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宫产前几天吃素好还是吃荤好的,现在就不想吃饭,肚子饿了也不想吃,搞得现在没有奶水了,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丸子吃不到樱桃
下篇阿瞬更新。
最近三次元事情较多。更新的慢。请勿催。
莫关山和顾小曼已经彻底的结束了。这种心情,就像当代社会你弄丢了花了很多钱才买到的东西一样,心疼,焦急,懊悔,很多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就是无法解释清楚,那种心空空特别难受的感觉是什么。但是物品攒够了钱,随时都可以买,感情这东西,失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莫关山回了他和顾小曼共同租住了几年的单身公寓再也没出来过,机票就在两天后,贺天到了起飞当日,担心他像之前一样晚点,一大早就过来敲门。很长时间都无人应答,但贺天确定莫关山在屋子里,在敲了十分钟都没有反应,生怕刚失恋的人会出什么事,贺天都焦急的打算联系物业上来撞门了,门终于从里面开了条细缝,露出莫关山瘦削毫无精神的脸庞。平时笑起来总是带着红扑扑气色的脸现下血色尽失,相比上次,男人更显憔悴与虚弱,贺天看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莫关山没有请贺天进屋,虚掩着门,就站在里面,声音嘶哑的仿佛吞了刀。“不是下午的飞机吗?有事?”看他如此这般不在状态,贺天怎么能没有事。“你精神状态太差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莫关山笑笑,觉得贺天有时候真的挺像他妈:“看你紧张的,失个恋而已,还怕我去寻死吗?”十年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了,莫关山当然伤心难过,但也那只是午夜梦回他自己独自神伤罢了,走不走的出来,情绪恢复的好与慢,他一个男人,肯定能熬过去的。一辈子这么长,他能遇到顾小曼,肯定也会遇到别的人。但一想到对方是个有钱人,富庶的家庭条件甩他二十条街,人家随便开的一辆车,他莫关山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绝对的巨大差距,让男人觉得自己渺小的犹如一颗尘埃,毫不起眼。这两天一个人呆着,莫关山想了很多,也做了一个决定。下午,贺天送莫关山去机场,在路上莫关山得知贺天也买了去老家的往返机票,这次要陪他一起回去时,灰暗了好几天的眼眸有了片刻色彩。是震惊。莫关山也是非常的不理解,贺天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贺天的脚还没有恢复完全,车开的很慢,“现在春运还没结束,你下了飞机还要坐车回去,你这阵子睡眠不足,如果在车上睡过去了,有没有人顺手牵羊都不说了,车开过站怎么办,我到了就自己找个酒店,就当出来玩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再订票。”车拐过一个弯,上了高架,莫关山看着车窗外灰蒙蒙始终好不起来的天空,心口闷闷的。跟外面的天气一样,令人压抑难受。他掏出手机,“机票多少钱,我转给你。”贺天让他不要把这些小钱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给都可以,不急。”侧过脸,男人的双眸亮的令人心惊。“我们是朋友啊,不是吗?”以前,贺天一说是朋友,莫关山就感觉的确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必要算的这么清楚了,就像吃饭一样,他请这顿,下次他以别的方式还回来就行,可是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莫关山也看明白了一些,像贺天,像见一这类人的脚步,他永远也没办法跟上。想要在大城市生根的念头也在和顾小曼分手之后被磨得所剩无几,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仍旧一无所获,除了耗尽人家姑娘的耐心,也在耗费父母对他的期望,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可他就只是块石头,又臭又硬,什么在大城市里能打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梦这种东西谁都可以做,但真正能实现的有几个呢?所有只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浪费时间而已。顾小曼和那个祁放的事,也让莫关山清醒了一些。是他,太不自量力,总是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把自己抬到了和贺天他们一样的高度,还一再的要求让别人来配合自己。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把一切都搞砸了。上了飞机,果然贺天早就把票买好了,但他却什么东西都没带,问他,男人也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东西都可以再买,只不过待几天的功夫, 费不了什么事。莫关山一路上都兴致缺缺,但一想到终于能回到生养自己的家乡了,好长时间不回去,想念父母,近乡情更怯,越是距离目的地越近,那股思念就越发的强烈,闻到新鲜的空气,涌进人群之中,身边经过的人都带着一股回乡的喜悦,连带着莫关山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期盼了不少。他不再一个劲的想和顾小曼的事要怎么对父母交代了,两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贺天都在问他老家哪里有好玩的,有什么好吃的,莫关山这也是除了带过顾小曼之外,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当贺天询问距离他家哪里有比较近的酒店时,那时飞机都快要落地了,莫关山系好安全带,让贺天别费劲了,这阵子就住他家。“穷乡僻壤的,大过年的,酒店价格贵的要死,还不一定住的舒服,”莫关山劝贺天,“我爸做饭可好吃了,我家房间也多,随便收拾一两间就能住了,只要你不嫌弃就行。”贺天也没扭捏,答应了下来。“那我就打扰了。”莫关山让他别客气,快下飞机了,他有些激动:“好久没回家了,真想我妈他们啊。”在高空,下面什么都看不清,全是团团白云,可莫关山就是很执着的盯着窗外看,贺天对着那颗后脑勺的红璇儿,嘴角扬起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笑意。贺天一早起来就叫莫关山,随便就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深咖色的风衣,黑色的高领羊绒毛衣,同色的铅笔裤,很随意的穿着,但他人长的好看,相比一丝不苟的正式着装,这类休闲风给人感觉很亲切,从下了飞机,到坐上直奔莫关山家县城的公车,一上车,就收获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被几个年轻的女性一路时不时的盯着看,贺天也算是见过各种世面,可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低头和莫关山说着话,尽量不去在意。公车在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莫关山家的镇上,莫关山带的行李并不多,就一个小的行李箱,带着换洗衣物,贺天更是一身轻。两人从车站出来,莫爸爸接到电话早在外面候着了,莫关山老远就看到那辆面包车停在路口,和以前自己上大学时每次回来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父亲来接他时一样,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身上都热了起来。“爸!”莫爸爸看到自己儿子,高兴地下了车,莫关山走近,父子俩高兴地拥抱了一下。贺天跟在后面,喊了声“叔叔好”。看到儿子太高兴了,莫爸爸这才注意到莫关山旁边还站着一个。“这位是………”莫关山赶紧介绍,“爸,这是贺天,我朋友,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玩儿。”乡镇里的人都带着一种纯朴的亲切,论贺天的能说会道,相处起来毫无压力,和莫爸爸没客气几句就聊上了,开车回去的途中,一听莫爸爸又是个爱喝酒的,句句都投其所好,车到达家门口时,两人已经约好了晚上不醉不归。莫妈妈性子温和,但也不失南方小女人的耿直,她和莫爸爸一样热情好客,高兴地接待了贺天,贺天也嘴甜,把夫妻两哄的高高兴兴的,乐的一直在笑,嘴都合不拢。他们到的这会正好刚过午饭,莫关山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给贺天去收拾晚上要住的屋子了,莫爸爸看多了个人,准备晚饭的菜不够又去了菜市场,贺天就坐在挂满了蒜瓣小辣椒的庭院里,帮莫妈妈一起择菜。“贺天喜欢吃什么菜呀?阿山跟我说一直受你照顾,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他爸难得下回厨房,你多吃几个菜就成。”贺天把择好的菜拿去水龙头冲洗,抢先莫妈妈一步,动作自然,就像在家常干家务活一样。“阿姨客气了,在外面嘛,都不容易,互帮互助,有个照应而已。”莫妈妈看着贺天挺拔有型的背影,想起自己儿子,忽然叹气。“唉,我家阿山过完年都已经28了,他爸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阿山都撒欢跑了,可这孩子跟他女朋友好了十年,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愁的我真是………”贺天背对着莫妈妈认真的洗菜,“他还是想以事业为准吧,阿姨,像他这个年纪成家真的还不算晚,我哥都三十多了呢,还单着,我父母也不着急。这事也是急不来,水到渠成吧。”莫妈妈听得直摇头:“我们乡下人哪能跟你们城里人比,趁还有力气帮他们带带孩子,当然希望能早点儿结婚生子就早点,再说生个孩子能耽误多少时间是吧?关键是人家姑娘不能再等了啊,好了这么长时间,总得把事情先定下来给女孩儿家一个交代。”把水沥干,贺天微弯起眉眼,露出笑脸。“阿姨说的是,以后我会多劝劝关山的。”晚上饭桌上,摆满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刚坐下不多久,莫爸爸就开了瓶上好的五粮液拉着贺天对碰,没动几筷子菜的贺天欣然接受,平时莫妈妈是不允许喝酒的,但莫关山回来今天他们也高兴,酒量不好的莫关山也陪着老爸硬着头皮喝了几蛊,酒辣的他直吐舌头,惹来莫爸爸的一阵嫌弃,四方的小庭院,在天黑时节充满了欢声笑语。这顿饭,贺天陪莫爸爸吃到了八点半,一人一瓶白酒底都不剩一滴,酒量好的莫爸爸这次棋逢对手特别高兴,一直拉着贺天说话,倒是冷落了自己的儿子,莫关山看自己老爸高兴,也就不劝他少喝了,贺天的酒量他是有数的,再来一瓶都没有问题,只是奔波了一天贺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晚上还喝了那么多酒,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小的四合院,没有楼层,看着很温馨,抬头就能看到灿烂的星空,从屋子里出来的贺天一吸到外面的冷空气,酒不禁更清醒了。只是说话和身上带了点酒气,难得的璀璨星夜,他拉住了走在前面带路莫关山,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吹风醒醒酒。两人在莫妈妈经常洗衣服的洗衣板上靠坐了下来。避免风吹日晒,洗衣板上面还搭了个棚子,不特别精细,就是老人自己随意搭的,但很牢固,偶尔修修改改。这个棚和这个小院都是,承载了莫关山从小到大的所有回忆。贺天对着晴朗的星空深深吸了口气。“这里真安静啊。真好。”莫关山无聊踢着脚边的碎石子:“城里人都想往乡下跑,农村的总想在大城市落地生根,要不咱俩换换?”随便的一句玩笑,贺天却开始沉默。莫关山被灿烂的星空吸引去了目光,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坐着的人在朝他靠近。