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高悬崖跳水属于什么运动下,一个昏迷很久的人醒了,发现身下有一只鹰已经惨死,散发一股奇怪的味道,猜猜发生了什么?

【转载】最后的太阳纪1·魔之瞳,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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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转载】最后的太阳纪1·魔之瞳,神之子
宝宝1岁3个月LV.24
[书籍简介] 内容简介: 神秘灭门惨案,垂死者最后一句遗言如同诅咒敲响了噩梦的警钟。&命运之门&即将开启,华丽的圆舞曲启动宿命的轮盘。神秘紫眸男人展开黑色的羽翼腾空降临,是敌?是友?空洞幻境的梦魇还在继续。神遗留下来的权杖究竟归属何方?它能否化解这一次末日浩劫?&世纪末黑暗&大记录,记载你所未知的过去与将来。太阳纪的结束,谁能挽回世界?直到最后&&谁会留在我身边?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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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1岁3个月LV.24
威尼斯,春天的清晨。
高级警探汤诺斯带领着20分钟前赶到威尼斯的国际刑警走进那间被黄带封锁的房子。
推开镶满金叶花纹的大门,眼前的画面让汤诺斯和他身後那几个穿着黑衣丶戴着墨镜的家伙同时停住了脚步。节奏一致的数声沉重呼吸过後,最左边的年轻刑警掏出手帕,摀住了自己的嘴。
领头的黑衣人瞥了那位年轻刑警一眼,命令道:&你出去待一会儿吧。&
&这里确实是有点&&&汤诺斯正要打圆场,领头的黑衣人给了他一个不需要的手势,问道:&所有人的眼珠都被挖出来了吗?&
&嗯,而且有一点特别奇怪,所有人都是在被杀後,被凶手用手一个接一个地把眼珠挖出来的。&
&嗯。&汤诺斯点了点头,&眼眶里的组织中,都采集到了同一个人的DNA,指纹和脚印也都是同一个人的。&
&噢。&领头的黑衣人说着话,皱了一下眉头,满地鲜红黏稠的脚印让他无从下足,根本不知该如何走进去。
&直接踩在上面吧,都是凶手的脚印,而且我们已经都处理过了。&
&满屋子的&&&
领头的黑衣人说着停住了,视线从门口开始,沿着被鲜红脚印改变了颜色的地面向房间内扩散,映入眼眶的,满满的,都是倒在地面上的尸体。
一具躺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一具佝偻着抱紧墙边的花瓶,有一具甚至还是一个孩子,从稚气的脸上看他也许还没有满5岁。
在得到汤诺斯再一次的肯定後,领头的黑衣人终於踩着满地的血迹,走向了那个孩子。
孩子四肢张开,倾斜地倒在楼梯上,小腿还保持着最後向上攀登的动作。看得出,直到死前,他都还在试图逃跑。
&他叫莫达?路西法,3个月後才满5岁。&警探在黑衣人身後说。
黑衣人探出手,隔着一层橡胶手套,抚摸着男孩卷曲柔软的红发。
&多麽漂亮的孩子,怎麽会有人狠心杀死这样天使般的孩子?&
&楼上还有他的弟弟,维斯图?路西法,才8个月大。&
&哦。&领头的黑衣人扁了下嘴巴,房子外传来那名年轻刑警的呕吐声。
&我们的人核查了一下,只有家里的男主人和他8岁的长子没有在这里面。其他人,包括佣人和男主人最好的朋友谢里盖?帛曳,一共89个人,全部&&被杀,眼珠也都被挖了出来。&
黑衣人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但呼进身体内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让他紧绷的身体更加难受。
汤诺斯警探已经是第二天整天待在这个布满尸体的炼狱里了。他表情麻木地兀然自问:&为什麽要把眼珠都挖出来呢?&
&有这样一个传说。&领头的黑衣人道。
领头的黑衣人离开楼梯上的孩子,走到汤诺斯身旁,沉声道:&传说人死後,灵魂会回归自然原力,得到解脱。而把眼珠挖出来,则&&&
&则怎麽样?&
&就会彻底消亡,变成无,或者是力量归零。&
汤诺斯皱着脸,过了许久道:&我怎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这个传说是佛教里的吗?&
&不是。&领头的黑衣人摇头道,&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这个传说到底是什麽样的,我也还不太清楚,不过你听说过'最後的太阳纪'的说法吗?&
&最後的太阳纪?&汤诺斯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这个家族的姓氏很奇怪吗?&
&路西法?&汤诺斯恍然道,&这与上个月在美国加州发生的那起灭门案有关吗?我记得他们的姓氏是&&玛伊雅弥!也是传说中堕天使的名字!&
领头的黑衣人点点头:&是的,同样是全家,不,全族灭门。一共131个人,都在同一夜死於同一个人的手里,而且全部被挖去了眼睛。男主人受伤後,艰难地爬行了很远的距离。开始我们觉得不解,可後来我们在他躺卧的地板下找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族谱。&
&你说的传说就是从那本黑色封皮的族谱上看到的吗?&
&嗯。&领头的黑衣人正要说什麽,房间外一名年轻的警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又作案了!巴黎的LouvredesAntiquaires街!两个小时前!&
&快!去巴黎!&
两个小时前,巴黎LouvredesAntiquaires古董街。
鲜血从大理石路面的那边缓慢地&&缓慢地&&流过来,空气里除了血液的腥味,更浓郁的还有一股卡布奇诺的甜腻味道。
那杯倾覆在地面上的泡沫状液体,也缓慢地流淌着,终於混杂着大理石上白色的浮尘与红色的液体汇聚了,一齐流下来,流进路边黑色的铁质栏杆边巴黎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庞大排水系统里。
女人手指苍白,攀附着那根洞穿了她身体的铁棍坐起来,吃力地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圆符。然後,当她试图在圆符里画出别的花纹的时候,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用力地抓住了她。
&逃跑?怎麽可能?&
男子笑了起来,压得很低的帽沿下一双紫色的眼睛吸收了空气里所有的光芒。他望着这个被铁门的尖刺洞穿了身体丶破布一般挂在高高的门上的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来,用一种奇妙的方式将女人从门上取了下来。
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大街入口处静坐的圣母怀里,顿时这座雪白的雕塑便被鲜红的颜色染出了奇妙的花纹。
&你&&应该知道&&&女人才开口,血的泡沫就堵住了她的喉咙,不过她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你能够看到未来&&所以你应该看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哪怕杀光了我们&&都没用&&&
&我不相信!&男子怒吼道,紧握着女人的手背爆出了一根倔强的青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他的&&敌人&&&女人翻起白得没有颜色的眼球,望向天空,&上帝会庇佑他们&&在威尼斯你的失败正是如此&&这是天意&&神的旨意。&
&神根本不存在!&男人在怒吼中指尖从女人的手腕上划过,苍白的手腕上立刻冒出了女人身体里最後的血液。
女人望着她新生的伤口,呆呆地,兀然笑起来,混合着泡沫残痕的嘴角,幅度离奇地上翘着,显得圣洁而恐怖。
&看&&我伤口的形状,是十字型的&&我是让你生存下去的人吧&&苍御&&&
女人无力地笑,抬起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在那里,一道细小的伤口被无形的力量撕开,让她的血管暴露了出来,变成奇怪的十字,让血流下来。
她举着流血的双手,用最後的力气呈到男子的面前,正视着他紫得妖冶的双瞳。
男子凝视着她,身後的街道上传来了警车咆哮的声音。
&双手抱头,离开她!&
警察的命令丶拔枪声,还有陆续到来的车辆制动的摩擦声,如同地上流淌的血流,交融在一起,更大,气味也更为浓郁。
&离开她!否则我就开枪了!&
女人抬着手,肌肉已经僵硬。男子望着她,好像身後那麽多把准备好的手枪都不存在。
突然,一只乌色的大鸟穿过男子头顶的天空,将一片带血的布块扔了下来。血迹斑驳的白布上有一个奇特的标志&&握剑的女神站在苍鹰之上。
&纱罗裙子的碎片&&&男子凝视着那片血布,兀然间双眼消去了生命的色彩,&纱罗还是死了吗?最後还是死了吗?卡斯蒙和亚伯罕的孪生子,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不论多用力,就是找不到,杀不了&&难道这就是命运&&真的&&&
女人最後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儿子们,还有卡斯蒙殿下,你找不到的。这是神的指令,命运不可挽回,神真的存在&&你我都知道&&最後的太阳纪的结束,谁也不能挽回&&就算你把我们都杀光,他还是会站到卡斯蒙的身边,选择成为他的&&&
&真是这样吗?我孩子的命运真的就是这样的吗?真的无可&&&
