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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兽  文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遵从欲望的小小野兽。  聊斋志异风,鬼怪精灵妖大合集。  一章一个小故事,某些章节重口味。  慎入。  1,本文练笔作,旨在练习写隐晦的第八个字母。  2,一章一个小故事,大体上都讲的是“欲”。  3,个别章节为聊斋同人。  《心兽》买醋君 ˇ五通神ˇ  【五通神,又名五通。古代民间又称妖鬼。五通之"五"非确指五个妖怪,而是指多而已,包括一个鬼怪都可以叫五通。据史学家研究,五通可能是多种动植物精怪的泛称,他们或显鼠、猪、猴、蛇、马等形,或幻化为人形淫|乱女子亦或是男子,既可即时祸福于人,亦能预测吉凶,集散钱财,甚至也能带给人灾祸。百姓竟不敢得罪这些五通神。】  明朝万历年间,那时江苏泰州一带五通神疯狂作乱。每一家每一户几乎难得幸免,五通本为精怪,素喜女子,可今天要说的五通神,却不同于其他,专爱男子。  老百姓家中如果有漂亮的男人,就会被它霸占,短则一两次尝了新鲜就跑,长则多达数百次,寻常百姓家的男子经常精尽人亡,可惜的是那些年轻男子的父母兄弟,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流着血泪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泰州本地有一户开茶铺的姓刘的家庭,家中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刘念文刚刚中举,前路一片光明;小儿子刘念武今年只有十六岁,还未及冠,但生的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比女子更加姣美,且风度翩翩,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性子颇软。  各家说亲的媒婆差点都踏破了刘家的门栏,但可惜刘念武眼界甚高,非仙界美女不要,所以到现在还未成亲。  一天晚上,刘念武正在自己屋中读夜书,有个男子,便从天而降,手持宝剑,大约二十七八岁,生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身白衣,似传奇孤本中的侠客剑士,气势汹汹一下子闯进屋中,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看着四周,一边的小厮仆妇全被吓得躲了出去。  刘念武初始也想跑,没想到那男子便把身子一横,挡住去路,眼角带笑,口中却吐出调笑的语音:“小公子,不要害怕,我是五通神四郎,我爱你很久了,不是祸害你。”说完便不等刘念武反应,拦腰一把抱起了刘念武,似举一个婴儿一样简单,把刘念武往床上一放,衣袍便自动脱落了下去。  刘念武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切也听过五通神显灵的事,没想到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能颤颤抖抖蜷着身子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小兄弟,一边呜咽地向四郎求情:“神仙,求你了……”  那四郎哪里肯放过这等美色,全身压了上来,上下其手,一边逗弄着鸟儿一边则狠狠亲着刘念武的嘴,口中却调笑道:“小公子,四郎早已爱慕你多时……”话还没说完,那物器便一下子送了进去,狠狠奸|污了起来。  四郎身材魁梧,□又一柱擎天,似幼儿大臂般粗壮,刘念武男子之身哪里能受得了,在昏迷痛苦之中,只觉下|腹疼痛异常,快要穿破一般,但又觉得舒爽疼痛混杂一身,呻吟欲绝,四郎也很怜惜他,没送尽他的淫|器。  过了三个时辰,满意的四郎才完事,下床后便摇醒刘念武道:“五天之后,我还会来相会。”说完便走了。  刘家当天晚上便通过仆人小厮知道了这件事,统统愁眉苦脸,刘家主母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指天骂地,几欲晕厥,叮嘱家中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告知别人。  天亮之后,才派了一个胆子最大的仆人进屋,屋中满是腥味,刘念武一人赤|条|条斜躺在床上,身上、口边全是白色的稀物,大腿处全是青紫的掐痕,惨不忍睹。  刘念武此时已经醒来,挣扎着含着泪爬了起来,只能佯装无事给父母请安,请早茶。父母兄弟看见刘念武神情疲惫,愁眉不展兼看着他们行之有愧,更加加剧了刘家的愁苦。  刘念武养了三四天那羞人之处才恢复健康,食不知味,恍然若问,似乎魂魄都被五通神勾走了一般,每天愁眉不展,害怕五通再来祸害他,丫鬟小厮也不敢伺候他,都躲到了外室。唯有刘念武对着一盏孤灯,愁眉苦脸地等待着。  月上中天,四郎又着一身白衣和两个人一起进了屋中,刘念武定睛一看,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人着鲜绿色衣衫,手拿一把折扇,显得儒雅风流;另一人则穿着粉红色的衣衫,容貌也英俊无比,堪比潘安,但双眼微垂,还有皱纹,比起来微老。  刘念武一惊,颤颤抖抖地扭身就想跑,哪知四郎一下子抓住了他,便将他按在了腿上,一手却不停,扯开腰带摸了一阵刘文身后,这才眼角带笑道:“很好,小公子的伤已经全好了。”说着,便转头看着新来的两人:“大哥,三哥,我可是做到要求了,今日不妨一醉方休?”  说罢,便有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童子出来摆上上等的酒菜,三人便吃喝起来。  刘念武羞愧萎缩低着脑袋,强迫他喝酒,他也不敢喝,四郎借此机会狠狠狎昵了一番,有时亲亲嘴,更有甚者直接用手塞入了刘念武那处充当淫|器,让他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反抗,心里直突突乱跳,最怕三个人轮|奸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这三人倒是认为来到了自家,喝酒说笑一点都不辟邪,大体谈得内容无怪乎谁谁谁采了人间多少小娘子的阴气而成仙,谁谁谁被道士收走了充当看门狗。三个人互相劝酒,一时间荤话满天飞,调笑声,刘念武的扭捏声响彻整座刘府,没过多久,刘念武便得知了这两人,原来那穿粉色衣衫的为大郎,鲜绿色的则是三郎。  一直喝到半夜,大郎和三郎两个人全部瘫倒在桌子上不能动弹,过了半天才眯着眼睛眼带淫意着看着刘念武调笑道:“这个小公子倒是漂亮的很……跟哥哥们玩一会吧?”说罢,两人便强行将刘念武拉进幔帐,刘念武一阵呜咽,几经挣扎,叫破嗓子求饶,都不得止。一旁的四郎只是端着酒杯勉强嘴角挂着坏笑,亲手将帐帘拉住,成全了大郎和三郎的好事。  只听帐内大郎和三郎一阵狞笑,刘念武抽抽搭搭呜咽嘤咛宛如女子,片刻间便听到惨呼一声,想必是进入了。  刘念武一阵喘息,水声,肉声,哀号声,和大郎三郎的笑声声声不绝,还没过片刻便听见他似被人糊住了嘴般只能呜呜的叫,四郎心疼,挑起帘子一看原来是大郎用自己的巨话儿堵住了刘念武的嘴,一次次□间狠狠撞入喉咙深处,引得他一次一次干呕出声。  而刘念武目光盈盈,似较弱女子般楚楚流着泪,嘴角处挂着银丝含糊地吞咽着,身后的三郎□更加神奇,似一条长蛇般自行运动,惹得刘念武哀叫不止,但明显鼻中夹着哼咛之声,似乎识得了里面的各种奥妙。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大郎这才泄身,抬着刘念武的下巴逼迫他吞咽了后,这才满意地擦拭干净紫红色怒张的兄弟,赞道:“四弟眼光不粗,此子深的吾爱,可以共用否?”  此时,刘念武身上大汗淋漓,身后三郎挥舞着淫跟还在抽动不停,他已经跌趴在床上只有出没有进得气了。  四郎心生怜惜,也知道面前的兄弟暴虐成性,反驳不得,只能装作假意奉承大郎所言,点头称赞道:“既然哥哥喜欢,那就用吧,但是……”又装作非常难堪继续说:“小公子毕竟是人,哥哥如果做的太勤……会折损了哥哥你的修行啊……”  大郎一听,想了一会便觉言之有理,连忙召呼三郎停下|身,呵斥道:“四郎说的在理,当心闹出人命......”三郎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刘念武身子,将自己的话儿收了,不清不愿地跟大郎走了。  四郎轻叹一声,觉得心中很是不舍,俯身将刘念武放平在床上,又召唤童子帮忙清洗干净后,才低头对昏迷中的刘念武柔声低声道:“小公子,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真身原是一匹白马,从小我就爱慕起了你,死后化作五通,多亏大哥三个帮忙……实在太喜欢你了,没想到一时间没止住自己的贪念而与你相合生生害了你,若不是大哥三哥硬拉着我喝酒……唉……我也不求你原谅。只要你能找到茅山道士来作法,我们就进不了身了。”说完这些,四郎便腾云驾雾而去,临近前俯下云头看了皱着眉头的刘念武一眼,这才远去。  刘念武在昏迷中哪里能记住这种话,醒来后头脑一片空白,魔障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日生生被前后亵□,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的事,想要悬梁自尽,但是刚一上吊,带子便自己断了,试了一次有一次,都死不了。  幸好五通神一直没有再来,不过刘家二公子自杀这件事闹得泰州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但都不敢声张,生怕自己好儿男子也被五通神抢了去。  过了半年,刘念武便自己离家而走,选择到泰州附近的大灵音寺剃度出家,法号圆山。一直到八十多岁才圆寂西去。  期间有人盛传一白衣男子经常跑到寺外偷看圆山法师讲经,几十年如一日,但这白衣男子容貌竟经久不变,恰似狐妖。  云雨公曰:“五通本乃妖鬼所化,传说中从未爱上人,但这位五通神四郎却比其他五通更显柔情,真是可悲可叹;再者,五通祸乱民间已经很久了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一句,可见威力!”  《心兽》买醋君 ˇ男妾ˇ  明朝崇祯年间,社会动荡,人心不安。  李文彬,字延年,本是扬州盐政史,今年只有三十六岁,身高八尺有余,生的仪表堂堂,潇洒风流。家中只有八十岁老母,一个妹妹远嫁南疆,自己早年娶得是山西太原府府尹的千金,夫妻本来非常相爱,只是成亲十几年都没有添丁,婆婆也不给媳妇好脸色,很是苦恼,又拗不过八旬老母,只得在扬州本地寻买小妾。  李文彬自视甚高,但又不敢公然违背老母的请求,只能拿捏出样子,一连相看了很多家,都不满意。唯有一个老太太,寄居在扬州买女儿,女孩名叫澹台若静,本是孔子弟子澹台灭明的后代,可惜家道中落,只得干起了卖女儿的勾当。  澹台若静今年只有十四五岁,风姿秀美,看起来弱不禁风,身量较高,一头黑亮秀发,云鬓半挽,只穿青色小袄在屋中读书,霎时让李文彬心动。  与她谈话许久,得知擅长很多技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书也读的非常好,李文彬不仅心中暗自感叹此女子年纪虽小却属女中豪杰,所知甚多,男子相比都自愧不如。只是澹台若静声音微哑,听起来似吞碳般难听。  李文彬很满意,用一百金的价格买到手中,虽心中爱慕澹台若静,但还顾虑着与自己正房的感情,只是买来引做知己。  当晚一切从简,澹台若静被悄悄从后面抬轿送进府中,没有拜天地,只是草草准备了合卺酒和几块糕点。  两人手拉手进房后,便坐到桌边开始谈天,从李闯王失败到清兵何时进关细细谈了一遍,两人相谈甚欢,期间李文彬被澹台若静几杯酒劝下去便觉得身体酥软,头疼异常,瘫倒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李文彬以为就是普通醉酒而已,央求着新来的姨娘把他扶到床上,哪知澹台若静这时却笑的非常诡异,一把抱起李文彬放在床上打了个响指便褪尽他的所有衣衫。  李文彬虽动弹不得,但神智还算清醒,大体知道自己是撞见了妖魔,欲高声呼喊,但却被澹台若静用丁香小舌堵住了嘴。  