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看白巅疯该約南京华夏这里,腰上的白巅风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从小就有到现在十几年了,这个要怎么做到不复发?

巅峰记忆——绒麦俄扎六日谈(日更新)硬盘损坏 正在数据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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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我停更了这么久,因为前些时间有些事情牵扯,当时我也不知道我还可以继续活着跟新这些文字。谢天谢地事情算是平复了,我今天才能继续更新,唯愿余生静好
把自己从绳队上解脱下来,站在海拔高度六千米的冰川上,我正身处于顶峰下方一百余米的位置。壮美的雀儿山冰川正在我脚下延伸到目力的尽头,此刻雀儿山A峰的雪冠正在我头顶上方闪烁着光芒他的骄傲,一架喷气式客机引擎所喷出的气流凝结出一道长长的宛如丝巾状的冰晶,将雀儿山A峰的上方并不太高的天空划开一道裂痕。我凝望着顶峰上方飞机所划出的冰晶,我猛然惊觉我们计划中将要完成的两座的高度并不比喷气式客气其飞行高度要低。也就是说我们凭借我们的身体登上的高度并不比飞机这一人类科技结晶所能达到的高度低多少。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这不禁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 我擦掉了雪镜上的冰渣,然后从里拽出披上以抵御迎面袭来的寒风。因为疲倦和缺氧所以我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我估计我现在的智商和弱智儿童相差不大。我只感觉在我脚下绵延到天际尽头的雀儿山冰川是如此的壮美,而头顶雀儿山A峰的冰冠则散发出让我无法抵御的诱惑。& &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无数次的憧憬着此刻的美景,但是今天当我真的站在冰川上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体力可以用来感叹。我很疲倦,我已经连续攀爬了十一个小时,在这十一个小时里唯一一次进食是在十分钟前我刚强迫自己吞下的一袋mm巧克力豆。& & 此刻天空依然蔚蓝,整个雀儿山冰川还沐浴在午后和煦的阳光下。在距离我头顶垂直高度不到40米的冰川上,我的队友们正在努力向着我头顶上方一百余米的雀儿山A峰和B峰发起最后的也是最困难最艰难的冲击。而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耗尽了宝贵的时间,这漫长的一天即将结束,逝去的每一分钟都非常重要。& & 我脱下手套,从口袋里拉出手机拍下了他们奋力向上攀登的背影,时间是A日下午3点。我把自己从绳队上解脱下来,停止攀登,和我的疲倦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我停止攀登的原因是:没有时间了,原计划中的关门时间2点30已经过了,但我们还在向上攀爬。虽然我的心底还对解开雀儿山AB峰孰高孰低这一终极目标无限的向往,但我缺氧的大脑却制止住了我继续上攀的冲动,因为我直觉我们即将预见大灾难。& & 果然,在4个小时之后,一场如约而至的暴风雪把我们深困其中。最后在苏拉派出的接应队员的帮助下,我们拖着几近冻伤的残躯并付出极大努力才最终脱身而出。事后,这件事情引起轩然大波。我收到无数的电子邮件和电话短信,人们都在问:为什么一群都还具备一定经验的攀登者在A日无视关门时间已经过去,还要继续向上攀登?他们也都非常清楚错过关门时间意味着什么样的风险,但即便如此他们为什么甘于冒着那样的风险继续向上?要知道这群攀登者都不是刚接触攀登的雏鸟,都是有多座次攀登经验的攀登者。所以我写下了这些文字,只是为了记录自己在年轻时候的一段征程,请记住这不是小说。这些文字来源于一个我在那个暴风雪之夜,蜷缩在雪洞里瑟瑟发抖时候的构思。而写下这些文字的原因除了我想记录那段征程之外还因为在那晚的暴风雪中我隐约看见有一光影呈六翼四首状在头顶上空飞翔,为我们挡住了头顶的风雪。同时一个声音要求我,要我记录下这段故事。& && && && && && && && && && && && && &&&前传 风起于青萍之末
& && && && && & cast a cold eye , on life , on death , horseman , pass by
& && && && && && && && && && &&&——William Butler Yeats
& & 抱以冷眼,看生、看死,骑士,策马向前& & 《六日谈》& && && && && &&&第一日 进入荒蛮
& && && && &进入蛮荒——初会雀儿山,这里是西王母的行宫之一。在这里我感觉我的内心被一种久违的精神所召唤。& && && & 湛蓝的天空被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大白色巨峰全部占据,巨峰通体雪白,淡蓝色的冰川在阳光下闪耀,淡青色的雾气和云朵缠绕着山腰上的冰舌。那一瞬间的印象猛烈的冲击着我,内心被一种久违的精神所召唤,只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底直接冲上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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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日 走出& & 走出地图——从荒蛮之地出发走出地图,踏入地图之外的世界。当然了对我而言这次攀登也是一场寻梦,如果不是雀儿山也就不会有我这些年的攀登-& & 你感觉是相片吸引你来到了这里?其实并不是这样,对那几张别人给你的雀儿山相片而言,相片只是其次,梦想才是最关键的。它让你梦想成为相片中的人,并且向最高的顶峰发起冲击,而最终成为那站在布满了冰刀雪剑的顶峰上的人。现在,那座你一直朝思暮想的顶峰,对我们而言已经不再遥远不再高高在上而不可攀登了。
& && &-----------------------------------------------------------------------------------------------------------& && && && & 第三日 消失的地平线& & 消失的地平线——从消失的地平线进入冰川去往传说中的蓝月山谷。目力所及之处,只有苍茫的冰原,这个地方是如此的静怡和荒凉。在我的人生里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与世隔绝。& & 这些耸立的冰塔有如从冰川中凭空生长出来的巨大蘑菇。在这些冰塔的下方的冰川上可以间或看到几条或明或暗的冰裂缝,冰塔融化滴下的冰水沿着裂缝低落到冰川下方的暗河中,在顺着地势而下,即便站在冰川上也能听到冰川暗河在我们脚下发出恐怖的隆隆轰鸣。风刮起冰川上的浮雪形成一层薄薄的雪雾和冰塔折射出的五彩光芒冰混合在一起,加上我们脚下奔流而下的冰川暗河所发出的轰鸣使得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显得梦幻但又十分诡异。
& && & --------------------------------------------------------------------------& && && && && &第四日 一盘散沙& & 一盘散沙——只待明日,只待黎明,只待破晓!但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今天就是灾难的开始!& &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和目的,胖牙医提出的计划在当时看来或许并不算是一个错误。然而这个计划却在A日把我们自己置于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至于我自己对胖牙医攀登计划的矛盾心态,或许能够用乔斯.奥尔特加.加塞特的一段话来诠释:人们之所以总在悲剧里扮演角色,是因为他们不相信现实生活里存在着悲剧,然而悲剧却真的在文明世界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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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A日 最长的一天& &最长的一天——巅峰的荣耀与失落。今天我是单纯的为了享受攀登的愉悦,或是为了解开那个传说中的谜案?但我们必须承认,正是我们内心不断膨胀的虚荣和欲望导致了灾难的降临。& & 这是上天赐予我们今夜离开这个绝望之地的唯一机会,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我意识到恐惧和绝望并没有让我们屈服,我们已经挺过了最糟糕的时刻。我确定我们一定能够通过前方幽暗阴森的大裂缝区,相比两个小时前我们在冰川上痛苦的颤抖,无助的等待死亡降临的痛苦经历而言,现在不会有什么事情会比那更糟糕了,即便是前方暴风雪中的大裂缝区。
--------------------------------------------------------------------------------------------------------------& &&&第六日 遥远的尘世& & 遥远的尘世——无论是地图之外的世界也罢还是传说中的谜案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下去只想回家,但是我受了伤,我不知道我还能否逃离这里。& & 今夜和昨晚一样依然那么的残酷而寒冷。我感觉我的眼角有一种苦涩而灼热的液体流出,和飘洒在我脸上的雪花融合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终于崩溃了,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我感觉我自己精疲力竭完全被摧毁了。我需要有一个目标,需要一个希望,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今夜的暴风雪即将摧毁我,而我再也没有一丝能力反抗。我坐在河床上,把头埋到自己的臂弯不再理会纷飞的暴雪。我不坚持了,我无法坚持无法继续,一切都太沉重了。我放弃希望,放弃抵抗,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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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前传——风起于青萍之末》
& && &cast a cold eye , on life , on death , horseman , pass by
& && & ——William Butler Yeats