男子低声嗫嚅,垂下头,割开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女人双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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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早已准备好的子弹也&&
两个小时後,国际刑警赶到了LouvredesAntiquaires街。领头的黑衣人,沿着血流的方向从大街的尾端靠近被血的惺甜充塞得绝望的大门。
&她就在那里,路秋?亚伯罕,这条街的主人,她就在圣母像的怀里。&领路的当地警察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
&其他人的眼珠都给挖掉了吗?&
&是的,只有她的没有,但她&&&
领路的警察不再述说,领头的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那尊被血液污染的圣母像旁。她怀里的女人苍白如雪,连手腕上翻开的十字伤口也是苍白的。不过她没有被挖去眼睛,苍白的眼球直直向上,竟似看着无比美好的东西。
&她身上的血都没有了吗?&
&嗯。&警察点头肯定。
黑衣人蹲下身子,地上一摊形状特别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最让人奇怪的地方。&警察挠着头发,想了会儿才继续说道,&这摊血迹是&&&
&那个杀手的吗?&
&是他的,而且&&&
&而且什麽?&
警察似乎想到了更加不好的东西,整理了一会儿,才对黑衣人说道:&而且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尼尔警官甚至向他开了枪,距离那麽近,不可能失手的。但我们就像着了魔一样,彷佛眨眼间,他就不见了。但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们什麽都不知道。&
&他就在这半个小时里,挖去了他们的眼睛?&
&还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吗?&
&没有。&警察想了想又说,&也许有。我们赶到时,听到了路秋?亚伯罕的最後遗言,她说:'最後的太阳纪的结束,谁也不能挽回&&'&
&最後的太阳纪&&的结束?&
&谁也不能挽回?&
&谁也不能挽回!他终将站到我的身旁!我&&&
孩子带着一身恶臭的黑污,从巴黎的下水道中爬出来,狠命地呼入一大口空气,对着天空呐喊道:&卡斯蒙?路西法!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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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落日钟的钟声沉重而纯朴,遥遥地从Pays-bas塔楼的顶端响起。一般情况下,落日锺只在每天太阳完全沉没於地平线的一刹那响一声,彷佛代表对黑夜来临的礼赞。
&我听说圣蒂兰岛上的落日锺每天只响一次,今天怎麽&&&一个微微谢顶的中年人呷了口香槟,对身边戴眼镜的老者说道。
老者抬了下眼睛,听着最後一声钟声落下,银白色的氖气气球灯和优美的华尔兹舞曲,随着钟声的完结,同时升到了半空中。
&因为今天是夏末,圣蒂兰岛一年一度夏末舞会的日子。最後一声的钟响也是舞会正式开始的信号。&
中年人明显对老者的解释不够满意,继续追问:&我不太明白为什麽每年圣蒂兰岛上的夏末舞会在邀请全球最着名的地理和历史学家的同时,还会邀请那麽多的&&&他指了一下包围在他们身边的众多年轻男女,&体育明星和电影明星,难道我们和他们是同一类人?&
&亨利教授,我觉得你不用那麽计较。这麽多年轻人,让我也感觉年轻了很多,不是很好吗?不过&&&老者接过一杯红酒,咽了口继续说,&说到奇怪,圣蒂兰岛本身才是最值得探讨的。暂且不说它到底是不是亚特兰蒂斯最後的遗址,光是这座岛的主人,贝基凯,你知道他的家族姓氏吗?&
中年人笑了笑,道:&这个我知道,他原来还和我的同学是同事呢!一个没用的穷小子,想不到二婚居然娶到了圣蒂兰岛上加百利家族的大小姐&&维洛妮卡?加百利。他入赘到这里,一下子就成为了这座岛的主人。维洛妮卡死後,他把这里改成了旅游胜地。虽然现在这座岛还属於加百利家族,但我想光是靠旅游他就赚够了。&
&瞧你扯远了。&老者笑道,&我想说的只是加百利这个姓氏,听说你十多年前在巴黎的大学执教过,这难道不能让你联想到什麽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难道&&&
&看来你想起来了。&
&啊!&中年人惊讶得差点让手里的香槟泼出来,叫道,&你是说12年前发生在巴黎古董街的亚伯罕家族灭门案,还有威尼斯的路西法全家和&&记不清,太多了,都是以堕天使的名字为姓氏的家族。&
老者点头微笑:&的确,而加百利,你我都知道这也是一个天使的名字。据说当年的惨案背後有很多奇特,甚至是神秘的地方。比如巴黎的警察丢失的半小时时间,还有每一个被灭门的家族里都找到了以家族名为书名的族谱,上面很多东西说得都很模糊,却有一个相同点,就是&&&
&最後的太阳纪吗?&
中年人抢答道,得到老者肯定後,他靠过来低声问:&教授,你是世界神学权威。据说最後的太阳纪是世界末日的预言,说我们人类曾经经历了许多个从产生到毁灭的过程,而每一个过程都被称之为一个太阳纪,而今天我们是处在最後的太阳纪。&
&是的,毁灭了就不会再次重生的太阳纪。&老者说着面色凝重起来,&而12年前的那些案子里,最後死亡的路秋?亚伯罕留下遗言,她说最後的太阳纪的毁灭,不可避免。而且&&&
老者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中年人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夏日大三角三颗星之间的锐角弧度变化了?很明显的变化。据我在FBI工作的朋友透露,在那些案件中所找到的族谱中都提到了这一现象,它们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最高机密&&&
&我不会的,书上说什麽?&中年人正要继续追问,另外两个学究模样的人发现了他们,拿着酒走了过来。
老者和中年人的对话就暂且停顿了下来。晴朗的夜空中,漫天繁星如清纯的宝石。
这座建在圣蒂兰岛中心的圆形舞场,传说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不过现在已经被如茵的草地覆盖,看不出原貌。只是几十块硕大无比丶巨型得神秘的方石立在草坪的边缘,围绕成一个斗兽场一般的大圆圈。每一块石头都似史前文明的铁证,散发着岁月特有的魅力。
在夜幕的朦胧和水银的灯光下,整个空间显出一种特有的沧桑。
夜幕完全降临,舞会也升温完毕,开始沸腾起来。
&贝基凯一定是疯掉了!&
贝海琴躲在一块硕大的石壁後,拼了命地对着他的黑莓手机抱怨:&他不知道我在演出吗?世界巡演是过家家酒吗?他一定是疯了!把家门大开,弄成旅游区就算了,今年居然还逼我回来参加什麽狗屁舞会!老家伙,当我是&&喂!你说什麽?找红辣椒乐队的贝司手替打?你敢!不要命就去做吧!我明天一定赶回来!混蛋!&
贝海琴吼完,重重地合上了已经发热的黑莓手机。乾净精致的面孔中,一双飞扬的丹凤眼里鲜红的瞳孔气势非凡。与此相配的,是他银色竖起的头发,光芒中彷佛燃烧着活力的火焰。
他往舞池的光亮处探了一下头,瞬间就缩了回来,就像会被光芒烤熟一样。
&这麽多人!海砂,你确定要参加吗?会有很多坏人打你主意的!&海琴说着转过头来,第398次用审视的目光,把他的宝贝妹妹好好地扫瞄了一番。
&为什麽不戴我给你准备的围巾?晚上会冷的!还有,把手套拉一下,又掉到手腕以下去了!&海琴说着就自己动起手来。
海砂在心底叹气,海琴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实在是和他的高人气朋克乐队贝司手和少女偶像的身份太不相符。而且,因为这位十全大补好哥哥的&特别呵护&,已经16岁的海砂甚至还没有跟年龄相仿的异性单独相处超过一分钟过。
&好了!&海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改造,在张扬冷峻的面孔中跳出一个很可爱的酒窝,微笑起来。
海砂看了看自己,披散的柔亮发丝已经被强行夹成了马尾,无肩的水蓝色长裙也被海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色围巾打乱了协调,还有本来就只能拉到手腕的白色手套,硬是被他拉到了手臂。
算了,这些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否进舞池。这是她16岁生日後的第一个华尔兹之夜。如此盛大的舞会,任何少女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千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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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琴偷偷看了一下手表,舞会开始也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个时候进去,随便转两圈,也就到了10点,10点,海砂就要听话地上床睡觉了。
他坏坏地笑了一下,用他那只戴了五枚戒指的左手拉紧了海砂,从石壁的中间穿过,走了进去。
氖汽灯刺眼的光芒让海琴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会场中那些肌肉发达的体育型男子和面容英俊的好莱坞小生,更是让他立刻後悔没有强行制止海砂到这里来。
&不要离开我半步!你看满场都是恐怖的色狼!&
