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悲伤的时候 会有大口吸气胸口剧痛痛 喉咙发紧 喘不上来气 窒息的感觉 然后晕眩 浑身无力 这是心碎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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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你那是怎样的呢 为什么呢,回想不起来   2、对于你不会回来的这件事\我已经在某处发觉了\“那样的话我已经对不会的没有了”\我就一的消失在世界中吧\连原谅都不想原谅的你\即使现在我也依旧深爱着   3、不已的的很总觉得有种反常的呢「想要告诉你啊」 奔跑起来我已经弄不清心中的这感情啊 快要爆发了啊在 下山前想要做点什么 将传达给你呢   4、「我也一直害怕会被变成 但是对于世界这种 其实不用去害怕 也的吧?」   5、可,只因是你试着吧   6、来到,吾之胎内   7、曾齐声说道「真凉快呢」 夏日的是的   8、悲叹着「还给我」也好哭喊着「已经够了」也好谁管你啊 那就是   9、讨厌昨天 憎恨世界 但是已经了 已经能上明天了 你会不会也能 和某人相遇 出呢   10、但是对于世界这东西,其实不用害怕也是可以的哦!   11、今天我也,仍然喜欢着你 ----shin  12、枯(か)れる太阳(たいよう) 炎(えんてんか)乾燥的太阳 炎天之下   13、总是伴着相应的。   14、「感到的话,来这边吧」   15、没制募集,中途参加也欢迎也没有募集自称的你也是合对暗号后马上就加入那当然是这样啊,我也是一个没用的废宅啊但也没关系啊?   16、多少次晕眩的世界都会被阳炎讥笑著夺去 著几十年。已经早就到了吧。这样的一定只有一个。   17、即使想要传达,也又赶不上的。现在的话一定能赶上。所以,请拿出来。   18、在哭泣的,又再着,然后仍旧将一切藏于之中   19、自那以来我就察觉到了就算我们地了也是无法生存于世的   20、「别管我了啊,」「滚到别处去啊」扫开了你的手 「我才不走呢」这样说着的你抓住了我的手 「烦死了啊」我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几步之前的 「你真正的是?」   21、你讨厌的又会了哦   22、你那带着的丝毫没有改变「死掉了,对不起呢」什么的 「那就来『永别』吧」别说这么的话啊 不要我啊 影一直注视着那样的我   23、不让泪下,吸了一 来说「再见」吧   24、「可是的呢,所以不用害怕,也没关系的哦」   25、接下来的两人 在的中 看见了 那浅的梦 在违背的车道那头 小小的再度四散 不会醒来的我 看著哭叫的 秒针停止了前进 跟世界一起目眩 这场梦不会   26、それが最善策(さいぜんさく)じゃないことをso re ga sa i ze n sa ku ja na i ko to wo虽然那并不是上 きっと君(きみ)は知(し)ってるki tto ki mi wa shi tte ru但你一定知道吧 萎(しぼ)んだ暗(くら)い毎日(まいにち)にshi bo n da ku ra i ma i ni chi ni枯萎的每天 溺(おぼ)れてるのは苦(くる)しいよねo bo re te ru no wa ku ru shi i yo ne若沉溺其中会感到痛苦吧   27、祈祷吧,哪怕接下来是何等的也好。   28、没错,这个故事将不会有结局,我不会让它画上的。为了我能继续于这个世界上,为了让这个愿望继续走在被实现的上,你们就的这的。   29、ここから飞(と)び降(お)りていなくなった君(きみ)の(えがお)をko ko ka ra to bi o ri ye i na ku na tta ki mi no e ga o wo从这里跳下而消失的你的笑容仆(ぼく)は明日(あした)も忘(わす)れないよno ku wa a shi ta mo wa su re na i yo我明天也不会忘记的   30、不能害怕未来,不能讨厌世界。
深度阅读:胸口感觉有东西堵似的
胸口感觉有东西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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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山口组老大之女自传<黑道的月亮>&天藤湘子
天藤湘子,1968年生于大阪,日本黑帮山口组首领的女儿 12岁失去处女 初三进了少管所8个月 出来后开始吸毒
加入山口组 20岁通体纹身 最后退出黑帮 39岁时写了自传《黑道的月亮》
  &天藤湘子表面上看去跟日本街头一般的30岁左右的女子没啥区别,时髦地染着暗棕色头发,但即使在天气很热的日子里她也穿得严严实实,因为从她两腕向上,覆盖胸部到背部,最后上升到左肩,刺有一大片文身。这是她当年接受“成年礼”的标志。湘子的父亲是个黑帮成员,导致她自己也早早就因为行为不正而被送进少女管教所。“我的行为完全像一个小强盗那样,动辄打架,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流氓之女的身份成了她多难青春的根源,她在学校里就经常被人打,被她父亲的债主抓来,给她打针后和她发生性关系。小时候她经常被人注射药物后强奸,然后把遍体鳞伤的她扔在破落的旅馆房间里。&
  &19岁时的一顿毒打几乎令湘子丧命:“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我不想死在这样一个地方。”那是一间汽车旅馆房间,“我在那儿待了一个小时,最后终于一点一点挪回了家里……我知道,这样的生活该结束了。”过了20岁后,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在上半身刺上了代表流氓身份的大片文身,这标志着她结束了对男人暴力的情感和肉体依赖,开始了新生活,一直到今天当了作家并生育了儿女。&
  &“日本社会表面看起来平静如水,底下却一片混乱,歧视无处不在。”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的文身有啥可耻的,但只要有一小块痕迹露出衬衫袖口就足以给她招来鄙视。“音乐家和艺术家可以炫耀他们的文身,而像我这样的少年犯就得千方百计地把文身隐藏起来。&
  &据路透社报道,天藤湘子从外表看和如今众多时髦的日本女性没有什么两样,染着棕色的头发身穿紧身牛仔裤。但是当她褪去衬衫,露出来的竟然是通体的纹身。&
    精雕细刻龙凤图案&日本艺伎嘴里含刀&
    天藤的父亲是日本黑社会成员,她本人年轻时也曾加入过黑帮并服用过毒品。细看她的纹身,那是精雕细刻的龙、凤和一个中世纪的日本艺伎,艺伎的嘴里含着一把尖刀。这纹身刻画的就是天藤儿时和年轻时生活的写照。&
    黑帮遭警方压制&由公开转入地下&
    天藤今年39岁,《流氓的月亮》是她的自传,这本书的英文版最近成为欧美畅销书。她最近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称:“警方打压的越厉害,黑帮就会越来越转向地下,他们的活动也越来越难以跟踪。”&
    日本和枪之有关的犯罪本来并不多,但是今年年初日本黑帮制造的数起枪案令公众感到震惊,其中包括长崎市长遇到枪案。天藤认为,这是警方对黑帮打击的结果,因为在警方的打击之下,黑帮已经无法从事他们传统的生意,比如组织卖淫、贩卖毒品和为他人串标。天藤说:“他们被逼入死角,人性开始泯灭。他们过去用来谋生的手段都成为非法活动,生活因此变得艰难。”
    吸D纹身开名车&做多名帮内男子情人&
    天藤的父亲是一个与山口组关系密切的黑帮首领,这个人过着“经典的”黑帮生活:穿意大利西装、开进口车、拥有一辆哈利-戴维森摩托车。小时候,天藤天天接触的都是那些通体纹身的男人。后来,她自己也加入了黑帮、吸D并且先后成为多个黑帮成员的情人。&
    决心改变自己生活&投身协作养育孩子&
    天藤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现在的她是一位作家和母亲。她说现在日本黑帮的收入主要来自股票、地产和金融业,而且因为日本整个社会都在老龄化,所以黑帮成员也在变老,只有很少的年轻人愿意以团伙犯罪为职业。&
    东京立正大学的小宫信夫教授在谈到日本年轻人对黑帮的态度时说:“他们认为当黑帮跟到公司工作一样。有一个笑话,讲的是一个年轻人到某黑帮的办事处,问每月薪水是多少,有没有各种保险。”&
  &&第一章:浮云&&
  &我出生于1968年冬季,一个日本黑帮成员的女儿。我是父亲広泰和母亲里美四个孩子中的第三个。&我出生的时候,哥哥大樹十二岁,姐姐真紀两岁。最后是排行第四的夏樹,比我小5岁。我们都叫她なちゃん。&
  &早年的时候我们住在大阪以北的豊中市,后来搬到城市另一端的堺市。&在那里我们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房子四周有双重铁栅栏保护,&前面是一条两旁装点着粉色白色杜鹃花丛的风棱石小径,小径一直通到我家的大门。&这栋房子按照日本的标准来看算很大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卧室,&房子里还有一个客厅,一个餐室,&两个日式榻榻米房间,还有一个我父亲用来处理事务和接见来客的房间。我记得整座房子都弥漫着新鲜的木材味道。丛起居室望出去便是一条像城堡护城河一样的池塘,里面畅游着五颜六色的金鱼。我们甚至有一个可以在夏天的时候泡一整天的游泳池。在我房间的窗外种了一颗樱桃树,我曾经把它想像成一位好友,每当我有忧虑烦恼的时候,总是去坐到它的枝条下面。&
  &除了担付当地黑帮首领的职责,父亲还有其他生意:一家国有工程技术公司,一家建材公司和房地产生意。&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父亲扮演了一个大过于天的角色。&他拥有各式各样的车,有日本制造的也有外国进口的。&我们的车库看起来像是一个摆满了全新轿车和摩托车的展览。当然,他并不仅仅满足于欣赏那些车,在闲暇时他也自己动手改造。如果他在停下等红灯的时候旁边碰巧有一辆高速马力汽车,他会将猛的加油让车冲出去。我那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母亲经常求他不要超速驾驶,但我也和父亲一样,能从速度中得到满足感.&
  &每周末全家人都会一起出去购物或用餐,每当我们离开家的时候,父亲那鳄鱼皮钱夹都会如同刚刚捕获食物一样鼓鼓囊囊,&妈妈则是坐在她的三面镜子前一丝不苟的化妆和修饰发型,&当她步出家门时总举着一顶遮阳伞,&我便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打量她那在阳光折射下反射出彩虹光芒的猫眼石戒指。“当你长大后,这个就是你的了。"&她会这么说,然后笑着垂眼看我。&
  &父亲终日忙于他帮内的事务和其他生意,但他会在新年后的第一周和家人待在一起,&我们总是迫不及待的品尝母亲烹饪的传统晚餐:用酱煮的蔬菜,&小片煎蛋卷,甜豆子,板栗炒米饭,这些食物都精心陈列在黑色瓷盘中。&在新年那一天用餐完毕后,全家到附近的庙里做当年的第一次祈福。我们这些孩子会取一个福帖,然后父母会念给我们听,并解释其中的含义。这是天藤家族的年度典礼。在我开始上学后的第一个新年时,父亲走到我身边,将一个小钟形状的护身符放到我手心。&
  &“这是给你的,天藤湘子。”&
  &手心中的护身符仿佛有了温度,如同我感受到了自身发出的力量.我将它挂在书包上面,每当休息的时候就用指尖去触碰它,听着这个小钟清脆的响声,然后又回到那个新年的快乐记忆中去。&
  &我的父母都是善良的人,只是他们对于礼节非常严格。甚至连管家都被告知不能溺爱我们,而且在用餐的时候看电视是被禁止的。我们在用餐前后必须做感谢,用餐完毕后必须清洁自己的盘子。我们就是在这种老式的教育环境下长大的,但我很喜欢这样。&
  &我们家总是有各种人进进出出:汽车推销员,珠宝,和服推销员,裁缝,&还有许多其他人。对于孩子来说,这是一个奇妙的成长环境。&
  &爷爷在所有孙子孙女中最宠爱我。我三岁时的一天,他将我放到膝盖上轻轻颠着,嘴里念着我的名字,就这样昏昏睡过去,然后我们发现他死于心脏病发作。四年后,我开始上小学不久,奶奶也相继去世。在她的葬礼结束后,我的一个叔叔走到爸爸面前,当时我们正坐在那里用餐。&
  &“你这个黑帮败类,不要奢望从我们家族得到一分一毫!”&他大声说。&
  &“&葬礼还没有结束,而你已经开始考虑遗产的事了?&滚开!你这个混蛋!&"&父亲吼到,并走了出去。&