澹台若静一笑,也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衫,在昏暗灯火照耀下,细腻的皮肤如同凝脂,美艳动人,妖冶无比,更加让李文彬怦然心动。只得闭着眼睛求菩萨保佑不要被这个妖精吸尽了精元便可。  哪知澹台若静低笑一声,边亲吻边挑拨李文彬,最后竟以口覆住李文彬那物什,上下舔|弄起来。  这一番吹箫望伊,抚蛋把玩让李文彬好不舒爽,没过多久便泄了身,哪知澹台若静竟用秽|物涂抹起了他的后|庭处,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时,就似被长石塞入般痛苦无比。  澹台若静趴在李文彬身上一阵轻笑,嘶哑着嗓子一边逗弄着他的胸前红缨,一边嗔怨道:“老爷,贱妾服侍的可好?”说罢,便加快了那长石在身体里的速度,李文彬被做弄的痛苦不堪,但又觉得奇爽无比,抬头微微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长石,紫紫红红,宛若女子手臂般粗细,正是澹台若静的阳|物。  李文彬这才知道自己竟买回来了一名男扮女装的男子,大吃一惊,心中懊恼不已,气的脸通红,但又无能无力,只得默默接受起澹台若静的亵玩,天亮才止。  一眼望去,床铺上不少鲜血,若是世人来看,必定以为是澹台若静的处子之血,哪里能知道这居然是李文彬的?  这时澹台若静早已在梳妆台自己梳洗,打扮举止跟新妇一模一样,李文彬跌跌撞撞,不顾自己后身痛楚便五体投地大拜道:“求您绕了我!”  澹台若静摸好胭脂后才笑嘻嘻将李文彬扶起,低声道:“老爷怕我做什么,我也无意害你,我本是观音座下童子,家中老夫人求子已久,再加上老爷您前世积福颇多,在下前来是来还愿而已。”  李文彬听到这些痛苦流涕,根本就不相信,观音座下童子?送子?两男子难道还能生孩子不可?神仙?明明就是妖怪!只得似小鸡吃米般拼命磕头讨饶,澹台若静却笑而不语。  府中的人也似乎遭受了澹台若静的迷惑,一致认为新来的姨娘风采犹存,可人可怜,就连当家主母和老夫人都喜爱异常。  澹台若静平日也与寻常女子无般,每日盛装梳洗,穿着最华丽的服饰拜见老夫人和主母,从不马虎。只是每日到了晚上便化身豺狼,狠狠把李文彬拆骨吞腹。  李文彬苦不堪言,但却没有一点办法,不敢向他人说出买妾不成自己反被奸|淫的事实,求道士做法,道士手中桃木剑断;求和尚赐符,符咒都会原封不动贴到和尚自己身上;泼黑狗血,更是不起效,倒是让李文彬被做弄的三天没有下床。  过了百天后,李文彬便觉左腿疼痛,小腿处鼓出了一个大肉块,也不知是何物,找遍了扬州所有医馆和大夫都不知如何去除,只有澹台若静一人欣喜若狂,口中不听念叨李家有后这四字,众人不解,但都似被魔障了般点头称赞。一时间府中喜气洋洋,但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喜庆。  又过了百天,这期间,澹台若静竟没有再碰李文彬一下,每当李文彬斗胆提出这个问题时他都笑而不语,李文彬以为妖魔对他失去了兴趣,欣喜若狂,但左腿肉块一天一天变大,又不知如何医治,倒是不疼不痒,也就随它去了。  又过了将近五个月,一日李文彬在书房中看书便觉左腿小肚肉块疼痛难忍,那个大肉块似活了般在肉内挣扎,禁不住哀叫出声,又害怕无比,这时澹台若静却慌慌张张跑来,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他左腿肉块割开,这才发现竟是一个成型的男婴。  一时间李文彬又惊又怒,又羞又恼。  府中众人竟医治认为这新生儿竟是新来的姨娘生的,不禁欢呼雀跃,就连老夫人都老泪纵横,只有他一人知道真相,直觉荒谬之极,以男子之身生子,并且还在左腿处孕育,实在旷古奇闻。  这男婴倒是生的及其漂亮,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刚生出来就扑闪扑闪地乱转,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面目长相颇像李文彬,细细看起来就没有一点像澹台若静。  李文彬欣喜异常,对这孩子极好,起名李继中,但心中总似有一块大石头,不得安生。  澹台若静却似如负重释般,褪下女子衣饰,换上广袖儒衫,头戴高冠,真可谓翩翩美男子,貌超潘安郎。便向李文彬辞别,做长揖道:“老爷,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天庭复命,老爷若想平安一生那就速速离开此地,十几年后这里烽烟降至,老爷如果还留在此地必定尸骨无存。说完,便飘渺而去。  府中之人也似大梦初醒,李文彬也不好细说里面具体曲折,既然这人能躲过道士和和尚的法术,非仙即法力高超的妖怪,也就信了,连忙辞官举家携子搬迁到了南洋。  从此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云雨公曰:“李文彬以男子之身生子,真乃天下奇观,那澹台若静却不知是什么神仙人物,竟能假扮女子进入府内迷惑他人。不过最好奇的却是李文彬自己的生的儿子是否像他人一样健康?”  《心兽》买醋君 ˇ菊花仙ˇ  唐朝天宝年间,有一个蓬莱府的年轻人叫马受,无表字,书香门第,大世家,西汉时祖上曾经做过汉武帝的大司马,风光无限,远近有名。家中世世代代都喜欢菊花,到了马受,最为突出,听说哪里哪里有了好的品种,无论多远都要买来,千里之遥也不怕辛苦。  一天,有一位扬州来的客人住在家中,自然地又谈起菊花,客人就说他的一位远房表亲,家中有一种中原从没见过的品种,一颗菊花中能开九朵花,花瓣中有九种颜色,起名九色蕊,连当今皇宫中都没有的品种。  马受一听便动了心,立刻准备行装,跟着客人就来到了扬州,多方谋求后,客人才从他那位表亲手中用重金购得了两颗幼苗,几乎倾家荡产,马受却不以为然,如得珍宝般,很珍重地包藏在怀中。  心中非常满足,马受便启程回家,一路上放声高歌就跟刚刚大婚无疑,便遇见了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的年纪,已经及冠,头戴淡紫色玉冠,身着白色儒衫,腰中别着一块血玉,面如冠玉,唇若朱丹,俊美无双,骑着一头一路哼哼唧唧的驴子,吹着笛子,显得风度翩翩,似大户之家。  马受有心交往,就和这年轻人攀谈起来,这年轻人非常礼貌,作了一个长揖后,便文质彬彬地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于子轩,扬州人士,家中本富贵,可惜被安家那个贼子将家中所有产业抢光,就分家出来自己单过了。”  马受唏嘘不已,连忙柔声劝慰,于子轩则对此毫无悲痛,只是神情坦然地说:“命里有时终须有,马兄,我丝毫不在意钱财这等身外之物。”  马受听见此话拍掌大笑,心中暗道此人真乃真君子,便又谈到了自己前日所得的九色蕊,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于子轩,于子轩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道:“马兄原来也是爱菊之人,不才在下曾经也养过菊花,菊花的品种没有什么不好的,马兄也不必着急这么名贵稀有的菊花活不成,这种东西完全在于人的栽培和浇灌。”  马受心中大喜,因而又跟他谈论起了栽培菊花的技术。越聊越投机,马受便问起了于子轩究竟要去何处。于子轩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我已经讨厌扬州那个地方,想到山东泰山附近选择一个新的住处。”  马受一听大喜,极力要求于子轩跟他住在一起,高兴地说:“我加虽穷,但是茅屋草舍还能安置床榻,倘若不嫌弃,请跟我住到一起。”  于子轩又是一笑,一双桃花眼转了半天,才点头答应,口中却直呼:“那,马兄,我就叨扰了。”就和他一起回到了马受的家中。  彼时马受家中还算富裕,有两间院子,还有十亩地,几个菜园子,倒是家产不愁,他家宅子南边有一个荒芜的菜园,里面只有三四间小房子,于子轩很喜爱,就在那里住下了,只一人,也没有买什么的丫鬟仆妇,于子轩每天都来到北院,给马子才栽培菊花,已经枯萎的菊花,连根□,重新栽上,没有不活的,但是家中一贫如洗,于子轩每天都和马子才在一起吃饭,马子才观察他家的生活,似乎每天都不生火。  一天,于子轩对马子才说:“你家的生活本来就不富裕,我又天天用嘴巴子给知心朋友增加累赘,怎能长此以往呢?”为今之计,出售菊花也是足以谋生的。”马子才一向很有骨气,听于子轩一番话,很瞧不起他,就说:“我以为你是一位风流雅士,应该能够安于贫穷的生活,今天说出这样一番话,把花园当市场,那时对菊花的侮辱。”于子轩笑着说:“依靠自己的劳动来生活,不是贪婪,以贩卖菊花为职业,也不是庸俗,人固然不可以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求的富贵,但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追求贫穷。”马子才没有说哈,于子轩站起来就走了。  从这一天开始,马子才扔掉额度残枝劣种,全被于子轩拾掇了回去,半个月后便开出了大朵奇异品种,从来没有见过的。  马子才心中厌恶于子轩的贪婪,想跟他绝交,但一方面恨他私下藏着奇异的品种一方面总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非常不舍,就敲开他的房门,想要好好说一说他。  于子轩迎了出来,和他手拉手进了大门,马受只觉自己捏着一双异常柔软修长的手,几欲不舍,进了大门后,便看见于子轩含笑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猜出了他所有的龌龊心思,连忙咳嗽了几声,板着脸说:“我二十年来洁身自好,别人都祈祷发财,我只是祈祷收穷罢了!”  于子轩微微一笑,了然于心道:“原来哥哥还是气我买菊花的事,我也不是贪婪庸俗的人,只是没有一点财富,会叫千年万代的后人,说陶渊明是穷苦头,一百辈子也不能发迹,所以我才发奋,哥哥与我又知遇之恩,所以这金钱本来是想偷偷给你的。”  马受一听连忙摆手推辞:“这怎么能行……菊花……”  于子轩一笑,一双明亮的美眸熠熠闪光:“兄长,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这些菊花”语调非常狎昵,马受脸一红,竟忍不住做出女儿姿态,一溜烟的跑了。  哪知于子轩力气超级大,一把抓住了马受后,便死死将他搂在怀中,露出浅浅的酒窝调笑道:“兄长,你到底喜欢我多久了?”  马受的脸一红,忍不住挣扎了半天,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松下自身所有力气绝望地低声问:“你会看不起吗?”  于子轩微微咧嘴笑了一声,,竟凑到面前狠狠亲了一口马受,低声说:“好兄长,爱你都爱不过来,怎会看不起?”停顿了一下,便自己笑了出来:“好兄长,什么是人间极乐……让我来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你吧……”  说着,便将马受这人拽进自己的屋中,一番颠鸾倒凤后,马受刚想搂住于子轩睡觉,哪知于子轩翻了个身子便变成了一棵巨大的菊花,开了九朵花,九种颜色,都比拳头大,马受这才大吃一惊,明白这于子轩应该就是自己养得九色蕊,竟是菊花精,就更加敬爱他了。  于子轩好酒,无日不欢,有一日酒醉盘问下,这才说出当时非要跟随马受的理由:“你是爱菊之人,所以必定爱我。”  马受一听大喜,想到自己原来被世人称为迂腐的态度竟凑成了自己的一段良缘,竟欣喜万分。  两人意似情侣又似好友,每日赏菊养菊,饮酒作乐,好不快活,于子轩也毫不在意自己是菊花精,如果马受要那此调笑,他便自己洋洋自得道:“吾乃菊花仙君是也。”  两人其乐融融,共守一生,于子轩直到老去,外貌也没发生什么变化,而马受一生没有娶一个妻子。两人双双仙逝后,后人便将他人合埋在一块坟中。  坟墓第一年便从土中生根发芽,第二年就开出了奇异未见的花朵,朵朵鲜艳,只可惜后来连番征战,这座墓穴也不知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云雨公曰:“梅兰竹菊,四君子也,因爱菊而痴菊,马受第一人也。但世间那么多精灵鬼怪,其他人是不是也碰见过这等人间美事?”  《心兽》买醋君 ˇ嫁蛇ˇ  “站住!给老子出来!”  “小杂种!给爷爷们出来!”  荒凉的山间不时响起粗鄙的吼声。  “呼呼呼呼……”李子祥在山间不时回头急促奔跑着,已经到了晚上,清晰可见远处举着火把的人就似一条火龙般寻找着他,李子祥连忙举起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脸,又向上跑了一阵,这才躲到了一个阴影山脚处,歇了下来。  