& & 抱以冷眼,看生、看死,骑士,策马向前& && & ---------------------------------------------------------------------------------------------------------------------& &&&把自己从绳队上解脱下来,站在海拔高度六千米的冰川上,我正身处于雀儿山顶峰下方一百余米的位置。壮美的雀儿山冰川正在我脚下延伸到目力的尽头,此刻雀儿山A峰的雪冠正在我头顶上方闪烁着光芒他的骄傲,一架喷气式客机引擎所喷出的气流凝结出一道长长的宛如丝巾状的冰晶,将雀儿山A峰的上方并不太高的天空划开一道裂痕。我凝望着顶峰上方飞机所划出的冰晶,我猛然惊觉我们计划中将要完成的两座山峰的高度并不比喷气式客气其飞行高度要低。也就是说我们凭借我们的身体登上的高度并不比飞机这一人类科技结晶所能达到的高度低多少。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这不禁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擦掉了雪镜上的冰渣,然后从背包里拽出羽绒服披上以抵御迎面袭来的寒风。因为疲倦和缺氧所以我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我估计我现在的智商和弱智儿童相差不大。我只感觉在我脚下绵延到天际尽头的雀儿山冰川是如此的壮美,而头顶雀儿山A峰的冰冠则散发出让我无法抵御的诱惑。& &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无数次的憧憬着此刻的美景,但是今天当我真的站在冰川上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体力可以用来感叹。我很疲倦,我已经连续攀爬了十一个小时,在这十一个小时里唯一一次进食是在十分钟前我刚强迫自己吞下的一袋mm巧克力豆。& &&&此刻天空依然蔚蓝,整个雀儿山冰川还沐浴在午后和煦的阳光下。在距离我头顶垂直高度不到40米的冰川上,我的队友们正在努力向着我头顶上方一百余米的雀儿山A峰和B峰发起最后的也是最困难最艰难的冲击。而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耗尽了宝贵的时间,这漫长的一天即将结束,逝去的每一分钟都非常重要。& &&&我脱下手套,从冲锋衣口袋里拉出手机拍下了他们奋力向上攀登的背影,时间是A日下午3点。我把自己从绳队上解脱下来,停止攀登,和我的疲倦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我停止攀登的原因是:没有时间了,原计划中的关门时间2点30已经过了,但我们还在向上攀爬。虽然我的心底还对解开雀儿山AB峰孰高孰低这一终极目标无限的向往,但我缺氧的大脑却制止住了我继续上攀的冲动,因为我直觉我们即将预见大灾难。& &&&果然,在4个小时之后,一场如约而至的暴风雪把我们深困其中。最后在苏拉派出的接应队员的帮助下,我们拖着几近冻伤的残躯并付出极大努力才最终脱身而出。事后,这件事情引起轩然大波。我收到无数的电子邮件和电话短信,人们都在问:为什么一群都还具备一定经验的攀登者在A日无视关门时间已经过去,还要继续向上攀登?他们也都非常清楚错过关门时间意味着什么样的风险,但即便如此他们为什么甘于冒着那样的风险继续向上?要知道这群攀登者都不是刚接触攀登的雏鸟,都是有多座次攀登经验的攀登者。所以我写下了这些文字,只是为了记录自己在年轻时候的一段征程,请记住这不是小说。这些文字来源于一个我在那个暴风雪之夜,蜷缩在雪洞里瑟瑟发抖时候的构思。而写下这些文字的原因除了我想记录那段征程之外还因为在那晚的暴风雪中我隐约看见有一光影呈六翼四首状在头顶上空飞翔,为我们挡住了头顶的风雪。同时一个声音要求我,要我记录下这段故事。
& && &雀儿山——藏语名为绒麦俄扎,意为雄鹰也无法飞过的山峰。突兀于青藏高原东南缘,位于川西高原,横断山脉的北部,呈西北、东南走向。其北衔莫拉山,南接沙鲁里山,北侧是自西而东的雅砻江支流玉隆河,南侧是 由北环流的金沙江支流夕河和麦宿河。雀儿山主峰海拔6168米,坐标为东经99°4',北纬31°47'。& &&&雀儿山攀登历史的溯源已经因为时间的遮掩而不甚清晰,但我们还是从故纸堆里翻出一些颇有神话色彩的故事。关于雀儿山的攀登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938年,历史上在遥远的欧洲一直流传着一个兰蒂斯的神话,在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大陆无比富有,那里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在一次大地震后,这块大陆沉入海底,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最后在中国和落脚。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亚创建过灿烂文明,后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迁移,分别成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 &&&为了寻找先祖的踪迹,1938年纳粹党卫军头目希姆莱授命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组建一支成员包含人类学家、动植物学家和地球地理学家的名字为德国党卫军塞弗尔考察队的探险队,前往中国西藏地区寻找亚特兰蒂斯遗民留下的文明。& && && &1939年8月,党卫军塞弗尔考察队完成考察回到德国。然后在1943年1月希姆莱再一次派遣职业运动员海因里希·哈勒率领一支五人探险小组秘密启程前往中国西藏地区,继续寻找雅利安先民留下的痕迹。1943年5月探险队在印度被逮捕,最后经过几次越狱,探险队逃出战俘营辗转到达了西藏,继续寻找雅利安先民文明所留下的痕迹。海因里希·哈勒在中国藏区呆了7年的时间。1948年,哈勒在成为达赖喇嘛的私人教师和政治顾问,最后探险队只有哈勒和彼得·奥夫施奈特两名成员活着回到了德国。我在香港的时候购买到一本繁体版的彼得·奥夫施奈特所著的回忆录《西藏往事》,奥夫施奈特在回忆录中提及自己曾经从拉萨出发,经、安多辗转到了藏区的边缘马尼干戈和甘孜。在马尼干戈的时候他曾经尝试攀登圣湖玉龙拉措旁边的一座巨大冰山。那座冰山他自己肉眼估计海拔在6500米左右,最后因为技术器材不足在一个海拔5000米密布着冰塔和冰裂缝的冰雪迷宫里放弃了攀登。在回忆录里奥夫施奈特攀登那座山峰的名字只有一个拗口的德语音译,但是从其绘制的山峰手绘图和线路描述上来看,基本可以认定他攀登的那座山峰就是雀儿山,这是人类在雀儿山留下的第一次有据可查的攀登记录。& && &在彼得·奥夫施奈特首次尝试攀登雀儿山失败之后,雀儿山的攀登就此沉寂下来。直到1978年,中国再一次向世界摆出开放的姿态,打开了国门。国门刚一打开,中国丰富的山地资源就立刻吸引世界各地的攀登者趋之若鹜。捷足先登的是人,日本人利用资金的优势和中国组成了联合登山队,展开了对中国山峰掠夺式的攀登。雀儿山因为其海拔高度和地形都没有过于突出的特点,避免成为了第一批被攻克的山峰。但是当第一批在地形上比较具有特点的山峰被第一批攻克后,雀儿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接下来的攀登目标。最终在1988年9月24日和25日由中国地质大学和日本神户大学组成的中日联合登山队的 10 人分两批沿雀儿山北坡完成了首次登顶。& && &因为雀儿山的海拔高度,所以中日联合登山队的首次登顶并没有被过多的报道。而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孩子,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一事件了。& && & 当雀儿山第一次成为我的攀登目标的时候,距离首登已经有十多年了,那个时候我刚开始登山。在雀儿山进入我的视线没多久,我很快就放弃了攀登雀儿山的念头。因为那个时候野心勃勃的我,目标直指世界之母——珠穆朗玛峰,而雀儿山无论其高度还是地形或是攀登技术方面都没有太突出的特点,自然也就不会进入我的攀登日程里,我没有太多的我时间和精力可供浪费。我心无旁鹫,我的目标只有珠穆朗玛峰。& && &这样的偏见一直延续到我进入刃脊探险公司,我的老师建议我如果对自己的攀登技术有充分的信心可以考虑尝试一下雀儿山,以检验自己的冰雪攀登技术,就这样雀儿山才回到了我的攀登日程里。我开始认真的考虑和计划雀儿山的攀登,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雀儿山就一直在我的攀登日程里呆了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 &&&一场狂暴的大风在开始时,通常是在青萍草上轻轻飞旋。我也不会想到一条普通的短信和几个短暂的电话,最后在那一天(A日)演变成一场灾难,并把我们深困其中,而无法脱身……& & 时间大概是在A日前一百天的一个下午,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和其他寻常的下午一般普通。和往日下午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天下午我的飞机晚点,我只能在机场百无聊赖的看着往来的人群,然后我收到了一条短息,第一眼我只看到几个字“他们成功了,雀儿山”& & 短信开头的这几个字将我狠狠的击中,握着手机我的手指开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那条短信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我很难用文字来加以描述,但是今日我都记得看到那条短信时我的心脏猛烈收缩的感觉。我坐在候机厅做工并不太考究的长椅上,呆呆的望着候机厅充满后现代风格的白色穹顶。我用了几分钟才调均匀呼吸。& & 我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回忆。这条短信只用了几个字就唤起了我的回忆,点燃我心中已经熄灭很久的火焰并把我带回了那个世界。从我手受伤到今天,我一直远离着那个空气稀薄的地带,我以为自己已经用铁人三项和滑翔填补了远离那个世界所留下的空白。可是我没想到,我以为被填补的空白其实只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在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我才明白事实上那个世界那个运动一直在我的心底,从未曾远离。& &&&我无法停下,唯有继续阅读下去。& & “他们完全采用方式,登顶了雀儿山。下撤的时候还开辟了一条新的下撤线路,到了一个所有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就是这样,我们去看看?”我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僵硬,握着手机我感觉到一丝那个空气稀薄地带独有的气息。寒冷而清爽的空气,里方便速食和炉具泄露的丙烷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那个空气稀薄地带给我带来的最直观的气息。& &&&没错,就是那个气息。我没有太多的思考准确的说我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决定我将开始一次新的攀登。
(连载开始,预计每周更新4次,敬请期待哦)你们能够看到图吗?看不到请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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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家后我立刻开始着手准备攀登,攀登队的人员很快就确定下来。& && &酱油39岁,和我搭档攀登多次的兄弟。我们认识多年,我们都很了解彼此的技术能力和攀登风格。他是一个技术攀登能力还不错的攀登者。南京老板,29岁,山之厨户外食品CEO,。虽然没有一起攀登过,但是彼此也是认识多年。& &&&还有剩下的两名攀登者我就不认识了,据说是一对攀登搭档。男的是一名牙医,据说攀冰颇为强悍,女的据说攀岩能力可以达到5.13,总之听上去都是十分凶悍顽强的的攀登者了。& &&&在经过几次电子邮件的商定后,攀登的一切细节,从给养的携带、器材的准备、攀登线路及日程的规划都很快被商议确定下来。看上去一切都已经计划好,只待攀登实施了,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南京老板的邮件,也就从那一天开始雀儿山的攀登被赋予了更大的目的……& &&&南京老板在电子邮件中告诉我:他近日和我老师jon otto就我们计划的攀登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了交流,jon otto认为我们制定的攀登计划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除此之外jon otto还告诉了他一个国际登山界对雀儿山攀登史的争论,国际登山界主流并不承认雀儿山的首登是由中日联合登山队在1988年完成。他们都认为雀儿山的首次登顶是由美国已故登山大师CharlesFowler在1990年完成,之所以在攀登日期都如此明确的情况下还有如此大的争议,是因为他们认为中日联合登山队在1988年首登成功的山峰,也就是我们通常认定的雀儿山主峰根本就不是雀儿山的真正主峰。雀儿山的真正主峰事实上是1990年由美国已故登山大师CharlesFowler首登成功的那座山峰。所以自然的,他们认为雀儿山的首登者应该是已故登山大师CharlesFowler。& & 而对于这一个争论,国内攀登者所知者并不多。少有的一些知道者也因为经济和商业等诸多原因对这一争论秘而不宣三缄其口。而对于到底那座山峰才是雀儿山的真正主峰这一争论,争论者双至今也还是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因为其实谁也无法出示资料和证据可以说服对方。从雀儿山首登二十余年来其后登山队在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成功的峰顶拍摄的相片开看,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峰顶确实高于CharlesFowler首登的山峰。