莫妈妈下午的话不停的在贺天的脑海里盘旋,十年下来,顾小曼在莫关山父母中的形象早就难以撼动,贺天这半天下来心都特别的堵。他费劲心思想得到这个人,倒是便宜了祁放和顾小曼生米煮成熟饭,把人拴在身边,想跑都跑不了。面对莫关山,他总是心软的,无法狠下心来。但是这层纸,已经到了不得不捅破的时候了。“………”耳边可以明显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莫关山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他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贺天,怎么了?”没说话,贺天的手越过了莫关山的视线,覆上了他的。“贺、贺天?”莫关山很不舒服,这一下,浑身都起了战栗,可考虑到自己与贺天之间的交情,他没有挣扎的太厉害,而贺天却是越靠越近。“你说,你想在大城市里落地生根,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自己的事业,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拼尽一生也无法实现。”莫关山目光锐利起来。他用力地抽出手,站起来,“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贺天看着星空下他注视了无数次的背影。声音凉凉的。“你仅靠自己没办法得到的,我可以给你。”莫关山的眉瞬间蹙紧。他握紧拳头:“贺天,你喝多了。”贺天站起来,比莫关山还高了大半个头的身高优势,两步就走到他身后,用男人一时无法挣脱的力气,从身后紧紧环住了他纤细的腰身。在莫关山大力挣扎之前,贺天压上他的颈窝,低声提醒:“阿姨他们门一开就能看到我们,你想引来他们的注意吗?这次你为什么没有和女朋友一起回来,他们真的就一点也不好奇吗?”果然,莫关山顾忌到这个,放松了身体的紧绷感。他厉声道:“贺天,我把你当朋友,你的对象搞错了!”贺天双眸微眯,唇略有略无的划过莫关山的耳廓:“没搞错,从来都没有搞错。”莫关山真的有些生气了,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贺天!你发什么酒疯!”贺天不仅没放松力气,还抱的更紧。他贪婪的享受着莫关山身上的味道。“我没喝多,脑子清醒的很,我之前就说过,你对我而言,不止是朋友。”他咬牙:“我不想做你的朋友!”纸,被捅破了。莫关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逆流而上,烧的他耳朵都在疼,心跳快的不可思议。他有些许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慌。贺天之前被打断了一半的话,已经让莫关山隐隐意识到他们之间他所认为的友情并不是他想的这么纯粹,贺天在他面前大方承认他对同屮性感兴趣,他之前以为自己是被信任,贺天才告知自己这么隐晦的秘密,可联想到现在这个情况,其实是个变相的提醒吧?贺天搂紧怀里的人,一字一顿:“上次被你聪明的逃了过去,现在可不行了,你现在恢复了单身,你不能阻止我追求你。”莫关山感到荒诞极了。“你在胡说什么!”他用力推开贺天,力气过大,踉跄的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身后的柱子。现在的贺天在他看来,是真的酒喝多了。“贺天,我看你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莫关山不想再和他多扯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越说越尴尬,他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贺天是真的醉了。“房间就在对面,”他指了指正对他们贴着福字的屋子,“里面洗漱品都有,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说完,他朝反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背对着,贺天冷笑出声。“阿山,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贺天到了此刻,有点孤注一掷的固执。“一条捷径就摆在你面前,与其辛苦一辈子,为什么不选择利用这条捷径?”莫关山越走越快。贺天的声音没有停止。像一道魔咒,深深烙印在他的心房。“被你利用,我心甘情愿。”“砰!”后来几乎是逃也般的回到房内,莫关山把门用力关上,将院子里的那张脸彻底隔绝在外。好像门外有头什么凶猛野兽,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欣慰。幸好赶在贺天抛出更诱惑的橄榄枝之前清醒了过来,莫关山为刚刚有一瞬动摇的自己感到无耻。可现在更让他苦恼的是他和贺天之后该如何相处。刚才跳的极快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了莫关山一大跳。是一条短信,备注是贺天。莫关山深吸一口气,划开屏幕解锁。视线定格,浅色的瞳孔骤然缩放。再然后,他的胸腔好似被人投了把火种,火光肆意蔓延,喉咙都在不住的发疼。贺天发过来的是一张极其清楚的B超彩照。最右角落,诊断结果,15天+,早孕。左上角姓名:顾小曼。太久没有休息好的身体一时感到头晕目眩,莫关山没站稳,狼狈的滑坐在地。和顾小曼分手之后,一个个打击,接连着不停在抨击他仅剩下的自尊。一个月,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十年的感情,还有他的梦想,作为男人的尊严。最重要的是,每次贺天告诉他这些,都像是在不断提醒,就是因为他没有钱,什么都没有,被那个男人各方面都在吊打的他,才会和顾小曼今天走到这一步。他知道!可是当现实摆在面前,看着那些真相,伤口被不断的撒上盐,不等痊愈又被撕开,再坚强冷血的人也会被击垮。他和顾小曼分手才不过一个月,她就已经怀孕了。15天+,很显然,孩子不可能是他的。莫关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去计较,他和顾小曼是和平分手,他知道是自己耽误了这个女孩,所以他毅然的选择了放手。但事实却是,他这一厢痛苦的决定,都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十年,他们在一起十年!区区物质上的一些满足,就让顾小曼动摇了!.......他们的这十年,到底算什么?莫关山近乎崩溃。贺天在短信发过去十分钟后过来敲门。门没锁,里面的人也没有回应,他轻轻的推开门,莫关山呆坐在床上,屋里一片漆黑,灯都没开一盏。贺天一直在尝试击溃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可对方的坚强一再的让他意识到,顾小曼这三个字,是他和这个男人现在最为大的障碍。他纵然想得到莫关山,可也相对的,他花了点心思得到的人,可不想对方的心里一直有着其他女人的位置。是他的人,不管身心,都只能有他。“小曼现在被祁放接去了本家养胎,待生产之后祁家就会公布婚讯。”贺天在莫关山身边坐了下来,再次握住他的手。冰冷,毫无温度。“双喜临门,到时他们肯定会大张旗鼓操办,趁与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现在告诉叔叔阿姨他们还能容易接受一点。”莫关山没说话,也没像方才般反应极大地挣开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目空洞,浑身发冷。贺天靠过去,这样的莫关山有点让他心疼。第一次见面,他对着他,那时笑的有多开心啊。短短一个月,为了顾小曼,这个积极向上的男人竟自暴自弃成这样。那抹像向日葵一样能渲染到别人的微笑,只在他面前显露不好吗?只对他笑,只为他伤心,只爱他,只做他贺天一人的莫关山。不好吗?从闹市上传来的人声鼎沸到夜深人静,莫关山沉默了多久,贺天就陪了他有多久。从未离开。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寂静深夜里明显压抑的抽气声,贺天心一紧,伸手要打开墙壁上的灯,被莫关山紧紧拉住。男人的嗓音如吞了铁,沙哑苦涩:“不………不要………”心脏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贺天转身抱住了莫关山。男人窝在他的胸口,头低垂着,贺天的衣襟被拽住,这仿佛是莫关山现在能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支柱,或者是救命稻草,每次他因为顾小曼的事伤神,都是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说来也特别的可笑,除了贺天以外,也只有贺天。他在外面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居然是一个认识了半年都没有的邻居。莫关山只觉得可悲。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女朋友也跟人跑了,想做点买卖,还要硬着头皮来跟家里要钱。这样的他,连去质问的资本都没有。后半夜,莫关山累了,这几天连续来的精神压力让他不堪重负,无意识的就在贺天怀里睡了过去。贺天抱起莫关山放到床上,帮他盖上被子。然后才打开床头边的一盏壁灯。男人的眼角有些干涸的泪渍,贺天弯起指节轻轻蹭去,他坐在床沿,不知不觉的盯着莫关山的睡颜看了很久。第二天,莫关山睡到中午才醒,家里的床特别软,被子晒过之后也很暖和,他这一觉竟睡了十几个小时。起床洗漱过后,莫关山从房间出来,发现家里父母都不在,厨房里有做好的午饭,热一热就能吃,他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天,静了静心后去敲贺天的房门,发现也没人。“你去哪了?”打通贺天的电话,莫关山的语气有些急。“你人生地不熟的干嘛乱跑?小县城很乱的,他们看你外乡人,买东西都会斩冲头的。”此时,贺天在县城最大的一个商场里,他和一堆人挤在扶手电梯上,前面是莫关山的父母,两人有说有笑,莫妈妈听到声音,回头问了句:“是阿山打来的?”贺天点点头,“我陪叔叔阿姨出门采购,你昨晚睡得晚就没叫你起来。”说起昨晚,莫关山就脸一阵红一阵白,今天天气很好,强烈的光线晒下来,后背竟隐隐有些发烫。他觉得,他和贺天很有必要要好好谈一谈了。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能等晚上有时间再找贺天说清楚了。“行吧,那你和我爸妈早点回来,东西别买太多,刚过完年,家里吃的都还有,放久了也不新鲜。”莫关山天生是个爱操心的,以前和顾小曼在一起,对方比他唠叨也就不觉得出来有什么,但放在贺天身上,他嘱咐完一堆,才发现已经收不回来。那种自然间的不把对方当外人,让他感到不安。贺天听着,眉间温柔如水。“现在能管住我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莫关山脸又开始发烫。他催眠自己是太阳太大了,来回手扇着风,赶紧挂了电话。吃完午饭没事做,家里就莫关山一人,他干脆就在院子端个板凳晒起了太阳,舒服的又忍不住打起了瞌睡,意识正在恍恍惚惚间,门口传来声音, 是贺天陪着他父母回来了,三个人手上都拎了不少东西。莫关山站起来,从他妈手里接过了一点拎进屋,一看,还都是不便宜的,平时比较省钱的他一下子皱起了眉:“妈,家里钱多的花不完了?茅台多少一瓶你不知道啊?你不是不让我爸喝酒吗?”莫妈妈把东西放进厨房,脱下外套,指了指外头。“这都是小天买的。”莫关山手一僵:“小天?”昨天还不都是小贺小贺叫的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融洽了?但不得不说,贺天乖巧起来,特别会讨长辈欢心,钱都花在了点子上,看着东西少,但都是实打实的贵,挑的也是平时父母需的却不舍得买的。莫关山就纳闷了,他爸妈平时出门有车都要挤公交的人,怎么会接受一个来家里才不到两天年轻人的馈赠呢?结果莫妈妈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跌破眼镜。“小天都和我们说了,你这孩子,买房的钱全开店了是吗?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说呢,幸好地段好,人多,生意也做得起来,不然亏了我看你上哪哭去。”