李子祥,本是桂州人,这次上京赶考不小心碰上了山贼,一车人被抢了一个精光,唯独他跑了出来,没想到这些山贼竟誓不罢休,非要捉住他,他才一路跑了上去,刚才不小心一脚踩住了一条蛇,也不顾得上看到底怎么回事就匆匆忙忙又向山上跑去。  急急火火地跑了一阵,夜色朦胧中依稀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站在山路旁,李子祥一惊,现在暗处观察了一阵,细细一看,竟是一名身着青衣的年轻人,头戴儒冠,腰佩玉佩,摇着一把长形折扇,尽显潇洒本色。  李子祥稍微喘了口气,连忙跑到青衣人面前,慌头慌脑便开始问:“公子!后面有强盗,赶紧逃吧,不然的话,连你都要抢了!赶紧逃吧!”  青衣人不慌不乱,向打量待估物品般上下打量了李子祥一眼,不知想什么般点点头,视线紧紧黏在李子祥纤细的腰部后,这才拿一双丹凤桃花眼转了一圈,又扭头看了看那群山贼呼喊的方向,缓慢上下打量着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李子祥,低声道:“你……怕他们?”  青衣人说话的声音音调清朗,让本是惊恐中的李子祥微微放松下来,拼命点点头:“公子,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跟我一起逃?”转念一想,心想这青衣人有恃无恐,但身形消瘦,难道跟山贼是同伙?  一想到这些,立马跳了起来,转身就想跑,哪知青衣人想知道他心思般一下子抓住了他,低声笑了出来:“我可不跟他们山贼是一伙……“又上下打量了半天,眼中浮出不可捉摸的笑意,笑说:”这个书生,你把我新过门刚三天今天正要回门的妻子杀死了,这个你要怎么赔?”  杀人?新过门的妻子?  李子祥脑袋一懵,连忙小声挣扎了起来,摆着手拼命解释恼怒道:“你胡说什么!在下从没有谋害过别人性命!你新过门的妻子到底是谁我都不知道!”  青衣人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李子祥的手腕就拉着他向山上走去,李子祥被青衣人毫无温度冰冷的肌肤刺激的一哆嗦,复有挣扎起来:“你放了我!你赶紧放了我!”  没想到青衣人的力气颇大,捏住李子祥的脉门便让他没了力气,他满意地看着微微挣扎中的李子祥,得意般抿嘴一笑:“我姓燕,你可以叫我主人或者老爷,既然你杀了我的妻子,那你就代替吧。”  两人一拉一扯便来到了一处庭院,李子祥暗暗吃惊,没想到这等荒山处居然也又这么大规模的庭院,从远处看去,亭台楼阁,红砖绿瓦,竟比书本上得皇宫都要气派,门口站了两个小厮,一看见青衣人和李子祥拉拉扯扯地回来后就心照不宣地对笑了一眼,这才乐呵呵地跑到青衣人面前,谄媚道:“老爷又带新夫人回来了?”  夫人?新夫人?李子祥被这话弄的闹钟一团浆糊,他是男子,怎么会被认为是女人?  又没来得及细想,青衣人一把就将李子祥推到了两个小厮的面前:“去给他好好洗干净,晚上带我房中。“说罢,便甩袖而去。  两个小厮同时奸笑了一声,嘴上非常客气:“公子,您可真是有福气,我们老爷向来不爱走动,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您?”手下却一点不含糊,又推又揉将李子祥推进一个露天的大浴室,脱掉衣服按到水里就开始给他洗澡。  李子祥挣扎时喝了好几口水,头脑晕晕乎乎之时,又被人灌了一瓶甜甜的水,这才又包裹上了一层大红色的衣服,被人抬出了浴池。  奋力挣扎了一阵后,李子祥最终的结果竟是被人押送到了一处大堂内,墙上赫然帖子一个“喜”字,面无血色被人牵着强迫跪在地上,一群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便将那个燕老爷涌了上来,此时燕老爷还是没有脱下那身青衣,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意地看着正被几个壮硕女人狠狠压住的李子祥,又隔空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好味道,小草和五花,两人重重有赏。”  那两个小厮立马腆着脸上前,给燕老爷磕了一个头,最终却唱了一个诺:“新夫人好。”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两人行礼的仪式非常简单,磕了几个简单的头后李子祥便被人送进一处暖室,屋中富丽堂皇,十分豪华,随后燕老爷便迈进屋中,关好门。坐在桌边细细打量起了李子祥。  李子祥只觉面色微红,身体里也不知为何,竟似火烧般难受,全身无力,燕老爷见她这等撩人模样,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李子祥连忙要躲,也没躲过去,一声呜咽,身上的衣衫尽碎,被燕老爷轻轻一推倒在床上,刚想挣扎,就被两条光光滑滑冰冰凉凉的肉条将双手缠在了床柱上。  李子祥抬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哪里是什么肉绳子,竟是两条蛇,一条蛇五花斑斓,吐着蛇信丝丝作响,另一条则似乎咧着嘴在……笑?  这……?妖怪!  李子祥吓得是动也不得,不动也不得,魂飞魄散了半天后,才发现燕老爷已经趴在他身上用冰凉的手指揉捏着他的胸前的红缨。  李子祥被酥麻中带着痛楚的感觉慢慢侵蚀了全身,连带着自己的小弟也慢慢舒张起来,燕老爷一笑,分开了他的双腿,便一点一点入了进去,李子祥被着突然放大的痛苦已经做弄出泪水,只能任由身上之人慢慢开始摇晃他的身体,手腕处两条不怀好意的蛇也跟着丝丝作响,似乎非常享受。  不一会,燕老爷便撑起李子祥的两条腿让他自行观察,口中却说:“好宝器!人类当中居然还有‘无敌洞’!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一夜荒|淫无度,最终的结果是隔天后李子祥才悠悠转型,扭了一下酸疼的脖颈,才发现那两条蛇竟然还将他的手捆绑着。  没曾想那两条缠住他手腕的蛇竟一下子变成人类,竟是两个看起来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都长的闭月羞花,沉鱼落呀,李子祥抑制住心中恐惧,知道进了妖怪窝,那个什么燕老爷想必也是她们的同类,还是颤颤抖抖拱着手道:“两……两……两位姑娘好。”  两个女妖咯咯笑了半天,其中一个穿的五颜六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才才说:“夫人莫怕,我是彩姬,这个喜欢笑得小蹄子是小绿,我们都是来服侍您的,夫人。”  李子祥一愣,也不怕这两名蛇女,一阵咆哮:“什么夫人!我是堂堂男子!竟被你家老爷捉来做这等下贱之事,你们是妖怪,但在下正人君子!不怕你们!有本事放我出去!”  话刚说完,门口处便传来鼓掌声,借着就停燕老爷大声道:“好一句正人君子!但是夫人……”说着,他便大步迈了进来,还是那日的青衣,戏谑道:“你曾经把握的夫人活活踩死,所以……拿你自己顶替……不为过吧?”  李子祥一愣,连忙拍案怒喝道:“妖怪!谁踩死了你的夫人!你给我说清楚点!”  燕老爷歪着嘴一笑:“怎么?夫人难道忘记了前几日你因为要躲避山贼而踩死的那条蛇了?”  李子祥已经,突然想起那日不小心踩的那条蛇,吭也吭不出声,真是造化弄人,不小心踩死一条蛇,自己竟嫁给了蛇……  燕老爷一笑,俯身在他耳边吐着冰冷的气息,说出了令李子祥麻木的话:“夫人,你就永远跟着我生活在一起吧……为夫会‘好好’伺候你的。”  恍惚间李子祥只想到几年前听说书人说的天方奇谈……蛇性本淫……  《心兽》买醋君 ˇ大鼠 ˇ  明朝嘉靖年间,皇宫里有一只大鼠,和猫一样大,危害很严重,到处需求民间又能耐的好猫来捕它,总是被这大鼠咬死活吃掉。恰巧外国进贡一只狮猫,毛色白得如同雪片,眼珠碧蓝,有一个宦官便把它抱来,关上房门,不再理它们,打算第二天再来检查。  哪知这白猫看见没人后便眼珠一转,就地转了一个圈,变成了一名白衣男子,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修长,长的非常漂亮,一头银发,被一根黑色的玉簪束起,风流无比。只是一双大大的蓝色|猫眼一眼望去绝非人类,这白衣男子先观察四周一下,看到墙角大大的洞后得意地笑了一声,复勾着嘴角细细地“喵”了一声,这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神色悠闲地等着某人。  白衣之人等了很长时间,大鼠才探头探脑地从洞里出来,一眼看见白衣之人,嘴中发出人类“嗷”的一声叫喊,便气冲冲地奔了过去。  白衣之人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双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圆,竟生生半空中截住大鼠凌厉攻势,大鼠就地一滚,变成了一个黑衣男子,眉飞入鬓,长相英俊,端的翩翩美男,个头比那白衣之人还要高,气势凌厉,板着脸负手而立,嗤笑了一声,扭头便口吐人言冷冰冰说:“你还是来了。”  白衣人轻声嘻嘻笑了一声,大大的眼珠一转,突然撅起了嘴:“好师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黑衣人一听这话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脸微微红了起来,末了觉得自己眼中失态,里面恢复了原来冷若冰霜的样子:“胡闹!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衣人一听这话,撅着嘴似扭轱辘般就向黑衣人扭去,黑衣人一着急,虚空也画了一个圆,挡住白衣人欲扑的姿势,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胡闹!自那日起,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跟你已经割袍断义!”  白衣人一听又笑了出来,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看见黑衣人没有止住他的趋势,连忙小跑着上前拽住了黑衣人的袖子,撅着嘴撒娇道:“师兄,我是真的那天喝多了而已……再说,你说什么割袍断义……你明明就割了一个袖子……不是袍子啊!啊!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断袖吗?师兄……你跟我断袖了吗?”最后一句话说的轻飘飘,黑衣人皱着眉,微微低头看着一脸恳求的白衣人,一转眼又想到那日他做的糊涂事,立即狠狠一甩袖子,将白衣人甩飞,啐道:“臭猫!咱俩本属修道之人!怎能做这等乱伦理之事?”  白衣人被撞的摔到了地上,听见这话立即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就跟泼皮般死死瞪着黑衣人:“师兄!我说了哪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再跟你说一遍……师傅去天庭赴宴,带来了老君送得两坛酒,然后咱俩都喝了一口,结果就醉了呗……”  黑衣人气的指着白衣人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什么咱俩都喝了一口,明明是你强逼着我喝了下去!混账!”  白衣人撅着嘴站了起来,似孩童般慢慢走到黑衣人面前,嘴里嘟囔着:“好师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原地又是一转,变回了白色狮猫的样子,喵喵叫着仰着头便开始用头蹭着黑衣人的袍角撒着娇。  黑衣人低头一看,白色的大猫轻声喵呜喵呜叫着楚楚可怜地在他脚边打转,那碧蓝的猫眼泛着水光,用头顶狠狠蹭了半天,看见黑衣人无动于衷后,哀叫了一声,蹲坐在地上垂着头,不一会大滴的泪水掉了下来。  黑衣人一见这等场景霎时一阵心疼,闭上眼睛仰头长叹了一声,这才认命般将大猫抱了起来,用手轻柔地摸着大猫的下巴,低声叹道:“冤孽……冤孽……”  大猫被黑衣人抚摸地呼噜呼噜只叫,满足地眯着眼睛一会儿便向黑衣人胸膛靠了过去,一会便幻化成人类,窝在黑衣人的怀抱中依偎在了一起。  黑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怀中之人,艳丽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心变得微微抽疼了起来。  