  &所有在场的亲戚都坐在那里盯着地板,我对于这些人在奶奶刚刚去世之即便开始为钱而争吵的举动感到恶心。我还记得当时想着父亲可能是黑帮成员,但在这件事上他完全做的对。&
  &几天后父亲遇到了一些麻烦,被关进监狱。我们和邻居们从来没有过多的交往,但突然一下每个人都开始关于我们家的情况窃窃私语,所有的流言飞语都是不堪入耳。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被歧视的感觉,但觉不是最后一次。&
  &一次,我正在房子前画画,一个同住在这条街的女人走过来,弯下腰对我小声耳n语:&
  &“&湘子,知不知道你哥哥其实不是你的亲哥?&你妈妈在遇到你爸爸之前就怀了他。”&
  &她所说的话没有改变任何我对哥哥的想法,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所有邻居的小孩听了他们父母的话,在学校里我被称为“黑帮孩子”并遭到所有同学的排斥。整整六年的小学生活我都是在恐吓威胁中度过。&
  &小学二年级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那是大扫除时间,轮到我们组去打扫老师办公室,&我正趴在两张桌子中间清洁地板,一位平时对我很好的老师的声音穿到耳中。&
  &“天藤湘子?&她会画画,基本阅读和写作也还可以,但也就如此了。对于这样一个白痴,实在没什么好教给她的。”&
  &她听起来很厌烦,我看到她将一张纸扔到桌面上,&其他老师都围过来看。&
  &“你果然没开玩笑!”&他们大笑起来。&
  &这是最近一次考试的答卷,我可能没能拿到另人满意的分数,但我已经尽力了。&他们发现了站在旁边震惊的我,赶忙说&“弄干净了么?好样的!”然后脸上堆满假笑的把我送出办公室。&
  &从此我学到了人都是两面派。&这堂课我将永生难忘。&
  &在那时,年龄在四岁和15岁之间的孩子是不允许探望犯人的,所以真紀和我没有机
&会见到父亲。&母亲接管了父亲的生意,连同管理年轻黑帮成员的职责。&她不得不去哪都带着还是小宝宝的夏樹,&但她渐渐习惯了这一切,只是静静等待父亲被释放的那一天。&我从来没有听到她抱怨过一次,为了能减少她的忧虑,我没有提过学校里发生的事。&
  &但渐渐的,由于我没有对任何人诉说着件事,威胁恐吓变成了家常便饭。我的运动衣运动鞋被扔到火炉里,每当大扫除我总是被破去清洁地板,平时我被当作不存在一样被忽视。那些歧视我的孩子大多是成绩好,父母有着体面的工作。他们对我耍的花招是那么隐蔽狡猾,除非我大闹一场,老师们绝不会发现。我知道即使告诉别人这些事情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威胁我的人会在下次变得更小心,确保不被发现。但无论他们如何怎样欺负我,我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逃避上课。&
  &仅有的朋友是笔记本和铅笔,&我会利用休息和午餐的时间画画,不去理会同学的嘲讽。&
  &“你爸爸是黑帮的!真可怕!”&
  &“我猜你爸爸不会来开家长会!他在蹲监狱呢!”&
  &“&当黑帮成员怎么了?有错么!”&我反驳道,因为唯一伤害我的就是关于父母的诽谤。&即使作为一个黑帮成员的女儿,命中注定会被别人像对污垢一样对待,&我还是决定不去为了交到朋友而扮演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每当从充满仇视的学校回到家,我们的猫狗总是在门口等着,摸着它们柔软的毛,我便能够平静下来。人类会撒谎,会做出残忍的事情,但动物不一样。这些我每天喂养的动物能辨认出我的脚步声,跟着我在池塘旁走来走去。它们需要我,对于我来说它们也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家庭里的成员。&在春日里,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我看到樱桃树上的花瓣如同雪花一样纷纷舞动,我的心也跟着跳起了舞。如果我将耳朵贴到树干上去,相信会听到那微弱的跳动声,并且能感觉到树在对我悄悄诉说。夏天到来的时候,樱桃树的花朵都已经凋谢,我便躺在树下,望着天,想像着浮云外更远处的世界。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家是唯一一个让我真正快乐的地方。&
  &母亲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曾经是一个容易生病的小孩,所以她常常为我担心,也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但这也造成了我对她从我的世界消失这个想法的深深恐惧。一次我卧病在床,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母亲,我大声喊她,但没有回应。我光着脚冲出家门,到大街上寻找她的踪影,最终在她从商店回家的路上碰到了。&
  &“你在干什么?你应该躺在床上的!”&她脸上充满了疑惑。&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当我生病时母亲会把饭送到床边:&点缀着红彤彤梅子的麦片粥,还有闪着光的半月型桃子。仍记得那麦片粥的甜美和咸梅子的特殊香味,&在当时,我不曾知道这段和母亲度过的时光有多么短暂。&
  &一天我发着烧从学校回家,水口&,&父亲帮里的一个年轻成员,&走进我的房间。他到我的床边说:&
  &“你生病了么?宝贝?”&
  &他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我察觉到了他举止中的一丝怪异。&
  &“是的。”我回答说,尽量不去看他。&
  &“湘子,你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漂亮”&
  &水口把脸贴过来,试图吻我。当他将粗糙的手伸进我睡衣时,我奋力挣扎起来。我看到他袖子下露出的手臂文身。&最终我又踢又抓的把他从我身边推开,但全身还是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强烈的恶心让我几乎呕吐出来。几天后,水口因为吸毒被拘留。&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成年人。&
  &不久我升入四年级,父亲已经从监狱释放.&他开始在每天傍晚去那些开价昂贵的酒吧,然后在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由酒吧的女老板们搀扶着。&他会大喊:“孩子们,我带了食物给你们,快来看看!”&我不想在父亲喝醉的时候惹恼他,所以无论我有多困多饱,都会从床上爬起来。&
  &“看起来很好吃,爸爸。”&
  &我会在每吃完一块蛋糕或饼干后强迫自己露出微笑,这也是我开始发胖的时候。在学校,嘲笑变得愈演愈烈,我被同学称为“猪”或者"胖子”。&
  &我讨厌每天晚上看到父亲醉醺醺的回到家,&同时,我也对那些搀扶他回来的酒店女老板们感到厌恶,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和那过份甜腻的声音,都让我感到恶心。&
  &她们会在我和母亲面前亲昵的贴着父亲,即使后来我意识到她们根本不在乎父亲,只在乎他的钱,&我还是会为母亲感到难过。她要向那些女人鞠躬,感谢她们送父亲回来。&
  &父亲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当他生气的时候,会大声吼叫,并把气撒在家中的每样东西上。每当他暴怒起来,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把窗户打碎,或者对新车使劲加速,直到新车坏掉。我甚至数不清因父亲生气而弄坏电视或者电话的次数。&夏樹&,我的小妹妹,会吓得钻到我床上。&
  &“湘子,我好害怕!”&
  &“夏樹&快回去睡觉吧,有我在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我表面上装成一个勇敢的大姐姐,但在心里也充满了恐惧。当父亲的怒火平息下去,一切又归于平静时,我会从床上爬起来帮母亲打扫一片混乱的家。她总是默默的流泪。&
  &“别为我担心,”她说,“你明天还要上课,去睡觉吧。&”&
  &但我不想离开她,所以假装没听到,继续打扫。&
  &“等我长大以后,我会变得很有钱,然后为咱们买一栋新房子!”&我说,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次日,父亲会被家里的样子惊到。&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会问。&
  &他总是很快忘记之前的粗暴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尽管我害怕他,我从来不能对他产生怨恨。&
  &曾经有一段时间,父亲在外忙于黑帮的事务,几乎从不回家。在他办公室工作的人也常常出去,所以我经常一个人待在房子里。电话总是不间断的响起,每当我接起,电话那头总会传来这样的声音:“明天下午三点后这张支票将作废,请你务必尽快告诉你父母,别忘了,好吗?”&
  &挂了电话后,“作废”这个词在我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我不明白它的含义,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父亲开始仔细研究他的计划书直到深夜,他小心翼翼的圈出重点,不断写写涂涂,有时他会坐在书桌前连续工作几个小时。&
  &我明白父亲为了支撑全家的生计而努力工作,但每天晚上当我蜷缩在床上,我会不禁去想他在醉醺醺的回到家后又把所有东西弄得一团糟。&我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一会儿便浮现出一张可怕的脸,我便浑身颤抖的缩到被子里。母亲睡在我的旁边,当她上床时,我会偷偷查看她脸上的表情。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全身放松的合上双眼。&那些日子里我从来没有睡过一夜的安稳觉,也就不可能在学校里精力集中的听课。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学校产生什么兴趣,所以不管打不打瞌睡,从不期望自己能真正学到什么。&
  &然后,经过了六年的痛苦,我的小学生活终于结束了。&
  &&第二章:廉价的刺激&&
  &就在我小学毕业之际,大姐真紀开始不去上课,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女。和帮里的孩子们一样,她把头发染成金黄色,在马路上飙车。她打扮得光彩夺目,看起来比一个初学生要成熟很多。当然,那时的我认为她很酷,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傻傻的盲目追从让我的世界彻底改变。&
  &我即将进入初中的那个春天,某天晚上,我碰巧撞上了想要偷偷溜出房子的真紀.&因为怕被父母发现,姐姐询问我是否愿意加入。&当我想到为姐姐担心以久的母亲,心中充满了罪恶感,我知道当她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也变成流氓少女时&会非常失望。&但那时的我迫不及待想要闯进姐姐的世界。&
  &姐姐那精炼的化妆术瞬间将我从一个12岁女孩变成了一个早熟的青少年。她在我脸上抹上薄薄一层粉底,把她漂亮鲜艳的裙子给我穿。当我们钻进出租车去市区的时候,我真正体会了到这种当不良少女的感觉。从车窗看出去,街道上到处都是高速马力汽车和摩托车,街角也挤满了各个帮派的流氓。这种情景和白天完全不同:夜晚的城市变成了黑社会的天堂。伴着蒙胧的氖光灯,整个城市都在发出兴奋的嗡嗡声。&
  &真紀付钱后我们走出车门,寒冷的夜晚空气缠绕在脚边,为了驱散寒意,我们踩着高跟鞋费力跑到一家叫做“南舞厅"的夜店。&
  &“如果被问起年龄,就说你有十八岁。”真紀在上电梯前提醒我。&入口的地方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18岁以下止步”&我惊慌起来,我看起来并不像18岁,肯定会被揭穿的。&
  &真紀对我眨了眨眼,把我推出电梯门。她用那如同成熟女人一样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递出入场费,如此顺利的进入让我不禁有些泄气。&
