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歪自学前端能找到工作吗吗?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有的领导就看不起

直播!烧尸工真实经历:我在火葬场工作这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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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出生就是耳边充满音乐,什么音乐?对。哀乐。我是在一次法事现场出生的。
我父母在八十年代都是知名音乐家,也就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音乐家;也就是世代法事世家,我们管这叫喃嚒佬。
一天同村的王某中年去世,我妈怀我八个月,本打算息唱了,奈何同村很近兼亲戚,又是六月天,必须早点办事。于是家父便召集叔伯亲戚,带上家伙,给我娘安排个简单的工作---敲棒,坐着敲就可以了,不用唱不用跳。
当哀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般五辑一场,正做到第三辑,娘胎里的我就不安份了,踢着娘的肚子,接着临产,呱呱坠地。回家生的话要翻一座山,过一座桥。我爹就与雇主商量让娘进房。本来法事在这时候是不能停的,平时喃嚒佬都会找借口中场休息。奈何这是同村的还亲戚,都认识,一切都好说话了。可在这时候见血可是大事的啊,法事途中见血,那家便会有血光之灾,那时候很迷信。于是爹就用了喃嚒佬泡妞----同鬼扯,聊了小半天,哀事还是不抵喜事,这一场哀丧就变回喜丧。我就那样出世了,八个月,早产儿。家父回去给我起了个超雷的名字:李喃生!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产出之后,家父让叔伯亲戚继续进行,我就被放在像棺材装家伙的盒子里,然后用牛车把我翻山越桥送回家。其实能顺利出生完全是因为雇主家有一老,是个接生婆。你说是不是很对不起人家啊?办丧事嘛,还一手血腥,最不可容忍的是事后家父与叔伯们是偷着笑来办丧的,这哪还有职业道德?哭声(别人家属和我出声的哭声)还恰着笑声呢,唉,对不起也就这样了,家父那场事没收出场费也算是个交代。由于我是在喃嚒现场出生的,后来我就总觉得一生很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个缘故。
从小我就具着唱歌的天赋,怎说呢?就现在说个比喻:唱得比说的好听。可叫我唱流行歌曲我不会,吼个红色歌曲还行,顶多哼哼粤剧,或只能唱唱《忐忑》,就那么呱呱叫的没个准那种。
我纠结了,写了出身,是先写现在最近的故事还是先从小写起呢?前思后虑,人的一生嘛,就当写个自传吧,记录下来最重要。
上面说到,我家族是喃嚒世家,肯定不乏一起共事的兄弟。对,有大伯家,三叔家和我家,到了我这一代就繁衍下了八个孩子!很平均,四男四女。我家我是唯一的男丁,大伯二男一女,三叔一男三女。而继承下来的只有我和比我小一岁的三叔儿子,也就是我弟,叫阿坤。
说到继承父业,应该叫还从事着相近的父业,有我,现在工作是和神(我们对死人的吉称)打交道;阿坤,用不好听的称呼叫神棍(此神非彼神)。这快三十年来,和我走得最近的是阿坤,最近成年以来,有两种神与我走得最近,几乎天天交道,一种是神(尸),另一种也是神(神棍坤)。
先说说什么是喃嚒这个事业。中国的火葬是九十年代初八十年代末推广的,我小时候农村都是土葬。正因为历史之前一直土葬,所以中国一直有喃嚒家族。喃嚒,为逝人哀悼,超度。喃嚒这事是从道家传下来的。喃嚒佬有道服,道具(现在的魔术等也有道具什么的,道具这个词最先起的就是喃嚒佬,也就是法事佬)。主色是黄黑白红色,北方还流行绿色。黄符,黑白服,红棺,基本是这样。队员的强大根据雇主的需要,如果雇主大的要大办,那队伍可组成五、七、十一人不等,但切忌双数(二个人除外)、三人,六人,九人(和逢三六九数)。一般都是七人、十一人;刚说的二人,也有,一般最穷的人家请双喃,哪怕再穷也不可能请一个人的,一人唱不了一台戏,也是这样说出来的。
说到请人喃嚒,去请人也得讲究,不能说我家谁死了去要你去喃嚒。应该说:“大爷,我家来神了,结了一窝黄蜂,某时去烧一下。”也许有人会问我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钱?这个没定论,我们叫收红包或者利是的。实话说叫行有行规,有钱的场面大点的就给多点,有的穷的就义务免费,这又何关?得道者如斯。所有过来参加办丧的,结束后要给来的亲戚发碗发筷子带走,一般是一份礼两碗两双筷,其实做六十岁以上满十做大寿也发。关于红包,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场就三五八百吧,是一伙人分。再说人死了,喃嚒佬也不会太计较几个钱,况且那时候的三五百也很值钱。
我六岁开始跟场,就是跟父母出差“差”事,我会演道童。七岁读书,所以我是先会唱再会写。
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死人了来报办丧,每次都有个乌鸦在村口出现,这个真的,我说说:1989年,年底,还一天就是1990年了,我也十一岁(虚岁),一天我放学回来…….
路上一只黑色的鸟老跟着我,呀呀的叫。我还不认识这是乌鸦(我们那乌鸦真很少见的,和野兔一样少见),但我认识了几种鸟,从读书的歌里学的(还没学到乌鸦喝水),其中一个就是“喜鹊”这个名字。
这乌鸦一直跟我回到家,家里没人,我只好去三叔家找阿坤,幸好三婶回来拿东西,我就问:“三婶,我妈去哪了?刚一个喜鹊跟了我半天。”
阿坤纠正说:“那是乌鸦。”
三婶瞪着眼睛看我:“几时的事?”
我答:“就放学路上。”
三婶颤抖着说:“是你外婆来报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哇一声就滚地。外婆与我的感情我是毕生铭记,咋说报就报了呢?我哇哇的哭:“那是喜鹊!不是乌鸦!”
三婶也只好说:“是,是,是喜鹊。喃生,走吧,去看外婆最后一眼。你妈在那边。”写到这我心痛着,外婆是我儿时的念想,包括现在那首外婆家的澎湖湾,一听就哽咽。
所有事情都很奇怪,也好像是冥冥中都有定数,乌鸦来报坏事到,这个在中国多少年前就有这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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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无奇不有,我也遇见好多自己根本没法理解的事情。我十二岁时跟家父去走场。这里说一下分工:家父主要是负责弹唱敲,大伯负责画运撒哼,三叔负责咒与净身。当然所负责的范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其实各自的分工大家都会做,只是各人所擅长而多负责所长而已。
弹唱敲顾明思义,就是弹铉,唱人物志,敲锣鼓;画运撒哼就是画符(纸的或者棺上),运是运法(表演成份很高),撒就是向各时的吉位撒钱啊、粉啊啥的,哼是和音;咒就是念经,如超度经亡魂经之类,净身,就是要说的起尸。
起尸,就是一般给尸体沐浴后更衣完毕(这个由家人负责,一般是长儿女,就是老大,或者配偶做),把神放入棺材,这里有讲究!神入棺后,后人都要看神能起几次身,让神坐起来,据说是起的次数多就发的财就越大,我现在觉得有点辱尸啊,不过各地风俗不同。三叔就是负责净身起尸的。一次三叔穿上道服,戴上帽子,左手棒右手符,绕棺走正三圈反三圈,棒子在神的身上来回滑过几下,嘴里念念有词。我正在旁看着,看啥?那么小就会看别人哭和看神穿新衣咯,我可是一直都不怕死人和法场的。当我正在琢磨这神黑衣、黑裤、黑鞋里面有没有袜子的问题时,三叔一吆喝一捅,这神&腾&坐起来了!我吓一跳!然后家属就又哭又拜。这次“神”起了二次。结果是家属事后大发红包。这是就是起尸。
起尸不一定都会成功,也有时候会引尸害己,所谓的害己很大部分就是后话说的报应。
也是这一年,我还经历过一次起尸不成功的例子。这次家父伯伯都在,当三叔在起尸的时候,老套路的进行了快半个小时,“神”就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家属就说三叔是冒牌天师,这个家庭起尸虽然不成功,但是后来还是旺丁旺财;可苦了三叔,那场下来后连续病了三个月。
村头的梁婆婆去了,大热的天,上午去的,下午就开始喃。一般是要喃一个通宵的,现代再有钱也很少喃几天几夜的,毕竟折腾人也折腾“神”。梁婆婆应该算喜丧,89岁安详去世。这次阿坤也在场,我俩也穿着道服在打下手,其实这种场合就算是邻居的小孩都不近的,但我俩不一样。
这次烧黄蜂家属说:“我们尽孝吧,天亮前就入土。”
当喃到下半夜时,我和阿坤都要睡醒一觉了,三叔照样根据家属需要给神起身(并非全部家属都要求起尸的),三叔老一套(后来问三叔他说一成真九成演),呼拉!梁婆婆坐起来了!可半响也不见躺回去,这还没啥,她居然拧过头来看向我(我与她孙女站一边),这次真够我吓一壶的!
我和她孙女怕得“哇”就哭,腿软!诈尸?好一会大家才淡定下来,三叔也不敢唱、舞了,家属有的吓跑了。
好一会老太说:“口渴,喝水。”才知道……梁婆婆活过来了。原来老太上午喝粥呛到,死了,后来,活过来了。这是假死。碰到这种事的人,你发了,这可不常有。
许多年后村里又出现了一次,是村东头的陈伯去世,家属急忙的简单的料理后事,去世的第二天就埋了,用的是普通棺木。
死人躺棺都是仰着躺的,陈伯没有驼背,躺在棺材里是直直得。家属把陈伯葬在一个山坡上,我们站在村头举目可见。土葬是这样的,加棺入土,入土后三到八年之间要起棺取骨,然后用一个瓮把骨头装起来再找好风水的地方埋,家属在拜祭的时候棺塚和骨塚都要拜的。
五年后某吉日,家属给陈伯起棺取骨,在挖出棺材的时候,烧香三拜,一声:“棺,起!”
棺材的盖被起了,泥黄色的骨头呈现眼前。捡骨的人(一般是老人做的)清理好棺材内垢污,蹲下从脚到头捡起骨头。
可正捡着的时候,捡骨人大呼:“老陈,家父下葬是趴睡的?”
老陈说:“没有啊。阳面。”
“那就奇怪了,怎么骨是趴着的?”
这个老陈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来他爸假死,而自己却埋了!老头在棺里醒来,最后窒息趴着去世。不孝,内疚,足让老陈折磨好多年。
这也是假死。
起尸和假死都可以用科学解释。能让尸体坐起来,是用神经学来解析,就好像中学时候做的青蛙试验,神经系统引起收缩,就会出现死尸运动,包括在火葬时候也是,一烧就会尸动,比喻成一张纸吧,烧的时候还会卷起来,这样比喻就简单多了;而假死,可以用医学知识来解析,窒息而后生,也是正常生物现象。
中国地大物博,我相信这样诡异的事情哪里都有可能发生。
这个事,说出来挺普遍,可就是无法解释,最多只能说这大师是神棍!像阿坤那样。可她就真的能做到!我们叫鬼婆!也叫问米婆.让我也念叨念叨这个神乎其神的问米婆----凌婶!
凌婶与我不在一个镇,她是从外地嫁入的,叫她那山镇吧,与我镇相隔五十里。凌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通灵能力的,是某天她丈夫死去,之后不久,据她说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三界。注意:凌婶现在还健在,还在继续着给人请灵工作。我外婆去世八年了,我妈和三个舅舅日益思母,想知道外婆在那边过得怎样。在2000年中秋之际,约定去找凌婶见外婆。
凌婶深居简出,且必须只在上午十一点前招灵,过时不侯,十多年来一直这样。
那次,我给舅舅、妈妈当车夫,六点起床赶路,到山镇凌婶家那才七点半,我们赶了&头柱香&。
凌婶看上去就一农妇,端坐大厅边房,房内就一桌和数椅,头顶没有钟馗什么的。我们敲门进入。
凌婶盘腿坐着说:“你们来拉?”