但古怪的是CharlesFowler所留下的登顶相片上来看,其所登顶的山峰又离奇高于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山峰…...而且至今,也没有人同时完成两座争论山峰的登顶,这样也就无法对两座山峰进行实地测高。所以关于雀儿山主峰的争论就整整持续了二十年,至今也没有答案。我又点击开第二封信件,南京老板在这封信件里附带了jon otto所回复信件的原文,还有几张地图和一张相片。相片拍摄的位置是在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山峰的峰顶,这张相片还CharlesFowler首登山峰的位置。从相片上来看。CharlesFowler所首登的山峰确实位于中日联合登山队所首登的山峰下方。& &&&最后,jon otto向南京老板透露,在数年之前他曾经考虑在雀儿山开辟一条全新的攀登线路,并且已经对新线路的开端进行了考察。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施这个计划,但是从计划线路开始部分的考察结果来看,新的攀登线路的开端部分是可行的,整条线路的攀登难度推测应该和现有传统线路相差不大。邮件中所附带的地图详细标注出了jon otto计划中的新线路,并标明了其前期考察所到达的位置。我将地图中所标注的坐标输入谷歌地球,新线路地区的地图很快显示在我面前,我将地图放大从谷歌地球上看,新线路的进入地点名字叫干通。新线路从干通进入冰川,需要穿过一个盆地然后在翻过一个垭口,最后抵达传统线路的C2营地。至于线路难度,从谷歌地球3D地形图上看,难度应该和传统线路相差不大,如果顺利的话行进距离会比传统线路更短。& && &jon otto个人认为雀儿山的首登者应该是CharlesFowler。他建议我们,如果对自己的攀登能力有信心,我们可以尝试下雀儿山的真正主峰。邮件的最后,jon otto认为,从地图和相片以及实地攀登所观察来看,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山峰和CharlesFowler首登的山峰之间有一条形如珍珠项链模样的山脊相连......除此之外,CharlesFowler所首登的那座山峰,在其攀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类将足迹踏上那座山峰。& & 最后,南京老板询问我,可否考虑jon otto的建议,将攀登目标修改为CharlesFowler所首登的那座山峰,如果我们成功将成为第二批将足迹印上那座山峰的人类。我目瞪口呆瘫坐在转椅上,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花了几分钟才调整好呼吸,让宝贵的空气重新回到胸膛。我完全没有想到雀儿山这座我以为我已经完全了解的山峰,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曲折复杂的故事。如果雀儿山的首登者真的是CharlesFowler,那就意味着雀儿山首登二十余年来,再也没有人登上那座山峰?而我们一直攀登的雀儿山甚至不是雀儿山的真正主峰。& & 首先我要承认,我的攀登技术很拙劣。准确的说作为一名攀登者虽然我并不及格,但是并不妨碍我野心勃勃。关掉邮件,我甚至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制定了一个堪称疯狂的计划:从干通进入冰川,沿着jon otto计划中的新线路前进,在抵达传统的C2营地之后,选择传统攀登线路攀登至C3营地。在C3营地修整并等待好的天气,一旦天气转好,立刻从C3营地出发分别冲顶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山峰和CharlesFowler首登的山峰。在冲顶成功之后,对两座山峰测高,以便考证出到底那座山峰才是雀儿山的真正主峰。& & 这是个野心勃勃但又精妙宏伟的计划,整个计划囊括了雀儿山新攀登线路的开辟,并考证雀儿山的真正主峰到底是哪一座。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完成这个宏伟的计划,但是我很清楚:不管CharlesFowler首登的山峰是否是雀儿山的真正主峰,但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将意味着我们将成为第二批登上登上那座山峰的人。同时还将提供有力的证据拨开自人类首登以来就笼罩着雀儿山的谜案,为这场旷世争论画上一个句号。除此之外,这个目标对我而言还意味着金犀牛奖,这次攀登我们达到了全部预定目标,完全有资格冲击金犀牛最佳攀登成就奖。而在此之前,金犀牛奖距离我最近的一次是在五年前的羊满台冰川。& & 以上这些就够了。那一刻,我感觉我将要经过一个传奇的十字路口,进入一个传说、现实和历史交杂的世界,并在那里写下我们自己的传说,将我们的名字刻入那座山峰的辉煌历史中。我们需要拿出勇气,像哥伦布一样走出地图,航向未知。我兴奋的将自己的计划编辑为电子邮件,发给了整个攀登小队,征询他们的意见。电子邮件的第一句很具煽动性:这将是一场史诗级别的攀登——我们是普罗米修斯,我们将前往圣地盗取天火,一窥传说的本源。& && &为了书写的方便,我在电子邮件里将雀儿山由中日联合登山队首登的山峰命名为雀儿山A峰,而将由CharlesFowler所首登的山峰命名为雀儿山B峰。& & 在不安中等待了两日我陆陆续续收到了回复信件,对于攀登计划,所有人都赞同,唯有胖牙医反对。胖牙医认为我制定攀登计划过于激进,原因在新线路上。从谷歌地球可以看到jon otto在考察新线路时所到达的位置位于冰川入口。也就是说其实jon otto并没有真正进入冰川,这意味着从干通进入冰川一直到传统的C2营地我们没有任何的资料可以借鉴。而从谷歌地球上看,这一片区域地形不会比传统线路简单。胖牙医觉得走新线路风险太大,因为对于我们而言,攀登周期已经确定,只有三天左右的机动时间。一旦那片未知区域无法通行,那就必须掉头返回传统线路。一旦那样对整个攀登队的士气打击将是致命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供浪费。& & 我想申辩,必须承认我无法抵挡新线路对我的诱惑力。事实上我自己非常明白,我计划中的新线路攀登难度并不比传统线路低。而且从谷歌地图上看,我们从干通进入冰川直到传统C2营地这一段,地形复杂冰况也应该不比传统线路简单。虽然对这些我都心知肚明,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除了对金犀牛的执着之外我还希望这是一次完美的攀登。最后攀登计划按照胖牙医的意见进行了修改:放弃干通进入传统C2营地的计划,改为沿传统线路从新路海BC进入冰川,经C2营地攀登至C3,再从C3营地出发冲击顶峰并考察两座山峰的实际海拔。& && & A日前十天,我带上那串跟随我多年的佛珠,前往成都。这是我们预定的集合地点,开门的是南京老板,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放下背包,正面坐着的一位穿着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士,向我点点头微微笑了下。这位女士目测应该正是四八年华,头上梳了两条小辫子面黑齿白很是可爱。身边整齐的放了套冲锋衣,冲锋衣上绣缀着一个三角形的LOGO,我定睛看了看,那应该是一套Klattermusen。真是有钱人啊,我心里悄悄的感叹。Klattermusen是一个瑞典的户外品牌,秉承没有思想的产品是仿制的设计理念,兼具了功能性和时尚性。即便在国外也是高端和小众的品牌。不用说了这位女士就是牙医的搭档,大家握了握手,算是相互认识了。握手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给这位女士取好了一个绰号——GDH。人有钱嘛,在没遇见这位女士前,哥几个自认为携带的装备不是螺丝头就是始祖鸟也还都是大牌了,得了今儿和这位女士只一个照面哥儿几个的装备就立刻屌丝了,所以人家叫GDH是名至实归的。& & 正在寒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许久不见的酱油,身后还跟着一位黑爷也一并走了进来。这黑爷一进门就很是豪爽的用带着陕西口音的普通话嚷嚷:你们可是不知,哥这次搞了个高端的JULBO雪镜,还没用过呢,这次上山先试试高端眼镜去,哟?你是?我仔细一瞧,这一位黑爷爷身长应该六尺有余不到七尺。脸大如烧饼面色黑红,壮硕肥美的身躯裹了件SHSHE的体恤。不大的眼睛上挂了两道浓黑像是画出来的眉毛,长的唇红齿白形象颇像蜡笔小新和大头儿子的结合。那位黑爷见我正看着他,羞涩的向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了,看牙齿就知道这位爷就是牙医,想来就是酱油说的那位攀冰甚是凶悍的牙医,此次攀登计划中的先锋攀之一了。看这位牙医的样,为了方便称呼我打算这段时日暂且就叫他胖牙医。& & 还正在寒暄,南京老板已经把墙边的一个箱子倒扣过来,地上立刻被铺了满满一地的山之厨:“你们别废话了,赶紧的过来分赃,挑自己喜欢的口味。”众人一哄而上,各自捡自己喜欢的口味。& & 南京老板站在一边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这次的营地餐我就全包了。今儿兄弟把山之厨所有的口味全带过来了,怎么样?还行吧?你们喜欢什么口味就自己拿。不是兄弟夸海口啊,我们公司是国内唯一一家使用冷冻干燥技术原理制造户外高山食品的公司。只要一杯热水你就能让你吃上正常的饭菜。这个是水果麦片粥,实验室的产品还没投产,我直接从实验室拿走了。”& & 当夜无话,各自上床歇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对于即将开始的攀登,我隐隐约约有些担心。我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次攀登的队友们,简单的说就是胖牙医和GDH我不知该如何评价,虽然他们身上也带着攀登者独有的那种气质,但是我却完全无法和他俩找到默契。我攀登这些年来,都是与熟悉的搭档在一起或是独自一人完成。从未如现在这样和陌生的攀登者一起攀登一座完全未知的山峰。& & 在攀登活动中,攀登者相互之间的信任和默契非常重要。在攀登中,一名攀登者的个人行为将影响到这个攀登团队。一次滑坠、一块不小心敲落的冰块或者其他任何不小心的过失,都将给整个攀登团队带来严重的后果甚至是灭顶之灾。所以,对于攀登者而言,谨慎选择攀登伙伴,不和自己不了解的攀登者一起攀登,也就不足为奇了。& && &2012年9月25日清晨,也就是在我到达成都之后的次日,我们坐上了前往甘孜的大巴,开始向雀儿山进发。从成都到甘孜全程720公里,因为糟糕的路况这段并不长的旅程居然需要2天的时间。从成都出发前往甘孜县的路,是沿国道318线前进,在离开成都之后,一路向西经雅安、天全到达康定。在到达康定之后在折向省道215线向西北方向前进,经道孚取道炉霍最后到达甘孜县。& & 大巴车的地板上堆满了背包和各样的杂物,我们坐在并不舒服的座位上倒像是被运输的货物。这并不是一段让人愉快的旅程,但是没有人抱怨。如果说路况的糟糕尚且可以忍受,司机的审美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大巴从成都出发伊始车上就开始反复放《我不是公主》《火苗》之类全无丝毫逻辑可言的垃圾歌曲,一刻也不停歇。& &&&我找了副耳塞将耳朵塞上,将注意力转向窗外。318国道破烂的路面正跟随着一条冰河的走向蜿蜒着爬上山谷,茂密的松林从公路两侧快速掠过。在山谷的远方可以看见两座雪峰顶着冰冠直刺蓝天。& & 这是一片土地肥沃风景如画的地方,并不是如很多人想象中一般是一个荒蛮之地,早在几千年前就不是了。公路两侧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仔细的开垦,连一个小的边角都不会放过。勤劳的农民在土地上种植着苹果、土豆和青稞。洁白而古老的佛塔耸立在山谷的顶峰,刻着精美六字箴言的玛尼石堆成的玛尼堆不时从车窗外掠过,用于祈祷的经幡挂满了远方的山坡。公路两侧随时可见看见骑着自行车旅行者、赶着牦牛群的藏民、穿着红袍的喇嘛和装满货物的摩托车,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天赐之地。& & 我们乘坐的大巴摇摇晃晃的驶入康定汽车站,算是结束了一天的旅程。今晚我们将在康定短暂停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继续向甘孜进发。康定,古为羌地,唐时属吐蕃,现为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海拔3000米的康定县整个布局就像一条长蛇,蜿蜒着修建于山谷,318国道穿城而过。低矮的房舍夹杂着气派的高楼散落在山谷上,犹如迷宫般的小路和宽阔平直的柏油公路又将其彼此分割连接起来。& & 饿了一天赶快找地方吃饭才是正事,我们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小店坐了下来。