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头发弯弯曲曲很粗又弯又逢不知道怎么不好,拉过几次,可不到三个月又开始弯了,怎么办 跟个爆炸头一样,

我的头发刚拉直,不能碰水,那洗澡怎么办?我家又没有浴帽,还有什么办法不碰到水???_百度知道
我的头发刚拉直,不能碰水,那洗澡怎么办?我家又没有浴帽,还有什么办法不碰到水???
我有更好的答案
其实可以碰水的,他们已经帮你定型好了。你想想,最后定型号之后,他们不也是用水洗好吹干的头发嘛。如果实在怕效果不好,就用保鲜膜包起来。或者塑料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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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不买一个浴帽呢?也就几块钱的事。一、毛巾包的话就会压到头发,容易使还没有完全定型的头发弯曲,然后不那么直了;二、用夹子,也是会硬使头发定于某个样子,也会是直发变形;三、小量湿水湿不怎么影响的,但是因为里面药水还没有完全渗到发丝里面,头发本来就很软的,很容易变形恢复弯曲状态。浴帽把头发包在里面,但是没有压力挤压,只是作为一个固定包裹的状态,是最好的。
尽量用夹子夹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的。
你可以在洗澡的时候将毛巾把头包着,尽量少将头发沾到水
冬天隔两三天再洗澡也没关系的
可以用塑料袋把头发裹起来,然后用发夹固定住 这样就不会弄进头发里水了。注意裹的时候要注意头发造型 别沐浴太久 以免压坏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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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毕业很久没写,明天论文就要交终稿了,晚上还要通宵修改。吃饭时翻出五练来看,看到马老师和宋文嘉的那段对话突然愣住。怎么说呢,可能有种,大概就是,很幸运我猜对了的那种感觉吧。我一直觉得马老师身上有种内敛而淡然的通透,这种通透不仅源于他的家庭,也是他自身的经历和本身的性格偏向所综合成就的结果。他属于那种,什么都看的得很透那种,所以哪怕先前那么多人心疼他一个人孤独前行,我也一直觉得这个小孩子,是没有多么痛苦和迷茫的。他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和遗憾,所以在迎来了伙伴后有十足的感恩与珍惜。但对于过去岁月所给予的那些,这个人并不恨。他很清楚自己要走一条怎样的路,会走一条怎样的路。所以我才在撒野里写,“我不急”。“我知道那条路通向一个怎样的地方,而我只需要等就好了。”他的家庭,大概是属于那种对他很有规划和期望的家庭。而马嘉祺,我相信他也并不抗拒这样的安排。没有热爱,谁都不会走下去。只是串串的热气缭绕之间,他因为瞌睡而泛着泪水的眼,却在那么一瞬,戳到了我心里。那样磕磕绊绊,不知该去如何表达的语气。大概就是我想写出的在撒野里,马嘉祺面对陈玺达时的样子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因为他身上有着,我一个二十几岁人都做不到的东西。而这样的他,或者说是也许我臆想中的他。有那么一瞬,曾被我抓住过。是真的很幸运。
陈玺达x马嘉祺
达西x简亓第二人生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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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
人睡的太死真不是件好事。
连续熬了两个通宵48小时没睡一补完觉起来就看到屋子被人趁虚而入的简亓如是想。
强迫症逼着他回屋子换上衣服洗漱好才又走进厨房,经历先前乒乒乓乓的动静后,一锅粥已经熬好在了灶上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该陪程以鑫飞外地录综艺吗。”他倚着门框冷冷地问。
那人正穿着围裙掀开锅盖将勺子探进去,也不急,舀了一小勺放到嘴边试过后才头也不回地慢悠悠答他,“我陪他,挣的是钱。陪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很给面子的顺着往下问。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简亓。”&
他转过来,明明是清晰的质问。
眼神里却落满了迷茫。
程以鑫给他的微信轰炸里最后是两条重要的信息。
[达西说不放心还是想过去看看你。反正这次我只是先过去读剧本没什么太大问题,他说他明天就会自己飞过来。]
[我同意了就,给了他你家的钥匙。]
简亓退了微信出来盯着手机满面阴郁,他头疼,即使已经补了一上午觉也丝毫没用,右半边脑仁像快炸了一样地在疼。程以鑫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无疑给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又添了一把火,但是他的性格又使怒气无处发作,只好闭眼揉了两下头又睁开继续处理邮箱里的未读邮件。
才做好轻重标记,厨房里的人就走出来解着围裙喊他吃东西。他敲键盘的手指顿住,沉重地吸了口气后才又重重地按下去,略带几分发泄意味地啪一下合上了笔记本走到餐桌旁。
一双筷子递到他跟前,达西也没什么跟他多说的打算,指指盛好粥的白瓷碗便径自坐下一起吃了。
跟谁都没必要过去,何况是和一顿饭。他挑眉接过没表示什么异议。
整顿饭吃得平静又沉默,简亓满脑子想的都是程以鑫紧接着要上那部剧的营销策略,他连着干熬了两天才睡醒,肚子空荡荡嘴巴里也没什么味道,直到粥喝了小半碗快见底才觉出点不对劲。
“你放糖了?”&
“昂。听说你吃菜粥却爱放糖就放了点。”他说到这勾了下嘴,似乎是在嘲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好。”
这话里的听说二字令人颇为怀疑,他不觉得身边人范围内是有谁随便一打听就能知晓这些细节的。
“你问的谁?”
对方倒也没躲避他的目光,坦坦荡荡,“陶桃。”
简亓突然失了声,皱起眉头盯着他,觉得好笑,半晌吐出一句。
“行,达西你可以。你确实可以。”
惹上达西这个麻烦简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但对方的确是他稳定之后运筹帷幄滴水不漏的人生里的那么一点小偏差。影响不大,但却关系到他内心最不想碰的那一部分。
程以鑫那阵子状态不好被旧事所扰,从小到大的玩伴敖三大手一挥就派了个保镖过来还是贴身二十四小时。简亓心里边不愿意毕竟贴身就意味着所有秘密开诚布公,何况自家这个艺人有多难照顾他又不是不清楚真不是随便来个谁就行。奈何程以鑫摆摆手说没事这个人他挺放心的,只好叹气无奈地任他去。
新保镖到那一天,简亓正好从程以鑫家里聊完事出来,在电梯口遇见一身黑衣黑裤拎着行李箱的男人心下了然,打完招呼顺便提醒了他些照顾程以鑫生活的注意事项,大到赶通告,小到起居饮食诸如奶茶三分甜加燕麦不要加珍珠一类。
达西手肘撑在拉杆上,弯下腰似笑非笑地问他,“你居然连这些都记得?怎么跟印象里三爷和我说的那个你不太像啊。”
简亓别过头,轻笑一声,“我大概能猜到他跟你说的什么,是不是说我冷血无情活的像个机器人,精打细算惟利是图得又像只鬣狗?”
他初来乍到就莫名迎上这么句呛,耸耸肩不置可否,简亓也没再继续,说了声以后辛苦了便径直走进电梯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直起身无奈地去敲大明星的门。
&当天晚上折腾半天睡下以后收到三爷的微信问还习惯吗,他回了句还好顺便思索几秒加上了对程以鑫的最初印象——感觉挺神秘的,身上藏着事。
那边立刻有了几分护短的意味。
[没有。你别瞎想,以鑫他其实挺单纯的。倒是那个简亓,你留心一点吧。看起来好相处,但是…..额反正不要深交吧。]
他有点哭笑不得的问我没看出来啊你怎么有色滤镜戴这么深,心里却又好奇简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让三爷这么防着他。但困念作祟,没再深究说了晚安就翻身睡了。
白天里还是要本本分分做保镖的工作,那些匿名信羽毛一样漫天飞来无处不在。程以鑫那阵子情绪不稳定睡眠也不好,简亓没有办法找嘴严的私人医生给开了药,但失眠者本人极度抗拒吃药,他耐着性子劝对方抿紧了嘴就是没任何反应。达西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说要不这样我给你去做碗糖水就着吃好吧。
简亓见不得他无法无天地宠人,皱眉说不用,想喝直接叫外卖就是了。程以鑫却逮住机会似乎认准了他就是口头说说而已,梗着脖子死撑,行啊你真做出来了我就吃。
拍板成交,达西起身就穿衣服下楼去超市买材料,前后折腾两个多小时居然真的做了碗出来,程以鑫瞪大眼没了脾气接过药来乖乖就着喝下。
吃完了简亓便哄人去睡觉,留下他俩坐在客厅里,达西递过另一只瓷碗来。
“给你也做了碗,尝尝。”
简亓刚想打趣他一保镖上哪儿学会的来这些贴心技能,勺子搅动间发现不太一样便转了话题,“怎么,你还新放了芋圆?”
“嗯。听说你爱吃就做了点,但以鑫不是不爱吃吗,刚就没给他放。”
他放下勺子,挑了眉,有种领地被入侵的敌意,“哪儿打听来的,他告诉你的?”
那人细条慢理卸下卷起的衬衫袖子,从鼻尖溢出声轻笑却一副不予回应的态度。
简亓扫了他一眼,见他不配合,干脆扭过脖子从别处点出自己的不满,“你老这么顺着程以鑫的意思来不行。”
“我没有啊。以鑫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还是那副自信样子,一点点将袖口处解开的扣子系好,细致妥帖,掌控之中的仿佛不仅仅是那两粒扣子,还有身边所有人事。“你给他点外卖不还是要跟你犟,我给他做了,跑前跑后求着他,他这个人心善,肯定负担又不忍心,就该乖乖把药喝了。”
达西终于系好了扣子,从茶几桌前绕过来坐到简亓的旁边,目光直直迎上他的视线,坦荡又自然,伸出手指指碗,“味道你觉得还ok么?”
简亓眯起了眼,半小时前发生在客厅里的对话突然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哥,我是不是有点任性地过分了啊。
—你知道就好。
—唉,其实…..达西这个人真的挺好的,真的。
当时程以鑫的眼神只让他隐隐不安,而现在,这个人对人性的透彻却令他惊诧。
他露出客套而得体的笑容,有来有回地答道,“还不错。”
手中热乎乎的糖水却渐渐失去温度,为证真实他特地又舀了一勺,只是几分钟前还真心觉得不错的芋圆此刻在嘴里,已经索然无味。
讳莫如深的过往总能引人好奇,达西也不例外。他曾半玩笑半真心地跟程以鑫打听过,只是最后也只换来人爱莫能助的摇头和一句劝告。
“你别老瞎打听这个,简亓他不喜欢人这样。”
程以鑫皱着眉头,按住他意图给人披上大衣的手,回过头眼神认真。
他立即意识到哪怕这个问题掺了一半的玩笑进去也逃不过对每个人神经的触动。可越是这样,越暴露出那条底线的确凿存在。简短地敷衍句随口问问便把人赶进车里,坐在驾驶位上他却止不住躁动又好气的内心。
说不上自我封闭,简亓可以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典范。也更谈不上狡诈虚伪,这个人对程以鑫的上心和对身边同事的关照都是实打实不掺一点水分。抛开工作之外,简亓似乎也有几个圈内圈外的知心好友。人际关系得当,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可是处在中心的他本人,却对自我讳莫如深。
强迫症,细节控,极强的自我控制力。这个人拥有了一切那些倚立高楼处独赏万家月的人物所该拥有的品质。活得令人尊敬,却又不会让人生畏。
之前有次简亓下车买东西,手机落在副驾突然响了,他扫了眼亮起的屏幕等人回来后便知会了他句伍老板打电话找。
简亓的神色一下就变了,先是礼貌地回了句谢谢,系好安全带后却又转头补了句,“不过下次就不用帮我看来电了,我在这方面比较介意不好意思,可以称得上是怪癖吧。”
他的笑容抱歉,语气轻松,解释得很是小心翼翼,让人无从责怪或心生不悦。达西摆摆手说理解理解迅速结束了这个颇为尴尬地话题。
车开了一段路后,身旁却传来冷不丁地一句问,“你一直都这样自我保护吗。”
“什么?”简亓楞住转过头突兀地看他,反应过来才又收回视线,因为这人突然的试探和进攻而丧失了耐心,“不算吧。但是我不太喜欢别人研究我是真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语气玩味,“在说我?”