我妈说:“是。凌婶,请帮我请我妈上来,问候她老人家。”
凌婶点点头,也不问我外婆生忌日,注意:凌婶决定不认识我们一家人!好半会,凌婶睁眼说:“大妹,你们来拉?(我妈小名,姐弟里最大)”。
我妈一下就眼泪婆娑,凌婶的语言动作,十足像我外婆!能不神麽?
凌婶看看大舅二舅(三舅没来),说:“大仔二讶也到了,阿幺呢?在上海还没回来?”
从这简单说话就神了吧?第一,凌婶怎知哪个是大仔哪个是二讶?可她分出了!连幺舅在上海她都能知道?在我外婆去世时凌婶还没嫁入呢。
简单解释后,我妈问:“阿妈你在那边住得好麽?有钱使麽(就是有钱花麽)?”
凌婶说:“有,有两个丫环,开始时房漏水,现在修好了,树荫草绿,还有个果园,挺好的。”(我在此不得不解释这神话,外婆去时我夫就给她烧了俩丫环,农村很少人有烧的。开始两年舅舅说外婆老托梦说房漏水,后来大家斥资给修了水泥坟,外婆葬在一棵树荫下,山下就是个桔子园!)凌婶咋知道的??
后来大舅问:“妈,你还记得几个孙子吧?”
凌婶用外婆的标志手势说:“大孙吃国家粱的,娶了个好老婆。”
大舅又问:“二孙呢?”
外婆说:“哼!娶个捞妹!”确实,大表哥是校长,吃国家粱,娶个好老婆!二表哥娶的四川妹,我们叫外地为&捞&的,正确。
二舅问:“那我那呢?”
外婆说:“四讶阿,别在北京,回来吧,阿妹天天窝家干嘛呢?”恩,二舅儿子北京读书毕业没回来,女儿刚毕业在家待业。
我颤颤的叫:“外婆!”
凌婶看看我,对我妈说:“大妹阿,让阿喃别像你们了,他命不好,书读不成还有大把事干阿,我的乖喃。”是的,我高考二次考前一周均受伤,书没读好。我差点流泪。
当中我们还问了许多事情,现在的回答得基本都正确,也问了些未来的事情,对和不对只有以后才知道了。
对待一些无法解析的事情,我们不要用害怕的心理去看待,你得想想,就是因为神秘,所以我们代代相传,就是因为我们缅怀,孝敬已故亲人,才会去去找人问米。
说回我吧。自从两次高考不行,就去读了民办学校,学费那个贵阿,三年时间就把父母做了半辈的存款用光。现在再想想,我读书还不算贵的,等有孩子了读的幼儿园那才叫贵。
读这个学校就是混个文凭,现在的大学生都是眼高手低的,找工作都是问题,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我也投了许多的简历,都是石沉大海,让我一度的颓废糜烂,觉得这个世界都忘记了我,忘记了花完父母赚的死人钱的我!
有什么工作能让你一步登天?让你一夜爆发?我思前索后,登天的地方,那只有火葬场了。
我把这个想法和父母说了,想不到他们竟然欣然认同了,说我们这一家其实就是离不开和死人打交道这个活儿,宿命啊!
后来,父母又花了笔钱打点,才进了这个火葬场。
家父问过我:“你确定去这地方上班?”
我说:“爸,我是从喃嚒场出生的,去火葬场上班倒也不是怕,而就是怕你没面子,况且这地方赚钱多,好歹得让你们安享个晚年啊。”
爹就说:“难得你懂事。爹见的死人比活人多,和鬼打交道比和人多,也幸好半年前给民政局局长家办了点事,认识了,现在可走下后门,爹的脸是死人给的,不怕给爹丢脸,就怕你到时候跟阿坤一样一事无成。”
我就说:“阿坤挺好啊,不就做香港老板的风水顾问嘛。”
爹就气说:“这个年代,那就是糊弄,能成啥气候?”
我就不想和爹争了,知道他看阿坤不顺眼。其实我觉得阿坤那样也没啥不好的,是很好的,吃香的喝烈的,香港大陆……一卡通。能学他一半就好了。不过我知道去火葬场这活不错。然后家父花了三万把我给弄进去了。
感谢我爹,感谢党,感谢国家,给开了个后门。当同学都在为分配(基本无分配,有的都是有后台的),为工作做漂亮简历时,我已经一脚踏入火葬场了。这话咋说得这麽碜?
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记得小时候到山里放牛,为了找到丢失的牛半夜十二点在大山里找,哥没被吓到,反而吓坏了不少野猪狐狸精什么的。
我在的是小城市,火葬场在市的东北边,荒凉得很。大马路分开,西边是火葬场,马路东边是公墓,正所谓西天升天而日出于东方,东方适合居家,人死了也一样。.刚进来我算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由于没学过化妆整容的,以前学的打锣唱跳也派不上用场,哥就先被安排进了烧锅炉!恩,就是加油摁制开火,然后入瓮这样的工作,当然,在这里工作是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学的,以至于现在我化妆水平在里面数一数二;还有也常跟车出去,司机是我哥们,叫大力,教会了我,就是学会了开车,无照驾驶的那种,开这个公家的车没人查。对,就是开灵车。开灵车可讲究技术了,开出来的司机技术是巴顿,汉密尔顿,公车司机,韩寒他们都比不上的。
来火葬场最先认识的是报到处的小谢。
第一天,先拿着我的简历(走后门也要的),档案来到报到处。一开门见一个美女的背景,我真怕她转过身来是个恐龙。在忐忑几秒后,她转过身了。我拍拍胸口想着:还好还好,万幸!就是看上去像个……咋形容?就像未婚大龄女呗。
美女见我拍着胸口说:&先生不舒服?&
我尴尬的说:&噢不不……&
美女又说:&死亡证明!&
我靠,我还没死阿!来上个班都要开死亡证明先?我道:&我……我。&不知咋搞的我居然结巴了。
&流程,死亡证明,我这先登记,才能进炉。是你什么人去啦?&
我好想骂:去你妈的。可刚来不能如此放肆。
就说:&我是来报到的。&
&对阿,流程就是先我这报到。&
美女你这是讹我么?
&我来上班的&我说。
&噢.噢对不起搞错了。你是小李吧?&美女问。
&恩,恩&我答。美女一改常态,一下由相亲对像态度变成老妈级的变化,对我柔来柔气的办好一切手续,我又拍拍胸口叹,难道活见鬼了?后来才知,报到处很少纳生人,见的神多了见个同事入赘,美女能不乐呵。对,她叫谢思,三十五未婚。
谢思帮我办好入职手续后,然后带我带宿舍放东西,安顿下来。宿舍在公墓边上,一栋四层的楼,不过我住二楼,一房两床,三层四层封锁了的。谢思一边带我一边说说笑笑,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像多年不见的老乡,或是以前的邻居小破孩,现在突然长大又变回熟人那样。我也一直思思姐长思思姐短的叫,哟,走到五百米我叫了八次她就不乐意了,她说把她叫老了。我心里暴汗,你以为你是我呀?十八廿二的?当然我不敢说,说了就是报应了,到现在三十二也像谢思那样,&剩&字了得,走在她走过的路上。放好东西,谢思带我去见场长(其实叫馆长,反正都一样)。场长姓汪,不好意思,他叫单名叫财。恩,汪财。
那时候接触的人少啊,特别是社会上的人。我不怕同鬼打交道,就怕和人打交道。
汪财是我第一次见的,除了乡长,村长,校长,班长,家长之外最大的官!火葬场场长!也应了我的想象,官是用&大&字来形容的,汪场长除了挺大的官之外啥都大,肚子大,头大,手腿四肢发达,还龌鹾的想他那东西估计不大,因为那时班长也是小胖,洗澡时见&那东西&就挺小。场长伸出蹄子般的手握住我,先扬后抑,扬的是小李你是读书出来的拉,比全馆包括谢思的学历都高(现在觉得踩人啊,人家卅五单身,为了火葬场牺牲了多大的幸福),还说是梁局推荐的,道家出身啥的(我可不是道士),要珍惜机会,这里是死人的尽头,可是活人的开始。觉的汪财好会讲哇,不愧是官!后抑就是那样的,无非就是别学之前的某某,胆小,做事推搪,别迷信,别嚷嚷,别丢脸给死人看……,我就觉得汪场长很会洗脑,只要是活人有脑听的话。
从汪财那出来,谢思带着我,说:“:是不是觉得汪场长话好多?口水多过茶?&
我笑笑道:&必须的。”
谢思说:&那不是,我们不大爱听,因为……&
我被挑起兴趣:&因为啥?&
&因为他这话是说给死人听的。&
我一愣:&何解?&
&哈哈,这也是个典故了。我在这十多年,故事以后慢慢和你讲吧,先带你去你的岗位。&谢说。
我说:&恩,谢谢思思姐的照顾。&
&又来?&我口误,马上问:&那该咋叫哟?&
&嘿嘿,其实你叫我思思就可以了,小思思也行。&
我一听差点跌倒!这小思思马上问:&怎拉?&
&没事,拌石头了。&心里笑,哈哈,卅五也还年轻,也可以说是晓庆当格格---扮嫩了。经历就慢慢来了……
这个谢思很有意思,人也很热情,很照顾生人(活人),导至最后大家叫她干妈她很乐意。谢思一路不停的说着,很快到了我的岗位,目测的标志,找到烟囱就是了,最好找。
路上我问谢思:&大好的姑娘,怎安份于这里呀?&
她说了一句我震憾的话:&伺候死人比伺候活人容易。&
我鸡皮都起来:&这哪跟哪阿。&
谢思一改严肃:&在这地方最好不要大笑。你长得一副老实相,弥陀佛那样。
&我又道:&这又是哪跟哪阿?&
思维变得比歼七还快。很快,我们到了烧烤房(锅炉房)。房里有一老头,六十出头,一身黑绸(为了押韵,其实是黑布),正在忙活。我目巡一圈,锅炉房左边一门,右边一门,有几个医院那样的躺推车,有三张床,三个炉口,还有十二个装灰口,代表着十二生肖。一些杂什,房内工具齐全不显脏乱。
谢思见到老头,有点像日本崽那样阿里嘎多了:&七爷吉!&(不能叫安的)
&恩。&这七爷停下活点点头。
&七爷,这是李喃生,是来给你打下手的。&谢思说。
七爷看看我,貌似满意的说:&恩,家伙有点结实。可怎就四眼呢?&
我暴汗:&四眼是我的错,读书读不好。把眼搞坏了。&
谢思抢答:&四眼是为了更好的看清生命,七爷。&
我心里就纳闷了,这是说书呢?咋文绉绉的?这烧炉的不是层次最低的麽?怎得如此恭敬?
七爷点点头:&恩,思思说得对。喃生你今天就在这看吧,思思请回。&
我当天就上班。这七爷可不是一般的七爷,他是有历史的。而先提前说:世上谁最富有?是盖茨不是七爷;那谁权最大?是七爷不是奥巴马;谁的队伍最大?是七爷不是美国大兵军团和解放军团(七爷阴兵嘛)。也因我人真诚,在火葬场里与大家都打成一片,师有七爷,友有后面一大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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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的一生可以说是献给了火葬场,幸好有后,他女儿也在这里上班,在化妆部,朱晓凌。据说七爷从西藏搞独时战争回来,在追达赖几世的到了印度边境,折回来后又经批斗,好不容易赶在小平南巡前得以娶妻,生晓凌。而他老婆确因难产撒手而去。剩下孤零父女在火葬场耗了大半生。七爷挺豁达,常说人不如意十有八九,能吃有后何所求。恩,人老有个后代,确实这就是中国人的民生民意。晓凌是个水凌凌的姑娘,芳龄十九,窦蔻年华,哥当时也二十出头,二十有一吧。
实习了一天,学会了加油,开闸,开钢锭,卸垢,入瓮。做烧炉对我来说最怕的不是体力活,最怕有二:一是心理,见人死最怕想到日后自己,所以半夜千万别想生死,这是活人拿来受罪的,二是应顾客要求,烧几成熟的事。上班第一篇就先写应家属要求要几成熟的问题。
你们说烧炉需要技术麽?我曰:需要!如果就是拿灰的不需要啥技术,一脚油烧到底。可是我这里不是广州银河园,那里没价讲,而我这里有。讲价不单讲钱,讲&货&。红包哪里都有的,也不是贪钱,而这是利是,毕竟送走一人,不出体力还可以不说,出了力出了心送逝者走完最后一程,多少给个红包,也使所有人心里安慰些,给红包可以让三人心安,一个是家属,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死者。最多也就是现在大家生活越来越好,红包由解放前的几毛钱涨到现在的百元。可有一种红包必须要记住的,就是五百一跳。我第一次自行接活,七爷今天不在,去治病去了。这天不忙,就烧了七八炉吧。烧前五炉的时候正常,家属都会在尸车上放个红包的,而我们不能让钱进炉是不是?一般都会拿出来放到一个箩里边,交公的。如果是两个的话自己会袋一个回收一个。在接尸车的时候会与家属有个简短的碰面。第六具,是一个看起像屠夫那样的。他交车时往我兜里塞了个红包,份量不小,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七爷又不在。家属说要骨头,拿回去土葬。我技术不娴熟阿,早些天倒见过七爷操作,也帮过忙。我也没法拒绝阿,是不会拒绝,以为都是行情。我说了恩的一声,三小时后来取。家属说三小时后晚了,能否赶明儿来取?我见也快收工了,明天也一样,大不了放在一个炉里不取出来,其他排队的用另两炉烧。于是我就想当然的说:可以。拿人手短阿。
是夜,七爷回来了。我还乐呵乐呵的给七爷汇报,到最后拿出那个红包,孝敬给七爷。七爷对此还颇满意,打开一看,不得了,二千大洋!