  &我们步入灯光昏暗的舞厅,脚下都跟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动起来。像四周望去,我意识到在入口的牌子应该改成“非黑社会成员止步”&
  &尽管现在还刚刚是早春,整个屋子仿佛盛夏一样炎热潮湿。和热浪形成奇异对比的,是满屋子疯狂跳舞的人们。一个巨大的闪光球在头顶缓慢转动,在墙上反射出彩虹的光芒。&
  &当我像个白痴一样呆站在那的时候,一个年长一点的女孩走过来,她看上去和那些混黑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
  &“喂,你多大了?”&
  &很显然,她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于是我没有遵守和姐姐关于隐瞒年龄的约定。&
  &“12岁。”&
  &“开玩笑的吧?&我以为咱们差不多大呢!&过来,我带你认识一些人。“&
  &她把我带到临近的一张桌子旁,让我坐下。这时真紀正和她的朋友们在舞池里尽情疯狂,根本没有时间注意我。&
  &"喂!你猜这女孩多大?“&拉我过来的黑社会女孩对坐在我旁边的男孩说。他额头处的头发剃成了V型,更加显现出他的坏男孩气质。&
  &“17岁左右?”&
  &“傻B!&她只有tm十二岁!“&
  &在座的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盯着我。&
  &“靠。你叫什么?“&
  &”你跟谁来这的?“&
  &突然间每个人都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
  &”我叫湘子,和我姐姐真紀一起来的。“&
  &”啊?原来你是真紀的妹妹...."&V型头男孩凑近我仔细端详,我不确定他是因为不满意我的回答,还是被音乐声震昏了头。但他紧接着对我点了点头。&黑社会女孩随后做了自我介绍。&
  &“是啊,你姐姐真紀和我们是朋友。我叫小百合。”&
  &她递过来一杯姜汁汽水,每个人大喊着干杯,把玻璃杯撞得叮当响。我被欣喜冲昏了头,这是我第一次交到朋友!看来黑社会没有传说中那么差劲。&
  &“湘子!快过来跳舞!”小百合站在舞池中央大喊,之后我们一直跳到舞厅打烊。&
  &当我们坐在真紀朋友的艳粉色尼桑天际线中回家时,已经接近清晨。车座非常低,但我感觉自己仿佛飘在云上一般。音响里传出的是久保田的《異邦人》,&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歌曲,尽管已经听到滥,此时此刻却如同新歌一般。回到家,我和姐姐两个人穿过院子,从真紀的卧室窗户爬进去。我们匆匆忙忙的穿上睡衣,卸掉脸上的妆,钻到真紀的被窝里。但我兴奋的睡不着觉,这是我第一次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从那天起我正式变成了痞子女。&
  &一个月后我开始上初中,那时已经打了几个耳洞,&并开始化妆,抹指甲油,打扮也像其他黑社会女孩一样。&但我仍然每天去上课,所有人看到我的打扮,都不敢再对我说任何坏话。恐吓和威胁永远的消失了。&
  &然而,一天,我的家政课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
  &“天藤,把你的头发染回去!”&
  &“凭什么!这就是我的本来发色!”&
  &“胡说!&除非你把头发染回黑色,否则别想再进教室。“&
  &那一刻,所有对老师的不满和愤怒聚集到一起暴发了。&
  &”你说什么?你tm以为你在跟谁说这些?“&
  &我边说边把她的办公桌推倒在地上,并用尽全身力气踢她的椅子。她完全没有料想到我的这番举动,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这是违反校规!“&
  &然后,她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傻B.&
  &之后,&我没有回到教室,也没有回家。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在那天晚些时候,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听说了我的事迹,也全知道了我是一个痞子女。&
  &我去了奈津子家,她是我们帮里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孩。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靠,真令人头疼,这也是为什么我恨那些老师!”&她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说。她也是最近因为和老师的分歧而辍学的&
  &“好吧,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她宣布,然后两个人一起把头发染成更淡的金色。她借给我一些衣服,随后我们坐到她车里边抽烟边谈笑到深夜。&
  &我甚至在连续几个晚上不回家的情况下,没有给家人打一个电话。我开始和裕也约会,他比我大两岁,人们都说我们很搭,看起来也确实像那么回事。&
  &帮里的其他女孩都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童贞。像她们一样,我从来没有把性看得认真。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宣告自己“成人”的途径。当裕也建议上床的时候,我也正急吼吼的要证明自己的成年。我们一拍即合。裕也经常和不同的女孩睡觉,很明显他对我也不是认真,我不在乎第一次是怎样度过,我想像裕也这种人,应该不会太差。&
  &裕也熟练的脱掉我的衣服,就像他在许多女孩那曾经做的一样。他俯下身吻我,瞬间小时候可怕的记忆回到我脑海中。他的手从我胸部向下抚摸,&接下来发生的也就顺理成章。他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避孕套,然后戴上。&
  &“疼么?”&他问。&
  &“不。”&我回答。但事实上非常疼。&
  &一切结束后,床单上留下了血迹,我对于这个不再是处女的事实很恐惧。我把床单扯下来,扔到洗衣机里。如我所料,裕也在朋友中到处宣扬这是我的第一次,最坏的是,他还提到了在碰我的时候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表现得完全冷淡。裕也的话伤害了我,但却一点不假:和他在一起,就是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由于压力大或者饮酒过度,那段时间我瘦下来很多。偶尔回到家,等待我的总是暴怒的父亲。他冲我吼着&“&你他妈去哪混了!“&然后抓起离他最近的东西-烟灰缸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朝我的头打下来。他会用力打我,直到我奄奄一息。但我从来不道歉或者去看医生,只是躺下休息,直到感觉好一些。有时母亲会试图站到我们中间阻止我们的争吵,一个矮小的,头发乱作一团的女人,一边哀求我停止制造麻烦,一边让父亲不要再打我。看到这种情景,比身体上的疼痛更难接受。我恨自己让她哭泣,但此时此刻,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我继续这种放荡的生活。&
  &里美也和我一样,企图逃出家门,但被人发现,被脱回来,然后被父亲暴打。她一等伤口痊愈,便再次离家出走-典型的不良少女作风.然而,被警察拘留几次后,她被关进了少年感化所。在察看其间,她被放出来一次。但由于拒绝改变生活作风,又被关了回去。&
  &最终她被判为少年犯。就在那之后不久,我从朋友那得知了裕也也被关入少管所的消息。自从我们上床的那一次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所以我也就不在乎了。&
  &每天晚上我都在市区晃荡,或者飙车。我的朋友圈越来越广。&当我上八年级的时候,一个叫“誠”的比我大三岁的朋友,把我介绍给了他摩托帮的女孩-良美.&我们很快开始成天混在一起,有一天,一个帮里年龄较长的女孩觉得我们俩太目中无人,于是向我们宣战。当我们到她说的地方时,就意识到麻烦大了:4个女孩和2个男孩等着我们,我们知道没有打赢的可能,但即使只能打倒他们中的一个,也值得了。&结果没有出乎意料-良美和我被打的遍体鳞伤。&
  &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努力爬起来,良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七星,递给我一支。&
  &“谢了。”&
  &我用嘴叼着烟,良美拿打火机帮我点着。&
  &“喂,湘子,想不想报仇?”&
  &“当然。你呢?”&
  &“下次我们得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良美看起来真的气疯了,拿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咱们去誠那吧。“&我提议,然后帮良美把她衣服上的灰尘掸掉。&
  &"好吧。需要足够的酒精让我放松。“&
  &几天以后,另一个女孩向我宣战。这次是三个女孩和一群男孩等在那里。&
  &”湘子,你有什么问题吗?“&毫无前兆的,她把一个酒瓶朝我头部砸过来,同时用脚恨恨的踢我的腹部。当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时,一只肮脏的鞋踩了上来。&
  &”跪下道歉!“&她吼道。然后用力踢我。&
  &”我不会道歉的“&我站起来,向她脸打去。&
  &”f&她!&“&她冲那几个站在旁边等待的男孩说。其中的一个立刻扑过来纠住我的头发,他把我硬脱到车的后座上去,车上的音响里还在放歌,他爬到我身上,呼吸中有浓重的酒气。&
  &“嗨,你,把她的腿拉住”&他对旁边的人说。&
  &“滚开!”&我用尽全力踢他的*&但他拽着我的衣服,让我无法脱身。旁边和我一个年级的友則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住试图强奸我的那个男孩。&
  &“停下,放她走!”&
  &“把你的臭手拿开,你这个懦夫!”&他愤怒的把友則推倒在地。&
  &“我受够了整天受你这样混蛋的指使!”&友則也生气了,用一麻袋的空酒瓶向他脸上砸去&
  &“啊!!”&他一下子蹲下去,用手捂着脸&
  &“湘子,快上车!”&
  &我跳到友則的粉色本田cbx&400&后坐,很难想像他和刚才试图强奸我的男孩是毫无共同点的两种人。&
  &“他们在后面么?&你能看到么?”&友則问坐在身后的我。我转头看了看&
  &“不,我看不到他们”&
  &“一辆天际线不可能追上我这个宝贝”&
  &“你会因为这个遇上麻烦的...."&
  &"你的麻烦更多“&
  &”管他呢,我不在乎“&我说,试图听起来很无所谓&
  &”&我也不在乎。仅仅因为我们没他们年龄大,不代表可以被任意轻视,不是么?“&
  &”是啊。“&
  &我真的不在乎这场打斗。毕竟这不是第一次有帮内的老成员挑战我。以后也还会再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然后我意识到,是一个声音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散去:“湘子,你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点都没有脱离这种混乱的生活,依然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有时,当我心情舒畅,也会回到学校。更准确的说,由于我的发型和穿着完全和校规相悖,回到学校的目的也就是去看望老师。&同学们只要在我身上瞥几眼,就会露出厌恶的神色,&可能是由于我手臂内侧的伤痕。唯一去学校的原因就是去看教导处主任-&少数真正关心我的老师之一。他过去甚至打过我,但至少他不像其他人,故意忽视我。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凶狠,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充满人性得一面。通过了解他,我慢慢的消除了自己对于
