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背上长了4mm的东西,像疤,又像刺,抠不掉,还会挤出东西,但又不流血

脸上那些摸起来硬硬的像痘痘,又抠不掉消不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脸上那些摸起来硬硬的像痘痘,又抠不掉消不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热护肤百家号很多人脸上都会长有一颗颗像痘痘又不是痘痘的小疙瘩,不痛不痒,可就是抠不掉也消不下去,并且显得脸很不光滑,这种情况在平时比较喜欢化妆的MM们脸上会更明显,那这个东西是什么呢,能不能消掉呢?简单说的话,这些小疙瘩是这么发起来的:毛囊本身有个漏斗一样狭窄的口部,正常情况下没啥事,皮脂顺着这个口就流到皮肤表面,可就怕毛囊口这里的角质细胞粘连性增加,把它给堵住;一旦堵住了,皮脂也出不去,就在里面憋大了;憋大了之后,如果有痤疮杆菌加把劲,这就红了肿了爆大痘痘了,所以有些MM会有这种感觉,老喜欢用手去摸,摸着摸着就长成痘痘了。产生闭口的原因看看你中了几个:1、油脂分泌旺盛油性皮肤或者混合型皮肤长闭口的几率会更大,特别是额头跟腮帮。1、清洁不到位卸妆不干净,平时化不化妆都需要用卸妆产品清洁面部,再用洁面产品彻底清洁2、内分泌失调,压力过大导致闭口不像痘痘一挤就没,一不小心还会越长越大。闭口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刷酸以使用角质溶解成分为主,基本就是果酸、水杨酸、VA酸类这几样。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湿防晒,否则容易脱皮,刷酸的MM们要根据个人肌肤状况来选择不同的酸,最好先咨询专业人士后再用!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热护肤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护肤达人一个,喜欢了解各种美颜护肤吃法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我身上长了很多白点疤,还长了很多黑点,黑点可以挤出一小粒东西来_百度知道
我身上长了很多白点疤,还长了很多黑点,黑点可以挤出一小粒东西来
我长青春痘很多年了,但是从2010年开始我发现好想不对了,身上开始慢慢的长出了一些白点疤有大有小,过了没多久又开始长黑点,我看见黑点有点大我就挤了一下,谁知能挤出一小粒东西出来,所有的黑点都能挤出那东西,反正那黑点很小好像是从毛孔里挤出来的,最...
我有更好的答案
黑头粉刺。是皮肤油脂在空气中的氧化而造成,发臭发黑,黑头粉刺常见于青春发育期的青少年,好发于面部、前胸和后背,尤其是鼻子的小黑头最多,其特征为明显扩大的毛孔中的黑点,挤出后形如小虫,顶端发黑。
那也是逗啊!我身上也有啊!我同学也有!他去看医生来了!拿个一些药涂下也就更好些了!你平时要注意干净啊
朋友我跟你一样的,我现在也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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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脖子上长了一些小猴子,越长越多,有什么方法可以去掉?
08-12-29 &
瘊 子偏方大全 螳榔可治瘊 去年6月,我脸上、手上长出了很多瘊子,越长越大,已类似黄豆。到处求医无效,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螳螂能吃瘊子,便试验起来:用手捏住螳螂颈部,使它的嘴对准瘊子,它马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很快瘊子就被它吃掉,当然要流点儿血,但不疼。这时用清水对伤口进行冲洗,并用纱布擦掉血迹,几分钟后不再流血,两二天伤口就会愈合。至今已一年,一个瘊子也没再长。 香蕉皮可治瘊子 我曾得到一个小偏方:用香蕉皮敷在疣(俗称瘊子)的面,使其软化,并一点点地脱落,直至痊愈。我用这个方法已将我头及脸部的两个瘊子治好了。我是用香蕉皮多次敷,用手指一点一点掐掉的,治好后再未长出来。 4双极磁银针治刺瘊有效 亲友送我一支双极磁银针。我试用它在头部太阳穴长的一个如麦粒大小的刺瘊上进行刺激,经几次按压后,用手掐瘊子,一点血没出便自然脱落,长了多年的瘊子,根除了。梁惠敏 大蒜能治瘊子 数月前,我的右脸庞上长出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瘊子,后来渐渐长到绿豆那么大。我试着将蒜瓣切成小块,用以擦抹患处。先是猴子表面出现干痂,最后竟至完全脱落.现在患处光洁如初,未留任何痕迹。 生猪油治瘊子 去年我手背上长了个瘊子,日渐增大。友人说可用生猪油(或肥肉)每天抹几次。我试用月余,瘊子竟自行脱落,一点迹也没留。 拉拉秧可治瘊子 拉拉秧的梗上有刺,像小挫一样。用拉拉秧的梗挫手上的瘊子,一挫即平,而且不感染。这是邻居告诉我的。我手上的瘊子,已经挫掉。 瘊子和皮肤熬生物简易治法 准备碘酒、75%酒精和细丝线一根(其他结实的细线也可)。用碘酒消毒瘊子,其面积要超过瘊子两倍,然后用酒精脱碘,用细丝线在瘊子根部勒紧系住(余线剪断),阻断血液供给,如瘊子蒂大,过三四天再紧一回。这样,小的瘊子和赘生物,四五天即干枯脱落,大的一周以后脱落。我从医多年,以此法治瘊子,无痛苦,不出血,不留瘢痕,效果甚佳。 鲜芝麻花可治瘊子 我小时候手背上长了一个玉米粒大的刺瘊。1948年秋,一位解放军战士告诉我可用鲜芝麻花在患处轻轻摩擦,经试用20次后,发现患处开始干裂,并逐步自行脱落,未留任何痕迹。 1960年手背上又长了一个瘊子,仍用此法消除。 紫药水治瘊子 我25岁时长了3个瘊子,后又发现3个。我无意中拿出棉花蘸紫药水涂在瘊子上作记号,以便去医院治疗、可是第二天一看,紫药水痕迹尚在,瘊子却只剩4个了,新生的小瘊子已消失。于是我每天用紫药水涂瘊子六七次,一周后瘊子全消失了,至今再没长过瘊子。 除瘊一得 1978年春,我右手掌长出一小刺瘊,不到半年竟有豌豆大。多方求医不见效。一次,我用唾液将刺瘊浸湿,又涂上吸烟时的热烟灰,一天一次,连续一星期。每次涂后有痛感,但慢慢结痂,痂掉后皮肤光滑如初,至今6年多未犯。 红荆花治瘊子 我邻居某君手背长了一些瘊子。去年夏天,他在地头休息时持红荆花(即荆条)搓着玩,第二天发现,手背的瘊子少了。他想这大概是红荆花的作用,于是到地里又用红荆花搓手背,不几天,瘊子全部消失,没有再生。 枸杞泡酒治瘊子 取数十粒枸杞浸泡白酒中,月余后,用枸杞沾酒涂在瘊子上,每天坚持数次,健忘者可家里、单位都预备药液,轻者数日就好,重者几周痊愈。经本人和我周围人的多次试验,治愈率100%,且不痛不痒。 蜘蛛网治瘊子 三十年前我腋下长了三个像黄豆粒大小的瘊子,听人讲,蜘蛛网治瘊子。后来我在民房内找了一个蜘蛛网,用根丝轻轻绕在瘊子上(绕时不要太紧),先松后紧,不几天三个瘊子全掉了。 蒲公英治瘊子 三年前我儿手上长了个瘊子,用了很多药不见效。朋友介绍一方,用蒲公英很快治愈。其方法:将新鲜的蒲公英整朵黄花折下,花茎就会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把汁液在瘊子上反复涂抹,每天涂1一2次,10天左右瘊子就消失。 大宝SOD可除瘊子 我右手面长了好多小瘊子,三年间用了各种方法医治无效,并且越来越多,很苦恼。自去年使用大宝SOD蜜,一个月后,竟发现手面上的瘊子全都消失了,且没有一点痕迹。我认为这是大宝SOD的功劳,现在我一直使用。 马齿苋可治扁平疣 我孩子4岁时脸上长满了扁平疣,多次去医院采用冷冻、摘除等方法治疗,然而从未根治,常常是过不了多久便复长如初,全家人为此苦恼不已。后邻居说马齿苋可治扁平疣,就去菜地边上采了一兜,将其洗净,剁成细末,纱布包好挤出汁液,每日早晚各一次涂抹于患处,两周后,孩子脸上的扁平疣消失了,且至今未复长。 野谷草茎可治刺瘊 前几年,我左手拇指的根部,长了一个瘊子,不久,在其周围又长了六七个小瘊子。涂药、削剪均无效。后来,一位同事说,用野谷草茎穿刺可根治。当时我半信半疑,软软的野谷草茎能穿透瘊子吗?于是,我在杂草中找到野谷草,抽出穗茎,借野谷茎底端湿润对瘊子底部反复捻动,还真把刺瘊穿透了。我把草茎沿瘊子的外沿把草茎用指甲剪去,留一小段在瘊子里,不疼不痒。过了两天,不知什么时候,瘊子了,周围的小瘊子也没有了,也没疤痕。后把此法告诉长刺瘊的同志,他们的瘊子也治好了。 土方治瘊子 小时候,脚上大脚趾处长了个刺瘊子,愈长愈大,上学走路都困难了。当时农村卫生医疗条件很差,无法根除。后来,村中一老人告诉我一个土方。就是找一个露天的碾子,当下雨时,用下在碾子上的雨水,去滴抹刺瘊子,就会好。趁一个雨大,我冒雨去碾子处用碾子上雨水滴抹患处。只一次,就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了。 茉莉花籽治瘊子 我脚上长了一个瘊子,大夫用刀剜去两个月后又长出来。一位伯伯告诉我将草茉莉花籽碾成粉末,拌上猪油,糊在瘊子上,数大后可使瘊子连根去除。果然,用这种方法,十二天后我脚上的瘊子连根掉下,不疼不痒。 香烟头烤治瘊子 我的右手背和手指上长出几个瘊子,我曾跑过多趟医院没能治好。听人说,用点燃的香烟每日烘烤3-5次可治。我 取无花果实,将无花果的白汁滴在瘊疣上;几日后瘊疣会自行结痂脱落,再继续滴用,直至疣子完全脱去。滴无花果汁时不用将疣子刮破。 丝瓜叶治软疣 软疣俗称水猴子,是一种皮肤病。此病如不及时诊治,极易反复发作,重者蔓延胸背四肢,让人心烦”将丝瓜叶揉搓后,涂擦于患处,两三大后身上的疣体开始变小,直至消失。 蓖麻仁治顽瘊 20年前,本人曾用民间士方治愈手背之顽瘊,至今未再犯,现介绍如下:取鲜蓖麻仁1枚,分成两半,以其切面,反复涂擦母瘊。每天1至2次,每次数分钟,1周内治愈。 治瘊子一法 看了《生活中来》“紫药水治瘊子”的报道,我想起了又一治瘊子的方法。那是1974年,我的手上长了几个瘊子。有人治病时服用乌洛托品,没想到同时也治好了瘊子。他把这经过情况介绍给我。我一试果然有效,手上的瘊子全部消失。只按药品说明用量及服法两周即可痊愈。 水泡瘊子除瘊法 我小时候常到河里游泳,在水里泡的时间一长手背上的3个瘊子就变的松软了,我用指甲一点一点把它们抠掉,长在内部的都是一根一根的紫筋。此时就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卡住,一根一根地向外揪,并不感到疼痛。前后大约两个小时,没去医院手术就除掉了瘊子。几十年来不但没长连疤痕也没落下。请注意,也可用热水泡后再揪,效果是一样的。 薏米粥除瘊法 用薏米熬粥或生吃可治瘊子。几年前,我曾为长瘊子苦恼,按上述方法治疗,不久即愈。 鸡内金治瘊子 用鲜鸡内金擦患处,几次即愈,不留瘢痕。 星星草籽治瘊子 准备星星草籽(华北地区普遍生长的一年生小草,穗上有好多鳞状小片,内含极小的棕红色颗粒,即种子)若干,洗净消毒。洗净患处,用消过毒的针把瘊子顶端挑个小坑,即敷入星星草籽,然后贴上橡皮膏。此后即使发痒发胀也不要管它,一个星期后揭开,瘊子即随橡皮膏脱落,永不再发。这是一位老农告诉我的,曾把它介绍给长瘊子的患者,均治好,且不留瘢痕。 用醋浸泡鸡蛋治瘊子 鸡蛋洗干净后用针在蛋壳上轻轻地扎几个小针眼,把它放在同样大小的酒杯内,用醋浸泡24小时。把鸡蛋与醋一起煮熟吃下。一连吃3天,这是一个疗程。如瘊子多,可以再吃3天。我家两个孩子用这个方法全部治好了。 