大概是因为程以鑫不在车上,简亓也懒得对他玩客气那一套,这番暗讽却并没让他生气,反而多了几分乐得对号入座的意味。
一向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少有地露出毫不遮掩的敌意,“我还没研究你呢不是吗。”
“是,是是是。我不说了。”他笑着让步,心底却莫名涌上不知哪里来的成就感。
简亓重新打开手机屏幕,表面上是在回复微信,可其实动作机械,心不在焉。他不得不承认——达西真是个麻烦。
程以鑫其实私下很好相处,情绪和普通人别无二致,只是常常在夜深时受梦魇所扰,给他请的心理医生说过,根节还是在他自己的心病。奈何这个人死活不肯开口。
人想隐藏的,无非是埋藏在过去的秘密。
达西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伺候的主儿一个两个都这样,通通对过往讳莫如深。好在程以鑫情况还稍好些,在梦里说胡话时免不了被他听了一两句去。
真相一点点从水底浮出时他是真的惊诧,可入侵学校资料库并删掉信息时,也是真的不后悔。
被心魔所困的少年靠在一侧的椅背上,睡眠极浅,颤动的睫毛彰显出他梦里的动荡,额前也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无论人如何努力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骨子里那些东西总是无法抹去的。像他许久前就给过程以鑫这个人的评价一样,到了如今他依旧认为这个人的善良是无法伪装和湮灭的。
手指只是犹豫了两秒便坚定地按下了删除键。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有些虚脱。不在于行为的大胆,而是想起许久前程以鑫和自己的对话。
“其实我和简亓这个人很像,我们都在演。”
程以鑫埋藏的秘密尚已如此令人震惊。那么简亓呢?
简亓的过往,简亓的人生,又是怎样。
达西突然发现,比起好奇,更可怕的是,关于简亓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开始牵动他的神经。
在圈子里混总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酒局,简亓好不容易牵上个时尚大佬的线,其实做到他这个程度,平常饭局已然是能决定酒单的那个人根本无须多喝,但那天为了以表诚意愣是轮着敬了好几圈喝到出房间时都需要人搀扶。
他向来护着艺人都是自己去拼,程以鑫也喝了不少但还勉强清醒,简亓则是被达西扶上车就直接昏睡在了后座上。
开上环路,程以鑫开了窗通风大口大口喘气,撑着脑袋让他绕路,“先送我回去,我一个人问题不大。然后你再送简亓,我实在不放心他。”
他心里一跳,没立刻接话,犹疑几秒后点点头说好。
期间没敢看程以鑫的眼睛。
醉酒后的简亓酒品出奇好,不吵不闹不耍浑,只是安安静静地昏睡。达西试着轻轻拍他但实在叫不醒,最后叹了口气选择蹲下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凌晨夜凉,简亓呼吸一开一合间都是葡萄酒香气,整个人头跟脸都小小的,倚在陈玺达肩膀上甚至都占不满。
头发扎在脖颈处,又刺又痒,呼出的热气却又湿又热。夜里旖旎的氛围衍生出许多画面的碎片,简亓握着勺子搅动咖啡杯的手指,简亓casul day时穿牛仔裤露出的脚踝,简亓读文件时高领毛衣遮住的纤长脖颈。
笑时春风化雨的简亓,挑眉冷眼斜睨的简亓。
最后那许许多多的碎片都化成温柔的闪光,星星点点落进河流里淌过他的心尖。
他想拥抱那样的简亓,毋庸置疑。
这一点点私欲使得他在把人放到床上后仍旧没有离开,静静地盯着简亓酡红的脸颊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躺下去张开手环住一无所知的人。
简亓并没有睡太久,在天光还未大亮时便猛然惊醒,意识清明之后迅速地意识到了那一丝不对劲。
他直接挣脱开将他紧紧禁锢的怀抱,推醒了身边人,语气冰冷却没有丝毫慌张。
“你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质问对方做了什么,也懒得整理酒醉的回忆,眼下的情况无疑再清楚不过了,有些事发生与否都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弄明白,达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是敖三推荐的人他便懒得调查背景,而且他也无意探究别人的生活,所以他对达西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哪怕这个人行为举止,仪态谈吐都不像一个保镖,哪怕他所插手的范围已经逾规越矩,他也可以装傻选择维持表面客套。
但是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来挑战自己的底线。
晨光熹微,从密不透风的遮光窗帘里勉强透进来一些亮,从屋里黑暗的程度来看,估计也就六七点。达西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才醒过来尚未跟上反应的神经被狠狠刺了一下,心紧跟着迅速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兜头浇来的冷水使他沉默了许久,融化那样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呢。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说呢?简亓。”他郑重地念他的名字,懒得隐瞒,“我喜欢你。这很简单。你不用问我都能猜出个大概。”
简亓一口气梗在胸中,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想往下问什么。这样,我给你清清楚楚都说明白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又像是急于证明自己,言语背后隐藏的却是仿佛对他了如指掌的自信。
简亓最烦他这一点。
“我喜欢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稳定的恋爱关系那种,不是炮友,也不是别的。每个字都是认真思考过的,真的。”
“你别生气,行不行。我知道你听见我这样说就要生气,但是我没什么做错的,真的。”
这语气突然急转直下,不可抑制地酸涩起来,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疼。但达西却始终是笑的,坦荡又无所畏惧,他不想表现出任何受伤的样子,哪怕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但他一定不示弱,喜欢简亓这件事从来没什么见不得人。
他知道对方的感情生活一直空白得近乎苛刻,沉迷工作,疲于应付,这些都是正当的理由,他也相信不是借口。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哪怕这勇气近乎盲目。
“而且,你也别害怕行不行。别怕我。”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简亓,明明是乞求的语气,却目光坚定。他皱着眉,僵持过后眸中露出来的那么一丝不忍终于击垮了简亓最后的防线。
疯了,这个人真是疯了,明明身处劣势却跟自己说你不要怕我。
但是他赢了。因为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最恐怖不过是感情如洪水滔天。简亓虽然怕,却还是被它淹没了。
正式的追求攻势虽然轰轰烈烈,却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皮。
对着那些时不时发来却恰到好处无法让人称之为骚扰的微信,简亓觉得自己真是少有地碰上了个大麻烦。
达西仿佛早已摸清他的底细,总是做得让人无法讨厌,甚至在一点点累积好感。
这不能称之为心机,反而简亓觉得这个人太过坦荡了。他直接,简单,从不遮掩,在处理程以鑫这件事上甚至可以说是不假思索便选择将信任托付他人。这是危险的。达西本人却毫不在意。
种种,总让简亓想起年轻时的自己。想要嗤笑,却无法否认隐含的那丝羡慕。
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总是暗流涌动,即使简亓已经好几次坦白地讲过你放弃吧也无法打消对方的热情。
他已经明确地表示过,不想跨入任何一段恋爱关系,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维持。和谁都不想。简单来说就是他嫌麻烦。
达西不想戳穿他,即使对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绝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冷漠背后说到底还是负责任不想无辜伤害他人的担当。
最重要的是,从始至终,简亓都忘了否认最重要的一点。他忘了说不喜欢自己。
因为没有这一句,所以他都可以等。
简亓最忙的时候曾经连续消失了二十多天。那时候他们刚刚处理了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程以鑫的匿名信事件。程以鑫十几年来一直为失去哥哥的痛苦所折磨,对方也不过是怀有同样对故人的遗憾,在了解真相之后才明白程以鑫的痛苦怕是比他深了千万倍都不止,于是最后在谈过话后选择了释怀过往握手言和。
心头大石落下,程以鑫的情绪状态难得地回升,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简亓看他这段时间太累直接和公司要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是马不停蹄处理其他事务。程以鑫放假,意味着达西也短暂地失了业,更是失去了和简亓所有的交集。
他根本见不到对方,也无从打听消息。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了程以鑫,才知道在忙了一阵过后简亓也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回了趟家。
—简亓家在H市?
—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周日吧。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啊?