海砂差点哀怨地叫出声来,她的青春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毁在好哥哥的手中了。
&贝海琴!颠倒橘子的贝海琴!&不知是哪个女孩子率先发现了中途入场的海琴。而他与众不同的银发红瞳,瞬间便成功地聚焦了全场所有还没有舞伴的少女。
&贝海琴!&
少女杀手的偶像地位还真不是吹的。只用了短短一秒钟的时间,硕大的舞池中,连最偏远的少女都涌到了海琴的身边。
而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海砂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引发这麽大的骚动,手足无措地完全被杀过来的少女们淹没了。
更可怕的是,外力的作用下,他戴着五枚戒指的左手渐渐握不住海砂柔滑的手了。
他用尽力气努力拉回一只同样柔滑的手来,从主观上判断那一定是海砂的,於是用力握住,放下心来。只要海砂还在,挤一点其实没什麽。他甚至暗爽起来,这样大家挤在一起,海砂就不可能跟什麽人跳舞。等这些女孩子识趣地散了,他更可以用这里太危险的理由把海砂带回去。
可惜的是,被人头挤得已经看不到海砂的他,没有想到他拉的那只手并不是海砂的。
海砂还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麽,就已经被人推离了海琴,推离了少女包围圈。甚至在拥挤中,她的围巾和一只手套,还有那个丑陋的发卡都神奇地消失了。
很短的时间内,她就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她摆脱贝海琴的控制,享受属於她的华尔兹之夜。
首先,她盯了一眼还留在右手上的手套,任性地哼了一声,把它也扯下来,扔在了草地上,只用她栗色的长发来搭配那条水蓝流溢的长裙。
然後,她看到了巡游的侍应生高举的托盘中的那些颜色鲜亮的酒精饮料。为什麽不喝上一杯呢?没有人会管我是不是满了18岁。抱着这个念头,她故作镇定地从一个侍应生体侧不经意地擦过,顺道从盘中拿过了一杯琥珀色的鸡尾酒。
她喝了一口,犯罪的快感大大地超过了酒精本身的滋味,让她露出了精灵一样愉悦的微笑。
不过就在此时,舞池中的灯光变得奇异起来,摇曳着似乎由纯白化为五彩的光束。
这麽容易就喝醉了吗?海砂抬起手看了一眼那杯琥珀色的东西,视线离开时,眼前,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怎麽回事?&
海砂惊讶地叹了一句,痴痴地望着前方,一朵插在石头缝隙间做装饰的皎洁百合,径自从石头的缝隙里挣脱出来,飘飘扬扬地腾入空气里。
海砂望着花朵掠过她的眼眸,视线再次转移,更多纯白的花朵飞了起来,围绕着飞舞在她的身体周围。彷佛一幕花的潮汐,忽然涌过来包围了她,把她变成了海中的公主,衬托着她,托举着她的裙摆。
&怎麽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眼前的花朵,触觉正是花瓣的柔软和细腻,这竟是真的!
她捏了一下脸,好疼,果然是真的。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了破绽。那些在她周围舞蹈的人们,居然对她经历的奇景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这个奇妙的景象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是她的幻想吗?
幻想,这个词让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难道真是&&&海砂迟疑了一下。
&透!是你吗?&
&你怎麽知道是我?&
惊叫声後,花海陡然消失。海砂身边依旧是各自舞动的人群,耳边依旧响着华尔兹优美的旋律,只是在她的身後多了一个人急促的呼吸。
&果然是透吗?&
海砂转身,来不及看清楚,便被一双宽大有力丶温暖异常的手紧紧抱住肩膀,从地面上拔了起来。
眼前是一头纯粹得刺眼的金发和一双彷佛晴朗夜空般的净蓝双眸。这个将她整个抱起的金发蓝眼的少年激动得脸都红了,对着海砂一个劲地点头:&是我呀!透!透?冯碧?米迦勒!&
&透?真是你!白&&金头发的透!&果然是他!那个经常会让人进入幻觉状态,和海砂度过了6年童年时光丶青梅竹马的神奇少年!
&摩洛哥的透!&
&对!是我,摩洛哥的透!约定好,要做海砂新郎的透!&
&啊&&&海砂的表情说明她俨然将这段儿时记忆抹杀掉了,不过重新见面的激动战胜了记忆的缺失,海砂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许多倍,&你怎麽在这里?哦,也被爸爸邀请了吗?&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举着他的少年。10年前因为母亲辞世,离开摩洛哥的时候,透还是个只会傻笑的小金毛。想不到再见面,他已经成长为这样一个俊朗挺拔丶彷佛古希腊神话中才有的翩翩少年了。
&听候你的吩咐!&说着话,透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大幅度傻笑起来。
&把我放下来好吗?&海砂说完,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哦!&透慌忙把她放下,面颊上青春的绯红更甚了一些。
&你怎麽会到这里来?你这10年都在哪里?我怎麽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那天我在电视里看到美国扬基&&&海砂说着说着,突然摀住了嘴巴,一不小心,对一个男孩子她显得有点过分殷勤了。
&你这麽担心我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单相思呢!原来海砂也跟我一样想着我呀!我们果然是天生的一对!&透没有任何顾忌,欣喜地连珠炮似的拉着海砂继续说道,&我这10年都在全世界找你呀!都是你,突然离开摩洛哥都不跟我说一声,10年没见&&&
他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忽然变得金光闪闪:&你怎麽可以&&这麽&&漂亮啦?头发这麽长!眼睛&&嘴巴&&天啦!你果然是我真正的天使!&
海砂不好意思之馀,低声感叹道:&某些方面你一点都没变呢。&
&我是没变!绝对的没变!&透说着举起一条手臂,&我可以对天起誓,本人今年18岁,从来没有喜欢过海砂以外的女孩子。海砂,你是我的初恋,也将是我的终恋!&
&不要说了啦&&&海砂逐渐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双眼睛开始固定在她和透的身上。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出挑的外貌,还因为这个扬基队年轻的击球手居然穿了件带果汁印的T恤来参加如此正式的舞会。
透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更大声地叫了出来:&10年前,我们约定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我一定会遵守的!海砂是我的新娘!&
天啦!海砂在心里大叫,周围上百双眸子都已经完全集中过来了。更可怕的是&&她不禁朝海琴的方向望了过去。
还好海琴此刻还陷在包围中,没有注意这边,但这种侥幸的机会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跟我来!&海砂不能容许透毁掉她16岁的华尔兹之夜,趁着海琴还没察觉,也趁着透还没有让她丢脸丢到家,她拉着他躲到了舞池边缘。
没跑多远,海砂就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愚蠢到极点的事,那就是主动去拉透的手。透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了,金发的边缘甚至洋溢出一层粉红色的光芒来。
&海砂,这10年来,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怎麽突然走了都不告诉我?10年时间,我在全世界找你,都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你怎麽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呢?&
面对透的问题,海砂除了苦笑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没有写信给你,是因为你在满世界旅游呀,而信都寄到了摩洛哥。全世界找我,都没有我的消息,是因为你到今天才找到我的家族所在地&&圣蒂兰岛呀。
&10年来我一直都住在圣蒂兰岛。因为圣蒂兰岛是加百利家族的守地。啊?透&&&海砂盯着透那双清澈如洗的蓝眼睛,忍不住问,&你到今天还不知道你姓氏的意义吗?&
&姓氏?米迦勒?&透大笑,&我当然知道啦,就是好帅的意思嘛!&
海砂差点昏
楼主宝贝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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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砂差点昏倒,10年没见,这个家伙除了身高,其他的毫无进展,用海琴的话说就是还是那麽地&&白痴&&
&看来你更不会知道最後的太阳纪&&算了,不说了。&海砂笑起来。
夏末的夜晚,人生的第一支华尔兹,与10年没见的青梅竹马的人相遇,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竖琴破冰般的一声沉吟,让会场上迎来了一次短暂的宁静。宁静之後紧随而来的音乐声,时低时高,平凡音符却传奏出一种螺旋再生丶不可抗拒的宿命感。