活蜈蚣浸香油治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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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皮肤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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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千万别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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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看看吧,这属于皮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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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拔掉吧,我以前有过,刚开始一个,越长越多,腿上有一个较大的猴子,也就是第一个长的,好像是母猴子,就是这个害得我越长越多,大约25个左右,去医院拔了,几乎没留疤,放心,快领阿姨去看看吧~省的越往后越受罪~没事的,不算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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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去医院看看  早日康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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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说:有病不看相当与得到一个中等医生的治疗 现在的社会 真为病人的良医难求啊  所以 求医不如求己 还要靠养啊   只有懂得怎样调理好身体 才可以真健康 推荐 不生病的智慧  人体使用手册 求医不如求己 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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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索跟着他走在被月光照亮的小路上,他们沿着一条大路走向城市的深处,前面就是被凿得陡峭的山体,转过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门,门通向山体里凿空的密室。门上有一个圆形的纹饰,德卡斯提尼在纹饰内用灵力写下几个符号后,隐藏在纹饰下的结界被解开,沉重的石门伴着低沉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德卡斯提尼点燃了里面的火盆,这是一个内部空间很大的房间,上面是个大穹顶,墙壁和穹窿顶上画着大大小小的魔文符号,这里里没有任何的陈设,也没有装饰,只是中央镶嵌着一个圆形的纹饰。“这写的什么?”库索望着顶上那些诡异的符号。“古魔文,你以后会学到的,这里是术士们研究魔文的地方。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这下面。”德卡斯提尼走到中间,用汇集于指尖的灵力在圆中写了几个魔文,结界就被解开了。中心的圆形石块抬起,旋转,打开,露出一道阶梯。德卡斯提尼举着火把带他走了下去。顺着旋转的阶梯往下走,走了大约三层楼高的阶梯后到了密室。密室的空间没有上面那么高,也小得多。点燃火盆,密室里有三座黑石台座,中间石台的盘子上放着黑石剑的碎片,右边的石台上立着一块石碑,左边的则放着一块不大的石头。旁边的地上有闪电状的纹路,从一个点四散开去,似乎有一道闪电灼烧过这岩石地面。“您能告诉我这一小块石头是什么呢?能摆在这间密室里的东西,都是有故事的吧。”库索指着左边那块石头说。“这是引路石。伊芙蕾希娅死后由大祭司希塔龙妮交给各族,四族都有一块,据说是找到伊芙蕾希娅之墓的唯一线索,石头上有一个封印,但是一种不可能被解开的封印。对这块石头我们所知甚少。”“我要给你看的是这块石碑。”德卡斯提尼让他看右边的黑石碑。“这只是一块大石头而已,上面没有文字。”库索仔细的端详着这块黑岩石,石碑有半人高,一面被打磨光滑。“石碑上的字被封印了。记得我早上跟你讲的十三位英雄的故事吧,这个石碑上就记载着那个不可思议的法术,因为太过邪恶就被封印起来了。无法控制的东西总会让人感到恐惧。”“如果恐惧,为什么还要刻下这个石碑?既然封印了后人也看不到这上面的内容。这不是很矛盾吗?”“这就是人,渴望而又恐惧。他们即恐惧这个法术会造成灾难,又不忍心亲手毁掉。”“你们有没有想过解开这个封印,如果我们知道了这个法术,我们就能打败那些人了。封印能解开吗?”库索摩挲着石碑说。“不瞒你说,研究这个封印已经有千年的时间了,一代一代的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解开它,直到二十年前,一个术士解出了封印的内部结构。要打开封印,需要非常强大的灵力,而且这些灵力必须来自于同一个人,但解开封印的力量远超一个人的极限。”“很精巧的设计。”“这个术士想出了破解的方法,他设计了一种结界,可以将其他人的灵力灌注于一人身上。祖先的智慧可不是这么容易超越的,那个接受灵力的人将会承担极大的负担,他向大家保证这种结界的安全性,通过精细的控制,受术者将不会承受超越极限的负担。既然他破解了封印,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天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是我们都错了,他是天才,也是个疯子。我们只看到我们愿意看到的。为这件事,我们在议院开了秘密会议,最后我们投票决定打开封印,毕竟一劳永逸的击败联军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我们选择了你的父亲,让涅克瓦作为那个受术者,他的灵力最强,也有非常精湛的操控力。”“然后他死了,是吗?”库索低下了头。德卡斯提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懊悔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保证过的,他跟我们说结界很安全,不会出乱子,我们差一点就打开了封印,就差一点,在最后的那一刻封印的力量强过了他,巨大的灵力反噬回来……”库索抚摸着黑石碑,神色凝重。“是我们害死了他,石碑的诱惑太大了,我们都远离了理智,我们没有遵从先祖的嘱咐,铸成大错。”说着德卡斯提尼跪在了地上。一位老者突然老泪纵横的跪在他面前,这让库索不知所措,他连忙去扶他起来。“不,我妄图求得你的宽恕,库索,我比起双神对我惩罚,我更畏惧你的憎恨。”“我父亲是为了族人而死,他接任族长的时候也在颈子上划过一剑吧,他践行了他的诺言,我相信你也会那么做的,起来吧,大人,我不怪你。”德卡斯提尼睁着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孩子会这样说:“谢谢你,库索,我的灵魂变轻了。”“他死的时候我出生了没有?”“你当时有六个月大。芙兰当时极力反对他去做受术者,她一直视我们为凶手,他仇恨着我们,仇恨着曼尼族,我们是个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的族类,为了族人,我们牺牲了一个又一个宝贵的生命。芙兰不想你长大以后接任族长的位子,还要重复你父亲的命运,所以她逃离了这里,带着你去了安切达提里斯。”“这里就是他死的地方吧。”库索看着地上的闪电灼烧纹说。“是的,你父亲就是在这里死去的。”“她应该理解你们的,毕竟是为了族人。”德卡斯提尼抚着库索的双肩,认真的说;“不,芙兰是对的,我们不能为了族人就牺牲个人。”“他的死是高尚的。”“不,是我们投票让他当受术者的,虽然他愿意也同意了,但决定是我们投票做出的。我们是有罪的。”“别这么说,院长大人。”说着库索走到闪电纹的中央,蹲下用手触摸那块岩石,这是他是跟父亲离得最近的一次。
第十章 恩多西瓦的雨2192年 夏贝克尼奥骑着他的白马走在大军的前面,身上穿的盔甲是用乌铁打造的,经过细心的打磨,盔甲能在阳光下有着炫目的幽蓝光泽,胸甲上镶嵌着金色的闪电纹以彰显他不凡的地位。那把名为远雷的魔文战斧背在背后的皮套子里,那把斧头为他赢得了不少来自萨兰尼斯人的尊敬。他此次被奥肯任命为联军的副将,协助普尼西将军统领隆根大军。太阳已经西斜,再过一会儿气温才会降下来,此刻的闷热仍叫人难以忍受。作为一个生于北方冻原的隆根人,贝克尼奥可不适应这炎热的天气,特别是穿着这一身盔甲,汗水沾湿了他红色的卷发,白色的皮肤在烈日的暴晒下泛着红色。这时一股清凉的风从右边吹来,风带来的凉爽似乎可以立刻扫除了一整天的疲惫。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队伍,今天是他们越过界河的第三天,炎热的天气和笨重的辎重迅速消耗了他们的体力,出发时那只志在必得的军队变成了现在这般散乱、疲惫、无精打采。“行军的队形全乱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贝克尼奥策马跑到普尼西旁边说。普尼西是个长着大胡子的精瘦老头,有着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他出身于将军世家,他的曾祖父曾经指挥过对伯里克西斯的攻城战,他本人也是在隆根人与边境伽姆人经年累月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是这个时代少数一批经历过实战的将军,为此他对萨兰尼斯人的几位将军颇为不屑,说他们不懂战争的残酷,是一群对战争还充满浪漫幻想的诗人。他这种倚老卖老的作风让萨兰尼斯人也颇为反感。“天气太热了,没有人能穿着盔甲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走一天的路还精力充沛。贝克尼奥,记住,要善待你的士兵,这样他们才会拥护你。头衔和爵位在这里可不管用。”普尼西说到。“我们过河已经三天了,怎么一个曼尼人的影子都没看见?”“派出去探路的人还没回来吗?”“没有,他们已经晚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再等等吧,可能往前走的太远了。现在正是夏季,正是牲口长膘的时候,这么好的草场却没有看见羊群。”“在前面的哨兵一直都没有发现曼尼人,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过河了?”“贝克尼奥,你太天真了,既然有一个曼尼人违反了协定,那就说明不止一个曼尼人在界河以东了,要说这些无耻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那我一点都不奇怪。”贝克尼奥点点头。“不过,也说不定双神已经降下天罚,伯里克西斯已是空城一座了。”普尼西笑起来。贝克尼奥想告诉他对于曼尼人的消失他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想扫了普尼西的好兴致。就在他调转马头准备走开时他所看到的场景证实了那不好的预感。