&老师这个群体的偏见。校长也对我很关心,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这次我直接去了在七年级教我家政课的老师办公室,&还记得上一次我在这间屋子里大发脾气。&
  &“老师,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低下头说。&
  &“天藤,我知道我上次也说了过重的话。为什么不回来上课呢?我很期待再次看到你出现在班里。”&她回答,脸上甚至有了笑容。&
  &整件事的经过很让我尴尬,但处于某种原因,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来道歉。&
  &当我上到九年级,依然会翘课并离家出走,和良美及她的朋友们在一起开心。那时我们沉迷于吃安眠药。我们通常会把许多安眠药塞到嘴里,就着苏打水咽下去,这样药效能发挥的更快,然后再喝酒抵抗睡意,尽情享受这种半梦半醒的愉悦感。&
  &一次,良美和我同时醒来,一直开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我们转向对方,一脸惊讶的对望,然后冲到邮筒去拿报纸。&
  &“湘子,这太可怕了!我们竟然睡了足足三天!”&
  &“像一对冬眠中的熊!”&
  &我们都大笑起来。&
  &我们经常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然后开心的大笑。但有一次,我服了大量的安眠药,然后沉沉的睡死过去,没有意识到一个我并不那么喜欢的男孩爬到了我身上,我不能做任何事情来阻止他和我发生性行为。第二天,我头靠在他肩膀上醒来,意识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后只能跑到厕所去呕吐。&
  &我也开始吸大麻,没有一天是不high的。人们给大麻贯以一些平常的名称,比如“草”&“&野草”&或者“&麻药”&所以我觉得大麻也不过就是比较肮脏的烟草罢了。许多朋友迅速从大麻发展到了毒品。我认识很多女孩为了满足自己的毒瘾当了妓女,我目睹了她们为了能搞到毒品不惜和任何男人上床。&周围总有人想向我提供毒品,我一概拒绝,因为不想这样被断送一生。&
  &有一个午后,我和几个朋友正在街上无所事事的闲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喊“&喂,湘子!你给头儿找了不少麻烦!”&
  &我向四周看去,发现是父亲帮里的一个叫小林的.每个人都赶紧扔掉手中的酒瓶,像一群蜘蛛一样分散开。无论是在市中心还是其他地方,只要小林抓到我们,他都会让我们跪下听他的长篇大论。他长了一张凶狠如怪兽的脸,只要我稍稍反抗,他便把我拽回家。考虑到这次父亲可能会把我打死,我不敢再让这一切发生。&
  &“喂!回来!”&
  &小林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跑过来追我们。我们一再躲闪,直到被困到一个办公大楼的第五层,我们只能从窗户跳到另一栋楼的房顶上继续逃跑。&
  &“湘子,我不信那个老家伙会跳出来抓我们。”&
  &“&他在想什么啊?&如果他掉下去了就不能再来打我们了”&
  &“希望他会掉下去。”&
  &小林身材强壮,但我们不难发现他刚才追我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我们刚喝完酒,都醉醺醺得,也差不多从屋顶上掉下去了。&
  &“他不可能还在追”&
  &“&是的,怪物脸就在我们身后”&
  &“靠”&
  &“&没有,我开玩笑的。他不在那”&
  &“&没时间听你开玩笑,如果被他抓住,他会宰了咱们的“&
  &”是啊,我们正在为保护生命而逃跑“&
  &我们都大笑起来。&
  &事实上,尽管小林总是看不惯我狂野的生活方式,父亲告诉过他不要管我。但他还是试图抓住我教育我,就如同我总逃不过警察的掌心。&
  &“靠,真无聊,我讨厌下雨。”&
  &理恵说。&雨已经连绵的下了好几天,我们无事可做的待在那喝酒。这也是我们在雨季打发时间的唯一办法。&
  &“至少暑假要到了,我们可以让年长一点的家伙们载咱们去海边“&
  &”听起来不错“&
  &”但愿会有讨人喜欢的男孩。喂,谁想去买点过氧化氢?&好把头发漂淡点。“&
  &”酷。“&
  &把过氧化氢涂在头发上,是一天中最另我们兴奋的时刻。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希望暑假赶紧开始。&倒霉的是,这个假期糟糕透了。&
  &雨季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还是每天过着单调的帮派生活,直到某天良美再次被八年级时遇到的那个女生宣战。&
  &“我可以自己去的,但我确定她们会有很多人来。”&她说,努力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我决定和她一同前往。和我们猜测得一样,有四个女孩等在那里。&很快谈判变成了一场混战,然后警察突然出现,我们因在身体上伤害别人被捕,戴上手铐后被推到警车里。&
  &“死小孩,快给我进去”&一个警官说,并用脚踢我的后背。我把松松垮垮拷在手挽上的手铐扔到他脸上。&
  &到达警察局后,我拒绝写自白书,被我这种态度激怒的警官把我推到桌子底下,然后狠狠的踢我胫骨。无论他怎么用拳头砸桌子,我都死了心的不写,最后他只能放弃,扔过来一张罚款单。&
  &“在这上面签名!”&他嚷道。我并不回应,无论他说多少次,我只是直直的坐在那。&
  &“我知道你是黑帮头头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有胆量!”&
  &多么讽刺,当他察觉到无法把我怎么样的时候,竟然引出父亲。我并不是故作坚强,只是我明白无论现在说什么,只会让事情更糟。警察在我包里发现了常规的阿斯匹林,便给我贴上了“携带毒品”的标签,他们这群人都知道怎么把犯人往死里整。几天后,我被关进临时感化中心,就在大阪监狱的旁边。&
  &在感化中心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读书,做手工,却很少有时间锻炼。所以我一直在期盼着一周几次打乒乓球的机会。当时我被单独监禁,但隐约能听到旁边公共监禁室传来的笑声。尽管新来的犯人都讨厌被单独监禁,我一点都不介意,&还一个人过得很舒服。当你适应这样的生活,就会反而觉得自由。&到了吃饭时间,大号的碗里只有一点点食物,不知道为什么,味噌汤总是用一个酷似垃圾桶的蓝色塑料容器装。&汤里几乎没加任何调料,喝起来和水差不多。但米饭里总混杂着大麦,吃起来还算可口。&我能听到隔壁监禁室里的犯人抱怨“&这米饭恶心死了,我不吃这种垃圾“&有些女孩在监狱还挑三拣四,我很同情她们。&
  &盛夏终于到来了,晚上熄灯后,这鬼地方就像桑拿房一样热气腾腾,在夜晚立刻睡着是不可能的。经常能够听到从窗外传来的摩托车声,让我想起自己不再属于那个自由的世界,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度过本来应该是很精彩的暑假,那些欢声笑语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连月亮都在嘲笑我的不自由,它的光芒映照在我被关在窗户中的脸上。窗外的世界是那么美好,但又可望不可及。
  &听到钥匙碰撞的丁零当啷响声,我知道狱警走过来了。&
  &“天藤,有人来看你。”&
  &锁被打开,厚重的大铁门缓缓的推开。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探访室,&心中有一丝恐慌。我盯着自己的脚,走在狱警身后。心里想着有多少少年犯和我一样走过这条路。&
  &门被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手中拿着可乐的瘦小老太太。如果在从前,我根本不会留意,事实上她是我的九年级家政课老师。因为我从九年级起就很少去学校,即使没见过面也不稀奇,但她却远道跑过来看我,还带来了礼物。&
  &“湘子,别再惹麻烦了。你应该试着翻开崭新的一页。”&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恩..谢谢你带来的可乐.."&
  &那就是我和这位唯一一个来探访的人的全部对话。&
  &那天晚些时候,狱警递给我一本书,是一本诗集,包括传统俳句和短歌。作者都是日本各个女子看管所的犯人,从她们的签名可以辨别出来。其中一个女孩在自由体诗,俳句,短歌三个类别都获了奖。这个在之前并没有名气的三连冠冠军竟然是我姐姐,真紀。&
  &在我们骄傲绽放的青春之花上&
  &请赐予神殿和光芒&
  &像一缕温暖的清风&
  &吹过绿色的田野&
  &和清澈的碧蓝海洋&
  &读着她的信&
  &我能够感受到母亲的热忱&
  &填补了我空虚的灵魂&
  &离我遥远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向你们致以&
  &最深切的歉意&
  &和真正用心灵感受的悲伤&
  &我不能再憋住笑声了,当我歇斯底里的在地上边笑边打滚的时候,心里想着真紀当时是怎么一次次被暴打,然后又一次次逃出家,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有过歉意。&“用心灵感受的悲伤”&是啊。加上这个天大的讽刺:在监狱里的姐姐写的诗被她那关在另一个监狱的妹妹拜读,想到这些我就控制不住的狂笑。&
  &“天藤!&笑什么呢?”&一个狱警责骂的声音传来,但我越是试图控制自己的笑声,就越想笑。最后笑到自己胃疼。&
  &几天之后,我在这么长时间中第一次有了机会见到父母-在家庭法庭上。&法庭内是一阵让人压抑的沉默,每个人都在等待法官下对我的判决。房间的后面坐着两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我意识到他们是从其他改造学校或少管所来的狱警。法官念了我的地址,姓名,年龄,然后开始读判决书。&
  &“天藤湘子,在离家出走其间,酗酒,并对他人进行殴打,造成三人受伤。并且,随身携带非法药物。因为她拒绝自愿签写自白书,法庭无法确认她是否对这些行为忏悔。“&
  &&在我被拘留期间,
父母并没有报告我的”失踪“
所以”离家出走“是不准确的。在我被抓住时,身上也没有酒精饮料,只有被他们当场抓到才能给我定这个罪。
最荒唐的是,他们把阿斯匹林也说成”非法药物“&  
”天藤湘子,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知道否认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摇了头。&
   法官扶了下他的眼睛,转过去看我父母。&
   ”被告的监护人有什么要说的么?“&
   ” 除了灰心丧气,没什么可说的。“ 父亲嚷道。&
   法官从来没有在法庭上听到任何一个父亲这样回答&
   ”灰心丧气?“ 他重复&
“是的。无论她的父母怎么担心,她只是一个让人灰心的家伙。她必须学会自己承担犯下的错误,否则永远不能称为一个有良知的人。”&
   父亲的话和我想像的一样犀利,我瞥了眼他,发现母亲正在抹眼泪。&
   “天藤湘子,记住你父亲刚刚说的话。我会把你遣送到改造学校。”&
   坐在后面的两个狱警很明显已经等这句话很久了,他们走过来,说“跟我们走。”
轻轻的拽着我。这时,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湘子!” 她抓紧我的手。&
   “很抱歉给你们惹了这么多麻烦” 我说 ”再见“&
   我太不安,以至于不能抓紧她的手。当我轻轻的抽回来时,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到了手背上。&
   ”坚强点“
父亲说,他直直的盯着我。在狱警的监视下,我回到空空的走廊,耳边唯一的声响是拖鞋摩擦着地板的声音。我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一到达改造学校,我就被带到一个中间放了张椅子的房间里。&
   ”坐下,我要给你剪头。“ 一个老师指了指那张椅子。&
她残忍的剪掉了那些我珍爱的挑染部分,我只能看到头发不断的掉落到垫在地上的报纸上。我被迫听从这个荒唐的规定,当她剪完,我飞快的掸掉身上的发屑,换上红色的跳伞服,这就是我们的囚服。&
在这里的生活和我从前的生活完全相反,每天早晨从点名开始,然后我们去刷牙洗脸整理内务,早饭过后就是学习时间,包括刺绣和编织,这都是我最受不了的事情。还有一些简单的农活,体育课大部分是跑步,我并没有那么强壮,常常很难跑长距离(尽管我能在小林或者警察追我的时候永远不停的跑...)
