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的近义词,第一个字怎么读 四个字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douban.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北京豆网科技有限公司      记录一场最具争议的杀戮  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都噤若寒蝉的恐怖  最诡秘的迷障与陷阱  卷入最聪明的刑警和最冷静的法医  谁翻开旧日尘封的命案档案  让恶鬼提起屠刀从地狱深处爬回  “怎么忍心,亲手断绝一切希望?”  “我的生命,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故事!”  法律,难以制裁世间,所以对错!  惊仇蜕:当你以为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时,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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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尸骨无存  “三,二,一……”秒针“滴答”一声跳过正午十二点,男人将放在“劳力士”上的目光挪向一直紧闭的木门,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嘭”——木门在三分钟后被粗暴的撞开,全副武装的干警冲了进来,将男人团团包围。  “你们,来晚了啊。”男人拉回视线,对严阵以待的干警视而不见,只是扭头望向不知流往何处的幽深水潭喃喃自语。  男人此时正处在一个依山而建的天台上,天台下方是因地势落差而形成的天然瀑布,巨大的水流“哗啦啦”冲击河底的巨大岩石。注意到十几平方米的天台上无数黑乎乎的枪口正对准自己,男人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周耶唐——”领头男人左侧一直低垂着头的瘦高青年此时抬起头来,上前一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住眼前的男人,“这场游戏,你输了!”  周耶唐,黑道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暗处养晦韬光多年,近来短短几月内用诡秘狠辣的手段很快成为道上一呼百应的人物,旗下“恢云”集团更是蒸蒸日上,一时间连警方都奈他不得。  大概是应了盛极必衰的道理,集团骨干突然隔三岔五相继以匪夷所思的死法死去——胆囊破裂致死。说得通俗点儿,就是这些平常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竟一个个被活活吓破胆!  警方把握住良机,掌握了连集团内部也鲜为人知的消息。短短数息的时间,如日中天的“恢云”集团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土崩瓦解。  被称为周耶唐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朝后退了小半步,环顾一眼四周,深不见底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瘦高青年的身上,嘴皮微微一翻,男人毫无预兆的吐出两个字,“仇道!”  “什么?!”青年“倏”的一下瞪大双眼  “你怎么可能知道……唔唔,”还没等瘦高青年开口,站在领头男人右侧剪了个平头的青年就一脸急不可耐的跳起来,话没落地,就被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在第一个集团骨干离奇死亡后,警方曾两次收到“恢云”集团不法交易详细信息的匿名短信,而短信结尾恰是署名“仇道”二字。  “恢云”集团的案子宣告侦破结束时,警方曾大力搜索落款人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为了寄信人的安全等诸多因素考虑,即使在警方内部,这个消息也极少有人知道。  乍听到从周耶唐嘴里吐出这两字,连一直镇定的领头男人也拧起了眉头,“你——”  “呵呵,”男人低笑了两声,又朝后退出一步。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人已经紧贴着栏杆边缘,“这就当我留给你们的,最后一个谜题吧……”  话落,男人猛然向后一仰,整个人一下跌出栏杆,“对了,恭喜你们取得这场游戏的,最终胜利……”  男人的动作太快,在场满满一天台训练有素的干警甚至没一个来得及反应。  “混账!”领头男人第一个回过神,一个箭步冲到栏杆前,只来得及看见墨黑的水潭荡开一圈圈波纹……
  顶!记录一场最具争议的杀戮,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都噤若寒蝉的恐怖
  顶!坐等下回分解  
  天哪莲姐TAT五年了啊……
  惊仇蜕:当你以为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时,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坐等后续  (我不就啃完了半个桃子再想了下名字,沙发竟然没了,连地板都没了,楼上的这么速度还能做朋友么)
  啦啦啦~庆祝大姐头终于正式完本拉~内容精彩棒棒的~~卷入最聪明的刑警和最冷静的法医!!脓脓的基情233333 火钳刘明~~
  正文  第壹卷.惊:离奇杀戮,惊奇诡谲  一、“出土”的男尸  二年后,城区郊外  警戒线将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方围了个严严实实,两具“出土”的男尸搁在正中央,挂着几缕腐肉的“脸”上还隐约维持着死前最后的惊惧,头颅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着,直愣愣的瞪向天空,拎着数码相机给尸体拍照的警员手抖个不停,好几次都无法聚焦。  “逝莲还没来吗?”市刑警总队总队长吴锡皱了皱眉,朝身旁正暗自观察尸体的瘦高青年问道,  “逝莲——”青年咬了咬指甲盖,从他有些呆滞的目光来看,显然并没有听清吴锡的问话。  “子梁,吴队问你话哪,”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青年瞪了眼突然跳出来那个剪着平头的人,充耳不闻的继续观察尸体。  “天峰,逝莲人呢?”对青年的行为见怪不怪,吴锡摇了摇头转而对另一人问道。  “可能快来了吧,”杨天峰搔了搔脑袋,“我已经打电话去催了!”  “抱歉,来晚了!”随着这声话落,一个穿着松垮垮大衣的女子一脚跨过警戒线走了进来。  “叫你别去外地旅游,偏不听,现在差点赶不回来了吧,”杨天峰朝吴锡的方向一指,“你要再晚两分钟,吴队可得亲自来抓人哪!”  逝莲揉了揉鼻子,神色带了点无奈,“不是还剩一天假期吗,我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吵!”正在对着尸体“发呆”的玄子梁吐出一个字,便再默不作声。  逝莲见惯不惊的耸耸肩,理了理因长途跋涉而变得皱巴巴的衣领,朝面相狰狞的尸首走去。  逝莲,市警局首席法医  做法医这一行的女性本就是凤毛麟角,逝莲更是其中的翘楚,短短一年时间就做到了首席法医的位置。比起一年前刚进警局第一次做法医鉴定时的谨慎,现在的逝莲更多了一分从容不迫,而这份几近诡异的冷静却从始至终不曾改变,让经验老道的刑警都不得不叹为观止。  “角膜完全浑浊,不能看见瞳孔,死亡时间至少在两日以上——”“不是死亡第一现场?”玄子梁在逝莲背后探出头来肯定道,平时黯淡无光的眼睛此时正炯炯有神。“厉害!”逝莲在心中感叹一句——不愧是在京城警界被誉为拥有天才推理能力的“怪才”!“的确,根据死者身上流失的血液和现场干涸的血迹无法吻合这点来看,这里应该不是死亡第一现场。”  “强子,你带人去询问一下附近居民,这两日天晴,凶手不大可能在白天作案,如果有居民注意到近日深夜有什么异常情况要立即向我汇报!”吴锡闻言,立刻朝下面的人吩咐。一个憨憨的汉子应了一声,张罗着叫上几人调查去了。  这吴锡当年刚从分局调过来时,还是市刑警总队的副队长,那时还不到30岁,就屡破奇案,如今迈入不惑之年,更是愈发老道干练起来。   “咦?”正在尸检的逝莲突然小小的惊诧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发现?”杨天峰从身后窜出来。  “据初步尸检,这二人都是内脏受损而死,奇怪的是,”逝莲抬头看了眼现场已经发黑的血斑皱了皱眉,“根据死者四肢僵硬程度和死亡时间对比来看,死者死前应该做过剧烈运动,导致局部血液流动过快——”  “逃跑!”玄子梁接过话,眼睛片刻不离尸体。  “逃跑?”杨天峰抓了抓头,“什么意思?”  “对,就是逃跑,”逝莲点了点头,“虽然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但从死者的局部僵硬程度可以判断,死者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呼救或者其他,而是——跑!”  “不……不是吧,”杨天峰张大了嘴,顺着逝莲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条弯弯扭扭的血迹向远处延伸,“跑?他们遇见了什么,居然在生命最后一刻只想到逃跑?!”  “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那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了,”逝莲耸耸肩,“啪”一声合上记录本,“对了,这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锁骨都被捏碎——”逝莲突然住了口,因为在她这话出口的一瞬间,原本还闹哄哄的现场一下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这些跑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刑警脸上竟都出现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  “这不可能,难道是……”逝莲还没问,杨天峰就一拍手,张嘴喊了起来,身旁的玄子梁赶紧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  见众人都脸色微变,逝莲闭了嘴,不再追问。  “好了,”吴锡率先恢复常态,叫来人将现场清理干净,再把尸体抬上车运走,发了话,“今天先到这儿,大伙儿也都累了,回去休息下,明天该正式回归岗位哪!”说完拍了拍逝莲的肩膀,“你一年前才来,有些事儿不清楚,明天到了再仔细说说吧。”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众人逐渐散开,逝莲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见杨天峰还没动,脱口问出句。  “我刚就想说哪,两年前……”话还没完就被一旁兀自打量着现场的玄子梁瞪了一眼,杨天峰搓了搓手,“逝莲原就是自己人,何况吴队也说了明天来讲清哪。”玄子梁瞟了眼逝莲没搭话,算是默认。  杨天峰将逝莲扯到一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这事儿还得从两年前说起,你刚来这儿一年不知道,那年出了个大案子,虽然案情涉黑,但当时处在风口浪尖的‘恢云’集团在连续两月之内蹊跷死掉不少人,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而那时死者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锁骨被人完全捏碎!”  “有这种事?”逝莲乍听之下多少有点吃惊,“怪不得你们那副表情。”  “其实也不光是——”  “走了!”玄子梁喊了一声,神色间颇有点不快。  “你看,一提他就这模样——”  “再见!”玄子梁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儿,也不管杨天峰听没听到,自顾自的掉头走远了。  “子梁你等等我哪,”杨天峰猛的一跺脚,就要追过去。刚跑两步,瞧了眼天色,又回过头来对着逝莲,“这地怪瘆得慌哪,你打算一个人回去?”  “还不去追子梁,”逝莲摊开手笑笑,“我走‘夜路’的时间可比你多哪?”  “那你多留点心,”杨天峰撂下一句话,转身追人去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传来,“子梁你慢点哪,我说案子不是结了么,就别耿耿于怀哪……”  “……两年前,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事了……”逝莲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埋头低喃,耸耸肩,也转身离开。
  莲骚说好的下半身照呢。。。
  药药切克闹  
  听说楼主是个色情狂魔,约么  
  ?▂?专业顶贴  
  本文作者提示:1、本文将一日更新一章,并保证在天涯莲蓬鬼话连载至完结  2、本文更新时间:每日20:00-22:00
  吊住胃口了~~嘤嘤嘤,等楼主接着更~~
  莲姐加油
  二、老巷  夜晚街道两面的小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一只蹲在大杨树粗壮树干上的猫头鹰猛的扑簌一下翅膀,从独自行走的逝莲头顶飞过。逝莲的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又细又长。  逝莲习惯性的怂怂鼻子,一股挥之不去的尸臭涌入鼻孔,逝莲摸摸鼻尖儿,“看来得换一件——”  “怎么,妞儿一个人走,要不要哥哥陪陪哪?”从路灯后突然窜出两个彪形大汉,一胖一瘦,将逝莲的去路死死堵住。逝莲扫了眼比自己足足高出一截的哥俩儿,耸耸肩,口气有点不以为意,“怎么陪?”  “哟,小妞儿还挺识相!”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猥琐的哈哈大笑,居高临下的瞅着逝莲。胖点的那个儿迫不及待的伸出“咸猪手”就朝逝莲身上摸去。  逝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见着手掌就要到了,左手猛的窜出,一下攥紧胖男人的食指和无名指,用力往后一扳。  “啊!”胖子霎时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旁边那个瘦点儿的一见同伴被抓,急了,抬手就向逝莲脖子上削去——  突然,瘦子的手如同被卡住的带子,“定”在半空中。双眼死死“钉”在逝莲身后,一脸“色鬼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两个眼珠子瞪得快爆出来,身体更是如筛子般抖个不停。  “我的妈呀,鬼啊!”瘦子嘴里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再顾不得同伴如何,撒丫子就跑。  那胖子见同伴扔下自己就跑,脸色煞白。这下也顾不上生疼的手指头,猛然提劲儿甩开逝莲,屁滚尿流一晃就跑没了影。  “背后有东西!”逝莲还维持着举手的动作,脑里刚闪过这个讯息,冷汗就顺着背脊流了下来,这里离案发现场不远,说不定那两人就是在这里遇见什么……  平复一下骤然紧促的心跳,逝莲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摸摸鼻尖儿终于缓缓回过头去。  一道长长的疤横在男人脸上,男人正无声无息的站在昏暗的路灯下,仿佛是一道黑夜的延伸,一身黑衣包裹住躯体,一双眼睛犹如深陷幽冥地府。乍见到这样的场景,逝莲的呼吸一滞。使劲儿揉揉鼻子,一股熟悉的腐臭涌入鼻孔,逝莲定定神,抬头对上男人深幽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逝莲终于吐出一句话,“我不需要你救,”见那人没反应,逝莲耸了耸肩,接下话,“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那两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男人还是没反应,如同已经入定的老僧,整个人都融化在一片黑暗中  “不过,还是得说声——”逝莲摸摸鼻子,朝男人摊开手,“谢了。”见那人还是没动作,也不开口也不离开,逝莲耸了耸肩,绕过男人向后走去……
  一章才这么点呀
  狂点三十二个赞!一路疯狂无极限!  疯狂看书无数载!方知神文惹人爱!  加更!