餐馆老板正忙着为一群旅行者点菜。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大声嚷嚷“我们很饿,我想要酸菜排骨、鸡蛋汤和木犀肉。你们会做吗?”& & 身材小巧的女老板用温和略微带着些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回答他:“愿意看看菜单吗?我们以川菜为主菜品很丰富,干锅牦牛肉是我们的特色菜,如果你没吃过,建议来一份试试。”& & 那位脸色红润的中年男人一脸诧异,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身材小巧带着小麦肤色的女人居然可以说出如此标准的普通话。而他则只能继续用他那滑稽走调的普通话掩饰自己的窘迫:“嗯对的,我们需要菜单,让我看看你们的菜单。”& & 对于不熟悉藏区或是没去过藏区的人来说,康定至今依然披着神秘的面纱。有好多人对康定的唯一印象只来源于《康定情歌》,有好多不了解康定的人至今还认为康定就等于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所有的人都是藏族人。但事实上康定只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首府,面积只占自治州的十分之一不到,和中国的一个普通县城差不多一般大小。康定也不是如好多人想象中那般所有人都是藏族,康定有人口11万,真正的藏族人只有5.5万人。& & 康定因为地处山区,交通不便,所以传统上康定的本地居民多从事农牧业。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开始,大批旅行者开始涌入康定,和这批旅行者一起进入的还有大量的旅游从业人员和服务人员。涌入的旅行者和大量旅游业从业人员给康定这座古老城市的文化带来巨大的冲击,康定的本地居民大多放弃了世代从事的农牧业,转而从事旅游业和服务业。& & 为了满足日益增加的旅行者的需要,本地居民将其世代居住的房舍推到,各式高楼在康定城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康定城区最常见的店铺就是各种旅行社和与其配套的餐厅和酒店。很多在很久以前到过康定的人们无不为剧增的旅行者给康定这个世外桃源天赐之地所带来的变化而感到痛心和惋惜。康定城区周边山谷的森林被砍伐改建为城市,大量平淡无奇的钢筋水泥建筑取代了原有的别具田园情调的藏式房舍。在康定街头游荡的年轻人和大城市的同龄人一样穿着牛仔裤体恤衫,骑着摩托车使用最新款的IPHONE手机,不再如他们的祖辈一般穿着做工精美的手工藏式长袍。& &&&康定的变化在我们看来或许是件彻头彻尾的坏事,但是我却从未听到过我藏族朋友们对此有什么抱怨和不满。大批旅行者的涌入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带来了活力和冲击的同时,还给当地人带来了大量的资金和全新的思维,提高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我们为康定失去了往昔田园牧歌般的生活而惋惜,反倒是带着些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觉。但是生活在康定那个古老城市的人们,多数都不想与现代社会割裂开来,他们并不像成为所谓的某种文化或是生活方式的活化石。& & 正在等着上菜的时间,身边的胖牙医和南京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悄悄的趴在了窗台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我很好奇,窗外是什么小吃,让他们看的这般入迷。站了起来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这二位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街头一间门帘半掩的小屋,小屋上方挂了块招牌名曰“姐妹休闲按摩”。小屋里面亮着暧昧的暗红色灯光,门口坐了几位穿着低胸短裙的女士。& & 见菜迟迟不上来,我走出小店打算四处逛逛透透气。刚踏上人行道,就有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溜到我跟前,身上的裙子比刚才小店里的汤勺还要短。& & “先生,需要陪伴吗?”& & “Non,merci,madame。”(法语:不要,谢谢,女士。)我膛目结舌,慌不择言结结巴巴丢出一句电影上的台词,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 胖牙医也跟着我从小店里跑了出来,他盯着那名女子的大腿看了半天才插嘴:“很不幸,女士他不喜欢你这类型。所以他不愿意。”& & 那名短裙女士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骂了一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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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定的街头逛了几圈,我和胖牙医回到小店。第一份菜终于端上桌子了。正所谓人类对食物的需求永远是在需求层次的第一位一样,端上桌子的菜很快就被我们风卷残云吃成了空盘子。当老板娘第四次进来上菜的时候,我发现她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狐疑。一桌子人,近一个小时没有说话,只管埋头吃菜喝酒想来她也没有见过。从她的眼神上来看,她应该是怀疑我们这一桌是一群黑社会正在开会。而这桌唯一的一个小妞则是因为欠了我们的高利贷没钱还,待吃完这桌饭这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妞就要被我们这群人卖到门口那亮着暧昧红色灯光的小屋去。& & 又上了几道菜,众人算是吃了个六分饱,开始喝酒。胖牙医世居西安深受西北民风熏陶,开始以酒会友,南京老板受他影响也开始拉着我们劝起酒来。临喝前南京老板激将我,说我来自酒城,一定不能给酒城的孩子丢脸。我把南京老板的话牢记于心,每当我喝不动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念:我是酒城来的,我不能丢酒城孩子的脸。于是我的肚子就不再是肚子,而是酒桶、酒罐等容器,任由啤酒倾倒。& & 喝到一半,我要上厕所,大家都喝多了,他们都不让我去。非要我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在发表一段上厕所感言才能去。我已经憋不住了,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弟兄们,这次攀登将是一段非常艰难的征程。但是如果完成全部目标,我们将改写这座山的攀登历史,这会是一次伟大的攀登。努力吧,历史正在注视着我们。传说的本源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已经接近圣地,只待盗取天火了。”说完我一仰头喝光杯里的酒就丢下酒杯直奔厕所而去,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下是一块有些发黑的毯子,身上搭了床有些霉味的被子。我第一反应:我这是在那儿?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但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拼命回想,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要前往马尼干戈解开雀儿山攀登历史上最大的谜案,昨晚我们到了康定,找了个小餐馆吃饭,我们喝了不少的酒,然后我吵着要去厕所,然后呢?然后我去哪里了?我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还是想不起然后我又去做了什么,直接就跳到现在了。从我吵着要去厕所到现在这么长一大段时间我都干什么去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喝酒喝到了失忆?环顾四周,旁边一张小床上躺着鼾声震天的南京老板。& & 我饶了饶有些发痒的头皮,结果指甲居然从头发里饶出了一条肉丝儿。看着躺在旁边小床上鼾声震天的南京老板一股悲凉顿时涌上我的心头:他们居然就这样对我?& & 我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脱了,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脱下的衣服被胡乱丢在床上。我顿时体会到了电视里面女青年醒来后发现自己衣服都没了还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时的心情。听见我起床的声音,南京老板也醒了,睡眼惺忪的问我:你还好吧?然后告诉了我昨天我吵着要去厕所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离开饭桌,便直奔厕所而去。待我从厕所出来便直接去了和厕所相邻的厨房,他们继续吃饭喝酒也没管我,但最后见我呆在厨房很久也不出来他们才到厨房来找我。他们到了厨房发现我正蹲在厨房的地上,面前放着一个大碗和一个目测应该是装满清水的水杯,碗里装着白色颗粒物,左手正抓着一把白色颗粒物往嘴里放,他们还没来得及阻拦我已经将放进嘴里的白色颗粒物吞下,咂巴了几下嘴巴右手端起水杯又是一大口。待看见他们我还很仗义的向他们介绍自己的喝酒诀窍: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吃点白糖可以减轻酒精对肝脏的损伤。& & 他们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我架出了餐厅的厨房又让我坐着休息了片刻,最后在买单的时候他们为我吃掉了不少餐馆白糖的事情向餐馆老板道歉。结果餐馆老板很是不解:我家餐馆厨房的白糖压根就没放在碗里,不过呢倒是放在碗里的盐莫名其妙的没了不少。& & 出了餐馆我还没走几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凭他们怎么说我也不动弹。几个人七手八脚连脱带拉总算把我丢回了床上。他们怕我着凉,就帮我搭上了被子,担心我半夜乱吐弄脏衣服,就干脆把我扒了个精光。把我安置好,临关灯前他们问我需不需要上厕所或是喝水,我说我还要喝酒。这个要求自然没有得到应允,然后他们各自上床睡觉。& & 说完这些南京老板把还处于微醺状态的我从床上提了起来,丢上大巴继续向甘孜进发。天还没有亮,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我沉沉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把我从梦中唤醒。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幅壮美的画卷:我们的汽车正行驶山谷的顶端,在我们脚下100米的地方,一条正散射出点点金光的河流像一条巨蛇将山谷底部的岩床切开。在我们头顶500米的地方,一座有着完美金字塔外形的山峰俯视着脚下的山谷。& & 虽然路边的景致壮美非凡,但是公路的路况却异常糟糕让我们都苦不堪言。因为路段正在施工,所以今天的路况比昨天更加糟糕。很多路段根本已经完全看不到路,只有深及小腿的泥浆。汽车开上去,就像坐在过山车上一个坑洼接一个坑洼,上下起伏。车上的乘客,以甘孜本地藏民居多。或许是平日已经坐惯了这样的车,丝毫不以为意。或是呼呼大睡,或是夹着烟吞云吐雾,所以车厢里充满了浓密呛人的烟雾。我感觉双眼刺痛实在不堪忍受,只好闭上眼睛把橘子皮放到鼻子上,闻着橘子的味道感觉稍微好些。& &我转身对身边也被颠的七荤八素正皱着眉头的南京老板:“我已经快被这破车颠的快散架了。待完成这次攀登,管他谁花再多的钱请我,小太爷打死也不来了。这山的可接近性真的太差。从成都出发到新路海BC需要三天时间。三天时间都够我从成都出发去沙木尼了。”& &南京老板虽然也被颠的难受,但闻言后还面带鄙夷:“高尔基说,愚蠢的海鸭是不配享受战斗的乐趣的。眼下这点困难我看你已经把你颠的还剩半条命了,你丫就一不折不扣贪图安逸和享受的花花公子。”& & 在烂路上又颠簸了几个小时,司机停下车,转过头来向着乘客:“一会就不停车了啊,你们要上厕所的赶紧,就在这里,男左女右”乘客们旋即就一哄而下,想来当地人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吧。我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稍微好了些,摸了摸鼻子,连鼻孔里都堵上了黑色的烟灰。上完厕所,清点人数,车上却少了个人,一直昏昏欲睡的胖牙医一拍脑袋猛然惊觉:“GDH呢?GDH怎么没回来?GDH不见了?”