但在这里这些锻炼根本派不上用场。所有的活动都强调集体意识,除了强迫自己适应,没有其他办法。对于像我这样做事随心所欲的人,是很有价值的一段经历,只有当自己不再自由时我才理解到自由的可贵。我知道,父亲在法庭上说的话千真万确,我必须为所作所为承担起责任。我做了错事,所以会有这种下场,在那次的斗殴中,我是唯一一个最终被关进改造学校的,但这没什么,如果他们把我从拘留所直接放出来,我也不可能回家:我会径直回到朋友和帮派中去。&
   总有一天我回从这里出去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管住自己,但麻烦还是常常找上门。我天生就有浅色的头发,但每当药房里的过氧化氢被偷,我总是被怀疑的那个人。&
   “你用它染了头发!” 一个老师尖叫着说&
我想起了七年级时发生的事情:当时家政课老师就是因为发色的缘故责骂我,而我随即发了火。&
“看,这是我头发本来的颜色!”我顶回去,然后拔了一把头发下来,扔到她眼前,然后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我成功的躲开了其他老师,向围墙跑去。这所学校更信赖我们的自控力,并没有太多的障碍阻止我们逃跑,所以围墙很容易就爬过去了。
我确实对这种举动有些自责,但又实在无法忍受被冤枉。
我去了広美家,她是帮里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孩,而且住得很近。我们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喝酒闲逛,直到她不能再忍受下去。&
   “湘子,你最好回改造学校去” 她说 “ 如果你还这样下去,下一次很有可能被关到真正的监狱里去。
无论如何,你不能永远在这里待下去,而且你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越狱者。”&
   広美甚至卖掉了一些她父母留下的东西,以确保我身上有钱,又帮我付了出租车费。
她说的没错:我的其他朋友都怕惹上麻烦,所以尽可能的避开我,広美是唯一愿意收留我的女孩。她说服男朋友让我藏在她家,是因为她自己经历过监狱的生活,理解那有多困难。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听从她的建议,回到学校。
员工们不断质问我逃离期间做了什么,去了哪,我一概沉默以对。作为惩罚,我被关禁闭,整整一周,面对我的都是那堵墙。只有当吃饭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下。在那期间,我常常想起在法庭上母亲掉落到我手背上的泪水,和父母看到我被押送走时的痛苦。我理解自己给其他人带来的伤痛,但依然没学到这个教训。&
八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我被告知在第二天获得释放。那天晚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躺在那里等待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终于,太阳出来了,我爬起来,打开窗,深深的吸了口早晨寒冷的空气。做完最后一次点名,把睡衣脱下来换上制服,然后吃了在学校的最后一顿早餐。
在收拾行李之后,我去了学校大厅,所有被释放的少年犯都会到这里领取校长签发的初中毕业证明。
父母来接我,他们默默的看着我拿领取证明,典礼一结束,我便飞快的跑向他们。&
   “我们回家吧” 爸爸笑着说,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啊“&
父亲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比春日还温暖,母亲甚至笑容满面。我们钻到车里,我向后面的老师用力招了招手,他们在过去的八个月里就像我的收养家庭一样。
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晴朗的天空下看起来那么美好。&
我们回到家,踏出汽车,立刻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看到了穿着金色高跟鞋的良美。&
   ”能见到你太好了! 我想死你了都!“&
   是命运么,我们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然后紧紧的抱在一起。我是真的很高兴见到她。&
”我从真紀那得知你今天回来,所以就过来看你。大家都很想你,都迫不及待的要见你!跟我来!“&
良美拉着我的手,而父母已经进了屋,只是把门开着等我进去。他们站在走廊里,没有说话,但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们进屋。当我转身离去时,我能感到他们的目光定格在后背上。我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沉重,但我还没有长大到能压制自己随心所欲的程度。&
   见面事实上还是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那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酒精。&
   ”喂!湘子!我们想死你了! 那里面怎么样?“&
   修把酒瓶传给我,露出了他黄黄的牙齿。&
   “巨TM无聊。 我多待一秒钟就得死。“&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湘子!现在让我们尽情狂欢吧!“修大笑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每个人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在改造学校的八个月仿佛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酒醒后,我回到八年级时所在的学校看望教导处的老师。他看见我时面带微笑。&
   “很高兴再次看到你。天藤。你想认真学习了么?” 他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老师."&
   "如果你现在不想好要干什么,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去想?“&
   ”我愿意改变,但我不会承诺什么。“&
   ”恩 好吧 至少你很诚实。“&
   ”我不能向你撒谎 “&
   ”所以你甚至不能保证会尝试着努力?“ 他认真的说&
   ”我真的不确定。“&
   ”那么在改造学校的八个月有什么意义么?只是浪费时间?!“&
   ” 不,我学到了很多,谢谢你,老师."&
可能我常常幻想自己变成了个好学生,回到学校看老师,然后让老师赞不绝口。但这毕竟不是电影。&
   “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看我。” 他说,拍拍我的肩膀。&
   “恩...当然..我想是的.." 我很尴尬的说&
   在校门外,戸亮把发动机的声音开到最大&
   “戸亮! 对不起 让你久等了!“&
   我爬到他的紫色摩托车上,这一切都像《教父》里的情节。&
   不,我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我不知道,等待我的 是巨大的家庭变动。&
  第三章 《冰毒》 (speed,一种硬毒品,甲基苯丙胺。)&
我们家族的声誉毁了哥哥的一桩婚事,他未婚妻的父母调查了我家的背景,当他们来我家向我父母解释为什么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时,说的清清楚楚。&
   “他的两个妹妹都进过监狱和改造学校,这是另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当然了,他们没胆子说出
“他爸爸是黑社会老大”,所以用这两个妹妹作为幌子。
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我那辛勤工作的哥哥惹来这样的麻烦,我感到很失落。&
   ”这不是你的错。“
大樹说,”我们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一个以这种理由拒绝我的女人,我反正是不会想和她过一辈子的。“&
   但我知道让他失望了。&
   一些可耻的谣言开始在周围传播开来,由于大樹至今还是单身,那些愚蠢的人便开始造谣他”有问题“ 。 人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去多管闲事?
我们是兄妹,但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为什么他们非要把我们沦为一谈?&
   我非常不安,但从来没有产生过改变自己的念头。&
那个夏天,父亲突然患上严重的肺结核,他甚至游离于生死之间。谢天谢地,最终他还是恢复了,但尽管起色有了好转,并且能够起身行走,那个曾经高大的黑社会头目还是变成了一个萎缩的小老头。妈妈那时一边忙着照顾还是幼童的夏樹,一边还照看父亲的生意。真紀则嫁了人,搬去和她丈夫一起住。这样一来,照顾父亲的责任就落到了我头上,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陪在他身边。&
当然,我那时还是一个不良少女,并且迫切想要逃出去疯玩。不能和朋友们在一起让我很沮丧,但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加速父亲的痊愈,抱着这个决心,我一直坚持守在他身边。&
后来出现了一些问题,父亲住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比普通病房收费要高。当他需要什么东西时,我便到楼下的医院超市里买,那里的东西也明显贵出很多,这些花销数目在慢慢增加,我的家庭已经遇到了资金上的困难,金钱成为当时的主要问题。&
每天都有一个小个子的老太太藤澤来父亲房间探望他。她是父亲的病友,从小落下了残疾,于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好在她的性格开朗,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又很有礼貌。&
   ”你叫什么?小姑娘?“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用小鸟一般的声调问。&
   ”我叫湘子。“&
   ”真的?我能叫你湘子ちゃん么?(爱称)“&
   ”可以。“&
   ”湘子ちゃん,你头发的颜色好漂亮,我能摸一下么?“&
   ”当然“&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金色的头发..好柔软,像娃娃一样!“ 她咯咯笑起来。&
藤澤是第一个和我说话时不带着对我外表评判语气的成年人。在医院外的草地上和这个小老太太聊天,给了我灵魂上的平静。这里空气清新,如果我深呼吸一下,那每天被烟熏的肺便如同得到了净化一般。&
有时我会画下来那些小花小草,我从来不去摘它们,因为我有这种感觉:它们不会希望被放置在花瓶中供人们观赏。尽管被种在花坛里意味着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略,但我想它们还是宁愿死在这个它们生活过的地方。
我坚信,是藤澤的慈祥和善良改变了我的想法,她经常鼓励父亲写短歌体诗,她甚至把父亲的创作推荐到了一个短歌体诗俱乐部,父亲还因此获了奖。
我终于意识到,我那获了三个奖项的姐姐是从父亲这里遗传到了写诗的天赋。
从那以后,父亲迷上了写诗,也多亏了藤澤的鼓励,使他暂时忘记了病痛和家庭的经济危机。&
   有一天我去买苏打水,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钱包.