  逝莲好有爱,不过她会选择哪个男人呢!干脆两个全收了吧!
  我来瞧瞧&3&
  我抱着冰红茶看着我和莲子刚认识就开始的文,感慨啊,莲子还在坚持不懈,我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加油莲子!
  三、祠堂里的女孩  “叮铃铃”——清晨第一缕阳光射了进来,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来回摸了好几次,终于抓住跳个不停的闹钟。“真安静。”舒服地呻吟一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那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逝莲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糟了,忘记昨天是假期最后一天!”  当逝莲跌跌撞撞赶到警局时,恰好看见玄子梁和杨天峰从里走出来。  “哟,这不是逝莲是谁?”杨天峰眼尖的一下从人群里认出逝莲,用力高喊一声。  “小声点哪。”有点无奈的摸摸鼻子,逝莲朝两人走去。  “碰头会都结束哪,你上哪儿逍遥快活去哪?”  “翘班!”玄子梁接过话,简洁的吐出俩字。  “这不‘稍稍’睡过点了么,”逝莲揉了揉没来得及梳顺的黑发,见杨天峰又张了嘴,赶忙转开话题,“你俩这是打算‘打道回府’哪?”  “上哪儿找这好事,”杨天峰撇了撇嘴,“吴队让我俩再去案发现场勘测一次。”  “不是有人去过了吗?”逝莲托起下巴尖。“没用!”玄子梁飞快扔出俩字儿。“那不如‘捎’上我哪?”逝莲不再兜圈子。“走!”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只吐出个字。“得,你还真会找理由翘班!”杨天峰咧开嘴一乐。“这不死者身份出来之前,待在尸检科也没多少事吗?”逝莲摊开手。  三人很快赶到案发现场附近的居民小区。一股压抑的气氛从四面八方“压”来,一声声凄凉婉转的哀乐从前方一个刚搭成的祠堂里传出。  这里刚死了人?——逝莲心里划过一丝疑惑。和杨天峰,玄子梁二人均不再耽搁,更快的朝祠堂赶去。  刚到祠堂门前,就发现后方的大槐树后躲了两人,鬼鬼祟祟的朝这面张望。  祠堂里挂着的是个年轻女孩的照片,来真心凭吊的人并不多,不少人闲坐在木头凳上“嗑瓜子”,只有一个穿着十分寒酸的老妇人在死者灵位前默默掉着眼泪。  “什么人?!”杨天峰一个箭步跨向两人躲藏的地方,眼疾手快的将慌了手脚的两人擒了个正着。  别看杨天峰平时大大咧咧,做事不经头脑思考,真要办起事来绝不含糊,手下功夫更是过硬。  逝莲和玄子梁随后赶到,一看清两人的样子,逝莲一下愣住了。  “——是你们?!”  “——是你?!”  这不正是昨日深夜想“堵”逝莲的一胖一瘦吗!  “你们认识?”杨天峰疑惑的扭头看向逝莲。  “大姐,你饶过我们吧,小的昨晚是有眼不识泰山哪,”  “对对,都是我们昨个儿瞎了狗眼,才大半夜冒犯了大姐您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过我们吧!”  还没等逝莲搭话,这两人就一阵哭天抢地。听得杨天峰一乐,“我们可不是什么街头混子哪,瞧清楚点!”一面说掏出警察证在二人眼前一亮。  “警官?”瘦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逝莲,见逝莲脸上没带“凶气”,才稍稍放下心来。  胖子却是一抖,“警官,我们最近可没犯什么事哪!”  “这个以后查了自然知道,先说说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做什么?”杨天峰见二人神情闪烁,面色一整,当即牢牢抓住两人肩膀,拿出审讯犯人时的气势。  胖子有些畏缩的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警官,不瞒你说,你信鬼不?”  “鬼?”玄子梁吐出一个字,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自从那妞......女孩死了以来,”那瘦子有些不情不愿的磨机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张嘴,“这一转闹鬼的事儿就是一桩接一桩,开始我们哥俩儿也不信——”  “谁和你哥俩好,昨个儿你逃得飞快,可没见有半点顾着我!”那胖子粗暴的打断瘦子的话,似乎想起了昨日心有余悸的场景,脸色仍有点发白。  瘦子被打断,一张脸也不怎么好看。  “逃?”玄子梁张嘴,眼睛却是瞟向逝莲。  “对哪,照这么一说,逝莲昨个儿不就是遇见这两人吗,逝莲身手见长哪,直接将人吓跑了?”杨天峰一拍脑门,也瞧向逝莲。  “这吓人的火候我可还差点,”逝莲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将昨日情况一笔带过,“昨个儿他俩是想来堵我,遇到点儿突发情况,就夹着尾巴逃了!”  “突发情况?”杨天峰看了一眼两人发白的脸色,搔了搔头。  “也就是有一人突然路过,”逝莲一摊手,“他俩可能缺德事儿做多了,才吓成那样!”  杨天峰刚要点头,那胖子就立马跳了起来,急促的反驳,“不是,警官你是不知道那条路有多邪乎。说实话,我俩一开始也不信,但自从阿黄,小毛在那条巷子附近出事后,都没两个人再敢走那条路,昨个儿我们不信邪,还想去试一试,不料一进去就看见那瘆人的......”  “瘆人?”  “出事?”杨天峰和玄子梁一前一后提出问题。  “那会儿天挺黑,再加上他俩心里本就犯怵,才让一突然经过的路人吓着!”逝莲摸摸鼻子,算是回答了杨天峰的问题。  “不是哪,警官你是不知道那条路的传闻,”那瘦子终于开了口,神色非常紧张,“要说缺德事儿,我们平时最多也就干点小偷小摸,阿黄,小毛他俩可是犯过大案的,”说着朝祠堂努了努嘴,“你瞧那刚死的年轻女孩,好像叫仪姚什么的,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儿,就是让他俩给活活弄死。”  “说也凑巧,她刚死,这巷子就开始传出见鬼的传闻,”胖子把话接了过去,肥厚的手掌还抖个不停,“先是传言有人路过那条路后,就被吓得疯疯癫癫,后来阿黄,小毛愣说不信,就前几天,还偏偏挑零点去那条路转了圈,这不,以后再没人瞧过他俩了,听说,”胖子说着咽了下口水,朝四周望了一圈,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说,昨个儿已经有人发现他俩的尸体了。”  “昨天?”杨天峰一怔,将视线扭向祠堂的方向,一下回想起昨日两具惨不忍睹的尸首来。  一阵阴风刮过,大杨树叶“哗啦啦”响了起来,照片上的女孩依旧甜甜的笑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得老大,好像仍片刻不停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一股凉气窜入裤脚,让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这种事——”逝莲刚要拉回视线,突然余光不经意瞄到一个大概算得上熟悉的黑影,在不起眼的祠堂角落一闪即逝。  “——嗯?”脑里的印象一晃而过,逝莲疑惑的托起下巴。一两秒的功夫,不顾杨天峰在后面大喊大叫,逝莲眨眨眼拔腿朝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你——”逝莲终于在祠堂后的一条小巷里追上男人,出乎意料的,男人在听到喊声后停了下来。  喘了口气,抹掉下巴前的汗水,逝莲笑得有几分感慨,“动作可真快,差点就追不上了。”   男人回过头来,正是昨夜“出手相救”的人,一道长长的疤横在脸上,破坏了面部整体的线条,即使在白天,看起来仍有点儿瘆人。  男人一双漆黑得仿佛陷入九幽的眼睛盯向逝莲,漏出询问的信息。  逝莲被这么一看,突然一下没了话,揉揉头发,逝莲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句,“好像挺巧,又见面了呢……”  男人仍是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瞥过逝莲,什么话也没说就扭身离开。眨眼功夫人已不见了踪影,让来不及接上话的逝莲再次吃了一惊。  “逝莲,”杨天峰从后面追过来,一面直喘气还不忘追问,“见着谁哪?追那么快!”  逝莲瞄了一眼男人消失的方向,摸摸鼻子摇摇头,“好像是认错了人。”  玄子梁慢悠悠的从后面晃过来,看了一眼逝莲,没吭声。  等三人赶回大槐树后,那一胖一瘦早没了踪影。  “这俩人溜得还挺快,”杨天峰左手搭在不高的石墙上,“我看这哥俩儿多半还有什么事儿没交代,”视线朝玄子梁和逝莲挪了过去,“你们看他俩的话可信吗?”  “一半!”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吐出两个字。“这闹鬼一说确实不大可信!”杨天峰点点头。  “也不可全不信。”逝莲接过话。此时日落西山,滴血的夕阳一“跃”上顶棚,给祠堂平添了几分肃穆。  宾客渐渐从祠堂内散尽,唯独老妇人还呆坐在灵位前嘤嘤哭泣。逝莲对着夕阳眯了眯眼,径直朝妇人走去。  “不要再伤心了。”逝莲从后面拍了拍妇人佝偻的肩。  “我的女儿——她死得实在太惨!”妇人扭过头来,已经浑浊的眼睛写满了满满的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其的悲伤?  “可是你的悲伤,并不能改变什么,”逝莲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眼神也出现了某种莫名的悲哀,“对已逝者来说,最好的礼物,是最亲之人的祝福。”  “祝福?”妇人喃喃的重复。  “对,祝福,祝福逝去的生命吧——让她知道无论如何,还有人念着她,让她带着这份情,安心离去吧。”话落,逝莲走出了祠堂。身后传来老妇人悲怆的哭声,却不再是一味的悲凉。  杨天峰和玄子梁在逝莲身后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杨天峰才张嘴,“瞧你平日面对尸体冷静成那样,还真料不到你今儿会这么说。”  逝莲笑了笑,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在耳后,脸上的表情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散,“那是生命最后留下的存在痕迹啊,为什么,我们要惧怕呢……”
  加油,师傅  