程以鑫的询问颇为玩味,他没法再继续问下去,草草敷衍转移了话题。
H市听说天气挺湿冷的,简亓冬天从来只穿一条裤子,也不知道这把年纪了膝盖能不能受得住。他突然不着边际地想,屡次打开app对着飞往H市的机票犹豫不决。
飞是肯定可以飞过去的,家中的地址应该也不难找估计问一圈也能问到。但这在简亓眼中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他清楚万分。
突然的出现,不过是在给对方徒增打扰罢了。何况,他也知道,那个人的过往,动不得。
简亓的恋爱观,总体上来说将所谓成年人的特性体现得淋漓尽致。怕麻烦,不喜形式,不愿触碰核心。
他不想指责简亓,也没有要将他改变的意思,只是想在不给对方负担的情况下,告诉简亓自己有多喜欢他。
回S市时,下了很大的雪,航班因此延误了整整半天,晚上才起飞,简亓降落时已是深夜。
每次回H市处理家事对他来说都无疑是种折磨,且丝毫不亚于在这个圈子里和人角逐时的勾心斗角。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彻底地报了当年的仇,但只要触碰起就还是会难以平静。
这使得他在飞机上也休息得不安稳,开车时满心想的只是快些回家补觉。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的厚厚一层却还在。天气冷得人瑟瑟发抖,他下车便将脖子上的围巾又绕紧了一圈。
费力的拉着行李箱穿过积雪,正准备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门卡时,就看见灯光之下依稀站着个人影。
哪怕人影背对着他,隔着几米开外简亓还是清晰地辨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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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第二人生au很久了,其实这篇比撒野写得还早,但是写得太费劲儿就一直在拖,字数太长分个上下。
达鑫之间无感情纠葛非三角。是达西和简亓的故事,不是陈玺达和马嘉祺,所以希望不要将这两人性格和本人划等号。感谢。
灵感来源于当初看到的一张图,觉得很有感觉就忍不住写了。
陈玺达x马嘉祺
现实au 假定出道后和几年前(也就是现在)的故事
本质还是无聊的鸡汤选手
不要上升不要上升真人
搭配bgm &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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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是一个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
这话曾是李天泽用来形容这座城市的绝句,在当时被马嘉祺和陈玺达屡屡嘲笑矫情,却没想到,真的回过头驻足观看的时候,倒也恰如其分。
长江水自桥下淙淙而过,桥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夏季暖热的夜风从脸上吹过,连他们脚下踩的马路都滚烫。街灯打下的光晕将身形包围,手机屏幕映亮人清晰五官,抬起头的瞬间有远处汽车一声鸣笛响起。
烟火又缱绻。
陈玺达锁上屏幕,邀请便被吞没在那声鸣笛里。
“马嘉祺,我们去夜跑吧。”
他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同样温柔又缱倦。
“好啊。”
其实他们很久未回过重庆了,人气升上来后行程不断到处飞,后来公司在北京安排了新宿舍,十个人一直保持着集体生活的习惯住了进去,再后来也有几个人因为需要搬出来自己租了房子。跑的地方多了,便也渐渐不再回重庆,只是每逢家族重大活动还是要回去的。
出道后采访里也不知是谁半真心半官方地在被问到如何形容重庆时答道过,“是梦开始的地方。”
一群人都配合地唏嘘感慨给反应,却其实心里都明白,哪儿有那么简单。
这个城市,藏了太多回忆了。
马嘉祺对重庆的夜景其实印象不太多,除了刚来那阵子还会去逛一逛,后来的晚上大多都分给了训练,要么就是回宿舍倒头就睡。那时候思考的,都是前途后路,没空管沿边风景。
少部分有关夜色的回忆,也都分给了陪陈玺达跑步那些日子。
“真的好久没回来了啊。”
“嗯,是。”他点点头应和,想起那些青涩又固执的时光忍不住勾起嘴角。
交叠在一起的指尖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陈玺达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凝视他的眼睛,灼灼又明亮,说,“嘉祺,我们跑吧。跑吧。”
马嘉祺嗯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拉起来开始向前飞奔,从少年起就高大的身形此刻依旧有如重重山影罩在他眼前,他像棵拔节的竹子一样郁郁生长,而他们的回忆就像小路边飞驰而过的夜色一样,浓重又消失得迅不可即。
跑吧。跑吧。
而那呼唤还跟几年前一样,让他失神。
同样身为空降人员,马嘉祺和陈玺达的熟悉比起其他人来得更快。他们很快地交流过许多信息,从哪儿来,为什么来,在来这里之前的生活又是怎样。在听到马嘉祺那些闪闪发光的经历时,陈玺达啧啧称赞说你好厉害啊真的。马嘉祺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之前不是也挺好的,游泳拿过那么多奖可比我多多了。
陈玺达顿了顿,没立刻回话,甩甩头发低下头去系自己散开的鞋带,马嘉祺听见他的轻笑从地面低低地传来。
“再好那些也不做数啦,以后就是不一样的路了。”
他垂下眼睛,看少年因为练习而汗湿的后脑勺和泛着红的侧脸。
突然沉默。
刚开始训练时,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巨大。记不住动作,踩不对拍子,他原本就是素人一个最多去ktv唱几句,哪里来的什么节奏感乐感,一堂课下来挨手板的不是他就是刘耀文。刘耀文年纪还小,常常委屈得忍不住眼泪转啊转就从眼眶里掉出来,哥哥们忙着上前查看情况,陈玺达不好意思再给人添麻烦,每次只好吸吸鼻子转过头对着老师嬉皮笑脸,要不您再多打我几下把,太轻了这也。
老师被人逗笑,舍不得再打,手指点他脑门一下骂瞎皮个什么劲儿。他笑两下特别得瑟地甩甩刘海不说话,见气氛化解了就晃着身子走到墙边坐下抓过水瓶往嗓子里灌。
嗓子里的燥热被化解,呆呆盯着瓶身的眼睛却雾气迷蒙起来。
马嘉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默不转身走到他身边坐下,递过去张湿巾指了指他额头。陈玺达没说话。
他垂下眼去,过了两秒挪了挪靠得更近些,干脆直接拆开包装替他擦起来。陈玺达这才有了反应,下意识身子抖了下随即瞪大眼睛看他。
那句你干嘛呢小马哥却终是没有问出口。他太累了,累到懒得虚与委蛇些什么。
马嘉祺也没说别的,擦完了便收回手。两个人沉默地倚着墙壁,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侧头去看,占据练习室整整一面的镜子里映出人脸上的疲惫空洞,也仿佛映出他们身后的未知迷茫。
陈玺达不肯屈下的脖颈,曲线优美流畅,又带着年少的傲气。
他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眸子里映出点笑意,明白多说无益。最终只是抬起手拍拍他的肩头。
“加油吧。玺达,你现在做的是对的。”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资格说这种话,但却格外得有底气。
陈玺达终于又侧过头来,眼睛里带了不可置信的神采。
马嘉祺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少年的笑落在他瞳孔里,缓缓加深,上挑的眼角堆叠出温柔。
悬崖壁上开出的花,三月春风拂过的草,清夜里的郎朗星辉,不过如此。
后来的后来,有那么一阵子,他们几个特别迷恋那种又油又土的闷骚情话,动不动对着彼此瞎扯,撩不撩的反正先把人恶心透了再说。
陈玺达有回突然转过头对着马嘉祺说,“我觉得你眼睛特别好看。”
“什么玩意,你突然搞什么。”
马嘉祺一脸懵摸不着头脑,陈玺达却笑得神秘继续接道,“但我觉得还是没有我的眼睛好看。”
“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啊。”
尾音落得轻飘飘,眼神是闪闪发光的认真,标准的情话模式。马嘉祺却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卷起手中的书去敲他胳膊,“干嘛啊你,敢情又玩那一套是吧。一天到晚你还不嫌烦了是不。”
陈玺达配合得挨了那一打,昂起头拍着沙发大笑。知道马嘉祺把他当成了在说那些闷骚情话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在身边人了屋子后,低下头收起笑,悄悄地小声说了句。
“其实我都是认真的。”
那个场景。那个人,何止在他眼里映着。在他心上,也住了那么多年。
陈玺达说要去跑步减肥的时候,丁程鑫挺不忍心的。虽说他是平常管陈玺达管得最严的那个人,但看着他对自己狠到这个程度还是有些难受。何况他也明白,陈玺达本来就不胖。
“不了吧,其实也不用。你继续像现在这样控制食量,然后再加上平时训练消耗的体能,应该就够了。”
“试试吧。”他咬着嘴唇,竭力压低声调好让其中的诚恳认真都被对方听到,“反正就,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多做点总是好的。”
这话让丁程鑫想起自己从前怯懦地询问人可不可以留下来练习时的场景,眨眨眼,没说话权当默认。
谁没有过那样的时候呢,无头苍蝇似的冲撞,找不到方向,却也不肯放弃那一点点的光亮。
陈玺达跑了一周之后,马嘉祺从台阶上拦下了回楼上取包的他。
夜里凉,汗水直接凝成霜结在人头发丝上,马嘉祺盯着他的刘海看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忘记先发制人,被人的询问点醒后才想起目的。
“以后我陪你一起去跑吧,玺达。”
“你不用担心我啊小马哥,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不用陪着我啦。”他不好意思地笑,推推他的手想跳过这个话题。
马嘉祺却仿佛今天铁了心似的,格外使劲儿不肯后退,“没有,你别多想。我真的是自己也想去锻炼一下,你看,我太瘦了嘛。”
说着张开双臂让他看,轻飘飘的身子骨连针织开衫的腰侧都空荡荡的,陈玺达被他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逗笑,装作生气瞪他一眼。“干嘛啊,你明知道我是要减肥,还故意这么说,气我是吧。”
可他心里只觉得,借口背后不过是对方努力掩藏的善意而已。岔开话题准备继续上楼,袖子却冷不防被人自身后紧紧拽住。回过头,马嘉祺望着他的眼神认真又无助,皱着眉,尾音急促甚至带几分乞求意味。
陈玺达想不通那几分是从何处来。
“就当我求你不行吗。”
他张张口,下意识急忙点头答应。脑海里却炸开轰得一声,来不及出口的话被一并埋在爆炸的余灰里。
马嘉祺,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们一般顺着公路跑,从公司绕到那条路上要穿过一条小路,不太宽敞灯又少,两人懒得跑都是插着兜沉默地走过。
陈玺达总是喜欢在那条路上一边走一边低头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迎面过来辆自行车也不按铃,马嘉祺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到内侧将彼此换了个位置,遮住他手机无奈地问,“玺达你能不能别老看手机了啊。”
他皱着眉,像是头疼不听劝孩子的家长,陈玺达望着他,越看越觉得马嘉祺面容跟饭桌上指责他挑食的他妈叠在一起。
陈玺达也跟着头疼起来,锁上手机盯着他直直地问,“嘉祺,那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呢。”
话说得凉薄又伤人,几乎是一场口角的标准开端格式。他没叫小马哥,只是简单地喊了名字,但他们彼此都清楚,那反而更沉重。
连着一起跑了几天,马嘉祺的体能好得很,陈玺达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需要锻炼的孱弱意味。越是如此,越容易对那些善意产生自己也知道不该有的怀疑。
他是很辛苦,但不需要安慰。他没有方向,可也不想要指导。他内心里还残存着运动员场上的那最后一点点自尊心,宁愿直视前方也不想接受来自其他赛道的目光。
马嘉祺有些受伤的面容隐在夜色里,影影绰绰辨不清神情。他叹了一口气,狠下心来往前走想把人甩在身后,负气地走了几步却被喊住。
声音不大不小,落满无奈,“玺达,我只是有一点点羡慕你。”
没人会不被那句话吸引,他转过头,望着他,充满震惊无法相信。马嘉祺却仿佛长舒一口气,眸里露出释然,他笑的不太自然,僵硬的嘴角透出无措,而不是以往一向的坦荡。
这反而让陈玺达知道,他没有在说谎,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情势瞬间逆转,他心底突然涌上不忍,说狠话的是自己,马嘉祺本不该承受那些怒气的。他重新走回他身边,拉拉他的袖子以示让步。
马嘉祺迟疑了一下才冲着他笑,因了这一迟疑陈玺达便更加明白今晚似乎是过分了。他触到了不该触到的东西。
他扯过他卫衣袖子,像揪起一棵风里摇摆不定的草,空荡荡的,让人难受,“这里会有车过的。走了,我们去路边说。”
似乎是早已忘记自己几秒前的任性和对叮嘱的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来这儿呢?”
马嘉祺一开口就是这样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他思考了很久,要如何郑重又不过多矫情地去谈论这个话题。“就是,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抛开虚荣,也很享受灯光打在身上的感觉。”
“游泳呢?”
“也很喜欢。”他直视着对方,说心底不酸涩是假的,但仍旧干脆利落。“但应该,没有像对现在一样那么喜欢。至少,从我做出决定起到现在,都是一样的感觉。”
马嘉祺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毫不掩饰地低哑,“我不是你。我没有那样...新鲜的,该说是勇气?还是那样...有趣的人生?”