那日两人喝多了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大体记不得了,只能依稀想起白衣人火热的吐息,温柔的抚摸以及那难以忘怀的……身体被利物刺入后灵魂中带着战栗灭顶的感觉。  但是,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人说的一句话:“我爱你。”  我爱你……  这句话就是一杯穿肠毒药,黑衣人都肯喝下去。  黑衣人又是一声长叹……孽缘啊……但,自己的心,可是真的喜欢这个从小便在一起生活的师弟啊。  这是心中的欲望,他喜欢这个师弟,他喜欢跟他在一起无拘无束的生活。  两人本是山中精怪,一猫一鼠,绝对的死对头,被一个每天只喜欢喝酒的老头捡取修仙,幸好修成了人形,这才能口吐人言每日打打闹闹好不自在,想到以前……两人一个喵一个吱互相交谈的时候……真是有趣。  黑衣人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中赖着不走的白衣人,低声道:“你怎么还不起来?撒娇撒够了吧?”  白衣人低声嗯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黑衣人的胸膛,又开始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修仙有什么好的……师兄,我们在山中隐居吧……我们一起闯荡天涯,可好?”  “我害怕,你是猫……我是老鼠。”  “放心啦,师兄,我绝对绝对不会吃了你的……顶多吞了你……”  “你说什么?”  “师兄,这次我伪装成猫,在京城逛了一圈,可学到了不少好多戏,嘿嘿,下回一定用用……哎哎哎哎师兄,你从我怀里掏东西干嘛啊?”  “龙阳七十二变?!”  “师兄!不要打我!……喵……”  “师弟,这一次真是对不起,我因为非常生气,咬了好多你的同类……”  “这个简单!让我一口吞了你,我就解气啦!哈哈……喵……”  《心兽》买醋君 ˇ青衣鬼ˇ  清朝初年,有一个来自大不列颠名叫伍德的洋道士来中国传教。伍德还不到三十岁,拥有高大结实的身躯,英挺锐利的五官,帅气逼人,精力旺盛,但并未娶亲,发誓要将基督教传遍中国每一个角落,上到蒙晋,下到两广,都有过他的足迹。  可惜中国泱泱大国,佛教、道教一统天下,对这种外来宗教毫无感觉,伍德游说了大半个中国,也就百人信了基督,这却让伍德传教的信念更加坚定,誓死不罢休。  当时中国国内非常闭塞,伍德所到之处,引得万人围观与称叹,一方面害怕这个所谓金发蓝眼的鬼怪吃掉心肝,但另一方面却赞叹这个鬼子长的确实很漂亮。  这一天,伍德来到了江西某个小村落,人们被伍德的长相吓得四处逃窜,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之攀谈。到了下午,也没有一个人家愿意让他住进去,甚至在家门口贴满了符咒,居然有人拿着一桶狗血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好像是说只要他敢上前一步,这一桶狗血就会泼了他。  伍德哭笑不得,但又不愿放弃这所村落,只能打算跑到郊外寻找一所庙宇安身,明日再回县城,请县衙的人来游说游说。  找了大概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一处安身之所,伍德有些气馁,天空阴霾,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下雨,阴冷之感环绕伍德周身,他又歇息了一阵,打算再走一阵,实在不行,就自己在这荒郊野外烧火野营吧。  又往深处走了五里,还是没有任何人烟,郊外万籁寂静,听不见一只鸟在叫,只能细微地听见风吹落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伍德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间眼界开阔,竟到了一片桃树林。  现在正值三月,桃树尽开,漫天遍野慢慢全是粉红色的桃花花瓣,伍德只觉心情大好,竟忍不住伸出手揪了一朵花,放在鼻下嗅了半天。  突然间,伍德眼尖地发现远处一颗桃花树下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青衣男子较矮,目测来看只到伍德肩膀处,只见他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单手扶着桃树直直地看着伍德,一言不发。  伍德一愣,没想到这等深山野岭也能遇见美人,说不定这片桃树林还是私人领地,向前走了几步,便想用蹩脚的中文解释道:“对不起……这里?”  青衣人愣愣地看着伍德,也慢慢向伍德走了几步。  伍德以为自己的容貌吓到了这个娇小漂亮似女人般的中国人,连忙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也不敢说话,就怕开口说的英文被这些人误认为是咒语,又细细看了一阵,发现这个青衣公子并没有留着清朝男人的月亮门,一头长发,发丝黝黑,并没有带任何的头饰,一身魏晋风格的长衫,显得俊逸不凡,那青衣公子愣愣地上下打量了伍德半天,半响后才细细地问:“Are you wood?”  这一口纯正的英语霎时让伍德感动不已,大步走了过去,刚想拍肩膀,但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也学中国人一样弓腰拱手:“这位先生,你认识我?”  青衣人抿着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上下打量了一下伍德的穿着,立马笑了出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满是戏谑之意:“没想到几百年不见,你倒生到了其他国度?”  伍德对中国话一知半解,压根没听懂这青衣人说了什么,还以为这人只会一句话,不免大失所望,但转念一想,总觉得不对,既然这人知道自己叫伍德,为什么还要说中文,皱着眉便想开口询问,青衣人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似鬼魅般一下子飘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伍德的手腕,另一只手勾住伍德的腰,抬头就吻了下去。  伍德有生之年根本没有近过女色,自渎也没有几次,被这青衣公子冰冷的唇吻下去,只觉下腹一种异样感觉缓缓升起,连忙挣脱出来,慌张地用手背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一开口让伍德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能说中文。  青衣人一笑,双眼熠熠生光,狎昵般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咂着嘴称赞道:“还是原来的味道,不错。”  伍德皱了一下眉,虽然能听懂眼前之人究竟在说什么,可一点也不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压住心中的怒气,询问道:“你认识我?”  青衣人双眸中浮现着戏谑的神采,微微抖了抖袍袖:“怎么,你忘了我不成?”  伍德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一点都不认识你。”  青衣人微微叹了一声,拉着伍德的手,便向一颗桃树下走去:“来来来,这么多年不见你,今天终于碰见了,可要好好庆祝。”  伍德只感觉青衣人的手越来越冰凉,似被一块冰块握住,反射性地就想挣脱,哪知却丝毫挣脱不出,无奈地被青衣人拉到了桃树下的小桌前,强制性地按他坐下后,青衣人就举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酒杯笑眼弯弯道:“来,王太医,我们来喝一杯。”  王太医?伍德一惊,知道这个称呼是中国宫廷中御用医生的称呼,可是自己明明是一个外国人,怎么会叫王太医。  伍德连忙站了起来,他也曾经学过一点东方文化,也知有前世今世一说……但……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小声讪讪地辩解道:“我不是王太医……”  那青衣公子面色苍白,在粉红色的桃花照应下,更显得有丝丝鬼气。  这句话也不知触了青衣人什么霉头,竟一下掀了桌子,指着伍德的鼻子便大骂道:“王衍,我等了你五百年,你就这一句话就撇清了我们的关系?”说着,便一把将伍德拉起,死死将他抵在桃树上,冰冷的气息全部喷在伍德的脖颈处,小声说道:“王衍,我恨你。”  说罢,便开始拉扯伍德身上的衣服,伍德几经挣扎和抵抗,全都被青衣公子压制住动弹不得,伍德一时又气又恼,甚至还祷告了片刻,没想到这么瘦弱的身体竟比自己还有力气,不多时便将他的衣服撕扯殆尽。  青衣公子满意地看着全|裸的伍德,上下打量了半天,拍着伍德的结实的腹肌,轻声道:“不错吗,没想到五百年不见,身形依旧。”  伍德大怒,抬腿便向青衣公子踹去,哪知青衣公子的一头长发瞬间似活了一般,越来越长,一下子绑住了伍德的脚,将伍德摔了个正着。  伍德一阵惊恐,双手便开始扯那柔软的头发,竟似钢筋般拉扯不动,急红了眼睛骂道:“妖怪!快将我放开。”  青衣公子冷漠地扯着嘴角小声笑了一下,一头黑发瞬间飞舞,生生将伍德双手绑住拉起来吊到了树上,慢慢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腰带,撩开下摆,似炫耀般让伍德看了一下那粗壮之物,抬起他的一条腿,便入了进去。  疼痛直传头顶,伍德小声惨叫了一声,闭着眼咬着牙不语,隐忍的表情引来了青衣公子的不满,似惩罚般转换了一个角度,这才引得伍德大声惨叫出声,青衣公子喘着冰凉的粗气愉悦的笑了半天,凑到他耳边小声问:“疼吗?王衍?你现在这点疼……怎么能比得上我这几百年的痛?”  伍德睁开眼睛,忽略头顶上的冷汗,喘着气小声问:“你究竟是谁?”  青衣公子一愣,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却一个劲地笑着说:“对啊,都已经五百年了,轮回了都不知几辈子了,你想必也记不住我是谁了……记住……我叫赵芸。”  说完,赵芸便缓慢动了起来,伍德一边强忍着菊处的痛苦,一边却感受到一阵愉悦的感觉慢慢从后背脊髓处升起,强烈的快|感和疼痛使他无法忍受的开始扭动身躯,忍不住小声叫了出来,赵芸一笑,一下子撤了出来,又引起伍德的战栗,将他翻了个身,压在桃树上便又从后面进入。  赵芸边动边断断续续地问:“想起来了吗?我们五百年前的誓言?”  伍德被这一次出出入入做弄的非常愉悦,一时间只能拼命喘气说不了任何话,听赵芸又说了起来:“我就说这五百年怎么都找不到你,竟然投生在了其他国度……”  那语调带着丝丝惆怅,伍德心中一动,只觉得内心深处非常悲伤,马上开口便想辩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咬着牙承受着赵芸的凶猛攻势。  赵芸动的快了起来,就连绑在伍德身上的那些头发,也越发紧了起来,伍德只觉冰火两重天,一时间竟舒爽地昏厥了过去。  半醒间只能听见身上的赵芸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爱你……”  伍德一觉醒来,只觉非常诧异,自己竟然生生睡在了桃树下,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青衣公子竟一点都不见,掐死黄粱一梦,只有股间冰冷湿黏的感觉提醒他刚才真的经历过了什么。  那个叫青衣公子叫赵芸的人究竟是谁?他和那个叫王衍的王太医又有什么故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种种疑问将伍德包围,再次走访了周围,伍德才得知,五百年前,还是宋朝天下,这块地方曾经属于一个叫云王的赵氏宗族,大名叫赵芸,赵芸从小身体便不好,京中送来一个叫王衍的太医来给赵芸看病,没想到这两人眉来眼去间竟相互爱慕,走在了一起。两人甜蜜羡煞旁人,可惜好景不长,京中要求王衍回京复命,王衍临走前曾立下重誓,会回来,哪知这一走便一去不复返。赵芸便在思念中去世了。  