& & 我和胖牙医一左一右分头寻找,无果。只能站在车门,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继续四处张望,还是没有看见GDH的身影。胖牙医眉头紧锁,双手抱臂站在一边脸色铁青:“这算什么事?古话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今回咱还没见到雀儿山的影子呢。就上个厕所,这GDH就不见了,这算什么啊?”& & 这时,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一个藏族女孩拍了拍我,手指着一个方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你们是不是找和你们一起那个女孩啊,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那里,脸色很是难看”我暗叫一声不好,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跑去。没跑多远就看见远方一个绿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那身影正是我们一直找到GDH。看见我GDH很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哎,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没事没事,没什么。就是高反吧,刚才上趟厕所居然差点昏过去了……别扶我,能走没事呢。”& & 回到车上,GDH支撑着向我走过来的身影还不断的在我脑中闪现。& & 晚上八点,我们抵达了进山前最后一个城镇——甘孜县。背上背包拖着在车上遇见的妹子我们费力的穿过了一群揽客的藏族司机的招揽,找了个小店先住下。待安顿好,已快九点,酱油和GDH去落实次日前往新路海的车,其余人找了个小店坐下等着GDH和酱油。& & 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座暮色中的城镇。甘孜县是一个很小的县城,散布着几条散满了灰扑扑尘土的破旧街道。天空布满了厚重的云彩,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出一个月亮大概的影子,高原刺骨的寒风也一阵阵袭来。& & 要承认,我是一个有些情绪化的人,我很困惑,此刻,我甚至有些伤感,我不知道我在困惑和伤感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虽遇强人大敌,信徒依然战无不胜。”& & “你没事吧?”坐在身边的lily碰了碰我,我很抱歉向lily挤出一丝笑脸。她独自一人要去色达五明佛学院,我们今天在车上认识。大家都是年轻人出门在外,又暂时顺路就结伴而行了。& & 或许因为出发在即,彼此都有些心事。南京老板只管抽烟,我和GDH则埋头吃菜。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闷lily有些不解问我和胖牙医:“你们都怎么了?今天一整天你们不都好好的嘛?怎么到了这里就都低头发呆了?你俩不是挺能说的嘛,你们这次会很困难吗?”& & 胖牙医将嘴里的牛肉吞了下去,随手胡乱抹了抹嘴巴上的油,眉飞色舞很高兴:“没事,哎lily你吃你的菜,你别管他。他就这样。丫就一见花落泪望月伤心的主,你别管他,他一会自己就好了。至于我们的目标啊,那可不简单。但是呢哥的特点是,善于打大仗!打恶仗!打无准备之仗!没事没事。”& &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想到那个宏大目标我就有很大的压力,这次攀登对我真是太重要了,虽然出发前我们已经收集充足的资料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但我还是隐约有一丝不安。出发前我曾经对南京老板说过:对我老师而言,我只是个不及格的学生。而如今,不及格的学生却要沿着老师曾经走过的路前进,并完成老师没有最终完成的部分。除开这些还有就是我对未知的本能担忧。& &南京老板像是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我:“好好吃饭吧,别想了这顿饭可是咱进山前最后一顿正餐。下次想吃到这样的菜就得一个星期以后了,赶紧吃吧待明天进山了你会想念今晚的菜。对你老师而言,咱这次若是完成了,你就不是不及格的学生了,这次就算是你的毕业作业吧。”& & 胖牙医闻言,又吞下一块牛肉,一拍桌子说道:“南京老板说的极是,别想了啊!来来来,明天咱还进山,今儿就不喝酒了,咱就多吃肉多吃菜。待我们下山凯旋归来之时,咱还又来这里重摆酒席,举杯赞英雄!”& & 胖牙医这一下餐桌上本来有些沉闷的气息一下活络起来,出发前的最后一顿正餐就这样在喧闹中过去了。& &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回房休息,我陪着lily在小镇上逛逛。我们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夜已经有些深了,街道上的商铺大多都已关了门,高原的寒风一阵阵刮来,让我感觉眼前这个小镇更加凄凉。我很讨厌这种凄凉的感觉,但却很享受此刻。或许是因为风,也或许是因为担心路边游荡的黑影,lily贴近了我,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摩挲着我的面颊,我扭过头去,不由自主的翕动着鼻翼,将lily发丝的气息嗅入鼻腔。那是一种麝香和栀子花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没错就是那种夏日盛开的洁白的栀子花的清香醉人的香味。& &回到酒店,我看着lily回到她的房间:“lily,你明天就去色达?”& & “嗯,是,怎么了。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怎么了?”& &&&“没怎么,注意安全路上,希望…….希望还能在见到你。”& &&&lily笑了笑:“这句好像应该我说才是,应该注意安全的是你们。今晚很高兴,嗯晚安。”& &回到房间,南京老板还没睡觉:“怎么了,看你怅然若失的样子?这次攀登你好像忧心忡忡的样子?”& && &“没有什么,老朱,我承认我确实有些担心。这个时刻唯有遵循先祖的足迹坚守自己的信仰,才能抵御未知给内心带来的无尽恐惧,唯有信仰坚不可摧。不管怎样,走下去吧。cast a cold eye , on life , on death , horseman , pass by .” & && && && && & 抱以冷眼,看生、看死,骑士,策马向前& && && && & (前传结束)
& && && && && && && && && && && && && && && && && &《六日谈》
& && && && && && && && && && && && && &&&第一日&&进入蛮荒
& &&&湛蓝的天空被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大白色巨峰全部占据,巨峰通体雪白,淡蓝色的冰川在阳光下闪耀,淡青色的雾气和云朵缠绕着山腰上的冰舌。那一瞬间的印象猛烈的冲击着我,内心被一种久违的精神所召唤,只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底直接冲上了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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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上天刚亮,就被窗外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开窗探头一看楼下是个菜市场,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 &&&用我的话来形容楼下应该可以被称呼为: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看了看手表才 七点不到,算算时间才睡了五个小时不到。南京老板也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头想继续睡觉。& & 今天我们的目的是经马尼干戈进入新路海白唇鹿自然保护区然后徒步到达雀儿山新路海BC。又躺了会,还是无法入睡了,我和南京老板起床收拾准备,多余的和攀登无关的物资被我俩清理出来统一打包放在酒店。& & 整理完器材,独坐在床上发呆,南京老板拍了拍我:“还在忧心忡忡啊?别想了,一个伟大的传说正等着我们去验证,这也是你的毕业考试咯。”& & 我直起身体:“老朱,不如你们去雀儿山吧,其实……其实我更想去色达。”& & 胖牙医刚好推门进来,闻言立刻一脸谄笑:“我说呢,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愁眉不展。原来是想妹子了啊,你如果现在出去应该还能追上妹子,即便追不上你在色达也能追上。来来来,兄弟我这有妹子的电话,你若给我些好处我便给你妹子的电话。然后哥儿几个去雀儿山看看你说那个传说的真相,你则去色达找妹子玩去。怎样啊?”& & 我看了看眼前一脸谄笑的胖子:“不过说说罢了,妹子本就随风而来,既然随风而来,那且让她随风而去吧。对我而言,还是解开AB峰的谜题更让我有兴趣。”& & 吃完早饭,坐上GDH早预定好的面包车,我们向新路海进发。从甘孜县到新路海有一百余公里,给我们开车的师傅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藏族汉子,脸色黑红身材壮实。我想找他了解下雀儿山的情况,却发现他好像只懂一些简单的汉语,对我的问题,他很多时候只能点头微笑,我只能悻悻然而作罢。& & 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正昏昏欲睡。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我猝不及防头一下撞在玻璃上,坐在后面的人也被甩了个人仰马翻,车上一片大乱,混乱中听见司机说了声车坏了。酱油愤怒咒骂说这野蛮司机这般开车,车不坏才怪。我揉了揉头上被撞出来的包,打开车门下车,原来不是我们车坏了,而是在我们车前方的另一辆面包车坏了。& & 既然不是我们的车坏了,那该继续走,可司机却不管,丢下我们自顾自的下车修车去了。我们只能下车坐在路上发呆,坐了很久前方的车也不见修好。酱油抱怨说怕耽误了时间,想让我们司机先走,被南京老板和胖牙医拦住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些静观其变。& & 时间就在我们发呆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过来很久我们的司机招呼我们上车继续前进。车开了十来分钟,到了一个很大的小院,在一次停车。司机招呼我们下车,然后从车上拿出一条钢索,将钢索挂在那辆坏的面包车上,叫我们原地等着。自己又一次自顾自发动汽车,拖着那辆坏了的车掉头向来时的路开回去。& & 我们几个站在原地面面向觎,这算什么事?还没到大本营,包的车走了,不但走了还拖着我们的全套给养和器材。我们找了个树荫坐下眼巴巴的看着公路原地等着。等了很长的时间,也不见司机,胖牙医提议与其坐着发呆,不如四处走走,看看周围的山峰,并美其名曰对侦察周边的未登峰。& & 围绕周围的小村落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只能又回到原地坐一排继续眼巴巴的看着公路发呆,胖牙医在一边抱怨:“这算什么啊?我们真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放学了坐在幼儿园门口排排坐吃果果等着家长来接回家。”& & 坐了很久,才终于看见远方地平线上我们翘首以盼的面包车疾驰而至,继续上车向着新路海进发。在破烂的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后,随着汽车一个向南的大转弯,毫无征兆就在转瞬之间。湛蓝的天空被一座从天而降的巨大白色巨峰全部占据,巨峰通体雪白,淡蓝色的冰川在阳光下闪耀,淡青色的雾气和云朵缠绕着山腰上的冰舌。那座巨大的山峰像皇帝一样俯视着周围俯首称臣的群峰。那一瞬间的印象猛烈的冲击着我,内心被一种久违的精神所召唤,只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底直接冲上了眼眶。& &&&身边的藏族司机,一见神色肃穆起来。一边开车一边用藏语念着经文,我不懂他在念叨什么,但听清楚了几个读音“绒麦俄扎,玉隆拉措”。我们的目的地到了——玉隆拉措,也是我们此次攀登的开始的地方。& & 汽车很快拐下了公路,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新路海到了。