&这是什麽歌曲?&透忍不住问。
海砂想了想回答道:&《命运之轮》,我记得是《命运之轮圆舞曲》。&
透平静下来,朝海砂优雅地伸出了手,谦卑地鞠躬道:&请和我跳这一支舞吧,贝海砂小姐。&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海砂咬着下嘴唇窃窃地笑了一下,朝透伸出了她的手。
两只手在银色气球的光芒下接近,更近&&
&那边那个穿T恤的!米迦勒家的白痴透!&
海琴高亢铿锵的嗓音冲破命运之轮的桎梏,恍若一支箭,直接从圆形舞池的一端射到了另一端。
透应声回望,只见一群蝴蝶般鲜艳的罗裙中,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年紧抓着一个红发的女孩,推倒两个女生,踩伤一个女生,以玉石俱焚的姿态,大刀阔斧地朝他杀了过来。
&白头发,红眼睛!鬼吗?海砂不要怕!&透本能地把海砂推到身後,对着杀过来的海琴大叫道,&恶灵!看我的三味蒸火!&
&还海鲜杂烩呢!看清楚!米迦勒的大白痴!透!是我!&
海琴一边继续推开面前所有阻挡物,一边怒气冲冲地对透大叫道:&你怎麽会到这里来?是谁请你来的?给我离海砂远点!要多远有多远!滚出我的岛!立刻!&
透完全呆掉了3秒钟,直到海琴已经冲锋到离他不足20米,才猛地恍然大悟,重重地捶了一下手心,指着海琴大叫道:&啊!是看得见鬼魂丶要妹妹陪着睡的贝海琴弟弟呀!你的眼睛怎麽变成红色了?头发也变白了啊!那位&&&
他朝海琴的旁边看了一眼,指着海琴紧紧抓着一路拖过来的红发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道:&是弟妹吗?&
弟妹是什麽玩意?
这个问题在海琴的脑子里停留了半秒钟,顿如一道霹雳,打醒了他被愤怒冲昏的大脑。他的左手似乎还紧紧地抓着&海砂&的手呢!
如果真的海砂此刻在透的身边,那麽他手里的&海砂&是什麽?
已经来到透面前的海琴,急刹车停住了脚步,把左手上的女孩风筝一样拉到面前。红色卷发!黑色大眼睛!还有黑色的低胸泡泡裙!发育得非常好的身材!
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个少女不是他有点营养不良的妹妹&&海砂!那麽他这麽久抓着的,一路冲过来到现在还抓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生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是要道歉的吧!但鬼使神差间,海琴甩垃圾一样把红发少女甩到了一边,僵硬地转身,更僵硬地对透喊道:&都是你这个大白痴!&
就在两人对峙时,猝不及防地,会场上所有的氖气灯忽地一齐熄灭了。浓稠的黑加倍地降临在那些才从刺眼的白光中解放出来的眼睛上。
&海砂!把手给我!&透和海琴在黑暗中同时向海砂的方向叫道。
《命运之轮》的音乐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凶猛,正如宿命的不可逆转和生命的强大难测。海砂在《命运之轮》的螺旋中,将手伸向了完全未知的黑暗。交给透或是海琴,由上天决定吧!
指尖触碰到一股冰冷,然後是人类皮肤特有的微妙触觉。手,是一个人的手。
当海砂猜测到指尖所碰之物是手时,她已紧握住了这只手。根本来不及思考,彷佛就是这音乐,就是《命运之轮》将她推向了这只手。
一只没有五枚戒指,也没有透那温暖体温的手。
定音鼓在黑暗的深处落下。
《命运之轮》终结後的虚弱夜空中,飘起一声甜腻丶深情丶没有伴奏的吟唱:
&WhenIfallinlove(当我坠入爱河),itwillbeforever(那将是永远)&&&
光线舒缓地重新回到黑夜中,那样地慢,那样地退让,以至於在光芒再次刺眼之时,海砂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原来不是黑色,而是比丁香要沉默丶比紫藤要忧郁丶冷冽而刚劲的纯粹紫色。
很久,很久,玛丽莲?梦露甜美的歌声在继续:
AndthemomentIcanfeelthatyoufeelthatwaytoo
iswhenIfallinlovewithyou
(当某一时刻,你我心灵相通,就是我爱上你的时候)
而海砂的时间却静止了。她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他&&那只被她紧握住手的主人,注视着他凌乱乾燥的黑发,注视着他近似颓废的黑衣,还有在黑色包裹下苍白骄傲的面孔。
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丶通过怎样的方式来到了海砂的面前,被她在一片黑暗中抓住。
他身上是不合时宜的黑色衬衣和有点磨损的牛仔裤,头发和显得疲倦的面容也明显没有做最基本的打理。但是哪怕他就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更加豪华丶更加正式的舞会上,也绝对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享受那置於天顶才有的尊贵。
&你是谁?&海砂凝视着他。
男子没有回应她,而是看了两眼在他和海砂左右丶挂着惊讶表情的海琴和透。
男子雕塑一般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讥笑,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在无意中搅入了一场完全不属於他的无聊战争,还成为了那场战争以外的获胜方。
随後,海砂察觉到,男子的手正从她的手心一分一毫地脱离。
很奇怪的反应,海砂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那双紫色的眼眸第一次从高处环视下来,落进了海砂的双眸。
&你要和我跳舞吗?&
&嗯。&海砂决绝地点头。
男子似乎笑了,但似乎又只是嘴角天生的傲慢。他的手终於停止了逃避,也握紧了海砂,拉着她,拉紧她,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带着她一齐融入了旋转的舞池。
海砂忘记了海琴,忘记了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刻,16岁的第一支华尔兹,她甚至连音乐的节拍都没有记住。只记得那个陌生男子托起了她,彷佛身体变得羽毛般没有重量;紧随着他在蓝草坪上共舞,不可分割般旋转。
恍惚间,似乎只有那双紫得深邃的眼睛是真实的,直到灯光再次暗淡下来,甜美的歌唱慢慢地只剩下竖琴断断续续的叮当。
当黑暗再次笼罩所有的时候,合紧的双手分开,时间重新回到了海砂的身上。她再一次独自站在黑暗中,那个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支华尔兹的男子,甚至没有留下他的名字,甚至只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了一句话,便如他的出现般,谜一样地消失了。
灯光缓缓明亮,海砂没有去人群中寻觅男子的身影,就像她早就知道,即便她用尽力气,只要非他所愿就不能够找到他;就像她早就知道,这一次梦一般的相逢只是命运之轮运转的开端,从此陌生的生命便会没有理由地生死纠结。
海琴这回终於抢在透的前面拉住了海砂:&海砂,你没事吧?&
海砂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地望向他:&我没事,当然,怎麽会有事呢?&
&紫色眼睛,那个人&&他&&&海琴支吾了一番,脸色大变,厉声道:&这里太危险了!跟我回家!&
&舞会才开始呢!我还没和海砂跳舞呢!&透说着抓住了海砂的另一条胳臂,&怕鬼的海琴!海砂已经长大了,女孩子长大了就要嫁人!不然就会变老的!&
&什麽叫怕鬼的海琴,我是&&&海琴忽然记起还有好多人在围观,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进了肚里。
但他脸色更加难看,眼睛好像更红了一些,瞪着透大声道:&海砂就算老在家里,也有我照顾,不需要你!就算要嫁人,也要嫁给我认可的正常人!不可能嫁给你这个白痴!&
&谁是白痴?我怎麽可能是白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麽哟!&透得意地冲海琴挑衅道,&大家都说朋克少年没有一个不是白痴。而你,我昨天还在电视里看到过,你就是最红的朋克乐队&&颠倒柚子的贝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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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摇了摇头,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有一种处乱不惊的淡定:&海琴少爷丶透?冯碧?米迦勒少爷,还有海砂小姐和&&&
他的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飘过,於一个红色的光点上停住。
&还有雪莉?拉斐尔小姐。老爷请你们随我到Pays-bas塔楼去一趟。&说完,老管家转过身去,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回答,便径直穿过人群,向岛屿东方的Pays-bas塔楼走了过去。
&Pays-bas塔楼?雪莉?拉斐尔小姐?&海琴自语着,目光朝那个红色的光点移了过去。
如新生玫瑰般鲜艳的红色卷发,凝萃黑夜精华的长睫美目,还有&&那一袭剪裁流畅的黑色低胸泡泡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和白玉般的皮肤,衬托得如海上明月一般色差浓烈而冷艳神秘!