  四、犯罪团伙“鲨鱼”  等仨儿赶回警局,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三人在漆黑的刑侦科大楼前“分道扬镳”,瞧尸检科的小矮楼还亮着灯,逝莲只得摸摸鼻尖儿扭身走了过去。  玄子梁和杨天峰找到吴锡时,警队上下已经走了七七八八。  “查到了什么情况?”吴锡开门见山的问。  “路!”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双目仍是一贯的呆滞。  “那就是有收获了?”早习惯了玄子梁的回答方式,吴锡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挪向杨天峰。  “我们——”  “咯吱”一声,门轻轻掀开一条缝,逝莲揉揉鼻子推开门走进。“尸检科那里这么快就交待完哪?”杨天峰一乐,“别瞧了,这儿就剩三人!”  逝莲含糊的应了一声,顺手拉过办公室一把软垫椅坐了下来,“就提了提初步尸检的情况,你们继续。”  “又一大早就跟天峰,子梁他俩出去了?”吴锡哭笑不得的看着逝莲熟稔的动作,倒也不真赶人。  逝莲揉了揉鼻子,耸耸肩算是默认。  一年来,逝莲对刑事案件一语中的的分析和尸检时无人能比的详细和精确,让吴锡对她时常“出轨”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吴锡摇摇头,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从一摞散开的资料中抽出一叠,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两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都是整日游手好闲的混子,外号一个叫小毛,另一个——”  “阿黄!”仨儿同时接上两个字。  “对,阿黄,”吴锡点了点头,精明的视线“钉”在三人身上,“怎么,都知道了?该老老实实交待你们今个儿的收获了吧。”  “是这样……”杨天峰一个激灵,赶紧将三人的发现原原本本告诉了吴锡。  杨天峰的话刚落地,吴锡的两根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见吴锡拧着眉头不说话,逝莲开口问了句。  “这两人应该与‘鲨鱼’有关。”吴锡话一出口,玄子梁和杨天峰瞬间变了脸色。  “本身!”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鲨鱼?”逝莲疑惑的重复。  “鲨鱼是从事人口贩卖的犯罪团伙,由于犯罪成员多是流动人口——诸如小毛,阿黄这类的混子,警方追查起来非常困难。你刚来一年还不清楚,这两年鲨鱼的犯罪活动可是越来越嚣张,可惜警方一直抓不到鲨鱼背后真正的‘大人物’,现在涉及鲨鱼的案子,大多到最后都成了悬案。”吴锡解释了一番。  “不过像这起命案,死者是鲨鱼本身的犯罪成员倒是第一次出现!”杨天峰补上一句。  “路!”玄子梁再次吐出相同的字眼。  “对,”吴锡双掌一拍表示赞同,“既然这条路传得这么邪乎,我看查他们的死得从这条路着手,说不定还能借机追查到鲨鱼的其他犯罪活动!”  “那条小巷虽算不上人来人往,”逝莲有点迟疑的托起下巴,“但时间一长,线索剩下的也该不多了。”  “雁过留痕,总会留下点什么,”吴锡沉思了一会儿,接过话,“对了,不是还有人路过这条路发了疯?”  “难道我们要去查个疯子?!”杨天峰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人虽疯了,但总归活着,总能套出点什么来。”逝莲这次也点了点头。  “死者身份可出来了,”吴锡见逝莲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颇带点儿笑意的摇摇头,扔给逝莲一叠资料,“尸检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了解,”逝莲一摸鼻子,笑得有几分尴尬,“我会尽快将尸检报告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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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疯子的“供词”  清晨的露珠沾湿衬衫,被秋日的太阳暖暖烘着。逝莲匆匆忙忙的赶往警局,攥在手里的报告足足有拇指厚。  甩了甩袖口,通宵和尸体“交流”的异味已经散去不少。逝莲一脚刚跨进警局大铁门,不远处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蓬头寡面,衣衫褴褛的女人跌跌撞撞的用力推搡几位堵住她的警官,瞧准“人墙”露出的缝隙,快速往警局里冲去。  “快,快拦住她!”几个牛高马大的警官从后面一拥而上,死死拖住女人。  “——救人哪!”从女人嘴里吐出一声尖利的嘶叫。逝莲揉了下头发,一头雾水的向身旁同时停下的几个警察打听,“这是怎么了?”  “唉,”回话的警察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这女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她原来有个十多岁的女儿,能唱会跳,挺可爱,不知怎么的出去游玩时走丢了,这女人为了找女儿,婚也离了,一天到晚就奔波在各个城市之间。”  “那她——”逝莲瞄了眼还在和女人拉扯的警官,语气更加疑惑。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可不敢放这女人进来,”旁边的一个矮胖警察迫不及待的插嘴,一面说还指了指脑袋,“她这儿有问题,找女儿找得疯疯癫癫的,不说其他,光是来这儿报案,说什么看见女儿在某个地方被迫卖淫就有两三次,结果我们赶去全是扑了个空,人家可都是正正经经的合法经营,要知道我们警力也有限,哪有时间天天跟个疯子耗哪。”  “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吴锡从警局里走出来,刚好看见现场混乱不堪的场面,“怎么都站在门口,不想干了?”那矮胖警察见吴锡出来,一下焉了,垂下头规规矩矩往里走,整个儿一老实模样。逝莲瞧见忍不住“噗”一声乐了。  围观的警察陆陆续续散开,只剩下俩“门神”一左一右防着女人发疯再往警局里冲。  “吴队长,”女人一下认清来人,猛的冲到吴锡眼前,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这次看得真真切切,就在“蓝月亮”夜总会,那帮禽兽不如的畜生正在糟蹋我女儿,吴队长,求求你好心帮帮忙救救她吧,我女儿才刚满十岁哪!”  “快起来大娘,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吴锡吓了一跳,赶忙想扶起女人,不料那女人下了狠心,死活拉不动。“吴队长,您不答应我就一直在这儿跪着!”女人的声音斩钉截铁。  “去看看吧,”逝莲的声音低了两分,看向吴锡的眼神里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悲哀,“去看看吧,吴队,”见吴锡不吭声,逝莲补充,“毕竟,那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啊......”  吴锡摇摇头长叹一声,终于挥挥手叫来一队人赶去女人口里的“淫窝”。  见逝莲瞧向女人跌跌撞撞跟过去的背影出神,吴锡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想法,不是不愿意出警,而是这女人口中的‘蓝月亮’恐怕和‘鲨鱼’有联系,犯罪活动一向非常谨慎,即使是我们也很难抓住线索,这次等人赶过去,很可能又是扑了个空!”  “我了解,”逝莲回过神来,摸摸鼻子露出笑容,摊开那摞有拇指厚的尸检报告,“你瞧我差点连正事儿都忘了,这可是昨个儿通宵奋战的结果!”  吴锡刚翻了两三页,就听天杨天峰的大嗓门远远飘来,“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杨天峰和玄子梁同时出现在警局门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和逝莲一样都整夜无眠。  吴锡看着两人摇摇头,将报告“啪”一声合上,“先进去再说。”  杨天峰一进刑侦科大楼,赶紧到最里那间房的水池里浇了点水到脸上,直念叨,“和疯子打交道这事儿我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直到连逝莲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杨天峰这才将作晚的调查结果一一道来。  “昨儿我和子梁先顺着那巷子转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情况,沿路打听,才知道吓疯人这事儿在这一转传得挺广,亏得我们后半夜刚巧碰上两人,不然弄个四五天都不一定能出结果——”  当杨天峰,玄子梁找到其中一个外号叫“毛皮”的疯子时,他正蜷缩在一个垃圾桶旁,神色惊惶不定,衣服早已破破烂烂,找不着一块完整的布。脸上愣是瞧不出一丝人样,整个儿糊满渣子泥巴。这模样倒把毫无准备的杨天峰吓了一大跳。  杨天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朝“毛皮”挪动小半步。哪料杨天峰刚动,“毛皮”就像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戒备的盯向两个不速之客。  “你别怕,别怕,”杨天峰赶忙拉着玄子梁退后,也不管眼前之人能否听懂,手忙脚乱的解释了一番,“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打听打听,我俩是警察,主要是想了解这巷子里发生过的事情?”  “毛皮”瞪大眼睛瞅了两人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杨天峰话的含义。想着想着,“毛皮”身体突然不可抑止的抖动起来,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挤出几句颠三倒四的话来,“我看见,我真的看见,是鬼,有鬼哪,她爬出来,不是我的错……”   杨天峰听罢皱了皱眉,刚要追问,“毛皮”一下蹦了起来,撕扯着头发撒腿就跑,嘴里还喃喃的重复刚才的话。  玄子梁瞪了杨天峰一眼,扭身追人去了。杨天峰搔了搔头,也赶紧跟上。  两人跟着“毛皮”追了几条街,终于在条空无一人的巷子堵住了人  “你刚才说的‘鬼’,是不是昨天祠堂里的女孩——仪姚?”杨天峰这次将“毛皮”看得牢牢的,防止他再次“落跑”。  哪知一听到杨天峰的话,原只是一个劲发抖的“毛皮”一下尖叫起来,布满污垢的脸变得极度扭曲,“不要找我,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  这下不管两人在说什么,“毛皮”只是用走了调的颤音不断重复这么几句。  “你们还别说,那表情可真够骇人。”杨天峰停止了叙述,喝了口随手带来的“龙夫山泉”。  “还有一个人呢?”逝莲见杨天峰停下问了句。  “还有一个?”杨天峰摆了摆手,“别提了,还没等我俩接近就跑得没了影儿,那速度快赶上短跑冠军哪,不过我估计要真追上了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也对。”听完杨天峰的话,逝莲揉揉鼻子点头。  “祠堂。”玄子梁咬着指甲盖补充俩字。  逝莲托起下巴尖接上话,“那一胖一瘦甚至这个‘毛皮’提到巷子闹鬼的传闻都是从祠堂祭奠的女孩——仪姚死后开始。”  无锡的眉头拧成了“倒八字”,“仪姚的死警方了解得非常少,他的亲属并未来报过案。”  “逝莲,你弄得怎么样了?”杨天峰见人都陷入了沉思,把目光挪向逝莲。  逝莲耸了耸肩,“和初步尸检结果差不多,死亡原因确定为胆囊破裂,说的通俗点,就是被活活吓死——”逝莲突然住了口,上次出现在现场不正常的安静在她这话出口的一瞬间再次出现在另外三人身上。  “天哪,”杨天峰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锁骨被捏碎,胆囊破裂致死,这和两年前简直一模一样!”  此话刚出,就连一向镇定的吴锡也变了脸色,玄子梁兀自咬起指甲盖,神情闪烁不定。  逝莲瞧着三人的模样,揉揉鼻子把话接了下去,“我没参与过两年前的案子,倒不觉着这两点有多特别,至少现在看来这案子都和那名叫仪姚的死者相关,会不会是女孩的亲属为了复仇?或者他们死的死,疯的疯,都是那个犯罪团伙——‘鲨鱼’在幕后操纵?”  逝莲顿了顿,见三人的脸色都起了变化,耸耸肩继续,“照天峰的说法,那附近应该还有其他人对这件事知情,不过大概怕惹上麻烦,或者因为地处偏远,死者的亲属文化不多,到最后没一个人来报案,这事儿在社会底层挺常见,既然知情人不在少数,或许我们还可以多找几个人打听下情况——”  “常见?!”