在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点,点越来越多,左边右边都是。“曼尼人!做好战斗准备!”普尼西对着身后的队伍大吼到,身后的号角接连吹响,散乱的行军队伍骚动起来。“探路的哨兵做什么去了!”贝克尼奥吃惊的看着远处模糊的黑点。“贝克尼奥!”普尼西对着他大喊到“别管哨兵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带着骑兵从左边冲过去,记住,现在曼尼人围起了一个半圆,千万不要走到中间,你会被射成靶子的,从边上冲过去,从这个阵势来看,这就是曼尼人的主力了,贴上去,有多远追多远,把他们杀光战争就结束了。快去!双神保佑你。”“双神保佑您!将军!”贝克尼奥眼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芒,他等待已久的证明自己的时机终于到来了。他一边飞奔一边吹响了骑兵集合的号角。远处的点越来越大,曼尼人正在高速靠近,他们分散的很开,以一个超宽的正面向大军包围过来。然后他们停下来,人从马上下来,拿起反曲弓,从箭囊中取下较粗的重箭,熟练的搭弓拉满弦,一起撒放。箭从各个方向飞来,像雨一样,原本散乱的队伍这下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大部分都没有经历过战争,对面这像雨一样的箭更是手足无措,只知道本能的举起盾牌,可惜盾牌不够大,也只能防御一个方向的箭支。人们拥挤做一团,不断有人中箭。曼尼人每人配有两张反曲弓,一张长弓一张短弓,长弓下马时使用,需要相当于拉起一个人的力量才能拉开,所用的重箭装有沉重的锥形破甲箭头,这种弓即使射如此远的距离仍然能穿透普通的盔甲。娴熟的曼尼射手能在很短的时间里精确的射完弓囊中的二十四支箭。普尼西凭借他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大嗓门迅速重组了队伍,他让所有人就地组成方阵,举起盾牌共同防御,这样才有效的遏制了溃败的势头,曼尼人的箭再很难射中人了。短短的时间里曼尼射手已经射出了大部分的箭,眼前满是插在地上的箭,所造成的伤亡也是巨大的,一只箭命中了普尼西的肩头,坚固的乌铁盔甲挡下了这危险的一箭,另一只箭射中了他的马,箭从马脖子上的锁环间穿了进去,一声凄厉的嘶鸣后,这匹随他征战多年的宝马带着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普尼西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他的骑兵,贝克尼奥正在从左侧绕过去,萨兰尼斯人的骑兵也在向右翼运动。看着身披重甲的骑兵正在向己方靠近,曼尼人两翼的骑兵立刻上马向后撤,中路的骑兵则抓紧时间射完箭袋里的箭支,此时联军已经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箭雨纷纷打在盾牌上,很难再给联军造成有威胁的杀伤。很快中路的骑兵也开始向后撤退,与联军的重甲骑兵硬碰硬,曼尼人并不占上风,他们也更经不起消耗。联军希望与曼尼人在这里决战,一举消灭曼尼人的主力,可是披着重甲的联军骑兵机动性远远比不上只穿一件丝甲的曼尼骑手,在高速奔跑一会儿后,联军的马就气喘吁吁,他们就像一记缓慢的重锤击打在羽毛上。曼尼人四散逃开,联军的骑兵队无法锁定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只是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眼看就能追上,却始终追不上。在左侧的隆根人妄图将曼尼人向中间驱赶,以便与萨兰尼斯人的队伍形成合围之势,萨兰尼斯人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曼尼人当然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像羽毛一般轻盈,凭借这游刃有余的体力,他们始终跑在联军的前面,领着他们一路向西跑。太阳下山了,草原上的黑夜马上就要到来,风也变冷了。此刻联军骑兵的速度已经慢了很多,那些马已经筋疲力尽。贝克尼奥清楚的意识到凭借联军的速度,他们无法追上曼尼人,敌人的速度胜于自己,却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即不让自己追上,又不会走太远。这必定是曼尼人的诡计,他们佯装逃跑诱使联军进入圈套,不论这个圈套将如何收紧,他不能再往前一步了。他不得不命令队伍停止追击全军后撤,这显然违反了普尼西的命令。此时曼尼人也都慢了下来,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下达命令,似乎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曼尼人的表现让贝克尼奥更加确信他们只是佯装败退,他命令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他派出联络官向萨兰尼斯人警告危险,萨兰尼斯人则咒骂他是胆小的逃兵,他们认为曼尼人也到了体力的极限,现在正是决一死战的时候,即使没有隆根人他们依然能凭借坚固的盔甲打败曼尼人的轻骑兵。萨兰尼斯人梦想着能在这场决战中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曼尼人,那个无上的荣耀诱惑着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曼尼人的阵线。萨兰尼斯将军吹响了号角命令全军冲锋,尚还能跑的好马冲到了前面,跑不动的劣马则被落在后面,整个队伍被拉成一个长条,内部混乱不堪。
眼看着隆根人全速撤退了,曼尼人对面冲过来的萨兰尼斯骑兵也不再后退了,他们向两侧散开,机动到敌人的两侧。曼尼骑手拿起短弓,在马上搭弓射箭。短弓的力量不如长弓,所配的轻箭无法穿透骑兵的重甲,何况萨兰尼斯人都配有精良的迈赫尼亚钢盾,轻箭对他们毫无威胁。正在萨兰尼斯人得意洋洋时,曼尼射手转而瞄准了他们的马匹,马匹的防护远不如骑士,马匹纷纷中箭,发狂飞奔的马将骑手摔于马下。摔下马的萨兰尼斯人越来越多,此时他们才明白自己的困境,身披重甲的人连从地上爬起来都颇为费力,更别说奔跑作战了,此刻他们就像是一头腿脚受伤的猛兽,虽然凶猛,但只能站在原地等待敌人的主动攻击。曼尼人抽出了他们的迈赫尼亚钢剑,以两人相对冲锋的方式攻击一个落马的萨兰尼斯人,无助的落马骑士举着一面盾牌却要面对正反两个方向的攻击,他面对的那个曼尼骑士会在最后一刻佯攻一下,而背面的骑士会点燃他的剑刃,炽热的剑刃根本无需用力挥砍,只需将剑端平,凭借马冲锋的速度就能将落马的骑士劈开。曼尼骑手就这样来回穿梭在萨兰尼斯人之间,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消失,整个萨兰尼斯骑兵队覆灭了,只有很少的人有幸逃走。曼尼人以极小的伤亡完成了几乎全歼萨兰尼斯骑兵队的辉煌战果。贝克尼奥应该感谢这些死去的萨兰尼斯人,他们为隆根人的撤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在消灭了萨兰尼斯骑兵队之后隆根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此时的曼尼人也已经精疲力竭不得不放弃了对他们的追击。刚刚入夜的空中布满了云,月亮在云中穿梭,星星若隐若现。北风一直没有停过,现在风越来越大,半日之前还思考着如何消暑的人们现在正围着小火堆抱团取暖。普尼西说不上来他此刻是何种心情。那匹马的战死就像一位亲密战友的离去,他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一样难受。在第一次与曼尼人的交锋中他的队伍如此狼狈不堪,曼尼人来去如风的弓骑兵在草原上占尽优势,更让人担忧的是他们不需要人指挥就能协同作战,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做,这种战术素养是身边这群隆根战士望尘莫及的,曾经自信满满的他此刻多了几分怀疑,寒冷的北风更加深了他的忧虑。不知贝克尼奥是否追上了曼尼人,那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是个当将军的料,只要能缠住曼尼人的骑兵,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燃起的希望冲淡了悲伤和忧虑。他向双神祈祷,希望贝克尼奥凯旋归来。睡在地上的战士似乎听见了马蹄声,大家纷纷站起来向西方眺望,大家期待着贝克尼奥带着好消息凯旋而归。渐渐地,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但声音是从身后的东方传来的,难道贝克尼奥的队伍走错了路?直到东边冒起了火光和战斗的尖叫联军才意识到,这是曼尼人的夜袭。“这群邪教徒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普尼西咒骂着“单列横队!单列横队!快!”听到命令的士官重复喊着他的命令确保每个人都听见了。有的士兵没有时间穿上盔甲就提着武器站进列队里。“前进,跑起来!稳住队形!”普尼西高举着他的大锤子冲在阵线的前面,此时月亮从云层中穿梭出来,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草地,曼尼人正骑着马快速穿梭与战场之间,时而亮起火红的剑刃,战士们就这样在一次次冲锋中被砍倒。辎重部队已经被火焰包围了,整个秋季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制作的攻城机械被点燃了。此刻普尼西明白了,毁掉这些攻城机械才是曼尼人的目标,此前的那一支骑兵队只是为了将自己的骑兵引开。曼尼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精于战术,他对自己此前的错误判断懊悔不已,这种懊悔转化成了满腔的怒火,他要抓住这些狡猾的老鼠,用锤子狠狠的将他们锤得血肉模糊,否则无法找回他的尊严。一些曼尼人背后的皮囊里装着一个密封的陶罐,陶罐大约只有一手的大小,耳上穿有绳子可以拎着。曼尼人可以在骑马奔跑中准确的将陶罐投掷在攻城器的主干上。陶罐碎裂后黑绿色的粘稠液体附着于木架之上,粘稠的液体暴露于空气之中后会立即鼓起细小的气泡并冒起青烟,很快淡蓝色的火舌就喷薄而出。火焰仿佛有呼吸一般律动着,像蛇一样缠绕着木架子,很快整个攻城器都将被引燃,燃烧猛烈而持久,凡是被引燃的东西都只有放弃。普尼西用自己统帅的中路阵线去拖住曼尼人,并命令他的两翼快速向前包抄,以图完成对曼尼骑兵的合围,他知道像曼尼人这样的轻装骑兵在对阵手持战斧重锤的隆根人时并无胜算,在马上的人一旦拥挤成混乱的一团是无法赢得近身格斗的,而隆根人凝聚灵力的战锤能轻易的将他们连人带马一并击倒。曼尼人现在正被卡在各种攻城器之间,如果出现一点混乱,他们就会相互拥挤进而堵在里面。此时只要两翼能完成合围,那么普尼西就能全歼这支骑兵队。普尼西愿意以所有攻城器被毁为代价拖住曼尼人,他放任曼尼人在攻城机阵列里纵火,只求能多拖住他们一会儿。此时萨兰尼斯人的队伍也从左侧飞奔而来,他们对普尼西的意图心领神会,变成一列纵队向曼尼人的后方穿插,只要截住了撤退的后路,联军就胜利了。领导这次夜袭的将军是曼塔菲尔,他敏锐的注意到了敌军的意图。“撤退!快!全部撤退!”他剑指着出口的方向“拖住他的侧翼!”他命令到。没有深陷攻城器阵列的曼尼人拿出了他们的短弓,一边骑马飞奔一边搭弓上箭,他们集中力量攻击从右翼包抄过来的隆根人部队,左翼的萨兰尼斯人大多穿着盔甲并持有迈赫尼亚钢盾,箭很难给他们造成威胁,右翼的隆根人部队大多是匆忙应战,很多人都没有穿戴盔甲。一时间箭密集的飞向拼命向前跑的隆根战士,在跑动中他们根本就没有阵型,箭雨让他们只能停止奔跑,就地抱团举盾联合防御,右翼的攻势在猛烈的攻击下停滞下来,越来越多的曼尼人从阵列中撤了出来,他们迅速而有序,并没有出现普尼西期望的混乱和拥挤。他只能眼看着曼尼人从包围圈的缺口逃出去,气喘吁吁的萨兰尼斯部队也渐渐停止了追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他们只能望着这群曼尼人消失在夜色里。一天之中的两场失败让普尼西怒不可遏,他怒吼着挥舞起积聚灵力的战锤一锤打在身边那具熊熊燃烧着的投石机上,一锤就将敦实的攻城机械打得散了架,巨大的木架喷着火星轰然倒在他身边。士兵们将没有被点燃的机械移开,以免被大火引燃。大约有一半以上的机械被彻底的烧毁了。普尼西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脑子里重放着这一天与曼尼人两场战斗的记忆片段,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两次袭击中曼尼人似乎都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他们并不是等着将军的命令才会打仗的人,跟他们相比本族士兵的训练状况让人担忧。“这是奥萨的惩罚!天上的星星都变少了!”身边一个士兵望着天空惊恐的叫起来。“愚蠢的东西!火光那么大怎么可能看见满天的星星,你要再敢歪曲神意,我一定重罚!”普尼西呵斥到。