这不就是那个被他紧握了很久,还拖行了很远,最後还被他当垃圾甩开的女孩吗?
看着海琴用看到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红发的雪莉?拉斐尔小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加百利家的半血人&&贝海琴,为拉斐尔家族的族长带路的荣幸,你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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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琴握紧了海砂的手,紧跟在老管家身後,渐渐地远离了圆形舞池的喧嚣。
由於圣蒂兰岛从远古时期开始,便只有加百利这一个家族居住,开发成旅游区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所以岛上的现代化设施并不完善。圆形舞池往Pays-bas塔楼的路,就只是一条仅容两个人并肩行走的鹅卵石小路,而为他们照明的就是天上的繁星。
所以,从圆形舞池到塔楼的距离虽不远,但因为路的窄小和光线的不足,走上去便是另一番感受了。
四个人默契地无声前进,更让人觉得走得已经太久了。
&为什麽拉斐尔家族的人要到圣蒂兰岛上来?&海琴打破了沉默,却刻意回避开雪莉,问老管家。
老管家继续走,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因为最後的太阳纪似乎已经无可逆转地倾斜了,而负责守护夏日大三角的加百利家族又人丁凋零,所以只能求助於我们拉斐尔,来一起想办法让世界延续。&雪莉清楚地吐词,也完全没有看海琴一眼的意思。
作为音乐人,海琴近似惊喜地捕获着雪莉那可以令花朵盛放的美妙声音,但话语本身就不太令人愉快了。
是该先给她道歉吧!他也不明白平时很有礼貌的他,在舞会上怎麽会那样失礼!不过海琴在心里转念一想,我是男人呢!而且还是这个岛的主人,怎麽能轻易示弱呢?
&我&&我可不觉得,没有二级能力者的拉斐尔有什麽可求助的。&海琴鬼使神差地丢出这麽一句话来。
雪莉并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转过头来问他:&是吗?加百利家的半血人,是最低级的三级能力者吧。&
海琴还要说,海砂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待他们偃旗息鼓,忍耐了好久的透终於开口了:&你们在说什麽呀?什麽半血人,三级能力者?&
&天啦!&海琴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处,大叫道,&白痴透,你还不知道米迦勒姓氏的意义,你真正的身份吗?&
&啊?&透执着地回答道,&米迦勒就是很帅的意思呀。&
&有没有搞错?&海琴三两步赶上透,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开了封的香烟,拿出一根对透道,&借个火,拜托。&
&哦。&透没有多想,在香烟的一端打了一个又脆又响的响指。啪嚓一下,火苗从他的指间径自蹿出,立即点燃了海琴的香烟。
海琴看了看那根烟,再抬起头看透。此时的透,睁着一双比婴儿还要无辜的蓝眼睛也正盯着他。
&你&&明白了吧?&
&你在说什麽呀,怕鬼的海琴?&
海琴生气得都不愿看他:&你这个超级白痴。普通人打响指能打出火来吗?你没有想过你和普通人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是因为你姓米迦勒吗?&
&啊?&透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姓米迦勒的人都会发火呀!&
&天啦&&你&&&
&大白痴!&雪莉冰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海琴忍不住附和道:&就是!&
没想到,雪莉还有接下来的两个字:&都是!&
&雪莉?拉斐尔!我不过就是把你认错了,当成&&&
雪莉猝然转身,海琴刹车不及,差点就跟她面对面撞上。雪莉和他相距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呼吸间,海琴已经能闻到她嘴唇上唇膏的香味了。他嘴边的话,竟被甜蜜的香味和亲密的距离,生生给逼回了肚子里。好歹她也是女孩子,还是我先不对,海琴的脑子里又闪出了道歉的念头。
&白痴也就算了,居然还是烟鬼!恶心!&
&啊?&海琴慌忙低头,看到手中还在燃烧的香烟,赶紧扔掉,&这不是我的&&我不吸烟的,这是&&是&&喂!我什麽地方冒犯你了,你这麽针对我?&
&哼&&还是纵火犯呢。&雪莉冷笑一声,兀自别过身去,任凭海琴说什麽,她也没有再搭理过他。4个人就在海琴独角戏般的辩白声中,一齐来到了塔楼。
老管家拉开门,示意大家进去。第一个进门的雪莉抬头看了下塔楼门上的图徽,是两条首尾对应的青鱼。
&怎麽?&海琴问道。雪莉终於看了他第二眼,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加百利家的图徽呢?&
&整个岛都属於加百利家族,就不用在每一个地方特别标注了吧。&海琴说着,雪莉已经甩开他,走了进去。
海琴还从没被人这样冷落过,气得嘴唇发抖,拉紧海砂,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线条简单的石拱门,没几步他们就来到了塔楼第一层的旋梯处。按照老管家的提示,4个人依次走上旋梯,向塔楼的最高处行去。
落日塔楼从天空俯视,是一个三环并列的样子。最上面一层,塔楼只有两头的两个房间,分别是悬挂着落日钟的希望室和悬挂着朝阳钟的生命室。雪莉第一个走上了倒数第二层。他们一齐穿过生命室下的圆形房间,进入两环中间的一环&&一个宽大开放丶屋顶全部由玻璃覆盖的观景室里。
老管家示意他们在这个房间里稍作停留。
海琴在疑惑猜测之际,目光不自觉地落到雪莉身上。没有灯的房间里,她的面孔完全沉溺在夜幕的点滴星光下。薄纱质感的光芒中,连她鼻翼边的阴影都显得无比优美。
看她做什麽?真讨厌!他低下头,骂着整夜都不正常的自己,试着再将目光移向雪莉,以测试刚才的心悸不过是一个玩笑。
这一次,他看到雪莉望着星空的双眸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她在忧郁什麽?海琴也侧过身,望向了挂满星辰的天空。
今天早晨才下过一场雨,雨水洗刷後的空气使夜空更加晴朗透彻。着名的夏日大三角,天琴星座中间的O等星,遥望着天鹰星座里的一等星,还有天鹅座尾巴上的天津四星,两两相望,闪烁动人,彷佛伸手就能触到一般光洁。
但是海琴看着这个硕大的丶仰望过不知多少遍的三星大三角,眉头也逐渐地皱到了一起。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你们在看什麽呀?星星这麽漂亮,怎麽都皱巴着脸呢?&透奇怪於海琴和雪莉的复杂表情。
海琴忽视掉透的问话,思索了片刻,回头望向海砂。海砂也正看着夏日大三角,她不似透那样茫然,也没有海琴和雪莉脸上紧张不安的表情。
她就像早就知道她会看到什麽一样,表情沉重却平静。
&海砂,你看到什麽了吗?关於最後的太阳纪的?&
&夏日大三角的锐角弧度改变了,而且是朝不好的方向,是吗?&
面对海琴的问题,海砂点了点头。
雪莉转过身,凝视着海砂:&你的能力是预言吗?&
&海砂的能力是预言和水的操纵。拉斐尔的族长&&雪莉小姐,还有透和海琴,你们都进来吧。&
观景室另一侧的房间里响起贝基凯醇厚的嗓音,那扇紧闭的门也打开了,暖色调的灯光从门洞中射出。
透看了一眼海琴,朝着灯光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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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最後一次见到贝基凯还是10年前。当然不记事的他,早把贝基凯长什麽样子抛到西伯利亚去了。他只记得贝基凯好像挺严肃的,所以他是带着害怕的心走进贝基凯的书房的。在他面前的贝基凯倒没有10年前那麽严肃,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随意地穿了件休闲T恤,眯着眼微笑着,显得和蔼睿智,只是深陷的眼窝好像有什麽心事。
&你们坐。&
贝基凯指着环绕着他书桌的5张靠椅。5张椅子,4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海砂没有去想,似乎这个答案在冥冥中已经出现过了。
&加百利家族之所以选择圣蒂兰岛作为我们的家族守地,原因就是每年夏末,圣蒂兰岛能够看到最清晰的夏日大三角,以及得到最准确的锐角度数,我想我让你们先在观星室停留的原因,现在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
&嗯。&除了透,其他的人一起点头默认。
贝基凯对着透温和地笑了起来:&看来透还是不明白,不明白米迦勒的姓氏对於你究竟意味着什麽。&