七爷问这个怎处理了?我说明天一早起炉。
七爷大怒!说:&收人家二千,尸体是要烧个五成熟的!&
我不解问啥意思?七爷问我开几档烧的?我说三档(差不多和基本是三升油)。
火葬从解放后的煤烧到现在的汽油烧,更高点科技的就是用燃气烧,也越来越方便快捷了。
七爷说:&龟子,有活干了!&
我还不解:&家属又不是常来火葬场的,他怎知二千利是达什程度阿。&
七爷说:&不准人家几个老人或亲戚阿?一般收个五百,出炉家属包活,出个一千,我们打下手。现在人家出二千,我们全包。七爷我这么久就失误过一次全包的。你崽子不知活累,有钱也别争这个缝阿,况且以孝为先都是家属出活的,你收了二千,给人当下孝子吧。&
我晃然大晤:&唉呀,那咋整阿?&
&干活啊!走!&七爷咳嗽着气愤的说。
五成熟大家知道是什么概念么?就是我们一般在西餐厅吃的牛扒,七成熟的时候还有红色的血出来呢,现在的五成熟,那就相当于庖丁解牛那样----生劏。
和七爷到炉房,打开一号炉,我们虽然戴着口罩手套,一阵烤肉未熟的味扑面而来,就是有一种绵绵的骚臭味,这种味会从你鼻子进去,只要你吸了一点点,那怕你马上闭气,那团气会在你五肺六腑里风回路转,荡气回旋,直达你的心脏,一种呕吐的感觉马上随之而来无法抗拒,很恶心!也许是心理作蛊。七爷把神拖出来,用个面目全非形容不为过,比恐怖片的还恐怖!七爷说:干活!我们就一人一把刀,普通的菜刀,从大腿开始,剔肉。烧得正好是肉与骨分离的程度,肌肉倒很容易一块一块削下来,削下的肉还出这水蒸气(我连续三个月不敢吃肉),期间我吐了三次,七爷倒淡定,毕业打过仗。肌肉下来了,可是一些筋和内脏,头颅无法剔,七爷说回笼,再烧一次。于是我们烧香三拜,回笼用一档慢烧一次,七爷技术好把握强。
我都不想回忆,接着:这一炉出来好了点,绵绵的臭味变成了焦香,你们想闻闻麽?有机会我满足你们啦。内脏,头都基本缩水变小了,剔开的那些关节自动脱落,这差不多成了艺术品。我和七爷继续完善工作,刷刷剔剔的.一副骨架就出来了。我的上帝,你们说二千好赚麽?我们干了三个小时,我吐了五次,烧了三把香,无论怎样都要尊敬尸体的,三磕五拜。前面说了,一般我们都不烧五成的,最多八成,八成的时候抖几抖就出骨了,用用力骨头就断。自从这次以后,我再也不敢收二千以上的红包,到现在也是。
和七爷忙完,都半夜十二点了。淡定的七爷,这次也有点发抖,不知是累还是没病好,七爷说:&喃生,以后干活注意点,你的裤卷里怎么有点垂下来?&
我说没有啊。然后看看我的裤脚,牛仔裤太长,我卷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我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一阵呕吐!妈的!一块半熟的肉掉在我的裤脚里!!这肉啪一个闷响掉在地上,足有三两!
七爷气不打一处出,大吼:&我说怪不得胸闷,死崽你不吃还兜走,给我滚出去!&
七爷就念着有怪莫怪,小还没心成坏事,我现给您烧香。
我口吃说:&那,那咋处理?爷。&
七爷点完香说:&继续当孙子,找个树根埋了吧。&
我哪还走得动,咋我干活如此不着调呢?我也拜拜,找了盒子装好这三两肉,埋了。写到这我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知道:我再也不卷裤脚,哪怕踩烂裤脚,也幸好那年流行烂脚边牛仔裤;从此我不再在七爷的宿舍吃过饭!这一夜真难过。第二天,屠夫如约来取走骨头。
这次事件以后,我好多天食欲不好,当中得到了谢思的照顾。谢思的办公室与我火化炉百米之遥,其实也不是很大的地方。
翌日,谢思在七爷那里知道了我昨天得事情,我还以为她会见我如见鬼一样,因为我都讨厌我自己做了“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事情。
谢思和父母一起住,自己带饭吃的。正是午饭时候,谢思给我带了以盅炖汤,和我说:“小李,这几天上班累吧?来,给你补补。我自家带来的。”
我说:“是什么呀?”
“恩。喝了就是了。”
我激动的看着谢思,除了我妈还没人给我炖过汤呢,这个干妈级的姐姐对我实在是太照顾了。我感恩般打开这个爱心盅。
“哐!”掉地上了。
谢思恨恨的看着我:“好心着雷劈!不喝也不用这样!”
我吱吱歪歪的说不出话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腿,对,鸡腿。我条件反应的手一软,就掉了,可是我怎么解析呢?我呆了好一会。
谢思毕竟是卅五女,看事情总能看到很透彻,知道了我的心思。她就默默的帮我把地上的收拾好。
我的天,这样绝食下去,活着就真没意思了。
这里普个常识,就是关于火葬与土葬的。火葬,现代人都是火化后把骨灰放在殡仪馆,像个储物柜那样,在柜前拜,有的是买个坟安葬,在乡下还有骨灰楼,一个人高的小楼里面住着四个神,一人一格,如果是扫墓的时候几家一起来的话,都要喊出先人的名字,否则人家在那达麻将还不知道来的后人是谁,来找谁呢。在我们小地方也有,但是更多拿回故乡老家下葬,选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魂归故里,就是这样的。
而火葬后,火葬取骨在小地方会出现,因而剔骨回炉这事偶有发生。这个我仅此一次,或当我没说。土葬,先是棺葬,入棺盖土,盖棺定论其实是盖棺钉抡。土葬三五八年,起棺拣骨,然后再找风水宝地葬骨,原棺冢也可为衣冠塚,不拜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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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炉间遇见过一件尴尬的事,对,和死人尴尬。
剔骨后不久,市里出现了一个案件,三个小姐被杀,裸死。好像现在都没破案。三个小姐是在一个山上发现的,山上有个瀑布,估计是老板请她们去那鸳鸯浴,后来不明原因三女齐杀。
要说嫖客好找,就怕是外星漂来的嫖客,反正凶手就是没找到,我不敢说是警察办事不力,就说是嫖客回火星去了。
哥前晚梦见女人了,有“屎”以来第一次梦见女人,二十有一了,才知道梦遗何物。起床后洗刷,班照上,神照烧,这个五百年都不会变,别说五十年了。
我们上班都很早,特别有个七爷,都说老人见一天太阳笑一天一点不假,七爷就天天赶在太阳出来前起床,起床还叫上隔壁的我。没办法法,他是大爷,七大爷。
四点半起床后,就要清理火炉。
由于第一次梦遗,起来后要做清洁,
我在七爷之后到火炉间的。
我们的火炉间有名字的,叫啥?涑芳斋?这没环珠格格,炼狱?吓死人,叫&升天殿&,美其名曰,天堂第一,升天殿第二,就好像那个谁说的“上帝第一他第二”那样的排列。
到升天殿的时候天依旧没亮,四处除了鬼叫就是静悄悄,我现在没被鬼吓过还不怕鬼。
来到火炉间,见些许制服从侧门出来(现代制服,不是清朝的),我不以为然,警察办案来盘问、取证听说在火葬场常见不过。我边在回味梦境边进火葬场,呸呸,我咋老犯混?边进火化间,以为七爷在驼着背刷锅,我故意问:&大爷,你开了几盏灯?咋这亮?&
大爷回头说:&六盏。&
我说:“大爷说笑呢。”
七爷指指我没看到的旁边三具女尸说:&喏。&
我一看,裸女,裸女尸!模样很漂亮的裸女尸!皮肤很白的、模样很漂亮的女尸。
我第一次看裸女!无独有偶,第一次梦遗后接着第一次见裸女,巧合阿,纳闷阿,这个远比我第一次见尸体的感受高几个层面。
大家伙莫乱想,我没有像其他人写的那做奸尸的事,想也末曾想。我呆呆看了一会,边默念:阿弥陀佛,有怪勿怪。眼睛确贪婪的游来游去。六盏灯,就是让升天殿亮了许多,我信了七爷的邪。
看了好一会不,七爷说:&看够了麽?过来搬。&
接着,第一次摸裸女的身体,其间竟有意无意的碰到了那个36c。回想起那个没出息呐。这是大逆不道的,扼要说说就略过吧。
三具裸女尸,就这样在我手间变成灰,都说中国啥资源都不缺,唯独缺少女人资源,哪个天收的杀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多缺德阿,让天下少了三个女人,少了三个服务男人的女人,最少会多出三个干坏事的男人,很可能会做出奸杀掳掠的坏事,或者让多三个良家妇女从娼!
这个外星嫖客天收的!我边烧边想。
我没有贬渎小姐的意思,在我的概念里职业无贵贱之分,说到贱的职业我所从事的这事业算得上了,哪个作家说过:我不鄙视妓女,鄙视妓女等于鄙视我自己,大家都是用自有的器官养自己,她们用的是那里,我用的是这里----手。
尸体在火化的时候是要开肚子的,否则的话在火化的过程中会出现气压问题,会出现爆肚子的问题,三个女尸被我分别送进火化炉之后,我正要摁加油的按键,七爷跑过来吆喝我。
“你干嘛呢你?”
“加油呀。”
“你想做清洁工啊?要先开钢锭。否则你有得弄。”
“七爷,那你得教我呀,别到时候我搞错了,我背锅倒不怕,就是害了你,毁了你的一世英明呀。”我说。
“你看下,看到这个按钮吗?这三个按钮是排在一起的,第一个是开钢锭的,第二个是加油的,第三个是点火的。你看看,这个。”七爷摁了下第一个按钮。
只听见炉里面有点机器滑动的声音,就好像在商场门口投币抓东西的那种,一个钢叉自上面,滑动下来,端头是个锋利的刀斧,那刀斧落到尸体上面,一个滑动,“嚯嚯”声,就把尸体的肚子划开了一个大口,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否则就是看到内脏往外翻。
好端端的三个美女,怎么就一下被开了肚子呢?我的腿有点发抖,这可是活生生的劏人啊,哦不,是活生生的劏尸呀。
一会,七爷示意说可以加油了,我才抖着手摁下中间的按钮,汽油像溪水般,淼淼的流出来。未等我反映过来,七爷一个点火,里面“腾”一生,烟火四起。
烧的过程,七爷提点了我几次要专注。烧完后和七爷一起爬上公墓顶最高那坟头看日出,别具一翻滋味!绝对的。难道七爷的今天会是我的明天?