一行萨兰尼斯人骑马跑过来,跑在前面身披华丽战甲的是萨兰尼斯统帅荷妮维娅,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几乎跟普尼西一般高,背着一面圆盾,腰间挂一把短剑。她之前是海尔加达大陆的大将军,出身于将军世家,她的曾祖母曾经指挥过对曼尼人的战斗,伊莎琳娜委任她为此次远征的统帅看重的就是她的家族以前对曼尼人的战斗经验,另外,长久的和平让伊莎琳娜也找不出一个经过实战检验的将军。“为什么是曼尼人用他们放的火来告诉我我们被偷袭了,而不是您的哨兵?普尼西将军!如果您的哨兵能早一点告诉我,这些东西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曼尼人现在就应该在我的包围圈里绝望的挣扎着!现在你告诉我,我要用什么去翻过伯里克西斯的黑墙?用这些木炭吗?!”荷妮维娅咆哮着,没有一丝克制。“我想我的哨兵已经死了,难道我要去怪罪已经战死的战士吗?也许他们做的不够好,但他们已经战死,他们已经尽力了。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些曼尼人的战力了,他们并不是一群野蛮的蠢货,他们不仅受到过正确的训练,而且不比我们差。”为了顾全大局,普尼西压抑怒火不与这女人争吵。负责辎重部队警戒的隆根士兵没有提前预警他确实也负有责任。“那可不包括我的人,请注意您的用词,普尼西将军。刚才我的左翼可是一直都在前进,如果您的右翼能跑得快一点,那也许我们此刻就不必如此沮丧了。”荷妮维娅当然清楚当时曼尼人正集中力量攻击普尼西的右翼,对此她却绝口不起。“如果你是个男人,我会跟你决斗的!事实是什么样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想跟一个女人做口舌之争。你是一个将军,你竟然会跑过来指责和嘲笑你的盟军,这更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泼妇做的事。要么你向我的人道歉,要么你们就自己推着这些投石机去伯里克西斯。”“曾经就是一个女人拯救了世界!一个萨兰尼斯族的女人!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要背叛盟誓!你们这群不守誓言的隆根蛮子,你们跟曼尼人有什么区别!”荷妮维娅不顾仪态的叫喊着。“泼妇。”普尼西全然不理会荷妮维娅将军的暴怒转身离开,他觉得继续跟这个女人争论下去是件很不体面的事儿。普尼西走了很远才走到一个他认为安静的位置,这里可以让他暂时远离战乱的嘈杂。安静的草原微风让他平静下来。曼尼人今天尝到了突袭的甜头,今后的突袭会更多,规模也会更大。现在攻城的机械毁了一半,原定的攻城计划已经变得不现实,撤军是不可能的,联军的尊严决定了他们只能向前。目前能做的只有围城,等攻城器补充齐全之后再做决战,只是这漫长的时间里他要分出许多兵力去保护脆弱而绵长的补给线,如果拖到冬季积雪会让物资运输变成一场灾难。他的曾祖父肯定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困境,有锡耶克弓箭手在,曼尼人是不敢不穿重甲就来偷袭,一旦穿上重甲他们就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联军的重骑兵就可以追上他们并将他们全部歼灭。想到这里普尼西不禁为贝克尼奥的骑兵队担忧起来,如果他们深入太远,很有可能会被曼尼人一点点的拖垮、蚕食掉。当晚曼塔菲尔挑选了三匹最快的马连夜奔回伯里克西斯,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赶到。他径直跑到雅尼斯提尼议院要求立刻召开元老会议。听说曼塔菲尔连夜赶回来了几位元老都急匆匆的赶往议院大厅,当时德卡斯提尼正在教库索练剑,他告诉库索,按照惯例族长将列席元老会议,他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议但没有表决的权力。“双神听到了我的祈祷,保佑你活着回来了。”梅克塞丽斯拥抱了曼塔菲尔。“给我们带回来的是好消息吧?曼塔菲尔。”莱克山德攥紧着拳头问。“是的,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我们几乎全歼了萨兰尼斯的骑兵队。”曼塔菲尔平静的说,似乎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胜利。“那攻城器呢?”托克利紧皱着眉头问。“我们摧毁了一大半的攻城器,都是些大家伙。”几位元老阴云密布的脸都舒展开了,莱克山德放声笑了起来。“我们要为你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凯旋式,这正是我们此刻最需要的!”德卡斯提尼笑着挥舞着拳头。“不,还不到时候。”曼塔菲尔说“我连夜赶回来并不是来报喜的。事实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我想我们应该改变我们延续了两千年的战略。我们此刻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等他们来围城。”曼塔菲尔的话让在场的几位元老目瞪口呆,“你疯了吗?我们的人远远比他们少,怎么主动出击?”泰米斯说到。“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曼塔菲尔,让我们先听听你的理由。”德卡斯提尼说。“正如库索告诉我们的,锡耶克人确实没有参与此次战争,萨兰尼斯人和隆根人的箭对我们的轻骑兵不构成很大的威胁,而我们的轻骑兵比他们的重骑兵快,他们追不上我们,只要射杀他们的马,那些披着重甲的骑兵就成了待宰的羊,我们就是这样干掉萨兰尼斯骑兵队的,没有骑兵的掩护,他们数量庞大的步兵也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完全可以一点一点的消耗掉他们。”“如果他们直接来攻城怎么办?我们需要足够的人手坚守城墙。”莱克山德说。“没有了骑兵的掩护,我们可以任意袭击他们后方的补给线,没有后方的补给,围城的部队只有后撤,只要我们能坚守十天,就能赢得这次战争。”曼塔菲尔激动了起来。“孩子,如果我们不能坚守十天呢?”梅克塞丽斯反问他。“一定没问题的,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攻城器了,而我们有两道城墙。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我所看到的只是一支懒散混乱的军队,他们缺乏训练,也缺乏斗志。没有锡耶克人的箭,光靠那些所剩无几的投石机是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请相信我。”曼塔菲尔渴望的望着元老们。“我们当然相信你所看到的。但我们的敌人也不是傻子,当然也会看到自己的弱点。是他们围困了我们两千多年,永远不要轻视他们,他们会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的。又或许示弱就是他们的策略,故意隐瞒锡耶克人的踪迹,故意暴露脆弱的补给线,如果是那样我们主动出击只会落入陷阱之中。如果我们无法坚守住城墙,那么我们曼尼人的历史可能就到此为止了,这是我们承受不了的风险。正如你说的,他们无法攻克我们的城墙,那我们全力守城就必然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也许这个胜利需要经历数年的围困,但我起码能保证曼尼族能延续下去。”德卡斯提尼说。曼塔菲尔垂头丧气的坐到旁边的石阶上,“如果我们能击败他们,我们不仅能解除这次的围城,我们还可以渡过萨瓦多河,我们可以攻下曼达西斯要塞,将他们彻底打回东边去,等我们有了界河东边的那一大片草原,我们就有跟他们抗衡的实力了,我们的子孙就能永享和平。这次锡耶克人没有参战,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难道为了恢复曼尼人往日的荣光就不能冒一次险吗?”大厅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曼塔菲尔说的的确太让人动心了,各位元老也有些动心了。
“库索,你怎么看?”德卡斯提尼问到。库索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石阶上,他知道这是族里的大事,即使德卡斯提尼只是礼节性的询问他的意见他仍感觉受宠若惊,他还没有从那个食不果腹的流浪者的身份里转变过来。看得出来曼塔菲尔很有雄心完成他的计划,不过对于这个大胆的设想库索也有自己的意见:“虽然我不懂打仗,不懂如何攻城,但我到过曼达西斯要塞,它的城墙很高,而且城墙也建造得很巧妙,要攻下那座要塞我感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真的很大很坚固,我们需要很长的梯子才能爬山去。”库索的话让各位心跳加速的元老们回到冰冷的现实中来,显然以曼尼人现在的实力,他们不可能既击退联军,又能攻下曼达西斯要塞,那个要塞跟伯里克西斯一样坚固,如果是这样,冒险就显得不值得了。德卡斯提尼赞赏的点点头,“好吧,我们来为曼塔菲尔的提议表决吧,赞成的请举手。”只有泰米斯一个人举起了手,梅克塞丽斯拍拍儿子的肩膀安慰他。曼塔菲尔点点头他也许也认为自己想得有些太乐观了。“我们非常欣赏你的勇气,曼塔菲尔,但是目前我们还不能实施这样大胆的计划。涅涅依茨人的商队已经到了,他们按约定带来了货物,我们得尽快依约将马匹交给他们,我希望你赶快召回骑兵,相信我们的敌人会加快他们的速度来攻城的。你的骑兵现在在哪里?”德卡斯提尼问。涅涅依茨部是伽姆族的一个部落,他们生活在北泰里尔山脉以西,伯利克西斯以北的那一片草原上。“我分成了两队,一队在联军前进的路上,一队在他们的补给线附近。”曼塔菲尔猛的站了起来说:“院长大人,各位元老,我们得保留这些马匹,我们一定得留着它们,这些马是我们最终反击的关键。”“等我们被围城了,谁来照管这些马呢?如果被敌人发现了,这些马就反倒成了他们的,我们不可能守住这些马,而且到了冬季马得迁徙到冬草场去,你怎么可能能盖住这样大的痕迹的?那一定会被发现的。”