莫妈妈边戴围裙,边把些海鲜往冰箱冷冻柜里放,一边继续说道:“一个下午你爸都和小天在那说呢,你爸也是老生意人了,看得出来,那孩子呀,聪明的很,肯定是能干大事的料,你在人家手底下干,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毕竟砸了点钱进去,分红拿得少就拿得少吧,也好歹自己做老板了是不是,不管挣多挣少,够花就行了,别一头热啥都一条道走到底,人家愿意帮衬你一把,以后跟着人好好干,有事多和人小天商量商量,妈妈也放心。”他妈这一连串说的,莫关山听得有点懵。贺天居然把他这个跟守财奴差不多的老妈给拿下了?但竟然都说清楚了,莫关山心口一直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他正愁要和家里怎么开口要钱,最怕的就是他老妈不同意。“妈,是要开店来着,可还差了点,贺天他是大股,我是小股,有一个人撤股了,我们还再想办法凑钱呢。”莫妈妈“咦”了一声,“你爸把钱都准备好了,可是小天说事情已经解决了,钱用不着了。”莫关山差点把手里的茅台给摔了。“什么?”“什么事聊得这么热闹?”贺天从外面进来,与莫关山惊讶的视线撞上,笑着问,“怎么了这是。”莫关山没回过神来,还木木的。“我妈说,见一撤股的事情解决了?”贺天点点头,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欺骗:“见一是撤股了,但是那个窟窿我哥先填上了,自己哥哥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你不放心,可以打个电话问下我哥,你有他号码的。”莫关山觉得惊喜来的太过于意外,不是他不信,而是不敢。“一百五十万呢..........贺天,就这么填上了?”贺天拍拍莫关山的肩,让他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真的。”莫妈妈看他们在聊,就去外面帮莫爸爸的忙了,把厨房留给了他们。莫关山还有点发愣,贺天看了眼院子,微弯下腰,凑到莫关山耳边轻声道:“我说过,我是认真的。这,就是我的诚意。”他牵起莫关山的手,趁对方还在出神,吻了吻指尖。“整家店,现在都是你的。”听到这句话,莫关山完全真的是被砸醒的感觉,也才意识到贺天刚刚对他做了什么,被亲的指尖烫的像伸进了火坑,他推开贺天,贺天往后退几步,手撑在了做饭切菜用的木板上,旁边是莫妈妈刚倒的茶壶,一指的距离,贺天只要往旁边一闪就可以避免。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撞了上去。滚烫的水洒出来,贺天的右手手背,延伸至手腕这一块,立刻泛红起了一片。“嘶——”开水灌上皮肤那股剜心的疼痛直刺心头,贺天闷哼出声,莫关山这下是真的慌了神。“你没事吧!”他忙拽起贺天走到水池边冲洗,溅烫的地方明显可以看到破了皮,水是莫关山刚烧好的,这么浇上去,肯定得起泡。“怎么办,快去医院!”外面院子里的莫爸爸莫妈妈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莫关山又着急又歉疚,“爸妈,贺天手被烫到了,我送他去医院!”莫爸爸看他急眼的:“我开车送吧,你这孩子一着急就容易出事。”莫妈妈拿一个瓶倒了点冷水,让莫关山拿着,“在路上要洒到伤口上降温,别停。”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却是莫关山第二次陪贺天在急诊室呆了。贺天烫伤检查下来挺严重的,要消毒,还不能包扎,要用药膏湿敷,还得在医院挂两天盐水把水肿消下去才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愈合期间,绝对不能碰水。腿伤才好,手又受了伤,这次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害贺天被开水烫伤,莫关山想想也是,贺天都跟他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拉拉手亲亲有什么了,当初没和顾小曼确定关系的时候两人也可是啥都做了,他干嘛反应这么大!贺天处理完手上的伤,等莫关山交费领完药后,莫爸爸就先回去了,剩他陪贺天在点滴室挂点滴。两瓶盐水,滴的很慢,人也挺杂的,闹哄哄的,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咳嗽声,还有护士偶尔急躁的叫喊声,这些噪音都掺在一起,两人却一声都不吭,静坐了很久。直到贺天第一瓶盐水挂完,护士来换过了,莫关山帮贺天倒了杯水,才想起自己应该要为刚才的鲁莽道歉。“对不起,”莫关山忐忑的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一说话,贺天没有像平时及时的宽慰他,而是沉默了良久,神色也给人很沉重的感觉,莫关山说着说着,就没有勇气了。他对贺天这个人,真的有点捉摸不透。“我不是要故意把你掰弯,我不会逼你,也不想逼你。但喜欢一个人的这种感觉,我不能控制,我想对你好,看你难过不开心,我也会跟着难受。每次看到你为过去的感情伤感,我很心疼,想保护你,珍视你的感觉就更强烈,我知道我这样的感情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我能掌控住自己的身体,但我却掌控不住自己的心。”贺天一下子都把话给挑白了,不得不让莫关山正视这个话题。拒绝是肯定的。但说出口时,莫关山有片刻的犹豫。“贺天,谢谢你。”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心跳七上八下,“但我真的不能接受男人,这种不是我觉得你好我们就能勉强在一起的。”莫关山撇过脸,“你值得更好的人。”贺天面无表情。那些以往温柔的,体贴的,关怀的样子,他真的已经懒得再伪装了。右手涂了药的地方凉凉的,贺天等点滴挂完,他们保持着坐姿继续坐了好久。良久,莫关山听到男人淡淡的回答。“我知道了。”TBC。
春节活动地点9:主席台。大概是没有后续的。。。正文——莫关山觉得贺天很奇怪。即使他们的关系从一见面的剑拔弩张到如今的形影不离,贺天对他也比之前的老用武力压迫他服从的强硬手段改善到了今天的呵护有加,甚至是言听计从。但就是面对这样一个差不多变成了忠犬系男友的贺天,很多时候,莫关山还是对贺天一点也不了解,他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神秘感。从内心深处延伸出来的怀疑,可以遮掩,但不能杜绝。在他从自己的校服后领口上发现微观窃听器之后,还有自己手机后盖上的定位探测仪。莫关山真不知道,在一起谈了快两年的男朋友,一直都在变相的监视他。把拆下来还没毛豆粒大的东西扔到了贺天的课桌上,莫关山面无表情。目光锐利,他一声不吭,等着贺天自己说清楚。长相堪称艺术品一样完美的少年背靠在椅子上,语气平平淡淡:“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出事。”紧身的T恤勾勒出他有料的肌肉线条,外面的校服穿的松松垮垮,贺天站起来,拉住莫关山的手,放了学的教室仅剩下他们两人,远处教堂敲响整时的钟声在过道里回荡着阵阵回音。并不是一个班,莫关山站在门口,贺天的解释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随便糊弄两下就能让自己消除怀疑。“你担心我!有必要像监视犯人一样的24小时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吗?!”手被用力甩开,莫关山气的转身就走,不顾贺天在身后的焦急解释,头也没回一下。“毛毛!”贺天要追上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阻止了他追逐的脚步。电话是兄长贺呈打来的。“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男人的嗓音透着一个屏幕的距离显得更铿锵低沉,虽然现在整个楼道空无一人,但贺天还是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除他外再无别人之后才搭腔:“东西都逃过那些老东西的眼线好好的送到地方了,很安全,放心。”“很好。你这么能干,父亲知道了会很欣慰的。”同样淡薄的贺呈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贺天盯着黑了屏幕的手机沉默了片刻,忽而想起负气离开的莫关山,拿起书包匆匆离开了教学楼。脚步声渐行渐远。反方向的楼梯口,莫关山皱紧眉,心跳快的七上八下。刚刚有一瞬,他觉得自己幸好没被贺天发现,不然………想到这,莫关山后颈升起几丝凉意。贺天背着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二)“贺天?”中午吃完饭,见一去上厕所时被莫关山拦住,面对他忽如其来的问题,一时也说不上来一二。“我不知道他家是干什么的,我和他也就只是同学而已啦。”莫关山不死心,“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家什么情况你一点也不清楚?哪怕是一星半点?”见一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这话你真问错了人,你和他从初中好到现在了,他没跟你提起过家里的事吗?怎么反倒还问起我来了。”见一的话并没有错,和贺天在一起这么久了,在外人看来,更了解的人是他莫关山才对,可现在却是他在向别人打听自己男朋友的情况,太不对劲。所以当这话传到了贺天这边的时候,明明还和莫关山在冷战期间,都不等放学,他立马来班里堵人。贺天以为莫关山是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也想好好解释上回窃听器的事,不过这次,莫关山倒抢在了他前面。他急匆匆地问:“贺天,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贺天一脸无辜:“没有啊,毛毛你怎么会这么想。”莫关山当然不信:“那你说说,除了我知道你住哪姓什么叫什么,我还对你了解什么?”贺天松口气,“那是你也没问我啊,怪我?”莫关山被问的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他们在一起,都是贺天主动问他这个那个,倒是他,从没过问过人家。自知理亏的少年不自觉的滑动了下喉结。莫关山有些底气不足的向贺天询问:“那我现在问了,你告诉我啊。”贺天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凑过来低声道:“这里不方便,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谈?”莫关山这么一听,跟着贺天压低的嗓音也紧张起来。“你家不会是黑社会吧?”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贺天很想笑,却很清楚莫关山的脾气,忍着没笑出声。少年转了转眼珠,但神色仍旧一本正经。“那放学了去我那好好说?”话题被切到一半终结,莫关山难受的要命,更何况贺天的样子看起来这个话题真的很神秘,他没多想,带着去破解谜题的心情放学后一路狂奔到了贺天现在住的公寓楼。外面的门铃被人在狂按,贺天合上笔记本,解下耳麦随手放到了抽屉,起身去开了门。莫关山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贺天还没换下校服,倚靠在门框,双手环胸,微勾起唇角笑的一脸邪气。“毛毛你这么爱我啊?为了想要了解我就这么跑过来的?”莫关山“呸”了一口:“你要点脸行不行?”贺天侧身,把人请了进来,莫关山对他的戒备还没放下,一直注意着在保持和贺天之间的距离。黑色的眸子映着在客厅里左顾右盼的红发后脑勺,莫关山在不停张望着什么。贺天眉眼微弯,露出浅浅笑意的双眸尽显温柔。他悄无声息的把门关上。两个小时后。“贺天我TM艹你二大爷的!”浑身赤屮裸的莫关山趴在床上,背部就虚虚的铺着条毯子,对着旁边正在抽事后烟的贺天一通乱吼。毯子只盖着重要部位,精瘦的腹肌和人鱼线全裸屮露在外,健硕的胸膛经历过了剧烈的情屮事后起伏还有些强烈。贺天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手麻利地搂过恨不得上蹿下跳一顿胖揍他的莫关山,嘴角叼着烟,双眼被飘起的烟雾熏的微微眯起眼。“怎么了,刚刚没爽到吗?我的毛毛还这么精神。”莫关山没好气地推开他,咬着牙往旁边挪:“你TM就是个禽兽!我来你家不是就只干这个的!你把我当什么啊臭流氓!”气哼哼的,爱皱的眉紧紧都挤在了一起,莫关山卷过毯子只留给了贺天一个背影。