说说七爷。七爷原名:朱重七。差点是明王朱重八了,但据说与朱皇帝有点五百年前的瓜葛,有丝屡关系,但无从考证。之前说过,七爷有一后,女朱晓凌。七爷是个老实人,他能在谢思、汪财啊等等人心中口中得如此望重,原因是,七爷在西藏有过故事。
他在西藏镇压叛乱多年,究竟几年也无从考证了,反正就是59年左右(不具体),达赖几世出走印度,等蒋美集团营救,七爷返回的。七爷在西藏据说被点化过,当过活佛真身的信徒,关于宗教,这里不详提。就是被活佛教过,要麽就是把活佛救过,有着一段不解之缘,后来七爷就像被指定到升天殿这个于人间天堂交界的地方,为人变神的过程服务,就是火葬场烧尸。一做就是几十年,后来在荒诞年代娶了个来火化的假死女结婚,生得晓凌。
七爷是拿着部队的介绍信来这里上班的。上班后兢兢业业,深得当时场长的喜爱,场长说如果有女儿的话就嫁给老七,可老七就是笑纳不娶,别害了人家姑娘,我可是一烧尸的,不是杀猪的。
七爷继续着老动最光荣的事。
一日,一伙学生汹涌而进,过顶抬着一个姑娘走到火葬场,那年代来火葬的非坏人则罪人,一般家庭都有祖坟,死了讲究进祖坟的,拿来烧的不是蹊跷的就是冤死的。
七爷见这帮学生,就知道是红卫兵搞死人了。
那时候说有多荒诞就有多荒诞,只有想不到的荒唐没有做不出的荒唐。
红卫兵说:&那个,那个人,这有个土地主,你处理她。妈的,当面就喝铊自杀。&
就那样,这帮学生一人踢一脚尸体扬长而去。老七看着着姑娘,与自己年纪相仿,就可惜了。
“唉,幸好自己躲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殃及七爷我呢。”七爷边想边处理这自杀的土地主,正弄着,这姑娘哼恩了一下,七爷一看:姑娘没断气,这帮崽仔拉个活人来给我烧!造孽阿!七爷立马把姑娘拉回住处,救人要紧!
七爷把姑娘弄回住处,灌了许多绿豆汤,半天才清醒过来。
七爷问:&姑娘为何看不开?&
姑娘说:&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由于出身不好,我受不了挂街挨打的苦,死了一了百了。&
七爷见姑娘楚楚可怜,问:&那你先在我这避下风头,你命不该绝,回都我送你回家吧。&
姑娘说:&我已无家可归,让我死了算了。&
七爷说:&年纪轻轻的大把世界。姑娘叫什名字?&
姑娘说:&我叫苏丹红。大哥呢?&
七爷说:&叫我朱重七吧。老七。&
苏丹红说:&那谢谢七哥。这是哪?&
朱重七说:&刚说了你大难不死,你都走到火葬炉了。你就安生养身先吧。&
苏丹红感激的说:&那我留下,专门此后大哥大嫂吧。&
老七说:&哪有大嫂。你先住下。&
苏丹红继续喝绿豆汤,解毒的。
苏丹红就留下来了,在这片充满诡异的地方,苏丹红在别人的末路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开始,和七爷日出起来烧尸,日落而归。由于苏丹红喝过毒,好多年后才生出个朱晓凌。而命不该绝的苏丹红,产女时出血不止,在火葬场走完剩下的人生,也不枉此生了,七爷亲自把苏丹红火化,抱着朱晓凌一口屎一口尿的拉扯大,噢不,应该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这朱晓凌也非常懂事,漂亮。谁说巾帼让须眉?女的也可继承父业!朱晓凌继往开来,否极泰来,也做起了伺候死人的活,现在是化妆部门的人,与我有过一断可歌可泣的故事,最后让哥饮恨多年,这是后话。
剔骨回炉事件后不久,我经历一件撼心震腑的事情。
经过谢思的照顾,我逐渐恢复正常。当中认识了大力,晓凌。在一个火葬场上班,我总结了一句话:这里的人都比较真,没有勾心斗角,如果你使点坏的,这里可没有公正的上帝在看你,这里只有鬼在盯着你。
所以这儿的人真诚,也不是空穴来风。
话说一夜,我起来夜尿,夙爽的秋风,吹着我短短的发尾。现在半夜起来我都打起了精神,不再如从前,大大趔趔的跑到树下撒,第一是半夜不能树下撒尿的,第二有一棵树下我埋过三两肉。
我承着舒爽的秋风,来到隔壁的茅厕,这茅厕可还不是化粪池,是以前一个蹲坑,屋后一个粪坑的那种,很臭很恶心的。这茅厕只有一头高,我174CM的高个子进去都不大敢昂首挺胸,怕碰梁子阿。茅厕通风好,上半段是由竖砖砌成,很多口。站着大便的话可以边拉、边用力拉、边看风景,当然大便站不了,那我小便是可以站着来的。
半夜时分,我去小便,远处朦胧路灯使整个场拢罩在桔黄色的世界当中,如果有个女朋友,在火葬场黄色灯光世界下手拉手,绝对美妙浪漫,绝对比去那些鬼屋刺激神经。是夜时分,只我一人在如厕……
最近听大力说闹鬼,晚上有鬼回来找自己的东西,我问找啥?他说:&你不知道阿?你们那后面一桶一桶的是什麽?&
我说:&噢,那些杂碎阿。&
大力说:&哪是咋碎,那些东西值钱,死鬼回来找自己的东西。&
我不以为然。
正当我尿一半时,举目四望,如此弥漫的夜景在农村时是看不到的。我正看着,看到一个影子在地上动,而再看上面,灯下月下也没有东西哇!难道是闹鬼?我就不信,我都差点是恶鬼投胎呢。
我马上收起撒尿的家伙,来到角落上找个扫把,扫厕所的扫把。注意:扫把可打鬼,扫屎的扫把可治鬼。
我悄悄摸出茅厕,来到旁边的屋子。靠,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谁&我大叫。
&我。七爷。&
&还有我,大力。&从边上钻出又一人。
我叫:&七爷,有鬼!&
&嘘!&七爷示意。
&是贼。&大力说。
&那鬼影!&我说。
&障眼法。我怀疑后面那些桶引贼了。&七爷说。
&那些恶心的垢物,谁要?&我问。
&你不知道,那可炼尸油。&大力说。
&尸油?那又有什么用?&
&单纯。&我被大力说了。
&尸油也是食用油。&七爷说。
我大悟!我承认我很笨,可是我经常悟。
&追!&七爷呼叫。
只见这时有几个身影串出来,爬上围墙。我们仨撒腿就追阿,可奈何贼太精,一溜烟就不见了。
七爷和我气喘的站着,七爷说:&大力,走,去看那八桶油。&
我们转到屋后,哪还见那八个桶。大力说:&贼偷了。&
我说:&唉,可惜了那八个塑料桶。&
大力用力睁眼瞪我:&就这出息。八个桶小事,那八桶油流出去,就麻烦了。&
七爷说:&唉,都怪我,前些天少了两桶没留意。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现在可是中秋,那尸油如果被运到月饼厂,就麻烦了。快报警。&七爷说着赶去电话处。
我看火葬场的铁门晃阿晃的,贼拉走了尸油,从大门走的。
报警后,那几个制服来了。搞了半天,一夜不寐。
第二天报纸就出来了,报道说:火葬场被盗八桶尸油,根据警方定位,尸油流向珠三角月饼厂。警方呼吁大家尽量不买来历不明的月饼……&那年,尸油月饼炒得火热,导至月饼滞销,后来工厂拿月饼喂猪的事逐渐浮出水面。这个大家可找回当年报纸,那年流行千年虫,黑洞,和尸油月饼。这个事是真的。我和七爷,大力没能阻止这事发生。
纳闷,自艾自怨了很久。
哥曾经上过报纸,就是因为被偷尸油这事,我们仨一起被采访。我认为这不是引以为豪的事,谁个烧尸的愿被暴光告诉全世界阿?不是说这职业见不得光,就是怕哪天在外成家了被邻居知道,那不是人人躲我阿。
七爷倒不怕,大力也不怕,就个司机。下面讲个我随大力出车的事情。
火葬场也不是员工少,只是什么工都要做的,这叫人事微调。况且大力和我熟,总喜欢当我不忙的时候拉我出去。我叫这真正的一条龙服务,自己拉来自己烧。这次出去是去一个车祸现场。不远,二十分钟的路途。我穿着白大卦,把板车放进车。现场在二环路尾,中间要经过金牛路。太阳下山很快,大力的车技一流。
我们到了金牛路,大力说饿了,下车买点便当?我说好。下了车后我发现自己很不受待见!去了三家小铺都被挥手赶出,我以为是穿个白大卦的原由,可跑到包子铺,那老板也穿着白大卦阿,可还是被赶跑,没办法,只有在自动售货机搞了点虾条料八宝粥,当我抱着东西时,一看才知道白大卦前面醒目的写着某某殡仪馆,后面也有,像足球服那样写名,就差个号码。我抱着东西小跑……
我抱着东西,迎面小跑。当看到前面的灵车时,觉得不对劲,这车好像自动,难道大力不等我?妈的,我不就跑远了点麽?我奔到车头拍拍车窗叫停,大叫“上客!”
可一看,我的娘!驾驶室没人!无人驾驶!我后怕,真见鬼了?无人驾驶?
这时有几个学生经过,见我一殡仪馆大卦追着车跑,追着无人驾驶时速达约16km的车跑,哇一声吓得丢魂跑了。
我也腿一软,没了,大力没了。这时后面传来&呃,呃……&拉硬屎的声音。
靠!大力在推车!大力拧头出来:&来帮下,死火了。&
妈的,人吓人。
上到车,一顿狂骂大力,大力也搞不懂,说灵车车平白无故的坏了,还说交警来了也兜路走。
我说:&有这好处阿?&
大力说:&交警也是打工的,他犯不着给自己找诲气,现在别说我们的灵车交警不管,你知道还有什么车不管不?&
&海了去。公务车阿,军牌车阿,救护车阿,很多。&我答。
&你真卖力!这个死人都知道。红火车!&大力说。
我骂道:&叼!拿棺材来说话。&是的,棺材学名叫棺材,乳名就叫红火车。
我们搭讪至二环路尾,现场交通管制了,几部红火车围着一块地,噢不,是警车。
路上躺着两人,盖着藩布,就是那中工地盖物用的那种。我们也不用拿出证件,白大卦和车就是证明。
我们抬着担架推着板车过去。我在头部,大力在脚部,见大力看准尸体双脚,一抓紧,而我也不甘示弱,略显专业风范,也看准有头发的那头颅,用力一搬!
估计没什么人试过捧着一个真人头,身首分离的人头,而且是……
我抓住人头,感觉湿湿如也,当时想的是可能我太紧张,手都出汗了。我和大力对视,表明一二三同时出力。我一用力!靠!麻烦了,掰断了。一个清脆的而又显沉闷的断骨声音,咔!我手里抓着个人头,而用力过大,尸体的首离我嘴巴一尺之遥!我一惊,敬业的态度使我未曾失误丢走,把手一伸,使得人头离我一臂之距,不看还好,当抱个西瓜,一看就发倏,这只能算是个头,半边的头。这头脑袋滩涂一地,半个瓢只是见发不见骨,红白如猪血炖豆腐那样的物状从手指逢淼淼往下流。
我的手阿,不戴手套,未曾摸过女人上下,也未曾摸过自己的打飞机,可以说是个处手,今天却落得个如此田地!我当时真想剁了它!但我淡定,没见过猪跑可吃过猪肉,没吃过人脑但也见过猪脑。火葬时也试过开瓢的,但那时有铲子这样工具。今天,手捧一抔脑,如何是好?此时围观的观众尖叫,大力偷笑,警察也未料,迅速的递过一条印有警花的毛巾。
我学会了淡定,擦擦,继续搬这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好不容易,搬走一具,还一具盖着。
收拾完一具,手上腥臭味足可以熏晕苍蝇!