“我不是说我的人生就一直顺风顺水,或许现在提人生还太早。但是,玺达。”他郑重地念这两个字,让陈玺达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只是我的这十几年好像只有同一个轨迹,一条路。从很小的时候拍戏,到家里人安排我去学唱歌学乐器学各种东西。我好像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会走怎样的路,不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是来做练习生,之后也大概会是参加艺考去考北电中戏一类。”
“能遇到你们,在一起练习很开心。但说实话,哪怕包括之前一个人练习的日子我也没觉得有多苦,因为我不急,真的,我不急。就是那条路,我知道它通向一个什么地方,我只需要等就好了。不是说我不喜欢唱歌或者厌弃这样的生活,就比如,其实后来学跳舞也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只是我常常会想,如果小时候我爸妈没有送我去拍戏呢,我会有别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
马嘉祺抬起头,冲着他笑,鼻尖耳后都被冻的红红的。还有眼睛。“但我好像没有那个机会。从一开始我就在这里了,像你那样被扔在路口的机会,我永远都不会有。”
他常说自己,是个没什么搞笑感的人。马嘉祺对自己的定义就是这样,像一汪湖水,无波无澜,一探见底。
小路上寂静得只有风吹的声音,那些话炸在陈玺达心里却发出砰的一声。
他突然不着边际地想,看,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羡慕。谁不是在自己的悬崖上摇摇欲坠。
“可我也羡慕你,嘉祺。你不用做决定,就不用体会我看着曾经的朋友们晒集训照片时的难过。我只是做了决定,可我也不知道对错。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是不是贪一时新鲜,也不知道现在的坚持是不是骄傲作祟。”
他站到他面前,两束同样迷茫的目光交汇能给彼此力量吗,他想。“都一样。说到底,我们只是都不知道对错而已。”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可以陪你等一等,如果我有那个运气的话。我陪你去等那个机会。”
“你会有的,你会的。”马嘉祺低低地应。
陈玺达很想拥抱他,他低着头看只比自己矮了一点点的少年,那种冲动甚至已经让他迈出了步子,两人的距离被缩短,但他没有。他最后只是伸出手搭在马嘉祺的肩膀上。
“走吧。我们回去了。”
有人秉烛夜行,有人雪地失明。但他什么都不愿想,他想带他回家。
刘耀文生日那次桥洞探险总在日后采访里被他们拎出来做话题,翻来覆去讲也不厌。有次工作人员试探地问要不我们下次换个讲吧,丁程鑫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拒绝。
那对他们来说不一样。是第一次,十个人的探险。那种,其实大家都好奇又恐惧,却仍旧在黑夜里牵着手给彼此打气前行的感觉。
他们等来了手电筒照亮的满壁涂鸦,也等来了日后万丈灯光打下的舞台。始终,是十个人的。
当初的采访再稚嫩再断断续续毫无逻辑,也藏了年少最真实简单的感受。
那时候,桥洞很长,一行人排着顺序通过,丁程鑫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惊一乍的三爷。陈玺达主动说我在最后吧,“保护你们嘿嘿。”
马嘉祺瞥他一眼,默默也退到了队伍最后跟他并排。太黑了看不清脚底下路,陈玺达不小心踩到块石头被绊了一下被马嘉祺一伸手捞住。
“你怎么老这么不小心。”
“你怎么老跟我妈似的啊。”他开玩笑怼回他的埋怨。
马嘉祺不往前走了,连带着松开手他差点又是一个站不稳。
“行行,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关心我...”
哄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马嘉祺放平了声调,却听不出什么生气的意思。“认真的。玺达,别老走在最后了。你也用不着保护谁。”
机场是这样,在外面遇见私生也是这样。明明在队里也是弟弟,就因为长得高了点,就莫名其妙担起一切。
“不知道你每回哪来的责任感,第二人生保镖演出来的勇气吗。”这话甚至有点冷嘲热讽了,马嘉祺几乎不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盯着马嘉祺皱起的眉头,那些想要装出来的气势都不攻自破,像被戳扁了的塑料纸,卸下徒然耸起的肩膀。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马嘉祺低下头去,顿了两秒没再理会他,选择了去追前面落下他们有段距离的宋亚轩。
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目送人的背影渐渐变远。
如果马嘉祺可以不要每次看破他就好了。
陈玺达在一年后收到了陈泗旭写给未来自己的那封信。那时候十个人已经出道,他在拍摄团综的间隙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信封,饶有兴致地趁着陈泗旭在补妆果断打开。
信写得很好玩,因为当时不知道礼物最后会送到谁手里,所以那家伙在开头把每个人都假设了一遍,如果此刻在读信的你是丁程鑫,如果你是敖子逸云云。他从九条里找到了自己那一条。
[玺达,希望一年后的你不用再减肥了,歌唱得很好舞也跳得很好。好好保护自己的膝盖。希望一年后的夏天,你还是那个泳池球赛里的mvp。]
马嘉祺凑过来好奇地问写了什么。他折起来扬扬信纸故意逗他,“不给你看。这是写给我的。”
“别扯了。他当时写得时候都不知道写给谁的,肯定不是专给你一个人的。”
“行吧行吧,那给你看最后。反正最后那段是写给所有人的。”
最后段和前面隔了许多的空行,字被写得格外大。
[最后,不管你是谁。希望我们所有人,一切随心就好。]
“还真是泗旭的风格。”马嘉祺笑出声。
他跟着笑,把信纸又重新叠起郑重地塞回信封里。那条关于马嘉祺的,他没有念给对方听。
[小马哥。你真的很优秀,我是说各个方面。所以,一年后的你,希望你也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继续优秀就好啦。]
那段藏满变数的,压力巨大的时光过去后,好像所有人的神经都暂时放松下来。那个夜晚的疑问,他跟马嘉祺一直没等来答案,仿佛被无限期搁置又重新被埋回沙滩里。
但其实泗旭说得对,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优秀就好,随心就好。
很多时候,不痛苦就说明足够热爱。
他不打算把这一点微小的体会告诉马嘉祺。他说过了会陪他等,就会继续陪他。尽管那时的他,还未完全懂这种热忱来自与哪里。
马嘉祺出道后有阵子高音飚得太猛,嗓子消耗过度,直接哑了失声被勒令休息。舞台上走位时旁边缺了一块,陈玺达总觉得空得不舒服。
第二天飞外地,他跟经纪人要了酒店跟马嘉祺的一间房。长大后大家都不再挤在一起睡,尤其他这个身形,一向被人嫌弃占地。
只是陈玺达那天晚上却像抽了疯一样地非要跟马嘉祺拼一张床睡,手脚海草一样缠上来的时候,马嘉祺抬起腿踹他一脚,嗓子说不出话,就干瞪着他。
陈玺达迎着眼神缩缩肩,抬手胡乱按灭了床头灯开关,将他搂得更紧,“舞台上好久不见,我想你了嘛。”
他戳了戳马嘉祺的手心嘟囔,“小马蹄。”
马嘉祺的手脚跟着一抖,仿佛真受惊了的马儿似的,心也跟着他喷在脖颈的热气一跳。
这个人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来叫他,也总能有办法,让他不自觉心动。
后来有了机会回重庆,陈玺达神神叨叨跟他说,马嘉祺你陪我回那个桥洞吧。他摸不清楚这人要做什么又心软,最后点点头。
那时候是秋天,夜风从桥下穿堂吹过,他瑟瑟发抖地把夹克的拉链又往上拉了一点,想回头埋怨却发现先前跟在身后的人突然不见了。
他牙齿打着颤喊,“玺达?玺达?”
四下寂静等不到回应,马嘉祺下意识转过身往回跑,心跳陡然加快,他有些慌,尽管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经过分岔口的时候,从一边突然窜出个身影一把将他拉过去。
他心脏猛地一跳,大气都不敢出,回头一看,是陈玺达。
“你在玩什么,陈玺达!”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劈头盖脸吼出来。
陈玺达伸出手指比在嘴前,“嘘,你小声点嘛,你跟我来。”说完也不待人反应直接拽过马嘉祺的胳膊就走。
“你到底在搞什么,知不知道我要被你吓死了。”马嘉祺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开,背上惊出的一身汗被风吹干,衣服贴在后脊凉凉的。
陈玺达没管人在后面发脾气,只是固执地拼命拉着他向前走。停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分叉路口。他扭过头,指着一片漆黑冲人笑。
“看,嘉祺,我陪你等来了。”
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很久以前,你说你想要人生有不一样的轨迹,你想有被扔在路口的机会。”
陈玺达就那样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念,念他年少时那些傻乎乎充满了青春气的胡话。
“现在,我给你。”
马嘉祺想跟他说求求你停下吧,别往下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都不想记得了,那么中二的回忆就不要拿出来反复折腾了吧。但是陈玺达的眼神太认真了,墨色包围起来裹住人的呼吸,他满脑子只剩下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
陈玺达指指两侧,“我之前来时就发现了,这边桥下都是联结在一起的,其实有挺多路可以走的,但我们那次都是一直顺着主路往前走的嘛。但也有不少分岔口的,你选选看。”
这是什么幼稚的儿童寻宝游戏啊,但是那种令人浑身发烫的羞耻感过去后,又心底很难受。那么幼稚的,羞耻的话,却被另一个人在心上妥帖地放了很久。
被打败了。输了。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露出个特别难看的笑,向陈玺达妥协说走吧,就左边了。
陈玺达拉着他继续往前走,马嘉祺晕晕沉沉任由他去,直到停下来才机械地转过身,手电筒被猛地打开,突如其来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适应了几秒放下手来,眼前清明后,壁上是个简笔画的小人。
丑得不行,他瞪大了眼辨认半天,勉强认出也许是自己但连承认都不想承认,无奈地问,“你现喷的啊?”
“对啊。ok,ok,我知道是不太像,也有点丑,但你不要介意好吧。”陈玺达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眼神。
他心里一酸,清清嗓子,“没有,我没介意,真的。”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小人咧着的嘴是很丑,但他看出来了,陈玺达想努力把它画得很开心。马嘉祺声音低了下去,“刚才我要是选了右边呢?”
陈玺达看他这幅反应实在摸不清喜怒,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被自己搞砸了,小心翼翼地老实回答,“额,是匹马,也是我画的。说实话你应该选右边的,因为我觉得那匹马比这个你好看。”
马嘉祺哭笑不得,都快怀疑他在骂自己了,“你才不如马好看呢。”
他看了眼这条路尽头,似乎是还有岔口,指了指问,“这个路口我是不是还能选?”
“是,左边是喷了你名字的拼音缩写,右边是只小马蹄,再往前....”
陈玺达越说越不敢看他,慢慢低下头去,马嘉祺打断了他,深吸一口气,“陈玺达,你做这些是干什么呢?”
被连名带姓点到的人愣了一下,眉头皱起又舒开,思考了会儿才开口。
“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很理解你,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勇气值得羡慕。你说想要不一样的轨迹,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是吗。你很喜欢唱歌也很喜欢现在的一切,这都骗不了你自己。每个人有自己的热忱,我用那个做了抉择,你用那个做了坚持而已。”
“但我说了,我会陪你等。等来了,你想冒险的话,我就陪你去试试。你不想,我们就还在这里。等不来,那也挺好,你不用去体会那些慌张无措懊恼,就开开心心就挺好。”
“随心就好。”
马嘉祺别过头,努力抬起头逼回眼睛里的湿润。他突然发现,原来这几年那些自以为成熟的盔甲都没有用,他可能仍旧是小孩子,还是会被这样的话打倒。
其实有些道理,后来年岁渐长,自己也都明白,有些执拗的念头也就渐渐淡了。
陈玺达还是向以前那样,干脆利落。马嘉祺其实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太过清晰的后果是有时候反而会怀疑。而陈玺达将那些毫不犹豫地都抖落出来,再一刀斩断。
他给了他一方天地,让他在里面撒野奔跑,肆无忌惮。
“马嘉祺。”陈玺达轻轻唤他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接着选下去,其实这些路最后都会通到一个地方,那上面写了什么,你想知道吗?”