贺天掐灭烟,从背后抱紧他,吻上莫关山还发红的耳廓,哄:“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了,看到你来我家,就有点忍不住………”莫关山一个手肘子就撞了过去:“滚!说的比唱的好听!”贺天赶紧求饶:“别生气了,老婆我错了。下次一定温柔一点,少做两次行不行?”莫关山一听更气了:“你妹的你还想来几次?两个小时三回还嫌不够?贺天你是人是狗?!”贺天紧紧的抱着莫关山,吻他的脸:“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忍不住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都快半个月没有好好在一起了,毛毛你难道不想我?”莫关山还在坚持着小幅度的挣扎,但渐渐的不再发火。好半天,贺天听到一个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谁说我没想………”埋在少年白皙泛着淡淡清香的颈窝,贺天满足的笑出声。“莫关山,我爱你。”名字的主人鼻子里冷哼一声,算是回应。贺天没注意到,背对着他的人此时脸红透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两人无言的抱了一会,莫关山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困的不行,贺天的床又软又大,他没一会就被抱着睡了过去。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睡着了,莫关山一直爱皱着的眉也彻底舒展了开来,贺天被他像个孩子一样的睡颜吸引,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晚安,好梦。”(三)窃听器与定位仪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莫关山没细问,相比这个,贺天的家庭背景才更吸引他的好奇心。所幸贺天也算说话算话。在第二天两人起床后就向莫关山主动交代了清楚。“我家的确是有点复杂,我爸是正经做生意的,可我哥却在黑道给别人卖命,干的事也不是很光彩,我爸基本是不认他了,我哥也无所谓。反正出了贺家他也不是不能有作为,我和我哥关系很好,我爸担心他带我误入歧途。平时就很不喜欢我和我哥联系,所以我们明明是兄弟,每次见面却要偷偷摸摸,挺难受的。”这是贺天第一次说起自己家的事,莫关山听的很认真,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就错过了眼前这个人成长的点点滴滴。贺天说起哥哥,平常桀骜不驯老带着坏笑的目光竟有些许憧憬。莫关山很不舒服贺天说起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能笑的这么暖。但对方是他的亲哥哥,他撇撇嘴巴,将这份不高兴掩藏起来。一整个上午,莫关山乖巧的窝在沙发上,像听课一样聚精会神,贺天家的环境没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但也和普通人家有点差别,超出他的意外。至少,贺天才读高二,也就只不过17岁,可是他严谨的父亲已经在让他接手家里的生意,每天传阅文件,然后再亲自过目有无差错,从小就是这样,贺天的父亲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女去沾染,所以贺天也是很大一部分担心家里会知道莫关山的存在,所以才在他身上装了那些东西,以防发生些他所不能控制的事件发生。和莫关山在一起,贺天瞒了家里两年,可见他的小心翼翼,也瞒得很辛苦,但在一起这么久,莫关山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担心着真多的事情。还冲贺天发了这么大脾气,不管不顾不听任何解释,他不禁对贺天感到几分抱歉。“没事的宝贝儿,你不用担心任何事。”贺天看他皱紧的眉心也跟着发疼,“相信我,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莫关山当然相信贺天,从他决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自己交付了出去,之所以对贺天产生怀疑,正常人在身上发现被装了窃听器和定位探测仪都会感觉到被侵犯到隐私而火冒三丈的吧。但是贺天解释清楚了缘由,莫关山就放下了心,也不想让贺天担心,他主动提出让贺天把他手机上的定位探测仪给装上去,免得他一天几个电话的轮番轰炸,谁都不能省心。但窃听器,免谈。没想到莫关山会让步,贺天很高兴,解除完误会的两人当天下午就去了海底世界,莫关山一直想要看海豚,去完海底世界他们就去看了海豚表演,晚饭是在附近的农家乐吃的,食材新鲜美味,都是现杀现摘的,莫关山跑了大半天也累了,贺天胃口也好,他们这顿都大快朵颐,吃了不少。晚饭后,这俩小情侣又去附近的商场看了部电影,谍战片,看到最后主角牺牲的时候,被剧情渲染的莫关山眼眶都发红了,这部电影过了最热的放映时间,一场下来没多少人,贺天和莫关山坐在最后,听到抽气声,贺天在昏暗中握紧了旁边的手,安慰道:“电影都是假的,别太在意了。”莫关山吸吸鼻子:“这是经过真实事件改编的,能假到哪去。”贺天没说话,伸手揉了揉他扎手的短发。从电影院出来,两人打了车回贺天那,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停在楼下,贺天从出租车上下来,眼神紧了紧,在莫关山跟在后面下来前“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付了车费,让莫关山先回自己家。莫关山也看到了那辆车,黑色的车身在森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第一念头就是想到了贺天的父亲,不免一阵紧张:“是谁?该不会是你爸………”贺天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别问了,先回去。”莫关山看到了贺天攥紧的拳,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很不想走,可是也不想给贺天带来麻烦,咬咬牙,还是听贺天的话离开了。夜幕,出租车刚消失在小区门口,越野车驾驶座的车门就开了,下来一个比贺天身型还要高大健硕的男人,剃着稍短的黑发,目光锐利如刀,恍如在夜下狩猎的狼,周身都满是危险气息。贺天走上前去,“你来这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来打扰我?”贺呈并没把少年的警告放在眼里,“贺天,你应该知道,儿女情长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软弱。干我们这行的,不允许出现弱点。”贺天咽了咽口水。他避开男人的视线。“打发时间随便找的,玩玩而已,谁当真了。”贺呈眯紧眼,气势咄咄逼人。“随便玩玩就玩了两年?贺天你还挺长性的。”一系列的说教让贺天开始不耐烦:“乱找有病怎么办?这个圈子有多乱你不知道吗?定下来一个干净的,总比到处找野食强吧?”贺呈沉下眸色。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冷咧如霜。“那我现在废了这小子,你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走出来两个人,原本坐着出租车早该离开的莫关山出现在他们中间,被束缚着手腕,动弹不得。贺天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可他的震惊转瞬即逝,眼眸深处立刻恢复了风平浪静。贺呈在试探他的底线。“这小子知道我们的东西太多了。不能留。”贺天面无表情:“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他什么也不知道。”“是吗?”贺呈走到莫关山面前,手指挑起少年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真的一点也不相干?”男人的冷笑把莫关山的心脏一下子剖开了,“你把货安全送到地方还不惹人怀疑,原来是找了个这么不起眼的送货的。”贺天握紧了拳头。面对莫关山投来的眼神,他无视,最后慢慢的撇过了头。莫关山双膝一软,要不是有旁边的人扶着,他现在肯定跌倒的很难看。他颤抖着音色:“什、什么货。”贺呈来回打量了始终不动声色的贺天和莫关山几眼,相信了正如贺天所说,莫关山的确什么都不知情。“没什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莫关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被一寸寸撕裂。在刚刚从灌木丛后面听到的那些话,他一个劲的安慰自己,贺天不想拉自己淌混水,所以故意说给他哥听的,莫关山可以不在意。但送货是怎么回事?想到什么,少年浑身上下像过了电般愣在当场。前一个月,他的那个不成器的表哥被抓去了警察局,说他走私违规药物。他的表哥死活不承认,但证据皆在,他百口莫辩。事发前的一个晚上,表哥一家来家里做过客。表哥走了之后,莫关山房间里的包不见了。因为那个哥哥从小手脚就不干净,包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而且他的包在学校里不是被翻过一回两回了,长了记性,他在里面放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以前,他从不细想,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只有他的包会一直被翻来翻去。却从不拿抽屉里的手机。窃听器,定位探测仪………现在莫关山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一直在被利用。被贺天。他深爱的人。6月,黑暗的天空响起了阵阵雷鸣。很快,下起大雨。所有的人很快被全身湿透,贺呈抬手,示意那两个人松开莫关山,无人支撑的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男人冷淡的样子云淡风轻,提醒在旁边以同样姿势呆站了很久的人。“走吧。”那行人上了越野车。贺天最后一个从身边经过,莫关山当时已经毫无波动。少年的脚步停留片刻。莫关山听到了一句轻轻的“对不起。”鼻子忽而酸痛的要命。性格要强的他强忍住泪水。贺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车朝他按了下喇叭,未有迟疑,他随即上了车。雨下的很大,车在身边开过,水花溅了莫关山一身。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两年,贺天的心机真的深的可怕。人心怎么可以如此凉薄。也令人作呕。莫关山浑身感觉到无力,力气好像一下子都被抽空了。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他和贺天今晚本来要回的地方。回忆起这两年间的点点滴滴,莫关山心如刀绞。终究,是他太过年轻。爱错了人。(四)像夏天的雷阵雨,莫关山和贺天当初毫无征兆的在一起,现在也像这夏天的天气一样,他们毫无征兆的分了手。期间。贺天没再找过莫关山,被拆穿了之后,他连伪装都不屑一顾了,远远在学校里看见莫关山,当作没看见,两人无数次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心有多痛,分手后的日子有多难熬,或许只有莫关山在一人体会这恋情结束后的痛苦。讽刺的是,这也只不过是一场虚假的,被利用的单方面的感情而已。贺天从不在意。暑假悄无声息的来临。下个星期就是期末考,周一,惯例出操的时间,贺天代表二年级优秀学生上台致本学期的最后一次演讲。莫关山在班级最后面的队伍站着,人群黑压压一片,他也看不到最前面的主席台上站着的人,只能听到那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和平时不一样的严谨,贺天认真起来的样子,比他的皮相更为致命。闹哄哄的操场在贺天出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比老师的呵斥声还要管用。莫关山低着头,脚尖打滚着一颗小石子。贺天站在主席台上,下面的队伍一览无余,他一眼就定格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期末考试转眼即将到来,光阴如梭,半学期转瞬即逝。我们学生要珍惜在校期间的学习机会。