再搬那具时我学狡猾了,让大力搬头,我抓脚。想想这应该不是馆长汪财说的干活推搪拣小避大吧。
我来到脚部,这次要掀开尸体的盖看看了,免得再次中招啊。示意交警帮忙拉开尸体盖物的二角,不能全拉开,习惯问题,全拉的话让观众看到惨境那就蛊惑人心了。
靠!是我背气还是大力运气!这具是辗碎的下体,酒肉真的穿肠过,那肠子一直挂到大腿以下,我手边!花花肠子一般说花心狡猾的人,可今天见到的名副其实的花花肠子!红的如东北大肠,小的如铜罗湾香肠!胃如牛百叶的原形,在火葬时我真没见过这样的,火葬时一般都整齐待烧,看见的也就是如杀鸡开肚那样整齐有序。而这个主真的命不好阿,落得个如此下场!如果他真是神魂出壳了,站在旁边看着是否已经伤心欲绝了呢?我不想再描述这具尸体了,反正就一个字:乱!一个词:恐惧!收拾这个用了半个小时,物件一个一个备齐,装进尸袋,抬上板车,扛上灵车。
在城市中呼啸而过。这两具是车祸,本来人模人样的开着个小车,奔在中康的二环路上,谁不知一个不测撞到了泥头车,二人一起殒命。
所以大家出门小心,太阳,空气要珍惜!生命,只是一瞬间。生命要从有到无,必须经过十个月怀胎加二个小时生产过程才有,而消失,只需半秒。所以哪轻哪重,明显而知。
和大力把一车神拉回来,晚上八点许。
前面说了我们这儿工作生活很少打闹,何况有两神在车,我们都没怎作声。这两神是在法医的鉴定书上宣布死亡了的,我们拉回也不是马上烧,毕竟家属还要处理后事官司什么的,我们把他放去尸间冰冻待处理。
回到宿舍我洗手百遍,直到第二天,闻鸡起洗,洗了好多天都无法驱除异味。有人说洗厕所的满身粪味,医生满身酒精味马林味,有钱人满身铜臭味,大家伙可别吓唬我说我满身尸味。那就完蛋了。大力躺着看我用完洗洁精用洗衣粉,用完洗衣粉用洁厕精。
我骂他:&你就笑!下次别叫我。吃力没讨好。&
大力笑着说:&哈哈。明天让晓凌拿点香水给你(死人用的劣质香水)。&大力继续说:&对了,七爷想把晓凌许给你!&我一听,肥皂打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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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在农村早已经是偷偷埋人了,不乏埋了几个月被政府挖出来烧的事。我村现在人都很少了,年轻人都弃农转城,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之“突围”。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村里一年只热闹一次,就是春节,团圆两次,加个中秋节。所以中国这点好,心里有个节日有个牵挂。
自从强行火葬之后,喃麽产业已完全沦落,若再来个大革命,我们绝对是首当其冲,绝对是牛鬼蛇神。
话说邻村一个寡妇死了,他的儿子千里迢迢回来,来不及喊最后一声妈,寡妇抱着儿子的衬衣撒手人寰,可歌可泣,为了生活,许多这样看似阴阳相隔,却是同在人间的分离。年迈的老父老母,在树倒人散的农村,寄托对儿女的思念,盼望他们在外如意顺利。可也很多如这寡妇一样,盼到死了,儿子都赶不回来。不是儿不孝,是路途巅簸,而当儿女回来时却亲不在。因此,先呼吁,人一生什麽最重要?生命与亲人最重要!有空了多回家看看,晚上了给爹妈打个电话,哄哄老人家,就好像你小时候他们哄你那样。
人都是在这样的轮子中轮回,人人都一样
寡妇死了,儿子带着老婆回来。村里死个人不是件小事,可能政府早盯上了。儿子回来后,一些亲戚同村过来帮忙。说不能喃,一喃狼就来了(纠察队),一来准拉走---火葬。儿子纠结,因为此前寡妇对他说过死后喂狗都不愿被烧,一烧了就无法投胎。儿子不能不满足母亲的最后愿望,可是不喃不超度,这儿子也做得过于窝囊了,可一喃就完了,两面碰壁。
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大伯过来劝道:&阿浪,万万不可喃了,去年冲口那村还没喃完就被拉走了,棺都没有,只拿个黑袋一包就走。趁夜,把你妈埋了,三年后择个吉日起骨重新葬。&
儿子说:&那起个水泥坟吧。&
大伯说:&造不得!坟头都不能起!现在有巡山队!,发现了会挖!&
儿子真没办法了,三年,妈妈本是寡妇,现在是进不得祖坟,连个有号名字的坟都起不了!恨谁?恨政府?恨政策?唉,恨自己无能为力阿!
阿浪当夜把母亲偷偷的葬了,拆了门板DIY一个棺材,午夜一行亲戚偷偷从后门进山,别说吹嘀哒,连哭声都不敢闷出一个声来。阿浪葬完母,在坟头盖上一些草木,远看山有色,近听坟无声,这也只能是无策当中的上策了。
阿浪在家守孝三日,与妻匆匆回厂上班,这个家也就废了,亲不在何为家?阿浪回到工厂,一个月来思母倍加,子欲孝而亲不在了,寡妇一手拉扯大,还没进城享福就归西,哀哉。
一个月后,阿浪接到大泊电话:&不得了了!你妈妈被挖出来了!&
阿浪一听,眼前一黑!政府咋就不让一个死人安息呢?咋就不让一个死了个把月的死人安息呢?
大伯说:&那个叫惨!天收的纠察队!过后他们看到山中一撮草木无故干枝落叶,好奇的带着狼狗上去看个究竟,那狗嗅出了异味,就扒阿扒,你妈是被狗给挖出来的阿!挖出来后,那个……那个,叫拖着尸体走。死人连狗都欺负。&大伯与阿浪相泣至无声,远看山有色,真的有色了,草枯树黄的颜色。造孽阿!
若干年后,我也碰到个这样的事,我经手烧了。现在挖尸也没那么严了,都是一阵一阵风的,就好像以前抓计划生育,也惨不忍睹,八月婴儿强行隔肚皮抓婴头打针堕胎。时代在进步,已经极少这样的事发生了。
我经历的这个也许是特殊原因,不深究。
我学化妆是跟郑秀文学的,是晓凌,不好意思。房事后的一次特别忙,汪财安排大块和卡卡过去帮忙,这俩家伙为了讨好两个人,一个是权大势粗的汪馆长,一个是手握省港奇兵的老佛爷,朱七爷。
大家都知道七爷有一女,正放在化妆间深闺未嫁。
这来一个就好,俩来了可只有三个炉,且见他们如此卖力,我也不好坏人家的事。于是乎,我与卡卡他们串位,我跑了过去化妆间。
正见一女,白衣礼服里面是落红长裙,白晰自然的脸庞虽比不上床上躺的那具女神惨白。此女一颦一动作间,流露出天女散花般的悠雅自然高贵!给神化个妆的动作都如此迷人,让人看的好像也想死一回让此女弹弹脸、画画眉、修修角,这就是郑秀文之称的朱晓凌!
我呆看了一会,晓凌见了我,说:&哟,大学生来了?&汗,扼杀我也,那破学校还远比不上升天殿火葬场的老字号呢,出来的算啥大学生。
我说:&书琴呢?&
&她去找八眉买化妆品了。&晓凌专注做事,用那带有粉的长指撂撂发尾。
我走过来:&我也学化妆。&
&今天不行,这神在。完了再教你,你先看我化。&晓凌继续做着工作,我三拜这神,给晓凌端粉递砚。这神好运,碰上晓凌心情好。我不敢戏弄神也不敢在神和晓凌前放肆,必竟才得罪她,买房帮了个倒忙。
我看看那尸,看看晓凌,心里流汗!晓凌怎么给尸体化成自己的妆?搞成自己的发形?疯了!
我正要问:“为何化妆成自己的样子?”晓凌瞪我一眼让我闭嘴,说:“小心泄阳气。”
我只好继续看。这神被晓凌轻描淡化,劣质的化妆品居然能让一女尸变的栩栩如生,变得维妙维俏,这女好死好化妆。
这时候大力进来了,拉着个躺车,见状说:&哟,大学生在阿!&我更暴汗,他也叫我大学生,他是和晓凌心有灵犀还是背后所有人都这样叫我?
大力说:&正好,晓凌,女神可以了麽?可以的话我拉走,这里还一具,这具你小心点。&
晓凌说:&可以了。什么没见过阿?这死人我都敢一起呆呢。&晓凌指指我,骂我死人。
我想:死人是能随便叫的麽?不到一定关系能随便叫?死人则死鬼,只有什么关系才能叫死鬼阿?如,你那死鬼老爹,又喝去了!我心里只有这样想,就不知晓凌咋想的。
我看着大力把那神拉走,够卡卡他们忙活一会。晓凌转身进侧房调化妆品,我看看躺床的死神,看看我的女神,还是决定跟我的女神进侧房,学调化妆品。
只是那尸袋装的神有点异味,也觉正常。
在神面前是不能放肆的,包括自己的女神。我和晓凌独处一室,有点心跳的感觉,突然想到一句话:拍拖浪漫不过在火葬场,浪漫拍拖不过在尸前化妆间。阿弥陀佛!
晓凌瞟了我一眼,说:&看,这是粉底,这是口红,这是眉刀,这是……&连续的介绍,我发挥喃麽场出生的优点,一一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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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老三届----考试,我一一作答,晓凌夸张的看看我:&你都记住了?&
我很想说:&女人在男人面前智商真低!一个扫一个柄,一看就是粉刷拉,一个刀片,不修眉还修胡子阿?唇膏谁不知?还用大呼小叫?&但我不能这样说,道:&朱师傅教导有方。&
晓凌满意知足,继续说:&化妆前神头拜一拜,拜神灵,不要笑,是不能笑,要严肃。要说给你补妆了。记得不能说自己名字,否则化不好它会去找你的。还有……&晓凌的机关枪水平是领略过的。
我也逐一记住。
&喏,会了没?&晓凌问。
&试试,不要带压力。就化妆嘛。有师傅,无事故!&我笑着道。
冷不丁,晓凌拿刷子在我脸一滑,一道彩妆,乐道:&我叫你乱说话!房事呐房事呐!&
我说这妮子一出一出的,好好的还提前面的事!为了晓凌好心情,被给神化妆的笔划一彩妆,那也是神来之笔。我屁巅巅跟晓凌出厅实习。
尸袋动了一动。
&阿!&晓凌尖叫!
见过死人的人不怕死人,可没见过会动的死人的人,哪怕见过再多的死人也会怕(仔细读无语病吧?)