杨天峰打断逝莲的话,“我看不至于,社会现在还没混乱到这地步哪。”  见三人瞧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奇怪,逝莲摸摸鼻子,赶忙澄清,“我走的地方挺多,偶尔会碰到这种事,偶尔,偶尔!”  “也对,”杨天峰一拍逝莲肩膀,“就两三天假期你也能往外地跑,遇上这紧急情况差点赶不回来。”  这么一侃,几人都恢复了常态。逝莲笑笑,也不反驳。  “找!”玄子梁只吐出一个字,似乎做好下一步打算。  “我们再上那条路找找,毕竟那儿很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逝莲接过话。  “行哪,你仨儿,”吴锡摇着头看向三人,“看看现在是什么点儿,别一个两个天天熬通宵,案子虽然要紧,但不能将身体搞垮,都回去给我好好睡上一觉。”  三人朝外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仿佛在滴血的夕阳已经染红大半个天空。  见仨儿还想争辩,无锡斩钉截铁的补充,“这是命令!”  逝莲笑得有点无可奈何,“本来想一晚上弄完和他们一起去的,没想到动作都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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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关门大吉的“蓝月亮”  让吴锡“赶”出警局,逝莲走走停停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中。  “只是熬了一天哪......”打了个哈欠,逝莲托起下巴尖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是感觉回去一个人实在没什么事儿可做,逝莲耸耸肩又绕过一条街。  轻飘飘的脚步突然顿住,逝莲瞄了眼出现在眼前还挂着巨大霓虹灯的“蓝月亮”。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上面轮流变换,但真正吸引逝莲眼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霓虹灯下聚集的警车。  可能是心里多少还记着上午来警局“闹事”的人,逝莲下意识走到了女人口说的“淫窝”地点。  此时“蓝月亮”大厅已经站满刑警,不断有舞厅内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押进警车。逝莲刚想走近,一只手拦住了逝莲的去路,顺着望上去是张被夜风吹得红扑扑的年轻脸庞,显然是个刚入警的“新丁”。  “对不起,这里不准无关人员进入!”  还没来得及回话,里面就有人眼尖的瞅见逝莲,大声高喊,“这不是逝莲哪,这次还多亏你,来来,快进来!”  逝莲闻言耸了耸肩,朝年青警员莞尔一笑,“你看,现在不是无关人员了。”说着跨了进去。  逝莲来警局一年,真正待在尸检科小矮楼跟尸体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倒是跟着杨天峰,玄子梁他们一来二去的在刑侦科大楼混了个脸熟。  “怎么回事?”逝莲见几个汉子一脸兴奋的模样,兴致也不由高了几分。  “我说你可真神了,”高大的警官胳膊一轮拍上逝莲肩头,“我们来这里抓了这么多次卖淫嫖娼都无功而返,亏得你今儿建议,不然我们可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我们一进‘蓝月亮’就给他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终于把这‘淫窝’顺利打掉!”  “还别说,今个儿也真巧,”他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接了过去,“以前这里可是‘塞’满监视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就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今儿这东西不知是失灵了还是怎么,我们冲进去都搜了一大半,才有人手忙脚乱的跑出来,我们还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搜出不少录像,全是这儿卖淫嫖娼的证据,也不知是谁给扔在这儿的!”  “大概是他们平日树敌太多吧,”见平时一群人正儿八经的模样,此时兴奋得像个小孩,逝莲摇摇头,笑容里带了点调侃,瞟了眼被贴上封条关门大吉的“蓝月亮”,“这次你们可得记头功,对了,那女人呢?”   “就在那儿!”一光头摸摸脑门儿,指向后方一角。  逝莲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女人正搂着个十来岁面黄肌瘦的女孩失声痛哭,夜灯下彼此破破烂烂的衣裳加上哽咽不断的哭声,使两人看起来格外凄凉。  逝莲望着劫后重逢的母女俩,笑容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找到了啊,无论如何,有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旁边的人见逝莲瞧出了神,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逝莲眼前一晃,“回神!”说完双指一扭打了个响指。  “行了,不打扰你们工作。”逝莲失笑的挥开那人,正要挪开视线,余光中突然瞥见一个黑影正站在大门左侧。四周围了好几个警察,却不约而同慑于男人身上不似活人的气息而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逝莲的目光停在男人身上。  几人顺着逝莲的视线瞧去,“唉,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光头拍了拍亮铮铮的脑袋,“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那儿了,问话他也不搭理,就这么耗着,瞅他那模样,怪瘆人的,也不好扔那儿不管。”  “他——”逝莲瞟了眼男人,见男人犹如陷入炼狱的眼睛往这面瞟了一下,视线仅仅停了两秒就挪开。  逝莲摸摸鼻子,临到嘴的话拐了个弯,“这人我认识,小时候受了点刺激,得了自闭症,不大爱说话。”  “认识的?”几人瞧向男人,又看向逝莲,都摇了摇头,“挺辛苦吧。”  “嗯,”逝莲揉了揉鼻子,脸色有点怪,“收队吧,别耗这儿让人瞧了热闹。”几人招招手把和男人僵持不下的警员喊了回来,也不疑有他。  男人扫了眼逝莲和准备收队的刑警,一声不吭,人转身就离开。  逝莲赶忙追了过去,临走前只来得及朝几人挥挥手。  男人的速度非常快,逝莲一直追到一条少人经过的胡同,擦了擦淌下下巴尖的汗,逝莲喘了口气停下,见男人继续向前,逝莲揉揉鼻子开口,“帮了忙,至少搭理一下哪?”  男人闻言脚步一顿,扭回身,仿若幽冥的眼睛明明白白露出一个讯息——“我不需要你帮!”  “我知道,”逝莲露出笑容,“在小巷里我也不需要你‘出手’相救?”  男人不搭话,整个人仿佛黑夜的一道延伸,只剩下一片漆黑,那双好像淌过黄泉的眼睛因这话盯向逝莲。  逝莲耸耸肩,接上话,“我‘帮’你,你却不需要我‘帮’,你‘救’我,虽然我不需要你‘救’,”逝莲摊开手,“这样一看,我们大概两相抵消,不管如何,我不习惯欠他人什么。”  男人没接话,夜风“呼呼”的刮过两人之间,扬起了逝莲一头乌黑的发丝,逝莲伸手在眼前拨开碎发,模糊中看见男人好像轻轻弯起嘴角,逝莲仅仅一晃神,男人已经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揉了揉被吹进沙子的眼睛,逝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来是真的困了……”说着向回屋的方向走去。
  七、三坟巷  一夜无梦  逝莲赶到警局时,杨天峰和玄子梁还没到。  向吴锡打过招呼,一转眼就瞧见杨天峰大大咧咧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慢悠悠晃着的玄子梁。  仨儿一番商量,终于决定再探探那条被传得邪邪乎乎的巷子。  这一来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二来真要想找这附近的居民问问情况也需要绕得太远。  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却仍旧无法穿透茂密的松树叶,给这条无人经过的巷子添一丝儿温度,巷口立着一个已经破旧的路牌,在细风中摇摇摆摆,依稀可以辨别出几个因年代久远而模糊的字迹——三坟巷。  逝莲,杨天峰,玄子梁三人刚到巷口,就感觉一股不同寻常的凉气从空寂的巷子传出,直往人裤脚里钻。几人均不是第一次到这儿,却不知是不是受了传闻的影响,竟感觉这里弥漫着比往日更胜的“阴气”  “得,这巷名倒还真名副其实,跟传闻一样邪乎得紧,”杨天峰一看路牌,搓了搓手朝两人乐到,“走了,就在这儿望着还能指望线索自己跳出来哪。”  小巷中湿气很重,路两旁的爬山虎占据了大半个墙面。三人沿路仔细勘察了一番,一直到巷尾仍旧一无所获。就带了身湿气出来,衣衫还变得黏糊糊的。  “看来想从这里找点线索还挺有难度呐,”逝莲望着巷子甩了甩袖口,“要不我们再仔细搜搜?”  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巷内。  “还搜?”杨天峰摆了摆手,“都快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了,我看再多来几趟也不管用。”说着捡起块石头轮圆了胳膊泄愤地往巷子里用力一扔。  逝莲摇了摇头,“这要砸出事来,有你好受——”尾音还未落下,就见对面的玄子梁一下睁大了眼睛。“砰”——姗姗来迟的落地声在逝莲身后响起。  原本这石头是朝砖墙直“飞”而去的,哪料到石头一挨墙没立即反弹,反而“噗”一下没入满墙的爬山虎,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后面有路?!”三人对视一眼,赶紧走向刚才“吞”入石头的那面墙,杨天峰用手将爬山虎往两边一拨,一条隔在两栋平房间弯弯曲曲的小径出现在三人眼前。  “你这石头还真仍准了。”逝莲瞧瞧小径,又望了望杨天峰,一脸感慨。  杨天峰“嘿嘿”两声,伸手摸了摸脑袋。  路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三人依次钻了进去。  其实小径已经称不上“路”,横七竖八的长满狗尾巴草,东一簇西一簇的簇拥在一起,显然已经久无人经过。  难怪三人找不着如此隐秘的入口:有爬山虎在前作“掩护”,仨儿注意力又都放在巷子本身上,哪料到这儿还“别有洞天”。  刚走了几步,走在最前面的玄子梁突然一停,弯下腰,吐出一个字,“血!”  逝莲从后伸出头来,视线正对上一滩红得发黑的血迹。  “这是——”逝莲蹲下身摸了摸发干的痕迹,“从干涸程度来看,这鲜血大概是在一周内留下的。”  “一周内?”杨天峰重复了一句,瞧着血迹直挠头皮,“那不和那两个什么——的死亡时间吻合了吗?”  “阿黄,小毛,”玄子梁接了上去,视线绕着周围转了一圈,肯定的吐出几个字,“死亡第一现场!”  “看来这次还真来对了,”逝莲环顾四周,一阵阵冷风吹得狗尾巴草东摇西晃,“继续走吧。”  一条路顺着走下来,一条越来越显眼的扭曲血痕出现在三人眼前,一直向着小路尽头延伸。小径也远不像起初那样狭窄,路两旁的房屋稀稀落落的空出一大片地,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光秃秃树干占据了这块面积。  