“你说。”
“做我男朋友吧。”
马嘉祺愣了两秒,笑了,使劲儿地眨眨眼憋回眼泪,不想又哭又笑的,那样就真的比马还丑了。
“别选了,也别往下走了。”他点点头,声音很轻,“就现在吧。”
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这条路爱什么样什么样。
但没了陈玺达,不行。
按理来说,马嘉祺其实是个比陈玺达那种运动直男更懂浪漫的人,以至于后来丁程鑫总是好奇,当初陈玺达到底是怎么追到他的。
马嘉祺不以为意,说没有啊其实我挺无趣的。
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其实也很容易被那些直白的热烈所感动。无论是少年闪闪发光的汗水还是在夜色里紧紧围住他的拥抱。
丁程鑫不知道,马嘉祺也不知道的是。
在很久以前,陈玺达早在说出口之前,很多事就存在了,从那一个眼神起。
“跑吧。跑吧”
跑吧。去哪儿都行。
他跟他,撒野奔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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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下不要上升。二月的最后两天来了姨妈,月更写手本来还想拯救一下,结果就此破灭。算是一个迟来的小达生贺加新年贺加情人节贺加元宵节贺吧(非常不要脸。
希望宝贝们健康开心就好啦,然后不要被过多的爱意困扰。
敖子逸x贺峻霖
一辆车 r18请注意&车技不好请注意
对不起&别骂了&我不是人&我下跪
背景前篇见
上车链接点&
貌似有人说失效了 那再点右边试试?
写给那个谁&宝贝开心&少年们都会很好地长大的
#爱久见人心
《半兽人》里小马给小达刷毛时 小海豹一下扑过来的场景收到啊啦大大的图真的很惊喜了我真的内疚 后悔过去一年那样做人 新一年你还这么爱我求求您多给我们达祺搞点产出吧呜呜呜呜 我怕我留不住你
请看时光老师的小甜文半兽人~
《半兽人》
陈玺达x马嘉祺
主达祺副一点点文轩和逸霖&
全员兽化设定年龄全部比现在大两岁文和舞台不符一点都不酷
虽然写了黑道但我也可以很甜很可爱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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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一边看着练习回放视频边手指在平板上敲敲点点,头也不抬地数落,“哎,陈玺达你怎么回事,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这个胳膊不要弯,要直。三儿,你别不是你的部分背就又驼了好吧。”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角落里的刘耀文,“还有你,耀文。你能不能适当控制一下你的本能,不能因为舞台设置成月圆之夜你就疯狂想嚎叫啊!难道你是想台下所有粉丝都发现你真的是头狼崽的事实吗!!!”
被点名的刘耀文委屈巴巴,手绕到背后欲哭无泪,“那这不能怪我嘛,我真的忍不住喔。”
马嘉祺捂住脸不忍心看身旁痛心疾首的丁程鑫,清了清嗓子站出来打圆场,“哎,耀文他还小嘛,肯定控制能力比我们要差一点的,再多练几次注意下就好。”
丁程鑫瞪了他一眼,“小马哥你就护着他吧,你这人鱼的温柔本性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收敛一下。”
他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嘛。”
瘫在地上的敖子逸突然愤愤不平捶了下地板,“不过公司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给我们几个整了个半兽人舞台,他们是真不怕秘密全被漏出去吗!”
“我觉得不会。说不定他们还觉得泄出去了粉丝也只会嗷嗷叫喊可爱。”旁边贺峻霖打理了下自己毛茸茸的耳朵,一副看透世事的冷漠样子,推了还在扭动的身子一把,“哎呀三爷你不要往我这边挤了,你尾巴都打到我身上啦!”
没错。震惊!长江国际十八楼首屈一指国际知名娱乐公司时代峰峻最大秘密就是——
二团居然一半以上都是半兽人!
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剩下四个队友和整层的staff都知道。
“好啦好啦,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大家都太累了,兽形也全都出来了,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
“不是吧,老丁你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还要继续!”敖子逸嘴上嘟哝着,却还是很有眼力见地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转换回了兽形。
毕竟金毛伸伸舌头散热可比人形要快得多了嘛。
马嘉祺瞅了眼在地上打滚的敖子逸,角落里同样在仔细打理毛发的贺峻霖和丁程鑫,又瞅了眼飞奔出去寻找人安慰的狼崽,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走过去坐到了正喝水的陈玺达身边。
“小马哥?”陈玺达抬起头有些不解地轻喊了他声。
“你不累吗?看你和老丁都完全没露出兽形哎。”
“还好。”
又是这种单音字节的回应。陈玺达泄气地低下头,闷闷咬着瓶盖。不知怎么的,马嘉祺和他说话时极为节省,两个人在一起也通常都是他在拼命找话题而对方只是偶尔应和一声。
是不喜欢自己吗。他有些委屈地想。
马嘉祺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人的低落情绪,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两圈,“唔,其实玺达你也挺好的哎。你不是也没露出来吗?你之前完全没训练过,其实能做到这样挺不容易的。”
说到这陈玺达才仿佛开心似的,脸上瞬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转过头对他笑得骄傲又自豪,“也不是完全没有啦。毕竟我以前练游泳嘛,运动量也很大的。比赛时还要小心不能让观众看出来,所以就一直在训练自己的控制能力。”
“不过,还是有时候不太行…….”他说到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有看到我脸很红嘛,每次训练完都会这样,就是因为长时间缺水胡须总是痒痒的,所以脸才会发红。”
马嘉祺有点好奇,靠近了些去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说呢。”怪不得他从前总纳闷为什么陈玺达总是脸红红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少年独有的朝气或是太过白的肤色衬得他红血丝尤其明显,原来是海豹的习性。
像是感受到了身边人喜欢似的,陈玺达笑得眼更眯了,他甩甩脸主动变出了胡须慢慢把脸凑过去,声音柔软又欢快,“那小马哥,你觉得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摸我的胡须哦,你要不要?”
你要不要?要不要?
几个字像磁带倒放一样反复落在马嘉祺的心上,陈玺达突然放大的整张脸让笑意都变得更直白热烈,海豹的胡须正乖巧地一晃一晃似乎在等着他伸手,脖颈处散发出卫衣好闻的味道,似乎不是洗衣粉也不是香水,而是海豹自带的和自己类似的海盐味道,让他想起咸湿的海水和吹拂过海面的风。&
阳光从十八楼的窗户里打进来,投在陈玺达的侧脸上,胡须被染上金黄色。
超人诞生日记里他那句是怎么唱的来着。
蒲公英叫醒清晨,让梦想有甜甜的阳光味。
不是海盐味,是阳光味的啊。马嘉祺有些恍然地无意识张嘴。
“哇,小马哥你居然在吐泡泡哎!”
陈玺达的一句话却把他瞬间拉回现实。
糟糕,完蛋了。他捂住嘴在心底大喊道。
“哈?马嘉祺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丁程鑫放下手里正在叠的衣服,错愕地转头望向深夜敲开他门的陈玺达,身后的猫尾巴还跟着很配合地剧烈摇了几下。
“你不觉得他都很少跟我说话吗?虽然和我在一起时也很温柔,但总是不怎么回答我的话。”
一道黑线划过他额头,对着陈玺达翻了个白眼。“拜托,那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话唠了吗。”
“我有吗?有吗,有吗?”陈玺达猛地抬起头,认真的望着他反复确认。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瞳仁黑白分明,还泛着几分委屈意味,让丁程鑫有点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
他转过身子摸了摸头,“不是吧。你居然真的不知道。跟你没关系啦,嘉祺不跟你说话是因为人鱼每天的说话量是有限制的啊,你不知道这个的吗?”
这次换成了陈玺达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啊?”
“亏你也是水生系兽人,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没读过半兽人百科那本书,那安徒生童话总看过吧,里面小美人鱼不是上了陆地就不说话了吗。”
不能说话,那真的好惨好惨啊。陈玺达心情从解除误会的欣喜中一下跌落到谷底,突如其来的转换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原因。只觉得,原来马嘉祺他那么温柔,看人的眼神里都是含着脉脉水波,自己每天说话的数量却有限制,回想起来话里面的一大半还都被他分出去用来关心弟弟,督促训练。
那如果他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却发现不能再说话了,要去找谁说呢?岂不是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吗。
马嘉祺他,真的好孤独啊。陈玺达突然好难过。
丁程鑫叠完床上的衬衫才意识到身边突然没了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回过头就看到人一脸的难过,吃了一惊,“不是,没事吧你?我不是都解释过了,他不说话不代表不喜欢你吗,你还有啥可难过的。”
对哦,马嘉祺他这么好,结果还要被自己误会冷漠。想到这陈玺达就更挫败了,转头嗷呜一声扑到了刘耀文的床上。
丁程鑫走过去给了他两脚,“装什么死。”
陈玺达闷闷的声线从捂着脸的胳膊里传来,“唉,小马哥真的好可怜啊。人鱼都是生来就带着诅咒不能说话的吗,那他不会跳舞时脚都是痛的吧。”
“什么玩意?”砰一个枕头被丁程鑫甩手扔过去,正中床人上脑门企图让他清醒一点,“你到底在瞎脑补些啥?他要是真脚疼还练习个屁啊,我又没说安徒生童话都是真的。再说了,他就算说话超过限制也大不了吐几个泡泡而已,诅咒个鬼啊!”
“嗷,真的?那就好!”陈玺达一个打挺起来,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等等,吐泡泡,那那天……?”
“哪天?”
他正要追问却看陈玺达不说话了,就怔怔坐在床上,眼中却迸出狂喜。
“看来小马哥不仅没有不喜欢我,相反,我觉得他可能还非常喜欢我!他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丁程鑫一脸惊恐,吓得猫耳朵都立起来了,“陈玺达你是不是有毒,你们海豹都这么思维跳脱的吗?”
不啊。他当然是有理有据了。小马哥那天为了和自己说话都不惜超出限制吐泡泡了哎!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但是不知怎的,出于某种莫名心理,陈玺达并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同丁程鑫分享。他撇了撇嘴,下巴点点空了的床转移话题,“耀文呢,怎么不见他人?”
“找亚轩去了。估计是白天练习受刺激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受刺激就爱去找亚轩给他顺毛。”
“哎,还是太小啊。不过他真的很容易半兽化,还是应该教教他怎么控制。”
“不止他,大家最近都小心点吧,毕竟现在曝光次数越来越多了,可能一不留神就会被发现……”丁程鑫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哦对,你跟嘉祺这个月兽化的日子是不是也快要到了。”
陈玺达懵懵懂懂点头,“好像是。你正好提醒了我,那我赶紧回去找他啦。”
“去吧去吧。委屈你俩啦,又要挤一挤。”
门板上正偷听的两个人听到动静立马打算溜,敖子逸一把拎起贺峻霖的兔子耳朵,小声催他,“快快,赶紧走,不然要被发现了。”
手底下人扑腾着想要逃脱奈何挣扎不过,只好又气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任他拎走,“明明就是你非要拉着我来偷听还不想走,几分钟前我就开始拽你,是谁死活都不肯动地。”见离远了,贺峻霖才又捶了他好几下,“你松开,快点松开我耳朵,疼死了。”
敖子逸自知理亏,立马松开了手,“我那不是好奇他俩深夜聊啥吗才拉你过来。”
对面人哼了一声没搭理人,看着被自己揪得发红的耳朵他也有点心疼,走上前想帮人揉一揉却被贺峻霖转头避开手指。
“哎呀你别碰我耳朵!”
“为什么,真那么疼吗?” 