晓凌一把跳到我胯上,我拍拍她后背,意思乖乖不怕,有我,可我也怕的发抖。这尸袋又动了下。莫不是诈尸?我也心那个寒阿。我是来伺候你的,可别伤害我们!我对晓凌说:&别怕,可能是大力在耍我们,把卡卡装兜里拉进来给我们化妆唬我们。&可那尸袋在脑袋那地方又动了,像呼吸。
我叫:&卡卡!大块!&尸袋里无反应。
晓凌在我胯上趴了小会,我腿软了顺势一放把她放到了背后,她寒颤的说:&莫不是真诈尸阿?&
我装着淡定的说:&没有的事!我就不信!&我果敢的等待尸袋再动,若再动我就扑过去压着他叫我的晓凌快走。
果然,尸体怕我压他,不动了,无声无息挺了有九十六秒,晓凌在我那伟岸的背脊后面,也无声无息。尔后,我不能再等,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我让晓凌回到侧房,在门缝里看人,见机行事,我不能被她看扁了。
我悄么叽的走向尸袋。敌人没动静,我拿着化妆笔的柄部捅捅黑袋,又&唼&一声!以我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断定,这不是尸动,是小动物在动!想到这我就吐出了纳在胸口的闷气。迅速拉开尸袋一角,又&唼&的一声,溜出了一只---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秫&的那种硕鼠。硕鼠一出,我没个防备,吓得不轻,居然倒地不起。晓凌在门缝里看着我摔跤,这是个失误,不足以论英雄胆略。
我回头看晓凌说:&鼠,鼠。&
门一&嘭&声关了,晓凌躲门后。
我说:&快出来,没事了。&
晓凌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出来,不好意思的说:&以为你说嘘、嘘。&
我就说呢,怎叫鼠晓凌就跑呢。晓凌终于放下心头之石,过到我身边。我看那鼠溜掉,发觉不对劲阿,怎这麽臭?我问晓凌:&是不是哪里有死老鼠阿?&
晓凌指指尸袋,说:&那,那出来的。&
我说&麻烦了。这什么时候的神?&
我过去,再次拉开尸袋,一点一点拉开,臭味慢慢的淹浸房间,我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晓凌马上递给我一个口罩,各自戴上,可还是无法祛除臭味。
当我拉开之后,一个黑焦腐溃的尸首展示面前,我对晓凌说:&这个还怎么化?&
晓凌说:&是不是大力搞错了&
我看这尸体死了最少一个月,只见那,坑洼的眼框,全白的眼珠一个在框里窝着,一个搭拉在外,几条蛆虫寸来长,正贪婪的吮吸着眼珠里的晶体,还得意的翻翻身,摇摇尾,还一条从眼框爬出,四周看看钻进鼻孔,接着几条呼应,一起从眼框中爬向嘴巴,由于几条虫子太拥挤,有条无法刹车,壮烈的掉在了地上,再接再厉爬到晓凌脚下,以为是可吃的人蹄,晓凌一个趔趄,倒到我怀了,脚一提一蹬,那蛆虫就成了煎蛋摊在地上,尸体上的蛆虫进进出出,啃啃吮吮,好生热闹,好生享受!我和晓凌一个&呕&!不约而同,满地青花绿菜!真悲崔!
蛆虫们争先恐后,见到阳光就集体乔迁,纷纷攘攘,有的从耳朵进如避开光线,有的从喉咙往肚子钻,那尸体的喉咙就像咽吞一样一起一伏。我抱着晓凌往下看,尸体身躯衣冠破烂,几只蟑螂举齿狂杀,甩飞几条幼蛆,蟑螂一个失足正坠落于尸袋,说时迟那时快,蟑螂展翅鸿飞,啪一个安全降落在晓凌的后背,油光发亮的翅膀扬扬洒洒,好像在嘲笑生人。我用手一抖擞,蟑螂来不及张翅掉在地上那煎蛋蛆旁边,到我一个大脚一踩,竟踩成个武大郎烧饼,生灵涂碳,我一看手,满掌是油!又是一阵吐,吐在了晓凌的后背上,晓凌又“啊”一声,秽物的暖流让晓凌一个哆嗦。
受不了了!这尸怎么化?不是死人和活人过不去麽?
什么叫千军万马?什么叫水势山洪?我还是不死心,想在尸体上找个体肤,起码有个能见几根汗毛竖立的地方,可是让我很失望,没找到。只见到那尸体肚子膨胀如将军大肚,更像个正要被吹暴的气球,一团蛆虫在肚子里波浪起伏,波涛汹涌,肚皮缺开的几个口,蛆虫夹带蟑尸体,一个一个翻滚,像个全自动洗衣机那样,貌似要把尸体的内脏无氧加氯处理干净!再看那大腿,千疮百孔,红黑的肌肉,红里泛白,像猪肉的瘦肉里带肥肉一样,红白相间,黑红相混,好一块里脊瘦肉!我顾不得臭味与飞蟑,驼着晓凌冲出化妆间,化妆间简直就是地狱,而我和晓凌正在里面炼狱,说甚都不化这神了,哪怕和家属闹翻,爱哪死就哪死。我们尊尸爱体,可尸体也得尊重我们这些高职天使不是?那家属就更得尊重同为活人的烧烤工了!我们容易麽我?&嘭&一声甩门而出,留下它们争食,我和晓凌不馋!
我驼着晓凌没命的跑,管他是人拦还是物挡,逃离地狱第一!在通火炉间升天殿的通道上,被一副老骨撞个满怀,是七爷。
七爷看着我驼着晓凌,满口黄牙外露:&你们,你们玩啥?&
我一看是一起起早贪黑的道友,应该是道爷。说:&蛆,蛆!&
七爷愤怒:&搂着我女儿还嚷我去、去是不?晓凌!下来!&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晓凌见状,从我身上跳下来,脸红如苹果,抖抖后背,一团青菜掉地上,方说:&爸,大力拉了个蛆人给我化妆。太恶心了!&
七爷说:&那也不用慌成这样阿,那也不用搂抱阿。&
晓凌语塞,我道:&大,大爷,快叫卡卡去收尸,我是不去了。&
七爷没好气:&没出息,让鬼笑话。晓凌,你们俩什么程序了?&七爷紧抓我驼晓凌一事不放。
晓凌说:&爸你想什么呢?我刚是被吓倒才失足掉在喃生背上。&
“失足掉背上?”七爷不信。
接着晓凌一五一十的把刚尸动到甩门告诉老头。老头方看看我:&算你小子老实!卡卡!卡卡!&大爷向升天殿叫唤。
卡卡大块应声而出。&去化妆间搬神。&卡卡唯命是从,大块也唯唯喏喏,不敢推搪,好一阵,蛆尸方解。
汪财后来给家属一阵道歉才过。尔后见大力,才知原来这尸就是纠察队巡山挖出的偷埋者,一个月前埋的,挖出来后家属丈着财势取到尸体,想给尸体个体面的追悼,可都已经溶成这样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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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力拉那尸给我和晓凌化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去化妆间。
我和大力一起住,七爷在一楼,晓凌和书琴住在我们的右边,大块卡卡我们左边,恩,二楼,三四楼空的。由于我们那地方不大,除了公墓那有一片山之外,我们化妆间和升天殿就在一块,基本是上下班一条线。经常回住的地方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为何三四楼空着,可能是住的人不多,大点的官像汪财、谢思他们都住自家,八眉住商店阁楼,公墓业务平姐住公墓?不是,住自家。公墓是给死人住的,活人不和他们抢。
一个黄昏,整个世界都是桔黄色,有句彦语:天黄黄,地黄黄,下雨打崩池塘。这个是夏日的天气。懒懒夏日,是火葬场空气最不好的时候,也让人懒散,尸臭特重。一个下午,忙完一个团购,十六具尸体,我和大力回到宿舍,洗澡躺下,太闷了。我想想晓凌,回味回味谢思平姐,臭骂臭骂大力和大块,伴着天空的红鸡蛋太阳朦胧入睡。
睡着睡着,那个从小就常做的梦就来了,梦见自己在一个房间躺着,一块很大很大的海棉床垫,床垫一个角压着我,我动不了但又很享受海棉的软压,一阵一阵压,自己又醒不了,然后就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出现,一声一声的叫我乳名。好享受,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愿醒来。
每次这个时候,有个东西会叫醒我,那就是耳边传来&哒哒哒……&由慢到快的声音,玻珠弹跳声,小时候一层的楼也能听到,到了火葬场,又听到,我立马醒过来。可是头好重阿,全身软绵绵,软弱无力。
大力在另一张床挺着,他说了一句梦话:&睡进去一点,我都掉床底了。&
我笑笑:死鬼,我睡靠墙了。&想完刚又要眯眼,靠!我一人睡一张床阿!你叫谁躺进去一点呢?这时候我一下就清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偏黑了。我拿起一个鞋子扔醒大力:&醒来!&大力一个惊吓,掉床底了。
他揉揉眼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你的床了阿?&
我一身冷汗:&我一直在我的床阿!&
大力说:&别逗,你刚踹我下来了。&
&我真没有,就听你说梦话叫我睡进去点呢。&这时候我又听见哒哒哒……
我问:&听!&
大力说:&听什么?&
&你有听到玻珠弹声麽?&
大力生气说:&搞什么飞机!没有。&
我一人冒汗,外面天黑了。
我觉得事态很严重,我的梦再次出现,咋有这个海棉床角压胸的梦呢,那个海棉会越变越大,还有家人年轻的样子叫唤我,且每次都是哒哒哒声唤醒我。我把大力弄清醒不让他睡。
大力好就才说:&那不是玻珠弹声,是上面有鬼,鬼的眼球掉地上。&
我冒汗阿,说:&别乱说。先去吃饭吧。&。
乖乖,别乱想了,去找晓凌喝奶去,噢,是找晓凌拿瓶牛奶喝喝,找晓凌喝奶是最近养成的习惯。涑口起床,晚饭时候到了。大力也起来了。
有个晓凌真好,她藏有好多奶,牛奶,她和我最要好,只给我一个人喝。可能是我和她爸一起烧尸的原因,当然,不乏互相传电。
去到右屋,没开灯,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个头,发盖脸部,正在镜前竖着!我&阿!&一个闷叫,&鬼阿!&我转身头一撞门,一个灯泡额头突起!
&啪&灯开了,晓凌一手在灯掣那张着,一手拿毛巾把头发往后一甩,动作优美!
&吓死我了!洗头怎不开灯?&我失魂未稳。
&你生人不生胆阿!谁说洗头要开灯?&晓凌穿着睡衣问我。
我哑口无言,对阿,洗头为什么必须开灯?自己胆小而已,可能刚做了恶梦还没醒过来吧。
&什么事阿?&晓凌问。&你脸怎这么白?&晓凌接着问。
我还能在姑奶奶面前说被你吓的么?
&何事?&晓凌再问。
&找你喝奶。&我说。
晓凌一个&啪&巴掌过来,红着脸问:&你脸怎又红又白?&
靠,我能说姑奶奶你打的阿?道:&你也是。&
&我叫你喝奶乱说呐&晓凌继续风火如屠!
我求饶说:&姑奶奶我还没吃饭。&
晓凌才停手:&不早说!过来。&
晓凌拉开八宝箱。我有机会说麽我?我委屈死,摊上这可爱姑娘。
在晓凌拿吃了顿干粮,陆续的大家都回来了。书琴大块卡卡大力,当他们进来就看我俩在恩爱啃包喝奶,我观察了他们的脸色,大力卡卡无比羡慕,大块恨怒,书琴吃醋,难道书琴暗恋我?呵呵,我仅一烧尸的,仅一烧尸的大学生。管不了了,一伙人玩玩耍耍,也把那怪梦和玻珠声抛到九霄云外。
七爷的咳嗽声偶尔传来,晓凌上楼下楼伺候大爷几次。时间真快,又是时候去睡觉了。
回房依旧,脱衣而睡。大力还在嚷嚷,说:“晓凌人好,长得还像个明星。”我有气无力的说:“还用你说。”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思想颇多,再看看走廊的床,今晚星光灿烂,没有风高月黑。我想着自己的鬼心事,睡着了。挺着挺着,挺到了午夜后,外面开始雾朦朦的一片。灯关在雾中显得特别无力。外面树枝摇曳,射入几个枝影在我躺的床边墙上,那影张牙爪舞,好不漂亮,我要眯眼睡了。
可突然间,一个人脸在窗外向内看,长发方脸,我意识不是很清醒,喃喃说:&晓凌别逗!&那脸一下就不见了,楼上哒哒哒,又是那声音,唤醒了我。我条件反射坐起来!蹦下床,我要去找晓凌问清楚是不是她在搞鬼!她半夜还要洗头?我一拉门闩,冲至隔壁!啪啪打门。
良久晓凌开门,叫唤:&肯定是你喃生!搞什么鬼!&一开门见我,在半秒内“哐”的关门,我正要再拍,可低头一看!我的妈!黑乎乎的一把苏联手枪挂对手榴弹在胯下晃着!
晓凌在门内开骂:&变态,色狼!半夜搞什么鬼!&我悲哀,我对不起晓凌!我无地自容,趁他们还没起,风火回去床上,先穿裤后穿衣!
大力醒了,问谁在梦游说色狼?我心跳不止!