走到路的出口,拨开盘根错枝的树杈,眼前并不陌生的场景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杨天峰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正是他们第一次发现两具男尸的地方!  “死亡第一现场,”逝莲望着路皱了皱眉,“不对,这条路太长了。”  “长?”杨天峰抓了抓脑袋,“确实,这血迹未免拖得太远了一点,”望了眼从小径出来就不说话,只一个劲盯着外面猛瞧的玄子梁,又补充句,“会不会是他们先前受了伤留下的,你们不说死者做的最后件事是跑吗?”  “还是不对,”逝莲摇了摇头,“一个人流这么多血早死了,何况不要忘记他俩的真正死因不是失血过多,而是胆囊破裂。”  “那——”杨天峰一时找不到话说。  “少了!”玄子梁望着干净的路面终于吐出两个字。  “什么少了?”杨天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少了,”逝莲接过话,“按理说这里血迹应该一直延伸到两人倒下的地方,但为什么这外面缺少了一截?若不是少了这个,来勘测现场的人怎么会一直找不到线索?”  “等等,”杨天峰打断逝莲的话,认真想了想才继续,“既然这里是第一现场,那外面的血迹很明显是凶手擦掉的哪?”  “那为什么不连这儿也一并清扫,还等着我们来找到线索?”逝莲反问一句。  “那是怎么回事,我说,你们不是真——”杨天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两人急了。  “呜呜——”正说话,秋风横扫而过,一阵阵酷似人的哀鸣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杨天峰望了望周围搔搔脑袋,“你们——不会是真信了这鬼神之说吧?”  “不是,”逝莲摇了摇头,耸耸肩又补充,“不过也差不远了,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我只能想到是凶犯作案以后直接拖着两人尸体走了这么长距离,至于为什么外面的痕迹消失了,还有凶犯为什么移尸,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能!”玄子梁斩钉截铁的吐出三个字。  “的确,”杨天峰接过话,“不管是多么穷凶极恶的老手杀人之后,多少都会有点紧张,不可能如此冷静的亲手把人拖出这么远的距离!”  “也许吧,”逝莲再次耸耸肩,“我只是根据现场勘测的结果推测——”  “嘟嘟——”话还没落,杨天峰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老版的“摩托罗拉”,“喂——”  逝莲和玄子梁对视一眼,都将目光挪向杨天峰。  “什么?好的……”杨天峰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出事了,有人在锦城河里捞出一具尸首,”杨天峰放下电话,对上两人询问的视线,“吴队叫我们赶快过去!”  玄子梁咬了咬指甲盖,瞟了一眼案发现场,显然还心有不甘。  “走吧,”逝莲揉揉鼻子,“既然找到了,随时都可以来,对了,天峰,吴队说是什么人没有?”  “没有,”杨天峰摇了摇头,想想又补充,“吴队没在电话里讲清楚,不过听那意思,好像这人是我们仨儿都见过的。”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玄子梁不再迟疑,照着原路就往回走,逝莲和杨天峰也赶忙跟了上去。  “呜呜——”越接近小径中央,仿佛是人的呜咽声就越来越清晰,已经不能被“呼呼”而过的风声掩埋。  三人对望一眼,又向前了几步,一股刺鼻的烧纸钱味儿就迎面扑来。光秃秃的树干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老妇人身影依稀可见,妇人周围烧剩下的纸灰正在空气中点点飞散。  “女儿啊,我来看你了——”走得更近了点,三人听清了一声儿接一声儿的哀怨哭诉。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们过的时候都没见着?”杨天峰凑近两人悄悄耳语。  “不知道,”逝莲摇了摇头,“可能比我们晚到几步,我们又太过专注于血迹,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吧。”  仨儿离人只剩下几米远,妇人的轮廓大致清晰起来——“是你?!”杨天峰瞪大了双眼。  这一喊惊动了妇人,老妇人慌慌张张的扭头,竟是前几日三人在祠堂中见到在灵位前独自啜泣的老人。  “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悼念你女儿?”杨天峰有点不可置信的瞅着老妇人。  老妇人没搭话,匆匆起身收拾好东西扭身一路小跑的离开,只留下一堆烧尽的纸灰还冒着白烟。  三人面面相觑,杨天峰抓了抓头,“这算个什么事儿?”  “有问题!”玄子梁望着老妇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吐出三个字。  “不至于哪,顶多有点古怪,”杨天峰睁大眼睛看向玄子梁,“难道你怀疑这些是她做的——先不提她的动机,就说她现在的体力,怎么看也不是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吧?”  “子梁不是说这个,”逝莲瞧着杨天峰摇了摇头,“是说她的衣服。”  “衣服?”  “对,衣服,她穿的衣服虽算不上多名贵,料子却非常好,按理说照我们在祠堂所见,她家境应该挺贫穷,这么个年老体衰的妇人没道理在丧女之后突然多出什么钱来买太好的衣服。”逝莲一口气说完,喝了口矿泉水润润嗓子。  杨天峰搔了搔头,正待再说,包内的“摩托罗拉”再次响了起来,见是吴锡来催人,三人均不再耽搁,朝吴锡说的地点赶去。
  八、溺水者  三人赶到吴锡电话里所说的地点时,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由于在闹市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瞧热闹的路人。  “看你们这样,该是发现点儿什么了,”吴锡招招手,瞧了眼风尘仆仆赶到的三人摇摇头,“不过这事儿得压后再说,你们先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前几日提到的胖子?”吴锡说完掀起遮尸布的一角,露出了张浮肿不堪的脸来,两个眼珠子深深凹陷进眼眶。尽管如此,仨儿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前几日在祠堂旁遇见的一瘦一胖中的“胖子”。  逝莲走近尸体揭开白布,胖子整个被水泡得走了形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下,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周围的人群当即有人呕吐起来,一时间四周“哦噎”声不绝于耳。  “根据初步勘测来看,死者是溺水而亡,死前曾有过激烈的挣扎,但体表并没有突出的外伤。”逝莲说着将白布拉上来盖过死者头部。  “不对!”玄子梁走到河边的护栏边,伸出头望向波涛滚滚的河面。  吴锡的眉头拧了起来,“逝莲,确认没有外伤么?”  逝莲“嗯”了一声,也走到护栏边,伸手捻起一小撮灰尘,“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吴锡点了点头,“不仅没有,现场的所有迹象几乎都表明死者是自己跳下去的。”  杨天峰不明所以的搔搔头,“这代表什么?”  “死前激烈挣扎,说明他在掉进水里后还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这样就排除了自杀的情况,而现场的证据又指向自杀,那么就是——”  “他杀!”玄子梁吐出两个字。  “对,”逝莲点了点头,接了上去,“而且还是熟悉的人作案,不然死者不会这么毫无反抗的被推下去。”  “——那个瘦子!”杨天峰一拍脑门儿喊了出来。  碰头会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结束的,当看见主持会议的吴锡脸色凝重的走出来,逝莲就知道事情不像想象的那么顺利。  “又睡过头了吧你,吴队刚才可批你了。”杨天峰和玄子梁跟在队伍最后面晃了过来。  “反正这碰头会也没尸检科什么事儿,”逝莲揉了揉鼻子,显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对了,情况怎么样?”  “‘鲨鱼’!”玄子简洁的梁吐出两个字。  “又是鲨鱼?!”逝莲皱了皱眉,“胖子也是鲨鱼的人?”  “胖子本名叫黄明,是鲨鱼里类似跑跑腿的小人物,平常没做过什么大案,警局里也就只有几次小偷小摸的记录,和上次死的两个阿黄,小毛一比可差得远!”杨天峰接过话。  “那个瘦子呢?”  “这瘦子的身份也查清楚了,叫徐克,也是鲨鱼的犯罪成员。”  “都查清了你们怎么还按兵不动?”逝莲疑惑的望向两人。  “晚了!”玄子梁埋头咬紧指甲盖。  杨天峰有点懊恼的一拳捶在墙上,“我们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向附近的人一打听才知道瘦子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早看他们言辞闪烁,当初一见就该就把人扣下!”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逝莲摇了摇头,拍拍杨天峰的肩膀,“不是还有一个人么,我们可以去找那个老妇人问问呐?”  “还是晚了,”杨天峰一搓鼻子,“我们带人去的时候,那老妇人住的地方早搬空了,似乎一夜连人带家一齐搬走了,连粒灰尘都没落下!”  “太奇怪了,”逝莲托着下巴,“她一个老人搬家做什么?”  “这你可得问她去,”杨天峰愣给气乐了,“现在和案子相关的人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人海茫茫,让我们上哪儿去找知情人哪?”  窗外阴雨连绵,尽管是周末,刑侦科大楼仍旧灯火通明名,里里外外都有人忙碌。  几天下来案情可以说是毫无斩获。逝莲,玄子梁,杨天峰仨儿倒是又去了那条隐秘的小路一趟,除了带回的血样检测出确实属于两名死者,证明了那是死亡第一现场之外,同样别无他获。  刑侦科大楼最里一间房,逝莲捧着一杯“铁观音”缩在不起眼的软垫椅上,瞧向窗子边沿一滩水默不吭声。  吴锡“啪”一声合上记录簿,瞧了眼天色,“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大伙儿回去先把饭吃了。”  “这不算什么,还能再干俩仨小时!”话儿刚落就响起接二连三的拒绝声。  “行哪你们,”吴锡起身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理了理衣领,“别案子破不了,一个个先把身体累垮了,一天不吃饭,真当自己是铁人哪,走走走,这顿我请,大伙儿好好补上一顿!”  这番话下来,也没人再好拒绝,办公室里七八个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座位。  “逝莲走了,一个人留这儿守夜哪?”有人朝还对着窗户发神的逝莲喊了句。  逝莲回过神笑笑,“这饭吴队可没说有我的份儿呢。”  “得了,”吴锡摇摇头失笑,披上大衣朝逝莲招招手,“走吧,哪次没带上你。”  逝莲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走了,”杨天峰一把拽过对着胖子尸体照片发呆的玄子梁,“你再瞧能瞅出个洞来哪,先把饭吃了,吴队请客,难得一见哪!”  玄子梁手一松,照片滑落到玻璃桌板上,胖子凹陷的眼珠正对向这个世界。
  期待后续!