眼前的这个大门两侧刻着一副楹联:玉隆拉措格萨尔王饮过战马,西天瑶池爱妃珠姆流连忘返。根据《山海经校注》记载“西王母虽以昆仑为宫,亦自有离宫别窟,游息之处,不专住一山也”。在德格和甘孜地区当地自古则传说,玉隆拉措是西王母的行宫之一,所以当地人又称玉隆拉措为西天瑶池。 & & 而在有“东方伊利亚特”之称的的世界最长史诗--《格萨尔史诗》中则更是明确记载:白梵天王派神子特瓦嘎下界投生,降服妖魔。天神之子降生到德格,16岁时,特瓦嘎在部落的赛马大会上取得胜利获得王位,同时娶森姜珠姆为妃,成为了格萨尔王。后来森姜珠姆在路过西天瑶池时,被湖光山色和幽静吸引,徘徊湖边流边忘返,将自己的心沉入湖底。所以此地又得名玉隆拉措,在藏语中玉隆拉措的意思是“玉是心,隆是倾,拉措则通常翻译为圣湖”。& &&&在玉隆拉措的正门,我们再一次轻点整理了物资。从玉隆拉措到雀儿山新路海BC距离在十二公里左右。我们在当地雇佣了两匹马将我们的大宗器材和将养驮运到新路海BC,我们自己则尽量轻装行进。尽可能保存体力,不把体能消耗在不必要的地方,尽快适应海拔。这是我现在秉承的基本原则。& &&&装备很快整理好,胖牙医和GDH轻装,酱油坚持要负重,用他自己的话说负重行进能够更好的适应海拔的变化,在我看来这样除了将体力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毫无益处。南京老板不背负任何装备,我虽然也不背负任何装备却要携带全套摄影器材行进。& & 攀登小队开拔,向着新路海BC前进。南京老板走在队伍中上蹿下跳甚是兴奋,我感觉这小子才是真正的GDH,如果有路过的人见我们这支队伍一定认为是意气风发的南京老板带了秘书GDH出来旅游,请了胖牙医做向导,雇佣酱油做苦逼背夫,并聘请专业摄影师我为他沿路拍摄。或者还有可能是唐僧带三个徒弟骑着白龙马去天竺取经。& &&&行走在玉隆拉措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我们穿过青葱的松树、茂密的杜鹃还有潺潺的溪流和雷鸣巨响的瀑布。远方玉隆拉措静怡安详,湖面不大一望而尽。微风掠过,波澜不惊水平如镜。湖边坐落着几块巨石,上刻六字箴言。远方湖边尽头的雪山,峰峦雪白,山脊纵横。浮云在冰川的冰舌附近冉冉升起,腾空在蓝天又倒映在如镜般的湖中。& & 轻装前进的悠闲步伐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我如入仙境,但那种进入仙境的陶醉和快乐却转瞬即逝不能持续,因为我不时想起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闪现在我头脑中AB峰,不断把我从仙境带回现实。& & 当我们沿着玉龙拉措湖边前进时,我们各自讲起这些年自己在外面经历的一些趣事,我讲起了我在尼泊尔的时候冒充联合国工作人员的故事,酱油则说起自己在泰国吃面条的时候点了一份最贵的妈妈面条,结果端上桌的却是一碗妈妈牌方便面。& & 当我们沿着湖边的小径行进了1个小时之后,小径突然向东方一个拐弯,我们从茂密松林中穿了出来,雀儿山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因为距离更近的原因,所以我们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山峰的冰川细节。我站在湖边,呆呆的望着头顶的雪峰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试图想想自己冲破冰刀雪剑最终登上那座狂风暴雪中的顶峰时候的场景。虽然我攀登过不少的山峰,但雀儿山却和我以往的攀登完全不同。穷尽我的脑力我也无法想象出顶峰的神奇,一条山脊连接着两座山峰,光是想一想都让人足够血脉喷张了。但是站在我们的位置,那座顶峰看上去却又是那样的苦寒和远不可及。我感觉我们将要踏入一个遥远的让人绝望的苦寒荒蛮之地。& & 当我们继续开步前进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不安和对未知的本能恐惧中而忐忑不安。我看了一眼我身边的伙伴们,他们也和我一样表情复杂,神色各异。为了缓和一下有些凝重的气氛,我向着眼前的圣湖玉龙拉措发表评论:“此处甚好,实乃修身养性之圣地。,待攀登完毕我们不妨在此结庐苦修。”GDH白了我一眼:“要苦修你自己结庐苦修去,我们可不奉陪。相传此处还真有一得道高僧在此结庐苦修,名曰多吉,据传长得仙风道骨已经苦修多年,湖边的那座白塔就是他化缘修建。”& &&&沿着玉隆拉措湖边走了两个小时,我们雇佣的马夫赶着马匹吆喝着追上我,他建议我可以去拜见一下上师多吉仁波切,他用手指着远方解释道:“上师多吉仁波切,他是一位非常神圣的人物。你应该过去拜见一下他,他可以保佑你此次攀登的平安。你和上师看来一定有缘,上师虽然就在这新路海苦修,但也不是随时可以见到。好多人来这里想拜见大师都见不到,今天居然被你遇见了,和你一起来的朋友不在这里,想必他们一定是没有遇见上师的缘分。”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他说的上师多吉仁波切就是GDH给我说起过的得道高僧多吉。仁波切是藏语rin-po-che的发音,在藏语里的意思是人中之宝,是藏传佛教信徒对高僧的最亲切、最为推崇的一种尊称。藏传佛教信徒在拜见或谈论某活佛时,一般称仁波切,而不呼活佛这个统称,更不可直接呼其名字。& &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的马夫找了棵小树把马栓上,拉着我跨过几条小河,我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渐渐从薄雾中显现出来。他身材瘦削,须发皆白,身上裹着一袭明黄色的长袍,闭着眼睛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 我们的马夫示意我停下,然后他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跑到上师多吉仁波切的身边,虔诚的跪下向他叩了几下头,用藏语和上师多吉仁波切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将一条哈达敬献给上师多吉仁波切。上师多吉仁波切睁开眼睛微笑着示意我走过去。& &&&我悄悄用手在自己脏乎乎裤子的屁股上捏了几把,擦掉了手心上的汗。站在上师多吉仁波切身边,在这位传说有着多世转世经历的高僧面前,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位神圣的人物。很我想抬头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得道高僧,却又不敢抬头我低着头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犯下半点差池就就让大师心生厌恶或是犯下无法饶恕的罪过。& &&&上师多吉仁波切先是为我赐福,然后把我们马夫敬献的哈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不用如此紧张,这次攀登你应该带上这条哈达。神会保佑你平安归来,但是你需要记住两点!”上师停了下来,注视着我深出了两个手指头。我紧张的盯着上师伸出的手指,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上师才开口:“神虽然会保佑你的平安,但是你不可故意身涉险境以验证神是否会庇佑你。所以第一你要注意安全,第二不要乱丢垃圾。”
& & 我们的马夫拉着我一边虔诚的向上师多吉仁波切鞠躬,一边用羡慕的语气告诉我:“上师说了,老天一定会开恩,保佑你们平安归来!”在辞别上师之后,我跟随着赶着马匹的马夫沿着玉隆拉措湖边的树林前进了半个小时之后,小道突然向西一个拐弯,我们走出了树林。一个小小的市镇从湖边的薄雾中突然显现出来有如海市蜃楼般,小镇中间立有一个大大的玛尼堆,十余间房舍和帐篷散布在玛尼堆的周围。小镇人来人往好不闹热。我望之大喜:“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赶快过河上小镇吃饭去。”& &&&身边的马夫摇了摇头:“先生,我的目的地快到了,前方那是川藏协作队的雀儿山大本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一路平安。”& &&&马夫赶着马匹带着我又向南沿着玉隆拉措湖边一直走到湖的尽头,在跨过了几条小河之后我看见早已到达的胖牙医大步流星向我走来“欢迎来到雀儿山新路海镇。”& &&&晚餐很丰盛,GDH煮了一大锅酸辣汤和牛奶还加上南京老板友情赞助的山之厨及水果麦片粥。我们都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从明天开始。我们将不会在有马匹来驮运物资。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精简物资以便减轻负重,这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将不会有如此丰盛的食物。& &&&待吃完晚餐,太阳已经落山,天完全黑了下来,高原萧瑟的寒风也开始挂了起来。我和南京老板一个帐篷蜷缩在睡袋里,今天晚上我们的家就安在了雀儿山新路海镇里。其实雀儿山新路海镇,只是攀登者对雀儿山新路海大本营的戏称。雀儿山大本营的背面被雀儿山陡峭的山壁所包围,著名的雀儿山冰川的冰舌看上去似乎就悬挂在大本营的上方。有一条小河包裹着雀儿山大本营的正面缓缓的流过。在晴朗无风阳光明媚的下午,雀儿山大本营温暖的可以穿着短袖T恤,但是当太阳落到了雀儿山冰川西方之后,气温就直降到了零下数度。& & 和恶劣的环境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我们帐篷旁边川藏探险队大本营那近乎奢侈的营地设施和物资给养。在他们营地的正中间有一个漂亮高大飘扬着经幡的玛尼堆。几盏电灯将整个营地照的如同白昼,在玛尼堆旁边散落着一圈形色各异的帐篷,在帐篷侧面的一块平坦的草地上铺着一张可供十人同时就餐的铝合金餐桌,餐桌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卫星接收天线。& &&&我和南京老板裹着睡袋蜷缩在帐篷里“听说他们买了牦牛还饮料和蔬菜,然后他们赶着让牦牛驮着蔬菜和饮料进来,待到了这,他们卸下蔬菜和饮料就杀了牦牛吃牛肉做肉干。”南京老板在一边给我讲述他刚听说的故事,我没空搭理他,因为我正眼巴巴的看着眼前川藏探险队雀儿山大本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隐约还传来电视和轰隆作响的发电机的声音。胖牙医和酱油提议去川藏协作队雀儿山大本营逛逛,和川藏探险队老板苏拉打打招呼拜拜码头,顺便还能去蹭蹭电视看。& && &大本营人来人往如同市集,各位以攀登雀儿山为目的的男女聚集在这个凄冷的荒蛮之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名利场。从某种方面来说,川藏探险队老板苏拉所在的帐篷充当了这个小名利场的临时政府的角色。每当有问题出现,不管是川藏探险队的客户有关攀登的额外要求还是我们这样的独立攀登者需要有关攀登线路冰川变化和天气的情报,人们都会赶到苏拉所在的帐篷何其商量。而苏拉也总是尽自己能力相助。& &&&相貌英俊且宽以待人的苏拉是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人,他生长在阿坝州的黑水地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和他在一起你可以感觉到他带着一种让人信赖的兄长般领袖气质,并且他一手缔造了川藏探险队这个靠专业和完善的保障著称的商业攀登帝国。& &&&听闻有电视可以看,我登时来了兴趣,披好羽绒服出了帐篷。待走近才发现,人家正在开会,我们也不好意思进去,只好远远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只想等人家开会完好进去蹭蹭电视看。我找了块石头坐下,胖牙医在身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流着口水啧啧称赞:奢侈真是奢侈啊!看看,人家炊事帐篷里挂了一帐篷的肉,还有新鲜蔬菜。往来客户都非富即贵啊!喂,太爷,你看要不咱们推你出去,给你帐篷挂俩红灯笼吧?咱也好把路费赚回来。& &&&我大怒:“死胖子,你丫就是不地道。啥好事都是你们占,破事都是太爷出头。你丫一身肥肉干嘛你不去,现在流行你丫这样的五花肉!”& & 又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家开完会,我们三个只好低着头悻悻然回了各自帐篷。& & 回到帐篷南京老板正在幸灾乐祸:“嘿,三位爷想去套近乎,蹭电视。最终还是没有如意,灰溜溜的回来了啊!对了,今天的路程很简单,明天才算是攀登的正式开始,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想了想很坚定:“老朱,这次攀登会是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这支攀登队伍人员构成还不错。我和酱油已经搭档很久了,我很了解他。他的体能经验和技术都还行,据说& & 胖牙医也不错。至于剩下的我们三个嘛,根据我的观察。虽然我们三个攀登能力都不怎么样,但是跟攀都没问题。而且逃命技能都还不错。遇见危险都比兔子跑得还快……”