恐怖事总发生在夜晚。
终于等到七爷来敲门叫床,是叫醒。七爷的老脸出现在走廊的窗上,我松了口气。大家陆续醒来,然后聚在了一起,我问七爷:&七爷你信鬼麽?&
七爷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时候晓凌说:&我信你个色鬼,昨晚半夜不穿衣服来敲门!&
&噢?&卡卡大力大块才知道,瞪眼看着猥琐的我。我真是怕啥来啥,晓凌你就不能淡定阿?看了我还揭我丑!
七爷拿着把地拖,也瞪我:&什么?我说昨晚半夜谁敲门呢!原来是你?&
我看看大家:&是我。昨晚我看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头贴在窗外,我以为是晓凌在闹我玩。我去找她想问清楚,忘穿了!&
大家&切!&长声。
七爷问晓凌:&那你又看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太黑了。没看见什么。&晓凌说。我心里想,丫头,别添油加醋,你老爸就你一个女儿,我可不能得罪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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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说:&哼!以后半夜谁敲门,都不要开,你们不知麽?!&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大家,大家也渗得慌。大爷不肯放过我,但是也没追究我脱裤子敲门的事,说:&你说的是不是长头发?&
大爷说:&是不是这样的?&反着举起地拖,我一看,那不就是那个长发的头麽?
大爷说:&小子什么时候才有出息?那是我昨晚拖完地上的痰,不小心把地拖举高了,就把你吓得。还,还去裸体敲门。没得死过阿!&
大爷如是我爹,肯定要揍我的样。大家伙一阵哄笑,唯独我和晓凌面露尴尬。当大家笑完,我说了玻珠落地声。他们都说没听过。
七爷看看我知道我说真的,扔下一句话:&烧完今天的活回来等我!&
然后人散去,开工!
由于前夜一夜没睡,一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差点给别人装错了灰。
当收工时,七爷把我和晓凌叫到了他那,关上门,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叫你两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喃生你说你晚上听到弹珠声?是的。这个事也有快二十年了吧。&七爷开始讲古了。
我和晓凌挨着仔细听。
&这楼以前是办公楼,汪场长住上面的,汪财现在膝下无后,可曾经有过。他有个儿子,之前住四楼。四,为死也。他一家开始是其乐融融,当儿子长到四岁的时候,会玩玻珠了,一天,汪财去帮助烧尸,他爱人在家里做饭,八点了,汪财还没回来,他妻子月晓璃,到厨房热下饭菜,月晓璃可是贤妻良母,这不?这还子都不是她和汪财的,是她捡来养的,晓璃说孩子可怜,养大了自己再和馆长生一个。话说晓璃在四楼厨房热菜,忘记把大门关了,应该是不关的,给丈夫留门,也好灯光照出去走廊,给丈夫点亮家庭的灯。月晓璃边热菜边伸头往外看,望夫石般看看丈夫回来没。她仔细看楼下路边有个人在向她招手,可又不像对她招手。只见那人黑衣黑冠,像个穿着黑纱的女人,正用一样的动作,招阿招,很像在叫唤谁下来一样。那黑纱人看不到脸,可是能隐约看见她那黑纱里面脚下空荡荡如也!正不知,晓璃那抱养的孩子,真趁她热菜时从那为夫留的门,溜了出去。跑到了楼顶耍弹珠!晓璃正好奇,那黑纱人似乎有个声音穿过晓璃的耳朵:下来阿,下来阿!晓璃全身一震,如触电般。突然窗口一个黑影掉下来,闷啪一声落地,而楼顶好多玻珠落地声,哒哒哒……”
我一听,震惊:&汪财捡来的儿子掉下去了?&
七爷说:&听我说。晓璃这下可吓坏了,出来一看!儿子没了!她再看看外面,哪还有人影!那黑纱女不见了。晓璃快要晕了!阿荣阿荣的叫。她冲上楼顶,那个黑纱女人正在楼边以外招呼着她儿子!晓璃知道是脏东西,马上抽出下身的骑马布,叫喊:离我儿子远点!冲过去抱着儿子,拿骑马布甩向那鬼,那鬼如见了佛一样,啊一声消失在半空。晓璃抱着儿子大哭,说荣荣你怎么了?荣荣说:刚阿姨叫我跟她去玩,她有很多弹珠,你看地上。我没去,可是三楼的杨纷去了。晓璃一听,糟糕,刚掉下的是三楼老杨的女儿!这时楼下一片荒乱,哭喊一片。&大爷说的也陷入沉思。
我问:&那你说汪财膝下无子?&
七爷说:&那是后话。&
晓凌说:&啊?那,那弹珠声响?&
大爷说:&是的。晓璃是个好女人,现在在家相夫孝子,丈夫是个场长,家里条件好,都不用工作了的。至于她那儿子,即然是抱养的,可能给回人家了吧。只是老杨女儿掉下以后,这楼一直都常有弹珠响。我,我看过杨纷回来玩玻珠。&
晓凌说:&爸别吓唬我。&
&傻丫头,我们既然做这一行,还怕那一些?别忘了我们对它们是有恩的。&
&可还是怪怕的&晓凌说。
&怕就继续出去找房搬出去住阿。&大爷看看我。
&还提,他帮不到忙。&晓凌说。
我也没注意听他父女对话,在想这小孩化鬼,也恐惧不到哪去吧?
我忘了怎回去房间的。原来三四楼锁着是因为这事。难道弹珠响是杨纷回来玩?还是另有其谋阿?想不通,累死人了。我又想,为何我的梦,大力的梦话有人踢他下床?弹珠响,还有七爷说是他捅地拖弄成的窗外长发黑脸,这几个事联系得起来麽?咋都扎堆了。善哉善哉,幸好是我听见,而不是我的晓凌,否则她就受惊怕了。边想边眯眼,真的好困,好困。zzzzz就来了。
人生最爽的事有二,一是排泄,无论是从体内排泄任何任何东西都很舒爽,比如大小便,汗液,精液,口痰,哪怕流个眼泪,擤个鼻涕等,过后都是全身轻松;二是睡觉,一入睡就一了百了。而最痛苦的就是当进行到一半时,如拉不出,射不出,擤不出,和睡觉到半路被弄醒,让人纳闷至极。
是的,刚躺下正要做黄粱美梦时,脑袋又被那哒哒声唤醒。我即刻张开惺松的睡眼。外面还是那麽黄,还是柔弱的黄色路灯,映照着大地,普照我心,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慌,这夜貌似有点恐惧。我盯着外面看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好像要来临。
一下,长发黑脸一闪即逝。我想:七爷又拖痰?定睛一看,不见了。只见树枝丫影摇曳。我拍拍胸,摸摸乳,大吉大利,是眼花了。
我很不想再看那东西,可窗外就好像有魔力!我的视线总离不开那里,就好像人在绝对安静的时候耳边总有声音,或者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后边总觉得有东西跟着一样。窗户就像一个银幕,突下间一个小女娃出现在那里,是的,出现在二楼的窗户。那女娃蓬头乱发,脑袋摊涂,像个摔过的西瓜!女娃伸出双手,捧着一抔弹珠!嘴巴说出:来玩!来玩的口形!我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扑到窗户,不知是想抓住她还是去接她的弹珠!女娃越飘越远,而她身后一个黑纱在招手!是鬼!我在铁栏内伸手。
突然啪一声,我脑袋被一只鞋子拍了一下,我一下清醒了!是大力!大力拍醒了我。&怎半夜想跳楼?&大力说。
我说&你看见了麽?杨纷。&
&什么杨纷,别耍,睡觉!&我知道大力没看到。
我还怎睡?一躺下都是哒哒哒声。我确信,这世界绝对有鬼,或灵魂,就像谁说的,鬼魂或许像一阵风,你看不到,但会感觉得到。当你看得到时,那就是龙卷风。
大家晚上睡觉也留一下,窗口外可能有个东西在时刻看着你。
大家是否觉得才高中毕业的女娃好追呢?或许是有个烧尸的老豆的女子好追呢?
和晓凌,一言难尽。是的,和晓凌经过看房,化妆斗腐尸,还有半夜裸敲,写的只这些,可生活中与她经历的事挺多的,且都不是什么好事,或者是冥冥中的注定,如果两个在这地方上班的男女,结合产子后,那我的儿子不就要叫李烤记?李锦记才好听,锦绣中华的。
和郑秀文互有好感和来电是真的,老七等等搓合也有,但就是我们互不出口。别恨,那时我21她19快20岁,都说了那年头的年轻人,爱情就像火葬场的路灯,朦朦胧胧,含蓄而不张扬,且我们都知道,在那地方上班啥时是个头?我们都不清楚,绝对不会是七爷后!我们的出身与工作,除了奋斗别无选择!你们认为呢?所有人都是这样,对,除了“粪斗”,别无选择!
自坐过阿坤的一次大奔,副驾驶室后,感觉除了稳点,香点,舒服点,也没啥的!灵车跑的1000米,他跑绝对超不过1001米。也就那样,想想就析然了。
对晓凌我也不再容易发脾气了。数天后,场里进了一批进口的产品!是公安局在缉毒时抓到的三个洋鬼子---印度人!在山上抓到他们时,他们把毒品撒的撒,吃的吃了。大家可能知道,广西离越南近,走私的那时还猖狂,我们也殃及池鱼。关于这洋人怎死,怎拉来我们这烧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在我这市抓到后来死掉的。当拉来火葬场时,尸体口袋有些纸,我和晓凌学历最高,汪财就让我俩负责这俩尸。大家可能会问,怎洋人家属那边呢?和你们说吧,在china很多事情没那麽单纯的。不谈政治,这事蹊跷也好,特殊也好。殃及池鱼,我和晓凌差点……
拉来之后,三具神,噢,应该是GOD,外国的。有两具分别放在m1柜和n1柜。数天后,领导打电话来说:“m1柜的可能带有传染病毒,火速处理,善后其他问题上头处理。”
我和晓凌火速赶到冰柜前,我们这都是一条龙服务,你跟单的全程高速,也就是全程负责。晓凌也不乏经验,毕竟跟爹走过不少烧尸路。这神也不化妆了,没活人要求。
我俩拿出备忘单,晓凌说:&恩,n1,这里。&
晓凌办事,我放心。
&是不?那我来,你远点,有传染病。&晓凌可感激了,用灼眼的目光感谢我。我利索的拉开n1,一脚勾来推车,用力一抗,百八十斤中的毒枭被我轻松倒在车床上,好像冰肉!
我俩火速的来到升天殿,一切顺利!晓凌还很厚道,多赠了那外国人一升93#油!4.21元/升的呢。
一切就绪,开膛加油点火,信手而来。听着尸体在里面劈里啪啦的响,我心里有点解恨,兄弟,我把你送西天了,你得多谢我呀!
拍拍手,处理完拿着单去找领导汇报。我拿出单签字,恩,m1柜,GRANDO。我又惊了,问:&我凌,是m1柜麽?&
晓凌说:&是n1阿。&
&m1还是n1?&我问。
&m1。&这个晓凌!
M、N读得怎么都一样?我说:&我说晓凌,m和n你分不清麽?摸和捏你读一下?&
晓凌急了:&你什么情况?&
&我们拉了n1的出来烧了,你说的n1!你摸,捏一下!&我说。
晓凌傻傻的摸摸自己,捏一下我。我靠!
&你脑瓜想什么!&我不能不发脾气了。
&喃生,我刚说摸1,你,烧错了?&她快要哭了!这是何等大事啊?这可是人生大事!死事大过喜事不知道麽?
我呐喊,无力喊出!晓凌欲哭,我都要哭了呢!