那赵芸去世的年代,正好离现在有五百年。  到底那个誓言是什么?伍德不得而知。  《心兽》买醋君 ˇ绿柳妖ˇ  明朝崇祯末年,有一个年轻的满族人叫阿尔伯蒂库,只有二十几岁,身高八尺有余,容貌俊美无双,身材高大,壮硕无比,一身蜜色的肌肤显得他孔武有力,有一身好的外家功夫,曾经在甘肃以一己之力拿下十三名想劫持他的土匪,为人极其义气豪爽,端的赛过武二郎,气煞林教头。  阿尔伯蒂库酷喜游览,踏遍明朝各色江山,游遍天下所有风景,都不知足,他还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汉族名字,杜库。  世人皆知,杜库公子每日花钱大手大脚,喜爱游山玩水,国家马上灭亡都无动于衷。  其实这人本是满族的探子,假借游览为由,偷偷给满族人绘制军事地形图而已,几年下来,竟没有一人察觉,大明王朝的地形也被杜库“偷”之殆尽。  这一次受任务所托,需要到湖南绘制地形,杜库便自己一人出发,装扮成京城世家公子,披着名贵的毛皮斗篷,头戴儒冠,骑着一匹骏马,逍遥自在地便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过了不到两个月,杜库就基本上将湖南的地形牢记在心底。  又是一天,参观完洞庭湖,岳阳楼后,杜库沉浸在大汉王朝的美好风景中,在他看来,这些风光虽比不上大漠风光,但足以赏心悦目,心中想着如果大王打下了这个王朝,一定要央求大王将这里赏赐给他。  就这样想着,杜库一人骑马走在山野林间,一边将各个地形细细用心记录下来一边哼着歌欣赏着美景。  “……红柳绿,花柳绿,难得江南好风景……”远处一阵空灵般的歌声吸引了杜库的注意,似被迷惑了心神般,他催促着身下的马匹向歌声处走去。  走了一阵,便来到了一片梨树林,远处有一颗巨大的柳树,在纯白的梨树林下显得微微有些突兀,杜库暗暗咋舌,下了马查看了一下,已经将近十一月了,梨树还开着嫩白色的花,被寒冷的风一吹,白色的花瓣四散飞落,落英缤纷,漂亮极了,还能闻见阵阵花香,又向前走了几步,豁然开朗,那颗巨大的柳树上发着幽绿的嫩芽,就跟春天无疑,真是奇怪。  杜库从小便饱读过汉族的诗书,也知陶潜的桃花源,心中暗暗惊叹自己是否跟武陵人般幸运,一边却暗暗戒备起来。  稍微转过那颗巨大的柳树,杜库就发现一个红衣人正卧在柳树下一块大石上假寐,更加怪异万分。  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杜库悄悄地转到正面,静静地看着那红衣人,那人看起来也有二十岁,面貌极美,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妖娆,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那光洁的脚背,修剪整齐的脚趾,都快让几天没有开过荤的杜库心中那头野兽破胸而出,这样的美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封号都足已,但为什么会独身一人在此荒郊野外?  杜库皱了一下眉头,抛去其他的原因,这种荒郊野外竟碰的一美艳的男人,实在蹊跷,再细细打看了一阵,这红衣公子生的貌美如花,衣着单薄,哪像自己,还穿着厚重的斗篷。  狐妖?  杜库读过一些野史外传,知道汉族中混杂着很多妖怪,虽然他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但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常人。  那红衣公子明显感觉到了杜库的存在,直起身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低声询问:“是谁?”  那声音虽然非常低沉,但杜库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要被勾了魂,连忙摇了摇头抱拳高声道:“打扰公子歇息,在下只是路人而已,无意闯入,这就走。”  红衣公子听见杜库的声音微微勾起了一个妖冶的笑容,口中低声疑惑道:“竟然有人,真是奇了。”说着,就摸索着爬下了石头,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便向杜库走来,杜库心一惊,没想到这个红衣公子竟是一个瞎子,谨慎的他还是选择后退了几步,抱拳客气地说:“在下打扰了,这就走。”说罢,转身就走。  红衣公子在他身后急着叫道:“等等等等!”  杜库走南闯北,见过的灵异事多了去,红衣美人美得不像人且一人在荒郊野外,肯定是狐妖无疑。  杜库连忙疾走,顾不上红衣公子便跑了起来。  赶紧离这个美艳的妖怪远点。  杜库累的气喘吁吁,狂奔了一阵后发现自己还依旧在原地,不禁慌张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妖怪?还会传说中的幻术不成?  “你是谁啊?”突如其来的问话杜库一下子吓得差点跳起来,怎么会有人在他背后说话?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便发现红衣公子正一脸好奇地抬头望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竟然有暗红色的瞳孔,杜库只觉后背发麻,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又抬起手在红衣公子面前挥了两下,确定这个红衣人看不见任何东西时,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在下杜库,久慕岳阳楼的风景,来参观的。”  红衣公子仰着脸甜甜一笑,白皙的手一下子拉住了杜库的手,低声说:“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红衣公子的手看起来非常白皙,但一摸就似树皮般粗糙,一股寒气顺着他的手便直冲头顶,杜库心中咯噔响了一声,连忙打掉红衣公子的手,忽视了他恼怒的神情,作揖弓腰,惶恐道:“小生误入这里,实在是抱歉,告辞!”说着,再一次转身而走。  哪知刚走了一半,杜库只听背后发出嗖的一声,瞬间脚踝便被一个黑色的长形物体卷住,一下子把他绊了个大跟头,那黑色的条形物体直直将杜库拖到红衣公子面前,这时杜库才看清楚,那黑色的条形物体竟是一个细长的柳条!  红衣公子温温和和地笑着,低下头用无神的双眼看着杜库,半响后才带着笑意问:“你……害怕我?”  杜库深知趋利避害一说,也不顾自身狼狈,立马来了一个五体投地,拜服道:“求大仙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红衣公子一听这话笑的更高兴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腼腆地笑了一下,犹豫了半天,问:“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孩子?  杜库干笑了几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孩子?连忙磕头道:“请大仙谅解,我是男人,并不会生孩子,只要大仙放了我,我肯定会给您找一个女人来的,我发誓!”  红衣公子歪着头一愣:“女人?那是什么?”  不是吧,难道这个妖怪连女人是什么都知道?红衣公子见杜库沉吟时间太久,冷笑了一声,又拍了拍掌:“你们这些人类就喜欢骗人,这里两千多年都没没来过别人,怎么今天正正好好被你闯入?难道你是我仇家派来的探子?”最后几个字说的声嘶力竭,杜库只觉耳膜瑞疼,似乎马上就要破了般,连忙捂着耳朵求饶:“我不是!我真的只是误入这里而已!求大仙饶了我!”  红衣公子冷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从他身上便窜出了好几根粗长的柳条,那几道柳条滑滑腻腻,卷着杜库四肢把他吊到了半空中,杜库一阵惊慌,死命挣扎起来,没想到那些柳条越缠越紧,只等杜库不再挣扎,才慢慢放松下来。  红衣公子似享受般看着杜库挣扎,不一会便抬起手,将五根手指也化作细细的柳条,就朝杜库腰带袭去。  杜库亲眼看着红衣公子的手幻化成柳条,不禁吓得张嘴叫了出来,一下子被蓄势待发的其他柳条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那细细的五根柳条摸进衣服后,便做弄起了杜库那物,一时间杜库只觉血脉喷张,似乎马上就要把持不住喷射出来,竟不由自主哼唧出声,哪知又有一个粗壮的柳条竟悄悄来到杜库菊处,小心的在那处来会滑动,只等杜库情动,便一击到底。  杜库立马清醒过来,又挣扎起来,那些柳条竟似等不及般,便噗嗤一声,入了进去。  柳条上带着湿粘滑的液体,杜库只觉后面湿滑,竟没有任何痛感,一阵做弄后,那些柳条又塞入了一根,杜库疼的呜呜只叫,恍惚间居然还能联想到“双飞”这个词。  ……可怜一个八尺男儿,竟被当成了女人般作弄。  一阵光闪过,红衣公子欺身而上,那些柳条化成人形,不过那还继续抽动的两根柳条还不断在飞舞,杜库心中大骇,只能断断续续求饶道:“求……嗯……求你……饶了我。”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又连续动了白下,才慢慢用手逗弄着杜库胸前的红缨,用一双无神的眼神看着他,低声说:“原来男子竟是这等滋味,真是妙极了。”  杜库一愣,红衣公子露出一个似孩童般顽皮的笑容:“我知道什么是女人,妲己那臭丫头骗我说女人的滋味好,其实啊……”  杜库被吓得懵的晕头转向,妲己?那不是传说的狐妖?  红衣公子看到杜库吓懵的表情微微一笑,似提醒般动的更加快起来,杜库正欲继续咬着牙忍受时,便听到一人用冰冷的声音问:“柳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衣公子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扭头打了个招呼:“离,你来了。”  那说话之人向前走了几步,杜库便看见了那刚才说话之人。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用梨花做成的头冠,微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眉飞入鬓,冷若冰霜,一对锐眼皱着眉看着红衣公子和杜库的连接处不语,似乎对眼前的事非常不满。  红衣公子顽皮一笑,扭头小声试探了一句:“离,你来吗?这个人类的味道真是妙极了。”  白衣男子慢慢上前走了两步,打量了一下正在受虐的杜库,转头低声问:“你怎么又胡闹了?”  红衣公子听闻这话挑起了眉,收回还在四下飞舞的柳条,慢慢地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神看着白衣公子:“离,要不是你把他放进来,我怎么会随意玩弄他?”  杜库也不知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这两人都是妖怪,趁着空踉跄地匍匐在地便求饶道:“求大仙饶了我!”  白衣公子低着头微微叹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把杜库扶了下来,冷冷地问:“这里人类免入,你是怎么进来的?”  杜库欲哭无泪,敢情自己遭受暴虐还是因为自己不成?刚要开口说话,一阵寒风吹过,不禁咳嗽了两声,又引得身后一阵疼痛,捂住肚子便倒抽起了冷气。  白衣公子瞥了一眼杜库微微流血的那处,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死攥住拳头劈头盖脸便向红衣公子骂去:“让你好好待着,你偏偏不听,非要招惹这些人来满足你的淫|欲。”  红衣公子似小孩般撅起了嘴,过了半响后才小声说:“若不是你不想生孩子,我还不打算这么做呢。”  白衣公子脸色突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衣公子:“柳,你不会先告我说你想要孩子才会放这个人进来的吧?”  红衣公子嘿嘿笑了一声,慢慢走上前,非常精确地伸手拍了拍还在一旁偷听的杜库:“离,你又不肯给我生孩子,那我只能找一个合适的给我生喽。”  杜库这时才慢慢琢磨出这两个妖怪的关系,没想到这两个妖怪才是一对!红衣公子想要个小妖怪,白衣公子不允许,就……找上他了?  孩子?难道这个妖怪不是要吸进他的精元,而是要生子?