第一日结束)
第二日 走出地图你感觉是相片吸引你来到了这里?其实并不是这样,对那几张别人给你的雀儿山相片而言,相片只是其次,梦想才是最关键的。它让你梦想成为相片中的人,并且向最高的顶峰发起冲击,而最终成为那站在布满了冰刀雪剑的顶峰上的人。现在,那座你一直朝思暮想的顶峰,对我们而言已经不再遥远不再高高在上而不可攀登了。---------------------------------------------------------------------------
本帖最后由 男儿本自重横行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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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新的一天毫无悬念在胖牙医的吆喝声中开始,我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拉开了帐篷。帐篷外夜色还很浓,看人都是剪影。太阳也还没有升起,没什么风,空气干冷。胖牙医已经在草地上蹲着开始烧水了,GDH和酱油正在进一步清点整理物资和器材,以便为今天的攀登减轻负重。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团白雾,旁边川藏协作队的营地也有队员开始起床了,说话声夹杂着纷杂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 待所有人都起床后,酱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召集起众人,打开手上的的gps开始介绍我们已经倒背入流的攀登计划:“伙计们,我们现在在这里”他用勺子指着屏幕上一个点,“接下来今天的目标是到这里。”他把勺子沿着一条山脉向上移,在一个标注为4700米的点停了下来。“我们今天会在这里也就是冰川末端建立起C1营地,2号营地需要建立在5200米的位置,然后我们继续向上攀爬500米到5700米建立起突击营,需要注意的是突击营地也就是C3营地附近是密布冰裂缝的大裂缝区,我们千万要小心。最后我们将从突击营出发,向上攀爬400米左右冲击顶峰。”& & “但是我们必须记住,”胖牙医在一边补充,“从现在的位置到顶峰有超过2000米的垂直高差,没有马匹给我们驮运补给物资,一切的补给物资和攀登器材都需要自己背负。所以弟兄们量力而行,一切不必要的物资通通不要带上去!”说完他抬头看了看我们:“还有谁有什么意见或者补充?”& & 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废话:“那,我们需要鼓足勇气,准备向哥伦布一样走出地图。”& & 没有人搭理我,大家各自散去。我们今天的目标是从新路海BC出发,沿着碎石坡直接向上攀爬到雀儿山冰川末端建立C1营地,垂直攀升高度在800米左右。路程相对简单,只是没有马匹可供使用。我和南京老板也赶紧清点物资,这是我们这次攀登最后一次精简物资,因为在向上就没有地方可以存放物资了。& & 我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这个大包,上肩试了试摇了摇头包还是很重。我想了想,一咬牙将包里的山之厨又丢了2包出来,包里还剩下4包山之厨了。我已经将给养压缩到了极致,最乐观估计我们冲顶并返回新路海BC也需要6天,而我只携带了4天的给养。4天的给养节约些勉强可供6天使用,但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能按时返回我就只能饿着肚子攀登了。早晨很丰盛,厨娘GDH烧好了牛奶和酸辣汤,加上水果麦片粥和法式小面包配上小泡菜佐餐确实让人胃口大开。这顿早饭丰盛的甚至可以说有些浪费,我们都很清楚。再向上一切给养的消耗都需要精打细算,也就是以后的攀登再不会有如此丰盛的给养可供我们这般挥霍浪费了。& & 吃完早餐整理好物资,我们扣上头盔开始出发。我们穿过川藏协作队奢侈的BC时,他们刚吃完早餐,一群人正坐在凳子上发呆,按照他们的日程今天他们的客户是在BC修整适应海拔,而向导和协作人员则向C1营地运输物资。& & 穿过川藏协作队新路海BC后,我们就进入了一个小山的山脚,山脚下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太阳已经升到了山腰上,就像一个裹着牛皮纸的灯泡,把头顶的冰川染成一片金色,这就是雪山上最壮观的景色之一—日照金山。& & 气温依然很低,脚下的荒草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我们很快开始过河,说是河其实就是头顶冰川融水形成的一条小溪。在日光的照耀下,小溪的水清澈透明闪烁着点点金光。“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这个几乎是《暮江吟》真实写照的画面,直到今天还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 太阳似乎升高了不少,但很快就被浓密的云层慢慢遮住,不久就消失了,天空又阴暗下来。队伍前面的胖牙医开始喊话,让我和南京老板跟上队伍。我们很快穿过了山脚下的小树林,开始向上攀升。& & 在行进了2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密林中停了下来卸下背包,开始短暂休息。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两袋能量胶撕开挤到水壶里,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从早晨出发至今,我们用了2个小时才攀升了不到100米的垂直高度。& & 坐在石头上,回望来路可以看见看见川藏协作队的新路海BC。他们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看见营地中已经升起了几缕袅袅青烟,想必他们已经开始在准备午饭了,我甚至能从空气冲闻到他们午餐的香味。& & 胖牙医贪婪的望着川藏协作队的新路海BC骂骂咧咧:哎,这个啊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钱就是好啊。看看下面的高帅富和白富美们,吃饱饭了坐着发呆就行了。有人帮着背器材还有人管做饭,听说苏拉打算把电视机也背上C1营地去。哪像咱们啊,物资一再精简,人家的登山才是真真儿的享受攀登过程的乐趣啊。这都怨你啊,太爷昨儿说挂你灯笼你不干,昨儿你要赚了钱咱哥儿几个也跟着沾光。哥儿几个也雇人背东西开路还管做饭啊。& & 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我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和他贫嘴了。太阳很快又出来了,只是空气中的雾气还是很重。浓密的雾气包裹着太阳,显得太阳像是蒙上一层面纱,GDH挪动了一下背包,以便让背包上绑着的太阳能电池板能够更好的充电。在短暂休息后,我们继续开始向上攀升。& & 在穿过了漫长绵密的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耳畔传来瀑布雷鸣的水声。拨开面前的树枝我才豁然惊觉我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光滑的河床上,一道瀑布正悬挂在我们的头顶。雀儿山冰川融化的雪水在瀑布的顶端汇聚在一起之后,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从金色的岩石上倾泻而下。瀑布的顶端高高竖立着一个玛尼堆,瀑布激起的水雾幻化出一道彩虹很跨在瀑布上方甚是壮观。在瀑布的一侧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雀儿山冰川的冰舌,瀑布的正下方是一个水潭,水潭正中有一个深蓝色的洞穴。看见了瀑布说明我们今天行进方向是正确的,眼前的这个瀑布就是雀儿山攀登线路上的著名地标——玉隆拉措瀑布。& & 那个深蓝色洞穴应该是瀑布水流冲刷而成,也不知道向下有多深。我有深水恐惧症,却又偏偏对一切深水洞穴有一种病态的好奇。我走到水潭边盯着那个深蓝色的洞穴看,想看清那个深蓝色洞穴的实际深度,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只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深蓝。洞穴也静静的看着我,静怡而幽深。看的久了,只感觉那个深蓝色的洞穴似乎有一种噬人心智的魔力。我赶忙将视线调开,去追赶胖牙医他们。& & 随着海拔的深高,身边的植被渐渐变成了高山杜鹃。行进在高山杜鹃林中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低矮的杜鹃林很牵绊步伐,行走时需要随时当心不被脚下的杜鹃林绊倒。在高山杜鹃林中独自行进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胖牙医他们的身影,我试着向周围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复我,我也看不到胖牙医他们的身影。& &环顾四周,我确信了一个事实——我掉队了。掉队就掉队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掉队了。眼下我需要做的就是确定行进方向,我找了块很高的石头,爬上去找到了前进地标Despair Slope。Despair Slope——绝望坡。就如字面意思一样,就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坡,一眼望不到头确实是毫不夸张的说法。绝望坡需要向上攀升近七百米的高度,而且是负重攀爬,倒也确实让人绝望。绝望坡也是从新路海BC到C1营地的必经之路,C1营地就在绝望坡上方。Despair Slope这也是个在地图上不会有的地名,起源据说是上世纪一名老外在攀登雀儿山时,背负着沉重的攀登物资。走到这个巨大的山坡时,看着头顶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壮观山坡,惊叹Despair。回国后那名老外在攀登报告里将这个山坡称为Despair Slope,再然后这个山坡就这样莫名其妙得到一个洋名。& & 找到了前进地标就简单了,我只需要踩着脚下的杜鹃林翻过眼前的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在直接向前方横切就可以到达Despair Slope。孤独的攀爬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我踩着脚下的杜鹃林机械的攀升着,不时的走神,在那条小径上,雀儿山AB峰、验证、开拓、金犀牛、普罗米修斯、大航海时代。这些字眼反复从我脑里蹦出来,浮现在我眼前。不错,我当时太脆弱也太孤独了,太容易进入英雄角色,所以才会把一段机械且毫无难度可言的向上攀爬,当成了一次堪比大航海时代先驱者们开辟新航道的伟大征途。& & 踩着杜鹃林攀升了一段时间,我恍然惊觉,我这是怎么了?从我开始攀爬玉隆拉措旁边这座小山开始,我的注意力就不断降低。人也不断的走神,丝毫没有发现一个事实——就是在这座并不陡峭一眼就能够看到头的小山只有我一个人在攀爬,全然看不到胖牙医他们的身影。从玉隆拉措瀑布出发时,我只比他们晚了几分钟出发就掉队了且到现在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那就说明我很有可能走错路了。& &可是,从BC到C1的必经之路Despair Slope就在头顶,这说明我的前进方向是正确的。那如果我的行进方向正确为什么却又看不见胖牙医他们的身影?我俯下身体,仔细察看了一下,脚下的杜鹃林明显有踩踏留下的痕迹。杜鹃林旁边的积雪上甚至有一个鞋印,那明显是一个高山靴踩踏留下的鞋印,鞋印边上还有一张糖纸,糖纸看样子也是才落下不久的。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一条正确的攀登道路,那胖牙医他们又去哪里了呢?& &我又试着向周围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复我。我怀疑我走错了路,可是眼前也没有别的路让我走,我只能继续在那条小径上孤独的攀爬着,我还是不断的走神,我甚至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在一个漆黑而巨大的空间里孤独的漂浮着。& & 就这样我慢慢的漂浮到了小山的山顶,一阵凉爽的山风吹来,困意立刻消了下去,头脑也清醒了。