人生几大悲,一有说上错床,搭错郎,一有说投错胎,一有说好死赖活。可这烧错尸,死不安生,那可不是大大悲?我看着晓凌,晓凌看看我,又是那曾经的眼神:&当家的,咋整?&
我看着这楚楚的秀文说:&等等,我捋捋。刚我们接电话,传真,说烧m1,然后去了,你说n1在这。然后我拉n1出来,烧掉。我信得过你,没仔细看。你却摸捏不分。这,这可咋整?主要是那有传染的还在那里。这可还烧或是不烧?这可头等大事,这怎办是好?&
晓凌说:&我是说m1了,上层柜。你叫我远点怕传染病,我也信得过你我就走门口了。这,这……&
两小无猜,心灵相通是不错。可用错地方了就成了大错特错!还错离谱去了。我也无辙了。
关键时刻不能感冒,雷霆是有救兵的!神,快点拯就大兵喃生!我和晓凌两眼相望,缺少了秋波,有的只是蹉砣。
晓凌说:&要不去找找我爸?商量下怎处理。&
我说:&没用的。都烧错了。换尸也不行,纵使n1和m1的名字都是GRANDO,可烧了没病的,有病的还在冰着。晓凌,打仗时杀错敌人是要进军事法庭的,我们烧错死人,会不会也要上烧事法庭呢?&
晓凌愧疚的看着我说:&你真逗,哪来烧事法庭。天庭法庭就有。&
我说:&走吧,我去自首。你说你请假了不在。&
晓凌说:&那怎行,是我读错了的。&(一些肉麻生死离别、推让对话剩略138字)。
我们往汪财那走,要杀要剐任凭摆布吧,大不了把我开除了,总不至于把我烧了顶数吧?
在走廊通道,遇见七爷,我丧气问:&七爷,去哪儿?&
七爷看看我们一对,说:&烧神阿,趁圩呀?&
我哦声:&我去帮你吧。我力大抗得了。&
七爷说:&也行!那俩洋鬼子又胖又重。&
我一听:&什么?你去烧n1,a2那两洋人?&
七爷说:&是阿。鬼佬有二百磅吧。刚还找不着你。&
噢!我要叫你亲爹!掩盖不住的兴奋:&七爹!我去,我去!&口误,糟糕!
七爷莫明其妙的看着我:&叫啥呢?!晓凌!招来!你们刚是不是……咋叫爹呢!&
晓凌也是乐极生悲阿!哪管得了亲爹的生气,飞一样的跟我去了!女大不由人:&爹,你就去火炉旁等我俩吧!回头给你敬茶!&
我在前面听到,死晓凌,咋说话的呢,落井下石?你不知道你爹有点想棒打鸳鸯啊!
先管死人,活人一概排后,待处理。神一般的救赎,罪过罪过,大步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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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错尸!想想真后怕阿,虽然没有烧尸法庭,但是烧尸乌纱帽肯定不保了。好在这几人无档案,无户口,无身份证,三无全尸,也应太公保佑,七爷拿到了汪财的烧杀令,一纸救兵,曲线救我,硬让我激动得不是亲爹胜亲爹。
话说那二百磅的洋人格兰多,搬他去烧,费点体力一切事小,要命的是你啥不做却到我这来贩毒。我的英语蹩足,烧错了你就不给你说对不起了,谢了他全家!
事毕,我歇了口气,七爷仍是被蒙在鼓里,见我如此殷勤,为他看&我这小子不错&埋下伏笔。
晓凌更是劫后余生,给她老子端茶倒水不在话下。事情又来了!对,处理骨灰!
原来七爷拿到了通知,这三具尸体被允许烧了。我才能躲过一劫,若不是这样就玩到头了。后来汪财说,叫我俩找地方把他们灰撒了。这个不用立碑,我也没那心思立碑。给毒枭立牌坊非我所为。且,这几斤灰我还不想用他来养那几棵树,不能与那三两肉埋在一起,怎的说那三两肉是中国人的。别让他们树下三无识七,鸡同鸭讲。
我和晓凌决定,找平姐,埋山上。
不是我做贼,确实是我白天要忙,去埋不了那几斤灰。只有晚上去。白天找过平姐,平姐给了我一个位置叫我去埋。其实几斤灰要埋是很简单不过的事,路边也可以。但是大家别忘了,死人住的地方每平方米比我们在北京二环内都要贵!寸土寸金说京沪穗,还不如说是公墓。且如果随便埋,那火葬场公墓园就有法无章了,做事要有规则,必须的。
平姐给过我一个草图,说北三区三十层76号房旁边有个小阁楼,那儿有个坑可埋。由于晚上去,平姐就不跟去了,况且我也熟悉,真的,日出不是白看的,太阳上坟山的,日照紫坟生紫烟,且还有编号,很好记。
恩,北三区,仅仅是远了点,高了点。我约好晓凌。
我说女人就麻烦!出去埋个骨灰都要打扮!穿得个花招枝展,头发泼落批肩,绣眉画黛,一身黑色紧身衣把胸臀捆得如包如山,外挂个批肩短衫,最受不了的是弹了淡淡口红,本来嘴唇就红如樱桃的,还加点化学品非要弄个吸血鬼的样子。我真搞不懂,此时也无心情,无心赏月,无心欣凌。我说:&打扮这样去哪呢?&
晓凌说:&咋了?见不得人?&
我说:&不是见不得人,是见不得鬼。&
晓凌生气道:&你什么意思阿你?&
&你看,你穿这漂亮去北区,是人都以为是聂小倩。&
晓凌说:&喂,你有意见我就不去是了,谁求谁阿。等下阿坤来接我!&
我说:&还说阿坤?他都会被你吓死,他就个混混,你得瑟。&
晓凌说:&起码他不会说我。要不要我去?我还不想去呢!&
&得得,大姐,别到时见到有东西跟你就跑不了。&
&话真多!什么大事阿,速去速回!&晓凌说。
我也没办法,不过也很欣慰,带个美女去埋骨灰,如果不顺利的话顺便在坟岗上看月落算了。我拿个撬,欲出发。大力在门口刷牙,见状:&哟!去挖坟?&
我:“恩。”
大力说:&哟,晓凌,你们去坟堆拍拖?非主流哇!&
晓凌脸红,我眩晕。
大力在后面却呵呵乐:“郑秀文转身变聂小倩了。”
晓凌脸更红了,我基本认同。
我觉得不是同年同月生,也不是同年同月死都不重要,得一美女同散步于坟头,也可是个如梁祝化蝶般浪漫了,不枉此生吧?大家不仿去偿试,感觉就是不一样!我在前,晓凌在后,向北三区走去,三十层,一步一个脚印,一级台阶一级台阶的上。
记住:走台阶,最好别数数!
我数一二三……晓凌在后面跟着,于我三米距离,安全车距。&喃生!&晓凌叫。
我有点恼火,我脾气一般,上坟前我告诉她谁也不许叫喊名字!被鬼听到认识你人、记得你名字再知道你住哪,活人死一半了!
&喃生。&晓凌又叫!
&晓凌,都说不许叫大家名字咯!这儿没人,叫喂就是对方!&我转身。晚上走路不能拧回头,前章说过人的三把火肩上两把,一回头火就灭人就殃了。
&死人!那你还叫我名字!&晓凌想也是,可我也犯浑。
&不好意思。你刚叫啥呢&我问。
&好像,好像……你忘记拿灰了!&晓凌说。
我靠!光想美事呢!杀猪忘了买猪,吃饭忘了炒菜!
&你怎不早说!&
&谁叫你出门说我来着!急个你了。&
&那我回去拿,整好才在一区。&我说。
&不行,我一人不在这!&晓凌奴嘴。
&那你回,我在这等,不远。还见灯光呢。&我说。
&不行。&晓凌又说。
我真呐闷了,和女人办事真麻烦。
&你回又不行我回又不行,那就都不回!&我说。
&不行!&晓凌说。
&那你出方案。”我说。&
&一起回。&晓凌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说:&我说晓凌,噢,呸,我说喂,你会不会算数阿?一个人能办的事你非要两人办。你不知道耗油多一半麽?我一个人在也不怕,你回吧,就这几百米。&
晓凌扁着嘴,她说不过我。哦一声,下台阶。
&我刚数到几了?&我问她。
&二十一!&晓凌不愧是晓凌,我走路她数数,细心呐!
晓凌回去拿骨灰了。我在二十一层阶梯。有个人在旁边倒啥感觉也没有,这人一走,剩下我一个在晒月光,银装素裹般的白色水泥坟场,一碑一碑的家门,庭户洞开,我旁边那几户门上还贴着个门神--自己的照片,还有些香炉星光点点,不知哪家今天下午来上坟搞来新会市的高档出口香,到现在居然还没燃完。人家都说一柱香的时间是半个时辰,而这主的一柱香是半天有余。
我心说:“晓凌快去快回,别让哥等半天,如果离开这里在外面等,哥愿意等你一辈子,你可快来阿。“
越想越慢,晚上的坟山上没个安宁,我鸡皮即起,是的,鸟声蛐声唰唰声,声声入耳!坟事神事自己事,事事关心!这一个人蹲点,真是站着的怕过里面躺着的!不行不能乱想!对,我跳飞机!就是小时候拿瓦片在台阶跳来玩的那种游戏,和躲猫猫同年级。
我跳阿跳,从二十一跳到十,再再十跳回二十一。我是单腿跳,还在数数。我来回跳两轮,数十八!这时耳边有声音:“不能十八!十九了。”
我说:&地狱阿!十八层!&我又跳。
声音又起:“不能十八!”
我这时想起,忘情的跳不记得只我一人了!谁?我单腿马上就软趴了:&谁?!出来&没反应,那刚是谁在说话?我抱着头想哭,可哭的力气也没有!良久,不见有动静。我抬头,放开一点点眼缝寻找。啊!我旁边五米坟前蹲着个东西!很矮,很黑!我的神,我的上帝,快打救我!我颤声问:&你谁……阿?&那人看我一下,向那门户---坟里一跳!不见了!我这次腺激素分秘必定过剩,接着死亡!我就差点失禁,可能是晚上没喝奶,连尿都没得流!姑奶奶,骨灰拿来了麽?我要死了!
夜,继续漫长,乌鸦的叫声由近到远,蛐声也停了,我身边好像一切都已停顿,更像一切远离我而去。是的,连绞洁的月亮都躲进了乌云里,远处的灯光也像害羞的眯上。咋连个串坟吃骨灰的老鼠都没一个陪我呢?我叫天天不应,鬼应!叫地地不灵,神灵!这时候一切的一切,好像只有我和下面躺着的一伙神!黑了!黑了!
此时,几个怪异的笑声&咯咯,呵呵&充耳而至,我的鸡皮阿,一直没有休息过,我的头脑发涨,心脏真空那样!&谁!出来!&我叫,叫了之后真后悔,真的出来了!大部分的坟,唰的走出一个人来!有如猴子的,有如猩猩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各式各样,林林种种,我的妈!木奶伊还是阴兵复活?咋都这样呢?他们手指着我,笑,捧腹,摇头!怎这麽多鬼阿!我与你无冤无仇!好烧好拜的帮了你,不就拿了你的压床红包吗?一毛几分的钱又分不到我,咋这样整蛊阿?我这次真死了,被吓死,被鬼吓死!死鬼无情,吓杀他的终送人,千古奇冤阿!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月亮还是没有出来,估计我都到奈河桥了。
晓凌别来,有鬼!就这样我了无生息,了无知觉。
&啊呀!&我一个叫,一阵钻心的疼立马上传到我的脑干!
&啊!!&尖叫,是晓凌。
&喂,真是你阿?&我嚷嚷。
&喂!你怎么躺梯上?刚还叫你呢。&晓凌说。
&喂~~,你可真来拉!快走,有~~有鬼!&我说,还唉哟的叫。
&喂,我说你别又耍上次那把戏!&晓凌道,&起床,干活!&
我急了,但又不能大声,只好说,&快跑,真有~~~有~~~&我看着晓凌后面,那些东西还有完没完了?
晓凌似乎也被吓到了,看我不是开玩笑的。她肩上扛着条扁担挑骨灰。我只看见晓凌身后一个黑影,穿着上衣,还用帽子盖着整个头,像万圣节里边的那些包头蛄髅一样,见身不见脚,不见牙也不见眼,只见黑洞洞的头部。
我呜呜咽着,想必行将就木了。晓凌见状,真认为出问题了!她没有放下扁担,转身看后。她一转身,那鬼影随她而动,当晓凌背对我的时候,那鬼影也离我越近!
我&阿!!!!&一声,不见了晓凌,只见那黑洞的鬼影扑到了我跟前!那鬼影含点香气!轻轻拂过我脸庞,香气扑鼻,难道这是棺香?迷魂香?又要死了,鬼已扑到我身上,晓凌也不见了。
黑纱鬼死前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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