&嗯&&&透这次终於没有说那句&米迦勒就是很帅的意思&。
&透,你听我慢慢说。&贝基凯思索了片刻,缓缓继续道,&我们族姓的意义代表了我们最早祖先的名字,也就是那些传说中的天使们。&
&这个&&我听妈妈说起过,我以为&&&透不停地抓着头,他只要紧张就会如此。他现在就不可抑制地紧张,因为此前,他一直都以为那些话是妈妈安慰他入睡的童话。
&是的,他们是存在的,我们的祖先就是那些天使。而我们就是天使的传人,所以你才能操纵火,海砂也才能操纵水。我们都是神最後的子民,是它意志的守护者。&贝基凯不急着说完,他能够预感到透还会问他问题。
&那麽&&&透果然有问题,&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跟我一样能喷火的人吗?天使好像有很多呢。&
&能够喷火的&&能操纵火的人现在只有你一个。的确,最初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的家族,不过经历了几千年的变化,现在光明一族只剩下加百利丶拉斐尔和你们&&米迦勒,三个家族了。&贝基凯说着,不禁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为什麽?&
&这个。&贝基凯思索了片刻,道,&因为只有拥有三级以上能力者才能被继续称之为家族,才可以继续沿用我们远古时期就使用的族姓。&
&三级能力?&透想起之前海琴和雪莉的对话,急不可耐地追问,&三级能力者又是什麽?&
&三级能力者就是身体内神血值在0.4~0.79间的神之後裔。&贝基凯这次没等透发问便紧接着叙述道:&神血值是决定我们力量强弱的关键。在很早的时候,我们祖先的神血值按照天使序列由高到低,最高的神血值等於1。他们是神钦点的传人,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不得不互相通婚,甚至与人类结合。於是,很多家族,要麽融入了其他家族,要麽渐渐失去了他们身体内的神血,变成了四级或五级能力者。那种人类社会里拥有特殊才能的人,不再拥有像你我一样强大的力量,也就不能再被称为家族。&
&你是说我是三级能力者?&透问话间,不自然地激动起来。
&你不是。&贝基凯微笑道,&你是光明一族里能力最为强大的米迦勒的传人,神血值0.84的二级能力者,光明一族里也只有你和海砂两个二级能力者了。&
&只有我跟海砂?&透突然想到了什麽,大叫道,&海砂的妈妈是维洛妮卡,而海琴的不是,半血人的意思就是指他的妈妈是普通人类?&
贝基凯侧目看了海琴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海琴是三级能力者,海砂体内的神血值是0.83,你明白了吧?&
&嗯。&透一时还不太能接受,揉着脑门,安静了很久,才抬起头来,满眼迷雾,&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还是不懂,贝伯伯。&
&这个&&&贝基凯站起来,站到书桌外,靠着桌沿,&透,你听说过最後的太阳纪吗?&
&透,你听我慢慢说。&贝基凯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拥有过不止一次的文明。无论是在古希腊的传说,还是墨西哥或中国的《山海经》中都有过类似的记载。那就是我们人类文明曾经拥有过很多次从零到有,再到零的过程。这样的过程在希腊神话中被描述成黄金年代丶白银年代以及青铜年代等12个年代。而按照我们家族约定的说法,就是太阳纪。&
贝基凯停下来,问透:&你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循环反覆吗?&
透摇头,贝基凯笑了笑继续道:&这就是之所以有我们的原因了。在这个星球上,有一种人类未知的力量存在。这种生命的原力给予了万物以物质之外的另一种力量,也就是灵魂力。这种力量对於我们而言,就是神。它制造了人类文明,也一次次毁灭它。&
&神为什麽又要一次一次毁灭我们呢?&透睁大了眼睛,蔚蓝眼眸中是过於光明的纯白。
贝基凯像对小学生一样,对透耐心地解释道:&因为神一直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方式与地球融合。在第一次和地球的融合中。神给予人类一切他所能够给与的东西。但是,就像希腊神话中所描写的黄金时代一样,'这代人和神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没有劳苦和忧愁,也没有苦恼和贫困。他们不会衰老,他们的手脚永远像年轻时那样充满力量'。&
&但神很快就发现这样的世界虽然美好,却是没有发展和变化的,也就是说这种融合的方式是没有前途而错误的。所以它结束了这个太阳纪,开始用另一种方法介入世界的组成,这就迎来了第二个太阳纪,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白银时代。可惜这一次神与地球结合的方式,带来了更可怕的後果,那就是人类变得欲壑难填,妄自尊大。於是神祇能再一次地毁灭它。这样反覆,神不断地尝试不同的融合方法,直到今天,它终於找到了和地球融合的最完美的方法。那就是&&&
贝基凯稍作停顿,观察透是否听懂,而此刻的透已经彻底安静,不再说什麽话了。
&神将自己分裂为引导阳的光明和引导阴的黑暗。然後将这两种力量用血液的形式,融入人类的血液中,以此在人类中建立起互相制约影响的两派神之代理人。融合了阳极血液,代表世界光明面,负责引导人群走向光明面的人,就是我们,以天使名为族姓的家族。而我们力量的大小,来源於体内神血的多少,就是神血值。&
&我们是神的子民。&透疑问间,不知不觉地已经站了起来,&那我们要做什麽?&
&我们?&贝基凯笑了笑,&神用自己的分裂和彻底的放手,将世界生存或者毁灭的控制权交到了人类自己的手中。而我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因为这是最後的太阳纪。&
&最後的太阳纪?刚刚&&&
透的眼光慌张地扫过海琴丶海砂:&你们说什麽夏日大三角,还有最後的太阳纪的毁灭,难道要世界末日了吗?&
&也许吧。&
说到这里,贝基凯刻意让自己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的星空道:&从星象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夏日大三角的锐角弧度就是最後的太阳纪的警世钟。如果人性持续走向堕落,它的弧度就会开始转变,当它的弧度变小到一定程度,就是太阳纪毁灭的时刻到了。不过&&&
他看了一眼已经渐渐露出担忧表情的透,继续道:&神还是宠爱人类的。即便到了不可挽救的时刻,它还是为人类的生存设下了最後一个机会。那就是一个可以将力量对比还原到太阳纪初始时的均衡状态的一个权杖。它可以使人类在面临崩溃的时刻,拥有再来一次丶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也就是说,到了今天,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找到传说中的神遗留的权杖,让两极力量再次平衡。&
&这就是你约我来的原因吗?&雪莉定定地望着贝基凯,&集合剩馀的光明三大家族最优势的後人,组队一起去寻找传说中的权杖?&
&嗯。&贝基凯说着,指着雪莉向大家介绍道,&雪莉?拉斐尔殿下是拉斐尔家族的族长,也是目前光明一族三级能力者中能力最为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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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慢点,贝爸爸!&透打断道,&光明三大家族,难道还有黑暗家族吗?&
贝基凯说:&黑暗家族虽然是代表了阴的力量,但他们与我们是互补的存在,太阳纪的结束也是他们的结束,所以你不必太担心他们。按照神的禁忌,他们是不会与我们接触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权杖。&
听完贝基凯的话,透安心了点,也彻底傻掉了,保持着一个张嘴的表情,坐回椅子上。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海琴看了一下表,分针刚好在这一刻跳过了指数12,又是新的一天了。
&我和妹妹,你,还有透和那个女人,要组队一起去找那个什麽权杖吗?&
贝基凯盯了他一眼,冷冷道:&的确是这样的,貌似超级偶像海琴大少爷的全球巡演,要为了人类的生存暂时放下了。&
&老头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嘴巴在狡辩,他的眼睛里还是不争气地流露出一丝失落。
&还有一点,就是我不能和你们一道。&