我打开后发现里面有180,000日元。在小的时候,父母经常给我零花钱,让我去买些可爱的文具。但自从我变成不良少女以后,他们很自然的打消了慷慨的念头。我从来就没有零花钱去买新衣服,所以夏樹和我两个人一起穿我们仅有的衣服。在我朋友当中,有很多家长给买车,衣服,化妆品,甚至还给他们零花钱。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大笔钱,在我动私心的时候,被一个念头制止了:神也许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最后,我把钱包交到了护士所。没过多久,我正和父亲坐在食堂里用餐,广播里便传出了让人去认领丢失钱包的消息,随后
护士推着一个身穿病号服坐在轮椅中的男人走过来
他和父亲差不多年纪。当他看到我的这副不良少女打扮时,吃了一惊。&
   “那么,你就是发现我钱包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他看起来很释怀,从钱包里掏出20,000日元,
“给,虽然不多.."&
   "你是这里的病人?“ 我没有接过钱&
”是的,我儿子昨天来看我的时候带来这些钱,但我买水的时候不小心丢掉了。真的很感谢你。“&
   ”请不要给我钱,快快好起来就行了!“&
   ”我坚持,请收下吧“&
   ”不“&
   ”这就对了“ 父亲赞许的点点头 ” 能看着你尽快痊愈 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谢谢,你有一个善良的好女儿。 也祝愿你早日康复“&
那个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由护士推出了食堂。他的话让我很尴尬,但同时有小小的愉悦。那时刚刚16岁的我,是很难和”善良的好女儿“扯上边的。&
“父亲,我没有告诉护士我的名字”我那天傍晚时坐在父亲病床旁说,”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这里唯一一个穿得像小丑一样的人。“&
   ”奥...."&
   "顺便问一句,是什么让你决定把钱包归还回去的?“&
”呃,我是有过占为己有的想法,但又一想,如果钱包的主人和你一样..你知道..是这里的病人,那丢失了钱包就是太不幸的事了。总之,他确实是这里的病人,我很为自己的诚实高兴。“&
   ”我明白了..你做的对。“&
他微笑着,亲密的揉了揉我的头。我记不清上一次看到父亲这样的笑容是在什么时候,但我能确定他从来没有夸奖过我,更没有揉过我的头......自从我变成不良少女之后,我们就没有像这样坐下来谈过了。&
从窗户望出去,能够看到沉沉的夜色。不像以往难以辨认的星空,今天的天气晴朗,星星也格外明亮。我回忆起童年的时候,全家人经常到父亲住在奈良的朋友家拜访,晚上便一起观赏夜空,指出那些一晃而过的流星。我们会许下心愿,在流星消失前飞快的在心里默念三次。那里还有一条浪花朵朵的小河,夏天的夜晚,萤火虫飞来飞去,发出虚弱而苍白的光芒
我过去常常能回忆起这些神奇的景象,但现在已经无法听到小河欢快的流淌声:后来那里建造起了高大的银行,萤火虫也随即消失了。
在某一时刻,我和父亲的思想开始像不同的两个方向延伸,但我知道,在今晚,我们的心想又一次的交汇,我很久都没有这种和父亲亲近的感觉了。&
   不幸的是,那种感觉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父亲一直是他一个朋友的贷款担保人,但那个人突然逃离了这座城市,留下巨额的债。父亲尽力偿还这笔债,但在当时,他的生意惨淡,不得不去像贪婪的债主借钱。在他察觉到这一切之前,他的公司已经在一天天垮台,随着那笔债的到来,事情一下子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如果没有父亲的经营,公司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但当时父亲还在医院,虽然他可以在一个月中出来一,两次,但只能在家待几个小时。很久之前父亲就退出了黑社会,我想他可能是再没有这个力气-身体上的,金钱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力量,去维持那种生活状态。&
我的家庭变成了一个欠债者的地狱,利息不断增加,已经远远超过了能够支付的范围。那些财欲熏心的债主们每十天就要加收10%,然后跳到50%,就这样下去。我们天天被逼债人追着要钱,当时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有时阳光甚至能融化街上的沥青。逼债人才不管这些呢,他们卸掉了我们房子里的空调,和其他家电一起堆在车库里,邻居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还有我们的大号美国进口冰箱,敞着门摊在那里,里面空空如也。连木地板都被破坏得坑坑洼洼,踩上去仿佛会塌一样。&
每天,逼债人都会撞开门或者窗户,大声对我们叫嚷。我知道和他们争吵一点用都没有,但还是有一天,我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当债主冲母亲大喊大叫的时候,我一拳打了过去。&
   “你tm恐吓谁呢?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父母,该死的,这就是你的下场!“&
   ”死小孩!“ 他大嚷 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这就是一贫如洗的写照。&
噩梦般的生活延续到了冬季,家里唯一取暖的工具只有我房间里的暖桌,刺骨的寒风不断从被逼债者砸碎的窗户里吹进来,把我们冻得浑身哆嗦。夏樹被那些天天找上门的疯子吓得够呛。&
   “湘子,我好害怕!”她爬到我身边,小声说&
   “他们很快就会离开的,我们先在这躲着。”&
我们像猫一样蜷缩在暖桌下面,用手捂着耳朵,这样逼债者的声音就消失了。心中一个劲的祈祷他们赶紧离开。夏樹颤抖着,让我想起小学的时候父亲经常在酒后大嚷大叫,那时夏樹也是这样惊恐,她会爬到我床上,一边颤抖一边哭泣。但是在那时,我可以有信心告诉她,一切都会在早晨结束,而如今,我再不能保证事情会不会有任何好转。我为没有办法帮家里偿还债务而感到愤怒和无助。&
   就在父亲寥寥无几的回家探访中,他找到我谈话。&
“湘子,这都是我的错。我卷到了这团乱中,却要你帮助还清债务。我知道这很艰难,但,请不要放弃。”&
   “我知道,爸爸。”&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难:当他生意兴隆的时候,家里总是朋友进进出出,而现在只有个别亲密的朋友来拜访。随着家具和财务渐渐消失,整座房子就像没有人居住过一样完全失去了生气。我们仿佛生活在电视剧中:从外表看上去又富有又华贵,但其实只是摄像机制造的假像。&
人们都说女人无法理解黑社会的条条规规,但我能够明白父亲之所以辞去在帮内的领导地位,是出于尊严的缘故。自从他身陷债务后,便自愿下台,也不再像其他成员一样去开会,仿佛他会玷污黑社会的名誉一样。毕竟,只有强势的人,才能在黑社会有立足之地。但我不禁疑惑父亲为什么不利用自己在帮里的地位和影响来解决债务上的麻烦呢?我猜想像父亲这样的男人,会为那样做而感到羞耻。我理解他这样隐去的苦衷,但看着他背上曾经显耀的文身变得渺小而不起眼,确实是件难过得事。&
   在17岁之前,我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就在家中发生这些事的同时,有一天我们几个不良少女和一个刚刚加入黑社会的男人出去玩。作为新手,他被分配到办公室工作。我们拿着好几瓶酒在他办公室喝得大醉,就在这时,一个叫中内的男人走了进来。我们赶紧把酒藏起来,但还是无法掩盖那股气味。整个房间里臭烘烘的,就在他走进来的同时,我感受到了一种从脚下涌上来的紧张感。中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们这些小屁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如果你们想要玩玩,至少要搞点正经东西才行!”&
   说着,他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个4英尺的方形塑料袋,里面装着冰毒。然后他把塑料袋和注射器很
随意的扔到桌上。&
   “嘿,你们傻站着干吗?给我弄点水来!”
我们其中的一个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中内便拿起剪刀,剪下了报纸的一角,用来盛那些粉末。随即,每个人都自动排好队等着注射,仿佛他们之前经常这样做似的。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看起来每个人都应该享受一下,我不能表现出自己是唯一的乖女孩。&
   “你也要来点儿,对吧?”