“不…不是,也不全是疼……”贺峻霖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哎呀你别问啦。”
说完就兀自跑回了房间,留下敖子逸一只狗在原地一脸懵逼。
半兽人之所以称为半兽人就是因为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可以保持人形状态,但无论控制的多好,生来兽性的基因还是难以磨灭,所以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的兽化期无法变回人形,也不长就持续一天左右。虽然兽化期可以依靠药物抑制过去不显现,但是几个练习生还是在生长身体的小孩子,而且缺席一天也不是啥大事,为了健康发育着想工作人员们干脆就每个月兽化时都给他们放两天假让在宿舍里呆着了。
唔。其实也不完全是为健康着想。毕竟还有另外四个趁着兽化期以照顾关怀之名行撩猫逗狗之实的队友。
天哪!看着平时威风凛凛的三爷使劲儿跳脚还够不着自己,以及把平时那么凶的大哥丁程鑫搂在怀里吸猫这种事,谁会错过呢!
但可惜的是,作为全队唯二最珍贵的连在半兽人里都很难见到的水生系,马嘉祺和陈玺达却一直没给队友们见到他俩稀有形态的机会。
当事人是这样解释的。
“我们兽化时形态很不稳定的啊。万一在浴缸里一不小心变人浑身全被你们看见怎么办!我们也要面子的啊!”
越是保密,越是令人好奇。以至于连同为半兽人的敖子逸都忍不住摩拳擦掌准备哪天强行突破卫生间门。
奈何却总是被丁程鑫阻拦,“别了吧,公司本来就条件不好只准备了一个浴缸。光他俩在浴缸里面对面就已经够尴尬了,你就别去添乱了。”
是的。尴尬,非常尴尬。
正处青春期的男生,谁都好面子。每个月的兽化期,马嘉祺和陈玺达都要在浴室内一起踌躇许久给彼此加油打气最后梗着脖子携手双双迈进给他俩准备的巨型浴缸。
一闭眼,一睁眼。再见就是小人鱼和小海豹了。
由于人鱼的特殊属性,马嘉祺只有下半身会长出尾巴,上半身与平常无异。这就导致他会比陈玺达更加尴尬,于是每次都会在手边默默给自己准备件T恤等兽化好后再套上。
这次的兽化期也是一样。
“小马哥,你换好了没啊,我可以睁开眼了吗?”太久没接触水导致海豹难得的兴奋,边用前肢拍打着水面,边欢快的问。
水花溅到马嘉祺脸上弄湿了睫毛,他眨眨眼睛努力睁开回答,“没,还没好,你等一下。”
“哦,那你今天帮我刷毛时能不能用我新买的那个桃子沐浴露啊,我觉得那个挺好闻。”
马嘉祺把头从套好的衣服里伸出来,无语地在心底吐槽这人怎么今天话格外多,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可以。睁开眼吧。”
“爱你!”陈玺达晃了晃头,猛地扎进水里又激起一片水花。比起人鱼,海豹属于深海型动物,更渴望接触到水,即使浴缸对他来说很小,但每次光仅仅把整个身子埋进水里也足够他开心一会儿了。
马嘉祺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只是默默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花,然后探出浴缸外担忧地望了一眼地板上的大片水渍。
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过刷子和沐浴露喊他,“过来吧,玺达,给你刷毛。”
小海豹凑到他跟前差点钻进人怀里却被抱臂的马嘉祺挡住,他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回事,干嘛离这么近?”
“唔…就,这样刷会舒服一点。”陈玺达随便编个谎话搪塞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只觉得本能在驱使他格外地想靠近马嘉祺,自从那天知道了他会为他吐泡泡的秘密后。
那人默不作声的温柔让他想起幽深广阔的海底,海洋的力量是温柔的,不为人知的,是存在于他基因里的向往。
身后人也没再说话,打开沐浴露挤出了一点倒在手心,又小心翼翼用手捂热了才往海豹的身上抹去,刷子一点点仔细认真地清理着皮毛,桃子味混合着水蒸气蔓延开来。
甜甜的桃子味,可真好闻啊,就像马嘉祺一样。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快睡过去时,陈玺达眼皮打着架忍不住这样想。
见海豹的四肢慢慢不再扑腾,鬼使神差地,马嘉祺把手伸到了他的嘴边。软软的须毛磨蹭着指尖,陈玺达那天的话就像塞壬的歌声一样,仿佛有魔力一般持之以恒地回荡在他心尖。
就摸一下,就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他咬紧了嘴唇安慰自己。
然而才碰到,刚要陷入沉睡的海豹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飞快转过头前肢扑到他身上,激烈的动作带起大片水花打湿了马嘉祺的衣服和头发。
刘海湿乎乎地黏在额头,马嘉祺眼还没睁开就听见陈玺达在耳边兴奋地喊,“你想摸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要偷偷地,果然你没那么讨厌我对吧!”
“什么讨厌你啊,我从来没有啊,你瞎想什么。”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的马嘉祺羞愧万分,恨不得也一头钻进水里算了,连说话的语速都少有地变得飞快。
“我还以为你平时不怎么和我说话是不喜欢我,不过没事,后来丁程鑫告诉我了是因为你不能多说话,但你还是为了和我说话都不惜吐泡泡了,我真的很开心!”
“你你你,你不要再说泡泡的事了!”马嘉祺猛地睁开了眼,即使有蒸腾的水汽做掩护,他心里也分外清楚此刻自己的脸上肯定红得跟沐浴露上贴的桃子标签没任何两样。
“啊,为什么?”陈玺达又用前肢拍了两下水面以示不解,但还没得到回答他就又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
“嘉祺你又在吐泡泡了哎!”
被他这么一吼马嘉祺才从慌乱中注意到自己的变化,糟糕,果然说话不经意间又有一个个透明泡泡从嘴里冒出来了。他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企图停止。
陈玺达却兴奋得很,他难得见马嘉祺这样,全然没了平日一副温润冷静的样子,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似的,因为无措而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尾巴在水中扫出一圈圈涟漪,水滴从他打湿了的发尖上缓缓落下。
就像一头童话里真正的小美人鱼,脆弱又美丽。
不对。他摇了摇头,自己在说什么傻话。马嘉祺本来就是人鱼啊,还有着货真价实的尾巴。
哦对,尾巴。陈玺达猛地低下头去,就瞥见晃动的尾巴上闪烁着水晶光泽的鳞片,他甚至能清晰地认知到那尾巴在水底正轻轻地颤抖。
太可爱了。
“嘉祺。我想摸摸你的人鱼尾。”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问句,难以言说的冲动让陈玺达忘记了接收回答便直接地摸了上去。
“不行!不行,玺达!尾巴不可以。”马嘉祺实在顾不上了,松开嘴大喊出声,甚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但还是没来得及阻止。
不可以。人鱼的尾巴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以往在浴缸里陈玺达玩水时,他都会尽量躲开也是因为不想碰到尾巴。
但是此刻,尾巴正被人温柔地抚摸,一下一下滑过鳞片的触感让他浑身起了战栗,但意料的是,并不排斥。浑身开始升起异样的感觉,他突然觉得有些晕,脸颊的温度也变得愈发滚烫,但是张开的嘴巴里还在突出更多更密的泡泡。
陈玺达忍不住了,马嘉祺眼角泛红被泡泡包围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于是他遵循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直接凑过去捧起了那人的脸。
“小马哥你真的好可爱哦。”&
耳边低沉的声音唤醒了迷糊的马嘉祺,他睁开眼的那一刻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更大的望着面前突然变回人形的陈玺达,话也因为不停吐出的泡泡而说不利索,“你…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变回去。”
陈玺达也一下子脸红了,无措地低下头去,“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激动了吧。”
半兽人在极度紧张或激动的情况下身体会变得不稳定,从而发生形态转化。
这是他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可是书本没有教会给他,到底为什么会对着一个人这样的紧张又心动呢。
马嘉祺不自觉跟着低下头去,却在看到底下场景的瞬间彻底清醒,使出力气推开了身前的人。
从不骂脏字的马嘉祺此刻也爆了粗,“我靠,陈玺达你这个流氓!你就是突然变身突然耍流氓!”
“我我,我没有….”
虽然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也很想很想变回去,可是他也没办法啊,此时已经失去对身体控制能力的他即使想变回兽形也没办法了。
“这样吧,我替你捂住眼,你就看不到我了!”迅速想出解决方案并伸出大手到马嘉祺跟前一把捂住的陈玺达真的想给自己的行动力打满分。
“什么鬼!!!”
泡泡变得更多了,整个浴缸上方几乎都是人鱼吐出的泡泡,绵延不绝地将两个人紧紧裹住。
马嘉祺想伸手把陈玺达的手挪走,又怕挪开了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于是手刚一搭上他的胳膊就又迅速弹开。
陈玺达被他动作逗得笑出声,落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
“是真的。为什么你这么可爱啊,马嘉祺。”
他想凑近去看看那张被他一只手就盖住的小脸,想要仔细看看那个人眼里蔓出的水雾。他也这么做了,等到跟前时却发现那些泡泡太碍眼了。
一直在从马嘉祺他的嘴里吐出来,实在太碍事了。陈玺达的大脑里边这样想着,边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他低下头去衔住了马嘉祺柔软的下嘴唇,用自己的热烈堵住了一切。
身下的鱼尾剧烈得颤抖起来,但过了几秒却平复了下去,甚至摆着缠上了陈玺达的脚踝。
他小心翼翼地将舌尖深入,却和意料中的不一样,只有一片温热的湿润。
人鱼的泡泡,消失了。
“我去!你听见小马哥骂流氓了吗!”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你别吵吵了。”贺峻霖缩起自己一边耳朵躲避声波攻击,又往门板上使劲贴了贴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你还听见啥了?”
“没了…我也不知道,里面突然没动静了。”
“没…这就没了?!”敖子逸把人转过来疯狂晃着他的肩膀,“不是贺峻霖你白长了这对兔子耳朵干什么使的啊!”&
“那也没人规定,兔子就要比人类听得清楚啊!!!”