那自己就是冤大头?还要生……孩子?  杜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成了一个代孕者!但自己明明就是一个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层层疑问一下子包裹住杜库,但他也不敢问,只能继续听两个妖怪说。  白衣公子斜眼冷冷一瞥杜库,半响才问:“你这是颠倒阴阳,不怕天罚?”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用暗红色的双眸直直望着天,袍袖一甩,颇有气势地便说:“能乃我何?”  白衣公子用同情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杜库,沉吟了片刻,便叹气道:“罢了罢了,这么多年还是拗不过你。既然你想要孩子,那就随你去吧。”  红衣公子听闻这话一愣,瞬间抱住白衣公子,踮着脚尖将下巴搁到白衣公子的肩膀上,嘟着嘴撒娇道:“我不是心疼你吗?”  看到两个妖怪旖旎的场景,杜库下巴都要掉了。  就这样,杜库被强行扣押,亲眼看见白衣公子用四块石头变了一座房子让他住下,美其名曰好好养胎。  杜库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住下,但每日都会暗暗祈祷,快快将他放出去。  不过,据他观察,红衣公子和白衣公子每日在这片梨树林中过着似神仙般的日子,一人吹箫,一人抚琴,有的时候还对酒当歌,吟诗作对,看起来过的比神仙都好,那红衣人叫柳,那白衣人叫离,听他们说话的一些片段,似乎在开天辟地时就以出现,口中经常蹦出女娲,伏羲等人名,经常让杜库听得心跳。  自己究竟是多倒霉才会惹上这种大妖怪啊!  不过还好的是,这两人也不管杜库的死活,只不过每日给送些水和食物,也就不理他了。  过了半年,杜库还被关在这片梨树林里,肚腹处根本没发生什么变化,怎么会生孩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有一日杜库便感觉肚子里翻腾蹈海,似乎跟吃了什么坏东西般疼痛难忍,红衣公子闻风赶来,幻化出柳条将杜库扶了起来,将已经疼的浑身动弹不得的他运到了大石头上,又给他盖上了一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杯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红衣公子才笑着说:“过一会就生出来了。”  杜库咳嗽了两声,又引得下方疼痛,哑着嗓子问:“求大仙饶我性命?”  红衣公子柔柔一笑,一双无双的暗红色双眸直视着杜库的腹部,低声道:“等了好久了……马上孩子就要出来了吧?”说着竟硬生生分开杜库的双腿,又招来柳条绑住他的脚踝,便抱着胳膊一动不动了。  杜库哎呦哎呦的叫着,惊觉肚子里有某种东西竟似活了般慢慢向身体外爬了出去,那撕裂的疼痛感不禁让他大叫了起来。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伸手将那爬出来的东西拽了出来,杜库定睛一看,不禁大叫了一声,这个肉团虽是人形,但周身皮肤成树皮状态,粗糙不堪十根手指也是软趴趴的柳条状,一双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红衣公子,这……!  红衣公子高兴地举着那半人半树的小树妖,一脸喜悦就向飘然而至的白衣公子高声道:“看,我们的孩子……”  杜库精疲力竭,只觉给他人做了嫁衣裳等不到任何好处,便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杜库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马上,身上还是原来那一身衣着,撞撞跌跌找了一个当地的农家去问,明明自己里面待了将近半年,但发现时间竟没有变,还是十一月,似乎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杜库辞别那户人家后,便大着胆子又找寻那片梨树林了,但找遍百里都没有梨树林的踪迹,更别说柳树了。  这真的只是黄粱一梦吗?  杜库自己也并不知道。  后来,杜库便再无音讯,推断来说,应该是回到了家,再也不出来当探子了。  《心兽》买醋君 ˇ人骨麻将ˇ  民国初年,有一个叫冯子桥的北京人,在法国留过学,家中并不是怎么太富裕,只不过祖上曾经当过道光皇帝的太傅,还算有点家底,以前曾经当过袁世凯大公子的妻舅的儿子的启蒙先生,自从1911年国家“民主”了以后,社会发生了巨变,看到袁世凯丑恶的嘴脸后,让本是保皇党的他寒心不已,便寻了一个机会,辞退了现有的工作,选择在一所中学里教国文,过着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冯子桥时年三十九,身量颇高,长的还算端正,性格温和,因为深受法国浪漫主义影响,穿着打扮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潮”字。平日上班,梳着三七分油头,浅色西装,带怀表,脚蹬皮鞋,手拿公文包,倒是很有派头。学生们也很喜欢这个见识甚多的老师,人缘颇好。  只可惜冯子桥早年不喜家中定的娃娃亲,非要退婚,闹得北京城皆知,甚至还闹上了衙门。致使他三十岁才娶了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娇妻也是美国留学学政治的,现任某某局长的秘书,两人婚后他倒是体谅娇妻,一直没要孩子,到了现如今,才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冯子桥这人倒是很乐天,工资不高不低,只有几个银元而已,但也能养活了一大家子,还能留点余钱供每个月娱乐娱乐。此人酷喜麻将,擅长打各种牌,在麻将的领域中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巧。牌友们还送了一个雅号:赛诸葛。  冯子桥牌风甚好,从不拿麻将去赌博,虽然少了一点刺激性,但幸亏这条不赌钱的原则还真的拯救了家中那少的可怜的积蓄。这其中一部分也归功于他的手气绝对臭,基本几圈下来,点炮拉胡的人永远是他,牌友们又暗自送了一个绰号给他:臭手。  并且冯子桥还有一个特别的嗜好:收集麻将。四川麻将、广东麻将,各种牌面他家中应有尽有;翡翠麻将、玉石麻将各种不同种类的麻将也收藏,就连家中大厅上挂着的麻将前身,“博戏”的壁画,都是他在黑市花高价买来的盗墓品。  有一天,闲来无事的他去大栅栏扫货时,偶遇一间百货铺,里面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掌柜的店家一见进来,神神秘秘不由分说就塞给了他一幅麻将,一脸诡笑看着他低声说:“冯先生,你现在怀里的这幅……可是世间少有呐。”  冯子桥心下诧异,这个店家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可能有诈,便不动声色颠了颠手中做工精致的麻将盒,又打开看了一下,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麻将牌个头较大,很沉,牌底并不是一般的翡翠绿,而是似乎水泥一般的灰白色,摸上去涩涩的,牌面则跟一般麻将无异。他细细看了一下牌,居然是北京麻将,上面还有“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这种北京麻将才有的牌面。  冯子桥心下奇怪,这副牌看起来……并不特殊,这店家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店家笑的更加诡异,看着冯子桥一脸谨慎的表情,连忙小声辩解道:“哎呦!冯先生你以为我糊弄您?啧……我可告诉您呐……这是三十年前河北某个县令命人做的麻将,价值连城!”看着冯子桥不信的表情,店家又神秘兮兮地四周看了一眼,小声说:“冯先生,具体是怎么个价值连城法……您回家找上几个人打上几圈便知。”  稀里糊涂地抱着麻将回到家,冯子桥才一脸无奈,回过神看着手中的麻将盒不语,他也是糊涂了,怎么会听那个店家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就留下十块银元抱走了这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麻将盒?  十块银元……够他家二个月的伙食费用了。  冯子桥有点泄气,头一次反思自己是否因为太入迷麻将而忽视了家庭,待到清醒时,便发现自己坐在客厅中,左手大拇指在不停抚弄着新买麻将的一张牌,“红中”。  这“红中”还跟其他的“红中”不同,如果细细查看,便会发现“中”字那中间一竖远远比其他样式的“中”粗的多,那一竖的形状就跟男人□一般粗壮。冯子桥哭笑不得,又看了看剩下的三张“红中”,也都一模一样,看来打造这幅麻将的人是故意将“红中”花的跟阳|具一般,难道这是妓|女狎|客玩的?  真是奇怪,今天为何会多出这等幻想,难道是很久没有碰女人的缘故?冯子桥继续磨蹭着红中的牌面,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小声呻|吟了一声。  “谁……?”冯子桥跳起身,扭头就看向了身后,哪里来的声音?背后明明是墙。  “嗯……”又一声,冯子桥这次听的非常真楚,这声音就在自己脑后,又迅速扭头看了过去,还是没有一个人,只不过那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倦意,似乎带着无限的挑逗,还带着浓浓的叹息。  一动不动待了片刻,冯子桥确认那声音不再出来时,才全身冷汗地倒在椅子上。他留过学,对于鬼怪之事从来嗤之以鼻,但今天这声突兀的声音,实在诡异。  举起袖子擦拭了头上的汗,冯子桥将手中那块红中放回到了麻将盒里,斜眼便看见所有的红中,那一竖…….不似刚才粗壮,都瘦了下来。  恰似男子泄身前后的□。  冯子桥只觉自己今天神经敏感,亦或是禁欲实在太久,怎么联想都能联想到那地方,赶紧上到卧室,自己休息去了。  只留下了那个装饰精美的麻将盒孤零零地放在桌上,闪烁着莫名的灰色的光。  过了几天,冯子桥把那天遇到的诡异事情忘的一干二静,邀请一帮牌友到自家玩麻将,自然用的是新买的麻将,北京麻将中,有“小会儿”一说,即这张牌可以顶替任意一张牌,冯子桥连续了自摸了好几把“小会儿”后,不禁开始起疑,怎么一买上新麻将就一个劲的赢呢?他也知道自己手气臭,打上几圈可能才能胡上几次,但为何用上新买的麻将就可以连续胡?  难道,店家所说的价值连城……就是拥有者可以稳赢吗?又想到上一回摸索红中时所听所见,冯子桥不禁打了一个颤栗,难道这个世界只有鬼怪?自己吓唬了自己半天,他最终笑了出来,怎么会有鬼,绝对不会,一切都会用科学来解释,都已经到了共和国了,怎么还相信这些?  冯子桥无意识地摸着手中的牌,在牌友再三催促下,才又继续打了下去。  连续三天,冯子桥不管打几圈,必胜。  他的那群牌友初始只是以为冯子桥运气好,但接连三天一个劲的赢……肯定有诈。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冯子桥的这群牌友大多跟他的学历,学识相近,都是体面人,又不是真的玩钱,当然拉不下脸来说冯子桥使诈,只不过一个个都怏怏而去,而冯子桥本人也知道,心中喜忧参半,不禁对着麻将喃喃自语:“你……到底是福还是祸?”  再次回到大栅栏找了一圈,冯子桥惊愕发现上一回买麻将的那个店铺都不翼而飞,就别提那个一脸猥琐的店家了。  失魂落魄抱着麻将盒回到家中,他的儿子却不知为何哇哇大哭,请来的临时帮佣怎么劝都止不住,儿子也不是饿有不是渴,就是一直抽噎着,怎么劝都劝不住,到了晚上那孩子就发起了烧,嘴里开始说起了胡话。  冯子桥一阵着急,小自己很多岁的太太都急得哭了出来,抱着孩子就想狂奔到医院去,哪知刚跑到一半,家中人都似乎非常困,扑通扑通跌倒在地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冯子桥看着这场景一阵恐慌,连忙就想开门去向邻居求救,哪知开门就跟蜉蝣撼大树一般,这时只听一阵巨响,哄的一声,他被吓得反射性地保护住孩子蹲在了地上,待到一阵烟雾散去后,才发现居然是专门摆放麻将的那个小房间发生了什么爆炸,很多麻将牌四下飞散,巨大的冲击都让很多麻将牌破门而出,霹雳巴拉地掉在地上。  