我的朋友瑞江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她刚刚去注射了一些,就在我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的时候,她笑了,“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玩过这个?“&
   ”我当然玩过!“
我生气的说,努力装出对这个习以为常的表情,这样那些朋友就不会把我当成菜鸟。我决定尝试一下毒品,我想变得更酷。&
   像其他人那样,我把胳膊绷紧,直到露出一条青筋。&
   ”这个看上去不错。“中内微笑着说,然后把针头扎进了我手臂里。当大约1/3
的针头进入皮肤里,血开始涌回注射器。&
   “好了,这些够了。”&
就在我放松手臂肌肉的时候,中内轻轻的把注射器推进,然后迅速拔出来。他递给我一张纸巾。&
   “谢谢”
我说,用纸巾压住针眼。随即,一股冷气贯穿了我的整个身体,连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感觉到了么?” 中内问,一边把注射器用水冲洗。&
   “还没有” 我回答,我不确定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开玩笑呢吧,真诡异,我觉得那些应该足够了啊,你可能没那么敏感...没关系,我会再给你来点儿。“&
   他示意旁边的人去厨房换水,然后把注射器里的水倒掉。&
   ”这些够了吧?“ 他问我,倒了些粉末在纸上。&
   我点头,希望自己不要看起来一头雾水的样子。中内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这次会给你很强烈的感觉.."&
   果然,这一次,我像被闪电激中了一般,这种感觉从脚趾一直涌到头顶。&
   “感觉到了吧?”&
   “是啊..完全不同呢.."&
   瑞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脸。&
   “湘子,你确定你还好?“&
   ”是的,没问题“&
连同着冰毒带来的快感,我们在那晚余下的时间里抽大麻,边开玩笑边开怀大笑。然而,当清晨来临,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全身都仿佛沉到海底,疲惫不堪,毒品带来的狂喜感被一种无法比拟的痛苦代替。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有些人会为了得到毒品做任何牺牲。 我这样想着,身体像裂开一样疼痛。我看到其他人为了逃避痛苦,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注射。
中内注意到我的异常,走了过来。&
   “喂,再来点儿吧,这还有很多。”&
   “我没事,该回家了。”&
   “你还是再歇会儿吧!”&
   “谢谢,但我一定得走了”&
   “好吧,随时欢迎你再来。喂!你!湘子要走了,去给她打个出租车!”&
   “没问题!“ 旁边的人语气欢快的说&
   ”这些你拿着路上用“ 中内塞给我10000日元 “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
   “是” 我虚弱的说&
来接我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其他朋友都说要留下再玩一会,反正我不在乎,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推开沉重的办公室铁门,冲进出租车里。为了不让司机发现任何异常,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冷静。回家的路格外的漫长。&
家里的大门又是敞开的,从门外就能听到逼债者的吼叫。我仿佛回到地狱一般,这次不再是毒品带来的幻觉,而是残酷的现实。我跑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里。&
   “嗨,我是湘子,我到家了。”&
   “好的。奥,等一下,中内说他要跟你说话。“&
   ”湘子?很高兴你安全到家了。你听上去有点气喘吁吁的,没事吧?“&
   ”恩,我没事。因为不能在家打电话,我就跑到公共电话亭这儿。“&
   ”哈!我真不敢相信在那种状态下你还能跑步!”&
   “昨晚谢谢你了”&
   “没关系,下次再来玩!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来,就叫上瑞江,好么?“&
   ”恩,谢谢,再见“&
   我挂了电话,向家走去。小小的上坡竟然让我累得像爬山一样。&
回到家,我发现母亲最喜欢的青瓷花瓶躺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无论吸不吸毒,这都不能改变什么-我的生活还是如同地狱一般。&
头疼欲裂,我还是撑着爬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鞋子摆回架子上去。尽管知道它们还会再次变得一团糟。&
拖着疲惫疲惫的身体,我开始把散落在地上的鞋子摆回到架子上去,即使知道它们最终还会掉下来。然后我把花拣起来,把花瓶的碎片清理掉。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一直在试图逃离这个地狱,却进入了另一个同样糟糕的地方:毒品的世界。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神。&
冬天最冷的时候,逼债人来得更加频繁了,它们得举动也变得更加过分。我决定再次和瑞江去中内那里玩,瑞江不等中内来开门就径直走进房间,仿佛她已经成为这里的常客。她直接走到窗户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湘子,想来点粉么?” 她问&
   “你确定可以?” 我犹豫的说&
   ”你说什么呢,这是咱们过来的目的,不是么?“&
   中内听到我们俩的窃窃私语,笑了起来&
   ”湘子,你不用那么拘束,瑞江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瑞江站起身,走到厨房端了一杯水。她自己注射了一些,然后我走了过去。&
从那天起,我门三个人经常聚到一起吸毒。我不了解中内和瑞江是不是正在约会,但好像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在每次注射后我便赶紧离开。&
有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玩得正开心,然后中内说他要出去办点事,瑞江也走到门口穿鞋。&
”啊,湘子,真不好意思-我也得出去一趟,你介意在这里等会儿么?中内很快就回来的。:&
   “你要离开很久么?”&
   “ 不会的。你可以边等边打游戏。“&
   ”好吧,一会儿见!“&
   瑞江的举止有点奇怪,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中内在30分钟后回来了,我当时正在里面的房间里玩任天堂,听到他从厨房喊我 ”
嘿,湘子,再来点粉么?“&
   他把针头扎进我的左手臂, 回流到针管里的血液比从前更浓更黑。&
   "谢谢你马丽奥!" 任天堂游戏的音乐在一直重复着。&
我在兴奋的情绪中拯救了桃子公主那么多次,最后终于厌倦了这个游戏。但我必须让自己做点什么,才能不去想自己正单独和中内待在这个房间里,等待着瑞江回来。&
   ”别玩了,咱们弄点吃的吧。“ 中内看到我的满脸倦容,提议说。&
   ”谢谢,我不饿。我最好..."&
   "别急啊,走之前还是吃点东西吧?”&
   “瑞江好慢啊...我还是先走好了。“&
   ”不用等她的。”&
   “什么?”&
   “瑞江不会回来了。过来,我们上床吧。”&
   “喂!别碰我!” 我试图站起来,但他用力的把我推到地上。&
   “停下!”&
   “不要反抗!”&
   他把我的上衣撕破,把胸罩拉开&
   “不要!”&
   “瑞江不会介意的。”&
   “我不是她! 别碰我!”&
   “照我说的做!婊子!"&
他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他手上巨大的戒指划破我的左脸颊,我嘴里顿时充满了咸咸的血腥味道。他就要强奸我了,而我则反抗不得。&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消失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中内! 让我进来! 湘子?“&
   ” 瑞江!" 我尖叫着,推开中内,冲到门口&
   “靠,她回来干吗?”&
就在中内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没穿鞋就冲了出去。我光着脚走回家,手臂环在胸前,遮掩我被撕破的上衣。&
   第二天,瑞江打来电话。&
   “湘子?昨天的事真对不起“&
   ”恩?“&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我告诉过他不要那么做,真的..." 她开始哽咽。&
   “我不想听。再见。”&
   这是什么样的朋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见过瑞江和她的朋友。后来我开始和另外一群伙伴出去玩,我们每天都会聚在一起吸毒。&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逼债人上门,但最经常来的是一个父亲的老朋友,他叫前島,
曾经是黑社会成员。前島加入债务公司后赚了一大笔钱,以前和父亲做过生意。讽刺的是,他每次来催债的时候都带着我的一个“毒友”木村。&
一天,他们正要离开,木村对我小声说“以后见”的时候脸上带着内疚的微笑。前島指了指我。&
   “木村,你认识这个孩子?“&
   ”是的“&
   ”你叫什么?”&
   “湘子。”&
   “你就是湘子?” 前島惊奇的笑起来&
   “是的”&
   “呃...你不应该到处疯玩的,这样真的让你父母很伤心。“&
   前島看起来像一个精明的商人,身着昂贵的西服,毫无忌惮的盯着我看。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马上便接到了一个来自木村的电话。&
   “湘子,你能过来么?”&
   “你自己一个人?”&
   “不,我和前島在一起。“&
   ”那没戏!“&
   ”奥..别这样,前島想请你吃晚饭“&
   ”请帮我找个理由拒绝.."&
   "不用担心,湘子,我也会去的,不会出事。“&
   ”如果只是你的话我确实不会担心。抱歉“&
这不仅仅是一个借口,我害怕和前島见面。从那以后,木村时常打来电话约我出来,我总能找到理由拒绝。最终,前島亲自给我打来电话。&
   “湘子,你吸毒,对不对? 7点钟准时到你家门口来。”&
   我不能再拒绝了
,事实上当时自己刚刚吸毒回来。我害怕前島会把我的事情告诉父母。&
   挂了电话,我飞快的补妆,七点钟的时候等在门口,就像他要求的那样。前島的奔驰跑车准时出现在那,我坐进车里,他一个字都没说的开了车。
我鼓起勇气的问他这是去哪。&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旅馆,房间里有卡拉OK机的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只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膝盖&
   “干什么呢...? 停车!“&
   ”你知道你父亲欠了多少债么?“ 前島问,很冷静的继续开车&
   “很多反正。”&
   “很多? 那仅仅是是一小部分! 你父亲欠了他永远都还不清的数额!”&
   “ 那么多么?”&
   “ 是啊, 很多很多钱。现在,湘子宝贝儿,你并不想看到父亲因为欠债被逼上绝路吧? ”
他聪明的改变了语调&
   “不”&
   “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也很难”&
   “是啊”&
   ”我可以帮助消除一些压力“&
   ”当真?“&
   ”是的,但我不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所以... 你还想让我停车么?“&
   我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吸毒的事了,我那里也有一些。”&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已经好久没有闻过高档汽车的皮座味道了。 很快我们到达了一家装修得毫无品位的“情人旅馆”
,前島开车穿过黑色的铁门,驶入停车场。
我以为自己会忍受这个,但最后还是无法迈出车子。前島走到我这一侧,打开车门。&
   “ 别耍小孩脾气,出来。”&
   我没动&
   ”你难道不信任我么?湘子。“&
   ”当然..但是.."&
我们走进房间之后,前島立刻解开领带,使唤我去给他倒点水。我在浴室接了一杯水,拿给他,然后把左胳膊的袖子卷起来,绷起筋。前島把粉末倒进针管,熟练的给我注射。他给自己也注射了一管,然后站起身来。&
   “我要去洗澡” 他宣布&
他小心的放下袖子,开始脱衬衫。我迅速的清理了针管,把前島的西服挂好,给他放了洗澡水,然后把电视打开。&
   “过来。” 前島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
   “干吗?”&
   “和我一起洗。”&
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一起洗澡,我的脸颊因为害羞烫得像燃烧一样。我在迈进浴缸的时候拿浴巾挡住身体,然后尽量背对着他。&
   “你有过在注射后上床的经历么?”&
   “没有..."&
   "宝贝儿,你真是没好好享受过。把你身子挪过来点,我好让你知道这感觉有多好。”&
   “呃..我们之前谈到的...关于我父亲..."&
   "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所有事情的。你想成为我的女孩,对不对?“&
   ”呃..是.."&
   "很好。 现在,你明白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对不对?“&
   我点头,他轻轻笑起来,手摸到我胸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让我甚至无法呼吸&
   ”坐在这“&
   我们跨出浴缸,他让我在旁边坐下,然后在我全身打上肥皂。他后背上有一个龙的文身,透过浴室里的水汽,那条龙看上去仿佛在腾云驾雾。
我感觉自己仿佛在噩梦当中,前島爬到我身上时紧紧闭上眼睛。&
洗澡过后,前島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他让我过去,把左臂伸出来。他摸到之前的那条筋,把针头扎入。就在针头拔出的那一刻,我眼前突然一黑,甚至以为自己会瞎掉。
在那之后,我躺到床上动坦不得,前島尝试了各种方法让我兴奋,但我的身体还是毫无反应。最终他作罢,我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失望的脸,然后我便沉沉的睡过去。&
   “考虑到你平时种种狂野的作为,你在床上的表现不是很好啊。” 他得意的笑着。
“别担心,你是在向这方面的高手学习,一旦你尝试过在注射后和我上床,宝贝儿,你永远都不想再用其他方法了。” 但我知道他在说谎。
我并不爱他,怎么可能在上床的时候有感觉?&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情人旅馆,注射毒品,然后上床。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但有一天,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我感到自己兴奋起来,就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朝一个方向涌去,并且,我感受到了体内积累起来的热量。我呻吟着
主动把身体迎合上去&
在我遇到前島前,性一直是一件冷冰冰,毫无激情的任务。然而男人们对我的身体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兴趣。一旦做完,一切都像结束一样。我从来没有被他们好好对待过-
大部分都是一夜情。&
   而现在,我开始明白高潮是什么感觉了&
   在那之后,只要看到前島给我注射时流回到针管里的血,我便全身沸腾起来。&
   “快来..我现在就要.." 我开始乞求,然后我们会做一整夜。&
但是,无论吸毒吸得多狠,我从来不让任何人叫我瘾君子。在圈子里有几个吸毒上瘾的孩子,我们从来不信任他们,只有其他的瘾君子会和他们讲话。
当他们张口说话时,你会想 “呃,一群吸毒上瘾到失去理智的废物。“,然后忽略他们说的任何事情。
谣言传播得很快,有时即使你从来没碰过毒品,只要有人开始散布关于你吸毒的谣言,没有人再会愿意和你做朋友。&
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这样深陷毒瘾中。他会一口咬定他女朋友背着他和别人乱搞,然后一把火烧掉她家。而且,他的自虐倾向非常严重,经常用刀割自己的皮肤。他用针头扎自己,直到疼痛到无法忍受,他会宣布有人跟踪他,所以他把家里所有窗户都拿黑色胶带封上。在路上开车的时候会一直忘后面看,觉得有东西在后面跟着。他说邻居们都在谈论关于他的坏话,于是他拿着刀冲出门去,当然了,没有人在门外,一切只是他的想像。&
   信息在关系网上高速传播着:谁被条子抓了,谁吸毒吸到丧命,谁被杀掉,谁无家可归了。
在这里,你能搞到最纯的毒品,但同时也承担着最大的风险。&
我不想承担风险,我不想看到任何丑恶的事,我不想知道任何有关的信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我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但和前島一起享受毒瘾把我从家里的事中解脱出来。每当我回到家,母亲会对着逼债人哭泣,夏樹会像从前一样惊慌失措的爬到我身边。我迫不及待的看到血倒流回针管的画面,享受着逃离真实世界的快感。&
   针头进入我皮肤,但就当前島准备注射时,针头又退了出来。&
   “靠,你的筋一直在动,我扎不进去”&
他拍打着我绷紧的手臂,直到一条筋浮现出来,然后把针头重新扎进去,黑色的血液倒流回去,仿佛一条被淤泥污染的小溪,我的身体像沉入海底一般。&
   ”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现在需要很大的剂量才能满足,几乎和我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帮前島点上烟。&
   “过来,把衣服脱了” 他坐在床上命令道&
   我紧紧的抱着他,小声呻吟着“ 我好想要你”&
   “是啊,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湘子”&
他呼唤着我的名字,用舌头舔我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我头脑中的画面回到了小时候在水塘里游泳的情景。耳边是潺潺的水流声,我还记得那时和真紀玩的游戏:她会和我比赛看谁在水底屏息的时间长。我曾经那么喜欢在水下游泳,感受着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喂,你这个烂人,如果你敢碰我妹妹一根指头,我就废了你!”&
   她总是把我从别人的欺辱中解救出来&
   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姐,谁还需要其他朋友?&
   真紀的脸开始在我脑海中淡去...&
   "舒服么?宝贝儿?“&
   ”恩..不要停“&
另一个关于水的记忆涌上来,这次是在池塘边给小狗喂水,它总会顺着我的脚步声跑过来,亲切的用身体蹭着我。&
   不用急,有足够的食物给你们&
金鱼们涌到彼此的身上,抢夺着撒入水中的食物。波浪一层层激荡起来,我曾经很喜欢花很长时间看着它们游来游去。&
   这些记忆渐渐融入现实,我躺在情人酒店巨大的床上,享受着毒品和性带来的满足感,然而,没过多久,我便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如同地狱一样冰冷。&
   & 第四章 :
   我在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找了份工作,一周工作两次,每次四个小时。不久,我便开始和一个顾客约会:比我大八岁的慎.