密尔阿德斯终于说话了,他一直主管着曼尼族的产业,对养马有权威的解释。“百年前如果我们有这些马,那就可以全歼联军,而不是跟他们签订停战协定。这些马将是我们的希望,留下一个希望吧!”“虽然涅涅依茨人没有给出一个好价钱,但是这些马匹能换来很多很多物资,我们马上要面临可能数年的围城,这些物资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我跟你说了,这些马匹根本就留不住,你让谁去养这么多马呢?被敌人发现了,他们都得死!而他们一定会被发现的!”密尔阿德斯激动的喊了起来。莱克山德站起来用他的大嗓门说:“但是曼塔菲尔说得也对,有了这些马,我们能打一个漂亮的反击战,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能给我们带来起码二十年的和平,在围城之后我们也需要时间恢复。如果只是守城,我们永远只能疲于应付!我赞成保留这些马!不管怎么样都值得一试。”密尔阿德斯也站起来大声说道:“你的天真将导致巨大的浪费,我们总不能让涅涅依茨人把这么多物资再运回去吧?如果我们毁约了,我们得补偿他们的损失!现在你还要从冰库里拿出奶酪给他们吗?”“也许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托克利沉稳的说,争吵中的两人停下来望着他。托克利慢条斯理的说:“我们现在先将马匹卖给涅涅依茨人,不过跟他们约定,等我们需要的时候,得让我们赎回来,以合适的价格,我们可以分期交易给他们,我们曼尼人一向是守信用的,也许可行。”“那如果他们不肯卖给我们呢?”密尔阿德斯问。“那我们能有什么损失呢?”托克利反问到“这都是生意,不过是价钱的问题,我们可以现在就把价钱跟他们谈好,伽姆人还是比较讲信用的。”“我觉得托克利说的办法可行,我提议就这个办法表决,同意托克利方案的人请举手。”德卡斯提尼说着自己带头举起了手。除了密尔阿德斯几位元老都举了手。德卡斯提尼立刻让议院的人去把涅涅依茨人的商队首领请到大厅来。这是库索第一次见到伽姆人,他们身材矮一些,体格健壮敦实。他们灰褐色的头发都比较稀疏,在脑后扎起一个小辫子,脸上都纹有纹身,像字符又像是图腾。身上穿着羊毛纺的粗布衣服,也许他们就没有洗衣服和洗澡的习惯,大厅里的曼尼人只能勉强忍受他们身上的阵阵恶臭。托克利用伽姆语跟进来的三个商队首领打招呼,双方都表现的很热情,涅涅依茨人爽朗的笑了起来,看上去托克利跟他们是老相识了。短暂的寒暄之后,托克利应该是跟他们讲了曼尼人的新提议。三个涅涅依茨人皱起眉头相互看了看,他们看上去不像是精明的族类,在做生意这方面他们也懂得精打细算。听完托克利的提议后三人走到大厅外面商量去了。“他们要考虑一下,他们说他们本不需要这么多马,他们准备转卖给其他部族的,如果要替我们养着这些马,他们得安排更多的人手,这并不划算。他让我们给他们一笔定金。”托克利说。“我们现在拿不出东西交定金!铁匠作坊里现在每天都在准备守城用的东西,我们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交不出货的。”密尔阿德斯说。“先看他们的开价吧。”德卡斯提尼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三个伽姆人进来了,他们的开价让托克利张大了嘴巴,他连连摇头,这也可能是托克利谈判技巧的一部分。托克利向他们解释了现在的困难,希望他们能够理解。“他们要用我们的草场。”“可以,不过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他们要归还,只是借给他们用。”德卡斯提尼说。“他们还要十件兵器。”托克利很为难的说:“迈赫尼亚钢打造的兵器。”“这是对双神的亵渎!神民用的兵器怎么可以给野蛮人!这绝对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莱克山德愤怒的说到。德卡斯提尼摇摇头。三个涅涅依茨人又聚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向托克利说出了他们新的报价。“他们做出了让步,三件迈赫尼亚钢的兵器,要铭刻上他们酋长的名字。”托克利翻译到:“他们说这是最后的出价。”德卡斯提尼看了看密尔阿德斯,老头双手抱在胸前,他仍然坚持用马匹换取粮食的方案。莱克山德对野蛮人一脸的鄙夷,他愤怒的反应显然不会同意这项提案。托克利则显得十分为难,只有曼塔菲尔一脸期望的望着自己,但他父亲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多说。“我们不能接受这个出价。”德卡斯提尼说。涅涅依茨人显得很失望,抱怨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第十一章 神恩节2193年 夏曼塔菲尔怀着沮丧的心情让他的骑兵回到伯里克西斯,并按照约定向涅涅依茨人交付了马匹,之后的第二天晚些时候萨兰尼斯和隆根的联军就兵临伯里克西斯城下。联军一直都计划着如何攻破那座黑色的巨石城墙,也一直憧憬着攻下黑墙后赢得永世荣誉,当他们见到一道从未听说过的灰白城墙横在地平线上时,沮丧、恼怒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在军中传播开来。他们花了那么大代价制造的攻城机械都是为黑墙量身定做的,现在他们不得不从头筹划,如何尽快把外面的白墙攻下,入冬之前发起进攻似乎是不现实的了。贝克尼奥丢下萨兰尼斯骑兵的行为让两族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不过普尼西高度肯定了贝克尼奥的决定,他认为如果贝克尼奥当时选择硬拼不仅得不到胜利,反而会葬送掉联军所有的骑兵,那样曼尼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骚扰脆弱的补给线。即使这样贝克尼奥和他的骑兵们还是背上了懦夫的骂名。不仅是萨兰尼斯人这么说,刺耳的声音甚至还出现在隆根人的队伍中,这让贝克尼奥无法接受,他本希望利用这次战争的机会将自己的名字传过最遥远的高山和最广袤的沙漠,但他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如果他死在那里,那他只能作为一个无能的将军载入历史,没人会记得他的名字。联军在伯里克西斯城门前搭起了营寨,在城墙上的曼尼人看来,他们是做好了长期围城的准备,他们花了这几天一直在要紧不慢的加固营寨,攻城用的大家伙则一个都没看见。虽然百年前曼尼人与联军签订了黑墙协定,但曼尼人从未认为那份停战协定会带来永恒的和平。他们清楚的认识到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时间问题。在拓展城市兴建白墙之前,曼尼人就做了精细的规划,新城区设计有供守城军队调动的直道。平时作为作坊的房子现在都已经被改造成了存放守城物资的仓库,这种房子的房顶用巨石垒砌成拱形,能经受住投石机所投掷巨大石块的撞击。一切生产活动都停止了,莱克山德被议院任命为大将军,除了守城的轮值军队,他要求每个十六岁以上的曼尼人每天都要参与演习,模拟各种突发的情况,包括如何救助伤者、城墙被攻破后如何撤退到黑墙等等。莱克山德将军指挥的房间位于新城区的中央,是新城区最大的一间房子,房间的中央摆着伯里克西斯城的大模型,模型上放着代表轮值军队的棋子,房间相对宽敞,可以让将军和百夫长们聚在这里开会议事。天色已晚,一整天的演习训练刚结束,库索走进了莱克山德将军的指挥所。“我的儿子已经烧掉了他们的冲车和投石机,重新再造出这些大玩意儿需要时间,在明年春天之前他们不会攻城的。”莱克山德正在跟几位元老争执。“积雪会给他们的补给队列带来灾难,特别是他们得把粮食从东部运过来,这每一天的运输成本都高得难以承受,我不认为他们会无所事事的等到冬天。”密尔阿德斯摆摆手说到。“密尔阿德斯,你怎么会这么想?上一次他们可整整围城六年呢!” “抱歉打扰各位。”库索清了清嗓子说。“陛下,你有什么事吗?”托克利问。“据我所知,根据我们的传统,凡是年满十六岁的人在战时都有义务保卫这座城市。可是百夫长数次拒绝了我加入守城部队的要求。”“这是我的安排,库索,理由我想也是显而易见的,你没有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你还不能熟练的使用手里的剑,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上城墙去送死。”德卡斯提尼说。“我已经训练一个月了,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练习,但我想这也够应付了,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掉。”“库索,我们欣赏你的勇气,但你是王族最后的血脉,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莱克山德为难的说。库索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疤说:“我还记得我的誓词,我希望这个神圣的仪式不是闹着玩的。”几位长老显得很为难,他们用沉默来否决。“好吧,我提议就此事项召开元老大会,请各位到议院来吧。”说完库索就走了出去,径直走向雅尼斯提尼议院。“真是胡闹!”德卡斯提尼抱怨到。莱克山德笑着说:“我喜欢这孩子,他身上到底流着伊帕米龙的血。若是甘愿跟小孩子们躲在后面,那才是让王族蒙羞的事。”“他想参战是件勇敢的事儿,我们也许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但我们不能让他有生命危险。”托克利向莱克山德强调到。长老们走进议院时库索正倔强的坐在大厅对着门口的石阶上,在长老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孩子在胡闹,只是鉴于这个孩子的身份和曼尼族的议会制度他们才不得不来一趟。“我们不能让你上城墙,库索,双神好不容易才护佑你回来。”密尔阿德斯坚定的说。“根据我族的法典,十六岁以上的人都要参战,法典里可没说我不行。如果议院是尊重法典的,那就要按法典办事。”库索说。“法典上那样规定是因为我们的每个孩子都会在十六岁以前完成他们的学业,过了十六岁他们就是合格的战士了,你才只有一个月的训练,你连如何控制灵力都不会。”托克利说。“如果我能控制灵力呢?那就能让我参战吗?”“是的,如果不能,我们就会否决你的提议。”莱克山德说,其他几位元老也点头赞同这项提议。“好,给我一把剑。”托克利笑着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递给他。库索接过长剑端在手上看了看剑上美丽的雪花纹。他站稳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住剑柄,闭上双眼,让感知到的灵魂之力向双手流去。他的脸庞已经感受到了剑刃的热力,他睁开眼睛看见剑身已经通体火红,剑刃处甚至已经亮出白光,这热度甚至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库索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我们选错了赌局,这个对他好像没什么难度。”密尔阿德斯说。“非常强大的灵力,不愧是伊帕米龙的血脉。”托克利笑着拍了拍库索的肩膀。“这个你是怎么学会的?”莱克山德问到。“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妈妈骗我说别人也都是这样。直到我知道自己是曼尼人,我才明白这股力量就是你们所说的灵魂之力。要操纵这个并不难,这毕竟是我灵魂的力量。”“库索,萨兰尼斯人的盾能抵御一切,隆根人的战斧能击碎巨石,你是否确实了解你将面对的危险?”德卡斯提尼问到,他希望库索能自己放弃。“是的,我知道,我被从拉尼亚希捆走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被关在囚车里从安切达提里斯押送到海尔加达,每天都得挨饿,在下雨的天不得不淋着雨熬过那一个个冰冷的夜晚。当我被抓去当劳工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挨鞭子。现在我的仇人们来了,我要复仇!我要砍下他们的脑袋!让城墙遍布他们的残肢和鲜血!”库索的眼中闪烁着残暴的怒火。元老们一直以为库索是个温顺谦恭的孩子,现在他们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此时冷酷的眼神足以让敌人胆寒。在场的元老们陷入了惊异的沉默中。“看来我们得为陛下铸一把剑了。密尔阿德斯,我们还有足够的材料吗?”莱克山德说。根据曼尼人的传统,当一个孩子成年时,族人就应该为他铸造一把迈赫尼亚钢剑。“是的,当然。”密尔阿德斯点点头。“双神曾庇佑你走过了艰苦的旅程,愿双神能再赐予你平安。明天日落之后我们将为你铸剑。”德卡斯提尼语气中带着无奈,说完转身走出了议院大厅。