“行吧行吧,爷今儿放过你。”他切了一声揽着脖子把人圈过来,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怪不得他俩兽化期时从不让人看,居然,居然…我的妈呀,未成年哎!”&
“说得好像你不是未成年似的。”贺峻霖翻了个白眼。
“走了走了,老丁肯定还不知道,我们得去告诉他。哦对,还有耀文。哎不不,算了算了,他还太小不适合听这些。”
“你就算想让他听也没地找他,他也正兽化呢,估计在宋亚轩那儿。”
贺峻霖的判断一点都没错。此刻宋亚轩的房间内,地毯上正趴着一只皮毛光滑水亮的灰狼,眯着眼分外享受来自背上的抚摸。
“嗷!”刘耀文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嗓子。
宋亚轩拍了狼脑袋一下,“别叫了!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总是叫,下次练习又忍不住怎么办。”
“我正在兽化期的啊,亚轩….”他有点委屈,前肢捂住脑袋回过身瞥了人一眼。
正梳理皮毛的手指一顿,宋亚轩叹了口气,语气情不自禁缓和下来,“没有,那我也没有怪你嘛,只是怕你被发现。”
“我不会的啦。”小狼从他身子里钻出来跑到宋亚轩手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用担心我。”
湿漉漉的舌头令人手指下意识一抖,但早已习惯亲昵接触的他却没并没有躲开,只是伸出手把小狼又重新抱回怀里,但是兽形的体重对他来说还是太沉了,胳膊都在微微地抖,即使如此还是努力地在小狼耳边小声安慰,“不过没关系,即使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害怕你的,放心。”
刘耀文笑了,没再说话,看宋亚轩太难受索性直接自己一用力扑到了他,怕磕碰又仔细托着人后脑放到了地毯上,默默蹭着他的脖颈。
屋子里分外安静,只剩下宋亚轩均匀的呼吸响在他耳边令人安心,就像以往一样。
不比队内其他人的兽态,刘耀文的狼形显得凶了许多,即使总被敖子逸嘲笑为大型哈士奇,但普通人看到大部分还是很害怕的。年幼的他控制不好体内狼族的血性因子,又逢刚进队因为跟不上练习而日夜苦恼,于是那几个月兽化时就格外暴躁。
第一次以兽形出现时,连其他哥哥们都吓了一跳。宋亚轩却镇定得很,径直走向在屋子里抓狂得原地转圈抓狂的小狼,抱住他的头说耀文你不用怕,安静下来不用怕的。
大部分人害怕他,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
害怕突如其来的期望,害怕清晰可见的差距,害怕落在肩上的重担。
宋亚轩在耳边轻轻地给他唱歌,清亮的声线格外温柔。
刘耀文第一次兽化时在一个人类怀里感到安心,渐渐停止了动作。
自那以后,队里安抚兽化刘耀文的责任就交给了宋亚轩。虽然几个月后他就渐渐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往宋亚轩屋里跑。
那是种年幼的他还不能完全明白的感觉,让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念过的诗句。
此心安处是吾乡。
俗话说,人有多大胆,歌有多敢选。马嘉祺拿到《美人鱼》的谱子时真的差点一口气绝。
“表现真我,勇敢放飞,小马努力,我们十八楼都很看好你。”staff拍他肩膀,一脸欣慰。
“我不能唱歌。”
声乐老师有点不适应这个平时最乖的学生突如其来的青春期叛逆,摸了摸他的头,“小马你怎么了,别是这时候感冒发烧了吧,实在不能唱就算了,我跟工作人员说让你请几天假休息好了再说吧。”
马嘉祺被老师真诚的眼神看得有点难受,别开头去,小声说,“没有,我没事。算了,那继续练吧。”
演出几天前开始陈玺达就不断接受到来自马嘉祺的警告说是不许他去看美人鱼的舞台,他摸着脑袋一头雾水,不是,你真的人鱼身都被我看过了还怕看个舞台不成吗?
思索许久的他仍将这归为小马哥的害羞,并且后悔自己那天真的是太不正式了,连个好好的表白都没有,虽然一吻结束后泡泡是没了,可马嘉祺也跟着变回人形跑了,留他一个人在浴缸里独自懊恼,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从一开始的难过委屈,到心疼可怜,到忍不住靠近,原来全是喜欢的衍生物。
不行!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表白!
正式演出那天,陈玺达还是偷偷去了,站在台下万分紧张地捧着束花,丁程鑫捂着脸从指缝里瞥了眼他傻兮兮的样子,心底无语,就这德行还好意思几天前跟自己否认和马嘉祺那点事,骗谁呐。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
马嘉祺在台上唱,陈玺达在下面疯狂摇头。
不要,我不要你被搁浅,也不要你入海,我只要你做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人鱼,在被爱充盈的梦里遨游。
他张嘴想把心底的那些话都大喊出去,还没出声,身旁的丁程鑫却突然瞪大眼拍了他胳膊一下。
“玺达,你你你,你在吐泡泡!”
“啊?”他反应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也会这样就被丁程鑫的另一声尖叫打断。
“我靠,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马嘉祺非要我拦着你来听他唱歌了。你还说你们两个之间没点猫腻!你都开始吐泡泡了怎么可能没有!”
“不是,这到底和泡泡有什么关系?”他皱着眉真的懵。
“你自己看百科全书去!”
陈玺达,年十五,挑灯夜战,发奋读书。读半兽人百科全书。
他翻到了人鱼那一页,下面的特别注意事项里写着。
[1.&人鱼每天的说话量有限制,当超过时则会吐泡泡。]
这个他知道,继续。
[2.&除了超出说话限制量,当人鱼紧张/害羞/激动时也会吐泡泡。]
嗯?嗯嗯?丁程鑫怎么没告诉自己这些?!所以那天他第一次看见马嘉祺吐泡泡时,不是因为话说多了,而是因为……..?怪不得他平常也没怎么见过马嘉祺吐泡泡,除了单独和自己在一起时。
真的好可爱哦。喜欢也不说,就光吐泡泡。不过自己真的好傻,为什么现在才发现。陈玺达抱着书哀嚎,嚎完继续往下看。
[3.&当人鱼被真爱之人亲吻时,诅咒解除,泡泡便会消失。(但泡泡会转移到真爱之人身上,每当人鱼唱歌时,他/她的爱人便会吐出泡沫。)]
“陈玺达你别再看了!不许看!”
身后传来马嘉祺的喊声,急匆匆闯进门的人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被猛然转头的人一把搂进怀里。
温柔的吻落在他耳后惹红了皮肤。这次,却不会再吐出害羞的泡泡。
“没事,以后,所有诅咒,所有苦难都由我为你承担吧。你只用幸福就好。”
童话不是真的,可有时也不全是假的。
你看,小人鱼最终还是等来了他的真爱王子,从此以后,都是幸福。
空了的房间内人早已离开,只剩下翻开的书本还静静躺在地上。敖子逸和贺峻霖也忍不住好奇走了进来,看完人鱼那页后的敖子逸意犹未尽,还打算往前翻,贺峻霖意识到什么要拦却没拦住长手长脚的敖子逸。
书被翻到了兔子那一页,下面的注意事项让从来面不改色的敖子逸也红了脸。
[虽然没有准确解释,但兔子家族一般默认,耳朵只能给喜欢的人摸哦。]
“所…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摸你耳朵的对吗?”
贺峻霖因为秘密被发现的窘迫涨红了脸,“当然了啊!我都和你说过那么多次了,我耳朵很珍贵的,可是你总是不听…..”
说着说着就越来越委屈,最后眼泪从通红的眼角啪嗒掉下来。
“你别哭了,我错了,真的错了。”敖子逸手忙脚乱,放下书下意识想都没想就把人拉进怀里安慰。“别哭了,我和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怀里的人却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打他,“敖子逸你个蠢狗,为什么还不明白。我耳朵给你摸过那么多次了我也一次都没告诉过你这个秘密,你还不懂什么意思吗,我要真的想拦你早就拦住了。”
“啊?我?啊,哦….那什么,其实我也喜欢你。”
长江国际十八楼首屈一指国际知名娱乐公司时代峰俊最大的秘密——
二团一半以上居然都是半兽人!
而且他们还偷偷谈恋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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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半兽人舞台,六人组全部兽化。瞎可爱,迎合未成年恋爱主题。主要还是马老师美人鱼的focus实在太太太勾人了,我真的忍不住。这次带了副cp,戏份不多如果不妥就删tag。逸霖明显一点,文轩太小没明写。
嘉祺美人鱼就是因为舞台,小达是因为五十问里把自己比成海豹,小丁私心觉得猫系,耀文狼崽就不用说了,亚轩和三儿五十问里都非坚持做人,没办法一个安了金毛一个就随宋总去了,贺老师因为兔系少年hh。
被你好可爱啊那段搞晕了的我,顶着论文ddl作案。之前那篇谢谢喜欢,真的谢谢谢谢,就,喜欢就好了。然后叫我时光就行。真的不想再冒达祺脑洞了,救命。
惯例么么&&
陈玺达x马嘉祺
黑道大佬x叛逃卧底
欠债总要还的故事
搭配bgm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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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来幸福飘忽向天气”
当马嘉祺换了四个身份跑了七个城市却还是被人抓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命里这一劫,是活该躲不过了。
还没安定下来一个月,庭院都没收拾好就被人砸的一片狼藉,门口他才栽上的夹竹桃枝叶落得七零八落,邻居家四岁的小女孩因为这番变故吓得嚎啕大哭。
而始作俑者,正一席西装直挺挺地立在门前,身后站着一众沉默手下,黑色的高领毛衣遮住面容让人分辨不出丝毫表情。
他忽然就很想看看,那张他已经许久未见的脸,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有当年稚气未脱的婴儿肥和双颊一旦出汗后就立刻腾起的火烧云。
然而一切温柔客套的回想,都止于面前人不带丝毫感情的指挥,“砸,给我继续。直到他肯出来。”
各种东西砸烂碎裂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马嘉祺听得麻木,迟顿了几秒后才缓缓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去。
他没看他,小声地说,“够了,别砸了。”
男人给手下比了个停的手势,直直地盯着他,“终于肯出来了?”