我听见有人在喊什么,声音小的好像来自遥远的天际。我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是南京老板和GDH两人正站在一个干枯的河道上方,指着我好像在拼命叫着什么。因为隔的太远,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我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GDH又指着我的脚下画了一条线指指自己脚下的河道。& &我跟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前进,先是跟着一个悬崖向下行走,走到了一个山谷里,然后走到了一个干枯的河道上。说是河道其实是倒不如说是一个干枯的小瀑布更恰当。瀑布很陡峭,需要攀援而上,不知道是谁已经在这里架设了一个木梯。虽然木梯已经有多处腐朽的痕迹,但还勉强可以使用。& &南京老板和GDH正站在瀑布上方等着我。见我到了,GDH长长舒了一口气问我:“你今天怎么了啊?刚才你走到了一条很危险的路上啊,从那座小山的山顶横切一个悬崖可以到达绝望坡。但是横切很危险,如果没有保护很容易滑坠而且悬崖上的落石也很多。看着刚才你上到山顶就奔着悬崖横切去,所幸最后把你叫住了。你刚才在上到那座小山上,我们就看见了你,也一直在叫你。你根本不理我们,就是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走,表情也很怪异,你没事吧?得了,你跟着这个瀑布爬梯子上来,上面就是绝望坡,顺着绝望坡一直走到顶就到C1了,你可别又走错了。”& & 我很尴尬的笑了笑:“大户说的极是,今天如果不是大户真是不堪设想。刚才确实有些古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到那座小山上,我就反复走神无法集中精力。这个人迷迷糊糊就走到山顶奔着悬崖去了,最后你们叫我才清醒了过来。”& & 顺着干枯的瀑布,爬上了木梯。木梯已经半腐朽,爬上去就吱呀乱响,我战战巍巍的顺着木梯爬上了干枯的瀑布,到达了Despair Slope。绝望坡确实如传说中一般,一眼望不到头。还没有开始攀爬我已经绝望了,眼前这个大坡我不知道我要爬多久。& & 短暂休息后,我背起背包开始攀爬绝望坡。四周都很安静,GDH和南京老板在我上方五十米左右,我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靴子踩在雪上的声音。我跟着他们的脚印,机械的攀升着。很快,随着攀升节奏,机械的攀爬代替了意识。整个人也几乎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不用思考只需要随着节奏迈出步伐跟随他们留下的足迹向上攀升。我感觉一个人孤独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飘移,只有眼前不时闪过的GDH头盔的反光提醒我并不孤独。& & 在攀爬了1个小时后,我到达了休息点,所谓休息点不过是一个坡度稍缓的平台。我放下背包开始短暂休息,因为海拔升高,地形也开阔许多,风吹得也更加猛烈。抬起头能够看到GDH和南京老板头盔的反光,他们就在我头顶上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我似乎看见他们在上方不远的位置就是绝望坡的尽头。& &当短暂休息后再次开始攀升时,我感觉我的身体状态随着高度的升高而急剧下降。背上的背包也感觉更加沉重,我感觉自己举步维艰。坡越来越陡,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倦。每向上迈出一步,都让我感觉身体一阵痛楚和疲倦。我渴望休息,哪怕仅仅是站在原地喘喘气也是此刻最美好的事情。我踉踉跄跄的向上蠕动着,提醒自己绝望坡的顶端就在头顶方不远处。当我踉踉跄跄的爬上一个平台,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终于爬上绝望坡的时候,一个更长的大坡出现的眼前,继续向着头顶延伸着。寒冷加上疲倦使我昏昏欲睡,我丢下背包躺在雪地上再也不想动弹。风吹得更加猛烈了,我拽出羽绒服裹在身上感觉身体稍微暖和了些。看着头顶的长坡,我感觉心里有一种咸涩的绝望比身体的疲倦更让人痛苦。我想起我曾经读过的雀儿山攀登报告里有这样一句话:“Despair Slope让人绝望的地方不是漫长,而在于你感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给你一个让人绝望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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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营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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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队雀儿山大本营& & 当手表的计时指针跳到数字5的时候,我站了起来背起背包。休息时间结束了,虽然我没有力气在继续走,但是我也已经冷的坐不住了。在半昏睡的状态中,我踉踉跄跄的开步继续行走。& & 天色昏暗起来,乌云遮住太阳,风更大了。我昏昏欲睡的向上攀升着,突然脚下一滑我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头磕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所幸带着头盔,没有受什么伤,但我感觉嗓子中涌起一股血腥味。刚才那一摔也让我从半昏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 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我感觉到背水一战的动力。我必须在天黑前登上Despair Slope到达C1营地。我咬着牙,不再去想背包的重量,也不再去想还要攀升多高的海拔。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呼吸上,我开始用压力式呼吸以便最有效的利用氧气。我每一次呼气都用膈肌的力量尽量将余气全部呼出,以增加呼吸的效率。意识里只有迈步,呼吸,再一次迈步……& & 天色更加昏暗,转眼就下起了雪,雾气也渐渐弥漫开。C1营地还是毫无踪迹,我孤独的行走在Despair Slope,我也不知道我还要行走多久。风愈发大了起来,夹杂着雪粒从衣服的缝隙里将身体的热量带走。我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端,感觉稍稍好了些。就在拉拉链抬头时,我感觉眼前闪过一丝橘色。我抬起头仔细一看,两个橘色的帐篷闪现在我头顶。C1营地终于到了?可是如果C1营地到了那我们的帐篷又在哪里?那两个橘色帐篷并不是我们的,是苏拉的川藏协作队预置在C1营地的帐篷,难道是我又走错路了?& &我低下头继续向上攀升着,走了一段还是看不见我们的帐篷。我很气馁,试着向周围喊了几声,可惜风太大声音还没有出口就被风刮了回来。又向上攀爬了一段,感觉风声中好像夹杂了些别样的声音。我蹲下身体,避开了呼啸的山风,这一下听的更清楚了。我听见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正在兴高采烈的哼歌:“八月十五月儿明呀……”是胖牙医的歌声,我有些恼怒,我都快给累死了,这厮还这么欢乐。& &顺着胖牙医的歌声我又走了一小段,终于看见在一个岩石后面,有两个露出的红色小顶,那正是我们自己的帐篷,Despair Slope终于快到头了。我忍着心中的狂喜,踉踉跄跄踩着脚下的碎石找到自己的帐篷,拉开门头盔和背包也没取就直接钻了进去趴在地上就再也不想动弹了,把帐篷中正裹在睡袋哼着小调半躺着发呆的南京老板吓了一跳。& & 见我背着背包穿着靴子直挺挺的趴在帐篷里,南京老板一边帮我卸下背包拉掉靴子。一边从背包里拉出睡袋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还知道上来啊?我还以为你下山去色达五明佛学院找lily了。还好你总算上来了,你丫要还不上来,你朱爷可就要下去找你了。”& & 裹着睡袋坐了很久,才感觉算是缓了些过来。南京老板递过来一袋泡好的水果麦片粥,我低头嗅了嗅这一袋麦片粥添加的水果是我喜欢的芒果。我很感动,果然是好基友啊,这厮居然给我找了袋我喜欢的口味,正是印了圈子里的那句话:无兄弟,不登山。& && &“我想这会是我攀爬的最后一座山峰吧?如果此次完成这座山峰我打算以后不登山了。”坐在帐篷边的南京老板,有些忧伤。& &&&我把袋子里最后一口麦片粥倒进嘴里,拍拍肚子很满足的擦了擦嘴:“怎么这样感叹?”& &&&“其实来雀儿山之前就隐约有这样的感觉,进山后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毕竟我已经不年轻了。”& &&&我换了个尽量舒服的姿势躺下,依然头疼欲裂:“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今天的感觉尤为明显。随着年龄的增长,攀登带来的快乐越来越少,但是给身体带来的痛苦越来越多。只是呢不要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老朱,你为什么来雀儿山?这次攀登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么?这次攀登对我而言是一场寻梦,如果不是雀儿山也就不会有我的攀登。好早了,那年我才17岁,在报纸上看见报道有人登雀儿山。雀儿山的相片当时就把我迷住了,我就给那一位攀登者写了信,没想到他回了我的信,还给我发了很多雀儿山的相片。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期望有一天我能登上雀儿山,所以我来到这里,雀儿山果然如我这些年想象中那样看上去高不可攀。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我的梦开始的地方。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咯。很好笑吧?”& &&&我有些诧异,我没有想到南京老板也会如此执着:“原来如此啊?老朱。你感觉是相片吸引你来到了这里?其实并不是这样,对那几张别人给你的雀儿山相片而言,相片只是其次,梦想才是最关键的。它让你梦想成为相片中的人,向最高的顶峰发起冲击,而最终成为那站在布满了冰刀雪剑的顶峰上的人。现在,那座你一直朝思暮想的顶峰,对我们而言已经不再遥远不再高高在上而不可攀登了。”& &&&我短暂停留了一下又继续“你应该庆幸,老朱。登上雀儿山这个在你儿时看来一定是很荒诞的梦想居然没有被岁月的风沙打磨退色,而一直陪着你长大,就像陪着我们长大的漫画书和红白机一样。这个梦想在冥冥中引导着你人生的轨迹和走向,现在你的梦想带你来到了这里,也就是你儿时梦想的起源之地。你很幸福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一直陪着你长大的梦想。另外你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并不好笑,因为这座山是沙鲁里山脉最高峰,难以逾越。登上顶峰,不单是你还应该是很多男孩儿和男人们都在追求的目标。”& && & “那你呢?这次攀登你又为了什么?”& && &“我不为什么,老朱,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恬不知耻的以攀登者自居,当然我自己也爬过几段还比较刺激的线路。比如骆驼西峰北壁的SOLO还有策划羊满台北壁冰川直上的那条线路。那几条线路现在想起来还依然让我心潮澎湃。但是那些都是我受伤之前的故事了,在我受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空气稀薄的地带。这几年的时间,我不但没有怎么训练自己,还让自己的腰腹部空长了好几斤赘肉。除开这些,这几年我还意外让自己的收入增长了一些,这实际是我平生第一次让自己的收入脱离了低保线。简而言之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我对登山的渴望已经被一些小小的满足所形成的类似于幸福所填满了。”& &&&我停顿了一下,接过南京老板递过来的水壶继续:“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虽然这几年一些小小的满足所形成的类似幸福的感觉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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