜亮丽的一面。所以我当时不敢留你,我不害怕过贫贱凄惨的生活,可是如果是和你一起,我就受不了。石头,你不要怪我。”     把握
  容磊静默半晌,“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爱我,就是参照这个标准?”    “不是。如果是你,我愿意和你生死与共。可是换了是我自己,我就不舍得了。我心疼你,心疼到连我自己有多疼都不愿意给你看。我希望你过得好。”顾明珠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    “就是说,是我不对。你可以和我生死与共,我却在你大难临头的时候独自飞了。”容磊淡淡的调侃,逻辑清晰,竟然丝毫不为她刚才情深意切的那番话所动,“什么样叫做好?是按照我自己的人生规划,还是说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变成现在这个我?嗤――顾明珠你清不清楚你自己心里不舍得的到底是什么?是不舍得我当初对你的心意,还是不舍得我当初没有的权势?”    顾明珠一开始还撑得下去,后来她听出了他的理智,心里暗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放在以前,她这番话绝对能把这个傻小子骗的热泪盈眶。    “呼,”顾明珠放开他,舒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语气,“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Fay是谁?”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顾明珠从细细点点蛛丝马迹里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她通过各种渠道查,却连她是法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没有确认得了。她考虑了很久,决定当面来问他。    “与你何干?我也从没问过你这几年和谁在一起――当然,不需要问。”容磊一手扶着门框,闲闲的打量屋里的家具,“再说,我这样身份的人,有一两个情人小妾养在外面,作为正妻的应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间屋子里,面对着她,背对着那张他不眠噩梦开始的床,容磊格外的有攻击性。    顾明珠也不怒,静静的听着他尖锐的话语,她只冷冷的笑,“小妾、正妻?容磊!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嫁?”    “嗯哼。”容磊很欠揍的点头,微微笑着,“难道不是?”    他在挑衅,顾明珠暗自对自己说。  她笑的相当大方愉悦,甚至有些娇俏可人,“当然是。”    她柔柔的回答。和他隔着一尺不到站着,他们脸上都是赏心悦目的表情,顾明珠暗自捏紧拳头,默然一阵,她冰冷冰冷的吐字:“容磊,我愿意和你打个赌,我赌你这一生,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赌注么――等我忙完这阵,过了爷爷对我的考核,我会亲自送到你面前。  你说过,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显然,你不是个守信用的人。但我是!所以这六年里你在外面沾惹了多少花花草草,我既往不咎。  从今天起,到我嫁给你那天为止,你好好清理那些女人,该给钱该了断的,你自重。如果要留到我来处理,田思思就是榜样。当然,对那个FAY,我会比现在狠十倍。你不用得意,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所谓田思思的下场就是:路欣楠一声令下,C市绝大多数的时尚派对立即把田思思列上了黑名单。但凡有遗漏,在场的明星贵客也绝对把她当透明。  田思思唯有把活动范围缩小至她的名媛会。谁知道名媛会此时横空加进来一个顾烟,因为有梁氏撑腰,顾烟立刻取代了田思思,成为名媛会里最为夺目的明星。田思思再无立足之地,彻底失意,哭着喊着出国念书去了,之后便再无消息。    容磊对此事件一直保持沉默。就好像他对顾明珠其他所作所为一样,不肯定,不拒绝,不干涉,还有……不承诺。    顾明珠知道两人之间这种互动很不妙,可一来她摸不透容磊的心思,不敢轻易尝试再进一步。二来,她自信她手里握着的杀手锏,足以让容磊低头,把那什么FAY抛去九霄云外。  所以顾明珠把精力都放在了通过容老爷子的考核上,除此之外,父亲的病和妹妹婚事,也忙的她整天头晕转向。    顾烟的初恋情人方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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