妈的……冯子桥心中浮现着国骂,用手扇了还未完全飘散的烟,将孩子轻轻放在一边,大着胆子就悄悄朝那里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被被活生生地吓了一跳,眼前绝对是没有见过的场景,自己新买来的那副麻将牌竟然悬浮在空中,自动组合成了一副骷髅架子!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很多九万、七条、三饼什么的慢慢浮在空中,一阵灰光过后,一个骷髅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骷髅身上还全是麻将的地方的花色,更让冯子桥能感觉昏厥的,便是那个本应是男性|器官的地方,就是由四个红中组成的!  难道…….!冯子桥脑中灵光一闪,他听见的呻吟声……就是这个骷髅泄身后的呻吟?天哪……他竟然帮这个骷髅手|淫?  冯子桥立即“妈呀”吼了一声,就想向外跑,哪知刚转过身,便被那骷髅一把拍在了肩膀上,被那骷髅黑洞洞的眼窝一看,立马昏厥,不省人事。  待到冯子桥幽幽转醒,便发觉自己躺在卧室中,那个骷髅也坐在的沙发上一个人垫着下巴,翘着二郎腿似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时,他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再次强迫自己醒来,冯子桥悲催地发现这一切不是梦,从惊恐地不知如何反应,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他拿出当年留学时对付欺压自己的外国人的神态,带着下巴高傲地问:“这里可是北京!你就不怕高僧收了你?”  那骷髅听见这话非常不屑,歪了歪头,一双黑洞洞的眼洞看着冯子桥,说话都带着回音和漏风:“你这身打扮真奇怪,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那个皇帝当官?”说着,还好奇地颠了颠身下的沙发:“这是什么座椅,柔柔软软的,不错。”  冯子桥高声一笑,连沙发都不知道?拿出学究的气势,说:“皇帝?皇帝早就从紫禁城搬了出去!现在是共和国!”  骷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也明白什么是共和,看着冯子桥一脸惧怕但是装作没事的表情,连忙解释道:“行了行了,我也不吓唬你,我叫胡九,咸丰十一年生人,因为犯了点事,被当地的县衙挫骨扬灰了后就制作成了麻将……嗯……就是这些。”  这……他到底是妖怪还是鬼?  冯子桥根本不能接受,张着嘴“你你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话,那个叫胡九的骷髅咔咔地打开下颚,呵呵的笑了一阵:“真是奇怪,也只有你……”说着,便站了起来,俯身抓住冯子桥的双腕,紧紧地扣在他的头顶便压了上来。  冯子桥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已经被骷髅压在身下,衣衫打开,衬衣和西裤都被撕扯殆尽,那骷髅呼呼怪笑了一阵:“不好意思了,冯先生,借你精气一用。”说着,便如正常男子般开始对他行起了那淫|秽之事。  全身虽僵硬无比,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不过亲眼看着四个红中来回进出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让冯子桥哭笑不得且恼怒万分,待到这等没什么感觉的事情完成了后,那骷髅红光一现,竟立马变成了一赤身裸体的男人。这男人长的非常高,还留着清朝人的辫子头,身材高大魁梧,蜜色的肌肤更显这人阳刚,只见他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又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真的变成了人形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转身就以古礼拜向了瘫软在床不动的冯子桥:“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不!是多谢先生再世父母之恩!胡九永生不忘!”  说着,便打开柜子,取出了冯子桥的几件西装,有模有样地穿戴了起来,又将自己的大辫子剪掉,刮平,变成了光头,最后向冯子桥磕了三个响头,又有模有样帮她穿好衣服后,才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带到冯子桥恢复了知觉,家中所有人也都清醒过来,却一致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个叫胡九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冯子桥查阅典籍后,才知道胡九这人,竟是早期义和团的成员,某此起义不幸被抓,竟被当官的挫骨扬灰制作成了一副麻将,而他的灵魂也附在了这副麻将上。  自己竟有过一副人骨麻将,并且这麻将还能变成人,真是奇了。  冯子桥对胡九念念不忘,直到去世时都忘不了胡九那四个“红中”。至于这人去哪里了,怎么样了,是否还变回了麻将,一概不知。  到了五十年代反右派的时候,冯子桥的后代不幸被划分成了走资分子,不过后来安然无事,据说是深受一名不知名的男子的恩惠,至于这个人是否就是胡九,云雨公也不知道了。  【麻将是中国的国粹。起源于中国,原属皇家和王公贵族的游戏,其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麻将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到清朝中叶基本定型。  麻将牌(又称麻雀牌)是由明末盛行的马吊牌、纸牌发展、演变而来的。而马吊牌、纸牌等娱乐游戏,又都与我国历史上最古老的娱乐游戏——博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血缘”关系。现在流行的棋、牌等博弈戏娱,无不是在博戏的基础上发展、派生、演变而来的。】  《心兽》买醋君 ˇ艳尸ˇ  明朝初年,有一个叫李友为的沧州人。胆子很大,为人耿直,豪爽义气,但因为家中实在太过于贫困,到了二十五岁还没娶亲,父亲早就亡故,家中还有一个重病的老母,穷的都快揭不开锅,而他自己只是在沧州明月当铺当伙计,几年下来根本没捞上什么好处,更是没有一个姑娘肯嫁上门去。  有一天生意实在萧条,当铺里的几个伙计没事干就互相开玩笑,天南地北一阵痛聊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试胆。  李友为这人平日说话实在太直,得罪了不少人,当铺里的几个伙计便起哄非要他夜间去城北郊区的义庄睡一宿,如果能跟死人一直待下去到第二天鸡叫,就合伙给他二两银子。  李友为本想在家陪病重的老母,实在不想去,但一听有二两银子,正巧这几天家伙总老母需要用药,立马眼睛放光,同意了。  几个人一番合计,都想让李友为吃吃亏,便定了规矩,写下字条,让李友为摁了手印,又烫他举着三根手指对天发了誓,这才让他去了。  给母亲做了晚饭后,李友为这才火急火燎地出来,一人焦急地走在赶去义庄的路上,已经将近十二月了,天气异常寒冷,天又黑的早,他搓了搓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一人提着气死风灯,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接受这打赌的内容。  郊外荒无人烟,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李友为边走边打退堂鼓,心中埋怨着自己怎么这么见钱眼开、一时脑热。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要来受这份罪,虽然他书念得不多,但也知道君子重诺一说,既然已经发誓,那就去吧。  临走之前买了二两米酒壮胆,还拿了一把菜刀防身,李友为又正了正自己脖子上早年求来的护身符,看着义庄的方向,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才似壮士扼腕般前行。  沧州的义庄摆放的多半是穷苦人的尸体,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染病而去世的病患,这么多年倒是没有听过闹鬼的传闻,这一点也能让他安下心。  又走了一阵,才到了离市区十里外的义庄,那提着“义庄”两个大字的匾额在惨淡的月光照射下黑白分明,这时又吹来一阵寒风,那匾突然“咣”的响了一声,吓得李友为一哆嗦,想到如果自己真在这义庄碰见什么东西……实在是不敢想象。  但又想到大丈夫光明磊落不怕这些,李友为扒开酒塞喝了一口酒,大步迈了进去。  这沧州义庄其实也就是一间屋子,看瓦梁的规格似乎是前朝所建,年久失修,没有庭院,大门贴的红对联都已经变成了灰红的颜色,堂中破败不堪,摆放着十来具棺材,李友为提着灯借光一看,都是非常便宜的松木所制,灰尘积满了各个角落,还有很厚的一层蛛网,看起来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人了。  已经破破烂烂的木窗上露着几个大洞,寒冷的北风一吹,那寒气就从窟窿里灌了进来,吹得一个离门最近的棺材板“吱呀”响了一声,听的李友为冷汗只出,连忙放下提灯便对每个棺材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每个都求了个遍,这才又稍微安下心。  一顿乱拜之后,李友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盘腿坐在地上,手拿菜刀一边警惕一边歇息了起来。  一个人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时辰后,他才依稀地听见城内打更的叫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经……”李友为叹了一口气,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遍这十几个棺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将菜刀放在地上,这才将手缩在了袖子里。  这天确实冷,李友为被冻得够呛,这屋里也没发生什么事,他便全身放松,迷迷糊糊靠着墙就打算小眯一会儿。  哪知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哐哐哐哐”的声音,特别像平日切菜的声音,还极有规律,在这么寂静的屋内响起,李友为一下子惊醒,条件发射般就抓起了菜刀跳了起来,四下转头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了个半死。  一个靠墙的棺材竟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棺材盖,一具尸体直勾勾地坐了起来扭头就想李友为的方向看了过来!  李友为第一反应就是诈尸,头皮“嗡”的一声发麻,双腿已经软了,再一看那僵尸,更加令人称奇,竟是一名穿红衣的男子!  那具尸体是个年轻男子,那身红衣一看就是新郎官的服饰,借着惨淡的月光,李友为大着胆子悄悄拿起菜刀,紧紧盯着那僵尸,想着只要它一跃而起,就拿这菜刀直接剁了它。  可是那僵尸也不动,一双黑色的双眸直直看着李友为。  李友为又开始细细打量,这尸体生前绝对是个美男子,生的唇红齿白,不过介于他早就死了,脸色灰白,脸颊处还有几个淡淡的尸斑,稍微破坏了美感,指甲也极长,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建,跟传说中的僵尸倒是有几分相似。  只听“吱呀”一声,那僵尸竟柔软异常,似常人般屈膝站了起来,跳下棺材开口便问:“你是谁?”  李友为被他这么一动下的闭眼大叫了一声,随后一愣,诈尸的尸体还能说话?这……应该是人!是不是那群人故意跟他打赌骗他来这里找人吓唬他?  