一个学期的结束,也意味着一个新学期的开始………”期末演讲稿无非说的都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话,中心思想说来说去都是那样,到后半段贺天几乎不用看也能随便胡掰一些出来,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操场的某个角落,手中的演讲稿也被越攥越紧。在这时,莫关山抬起了头。贺天站在台上,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苦涩。嗓子也渐渐难受起来。音色穿越过话筒,沙哑磁性,却有无法言说的酸涩掺杂其中。“最后,希望同学们坚持复习,巩固知识,在即将迎来的期末考试中取得理想优异的成绩………”结尾语,贺天说道:“珍重,再见。”虽然才6月,但过了八点的太阳还是晒的令人焦燥,急着回教室的学生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四个字放在期末演讲稿上有多么的不自然,在雷响般的掌声过后。老师从演讲完毕的贺天手中接过话筒,让各班级有秩序的退场,莫关山本就是队伍最后一个,看也没看旁边班级归队的贺天,转身就走,排在他后面的寸头赶紧跟了上去。贺天望着那袭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口堵的难受。队伍里忽然传出一阵惊呼。好好走着的莫关山被人大力拉住,从队伍中拖出来,挤过层层人群,往反方向的主席台走去。贺天一口气将莫关山带到了主席台的背面,刚松手,脸上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人这么多,刚刚肯定全看到了,莫关山气急败坏:“我对你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吧?!请你离我远一点!别再恶心我!”贺天望着他,喉咙阵阵发毛,无比的难受。莫关山什么也不想听,心底延伸的厌恶感让他一点也不想和贺天独处下去。刚转身,贺天的一句话把他定在了原地。“我下个学期要转学了。”口袋里,是准备好久了的支票,贺天抓住莫关山失力的手,塞在他的掌心。“离开这座城市,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莫关山说不出话来。贺天眼眶微微发红,少年转过头,很好的掩饰:“莫关山,这是我欠你的,你收着吧,两年了,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莫关山机械的低头看向手中的支票。只有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撕心裂肺。原先,他还一直在等,等一个解释。哪怕是装模作样的辩解也好。可是,一句对不起,贺天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两年画上了句号。还试图………用钱来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这一步,他到底还能对眼前这个他爱过的人有什么奢望?莫关山收下了支票。他强忍住在眼中盘旋的泪水。他极力的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从容。“三百万,被你玩了两年,我还挺值钱的。”少年眼底涌现嘲讽:“我是不是比那些会所的头牌还要值钱?居然要150万一年。”贺天喉结不停的在上下滑动。他忍住喉间不断的苦涩。“我欠你的,远远不止这些。”他加了一句,“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随时来贺氏找我。我一定会帮你。”莫关山笑笑。眼泪滑落下来。“那你可以帮我把失了的心找回来吗?”主席台上,晨操时升起的国旗随风飘扬,旗帜的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贺天在旗杆下站着,身后是碧绿的草地,还有一望无际的广阔的蓝天。“对不起,莫关山。”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贺天向自己道歉。真诚,不掺杂任何复杂的感情。天知道,莫关山有多想还能听到贺天能够再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叫一声毛毛。告诉他这些全是假的。利用他是假的,骗他是假的,转学再也不回来也是假的。但事与愿违。贺天根本就不在乎他。“我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去选择放弃我的家人。你明白吗?”莫关山点头。“我明白。我不配。”贺天蹙紧了眉。莫关山擦过他的肩膀,带着他给他的这两年的补偿,离开了主席台。正如他们之前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一样。那袭身影走了好远,贺天还在怔怔的看着。好久,他回过神。贺天看到脚边一枚黑色的耳钉。在初夏的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少年弯腰将它拾了起来,紧紧攥入了掌心。遇到莫关山,实属一场意外。贺天刚开始的确想利用这个 人帮自己完成些事情,可是在相处中,很多事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及时收手,但却也撇不清他接近他一开始的目的。贺天很珍惜和莫关山在一起的这两年。可是,他不得不舍下。为了家族,也为了莫关山自己,就像贺呈说的,他不能有弱点。是他负了莫关山。贺天没有资格后悔。远处,白色的衬衫衣摆最众消失在漆黑的眸底深处,贺天把莫关山带过的那枚黑色耳钉抵在心口跳动的地方,泪,湿满眼眶。他在心底与这个他深爱过的男孩告别。莫关山。珍重。(完。)
来填坑了填坑了。
前文链接在微博汇总,lofter点一下头像右下角的三个小杠杠,也可以翻找。比较容易一点。
情节ooc。不适者请私信我。欢迎提及任何建议。
的确如此。
&&&&& 作为一名贺红的新粉,不知道有没有底气说这些话,但老实说loft上很多贺红的虐文里贺天的ooc真的太严重,严重到让人尴尬的地步。&&&&& 很多设定完全就是为虐而虐,为了虐去塑造渣攻的形象,也不管有没有崩人设,有时候我看着哪些所谓的贺红虐文真是含着口闷气。这怎么可能是贺天?这根本是哪篇渣攻贱受里的模版好吧?那这还算是贺红的同人吗?这样的文在loft上真的不少,下面的评论也鲜少看到有指出ooc的,大多都是什么虐死贺天,心疼毛毛的评论。算了你说他是贺天他就是吧(手动再见)希望有想要改变的作者能看到我的话,哪怕一点点也好去减少ooc吧。这是一名贺红文读者的肺腑之言。
前文请点击评论。下篇阿瞬更新。正文——短剑挡下的声音惊到了就在不远外静候的全福,他跑过来,看到贺天的左肩鲜血直流,而被弓弩刺穿了肩膀的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将莫关山牢牢护在身后。漆黑的瞳释放出利刃般的光芒,莫关山看着挡在身前的这个男人,手被紧紧的抓着,那股力量,让心一阵被烈火碾过般的疼痛。全福看到那么多血,一下子腿都软了。“有、有刺客!快护驾!”一大堆御林军听到声音围了过来,快速的把贺天和莫关山围在了中间,剩下的人全朝箭射来的方向追赶了过去。风声陡然静止。忽而,莫关山拿起桌案上贺天方才擦拭好的弓,踩着锦衣玉袍大步穿过层层包围的御林军,随手拿过一个弓箭手箭筒中的箭,拉上弦,对准了丛林的方向。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了,手指绷上弦时一瞬刺痛感异常,但莫关山从小就是在草原上长大,这点生疏他顷刻间就找寻了回来。浅色的眼睛锐利一片,带着平时在宫里从不曾有过的狠厉,贺天在莫关山拉上弓箭的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初遇时那个人的样子。野性,充满了桀骜不驯,纵使在乱世中长大,却从不依附于任何人活着。贺天到现在还记得他把大米刚赠与莫关山时,那匹他都驾驭不了的异国贡马,莫关山只顺着马的鬃毛摸了两下,那匹性子野烈听闻连人都踹死过的马居然立马乖巧了下来,他一跃上马,在养马场外随意的跑了两圈,在草原上的肆意而言,这皇宫始终是小,根本迈不开步子。贺天就站在亭子里,看着他心爱的人驾着与他相匹配的白驹在训练场上来回奔跑,那从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阳春四月,宫中遍布开满了花,莫关山披着火红的斗篷,小脸因为兴奋激动红扑扑的,眼底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也或许只有在马背上,闻着风的凌冽,他才感到一丝的快乐。红发在风中飞舞,身下白马踏着蹄子在五颜六色中肆意奔驰,春天御花园中再明艳名贵的花也抵不上那人的一丝一毫。阳春白雪,一尘不染。莫关山眯紧眼,耳尖闻着风声颤了颤,手里的箭“蹭”的射了出去。几杖外,一个黑衣人从灌木丛中倒下,但射程过远,那人一看也是训练有素,箭只是擦伤了对方,立马逃走。御林军统领展正希面色一冷,“追!”带着大队人马追了上去。莫关山看着手里的弓弩,刚刚射箭出去时的那种快意久久不能忘怀,一时望着有些出神。直到身后全福一声着急的“皇上”令他惊醒。贺天脸色发白,嘴唇隐隐发紫,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他手捂着的伤口,从指缝中渗出的是黑色的血,把通透莹润的玉扳指都染的不见了原有的光泽。莫关山心口一紧,“箭有毒!”全福大声的喊:“御医!快传御医!”狩猎本就是贺天一时兴起想带莫关山出来走走,预备四五天就打算回宫,莫关山又不喜铺张,他们此番出宫几乎都只是带了几个近身的奴才丫鬟,御医现也在北苑行宫,过来猎场恐怕需要些时候,全福在宫里是大内总管,看皇上脸色行事他在行,但出了宫,碰上这种事,他也只能急的干瞪眼。“皇上,您撑住,御医很快就到了!”莫关山盯着血肉翻开的伤口,里面的肉阵阵发黑,心口紧了紧,他看向贺天。“皇上........”贺天抓住了他的手,话出口时,却气息尤弱:“你在担心寡人?”莫关山没挣开,而是反手握住了贺天,“皇上别说话了.......”一旁随侍的宫人慌乱成了散沙一般,灼灼的火光照亮,莫关山和贺天四目对视,双手紧握,耳边的喧嚣此刻仿佛全然静止。贺天满是血的手擦过莫关山的眼角,固执的问,“毛毛,你在担心我,是不是?”不知如何回答,莫关山垂下了眼眸。贺天眼底的黑浓重了些许。全福在旁边扶着他,可天子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莫关山。他从小就在贺天身边伺候着,贺天对莫关山的固执与专一全福都看在眼里,他发红着眼眶看向莫关山,想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被这痴情皇帝的心给感动了,这个时候,哪怕是骗骗他们主子也好啊,看贺天不死心的还要拉着莫关山说心里话,全福急的直掉眼泪,却也不敢发声阻止。“把你绑在身边,是寡人对不住你,”贺天挑起莫关山胸前的长发,绕紧在手指上,“如果可以,寡人也不希望出生在这帝王家..........”将那缠紧的红发放至鼻尖轻闻,那淡淡的清香让贺天心安。可他除了莫关山身上的味道,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指上的发在这时像断了的线,层层在天子的手上散开。莫关山感觉到抓着他的手松了。贺天身体一侧,倒在了全福身上。“皇上!!”———深夜,长乐宫灯火通明。殿外,跟着贺天此次出行的大臣宫人全跪着,看着御医们来来回回好几批,见一的心也是悬到了嗓子眼。倒是他旁边的秦宛气闲神定,天子中毒,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尚且不知,可他却好像这是件小事般,不放在心上。曾经一起血战沙场,秦宛是个武将,或许的确将这些刺客的小伎俩不放在眼里,刺杀的或许也是前朝的余孽也未可知,但是事发突然,连荣亲王贺呈听闻皇上遭刺后此刻至在寝宫一步都不曾出来,这位二品镇军大将军也真是心大。见一觉得有些蹊跷。莫关山跪在最后面,四周全是一些他在宫里看久了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可他现在只想知道贺天情况怎么样了,旁边那些人什么看法他以前都不理会,现下更是无心在意。他脑子乱的很。贺天义无反顾为他挡箭的那一幕,不停在他脑海中来回闪现,莫关山心里百转千回,那人竟将自己的生命置于不顾,只为救他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男宠,莫关山的心全在被推开的那一刻都打乱了。