  九、“以一对十”与“以十对百”  霓虹灯满天,街头巷尾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吆喝,靠近路边儿的摊贩来来往往了好几泼客人。  连续查了好几天案子,刑侦科五六个重要“干将”表面说不累,这放松下来,都提起个啤酒瓶醉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还有人嚷嚷比划两下。  逝莲搂着膝盖坐在一角,见一帮老爷们吃得挺尽兴,揉了下鼻子,起身顺手“牵”过两瓶“老白干”走到吴锡身前,“这儿好像有点闷,我去逛逛。”  吴锡看了眼逝莲,“明儿还得接着查案,别弄太晚!”  逝莲踩着盲道格子在街道上一步三摇,皎洁的月亮在头顶高悬。  走了会儿,逝莲停在十字路口前,一辆黑色的“桑塔拉”飞驰而过,一头乌黑的发丝被夜风高高卷起。逝莲埋下头支着前额低喃,“仍不太习惯呢......”  十字路口对面是已经贴了封条关门大吉的“蓝月亮”,逝莲盯着瞧了好一会儿,一敲脑袋记了起来,“怎么忘记问天峰他们这夜总会的事儿,当初查封这儿不正和‘鲨鱼’有关么。”  目光扫过“蓝月亮”顶上歪了头,摇摇欲坠的霓虹灯,逝莲耸耸肩,摸了下鼻子,“算了,等明儿再问。”  扭回身,逝莲朝四周望了圈,视线停留在大马路旁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弯腰跃过堆在巷口乱七八糟的垃圾,逝莲一下跨入小巷。  巷中灯泡忽明忽暗,“嗞嗞”地亮着光,让人不禁担心它会突然从两米高的电线杆上砸下来。  一跨入巷中,四周很快陷入一片沉静,外面的喧嚣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逝莲眯起眼睛,背靠墙面牙齿紧咬酒瓶,“嘣”一声,酒瓶盖弹出去老远。  揉了揉鼻子,逝莲正准备往嘴里送酒,余光突然瞄到几米远的地儿已经坐了个人——手搭上凸起的墙面,“泸州老窖”一口接一口灌下肚,男人身躯包裹在黑暗中,脸上狰狞的疤让逝莲一眼认出了人。  “好巧。”逝莲笑笑举了举酒瓶,仰头饮下一口。  男人仿佛陷入炼狱深处的眼睛瞥向逝莲,仅仅换了个姿势,背抵着墙面,灌酒的手不见一丝停顿。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从巷子另一面传来几声不成调的哼唧,三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勾肩搭背,东摇西摆的晃了过来。  “哟,这还有人呢!”一个将额前一小撮毛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眼尖的瞅见巷中两人,吹了声口哨,勾搭着同伴凑近逝莲。  “妞儿一个人喝酒哪,多寂寞,要不要哥几个陪陪?”那人轻佻的摸着下巴,小眼睛不住朝逝莲身上乱瞟。  逝莲瞄了眼高出自己一截的几个青年,不以为意的喝下口酒,视线跃过几人,停在男人身后黑乎乎的墙角上。  几个青年注意到逝莲的目光,染了发的那个“杂毛儿”叼了根烟,朝身旁两人努了努嘴,“那个碍事的小子,看见没?给我撵走,叫他识相的赶紧滚蛋,别不知好歹妨碍爷找乐子!”  两青年应了声,提着啤酒瓶气势汹汹的走向男人,“听见没,叫你给爷滚蛋!”  男人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扫了两人一眼,脸上骇人的疤让毫无准备的两青年吓了一跳。  “你,你看什么看?”穿了件背心的青年壮着胆子大声嚷了一句。  见男人压根没搭理自己,套夹克的青年恼怒起来,猛地将一瓶酒一滴不漏的一下浇在男人脸上。  巷中一下充满了啤酒味,酒水延着头发一滴滴落下,男人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冷酷起来,仅仅一刹那,双目又恢复了平静。逝莲却没有漏看在男人那双幽冥般的眼睛里一闪即逝的杀意。  两个青年见男人没反应,得意的哈哈大笑,“夹克儿”伸出一根中指对着男人,“告诉你,这一区可都是我们的地盘,你给看好了,别没事叽歪。”  “不过最近真倒霉,‘蓝月亮’居然关了门!”两个青年心满意足的收手,一面往回走,嘴里还闲聊起来。  “是哪,不然我们至于大半夜跑这儿来找乐子么。”  “你别说,上次‘蓝月亮’来了个雏儿,玩起来可真带劲——”还有一半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背心儿”僵硬的扭回头,脑袋上已经扎满了玻璃渣,男人在他这话出口的瞬间闪电般出手,毫不留情的将玻璃瓶砸向青年脑门,犹如陷入炼狱的眼睛仿佛因这话突然跃出森然业火。  “你做什么?”“杂毛儿”听到动静刚转过身,背心突然让人一踹,整个人一下飞了出去,逝莲收回脚,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地哀嚎的两人,眼神中有一抹凌厉。  “夹克儿”见两人一下倒地不起,慌慌张张的望望逝莲,又看看男人,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啊!”惨叫从“夹克儿”嘴里传出,男人和逝莲同时出手,一拳一脚分别砸向夹克儿面门和胸口。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诧异对方和自己一起出手。  “不想走?”拉回视线,逝莲的声音非常低。三人立即连滚带爬的向后跑,慌不择路的相互撞了好几下。跑出巷子前,“杂毛儿”终于想起扭回头撂下句狠话来,“你们有种在这儿等着别跑!”  三人很快没了影儿,男人扫了眼三人消失的方向,顺手想往嘴里倒酒,才注意到手中酒瓶已经砸碎大半,甘洌的白酒正顺着玻璃渣往下滴。将酒瓶往地上一扔,男人掉头就往外走。  “等等,”身后逝莲叫了声,男人顿住脚步扭回头,一瓶“老白干”迎面而来,男人单手接下酒瓶,深幽的眼睛划过一丝疑惑。  耸耸肩提起酒瓶,逝莲偏头指向天空——从这里望去,满天夜色仿佛被巷两旁的高墙分隔成两块,漏出点点星光,“如此良辰美景,若能多个人同饮岂不刚好?”  男人握紧瓶颈,双指一扭,酒瓶盖应声而开,抬手朝逝莲挪了挪酒瓶,男人背抵上爬满苦藓的老墙,仰头将大半瓶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逝莲清楚的看见男人嘴角的弧度,揉揉头发,逝莲笑笑也举杯回敬。  ——小巷中霎时酒味弥漫,月下,有两人正举杯共饮。  “差不多该走了,明儿可还有得忙。”街边的路摊上,吴锡看了眼墙上老式的挂钟提醒喝得醉醺醺的几人。  “逝莲呢?”有人围着小摊找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  “肯定不知什么时候又独自溜出去了,”杨天峰搓了下鼻子,“哪次一起不这样,别担心,明个儿自然会好好出现在你面前。”  吴锡瞧了眼空出的座位摇摇头,“都先回去吧。”  一群人应了声,赶紧起身收拾,三三两两离开摊贩。  “大哥,就是他们两个!”一声杀猪般的叫喊打破了巷中难得的宁静,那个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杂毛儿”捂住肚子食指直抖地指向两人在巷尾出现,后面儿还跟了十来个手拎砍刀木棒虎视眈眈的青年。  “就是他们?”被称为大哥的青年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看了两人一眼,“呵,还真有种,就站这儿不跑了,”说着语气一转恶狠狠的掐灭烟头,“你们敢在这撒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我们可是——”  “哐当”一声,逝莲将酒瓶摔在地上,摸了摸鼻尖儿,看了眼渐渐在两人四周聚集起来的人,“这可不是在比武切磋,名号就不用介绍了吧?”  “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大哥气得咬碎一口门牙,一挥手,“兄弟们上,让他们尝尝咱的厉害!”  “一个人对十个人可能打得过,但十个人对一百个人一定打不过,”逝莲不在意的怂怂鼻子瞧了眼男人,“你认为呢?”  男人没搭话,抓着酒瓶手臂一横直接砸向一人面门。逝莲笑笑刚收回目光,一双拳头已挥至面前,逝莲脸色一肃,身体向右晃开,左手猛然窜出抓住来人的手腕双指一错,“嘎吱”一下,骨头错位的声音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这一来二去,已有两人撂倒在地,逝莲趁着这群小青年分神的功夫,眼疾手快的抓住后面两人头发狠狠向后一提,“嘭”一声两颗脑袋撞在一起。  “卡擦”男人卸掉身前那人两条胳膊,逝莲一见立即跃到男人身旁,转身提脚挥向男人身后偷袭两人,用胳膊肘碰了下男人,“走!”  这十来人本是从前方围堵二人,后面只零零星星围上去几个,这一下被两人撂倒三四个,后方一下露出空隙,男人瞥向逝莲,举起的手臂停了两秒,漆黑的眼底有什么一闪即逝,男人向后一退终于和逝莲一起撤离小巷。  两人退出小巷几十米,终于在一条大街上停来,逝莲靠着小卖铺旁的柱子喘气,伸手抹了抹下巴上的汗,男人在旁轻轻呼出口气,转身半句话没说打算离开。  “你刚刚,”逝莲在男人身后开口,“如果不是我推了一下,你是打算和那群人一直干到底?”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男人背影停了下,扭回头,目光在逝莲身上停留两秒,既不肯定也不否认,脚步却改了方向直接走向一旁的“烟酒专卖店”。  “我也如此——”  “什么?”逝莲刚张嘴就见一瓶子迎面飞来,慌忙伸手接住,摊平掌心一瞧,是瓶上好的“五粮液”。  “我也不习惯欠别人什么。”  逝莲瞧向手中的酒瓶,有点发懵,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男人说话,男人的声音如同被鱼刺卡住喉咙,棉布撕撕裂的那种尖锐和嘶哑。  逝莲瞧着瓶子埋下头笑了两声,“那么——”揉了揉黑发,抬头对上男人深幽的视线,逝莲扬了扬手中的酒瓶,“逝莲,我叫逝莲,那么下次‘良辰美景’时再一起享用吧。”  男人转回身,嘴唇仅仅蠕动两下,人已走向街对面。“嘟——”尖利的喇叭声由远至近,一辆白色的“奥拓”从两人之间飞驰而过,打散了男人的话。  逝莲只来得及看见男人在夜风中扭头一闪即逝的笑意和风中传来的一个模糊音节——“则”!