贝基凯忽然将视线移向窗外的浩瀚星空,神色凝重地说道:&圣帝兰岛特殊的地理位置,不但让我们能最清晰地观察夏日大三角,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阴阳能量比。按照祖上的记录,虽然从夏日大三角开始变化,到完全毁灭还会有80~100年的平安时期,但是这只是记录,真实的情况谁也说不准。所以在你们成功前,我要一直留在这里,尽我的全力阻止能量比的加剧,延缓太阳纪结束时间,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权杖。&
贝基凯的目光重新回到少年们的脸上,转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寻找权杖的道路,需要你们拿出巨大的勇气和团结丶牺牲的精神。也许神赋予人类这样一次机会的初衷并不是对人类的恩宠,而是对人类精神是否能够再生的一次考验。说实话,我不忍心看到你们,海砂丶海琴,还有透和拉斐尔小姐,这麽年轻就要踏上这样艰难的旅程。&
贝基凯撑着桌子站起来,从身旁的书架上找出一本古旧笨重丶白色的羊皮书来。他打开书,翻到某一页,才继续道:&按照加百利家的族谱记载,光明一族曾经在两千多年前去寻找过一次权杖,打算找到它後,由光明一族中的一支来保存,以便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用权杖为人类获得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
他看了一眼表情肃穆的雪莉,继续道:&作为拉斐尔家的族长,雪莉殿下应该知道,那次的结果是&&&
&拉斐尔家族最优秀的三名战士和米迦勒家族的族长,还有众多三级能力者一起从东方出发,却都没有能够找到权杖,而且还莫名地牺牲掉了两位能力非凡的族人。&雪莉补充道。
&也就是说&&&贝基凯疼惜地看着他的儿女,&这次你们将要面对的是和两千多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艰难的道路,而且你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贝基凯说着,逐渐微笑起来,慢慢道:&我也不会让你们失败。&
说着,他放回了那本乳白色的羊皮书,从书架的更深处取下了另一本羊皮书,只是这一本书的颜色,是紫色的,和舞会上那个男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而身边的海琴看到这本奇怪颜色的书,更是立即显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惧怕的表情。
海砂是从6岁开始才断断续续从贝基凯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於太阳纪和光明家族的事情。但对於现存的黑暗家族,还有一些别的信息,他都很少对她说。但是海琴,海砂知道好强的他应该什麽都知道了。
所以看到海琴奇怪的表情,海砂可以确定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从未有过的重要。
贝基凯翻开那本紫色的羊皮书,忽然不经心起来,散漫地微笑着说:&我研究寻找权杖的启示近十年,直到看到这本书才悟到很多东西&&&
就在这一刻,与观星室相连的门,突兀地被人推开了。
阴影中一双紫得令人心碎的眼睛,是那样刻骨铭心的鲜明。
随後,他走了进来,再一次走入了海砂的视线。
第五把椅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在黑色的包裹中,却让光芒前所未有地荣耀灿烂的紫瞳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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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角书桌上的台灯发出的光,让男子的左脸隐没於淡橘色的阴影里。他鼻梁刚毅倨傲的线条,在光影的魔法下如幻似真。绷紧的嘴唇和颜色浓重的眉目在半暗半明之间,更散发出一种伦勃朗的笔下才有的神圣光泽。
这是一个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够让目光凝滞,只需要一小寸皮肤的光泽就能够让伦敦最好的裁缝失业的男人。或者说这是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海琴和透呆呆地望着他,没有了舞会时争抢海砂的疯狂,他们才猛然意识到,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贸然闯入舞会的过客。他的出现,哪怕是真的不经意和偶然,也必定会让那个不经意和偶然变成历史中的结。
&你是谁?&海砂第二次凝视着他,被牵引一般问出了这句话。
这一次他做出了回答:
&我是苍御零。&
&苍御!零!&
海琴猝然推开椅子,弹起身,面部肌肉瞬时冻结,只有一双红瞳喷射出血一样的光芒,直直地刺进零的皮肤丶骨髓。
&你是苍御家的人?&
问话间,海琴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海砂望着他,茫然不知&苍御零&这简单的3个字,为何让他全身绷紧,连脚尖都震得厉害。
零看了他一眼,目光从高处扫过,继而用俯视的姿态简单地打量完房间里的所有人,拉了他的椅子过来,松弛地坐了下去。
&我正是苍御家的零,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用苍御为自己命名的人。也是&&&他将头颅环过来,目光慵懒涣散却又锋利无比,&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级能力者,神血值0.97,最接近神的人!如果加百利少爷你憎恨我的名字,你也可以称呼我为上帝。&
&你到这里来做什麽?&
海琴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吐词,彷佛用尽全身力量,才压制住胸膛中即将奔脱的野兽。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贝基凯整理了一下,从书桌内走了出来,站到海琴面前,挡在他和零之间。
&坐下。&贝基凯命令道。
海琴和他对视僵持,并没有立刻听从他的命令。
海琴膝盖一阵虚软,颓然坐回了他的椅子。
贝基凯看着面前4个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道:&这位就是苍御家的传人&&零。我找他来的原因&&&
贝基凯盯了海琴一眼,才继续说:&为了找到权杖,我们需要苍御家族的帮助,而零是苍御家这一代的传人。他不但将苍御家的族谱交给我做寻找权杖的依据,还会加入你们的团队,跟你们一起寻找权杖。&
贝基凯说完,气氛忽然沉重得憋闷。透虽然不明白什麽是苍御家族,不过有一个貌似能力很强大的家伙加入他们,这应该是件好事吧。
&欢迎!欢迎!&
透喊完还鼓了几下掌。孤独的掌声让死寂的夜更加闷得发慌。透更加不明白了。
海琴抬起头望着贝基凯:&苍御家的人,无缘无故为什麽要帮助我们?&
贝基凯知道他真正要问的是什麽,回答道:&苍御和我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麽协议?&海琴的声音有点虚弱。
冷笑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归到零的身上。
&这麽难开口的话,还是让我来说吧。&零眼中含着冰冻的笑,一只手撑着头,懒懒地看着海琴,慢悠悠地说,&上个月,贝基凯来见我,希望我能够加入你们,协助你们找到权杖。因此他向我提出了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所以我答应加入你们,并尽我的全力帮助你们。而这个诱人的条件就是他承诺在事成之後,用他的血为我浸透苍御家的族徽。&
&用父亲的血浸透苍御家的族徽?&海砂定定地注视着零,重复道。
零垂下眼帘望向她,面带微笑道:&贝海砂小姐,我的意思是,事成之後,我将用我的手,带走你父亲的生命。这样说,你懂了吗?&
&带走&&&海砂的视野忽然模糊了,&爸爸。&
海琴一把推开书桌前的贝基凯,操起那本紫色的羊皮书,重重地摔在零的肚子上。
&滚回你的老家去!我们不需要你!什麽协议丶帮助!我不想再在这里看见你超过一秒钟!&海琴指着门冲他吼道,&立刻给我离开这里!滚!&
零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去看海琴。
&这是我和贝基凯之间的约定,你无权,也没有资格取消。&
&是的!&贝基凯拉住海琴,厉声道,&这是我和苍御家的约定!你们谁都不能干涉!&
&嗯哼。&零似笑非笑,瞟了海琴一眼,说,&小孩子要听爸爸的话哟。&
&混&&混蛋!&
海琴一声爆吼,房间内的气温陡然下降,白色的雾气立刻凝结,模糊掉了窗户,细小的霜粒迅速蔓延,连灯光都似被冻结。所有人的嘴唇突然都变得乾燥冰冷,睫毛上甚至凝结出雪花状的物质。
突发的变化让透慌忙四望,只见冷气的源头,竟是在海琴的拳头。
一个浓缩了寒流的乳白色小漩涡,正在他的手上迅速变大。
&海琴弟弟,你在干什麽呢?你还能制冷&&&透没来得及问完,海琴的嘴角忽地抽动了一下。