夜深了,殿内仍旧没有消息,跪在殿外的人也不敢起身,寸头跪的脚麻,看了眼莫关山,他的主子跪的笔直,目光一直锁在殿门口,动作从回宫到现在,半分都没有变过。皇上福泽深厚,有苍天保佑,肯定没事的。寸头刚想劝莫关山宽心,一晚上都没消停的殿门口终于有动静了。前面跪着的臣子们看到出来的人,齐齐磕头问安。“太后千岁。”雍容华贵的女人头上一尾凤冠足以彰显出身份,太后身边就跟着一个伺候的姑姑,由人扶着走到殿外,淡淡扫了一圈。“皇上祛了毒,现已无恙,静养几日便可醒来,都起来吧。”“谢太后。”寸头赶紧扶了莫关山起来,帮他扫去膝盖上的灰尘。太后站在廊下,厉色道:“皇上此番出宫狩猎,护卫不周,竟遭奸人暗算,展统领,你可知罪?”一身戎装的展正希出列,抱拳单膝跪下,“皇上遭刺,是臣疏忽,臣死不足惜,愿领罪。”见一眉不住的跳,那个呆子胡说什么呢!太后在气头上,真治他个死罪怎么办?!站不住的他刚迈开一个步子,秦宛先他一步走了出去。“回太后,皇上遭刺实属意外,却也逃不过人为,当时臣就在不远处,救驾来迟,但臣亲眼看到,在箭程外的皇上是护着身边的莫面首才遭毒手。”“什么?”太后柳眉一凛,“秦大人,此话千真万确?”“臣不敢妄言。”见一和展正希对视了一眼,心里暗想,糟了。太后本就不喜欢莫关山,以前都是由贺天护着,太后几次想治莫关山的罪都被贺天巧言令色的拦了下来,现在贺天还在昏迷中,太后想要治死一个小小男宠,实在是轻而易举。目光死盯着园内的角落一角,太后呵斥:“贱人何在?!”莫关山笔直着腰身站出来,从容不迫,昂首挺胸的跪下。寸头跪在他身后,小身板吓得直哆嗦。风雨欲来的前兆。他担心的看着他主子的背影。太后沉着步走到了莫关山面前。“莫面首,秦大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是皇上替你挡了箭,是么?”莫关山目视前方,毫不犹豫的应道:“是,那箭原本是射向小人,但是皇上把小人推开了。”他说的是属实,可太后信不信,这众番臣子信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太后轻蔑的瞥了眼他,踱步离开走回了廊下。“大臣们都听到了。”太后面无表情,“君护妃子而遭奸人暗算,皇上可以为了此人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以后大战当前,若是敌军将此人掳了去要挟皇上,皇上是否也要弃整个天下于不顾?这样的妖孽,见大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见一和贺天关系如君臣如挚友,莫关山的为人从以往的接触中他也是信得过的,太后无非是找个由头除了这个眼中钉罢了,现在贺天祛毒之后还在昏迷之中,什么时候醒来都还是个未知, 他必定要帮皇上保住他的爱人。“太后言重了,当时情况紧急,皇上此举,显出皇上博爱仁厚,大难当前,以身挡箭,传出去,也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皇上心系黎民百姓,天下国泰民安,一个男宠而已,怎会断了我朝江山,皇上治国有道,万万不是如商朝纣王西周周幽王般无道昏君,太后多虑了。”太后沉吟片刻。展正希也立马进言:“太后,现下皇上龙体最要紧,莫面首是否有罪,还请皇上醒来了亲自再做定夺。”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一个文官,一个武将,还都是贺天的肱股之臣,同时为莫关山说话,太后也着实不好一意孤行。秦宛看太后有些动摇,出来将了见一和展正希二人一军。“就算皇上为莫面首挡箭,但皇上受伤是属实,莫面首护驾失力,这说他无罪终究是说不过去。臣以为可以从轻发落,莫面首是后宫之人,我们朝官多说则是越界,请太后定夺。”一句后宫之事多说越界,堵住了见一和展正希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太后这下有了底气。“竟然如此,莫面首,秦大人所言,你的确是护驾失力,哀家罚你定省,正午,黄昏,跪坐皇后殿外抄写经文,以静心。再禁足三月,不得出你的关山阁半步,以避嫌。莫面首,你可有异议?”太后没有重罚,这让莫关山有点奇怪,不止是他,见一和展正希都觉得不对劲。重罪是假,后面的才是真,满宫的人都看莫关山不惯,莫关山踏出关山阁,那一步步都是死棋。可他无心细想,这要放在以前,这样的清净他求也求不来,可眼下..........一旦禁足,就不能出宫门一步,那个人的伤势............莫关山第一次向太后求情,纵使在贺天面前,他也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太后,请恕罪,之后您要怎么罚小人都可以,恳请让小人侍奉到皇上伤愈...........”“放肆!”太后厉声打断:“等皇上醒了, 你这狐媚子再妖言惑众求从轻发落不成?来人,拉下去!”宫门口两个侍卫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架起莫关山,被他挣开。“我自己走。”莫关山拍了拍被侍卫弄皱的衣襟,看向太后,眼底毫无惧色,不卑不亢的行了大礼,“小人告退。”回关山阁的路上,寸头心惊胆战了一天,这才敢开口:“公子,皇上现在还没醒,整个后宫都与我们过不去,本来你是不用去皇后娘娘宫里,也就碰不上那些故意给我们看脸色的妃嫔了,太后这是有意要让你难堪啊。”莫关山何尝不知太后这是要给他脸色看,“太后酌情处理,就算皇上醒了也不能说什么。”寸头只是替他家主子不平:“贤妃娘娘又在皇上那受了气,现在,真的是一个帮我们的人都没有了,还一日三次的都要去抄经,那些人得怎么笑话您啊。”止步,莫关山转身拉住了寸头,“随她们去,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我都不放在眼里,说几句,我身上又不会掉几块肉。只是委屈你同我一起受辱,你跟着我,不比其他主子受尽荣华富贵,真的委屈你了。”寸头年纪小,贫嘴道:“皇上赏了您那么多东西,宫里人都知道最受宠的人就是您了,还不是公子您不要。”莫关山拍了下寸头的脑门,“小家伙,你懂个屁。”“我怎么就不懂了?”寸头不服,“皇上就差没把心捧出来交给公子了,公子你却老是对皇上冷冷淡淡的,在这宫中,谁不是靠着皇上的恩宠存活,皇上这么喜欢您,您倒好,老把人往外推,本来很多人看我们不顺眼了,全都是拜高踩低的,您不出去还好,出去了,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说起拜高踩低,莫关山想到了前几日被合宫都当做笑话的贤妃。“贤妃娘娘她.........还好吧?”想到贺天说的那些话,缘由也是因为自己,莫关山愧疚不已。寸头跟着他不出宫,也就将下人之间传的一些话说与他听。“小德子说啊,皇上是问了贤妃为什么种那些彼岸花,贤妃娘娘回答之后,皇上就脸色不好的从未央宫出来了,谁知道那位万岁爷想什么呢。”莫关山觉得奇怪,贺天喜欢彼岸花,是亲口说与他听的,怎么到了别处,就不高兴了呢?主仆俩踩着月色回了关山阁。伍.晨起,皇后正在洗漱,宫女夏春禀报,莫关山已经在外候着了。执着凤印,掌管中宫,对于莫关山这种身份不便的男宠,皇后樊氏大抵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是镇国大将军独女,知书达理,德才兼备,后宫诸事调度的井井有条,也是呆在贺天身边最久的人,最会揣度贺天心意,帝后之间的相处琴瑟和谐,后宫的事贺天全权交给了樊氏处理,从不过问,对她有一定程度上的信任。皇后不比太后,对外面这位再看不过去,那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本来皇后与男宠是不必打照面的,年轻的皇后也不想蹚浑水,贺天喜欢莫关山喜欢的厉害,可太后又视对方是孽物,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可太后都发话了,身为后宫之主,皇后不想管也得管了。贺天遭刺的事一晚上在整个朝野都传了开来,虽然无碍,但还昏迷着,朝堂之事都交由了贺呈打理,皇后得过去侍奉在侧,她吩咐夏春在偏殿给莫关山找了个僻静的廊下,让他跪在那抄写佛经。摆驾去长乐宫之前,皇后让一行宫人侯在外头,就让夏春陪着进了偏殿。夏春提醒她:“娘娘,那东西不干净,您别去了沾晦气。”皇后斜睨了一眼,夏春立即噤了声。“别乱说话,管住嘴。”偏殿门口,莫关山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案前,端着笔认真的抄写着像鬼画符一样的佛文,朝阳晒下来,睫毛根根分明,肤色如碧藕海棠,白的耀眼。寸头就在一边磨墨,时不时的帮莫关山翻页,看到皇后进来,起身行礼:“皇后娘娘吉祥。”莫关山听到声响,正要起身,可腿跪的麻了,一时站不起来,皇后忙让他不用行礼。“莫面首是奉太后的旨意罚写佛经,今日抄完这些就回去罢,本宫要去侍奉皇上,抄写完之后,你让下人拿到我宫里便可,五日后,你就不必来了。”皇后是贺天的正妻,一身凤袍霞冠,风姿绰约,虽说在后宫之中不是国色天姿,但女人的端庄成就了她另一种美。皇后且善待后宫诸人,母仪天下,莫关山每次看到她,心里都有点慌,并且会束手束脚,无法正视对方的眼睛。她是贺天的妻子。想到那个称呼,心口,无端总是会有些异样。压也压不下去。他赶紧行礼避开女人含着笑的双眸。“小人谢过娘娘宏恩。”皇后看了一眼夏春,夏春欠欠身,带着寸头退到了门外,寸头有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这边。现下整个偏殿就剩下莫关山与皇后,莫关山更发不自在起来了。与和那些爱争风吃醋的妃嫔不一样,这个女人太过端庄贤淑,莫关山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堪。皇后看出了他的紧张,淡淡一笑,“莫面首,皇上回宫后可去看过了?”说起贺天,莫关山想起他中的箭伤,昨晚一晚没睡,可心里就算着急,昨天太后亲自下了旨不许他进长乐宫半步,他想去也没有办法。“回娘娘,小人被太后禁足了。”皇后点了点头:“皇上的伤已经无碍了,毒昨天御医们已经连夜祛除了,现在还昏睡着是服了药的缘故,你宽心吧。”虽然如此,可莫关山不去亲自看到那个人没事,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可皇后都好心告诉他贺天的情况了,也总好过没有,他起身道谢。皇后说了贺天没事之后就走了,屏退下人,也是不想落人话柄,皇后待他这个小小男宠都持有应有的大度,的确担得起这天下的国母。早上见过皇后,莫关山这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寸头在旁边犯困打起了瞌睡,眼看黄昏将至,莫关山放下笔墨,手抄写了一天酸累的厉害,在院子里没走两步,宫门口就听到太监禀报贤妃娘娘驾到,莫关山想上回的事得好好向她道歉,摇醒寸头,让他带上抄写完的佛经出了偏殿。贤妃是来给皇后请安,看到从偏殿出来的莫关山,眉淡淡一挑,往日的亲和早已不复存在。“莫面首,我可听闻,你抄写佛经不到黄昏不可起来,我问你,现在是何时?”寸头看了眼天色,“娘娘,还有一刻就到黄昏了,且莫面首今日的份都已经抄完了。”贤妃旁边的宫女采薇出声呵斥:“大胆奴才!你是什么身份!敢替主子回答?!娘娘问你话了吗?”寸头被训斥,下意识的就想往莫关山身后躲,他才十六岁,刚进宫就被指去伺候莫关山,贺天看他没什么心眼,又是刚进宫,胆子很小,但对待主子是尽心尽力,所以才放心的让他跟着莫关山这么久。莫关山看贤妃待他冷冷淡淡与往日不同,以为是上回贺天的事让她心里不快,忙道歉:“贤妃娘娘,皇上的确与我说过,他是最喜欢彼岸花,小人没有诓骗您的意思。”刚进宫,莫关山待在关山阁,除了贺天和寸头,偌大一个皇宫,他再无见过其他的人,后来要不是贤妃一直过来和他说话喝茶,讲讲宫内外的趣事,他这深宫日子不知道得有多难过。“皇上或许是那日心情不好吧,娘娘你.........”“住口!”说起当日的事,贤妃就一肚子火,满宫的人都在看她笑话,莫关山区区一个男宠,这是在蹬鼻子上脸,装无知在自己面前显摆他有多受皇恩宠爱吗?!莫关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贤妃,立即住了嘴。寸头害怕的拉着他的袖子。贤妃目不斜视,看都没看莫关山。“来人!莫面首对本宫不敬,拉出去杖打二十。”“是,娘娘。”采薇叫过来后面的两个太监,“拉出去。”“等等!”一向胆小不敢大声说话的寸头拦在了莫关山前面,“娘娘,莫面首哪里对你不敬了?”贤妃懒得和一个小宫人多费口舌,今天这主仆俩是栽到她手里了,不报当日受辱之仇,她还以后怎么在这后宫里立足!“竟然莫面首不懂规矩,你是他的贴身宫人,主子不能受罚,那你代他一并受了吧。”寸头一听吓得腿软,莫关山扶住他。