曼尼人相信奥萨掌管着实体世界的一切,要想铸出一把好剑,能得到奥萨的祝福是至关重要的,所以铸剑都在日落之后进行。傍晚时分,库索被叫到新城区的铁匠作坊。作坊里有三位师傅,一位年纪很大了,瘦的好像只有一层褶皱的皮肤包裹着骨头,脸上满是皱纹,翘着腿悠然的坐在一边的小椅子上,枯枝一般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另两人是他的徒弟,都是壮实微胖的中年人。看见库索来了都放下手里的活,他们让库索站直,上下打量着他,还用皮尺量他的臂长和手掌,经过一番低语讨论后他们从旁边的武器架上选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双手剑递给库索。“用这把剑攻击我,你要尽全力挥舞它。”这位师傅边说边拿起另一把剑。作为一个铁匠库索知道铁匠师傅需要通过他挥舞长剑来了解他的力量、速度以及习惯。库索才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德卡斯提尼现在只教给他几个基础的动作,由于他平日里勤加练习,在向铸剑师傅劈砍和突刺时仍是颇具威力的。老师傅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很好,有如闪电般的迅捷,我想我知道你需要一把什么样的剑了,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帮你做出剑坯。”老铁匠的两个徒弟抡起铁锤很快就将一根红热的铁条锻打成剑坯,他们的精湛技艺让库索为之惊叹,整个拉尼亚希也找不出这样的铁匠,似乎每一锤都打得恰到好处,剑脊笔直得几乎都不需要打磨,只需要其他铁匠一半的时间就将剑坯锻打出来。套上未加工的剑格和剑首后,他们将剑坯递给坐在一旁的老师傅,老铁匠拿起剑坯掂量了一下重量,又将剑平衡在一根手指上,以此来判断此剑重心的位置。他刺了一剑又劈砍了一剑,看得出他枯瘦的手指有着鹰爪一般的力气,老人用含糊不清的叫声示意徒弟把皮尺递给他,库索这才知道这位老铁匠是位哑人。老人量了尺寸后用手颤抖着比划,他示意剑长了一点,要截去一小段。简单的交代之后他就起身离开了铺子。常年勾着腰工作让老人现在只能弓着腰走路,不时会咳嗽两声。铁匠按照老师傅的要求截去了一段,简单的修改后他们将剑坯磨好。“剑坯做好了,带着去铸剑房吧。陛下,我们现在做剑格和剑鞘,剑做好了你就拿过来我们给你装上。”铸剑房在旧城区的深处,是间比较宽敞的房子,就旧城区拥挤的空间来说,这房子算是相当奢侈了。第一次进到这屋子的人绝不会想到这是铸剑的地方,这里没有炉子,也没有铁砧,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这种金属和矿石,旁边一口暗银色的小锅里装着水银,中间的地上是一整块磨平的大石头,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魔文圈,相比之下这里更像是术士的炼金室。德卡斯提尼和莱克山德正在聊天,一位库索未曾见过的老者正在摆弄桌上的东西,他很瘦有个鹰钩鼻子,头发很长随意的披着,身上散发出一阵臭味,想是很久没有洗过了。老者向库索伸出枯瘦的手示意将剑坯给他,寒暄显得毫无必要。老者在中间的魔文圈中飞快的写下了一个结界,然后将一小袋子碧绿色的月石倒在结界里,老者启动结界后月石漂浮了起来,旋转着汇聚在一起,仿佛受到很大的压力一般相互碾压挤碎,变成一块呈完美球形的月石矿粉,这时老者写下第二个结界,启动结界后,下面喷出的幽蓝火焰被吸入第一个结界之中,月石球开始变得炽热,结界阻止了吸入能量的逸散,它吸收的火焰越来越多,月石也变得极为炽热化为了亮红色的熔岩,球型的熔岩漂浮在半空中,可以看见熔岩的内部在沸腾翻滚。老者关闭了火焰结界,吃力的抱起暗银色的小锅,他将水银倒在石板的魔文圈里,沉重的水银还未落地就被吸入结界之中,水银与翻腾的熔岩融合在一起,简单调整了结界后,灼热的能量被释放出来,混合物开始冷却,老人小心解开束缚结界将冷却了的混合物装入锅中,经过搅拌,煅烧后的矿渣都浮了上来,除去矿渣后留下黑色并带有金属光泽的水银。老者小心的将一瓶黄色粉末倒入黑水银中,再慢慢搅拌,渐渐的黑色水银变成了暗红色,倒出水银后就得到了析出的少量鲜红色碎晶体。这就是灵石,一种能与灵力发生共鸣的珍贵物质,也是迈赫尼亚钢最重要的配方。老者再将铜、镍、碳粉、少量的金银和未知的黄色粉末一一称重,按比例配好之后再写下一个结界将原料置于其中,这次他用了一个更大更复杂的火焰结界,德卡斯提尼和莱克山德向结界中倾注了自己的灵力,当老者启动这个结界时,绿色的火焰喷涌而出,混合着各种原料的圆球像深渊的漩涡一般将绿火尽数吸入,难以置信的高温让金属变成一团发出炫目白光的气团,整个铸剑室都被照成白色,眼睛几乎无法睁开。此时老者才将灵石粉末掷入其中,白光变成了天蓝色但依旧炽烈,老者以专注的神情观察着球内的反应,当他认为蓝色的光芒已经纯净,他才拿出剑坯,在地上写了一个小结界让剑悬浮其中,结界内的球体慢慢变成了跟剑坯一样的剑。老者在中央写下了最后一个结界,看得出来此刻他已经疲惫不堪,连续结下这么多复杂的结界快速的消耗了他的精力。他用颤抖的手启动了结界,炽热剑体内的所有热量几乎是一瞬间被吸入了结界之中,结界的魔文也燃烧起了小火。从极热急速冷却到极寒,一把迈赫尼亚钢剑诞生了。库索仔细端详自己的宝剑,剑体呈深沉的暗银色,散发着冰冷的光,墨色的迈赫尼亚雪花状结晶纹遍布其中,雪花纹细密且均匀,这是品质上乘的特征。仅是握着它就能感受到这不是什么给人观赏的工艺品,这是一把可以轻易劈开坚甲,值得依赖的利器。老者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他示意库索将水桶里的水倒进结界里,此刻的剑极度寒冷,结界一吸入水就将其变成了坚冰。老者解开结界后,一块大冰柱重重的砸到地面上,房间里骤然变得冰冷。老者拿着一把有精细雕花的金色凿子和铁锤吃力的走到冰柱前,对准冰柱中间大力一锤冰柱伴随着咔咔的崩裂声裂开了,老者捧起这把依旧冰冷的剑将它交给一旁的德卡斯提尼。似有深意的点点头。德卡斯提尼捧着剑对库索说:“按照我们曼尼人的习俗,应该是由你的父亲把剑交予你手,现在只能有我们几位元老代劳了。跪下吧。”库索双膝跪地。“全能的双神啊!希拉,奥萨。在您的眷顾下库索·伊帕米龙今日已成年,请您见证。在族人和我的庇佑之下,年少时的鲁莽已被原谅,年少时的无知止于今日。现在我将这把剑授予你,此刻你的家人和你的族人即在你的庇护之下,直至你生命的尽头,你当为他们而战,为双神和真理而战。”德卡斯提尼躬身将剑交给他“愿我族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库索双手接剑,剑依旧冰冷,剑身大约两指半宽,长度大约是库索身高的一半,墨色的剑体里仿佛夹杂着细小的金色沙粒,白色的结晶纹如树枝或雪花一般,库索握着冰冷的剑柄,引导灵力注入剑中,剑体顷刻间变得炽红,剑体上的冰水嘶嘶变成了蒸汽。“祝贺你库索,今天你成年了。”莱克山德笑着说。“谢谢。”库索握着自己的剑激动不已。“成年了知道意味着什么,知道吗?”“要为族人而战!”“成年了就是说你可以结婚了,喜欢哪个姑娘就去赢得她的芳心吧!为伊帕米龙留下后嗣,等孩子长大了,亲手将铸好的剑交给他,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莱克山德拍着库索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库索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见铸剑的老者此刻精疲力竭的倚靠在一旁的椅子上。“谢谢。”库索对疲惫的老者满怀敬意,老者精湛的魔文法术让人惊叹。 “别。”老者无力的挥挥手说:“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我的自负,让你的父亲死在我的结界里,我没有控制住那股力量,我太自负了,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了,老者提到这件事依旧是无尽的懊悔,他痛苦的揉搓着额头,似乎那一天的不幸又回到眼前。他就是院长跟库索提到过的曼提尼,那个疯狂的术士。他本深居简出,德卡斯提尼特意请他来为库索铸剑。库索轻轻握住老者枯瘦颤抖的手腕,将那只不停揉搓着额头的手放下来,直视着那双布满血丝又略带慌乱的眼睛说:“他为族人而死。”铁匠师傅为库索的剑装上了剑格,用皮革缠好了剑柄,这剑重心极好,举重若轻,仿佛就像自己身体的延伸。把剑插入硬木剑鞘后,库索带着微笑直接去了城墙。夏夜的清风轻轻撩起他的头发,前方敌军营寨一片营火闪烁,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即使是脚下这样坚固的城墙也无法给人一些安慰。再有几天就是白昼最长的一天了,人们相信希拉是在这一天赐予了万物灵魂,神恩节的这天也被当做新年的第一天,人们要在这天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来迎接新年。为了向赐予灵魂的女神表达感恩之情,人们选择以竞技的方式向希拉展现生灵的活力。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因习俗的不同有着各种竞技的项目,比如射箭、赛马、赛跑,全世界都会举办且分量最重的赛事是格斗,不论文明程度有多高,文明到底还是在暴力的基础上构建的。在神恩节的竞技场上获得冠军的人会成为人们崇拜的偶像。在伊萨诺斯神殿举行的竞技是水平最高的赛事,获得冠军的人会被认为是得到了神的青睐,他的名字也将被刻在竞技场的石柱上。竞技的活动在贡民阶层里少了一分神圣多了一些市井气息,人们有各自拥护的明星,当有几位明星级的选手同时参赛时人们投出的赌注也是相当高的。由于被围城了,曼尼人不得不取消了其他的比赛项目,但无论场地多么有限,格斗的竞技是一定要举行的,对他们来说神恩节的格斗竞技就像阳光、空气和奶酪一样不可或缺。预选赛在神恩节前三天开始,任何年满十六岁的成年男女都可以报名参加。库索很犹豫是否参加这次神恩节竞技,跟那些从小就练习格斗的曼尼人比自己毫无胜算,德卡斯提尼却鼓励他参加预选赛,并告诉他虽然他现在只学了几个简单的招式,但他很有天赋如果能克服心中的恐惧,他仍是有希望击败对手的。这几天库索更加勤奋的练剑,他用心感受手中剑的重量,渐渐的能更加自如的控制它,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外城的城门后有一块相对宽敞的地方,预选赛和神恩节那天的竞技就在这里进行。这里没有观众的看台,狂热的爱好者除了拥挤在广场周围还占据了屋顶和城墙,密密麻麻的人群簇拥着中央一块圆形的空地。