  断续精彩。
  十、黑话?  秋风扫落叶,一进深秋,街头巷尾都堆满了大把大把金黄的叶子。  逝莲顺手将飘上头顶的一片红叶摘下,“嘎吱”一声推开刑侦科大楼长年累月充斥铁锈的门。  “说曹操曹操到,”最里一间房里,坐在转椅上的杨天峰绕了一百八十度对向逝莲,“前晚上哪儿快活去了,这次可得好好交待,别想再蒙混过关哪。”  “怎么会,”逝莲失笑的揉揉太阳穴,走到一旁饮水机前冲了杯开水,润润发干的嗓子,转眼一瞧,房里的人都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逝莲只得放下水杯,摊开手,“还不是换个地方吹吹风,喝喝酒罢了,最多,”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逝莲眼角添了点笑意,“最多不过多做了点运动……”随口将那夜惊心动魄的事一笔带过。  “噢——”有人拉长声音,显然对这套说辞不以为然。  逝莲耸耸肩抿了口水,不置可否,目光在房里绕过一圈停在杨天峰身上,突然敲了下脑袋,“对了,现在线索都断了?”  此话一出,刑侦科的重要成员都收了调侃的心思,杨天峰也一整脸色点了点头,“对!”  “‘蓝月亮’——前几日查封的那个夜总会应该与‘鲨鱼’有关,从这儿下手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呐?”见在座的都无动于衷,逝莲的语气带了点疑惑。  刚推门进来的吴锡听到这话拧起眉毛,“这次有关夜总会的行动虽然取得成功,但查出的线索并不多,蓝月亮的重要人员并不在逮捕之列,抓到的大多只有点小偷小摸的记录,对上面的非法渠道了解非常少,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掌握的证据和鲨鱼联系并不大!”  “这样,”逝莲迟疑的托起下巴,“难不成一点收获都没有?”  “也不至于,我们连夜突击审讯,多少得了点线索,”杨天峰接过话,朝玄子梁一努嘴,“就是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字,听他们那口气应该是指某一地点的‘黑话’。”  逝莲顺着杨天峰视线瞧去,才发现玄子梁从刚开始就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桌上一张小字条。   “子梁前个儿就开始不眠不休的研究这个哪!”杨天峰在逝莲身后补充上一句。  高背椅上的玄子梁正咬紧指甲盖,对在场的谈话充耳不闻,眼睛一眨不眨的死“钉”在桌上,好像能将纸条盯出个洞来。  逝莲走近一瞧,一张细长的纸条上挤满了字——  1952甫,1952工,乔  轻声将纸条上的字逐一读出,逝莲揉了揉头发望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杨天峰,“什么意思?”  “你看我做什么,”杨天峰连连摆手,“这事儿子梁可都琢磨不出来,还能指望我哪?”  “1952甫,1952工,乔……”逝莲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仍是一头雾水。  正午一过,本来还算晴朗的天气一下阴下来,乌云黑压压的一直压向人头顶,午饭后,逝莲慢悠悠的晃到刑侦科大楼后面一条少有人经过黄叶铺就的小道上。  从大楼后门传来几声凌乱的脚步声,“咦?”逝莲顺着声音瞧去,印入眼前的是匆匆而行的杨天峰和一脸神游天外的玄子梁。  “逝莲?”杨天峰三步并两步一下冲过来,吃惊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逝莲,“你不会一早知道我们要出去,就在这儿候着了吧?”  “什么?”逝莲莫名其妙的回话,随即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玄子梁,恍然大悟,“你们这是有新线索,打算出去呐?”  “也算不上有新线索,”杨天峰“嘿嘿”一笑,搔了搔头,“吴队不常说——雁过留痕吗,我俩打算再去一趟三坟巷,顺便瞧瞧仪姚母亲搬家后有没留下点什么。”  “这是要重新摸排哪?”逝莲摇摇头,从兜里摸出那抄满字的纸条,“不打算从这里下手?”  “1952甫,1952工,乔……”瞧也没瞧字条一眼,玄子梁咬住指甲盖将纸条上的内容逐字逐句念出,眼神大而无光,显然心思还陷在那里面。  “多久‘顺’出来的?”杨天峰瞄了眼纸条一撇嘴,指向玄子梁,“你可千万别再耗进去,子梁现在所有精力都搭在里面哪,我刚费了老大劲儿才把人拖出来!”  逝莲笑笑,纸条在掌心揉成一团扔进裤兜,也不多纠缠这话题,眼珠子一绕,逝莲瞧向二人,“你俩是打算现在就出去?”  “什么?”杨天峰一下没跟上逝莲跳跃的思维。  “翘班!”玄子梁肯定的吐出俩字。  杨天峰幡然醒悟,一掌拍上逝莲肩膀,“你这点儿可掐得有点准哪!”  三坟巷巷头依旧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路牌,模糊的字迹隐藏在被雨水粘黏在木牌上的枫叶中,凭添了几丝诡秘。  “又来这里走一遍?”杨天峰抖了抖衣服,好像想甩掉三坟巷中的晦气,露出一副“咱这是在作白工”的神色。  玄子梁不搭话,兀自咬着指甲盖,依旧处于神游状态。  逝莲正要应声,余光突然瞟到个黑影在巷尾一闪而过。  “不然先去仪姚母亲家里瞅瞅?”杨天峰见没人搭腔,只得自己不情不愿的接下去。  “嗯。”逝莲可有可无的应了声,视线来来
在巷子头尾游走。  杨天峰抬脚就要走,刚向前几步却发现身后不见丝儿动静,一回头,见两人都还杵在原地。  “怎么?”玄子梁难得动了一下嘴,分出一点神游天外的思绪,顺着逝莲的视线瞄了一下。  “没什么——”逝莲刚一回神,立即接收到杨天峰怒气冲冲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走吧,仪姚母亲的房子指不定还真能留下点什么。”  玄子梁咬着泛白的嘴唇,眼神晃了一下,重新变得大而无神,果然对那个不明所以的暗号还念念不忘。  ——“走火入魔”杨天峰和逝莲脑里同时闪过这个词。
  突然燃起了取别名的兴趣  惊仇蜕
冷酷女法医爱上我
怎么样  好羞射的捂脸
  感觉疑点,谜团越来越多了呀,所以,凶手是谁……?
  很好看,期待后续!
  十一、血迹  仪姚母亲的住处与三坟巷仅仅隔了一条街,破旧不堪的瓦房顶着黑压压的乌云,三人磨磨蹭蹭赶到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又阴了几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房檐脱落的墙砖显露出岁月鞭笞留下的青色痕迹,三人刚踏入楼梯口,一股常年累积的霉味扑面而来,一下窜入鼻腔,将毫无准备的三人狠狠呛了一口。  “咳咳——”杨天峰一手捂着鼻子,“这什么鬼地方。”  年代久远的老旧楼梯被人踏得“咚咚”直响,逝莲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玄子梁,“怎么,你们没来过这儿?”  “吴队让其他人来过两趟。”杨天峰挥了挥眼前弥漫的灰尘解释。  话说间,仨儿已经到了仪姚母亲房前,是从楼梯口算起的第四间。  房门半开,露了个缝隙,轻轻一推摇摇欲坠的木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木门后一个约二三十平方米的空间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四面砌墙的砖头还长了不少苦鲜。  三人绕着四四方方的房间打量一番——除了散落的几件零碎家具,别无他物。  “子梁,瞅什么哪?”冷风从锈迹斑斑的窗户外“哗啦啦”刮进来,位于西面的厕所虽不算臭气熏天,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杨天峰注意到玄子梁从一进门就目不转睛的盯向厕所里一水龙头猛瞧,人似乎还未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子梁,你别真出什么问题哪?”杨天峰伸手使劲摇了摇玄子梁肩膀。  “是有问题——”逝莲接过话,朝墙角走了过去,“不过有问题的不是子梁,而是这个水槽。”  玄子梁紧紧跟上,对厕所内散发的阵阵恶臭仿若未闻。  被玄子梁狠狠瞪了眼,杨天峰一搔脑袋,也跟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水槽,“这儿能有什么问题?”  玄子梁食指在水槽边沿轻轻一划,终于吐出两个字,“干净!”  “什么?”  玄子梁瞟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杨天峰,终于多说了一个字,“太干净!”  “哈?”杨天峰满脸疑惑的看向逝莲。  “这水槽和周围布满尘埃的环境太过格格不入,”逝莲随手从墙上捻起一小撮灰尘,接了下去,“很明显这水槽前不久刚被人清洗过。”  “这能说明什么,”杨天峰搔了搔脑袋,“洗水槽不是很正常么?”  “反常!”玄子梁视线绕过整个房间,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看着杨天峰如堕云雾的模样,逝莲无奈的揉揉额角,指指水槽上方的洗脸池,“仪姚的母亲只是个年老体衰的妇人,自然不会经常打扫房间,所以房里布满灰尘,而如果真想清洗什么,显然上面的洗脸池更顺手,”逝莲停了停,瞧向对水槽若有所思的玄子梁,“如果需要用上水槽,水槽也不该清洗得如此彻底才对!”  瞧向近乎一尘不染的水槽,杨天峰有点迟疑,“那这一老妇人清洗水槽会为了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逝莲一耸肩,“无论如何总归找到点线索,也不算一无所获。”说着走近水槽,弯下腰从兜里摸出个喷雾剂。  “PLTLL检测器(主要成分鲁米诺,能检测到微量血迹后,会在暗处发出蓝光)?”杨天峰眼尖的认出逝莲手里的东西,“还敢说不是一早就打算跟出来,连这物件都揣兜里哪!”  逝莲不置可否的笑笑,将喷雾剂喷在水槽内壁。  窗外的乌云遮去了阳光,让房里三人很容易一眼就清晰辨认出水槽内悠悠的蓝光。  杨天峰一整嬉笑的脸色,“这里出现过血迹?”  逝莲收起喷雾剂耸耸肩,“这就不算白来一趟呐。”  “就算发现血迹,”杨天峰不怎么赞同的摇头,“咱也找不着人来问个清楚哪?”  “房子!”玄子梁咬着指甲盖吐出俩字,打断杨天峰的话。  “连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都可以舍下,仪姚母亲在葬礼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新房买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可以试试——”  “查市内的房产交易记录,”杨天峰一拍手叫到,想想又问,“这个我们之前想到过,但范围是不是大了点?”  “嗯,”逝莲托起下巴补充,“可以缩小范畴,仪姚母亲不会挑太大的房子住,也不会搬到城市闹市区。”  三人一番商量,走下楼梯时,天空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  “呼——这下终于可以回去跟吴队交差了,”杨天峰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阿嚏——”小雨“滴滴答答”的顺着房檐落下,深秋的凉意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杨天峰搓着发红的鼻头冲两人“嘿嘿”一笑,“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说着竖好拉链,拽过一旁自出来以后就重新恢复木讷的玄子梁,三步并两步冲入雨幕。  逝莲摇摇头哑然失笑,紧跟了上去,跨出几步,脚下突然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停在原地。  “逝莲?”杨天峰见身边突然少了一人,疑惑的扭回头。  “嗯?”逝莲回过神,看着二人挪过来的视线,笑得抱歉,“我想起有点事,你们先回去交差吧,”视线瞄了下三坟巷的方向又接上,“我晚点就赶来。”  “是还在担心怎么解释翘班吧,”杨天峰倒不啰嗦,拖着发怔的玄子梁就往回赶,“放心,你这情况可以算‘将功抵过’哪!”——远远的,还能听见杨天峰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幕到来。   细雨潺潺,顺着大杨树的叶子茎一滴滴滚落下来,全身包裹在黑暗里的男人背靠在树冠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云烟”,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雨中站了多久。  “则——”声音从三坟巷中传出,“真的是你。”  “则?”树后之人夹烟的手指动了动,吐出一个重复的单音节。  逝莲偏了偏头,“上一次,我只听清这个字,”逝莲摊开手,“或者,你愿意再说一次?”  男人依言只是弹了弹烟灰,并未搭话。  “算是默认吗?”逝莲露出笑容,一股烟草味儿窜入鼻孔,这才注意到男人手中的“云烟”已经燃掉半截。  包含“尼古丁”的烟雾模糊了男人脸上狰狞的疤痕,男人的眼睛却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前方一片三四十平方米的荒地。  逝莲怂了怂鼻子,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贫瘠的土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黄土堆,几株病怏怏的蓬蒿东摇西晃的插在土堆旁  “那是野外的乱坟——”男人突然开了口,还是那种棉布撕裂的沙哑。  头皮有一刹那轻微的发麻,逝莲透过朦胧的烟雨望向大小不一的黄土堆,视野渐渐被从天而降的雨染得模糊不清。  “无名的,坟墓么——”踏入阴森的坟地,逝莲任由雨水顺着被冲湿的头发一滴滴滚落,鞋底粘上了黏稠的泥浆,手指的高度刚好触碰到一个不高不矮的坟包,逝莲停了停,又接了下去,“埋在这里,连探望的都——不会有吗?”  “死了人,埋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身后传来男人嘶哑的回答,在森寒的雨幕中显得格外肃杀。  “——就这样消逝,是么?不被任何人记忆,不被任何人怀念,仿佛——”逝莲仰起头,只看见漫天雨丝铺天盖地而来,眼中是被雨水淋湿的冰凉,“就仿佛,仿佛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  良久都没有再传来男人的回应,待逝莲再回过神来时,身后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留在地上的烟蒂能证明男人来过的痕迹。  “还是回去洗个热水澡吧,”终于,逝莲支着头笑了一下,将湿透了的头发掳在脑后,“ 这下是真的翘班了。”