侧过身正对贤妃:“请问娘娘,你说小人对你不敬,是哪里不敬,小人只是说了两句话,娘娘若要责罚,也请指出小人哪儿犯错了。”贤妃看着莫关山这张脸,心里的妒恨涌上来,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皇上到底喜欢这个贱人哪儿,竟然置满宫嫔妃不顾!贤妃进宫以来,别说恩宠,贺天的面都难见上几回,偏偏就不明来历的莫关山,贺天一有空就往那个关山阁跑,她的未央宫离得如此之近,皇上的御驾天天从宫门口经过,却总连她的宫门口看都不看一眼,她怎么能不恨!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莫关山真将她当朋友,日日在皇上身边怎么也不多替她美言几句,但一想自己名将之女,却要靠得一个无名无份的男宠来帮忙取得皇恩,贤妃这心里更是不痛快。贤妃料想自己是堂堂一宫主位,治一个男宠的罪,就算是皇上太后,也是要讲赏罚分明的,她就不信,皇上会为了一个男宠将她这个妃子怎么样,她母家也是得过军功的,说出去,皇上岂不是要得文武百官诟病。心里有了分寸,贤妃气势更焰,让人把寸头拖了出去,直接行刑。莫关山要追出去,被她拦住。她假意劝解:“莫面首,区区一个奴才,你可不要为了个奴才失了自己的身份。”莫关山气急了,在他心里,寸头从来不是什么低等下贱的奴才,他早已将他视作跟自己妹妹一样重要家人的存在,欺负他可以,欺负他重视的人,不行!连贺天也不许!莫关山看寸头被两个力大如牛的太监拉着出去,一时急了眼,“你们不许动他!”他不顾贤妃的劝阻,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掷了过去,想要太监们放开寸头。用完晚膳的长公主忽然从旁边的小花园窜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伺候的嬷嬷追着小丫头跑,贤妃眼尖注意到。她摘下冠上的朱玉,反指一弹,莫关山带着内力朝太监掷去的石子瞬时打在了窜过来的长公主额头上,而打到石子的朱玉落进了旁边的莲花池中。“啪”一声,五岁孩童的额上立即见了血,长公主倒在地上,额头上鲜血直流,哇哇大哭起来。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了。贤妃惊慌失措的声音震得莫关山额头的青筋“噗噗”直跳。“莫面首!你好大的胆子!敢伤长公主!”莫关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打到长公主,他明明是想...........贤妃故意闹事,自然不会给莫关山辩解的机会,小公主的哭喊也惊来了皇后宫里的一干下人,人多了,自然都以为是莫关山把长公主伤到的。已经有人去叫御医和通知了皇后,小孩子最怕出差错,贤妃叫人抓住了莫关山,也没有人去管寸头到底要不要行刑了。寸头挣开太监,过来又被推倒在地上,就是近不了莫关山的身。“公子!”贤妃是一宫主位,以下的嫔妃犯错,主位可以直接发落,莫关山身份才是面首,比最低下的秀女还不如,她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莫面首故意掷伤公主,把他关进未央宫后阁!”寸头也被抓了起来,他总觉得进了未央宫就出不来了,而皇上还未醒过来,整个皇宫都对莫关山虎视眈眈,这次落入贤妃手里,怕是凶多吉少。莫关山倒是临危不惧,今天这么一出,他也算是看透了,果然贺天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贤妃接近自己,就是为了献媚争宠,而他却把对方当做真性情人,还错怪贺天。长公主被莫关山掷的石子打伤,额头受了伤,皇后听到消息时,正喂完贺天汤药,女人帮沉睡中的帝王盖上被子,拉着小德子走开几步,压低声音细细询问。“你说,贤妃也在宫里?”小德子慌的很,“是的娘娘,贤妃娘娘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莫面首关进了未央宫,打伤长公主,不也是皇后娘娘您亲自审问这才合规矩吗?”皇后先问了公主情况,听到只是有点皮外伤,还受了点惊吓,其余无碍也就放下了心。可想起被关进未央宫的莫关山,女人蹙起画的精细的柳娥黛眉。“面首犯了错,关进嫔妃阁中成何体统,贤妃堂堂一宫主位,先帝定下的规矩都浑忘了?传本宫口谕,赶紧将人放出来,此事本宫会细细审问,贤妃应当避嫌。”“诺。”小德子领了旨退下,皇后细想了下,觉得事情不简单,莫关山虽然性子高傲,不与宫中任何人交好,但也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会肆意借着恩宠任意妄为之人,恐怕还是有人故意生事。皇后拿出袖子里的一块红石玉,似染了血般艳丽,这是莫关山早上她撇开下人告诉他贺天没事时,莫关山后来赠与她的。“这块玉是我妹妹从小带着的,她极少生病,玉越凉孩子身体就越好,现在她大了,也用不着了,如娘娘不嫌弃,就给公主戴上吧。”玉在掌心通体清凉,不时却又触感升温,的确是块宝物。公主和莫关山见上过几回,皇后是个心细的女人,她每每看到莫关山看孩子的眼神,和平时的清冷不同,虽也不亲切,但眼底的那种喜爱是装不来的。况且,莫关山有皇上的宠恩,他不需要巴结宫里任何人来上位,只要他愿意,帝王什么都会许诺于他。皇后心下了然,转身,视线撞上了龙塌上清亮的黑眸。女人惊喜的道:“皇上醒了,臣妾去传御医!”贺天坐起身,头还有些晕,皇后忙过去,拿起一边的金真丝抱枕垫在男人身后。“皇上,是否哪里有不适,臣妾命人速去传御医.........”贺天制止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莫面首呢?他怎不过来服侍寡人榻前?”皇后替贺天拭去额上的汗,叹口气,回禀他昏迷时发生的事,又补充道:“莫面首今日在臣妾宫里抄写佛经,方才小德子来回话,舞儿受了伤是莫面首所为,被贤妃当场带去未央宫处置,臣妾已经命人将他带回来了。”贺天听完,脸色极其不好。复又冷冷一笑:“寡人才歇养两日,宫中就出了这么多事,连公主都受伤了,且事事都指向莫面首。”贺天声音冰冷,“此事皇后怎么看。”皇后将帕攥入掌心,面对天子的质问,女人波澜不惊。“恕臣妾多嘴,后宫之事,臣妾身为皇后,会处理得当,皇上现在首要就是养好身体,前朝眼睛太多了,皇上心系莫面首无错,但也要避免再落一些有心之人的话柄,不然,莫面首在宫中就更难了。”左肩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皇后的一番话让贺天陷入了沉默。皇后端了御医嘱咐过醒来就要让贺天服下的药过来,吹了两口,递到男人面前。同时,女人身上的锐利也减去了几分。“皇上,臣妾还有一事不明。”贺天接过药,“说。”皇后直直看向帝王的眼睛,“秦将军倒是对常年处于深宫的莫面首知道颇多,可后宫锁事,前朝怎么会得知?”男人漫不经心舀着药的动作停顿。皇后继续道:“臣妾听闻,彼岸花都是在野外生存的,又是异域奇花,且在我们汉人眼中,颜色太过妖冶,登不得大雅之堂,也视作不详,大廷内院此花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也实在难求。更别说后宫了。”说到这里停顿,皇后一字一顿:“那深居宫中的贤妃又是哪里得来的彼岸花种呢?”贺天呼吸一滞,下一刻,描着金线花纹的器皿大力被掷向地上。皇后提起裙摆,捡起了地上的茶盏碎片。“皇上请息怒。”黑眸深处风云不停的涌动,贺天怒极反笑:“很好,寡人当真是小看贤妃了。”原以为贤妃左不过是争风吃醋,没想到竟如此城府颇深,与自己的哥哥里应外合,兄妹俩一个在前朝唱戏,一个就在后宫生是非,铁了心的要置莫关山于不义。一想起莫关山竟与贤妃说起自己喜爱彼岸花,那妇人才投其所好栽种了满苑。莫关山之前还为贤妃受委屈与自己怄气,天子心里就诸多不平,那个小傻瓜,信谁都不信他,一离了他,就受这么多委屈,果然得日日夜夜让他呆在长乐宫,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就是摆明了的只宠莫关山一人,看谁敢在天子头上动土!贺天嘱咐皇后,自己醒来的事暂时别让人知晓,除了荣亲王,太后那边也要瞒着,皇后点头应允。“皇上思虑周全,狐狸也要等尾巴露出来才行,臣妾会吩咐下去,一点风声都不会露出去的。”皇后办事,贺天很放心,虽然两人之前的结合都是父命难违,彼此都无意,舞阳长公主也是两人不得不堵住悠悠之口才有的,皇后跟着他的这些年,一心都是吃斋礼佛,孝顺太后。莫关山进宫以后,贺天也知道关山阁平日里都是谁照应的,他需要的,就是一位这样的妻子。“辛苦皇后了,”贺天多少对这个女人是感到亏欠的,“让御医好好照看着舞儿,她是寡人唯一的孩子,不能出事。”这时,皇后拿出了早上莫关山送的那块红玉石,“莫面首也很喜欢舞儿呢,送了臣妾这块听说是传家之宝的护身符,保护公主,祈福公主身体康健。”一向也是清冷的女人,说到这时眉眼露出浅浅笑意,“莫面首说,毕竟舞儿是皇上唯一的孩子。”贺天心头剧烈一动。这块玉石从他见到莫关山的第一面起,就知道那人一直贴身带着,他赠他的红玛瑙耳珠也是想与这块玉石相得映彰,却不想,他竟将双亲遗留下来唯一的物品送给了一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小孩儿。“公主长得和你很像。”有过一日,皇后带着公主来请安,走后,莫关山看着牵着自己母妃的手蹦蹦跳跳离去的小身影,突然说道。午后,阳光温暖,从他身上柔和的划过,贺天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人真是美极了,从身后抱住他,笑着轻薄他的美人儿:“喜欢孩子的话,快点也给我生一个。”他抓着莫关山冰冷的手,“如果是个男孩儿,他就是未来的天子,会和你一样,得到寡人所有的爱。”怀里的人闻之一颤。莫关山任何时候都情绪淡淡的,可那回,他转身,像是担心被什么人听去,伸手捂住了贺天的嘴,竟带了点责怪的语气:“公主多可爱,她还小,她要听到自己的父皇不喜欢她,不仅仅是公主,皇后娘娘也会不开心的。”贺天心下一喜:“你喜欢舞儿,说她长得像我,对么?”莫关山瞳孔缩了缩,继而偏头看向别处,又恢复了往日冷淡模样,“公主活泼可爱,又是皇上的血脉,宫里的人自然都喜欢她。”贺天却异常欢喜。他真的能感觉得到,莫关山心中的那座冰山,在一点一点融化。终有一天,会化成春日里的涓涓细水,延绵不断的渗透进他的心房。莫关山把自己唯一对父母有念想的玉石送给了舞阳。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孩子。唯一。贺天想到这,心口烫的厉害,连带着左肩上的伤也在不停发热,他竟一时有些忍不住,想现在就去看他的毛毛。但是不行,还得等等。他要许他一世安宁,有些人就不得不先除掉。TBC。
正文——莫关山正帮忙店里跑堂的大叔传菜,自家小子学校的老师电话打过来,中午的饭馆忙的不可开交,脚都恨不得用上,这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收银台的小姑娘看到,接过他手里的鲫鱼豆腐汤:“您接吧。”莫关山天不怕地不怕,年轻时候一路犯浑过来的人,你就算把刀架在人脖子上也不会求饶一句。可就是那么一个牙碎了也会硬往肚子里咽下去的铁汉子,偏偏对他儿子莫黎班上的女班主任——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当祖宗似的供着,一看见人就点头哈腰的,跟电视里演的汉奸一样,就差摇头摆尾了。他二十五岁离婚,从初中开始好了十年的媳妇跟个大腹便便的生意人跑了,两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最爱跟家里对着干,莫黎出生的时候,他跟他媳妇都才不过二十一二,那阵子过的鸡飞狗跳,什么事都不懂,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是照顾一个不会说话只会哭的奶娃娃了,但又都和家里堵着气不肯回家示弱,莫关山到现在还记得,孩子刚从医院抱回来时,莫黎他妈妈没奶,是房东家也刚生产完的儿媳妇帮忙喂孩子的。那时候两人有多少用多少的人没有一点存款,生孩子的钱莫关山也是找他那帮小兄弟们东拼西凑。孩子生下来后,残酷的现实拷打着这对年轻父母,莫关山开始兼职,一个人一天打两三份工,三个人全指望着他那丁点的工资存活,直到莫关山的父母知道消息。那时候真的过得很苦,可最后也都熬过来了,但莫关山不会想到,他媳妇都能陪他度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现在日子稍微好过点了,她却头也不回的离开。莫关山怎么想都没想通这个问题。纠结至今。过去了八年,莫关山今年33,他儿子莫黎也要12岁了,莫关山人特别显小,去参加家长会人都以为是哥哥,家里也给他后来陆陆续续的相亲过几次, 对方一开始见到他这个人是满意的,可一听到他有个十多岁的孩子时立马就跑了,五次相亲,四个都是如此,最后一个没跑,但比他还大上五岁,脸大的跟个脸盆一样,还要求他得有车有房才同意领证,经历了这些荒唐事后,莫关山索性不再相信相亲,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又当爹又当妈的坚持到了现在。