曼塔菲尔担任裁判,裁判基本不需要干预比赛,曼尼人视公平竞赛为一种荣誉,选手宁可输掉比赛也不会破坏规则,输掉的人往往会认输并向对手表达敬意。铸剑前由铁匠打造的铁质剑坯在铸剑完成后会再交给铁匠淬火并磨圆剑刃做成练习剑,格斗竞技里只允许使用练习剑。练习剑的重心和长度重量都和真剑相似,又相对安全。比赛前剑刃会刷上油墨,油墨划到对方的衣服上就算受伤。这是模拟战斗的比赛,拿起铁剑带上头盔再穿上厚实的丝甲以后就没有其他的规则了,参赛者要用各种手段赢得荣誉。比赛的选手都会注意安全,如果有人将对手击伤了,即使赢得了比赛也是不光彩的,人们尊敬败者,却鄙视伤人者。将对手击伤说明此人即无法掌控手中的剑,也没有一颗高贵的心。库索报名参加预选赛的事儿在城里是个大新闻,很多人都专程去给他喝彩。库索穿好丝甲带上头盔走上赛场时,城墙上和屋顶上都爆发出热烈的呼声,库索双手握剑沉着的走到中间,左脚前右脚后将剑举起与地面平行剑尖指向对方,这是德卡斯提尼教他的起势姿势。他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打斗,至今还未尝败绩,但眼前这个壮实矫健的曼尼人让以往骄人的战绩也无法带给他信心。德卡斯提尼告诉他恐惧并不可怕,恐惧能让人变得更敏捷,甚至更加勇敢,但人不可被恐惧征服,害怕只会让人腿脚发软。库索凝视着对手,他一咬牙就率先向对手冲去,双手一推将剑刺出,“看台”上的观众沸腾了,这一击速度极快以至于他的对手只能勉强挡住,库索不给他任何调整的空隙,剑被格开后顺势剑身横扫又是一个横劈,这一击力量更大,对手只有招架之力,就这样库索使出全身的力气疯狂向对手进攻,上场前的畏惧此刻已全然消失,他找回了在拉尼亚希打架时的那股气势,终于他看准了对方重心不稳的空挡,一剑划过对手的大腿,这种创伤在真实格斗中是致命性的,库索赢得了他的首场胜利。库索高举起他的剑,发出嘶哑的呐喊,眼里迸发出不可抵挡的凶狠,看台上的观众一起高喊着他的名字。库索凭借着自己出色的体格,运用最朴实的技巧在预选赛中三战三胜。那天德卡斯提尼在库索的赌局中赢了一大袋铁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神恩节这天天还不亮的时候每个人都早早的起来,穿上最华丽的衣服走出家门,亲朋好友间相互送出祝福,祝愿他人在新年里能够得到双神的眷顾,平安快乐。人们会用一种暗红色的矿物颜料给别人画上祝福的符号,用得最多的符号就是简单的在脸上画一条长长的穿越鼻梁的横线,像地平线一样,喻示着与过去离别,迎接新年。在黎明之前人们会登上高处,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在伯里克西斯的白墙和黑墙上站满了人,大家表情肃穆望着东方,当太阳洒下第一缕晨光时,所有人一起跪下向赐予灵魂的希拉表达感恩之情,然后默默许下自己新年的愿望。此时人们还在内城神殿前的广场上点亮了一根大光柱,接着盛大的祭祀庆典就开始了。城外敌军的阵营里也在举行着几乎一样的仪式,他们也点亮了光柱,光柱不仅对着天空,还对着伯里克西斯的城墙,即使在这样强烈的日光下都显得特别耀眼,曼尼人纷纷咒骂这种粗鲁的行为。
作为庆典的重中之重,竞技的赛程安排得满满的。赢得预选赛的人要通过抽签来决定对手。库索把手伸进一个大陶罐里随意抓取了一块卵石,黑卵石上写着白色的符文,作为本次竞技的最大冷门,库索的抽签仪式引得众人的围观,大家都帮他找这个符文对应的选手。“穆香!是穆香!”有人大喊到,兴奋的叫声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欢快。“穆香是谁?很厉害吗?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对面众人的起哄库索不解的问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身后的大叔笑着拍拍库索的肩膀,他的话库索听起来意味深长。 一个头发不比库索长多少的姑娘望向这边,在视线交汇时她向库索点头致意,库索知道那就是穆香。她比较瘦,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披肩,她精致的脸上画着新年的符号。库索穿上深棕色的丝甲,带上银色的头盔,提着他的剑走到场地中间。身后押注的人为他呐喊助威。当穆香带上头盔缓步走来时,身后的欢呼声并不少于库索。穆香左手随意的提着她的剑,她的剑比库索的短也比他的细,这说明她是左撇子而且以速度见长。库索摆好迎敌的姿势,向她点点头,示意由她先出招。穆香点点头慢步走上前,有气无力的向上挑出一剑,库索被她傲慢的姿态激怒了,他奋力劈砍下去格开穆香的剑,他准备趁弹开对方剑的空挡给她“致命一击”,这时穆香手腕一转轻巧的避开了库索的斩击,反手挑起直向库索的咽喉刺去,库索一剑劈空,加在剑上的力量反而使他重心不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刺,他凭借自己出众的反应仰头躲过,只是此刻重心全无无法站稳,穆香前进一小步,右手一推脚下勾,库索就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等他想站起来时穆香的剑尖已经抵住了胸口。观众高喊着穆香的名字,这欢呼声听得真难受。库索坐起来望着穆香走开的背影,他没想到第一个打倒自己的是个姑娘。在后来的比赛里库索才知道穆香是年轻一代人中剑技出类拔萃的,库索这才平衡了一点。还听说她平时在珠宝作坊里工作,周围的人都说她做的耳坠很有口碑。库索看了她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她接连战胜了几位对手,每淘汰一人比赛就艰难一分,在最后六十四人的比赛中穆香以微弱的劣势输掉了比赛,对手比她快了那么一点先刺中了她。她向对手点头致意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下场,取下头盔拨弄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短发。库索望着她离开时落寞的身影不禁为她惋惜。在太阳西斜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拥挤到场地周围,决赛即将开始。角逐冠军的是上一届的冠军拉克斯和刚刚得胜归来的曼塔菲尔将军。拉克斯大约四十岁出头,头发很短,右侧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比曼塔菲尔看上去要壮实许多,拉克斯以前是个牧羊人,后来因为剑技出众被任命为学院的教授,他以攻击凌厉凶猛著称,有十年都打进了竞技赛的八强,是族里人人尊敬的大师级人物。曼塔菲尔则是后起之秀,他的力量、技术和速度都很全面,加上年轻的优势,也是本次大赛夺冠的热门人选。德卡斯提尼作为议院院长亲自主持本次决赛,在比赛开始之前依照传统他吟诵了祷文。经过一天的比赛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按照惯人们会用冰窖里的冰块做两大杯冰镇羊奶给两人喝下,今天只能用冰水替代,休息一会儿后两人穿上丝甲,带上头盔走到赛场中央。随着德卡斯提尼宣布开始,两人提剑走到中央,观众的欢呼声也在此时到达顶峰。在这种最高水平的竞技中任何细节都会是胜败的关键。拉克斯以骗位起势,左脚前右脚后曲膝站稳,双手握剑于腰际之下,剑尖指地。当对方攻来时他可挑起一剑格开,进而攻击对方的破绽,这是一种后发制人的姿势。作为上一届的冠军他以此示意曼塔菲尔先手。曼塔菲尔则以犁式起势,也是左脚前右脚后,双手握剑于腰间,剑尖扬起直指对手,这是个攻守兼备的姿势。曼塔菲尔右脚一蹬,剑由右上劈向左下,第一剑速度之快让观众都无法看清,拉克斯并没有硬接这一剑,他挑起一剑轻触对方的剑刃,劈砍的力道就被卸去大半。如此强大的一击拉克斯稳稳的接住了,他像山一样岿然不动。两人在此前的比赛中为保存体力都还没有用尽全力,决赛中的最后一搏才显现真正的实力。拉克斯看似笨重的身躯在曼塔菲尔快如闪电的连续进攻中展现了其灵活的一面,拉克斯此时只能全力防守,曼塔菲尔不给他任何反击一剑的空隙,凭借丰富的经验拉克斯总是准确的预判了曼塔菲尔的进攻。剑术高超的观众看得出来,拉克斯此刻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游刃有余,只要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他无法接住曼塔菲尔的下一剑。可贵的是拉克斯面对如此凌厉凶狠的攻势,他的动作都没有变形,每个动作都像教科书般精准,那个曼塔菲尔一直等待的失误始终没有到来。双方的体力都在下降,作为进攻方的曼塔菲尔更是如此。就在大家以为曼塔菲尔越来越慢时,他突然转腰单手斜着刺出一剑,这一剑速度极快而且出其不意,他此前的攻击都是为了让拉克斯熟悉其单一的节奏,那些铺垫都只是为了这一剑做的准备。拉克斯没有想到这一剑,他只能依靠平时刻苦训练换来的反应力侧身躲过了这最具威胁的一剑,代价是自己丢掉了重心,曼塔菲尔毫无悬念的向他的右腿攻去,拉克斯仰着头仅靠经验的判断单手挥剑挡住了这一击,在一个踉跄之后重新站稳。这一剑后主动权已经发生了变化,曼塔菲尔体力不支,大口喘着气,拉克斯开始发起进攻,他不能给对手调整的时机,一个个力大无比的剑招让曼塔菲尔渐显颓势,每次格挡后双手都震的生疼,拉克斯看准了曼塔菲尔的一个失误,用尽全身力量横扫一剑,曼塔菲尔只能举剑抵在胸前,这一剑力量之大将曼塔菲尔打得后退两步才站稳。曼塔菲尔收起了剑,微笑着向拉克斯点头致意,拉克斯也微笑着收起剑回礼。观众席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赌赢了的人更是忍不住尖叫起来。接下来是盛大的晚宴和狂欢,由于要面临长期围城,这次晚宴所配给的食物不如往年的丰富,但人们欢庆的热情并没有减少。面对城外人数众多的敌人,神恩节的狂欢成了宣泄焦虑和紧张的好地方。人们唱歌、欢笑、跳舞,晚宴一直持续到太阳完全落下,精疲力尽的人们互道祝福,各自回家休息,伯里克西斯又安静下来。今天恰好是库索值守城墙的日子,当他走上城墙时来自联军阵营的光柱让他睁不开眼,这光柱直直对着城墙,从早上一直亮到现在,真不知道这光柱是在向希拉致意还是在向奥萨祈福。城墙上值夜的人要么背对着光柱要么蹲坐在墙角,他们的话题一刻也离不开今天的竞技比赛,赌赢了的人仍旧是手舞足蹈的。库索一路走过去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站岗,耀眼的光柱让他也不得背过身去。站了一会儿后一整天的疲惫袭来,到了半夜时分实在无力支撑的他也靠着墙脚蹲下来休息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睡意但还是进入了梦中。库索梦见自己在河边,地上长满了刚长出来的新绿青草,天上是密布的阴云,他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这河变成一条河谷,在谷底有一条奔涌的绿色河流,两边的坡显得异常陡峭,松软的河泥让人无处攀爬。他看见河对岸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围着黑色头巾的少女,少女正在向他挥手,他看不见那姑娘的脸,但能感觉到她在笑,库索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他对那姑娘大声喊,让她不要走,他马上就过去找她。说着他激动的到处找斧头,准备做一艘小船渡河,就在他拿斧头砍树的时候德卡斯提尼走过来了,院长神情严肃,呵斥他停止愚蠢的想法。他突然听见了雷声,很多族人叫喊着跑了过来……此刻他从梦中惊醒,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敌人攻城了!”