他刚刚有了自己的事业,但已经结婚了。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人,我立刻被这个自信,有风度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每天,每一秒种,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但见面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我守候在电话旁几个小时,就为了听到他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情也变得越发急切。当接到电话,却发现是别人打来的时候,激动又变成了失望和无奈。我完全为他发狂,有时甚至觉得如果不告诉他自己心底的想法,我会像气球一样爆炸。然而,我不得不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自己像一个冷静的成年人。我多么希望能整夜和他在一起啊!哪怕只有一次,但如果我表现出疯狂的样子,恐怕会永远的失去他。所以,我宁愿乖乖的闭嘴。&
   由于慎整个占有了我的心,我试图避免和前島的联系,但他一直不停的打来电话,要求见面。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逃避,所以最终同意他在我家前面的老地方接我。
一坐进车里,我便深吸一口气,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他。&
   “ 我认识了一个人”&
   “然后呢?”&
   “我们不能再这样见面了。”&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曾经那么喜欢我,迫不及待的要见面,我最终放弃自己的立场,同意当你男朋友。”&
   “所以你也不介意我要求分手了?”&
   “ 没戏。” 前島回答,不耐烦的点了根烟。&
   “ 求求你了“&
   ” 好吧,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强
烈的感觉,就去跟他约会吧。“&
   ”你确定没问题?“&
   ” 蠢女人! 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样对我更有利么?“&
   ”什么意思?“&
   ” 你还不明白么?“&
   ”你是指,如果我有了另一个男朋友,其他人就不会发现你了?“&
   ” 噢,你终于明白了“&
   ”好吧,送我回去!”&
“宝贝儿,别嚷嚷,我会把你直接送回家的,别担心。顺便我会告诉你爸爸他亲爱的女儿是个瘾君子”&
   “ 那他会知道你和我一样”&
不,如果我告诉他我在某处发现你和其他一伙人吸毒,然后把你安全送回家,他会拼命感谢我的”&
   “ 别把我父亲牵扯进来,他完全信任你!”&
“当然了,他有那么多债务缠身,像狗一样的工作来还债,如果再发现我和他的宝贝女儿湘子上床,恐怕他得疯掉。”&
   “ 我会自己告诉他的”&
   “随便你吧,
他已经掏不出一分钱了,要不是我,他早就完蛋了。我以为你明白这一点的”&
   “我知道.."&
   "所以,我们达成共识了?收回你关于分手的话“&
   ”不行.."&
   " 你说什么?当初是谁在那求我上床? 好像如果我不那样她会死掉一样?“&
   ”闭嘴!“&
   ”喂,小孩儿,别她妈恐吓我“&
   我们再没有什么好谈的。&
  在我的朋友中,没有其他女孩是跟已婚男人纠缠不清的。她们全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和男朋友手牵手走在街上,她们会给心爱的人织毛衣和围巾,钱包里塞着两人接吻的大头贴,她们的男朋友会骑着摩托车等在校门口,他们甚至可以出去同居。
而我从来不能和前島或者慎走到阳光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也不能和任何人谈起。
我仿佛生活在另一个星球,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片地方。&
晚上,当慎开车把我送回家,我总是希望时间能停止在那一刻。对于我来说,打开车门,走出车子,是最难过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即使慎并不把这段关系认真看待,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十八岁生日那天,慎给了我最难忘的惊喜。
我们像往常一样开车出去,然后他把车停在了一栋崭新的公寓前。我跟随他上了电梯,一直到五层,他走到拐角处,掏出两把钥匙,递给我一把。&
   “来,把它打开”&
   我把钥匙插进门锁,轻轻转动,门缓缓的开了&
   “难以置信...这是给我的么?“&
   ”是的,而且不要担心房租和帐单,我会照顾好的。 为什么你不把那份工作辞掉?“&
   ”但是.."&
   "这是唯一能够见面的办法“&
   ” 那么,如果我辞职,你就能在傍晚过来看我?“&
   ”是的,我可以在回家的路上给你打电话,即使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你开玩笑么?我可以在这里住下?“&
   ”把这当成是给我们两个人的礼物。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很累,希望这能改变一些事..... 生日快乐“
他把我拥入怀中。&
和慎上床总是温暖而甜美,这是我唯一能够感到和朋友们有相同之处的时刻。我从前島那得到的快感一向都是和毒品联系起来的:只要享受毒品带来的精神快感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没有毒品,我不可能和前島上床。慎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混乱的背景,还能对我那么好的人。
但做爱后不久,他便要回家。我知道,在他内心深处并没有我的位置,每次看着他离开都会让我难过的流泪。&
第二天,我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始了被“包养”的生活。我以为自己能够因此摆脱前島,不幸的是,慎很快变得更加忙碌,有时甚至连续几周都不能过来,也不能打电话。他为了能让我们有更多时间在一起而买房子的事实也变得讽刺起来。
我的毒瘾又发作了,每天都恨不得冲出去弄些毒品来吸,为了控制自己,我尽量做些别的事,来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公寓房间残留有新装修好的味道,没有太多家具,看上去空荡寒冷。&
   一天,我走出公寓,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 “ 喂! 湘子!” 我立刻被定格在原地。 显然,对于前島来说,找到我从来不是件难事。
他的黑色跑车停在了我的身旁。&
   “上来”&
   我摇了摇头&
   “妈的,快上车”&
   这一次,我没有听他的话&
   “怎么搞的? 你难道不想吸毒?”&
   “别再来这里了”&
   “ 你说什么呢?你可以在任何时候见任何人,这是你的自由。
我知道你想见我,对不对?宝贝儿?”&
   像第一夜一样,去情人旅馆的路上,我没有说一个字。
但进入房间以后,我试图和他谈话&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别扯淡了!“ 前島从桌上抄起烟灰缸,冲我扔过来。 我的额头被砸破,露出一块肉。
当他看到我拿毛巾捂着脸时,伸过来手想帮我&
   “别碰我!” 我嚷道,把他的手甩掉&
   "湘子,宝贝儿,你看你脸上的表情,和你父亲的一模一样。
好吧,听我说,我不会再去你的公寓了,行了吧?“&
   ”我恨你!“&
   ”这就是你想要的,现在,你家人必须付清你欠我的钱!“
他威胁说,”如果你再这样玩弄我,会让你好受的!“&
   我没有回答&
   ”我不想再看到你有那种表情!明白?“&
   ”是.."&
   "很高兴我们终于达成共识” 他开始准备针管,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给我你的胳膊!”&
   “我不要”&
   “你还要闹下去吗?”&
他把桌上的水泼过来,然后狠狠的踢我腹部。我倒在地上,右手扎到一片碎玻璃上,把我的中指划开了口子。我用流血不已的手护住小腹,但前島并没有停止殴打&
   “不要再惹我!” 他把炉子上烧开的水泼向我,滚烫的开水烧伤了我无名指和小指上的皮肤,
我咬着牙站起来,从浴室拿来两条毛巾,包扎好手指和额头。
为了减轻疼痛,我强迫自己开始清理房间里的碎片,前島则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注射。仅仅是看着那针头,我的脚趾头蜷缩在一起,手心开始出汗...我知道必须忍耐..但又是那么迫切想要得到..&
   "给我你的左胳膊! 绷紧点儿!" 前島命令道,把针头刺进我的皮肤&
   “舒服么?” 前島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打赌你现在已经欲火难耐了..."&
   没等他说完,我就贴到他身上了&
   “干我”&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大点声”&
   “干我! 求求你了”&
   “你早该这么说。你知道自己肯定会来求我的。”&
   “是”&
   “ 干吗不接着说那些关于分手的屁话”&
   仅仅是感觉被拥抱 就足够让我呻吟起来了&
   “你离不开我,对不对,湘子?”&
   但我不能忍受一个背叛父亲的人说出这些&
那个在学校被凌辱的胖女孩,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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