莫黎小时候倒还好,就是跟一般的男孩子一样皮了点,可是到了五六年级时,这孩子越来越顽皮,简直就是小时候莫关山的翻版,掏鸟窝扯女同学辫子打邻居家的狗,他当年干的混蛋事他全做过,没做过的事也全补齐了,在学校尽惹祸,莫关山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学校办公室的常客,多的时候一个星期三次,最少也要一次,准的不能再准。现在他一接到班主任电话,就知道那倒霉玩意又闯祸了,莫关山接陈老师的电话时脸都是哭丧着的。“陈老师........”陈老师估计也是拿莫黎没辙了,一开口就叹气:“莫黎爸爸,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就来学校一趟。”“啊?”莫关山捏了把冷汗,“莫黎他怎么了?”安静的办公室,门口的角落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少年,陈老师一眼看到他们就头疼,她今年也是才刚晋升班主任,结果才上任就遇到了这俩成天找事的倒霉玩意,真是有够衰。对,是两个。莫黎知道班主任在给自己老爸打电话,他才上初一,人特别瘦,男生的发育期普遍比女生晚,现在的他个算不上高,但脸部的姣好轮廓已经渐渐明显,清秀又干净。可这么看着一个文绉绉的男孩子,谁都想不到他是学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班上的学生,名字叫贺尧。是下学期才转过来的,长得男生女相,眼睛黑黑的,像对大葡萄似的,皮肤也很白,弹得一手好钢琴。在校庆会上代表班级表演时那出众的气质,就像王子一样虏获了全校女师生的青睐,学习成绩也好,陈老师心想,总算来了个省心的能给班级平均分给拉上一回,但事实呢,她以为来了只兔子,结果却是只狐狸。给莫关山打电话之前,陈老师也通知了贺尧的父亲,对方是个企业家,一天到晚忙的很,平常学校活动还是家长会什么的,贺尧的位置上永远都是空空如也,莫黎和贺尧的事情眼看是越来越严重,也通知过对方几次,但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了。可下半学期这才刚开始,这俩小子的事要是不好好解决的话,陈老师感觉明年她可能要永远的告别教师生涯了。“贺先生,如果这次您再不来学校处理孩子的事情,贺尧这样的学生我是没福分教了,也实在是教不好,请您和校长沟通让他换个班级。”陈老师说话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含糊,“自己父亲都不管教,我们外人能管教好了?不要觉得把孩子扔学校就是老师的事情了,现在就是这样太多像你这样撒手不管的家长,出了问题尽找学校,出事前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那边沉默了半晌。过了很久,陈老师都以为电话被挂了,对方才给出回应。男人的声音极富有磁性,“麻烦老师了,我会尽快过来学校。”莫关山赶到时,快下午三点,陈老师正在上课,随即让班里同学自习,莫黎坐在靠窗倒数第二个位置,他从后门看到自己父亲的身影,别过头看向了窗外。贺尧就坐在隔壁组的最后,没过几分钟,他也看到了西装革履赶过来的父亲,那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五官犹如刀刻般立体,组合在一起就成了让人过目不忘的帅气英姿。贺天在后门停顿了下脚步,和看过来的贺尧视线对上,几秒后,越过他,看向了莫黎。贺尧心头一跳。贺天进去时,莫关山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来学校太多次,也算和陈老师熟识了,正一个劲的赔不是,说没时间教育好孩子给学校老师添麻烦了这一大堆每个家长都几乎说过的话。陈老师看到贺天,内心也是被对方的器宇不凡给惊艳了一把,贺尧的出众,完全是继承了父亲的长相。面对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任何人都被显得渺小起来,陈老师本来想好好数落一番的气焰瞬间就降了一半。“你就是贺尧的父亲吧?”她指了指莫关山对面的沙发,“坐吧。”贺天礼貌性的点头,过去坐下,和莫关山两人简单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看到贺天的那一刻,莫关山只觉得要完了。莫黎到底是惹了哪个不该惹的小子啊!!!!见人都来了,陈老师直接奔向主题。“今天把两位叫来呢,两位父亲听了也不要生气,更不要回去之后就对孩子动怒,要和孩子认真的谈。”莫关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老师,莫黎他闯了大祸吗?”旁边的人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个时候就特别淡定:“老师,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陈老师深吸了一口气。“两位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下,整个办公室死寂一片。还是贺天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老师,请说。”陈老师看了眼门口,确定这时候没人经过,才道出让他们着急赶过来的原因。“莫黎和贺尧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奇怪呢,平常的男孩子打打闹闹这是很正常的,我做任课老师也好多年了,其实这样的现象也遇到过很多次,属于青春期的那种互相吸引,那种朦胧的感情,其实孩子自己是迷茫的,这时候就需要家长做出正确的指引,这次这么着急让两位过来,也是那俩孩子在学校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贺尧甚至在干涉莫黎与其他同学的正常相处,我知道两位都是理智的,能够有办法挽回这种情况。”一大段话,也没说重点在哪,莫关山感觉自己听懵了。倒是贺天听完之后,没有了声音。莫关山还慢半拍的发问:“莫黎这是在早恋吗?和谁?还是两个人在争一个女孩子啊?”陈老师摇了摇头,“莫黎爸爸,早恋还算是情况轻的,但是两个男生..........”莫关山这下捕捉到了重点。他猛地站了起来:“什么?莫黎?和一个男生?!”意识到那个男生的父亲就坐在自己对面,莫关山一下子看贺天的眼神都不对了。陈老师赶紧劝:“莫黎爸爸,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气和愤怒并不能够解决问题,要和孩子谈,推心置腹的谈才行,你懂吗?”莫关山上火时,谁说话都不管用,包括自己的父母,可陈老师的话,让他立马焉了。接下来,就是漫无止境的慌张。“老师..........莫黎他才12啊,过了年也才13,您是不是搞错了?”莫关山最不想的,就是看到儿子走自己的老路,他这么辛苦的早起贪黑都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努力的攒钱想让他受到好的教育,大学之前绝对杜绝一切恋爱,他当初就是早恋坏了事,到最后老婆都跟人跑了,可怜剩下他父子俩相依为命。莫黎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很听莫关山的话,虽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但也是个会心疼老爸晚归时煮上一碗鸡蛋面的小子,莫关山在来学校的路上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种事。陈老师也万般无奈:“当然不能随意揣测就以我们的见解妄下定论,这个话题很敏感,我也不想在学校多说,我之前也只是怀疑,但今天贺尧亲口承认了,那两位家长为了孩子的学习,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应该要采取点措施阻止早恋的行为发生。”能用“早恋”来形容两个男生之间的事情,陈老师也想是把这样的情况一视同仁,不带任何的有色眼光。但在莫关山听来,这可比真正早恋的事情严重的多的多。“两位先回去好好想一下和孩子怎么谈吧。”莫关山走之前,陈老师一再的提醒他要平心静气,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好一会,莫关山都缓不过来。他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同身为当事人的父亲——贺天身上。两人在教学楼下面直接吵了起来。其实就是莫关山拦住人家不让走,开口就是:“让你儿子离我儿子远点!”对方好像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语气轻飘飘的:“我可不能限制孩子的自由。”莫关山气的不轻:“你儿子承认了!承认什么?还不就是承认对我家小孩有非分之想?我告诉你!我儿子小时候爱看美羊羊,大了喜欢看美少女战士,直的不要太直!怎么可能会和男生胡搞在一起?肯定是你儿子!”男人的眼神轻微闪烁。见人不吭声了,莫关山心里捣鼓着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可是他现在脑子一团乱,也顾不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他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两个屁大点的孩子谈什么恋爱,等身上的毛长齐了再说吧!贺天不高兴的回了他一句:“我尊重孩子的性取向,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阻止他们进一步的关系才对吧。”说完,他上上下下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莫关山。“你说呢,莫黎爸爸?”莫关山才不吃这假惺惺的一套:“别以为跟我套近乎这事就算完了!反正!让你家小子离我儿子远点就成!”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一般家庭听到自己小孩对同性感兴趣估计都得气炸了吧,这厮怎么如此淡定?难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下,莫关山看贺天的眼神又开始不对劲。贺天直接当做没看见,从名片夹里拿出张名片递给莫关山:“有任何事就按照上面的方式联系我吧,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我们要慢慢来。”目送贺天上了停在校门口的黑色玛莎拉蒂,莫关山很后悔怎么没当场把名片甩那傲慢嚣张的男人脸上。可他现在也没有那闲工夫嫌弃别人。怎么看,自己和那个贺尧的爸爸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有资格怨谁。莫关山回去之后也没心思去店里了,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那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他在家闲不住,离莫黎放学又有点时间,就去菜场买了点菜,全是莫黎爱吃的,什么油焖猪蹄,蒜瓣虾,毛豆卤牛腩,再炒个菠菜,一个菌菇汤,莫黎之前都是跟他店里吃的,店里吃啥就吃啥,他忙着也好久没有给孩子好好做过一顿饭,现在孩子偏离轨道,莫关山觉得是自己还是太少关心的原因。的确该像陈老师说的,好好和孩子谈谈。莫黎回到家,天刚刚黑,他看到一桌子的菜,还有他老爸那坐在沙发上比幼儿园小孩子还要端正的坐姿,心下了然,把书包放在一边,淡然的道:“有什么话您就问吧。”真要莫关山说,他还问不出口了,酝酿了一下午的说辞,见到莫黎,全都如鲠在喉。从小到大,莫关山都是疏于和孩子沟通的,两人除了每天必要的讲话,孩子心里想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莫关山全然不知,也没有哪一次两人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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