库索立刻站起来向城下望去,耀眼的光柱让他无法看清城下的东西,他用手挡住强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后他才看清楚。联军已经到城下了,他们正在往城墙上架攻城梯,一架攻城梯已经在库索不远的地方架起,拿着圆盾的萨兰尼斯人迅速爬上了梯子。在城墙的远处已经有敌军登上城墙了,黑暗中火红的剑正在飞快的挥舞着,战斗的喊杀声和受伤的哀嚎混作一团。库索呆住了,不过他迅速的冷静下来,回想他在演习中受过的训练,在对付敌人攻城梯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他跑去拿起地上的大木棍,顶住攻城梯的顶端,大喊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攻城梯推开,旁边的战友跑来在后面再推了一把,攻城梯被推倒下去,梯子上的萨兰尼斯人纷纷从梯子上掉下去。很快他发现又有两部梯子架上了城墙,梯子架起的速度比他能推掉的速度快多了,在成功破坏掉两部梯子后一个拿着斧头的隆根人登上了城墙,他向库索冲了过来,手上的斧头被闪电的电弧环绕,这把被倾注灵力的斧头能发出数倍于普通斧子的力量,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库索飞快的拔出了剑,像早上格斗时那样举起剑站好,剑身变得炽热火红,紧张恐惧和兴奋让剑身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热明亮,红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飞快的向前冲出一步,隆根人的战斧迎面砍下,他侧身放弃自己的重心,大喊一声,一剑斩向敌人的右臂,穿着铁甲的手臂被砍断,断面的铁甲熔化了,手臂发出一阵焦糊的味道,隆根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失去重心的库索靠在墙上,一步站稳后挑起一剑,剑尖划过了敌人的胸膛,在胸甲上留下一条熔化的剑痕。这个有着大胡子的隆根胖子是库索杀的第一个人。库索觉得胸中憋闷着一口气,他大声吼叫着将这股气释放出来,吼出来后他觉得身体变得轻了,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举起剑冲向下一个敌人……外城的钟敲响了,那是敌军进攻的警示信号,听着这敲钟的节奏都能感受到敲钟人心急如焚的心情,内城的灯陆续亮了起来,人们慌乱的拿起剑向外城跑去,一边跑一边披上丝甲。库索双手将剑举过头顶,奋力劈下,那个萨兰尼斯人举盾挡下了这一击,剑刃在盾牌上留下了一道浅痕,对方躲在盾后防御的十分严密,库索几次攻击都未能找出他的空挡。此时身边的战友砍倒一人后从左侧刺了一剑,他举盾格开了,此时库索看准了空隙一剑刺过去,擦着盾牌边缘刺入了他的右腹。这已经是他杀掉的第三个人了。转眼间身边的战友被隆根人的战锤击中,他被打得飞了出去。库索前面的城墙已经完全被敌人占领了,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梯子爬上来。曼尼人不得不面对白墙已经失守的现实,两侧不断涌上来的联军将守城部队向城墙中间挤压。库索也接到了向后撤的命令,但是面前的敌人不会给他退后的机会,他们叫喊着冲了上来,库索侥幸躲过了那凶险的一斧,他胡乱挥出一剑砍伤了那人的大腿。幸好此时有两个剑术高超的战友顶了上来,他们边打边退,当退下城墙阶梯时库索才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酸软颤抖,身上的丝甲已经被汗水浸透。曼塔菲尔之前的夜袭烧掉了联军的大投石机和冲车,攻城云梯则得以幸免,这些攻城云梯本是为黑墙量身定做的,所以长度是白墙高度的两倍有余,联军只有就地将云梯截成两截,这些多出来的云梯让普尼西有了强攻的计划。他料想曼尼人在此前大获全胜,毁掉了自己的攻城机械,一定不会想到联军会马上攻城。神恩节给了普尼西一个绝好的机会,一整天的狂欢庆祝活动让曼尼人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用光柱直射城墙的方法掩护自己的攻城部队,在神恩节这一天这种光柱不会引起曼尼人的怀疑。这天联军只举行了简单的祭祀活动,全军白天休息,到了半夜时发动了进攻。只有一半的曼尼人活着退下了城墙,联军在通向内城的大道上受阻,他们就向城墙下的路上挤,给城墙上留出空间来让更多的人上来,对于他们来说胜利已经稳稳在手,城墙上的人已经开始欢呼。对曼尼人来说局面对他们非常不利,他们被挤在大道上,而且联军正以他们人数的绝对优势向前挤压。当足够多的联军士兵进入外城后,中间大道上的前进停止了,联军的力量分配到了左右两侧的街道上,他们意图用中路黏住曼尼人,再通过左右两侧合围中路。被挤在中间的莱克山德将军立刻调遣最精锐的力量堵住左右疯狂进攻的联军,同时组织中路的人慢慢向后撤退。此时说收复外城已是痴人说梦了,莱克山德只求能安全的将人撤回内城。此刻他们或许还应该感谢双神没有让锡耶克人参战,否则只要城墙上站一队锡耶克猎人,这拥挤在街道上的曼尼人早就被射成靶子了。贝克尼奥手持魔文战斧战斗在左侧的街道,他手中战斧由于有辉金的增效,上面闪耀的电弧要比别人强烈很多,这是一把令人生畏的武器,不仅挥舞的速度更快而且力量更大,被击中的人往往支离破碎,已经有很多曼尼人死在他的斧下,左路防御濒临崩溃,曼尼人一退再退,联军已经推进到黑墙脚下,再只需冲到黑墙城门即可攻破千年不朽的城墙。此刻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克斯赤裸着上身,双手握着他那把巨大的长剑,一击利落的劈砍将一个隆根人劈成了两截,拉克斯的出现让曼尼人为之一振,被魔文战斧震住的人们再次发出了战斗的呐喊,面对着恐怖的魔文战斧他们毅然冲了上去。右路的情况也岌岌可危,一个身披金甲手持魔文盾的萨兰尼斯女战士以她精湛的剑术带领着右路联军稳步推进,她凶狠的盾击能同时将两个人打得飞起来,曼塔菲尔被安排在右路,他凭借自己的速度与金甲战士周旋,他躲过了对方几个凶险的盾击,右路在他的激励下也暂时稳定下来。贝克尼奥论格斗技艺比拉克斯要差一大截,他不敢冒然与之对决,拉克斯的长剑挥舞的并不快,但每一击都力大深沉,而且精准坚决,转眼间已经有七八人死在他的剑下,身边的曼尼人也愈战愈勇,贝克尼奥清楚的看到这个赤裸的大个子速度在变慢,如此快速的消耗灵力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贝克尼奥一斧打在身边的石墙上,身边的房子应声倒塌,碎屑倾倒在拉克斯身上,灰尘迷住了他的双眼,贝克尼奥将一个萨兰尼斯人推向前去,拉克斯模糊的看见一人冲过来,他依靠接近本能的一剑精准的划过了那人的锁骨,此刻贝克尼奥从死人身后蹿出一斧砍在拉克斯的胸口,拉克斯伟岸的身躯被战斧撕裂了一大半,血水溅洒到后面人的身上脸上,情况急转而下,曼尼人的阵线再次崩溃,联军势不可挡的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白色的长袍飘舞着,一把剑刃喷薄着火焰的长剑划过一道弧光劈砍在一面萨兰尼斯盾牌上,坚固无比的迈赫尼亚钢盾被劈成了两半。手持魔文剑的院长大人终于赶到了右路阵前。
“为了族人!”德卡斯提尼举剑吼到。听到呐喊的人似乎想起了他们从父亲手中接过剑时的那句话,“现在我将这把剑授予你,此刻你的家人和你的族人即在你的庇护之下,直至你生命的尽头。”他们为刚才的恐惧和慌乱感到羞愧,为族人战死才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曼尼的战士们彻底抛弃了恐惧,以必死的决心发出呐喊:“为了族人!”没有什么能挡住德卡斯提尼手中的魔文剑,虽然德卡斯提尼已经老了,但一般人仍无法近他身,无论是剑还是盾都无法格挡住他手中的魔文剑,他以一剑杀一人的速度带领曼尼人收复失地,贝克尼奥则带领着联军大步后撤。作为另一把魔文剑的持有者,莱克山德将军正在左路与金甲战士缠斗,曼塔菲尔已经在与她对阵中受了伤,他的左臂和右腿都被对方的剑刃划伤,这还多亏了他快速的反应,否则早已死在剑下了。金甲战士的盾牌上凝聚着一层薄冰,即使如魔文剑这般强大的武器都无法劈碎这层薄冰,莱克山德毕竟也老了,有些肥胖的身躯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灵活,在与金甲战士的格斗中他并不占上风,曼塔菲尔忍着伤痛在他身边战斗着,守护着他的侧面。灵力迅速消耗了莱克山德的体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金甲战士突然一步上前,她看准了莱克山德的一个空隙,一击盾击打在他的侧身,莱克山德被打飞重重的撞到墙上,口里流出了鲜血。曼塔菲尔拖着他的身体向后退,几个人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眨眼间金甲战士又杀两人。就在无人能抵挡住金甲战士时,从天空中坠落下一个陶罐,陶罐里装着那墨绿色的火油,大火在联军队伍里燃烧起来,接着更多的陶罐被扔了下来,金甲战士望着身后燃起的大火,极不情愿的下达了后撤的命令。城墙上投掷的火罐让联军乱作一团,左右两路的危机终于解除了,在德卡斯提尼的指挥下曼尼人有序的退向城内。中路的联军眼看合围不成就立即发起了攻势,中路的前线再次胶着在一起,从城墙上退下来的库索正在中路的前沿,他已经精疲力竭,只是混在人群中找空隙刺出几剑,眼前一片混乱,族人和联军纠缠厮杀在一起。对面一个萨兰尼斯人一击盾击袭来,他被身边的人卡住无法躲闪,他在绝望中侧身举起左臂挡在胸口前,凝结了冰的盾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震散了,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血从口里留了出来,接着是剧烈的疼痛,然后他失去了意识,一丝亮光都看不见,整个人好像正在滑入深渊之中。战友拖着库索向后撤,后面的人迅速顶了上去,当中路的曼尼人退得足够近之后,城墙上的火罐立即投掷了下来,在联军面前形成一道火墙,联军只能退回到白墙边上。曼尼人终于退回了黑墙内,随着黑墙城门的轰然关闭,千年不破的城墙终于渡过了它的又一次危机。在城内到处躺着伤员,医护人员在混乱中穿梭着,混杂着痛苦的哀嚎和悲恸的哭泣。曼塔菲尔右腿在与金甲战士战斗时留下一道剑伤,他一手拉着莱克山德的领子,一瘸一拐的拖着他退到城内。他的左边骨头几乎都碎了,体内的脏器正在渗血,医护人员对他的伤无能为力。“去救别人吧,我不行了。”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痛。曼塔菲尔跪在他的身边,紧皱着眉头,痛苦扭曲着他的脸,他知道这样的伤是救不好的。德卡斯提尼跑了过来,“怎么样?他伤得重不重?!”他激动的问医护。那个中年女医护摇摇头。“德卡斯提尼,我的老友。”莱克山德轻声喊着他。德卡斯提尼握着他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的老友。”“曼塔菲尔,我的儿子,完成了我们交给他的任务,作为将军也打了一场大胜仗,他是一个诚实勇敢的孩子。我想他已经完成了他的试炼,我选定他作为魔文剑的继承人。”莱克山德气若游丝的说。德卡斯提尼庄重的点点头。“儿子,抱歉现在才将剑交给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必须更苛刻。你从小到大我很少称赞你,那是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剑,但得等你得到了全族人的认可后。这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此刻曼塔菲尔已泣不成声。“我的老友,代我教导他,庇护他。”莱克山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的,以我的生命。”梅克塞丽斯在混乱的人群中找了半天终于跑了过来,她白色的粗布衣服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她见此情景,手上的剑滑落在地,她痛苦的一手捂住嘴。“丽斯,我该听你的少吃一点。”莱克山德微笑着望着她,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生命就定格在那双温暖的眼睛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梅克塞丽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库索从昏迷中醒来,一个女人温柔的拍打着他的脸颊,手臂和左胸疼极了,每一次呼吸都要经历一次来自肋骨的刺痛,不禁发出哼哼声。黑暗中火把只隐约照亮了人的侧脸,库索看到他身边围了许多人,看到他醒来人们脸上都泛起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库索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正躺在大路上。“我还活着。”库索有气无力的说。“只是被盾小撞了一下,这样就死了也太弱了吧。放心,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负责救护他的是穆香,她拿起水杯喂库索喝了两口水,库索呛了起来,断裂的肋骨让他的咳嗽痛不欲生,他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其他人怎么样?我们死的人多吗?”库索关切的问。周围的人都陷入的沉默。“不比敌人多,你躺着不要动,我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等会找人来帮你把骨头接上。”穆香站了起来。“你们去照顾别人吧,我没事,躺着不动就行。”库索说。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城墙上时,德卡斯提尼和议院的元老们站在城门口,一夜未眠的曼尼人聚集在城门前。他们脸上满是疲惫和悲伤,不少人都负伤了,血浸湿了绷带和衣服,与敌人的血迹混在一起。“我们刚刚经历了一个痛苦的黑夜,这可能是我们一生中经历的最艰难的时刻。在这个黑夜里我们丢掉了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新城,我们许多人失去了挚爱的亲人,对这无法弥补的损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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