先前的动静消失后,女孩儿的哭声便愈发明显,马嘉祺借着眼角余光瞥见她手上还有自己早晨刚塞过去的棒棒糖。他突然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替小孩揩去脸上的泪水,刚摸了摸她的头想再安慰点什么就听见对面人冷嘲热讽。
“马嘉祺,你还真是一如当年的温柔。”
牙根里藏着的恨意他不是傻子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便看见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高在上像是来审判他的天神。
他站起来,叹了口气,笑得凄惶。
“那陈玺达,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放过我不行吗。”
2.&“原来命书早写下隐秘&缘分拼贴我共你&风景与日期”
马嘉祺以前不太信命。那年有人给陈玺达和他算了一卦,六十四卦,抽一得困。他俩当时小,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算卦的师傅胡须一捋,眼睛笑眯眯说,“你俩之间,卦如其字,是要绑在一起的关系。若好些,则如平地生林,若不好,则如鱼涸泽。”
两个人拨浪鼓般摇头说您这太高深了我们真听不懂。
老先生最后只留下一句然后飘飘然离去。
“一切都是命数。”
剩下俩人原地发懵,到最后笑笑就也没再多想一起骂着江湖术士骗人钱财就勾肩搭背玩儿去了。
直到十三年以后,马嘉祺再看这一卦,才发觉一语成谶。
他躺在陈家的大床上想,原来,真的都是命。
十三年以前,他从这里开始。十三年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陈玺达不出意料地软禁了自己,但时不时会来看他,每次来,眉眼都是外露的不屑,瞳孔里分明的怨恨。
他不许他避开眼神,如果敢躲便冲上来一把捏住自己的下巴扭回去,力道大得骨头咯吱响。
“马嘉祺,你可真有能耐,你知道我找了你三年吗,整整三年,为了逃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抬起眼,舔舔嘴唇得意地笑,“你不是也够狠吗,旧金山那次,差点没把我逼死。”
但他还是跑了。大桥上三辆车包抄他一辆,他开得车盘红针彪起,子弹砰砰穿过玻璃窗从脸边划过,最后被逼得无处可去干脆一个摆尾撞向护栏,毫不留恋地摔进大海。
陈玺达所有手下都以为他死了,却不知道他早就安排人在海下接应,浮上来之后便换了个身份继续隐姓埋名生活。
只是逃了这么一大圈,却还是被人抓了回来。还真是没用,马嘉祺在心底自嘲。
下颌骨上的力道猛然加强,疼得他嘶一声叫出来。陈玺达面无表情将他提起来,靠近他耳边恶狠狠地警告,一字一顿,“你觉得你跑得掉吗。别忘了,咱俩是到死也要绑在一起的关系。”
陈玺达说完这句话,便松开领子将人狠狠摔回床上,大踏步摔门而去。
伴随剧烈的关门声而来的,还有一句。
“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马嘉祺被掐得缓不过劲儿来,脖子动也不动怔怔望着天花板,恨当初那一卦。
恨着恨着,就眼角通红。
3.&“身份角色&随时会合你&需要犯险&亦全无退避”
可真要说起恨。他更该恨十五岁就把他领进门的陈老爷。
那时江门辉煌鼎立,陈老爷老年得子分外宠爱一心培养他做接班人,又不放心身旁这一代虎视眈眈的二把手,干脆择人亲自选拔了几个天资聪颖的孩子直接让他们跟小儿子同吃同住,一起训练。
说好听些,是打小培养起来的兄弟以后才放心。但十五岁的马嘉祺清楚,说白了,他们几个,不过就是陈家养的几条忠心耿耿的狗而已。
而甚至连能否留下来,能得到多少根骨头,都要看小少爷的喜好罢了。
但还是要每天每天练到死一样的训练,从枪械器具,到手段谋略。马嘉祺不是一进入陈府才开始接触这些,他从前在外面背景就不太光彩,手上已沾过好几次血,所以刚来时实力便显得分外突出,和训练最久的丁程鑫不分上下。
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是早晚的事,下手的人却不是丁程鑫,用刀比试时对方装作拿反刀刃直直向他刺过来,左胳膊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簌簌瞬时染红了纯白的衬衫。
丁程鑫冲上来护住他胳膊,吓得重复了好几遍嘉祺你没事吧,最小的刘耀文径直要冲上去和人拼命,他空出没伤的那只手把人拦住,摇摇头回身瞪了那人一眼,眼神冷得像井底寒冰。
人被活活吓得一个哆嗦。
但马嘉祺终是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在丁程鑫和刘耀文的搀扶下回了屋子。没一会儿就收到小少爷遣人送过来的药,他有些失神。
丁程鑫叹了口气,处理伤口时轻轻对他说,“其实,陈玺达他人很好。”
马嘉祺避过头装作疼得失去意识没听见,随后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暗算他那小子被砍了半条胳膊赶出家门,说是少爷吩咐的。
他愕然,自己向来不像其他人一样愿意讨好亲近陈玺达,除了每次例行打招呼外几乎显有交集。因为这一点上,自己跟丁程鑫一样,向来信奉的是实力至上的原则。
只是丁程鑫可能因为相处久了,同陈玺达关系好些,甚至有时候那人还会拽着他的袖子喊程哥程哥。
可马嘉祺不一样,他天性孤僻,自认小少爷犯不着因为什么缘由为他如此大动干戈。觉得自己再装死实在说不过去打算伤好后亲自感谢,却没想到陈玺达先行一步找上门来。
他见人要挣扎起身,连忙拦住,“别,你就好好躺着,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马嘉祺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少爷便开门见山,“您这是为了什么?”
陈玺达却像听见什么有趣的笑话,望着他轻笑出声,“当然是为了你。怎么,你这话里意思是觉得自己不值吗?”
他抿紧了嘴唇没接话,对面人就自顾自说下去,“一方面是因为那人本来就做得不对,品行如此我们家不能留他。另一方面…..”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黑如浓墨的瞳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倔强的少年,“马嘉祺。我见过你一个人在后院训练。”
如他意料一般的,床上人的神情一变,陈玺达笑笑,想起那天偶然睡不着掀开窗帘瞥见的背影,声音变得很轻,“你其实,不用一个人那么努力的。”
“我查过你背景,外面那几年,我不敢妄自评判你的生活。但至少,你来到这儿了,我就希望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老丁,耀文。”他咬了咬下唇,眨眨眼,“甚至包括我,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如果你觉得兄弟这个词太过俗气的话。我明白,老丁说你打心眼儿里嫌弃这个词,但是,不管我爸怎么想的,至少我是真的想这么对待你们。”
马嘉祺不知道陈玺达是否如他本人说得一般真诚。但如果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能将人心修炼至此未免太过可怕。他宁愿选择相信。
陈玺达见一番话之后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便打算起身离开,把最新的药放在床头,最终踟蹰着说出了一句话。
“留下来吧。”
声音很小,打在马嘉祺心底。海底沉寂许久的熔岩突然爆发引起无人知晓的惊涛骇浪,烧的他心头灼灼痛。
他喊住他,嗓音颤抖,“陈玺达。”
“是你喊我留下来的。”
那就不要再赶我走。
4.&“沿途风雪浪急&我未会贪生怕死&做错亦错的起&闲话全部不理&有生之年我伴你飞”
后来正式确定人选那一天,陈老爷把人都喊来。陈玺达正儿八经穿了西装,一副未来继承人样,指点江山般从他们几个脑袋上划过。
丁程鑫,刘耀文,还有马嘉祺自己。
几个人选都在他意料之中,丁程鑫经验最多,刘耀文潜力最大,至于自己。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
陈老爷笑着问为什么选这几个。陈玺达却没了副正经样儿,出口的理由都像个小孩儿似的。
“老丁喂院子里猫的时候我觉得他特温柔,耀文可以陪我一起打游戏看十万个冷笑话。至于嘉祺……”
他的心猛地跳的飞快,低下头去避开那人视线。
陈玺达注意到人眼神的闪避,眸子暗下去,却仍旧风轻云淡地继续,“我觉得他唱歌特好听。真的,我上次还听他自己偷偷唱小星星来着。”
去你妈的大少爷,分明是个偷窥狂。
马嘉祺在心里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面上却不敢声张,老老实实弯下去说了句谢少爷赏识。
陈老爷子人也不急不恼,不知是真乐意逗孩子玩还是相信儿子慧眼识人,说了句你开心就好便离去处理帮里事务。
留下一屋子人,刘耀文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丁程鑫也跟着憋气憋到脸抽动,奈着马嘉祺的冷脸却不敢发作。他拳头握成一团,紧了又松,最终却只是长长呼出一口郁气。
陈玺达就搁不远处椅子上坐着,笑的咯咯作响,一挑眉,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角春风化雨,吊儿郎当喊他,“小马哥,你什么时候单独唱给我听啊。”
什么时候呢。在陈玺达不依不饶持之以恒每天见人第一句就是重复这句话重复了十几天以后,马嘉祺终于妥协了。
他扔下手上一堆财务账簿,不耐烦,“唱唱唱,现在就给你唱还不行吗。”
“那不行呀,你唱小星星是一定要对着星星给我唱的。”
马嘉祺瞪他一眼,陈玺达丝毫不畏笑嘻嘻拽着人手腕把人拉去后院秋千上,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氛围好不奇怪,他却一点不嫌弃,还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小灯串把秋千架缠了满满一圈。
点点闪光,居然也像极了漫天银河。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调唱起来。
他是真不知道陈玺达一个黑道少爷成天上哪儿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过多会儿就跑到他面前,跟变魔法似的掏出来一堆烟火棒,最便宜十块一把那种,点起来银花闪烁,漫天晃开如飞舞流萤,又似闪烁辰星。
烟花映得陈玺达脸色红彤彤的,长手长胳膊在天空里胡乱比划。
你爹给你请的美术老师敢情白花钱了是吧。马嘉祺特想在心里这样嘲笑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实际上却看得明明白白。
陈玺达,在一笔一划,写。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唱到了第二段,原本平稳的高音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强装镇定实则大脑已一片空白记不清词。前面的歌词全被他忘记带过,只剩下副歌还模糊记得。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上放光明。”
就是在这个时候,面前人却突然跪下,他看见他嘴唇一开一合,声音清晰又坚定。
陈玺达在唱,甚至声音盖过了自己的。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绝不会放弃。”
那些烟花,好像砰地一声炸开在他头顶,让他思考不能。
陈玺达走过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感受他瘦的硌人的骨头,边心疼边在人耳边郑重许诺,“马嘉祺,我喜欢你,决定了就不会放弃。”
夜色凉如水,庭院里是晚香玉甜腻的香气,头顶是这个人给他编织的一场星河。
马嘉祺没再唱下去,他低下头,红着眼没能抵抗。
谁能抵抗那样一场温柔呢。
过了会儿平复过来开玩笑,企图挽回最后一点尊严,“陈玺达,我唱歌是要按小时算钱的你知道吗。我很贵的,你就算是大少爷也请不起的。”
“没事,那正好,还不起我就欠着。”他捧起他的脸,对视的眼睛里盛满星河,温柔得溢出水来,“把一辈子都欠给你。”
老爷子后来渐渐隐退,把重心转移,他们几个开始接管大部分事务,才坠入爱河的少年不知收敛,身边人不介意不代表外人不利用。有次出去谈生意,马嘉祺砍掉人一半价格呗对方怀恨在心设计暗算,他又还年轻没任何防备,误喝了药导致嗓子全哑,一个音都发不出。
原是人听说,他是陈玺达的心头好,爬上床便靠的一副唱曲儿的好嗓子。
马嘉祺在心里冷笑,竟也寻不出话反驳。是啊,可不是吗,陈玺达当初把他留下来那一句,不就是夸他唱歌好听吗。
哪知飞回去后陈玺达却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要带手下上门算账。马嘉祺拼命拦他碍于身形差距死活拦不住,最后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陈玺达这才从出离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低下身要扶他起来,他摇摇头掏出手机打字。
[别去,不值得。下次我总有办法吃他回来。嗓子能找医生治就治,治不了也没事儿,反正干这行,没了这副嗓子也不重要。”
“不值得,什么不值得?你为什么总认为你不值得?!”
那是他第一次吼他,从来在他面前温软黏人的少年发起火来他才想起那人骨子里传下来的狼性,一时失了神,愣愣看他。
“到底要我说得多清楚,你才明白。你对我,就是世上最值得。”
眼前人三番四次轻贱自己的心思逼得他发疯,甚至失去理智,不管不顾捧起马嘉祺的脸对着嘴唇狠狠咬下去。
牙齿咬破软嫩的唇肉,鲜血充斥着两个人的口腔,任凭马嘉祺怎么打他陈玺达都不肯松开,直到感受到怀里人无声的呜咽和眼角的湿润才肯放缓动作,不再撕扯转为用舌头一下一下磨蹭着他的下唇。
他松开怀里人,马嘉祺望着他,奇怪的是,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他好像不生气也不疼。最疼的是,陈玺达看他的眼神。
早已长高的少年肩膀不知比他开阔了多少,却将下巴凑过来靠在自己的箭头,声音沙哑,“嘉祺,求求你了,别再说不值得了。真的。”
“你怎么能骗过我呢,你被拐走之前多喜欢唱歌啊,你来我家时我好几个晚上看你偷偷唱歌。那是你的梦啊,你怎么能没了这副嗓子呢,你不能…..”
“都怪我。都怪我。”
他瞥见他的痛苦,于是更痛苦。拼命摇头,主动凑上去用吻堵住一切自责。
不怪你。从来不怪你。没有你,我哪里有梦可做。
后来,马嘉祺还是没能拦住他,陈玺达瞒着他背地里找人烧了对方一整个仓库,又不惜亏损抢走对方全部生意断了所有财路。道上的人都说陈玺达疯了,为一个马嘉祺做至如此。
江门副手丁程鑫却逢人便笑说,你们不懂。
他本人倒是足够幸运,居然在多方求索后真的治好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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