李友为心中想了半天,对面那人却勾着嘴角低声哼笑了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他,抱着双臂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李友为定下心神,看来这肯定是生人了,僵尸或者鬼怪哪里会说话?立刻觉得心一下子落地,怒上心头,仰着下巴便斥责道:“哼!刘文元和马涛这两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吓唬我?我李友为男子汉大丈夫,自问此生没做过亏心事!你们用得着这么吓唬我吗?你又是谁?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那人听到这么多话一愣,琢磨了半天沉默地摇了摇头,又想起了什么般赞叹地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笑着说:“阁下还真是英雄好汉,怎么想到来这里?”  李友为更加气愤,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上了后面的棺材,那人微微一笑:“你可千万不要打扰那位……”说着一指他身后的棺材:“那位脾气比我还要暴躁哦,惹怒了他可不好使。”  又拿这些东西吓唬他!李友为气的跳脚,也不管不顾,破口大骂:“去你奶奶的!老子不陪你们玩了!”转身拔腿就走,刚打开了门,那人便朗声说:“你要走了。”  李友为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嗯”了一声便想迈出屋去,不想那人打了个响亮的响指后,那门便自动关上,晃动了半天都没有打开,转头又看向了那人,那人一双大眼直勾勾看着李友为,慢慢走了过来,一把就搂住了李友为的腰肢,调笑道:“小哥跑什么?  李友为大怒,身为男子也被人调戏,刚想回头开骂,那人的唇便覆了上来,嘴唇柔柔滑滑,舌头温温软软,在他的嘴中勾挑了起来,一只手隔着裤子便抚弄上了李友为的那物,李友为家中本来就穷,这么多年也没有去过妓馆,二十几岁了竟还是老童子鸡一只,被这人作弄了几下,哼唧了几声,竟差点要泄身。  李友为大惊,扭轱辘般挣扎了起来,不知怎的,护身符便从衣服里露了出来,霎时一阵红光就将那人重重地弹了出去,直直撞到墙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李友为大惊,这才看清楚在自身护身符红光的照耀下,那人已经全身高度腐烂,身上还爬满了白色的虫子一股受说不清的臭味扑面而来,想到刚才还跟这人接过吻,李友为只觉胃水翻腾,几欲想吐。  难道这人是活死人不成?  李友为一下子举起菜刀,朝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似人非人似僵尸非僵尸的怪物,吼道:“你是什么东西?”那活死人也不回答问题,脸色变了几下,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一边说着话,脸上白色的肉虫子却噼里啪啦地开始掉:“你竟然还有这等护身符……?”  李友为干呕了一声,看来这怪物是惧怕护身符了,连忙手捏着护身符就大声吼:“对!我有!看你这个妖孽还敢对我做什么断袖之事!  那活死人对护身符非常惧怕,但还是强忍惧意,学着书生般作揖唱拜:“求这位小哥救我!”  李友为干笑了几声,还没明白这活死人什么意思,这人便说了起来:“在下黄炎,本是固安出生,前几年刚刚中了秀才,得一媒人说亲,边打算来到沧州接亲,结果中途被土匪抢了,那土匪头子最喜男人,我竟被他们活活的先奸后杀,便抛尸野外,官府也草草结案,我竟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李友为一阵惊讶,突然灵光一闪,这人……不就是前两年轰动一时的接亲死于非命的那个新郎吗?难道这人真的是个活死人,而不是那群人派来吓唬报复他的?  想到这里,李友为又举起了护身符,高声吼道:“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懵老子的?”  哪知这个自称为黄炎的人被护身符的红光一照,竟全身燃烧了起来,李友为一唬,连忙收起来,左手捏着护身符右手拿着菜刀,小心试探地问:“那你既然死了,怎么还能还魂呢?”  黄炎停止哀嚎,刚才被护身符烧伤的地方似没事般快速复原,看的李友为目瞪口呆,黄炎又继续说:“也不知道,我曾经去过地府,但勾魂使者说我并不属于地府,就放了出来。”  这……李友为小声试探道:“你要我做什么呢?”  黄炎大喜,忍不住想上前走几步,但看见那护身符还是微微退后了一点,犹豫了一会,悄声说: “我请你帮我报仇。  李友为一阵跳脚:“难道你要我把那些土匪杀掉?”  黄炎好笑地看着李友为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怎么会?我也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身上可是没有任何煞气,我绝对不能害你。”黄炎一顿,继续道:“我只求你,带我去土匪窝,让我报仇就行了。”  李友为沉吟了半天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来他被这活死人戏弄恼怒不已,二来趋利避害,为何非要跟这些鬼神扯上关系?又想到黄炎悲惨的身世……李友为心一横,咬了咬牙,点头答应:“说吧,怎么帮你?”  黄炎展颜舒容,一下子真心地笑了出来,跪下来便磕头道:“多谢恩人。”说着,便说起了到底要李友为怎么做:“恩人只属于找一把纯黑色的纸伞,再送到这里便行。”  回到城里,众人一阵惊叹,但不敢相信李友为自己一个人呆了一晚上,不过看着他眼袋黑青,一脸憔悴,脸色苍白无比,也就信了,把那二两银子给了他。  李友为倒头睡了一天,醒了后这才后悔,总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惹上了这种事,又想毁约,但心中总会浮现出黄炎的双眼。  那双眼……在黑夜中熠熠生光,并没有寻常人的沧桑和无奈,也没有传说中鬼怪的狠厉,这个叫黄炎的活死人……应该是个好人吧?  正好当铺中又来了几档生意,他便忘了此事,隔了好几天才想起来,他就去灵隐寺中求问方丈,方丈听闻非常惊讶,但却不阻止,只是一个劲地说必须答应,不会有任何灾祸临头。  李友为这才行动起来,去伞铺买了一把黑伞,送给了黄炎。  黄炎看着李友为回来也很惊讶,但最后还是笑了,自己撑起那把伞,便踏出了义庄,朝东南方走去。  李友为看着黄炎举着伞消失在视线中,从此之后,便再无这人的消息,过了十日才听说某某山头有一处土匪窝暴毙,人全死了,也不知是谁干的。  从那之后,李友为却似转了运般,有一天在家中后院挖了一万两白银,从此富了起来,辞了当铺的伙计工作,去乡间买了十亩地,买了一栋旧宅,雇了几个长工,开始了富裕的生活,又说了一门亲事,选了八月初八这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当天一切正常,新娘子过门拜堂成亲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差错,只是身量较高,看起来跟李友为一样。  到了晚上,喝高了的李友为刚揭开新娘的红纱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在红烛的映照下,娘子的面容跟那黄炎一模一样!  那新娘满意地看着李友为吓呆的样子,快速脱了身上这身嫁衣,露出男人的躯体,一把拽掉护身符,将他强势按倒在床上,低声调笑:“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李友为一愣,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这黄炎的嘴又亲了下来,一时间想起了上一次那张腐烂的脸,连忙一把推开,指着他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炎一笑,得意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手臂一伸,又将李友为勾在怀中:“我报了仇后,下了地府,阎君说我本来还有很多年的寿命,便让我还了阳,这不,我就立马过来报恩了。”  报恩?李友为一头雾水,黄炎又是一笑:“怎么,我现在又是活生生的人了,你还怕我不成?”  李友为苦笑一声:“这,你要是女子报恩也行,可是你是男子,我这人不好龙阳。”  黄炎眼珠一转:“你不喜欢龙阳?好!那我就把你变成龙阳!”说着,便再次强行将他压在身下,开始撕扯起了两人的衣物,李友为挣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被黄炎的大船进攻打的丢兵弃甲,大开城门了。  两个人雨水交融,一夜春宵。李友为这才体验了龙阳,表面上虽不情不愿,但心底里喜欢黄炎这人喜欢的紧,也就默许了这等事。  两个人相濡以沫,直到八十岁后才逐渐病亡,合葬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至于这墓穴究竟在哪里,已经没有人知晓了。  云雨公曰:“以暴制暴,并非良方,不过李友为这番仁义之举,才是应当大大提倡。不知后来李友为跟这个男扮女装的鬼媳妇生活的怎么样?  《心兽》买醋君 ˇ刘伟桐ˇ  明朝永乐年间,其中有一个叫刘伟桐的人,生在咸阳最著名的官宦人家。父母早亡,唯有一个叔叔带他长大。  刘伟桐这人,英俊不凡,唯一的缺点就是身量不是怎么很高,一双大大的杏仁眼显得他表面年龄略小与实际年龄。表面上正人君子,喜欢蓝袍、菊花、龙井茶,每日素喜书法,但背地里却是个十足的下流胚子。  刘伟桐这人自从十一岁开荤后便对情爱一事开了窍,喜好男色,当然女色也不避讳,反正是多多益善。随心所欲的□,丫鬟仆妇稍有姿色的,没有不被奸污的,身边的小厮书童,也没有一个逃脱了他的淫|秽。  幸好刘伟桐家中家大业大,能经受的起他这种折磨,曾用车子载着几千两银子,想要看遍天下所有有名的妓人,凡是繁华的地方、有名的妓院,没有他不去的,不太漂亮的,住两宿就走;称心如意的,就住上一百天。  刘伟桐的叔叔也是有名的官员,曾经官拜礼部侍郎,退休后回到家中,恼火他的行为,便请来贤明的老师,在咸阳郊外买了一所流水别院,叫他和自己的儿子们锁上大门读书。刘伟桐夜里等到老师睡觉了,他就爬过墙头,去当地的妓院□一番,天一亮又返回去,就这样一年多,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一天晚上,他失足跌断了腿骨,老师才知道,告诉给他叔叔,叔叔又打了他一顿板子,叫他爬不起来,才给他治疗,他好了以后,叔叔和他约定,如果读书能比弟弟们多一倍,文章写的好,出去才不禁止;再若私逃,还像前些天那么打他,但是公子很聪明,读书常常超过规定的课程,过了几年,便考中了举人,想要废除约法,叔叔钳制他,他进京赶考,也打发一个老仆跟着,交给老仆一个笔记本,叫老仆记下他的言论和行动,所以好几年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后来考中了进士,叔叔才稍微放松了对他的挟制,公子想要干点什么,唯恐叔叔听见风声,进到妓院里,总是假托姓柳。  柳公子在全国妓院也赫赫有名,很多妓人都知道有一位来自咸阳的柳公子出手大方,多情,他倒是博了一个好名头。  有一日,他去拜访老师,路过西安,看见一个唱戏的少年,名叫李凉,十六七岁,唱花旦,容貌秀丽,一双大大的杏仁眼,红红的嘴唇,一双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如同漂亮的少女般,心里很喜欢,便接机晚上留下来,当天行那淫|秽之事,李凉刚开始也小小抵触,但听说会给很多好东西时便百般奉承,曲意迎合,两个人颠鸾倒凤了大半夜,缠缠绵绵,送给了他很多东西,听说他新娶的媳妇更漂亮,私下就向示意,李凉毫无难色,晚上果然把媳妇领来,三人就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三人睡在一起……刘伟桐这人肯定耐不住寂寞,半夜就揉捏起了李凉媳妇的小脚,李凉的着媳妇姓潘,也是官妓出身,被刘伟桐一双带着技巧的巧手摸着脚,又慢慢开始揉捻起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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