  来无影去无踪,男主练了小轻功
  十二、谁是“猎手”?  “叮铃铃!”床头上的闹铃停在了凌晨四点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横扫过床头,“哐当”一声,闹铃掉在地上。  夜晚,再次陷入了一片祥和中——  日过三竿,秋日雨后天晴的阳光格外耀眼,逝莲站在邻家的一间超市前伸手挡了挡紫外线,现在赶去警局肯定来不及,不如先“亡羊补牢”——将昨晚让自己“不留神”摔坏的闹铃换成新的好了。  逝莲揉了下鼻子,不太认真的考虑——也不知道现在赶去,是算翘班还是迟到?  白底红边的大牌子挂在超市正门上,中央两个“五乐”正楷字,即使在大白天还是闪闪发光。  逝莲跨进超市,“呼呼”的空调风卷过头顶。脚步一顿,逝莲感觉到两股不怀好意的目光突然停在自己身上,耸耸肩,逝莲若无其事的继续往里走。  从超市挑好闹铃出来,两股视线仍是片刻不离的“黏”在身上,逝莲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改了原来的路线,直接朝一条鲜有人经过的小胡同走去。  说是“胡同”,其实就是两面墙壁隔开的狭长小路,逝莲刚走了半截,身后就响起“咚咚”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人中有一人按耐不住,瞧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逝莲脸上而去。  法医敏锐的嗅觉立即判断出这人手中乙醚的香味,逝莲立即将头往左一偏,胳膊肘向后一提,撞向那人胸口,那人一下慌了手脚,捂着被撞得发痛的胸口踉踉跄跄倒退好几大步。  逝莲揉了揉鼻子,看向一前一后堵住自己的两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夏季特有的那种花格子衬衫。  “高个儿”揉着胸口,眼中发狠,“臭娘们,不想活了,敢打老子!”说着脾气上来了,二话不说抽出把约半米长的明晃晃的西瓜刀。  “冷静点,别闹出人命,我们只是负责带人而已。”“矮个儿”显然要沉稳许多,低声呵斥一句,瞧向逝莲目光不善,“你最好乖乖和我们合作,不要反抗,不然……”说着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高个儿手中的“开山刀”,目的不言而喻。  “带人……” 逝莲注意到矮个儿的用词,眼中精光一闪,低下头托起下巴,只是瞄了一眼那把“虎视眈眈”的“开山刀”。  矮个儿见逝莲站着没动,以为被自己吓着了,朝同伙使了个眼色,高个儿会意,立即提起西瓜刀背面向逝莲后颈削去。  逝莲眼神一变,右手成拳先一步挥向高个儿面门,没料到逝莲再次出手,高个儿“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托着鼻梁直打滚。  捡起高个儿掉在地上的“开山刀”,逝莲看了一眼发愣的矮个子男,突然莞尔一笑,“还需要怎么合作?”  矮个儿猛的回过神,一拍脑门,连连向逝莲赔不是,“抱歉,是小的眼拙,看走了眼!”一面说还不断瞟向逝莲手中寒光闪闪的“开山刀”,小心翼翼的扶起地上哼哼歪歪的同伙,慌不择路的向胡同更深处逃去。  “真他娘晦气,居然一来就碰到个有底子的!”远处传来一声充满懊恼的低吼,逝莲笑笑,揉了下鼻子,将西瓜刀“哐当”一声扔地上,“看来找到个迟到的好理由!”  匆忙赶回警局,刚好下午三点整。逝莲越过尸检科小矮楼的铁门直接向刑侦科大楼走去。  “舍得回来哪?”刚一推开最里那间房的门,就听见杨天峰多多少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声音。  玄子梁仅仅抬了一下头,就又咬着指甲盖对着桌上已经揉得皱巴巴的字条。  没理会杨天峰不怀好意的眼神,“我遇到了‘鲨鱼’。”逝莲走向吴锡直接开口。  这话的震撼力就好像一岩石掉进汹涌的江河,房里的人动作霎时整齐的一停,然后齐刷刷的扭头瞧向逝莲。  吴锡的表情凝重起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怎么回事?”  逝莲摸摸鼻尖儿,将上午的经过原原本本向众人说来。  “他们怎么会挑上你,还有你怎么能确定那是鲨鱼的人,很可能他们只是一般混子哪?”杨天峰搔了搔头,问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心声。  逝莲眼神闪了一下,揉了揉鼻子才回答,“鲨鱼主要干人口贩卖这事儿,行事虽极为乖张,但还没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掳走的对象自然不会是本市常住人口,”说着摊开手,逝莲笑了笑,“像我这个才来一年不到,地皮子还没踩熟的人,自然是鲨鱼的不二人选。”  杨天峰狠狠抓了几下头皮,“这是不是有点牵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挑上你?”  “他们应该有盯梢好几天吧,大概见我进进出出只有一人,就打算下手,”逝莲耸耸肩,又笑了一下,“当然,他们显然挑错了人,我可算是半个警官呐。”  感觉逝莲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吴锡紧了下眉头,转开话题,“一般匪徒确实不会说出‘负责带人’这种话,我们暂时可以看作有预谋的绑架。”  “那我们可以对他俩实施监控?”杨天峰倒是顺着吴锡的话接了下去。  “对,”吴锡点了点头,手敲了两下桌子,“至于是不是鲨鱼就看他们最近的动作了,如果他俩真是鲨鱼的人,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既然在逝莲身上没讨到甜头,自然还会对别人下手,”锐利的眼神挪向杨天峰,“天峰你带人密切关注这二人的动向。”顿了顿,吴锡又扭回头,“逝莲,你去技术科和他们画个像。”  “好。”逝莲应了一声,低头顺了下头发,目光久久停留在窗外阳光明媚的阳台上。
  今天的啥时更
  刘明  
  十三、不协调  路旁的大树已经接近秃顶,北风卷起树根下成堆的黄叶,深秋的到来将寂寞的黑夜拉得老长,天空还没亮透,逝莲急匆匆的在昏黄的路灯下赶路。  清晨的人行道旁见不着几个影儿,偶尔冒出一两人,也是神色匆匆一晃而过。  一阵悠远的音乐声响起,逝莲停了一下,裤兜里的手机坚持不懈的震动,悠扬的《黑色星期天》在深巷中远远散开。  “刺啦刺啦”刚按下接听键,电话另一端吵吵嚷嚷的杂音一个不落的传了过来,杨天峰握紧电话一股兴奋劲儿,“还给蒙对了,一来二去真把人给找了出来……”  逝莲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一段不小的距离,还能听见杨天峰的大嗓门儿远远传到三米之外。  “——还磨蹭哪,我们可找到仪姚母亲的住址了,别说你不想来‘将功补过’哪?”  逝莲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天色,揉揉鼻子,心里对即将迟到的事实有点无奈。逝莲摇头笑笑,“我这就赶来,你们动作还真挺快。”  说快其实也不算快,自从吴锡下令根据逝莲在技术科口述的画像对疑似“鲨鱼”成员的人进行监控,也不多不少过去三天。这哥俩却像是玩起人间蒸发,没想到这面人没找着一个,倒查出了仪姚母亲搬家的地址。  电话那面杨天峰还在一个劲催促。逝莲含糊的应了声,总算收了线。逝莲呼出口气,抄了近道急忙赶向杨天峰电话里说的地点。  穿过一两条塞满垃圾的小巷,还差最后一个拐弯就能到了,逝莲走到拐角无意向后瞄了一眼,脚下突然一顿,后方四五十米远的巷口好像有个黑影,几盏路灯亮得不齐,巷中光线偏暗,逝莲只能试着叫了一声,“谁?”  黑影动了一下,有点不稳,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逝莲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瞧,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两旁的行道树还是郁郁葱葱,使得这条临近三环路的人行道少了几分深秋的气息,到了街道尽头,入眼的居民小区被高楼大厦团团围住,如同挣扎在夹缝间的蜥蜴,蜿蜒盘曲。  进了小区大门,很容易注意到铁门旁生了锈的门牌上一个颇带点书卷气的名字——“湖城文苑小区”  杨天峰,玄子梁二人正站在门牌下。  “逝莲,你这速度快赶上蚂蚁搬家哪!”东瞧瞧西望望的杨天峰第一个发现姗姗来迟的人。  “我一接到你的电话”逝莲摸摸鼻子摊开手,朝两人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呐。”  “你直接赶来的?”杨天峰眼珠子一转,直勾勾的盯向逝莲,把逝莲看得一阵发毛  耸了耸肩膀,逝莲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怎么——”  “你可真是,”杨天峰一听连连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逝莲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接上,“你直接赶来,没去警局报道哪?”  逝莲一听,恍然大悟,揉揉鼻子嘴里含混不清,“那等会儿给吴队去个电话好了,他大概能理解……”  “翘班!”一直沉默不语的玄子梁终于张了嘴,对这事定了性,扭过身不再逗留,埋头就朝小区里走。  “子梁慢点儿,”杨天峰赶忙追了上去,一面还不忘调侃逝莲,“你这样下去,非得被吴队留职查看不可。”  逝莲只得笑笑,也跟了过去。  从大门到居民小区需经过条几十米远的狭长胡同,胡同两面都砌了很高的围墙,中间零零散散坐落了几户住家,房梁上都还冒着那种老式烽火煤燃烧的黑烟。  出了胡同,一排排六七层高的瓦式平房拔地而起,墙面被叫不出名儿的爬山虎占满,除去临近二栋的一滩死水,还真有点青山绿水的味道。  目的地在三栋二楼,试探着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声,杨天峰轻轻扭了扭门把手,“咯吱”防盗门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下应声而开,杨天峰杵在门前,傻了。  抓了抓头皮瞅向两人,杨天峰“嘿嘿”两声,“咱儿这算不算私闯民宅哪?”  逝莲耸耸肩,一只脚已经跨入屋里,玄子梁对杨天峰的话仿若未闻,咬着指甲盖神游天外,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屋里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家具大多是新添的,逝莲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视线停在一个不大起眼的墙角前。  “怎么?”杨天峰见人没了动静,扭头顺着逝莲的目光瞧过去——几只破破烂烂的老式拖把横七竖八的堆在墙角,在整洁的房间中显得格外不协调。  “古怪!”玄子梁从后面冒出头来,刚才还呆滞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紧紧盯向房里一角。  杨天峰抓抓头发正要说话,老版的“摩托罗拉”“嘀嘀”震动起来  杨天峰只“嗯”了一声,嗓门就骤然高了八度,“找到了?”  逝莲见杨天峰只是应了几声就挂上电话,“出事了?”  “大概是,”杨天峰拧着一张脸冲逝莲点了点头,“吴队电话里说找到了瘦子徐克。”  “找到了,不是好事么,”逝莲打量了下屋子往下说,“这不,线索都出来了呐。”  “吴队那意思……可还真说不好。”  逝莲耸了耸肩,扫一眼对两人对话无动于衷的玄子梁,“吴队让我们现在过去?”  “对!”杨天峰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扭回头,见玄子梁不见一点儿离开的意思,急了,风风火火赶回来用力撞了下人,“吴队电话里催得急,我们这要去晚了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玄子梁肩膀被撞了一下,瞪了眼始作俑者,似乎这才对“徐克”二字产生反应,磨磨蹭蹭的挪开了原位。  “这么急?”逝莲脚底绕了个圈,盯向杨天峰,“审讯徐克没尸检科什么事吧,不然我留下来再看看?”  “别来,”杨天峰赶紧打消逝莲的念头,“吴队可专门交待过把你捎上!”  “捎上我?”
  十四、“瘦子”  瘦子徐克是在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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