顿时,集卷了寒气的漩涡呼啸着向零扑了过来,打着圈,越靠近他便越发尖细,彷佛一把钻向他的冰冻螺丝钻。
从海琴开始积聚力量,到此刻冰钻的发出,只用了短到不可思议的工夫。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知道在这麽短暂的时间内,任何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的,此刻要做的只有从容地面对死亡。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只见冰的钻头马上就要撕破零额头的皮肤了,他额上甚至已经凝结出了一块霜斑。
转瞬间,却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海砂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样微小却惊心动魄的两个字:&不要!&
还有一件,是零抬起了他的眼眸。那双紫眸平静地望向钻头,望向海琴。顷刻间,冰锋所指的方向竟180度大转弯。
海琴看到他的冰钻,以他绝不敢企及的速度撕裂空气,直对着他的眉心,向他自己呼啸扑来。冰钻的速度很可怕,甚至当他将危险的信息传递到大脑之时,尖锐的钻头就已经逼到了离他不到20厘米的位置。他的眼睛已经因为视觉的盲点,看不见那个即将洞穿他的尖锐钻头了。
有一种体验是海琴从来没有过,也绝对没有可能有过的,那就是在死亡边缘身体的无助与彷徨。当他看不到即将撕碎他的冰钻时,他的大脑异常地清醒,清醒地知道,他再不做出反应就要死了。
可是,他居然没有做出反应,因为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做出任何反应。他唯一的反应就是紧闭上了双眼,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知道&&
可就在这个瞬间,火焰刺鼻的味道轰然入侵了海琴的鼻腔丶肺,甚至血管。他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身体被弹飞般撞击到墙上,落下,瘫倒在地面上。压碎肋骨一般的疼痛中,他睁开眼睛。他没有死,而是蜷缩地躺在靠门边的墙角。而在他和透之间的地板上,一道新生的焦黄痕迹告诉了他在那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情。
就在冰钻要伤害到他之时,透用他火焰的力量,将冰钻蒸发燃烧,更让炙热的空气形成力量巨大的气浪,幻化成救命的手,将海琴在死亡来临前重重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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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基凯终於再次发声:&我和你的约定,我自然会遵守,请你不要再折磨这些孩子们了!&
海琴表情痛苦,十分艰难地从胸腔中吐出这两个字来。他还要继续说,但脸上青紫的颜色说明他已经用尽全力了。
贝基凯疼惜地看着他,对零说道:&请你放开我的儿子,我可以保证&&&
&我不需要你保证!&零说着,手指一个微妙的动作,海琴瞬间恢复了自由。
他大口呼吸着空气,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便立即拉住了贝基凯:&爸爸!你就这麽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这个&&&
&半血人。&
3个字说出来,贝基凯和海琴眼眶里都有了别的颜色。
海琴骄傲上扬的眼角积满了他最不喜欢的液体,哽咽地已说不出其他的字。
&海琴。&贝基凯调整了一下表情,摸着他的头,&你还小,还不知道衡量这个世界,衡量你自己。&
&加百利家的贝基凯!&
雪莉忽然站了起来,目光坚毅,炯炯地穿过其他人直视着贝基凯。
&我也不需要苍御家的人!&
&什麽?&海琴惊讶地回过头去,但马上他又垂下了头,不让雪莉看见骄傲的他含泪的眼睛。
&啊?&贝基凯也有点惊讶。
&我们不需要苍御家的苍御零!你可以不相信你的儿子,但这里毕竟还有我,还有米迦勒家的透。&她不给贝基凯反驳的机会,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零,冷冷道,&你可以回去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
被海砂的眼泪惊得心神俱碎的透,恍惚地听完雪莉的话,没有细想更多,也觉得这就是唯一让海砂不用哭泣的方案了。於是他在雪莉对零发出驱逐令之後,也转过头看着零的样子,很明显也希望他能够离开。
&苍御零不能走!&贝基凯正要说什麽,喉咙里却一阵奇异的憋闷,堵住了他的口。
零浅笑着,挥挥手:&贝基凯,你不用说了。如果大家都不需要我,我赖在这里也是多馀的怪物。呵呵&&苍御家的族谱,你可以随便使用,我没有小气到要为一本书而向你要什麽。这也就当作你请我到岛上旅游的感谢吧。&
&你不能走!&贝基凯紧张地叫了出来,&我不会撕毁我们&&&
&别紧张。&零挥手示意,慢悠悠地说,&我不会走的,难得出来旅游,你又这麽大方,我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甚至半年的。&
贝基凯还想挽救,兀然发现零眸子里有狡黠的光一晃而过,嘴角傲慢不屑的笑意更浓了些。
零身体内黑暗一族的血更浓一些,贝基凯突然想到了这点,不再与他继续争辩。
他转过身拍了拍海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然後他拿起那本苍御家的族谱,一边翻一边道:&暂时就这样决定了,我和零的协议继续有效,但前提是他给你们提供了帮助。&
&贝爸爸!放心!&透拍着胸膛道,&不是还有我吗?&
海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也忍不住露出了宽心的微笑。经过刚才生死的考验,他和透的关系瞬间牢固了许多。
&好。长话短说。&贝基凯看了下书,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从明天&&不,今天开始我们就要立刻行动起来,把权杖找出来。
&嗯!&透和海琴一起猩猩一样地吼叫着表决心。
雪莉没有扮动物的兴趣,用眼神鄙视了他们一下後,问道:&那本破族谱上写了些什麽怪力乱神的东西?&
海琴不由得欣赏起雪莉的嘴上功夫来,短短的一句话硬是让她捅了零两刀。他几乎都要忘了就是同一张嘴,一个小时前还把他弄得要撞墙。
&这个吗?10年来我查阅了世界各地几乎所有的相关文献,联系加百利家族的族谱,得知要找到权杖,需要得到一个启示。依照族谱的记载,这个启示蕴藏的线索就在於神为他的子民所作的特定安排中。也就是说,每个家族的居住地上都有线索能够找到那个启示。就像迷宫开启的大门,每个家族都握有一把能够打开门的钥匙。所以&&&
贝基凯严肃起来:&我便对一件事发生了疑惑。那就是加百利家族的族谱上,虽然记载了我们选择圣蒂兰岛作为家族守地的原因,却没有一点线索是关於谁发现了圣蒂兰岛丶谁建造了圣蒂兰岛上的这些建筑,包括Pays-bas塔楼和圆形舞池的。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本&&&
他翻开苍御家族族谱的某一页,转过来,对着他们有点激动地说:&在这个地方,苍御加缪,也就是零的爷爷,他拥有预言的力量,所以他似乎看到了世界不可逆转的走向,便记录下了他对所有家族的发现和提醒,他是这样说明加百利家族的。&
他说,&我们要寻找的东西就在圣蒂兰岛上,而解开一切的关键就是找出这个完美的岛上不和谐的地方,开启旅程的钥匙就在那个不和谐的点上。&
&什麽意思呀?&透有些天真地居然认为零会给他做出合理的解释。
零默不作声,好像已经与这件事彻底没了关系。
&说完了吧,老头子?&性急的海琴也站了起来。
贝基凯点头,海琴拍了拍透的肩膀:&看谁先解开谜团。&
透瞧了他一眼:&有什麽奖赏吗,怕鬼的海琴?&
&哼&&&海琴笑道,&奖赏倒是没有,不过你输了,就不准再纠缠海砂!海砂哦。&
说着他又用他戴着五枚戒指的左手,把海砂紧紧地护起来。
&啊?&透只稍微为难了一下,便立即开怀大笑起来,&你要肯定我,就老实说嘛!海砂,让我这个最强的光明一族来保护你吧!&
海琴拉着海砂,和透一起离开了贝基凯的书房。雪莉似乎想到了什麽线索,等他们3个都消失之後,深深地看了零一眼後,也离开了贝基凯。
书房里,只剩下贝基凯单独与零相对。
&你还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零冷冷地问道。
贝基凯沉思片刻,才终於开口:&苍御零,我和你的约定依旧有效。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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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这些孩子都是无可挑剔丶最优秀丶最善良的孩子。即便有一天你拿走了我的生命,他们也决不会怨恨你,就像&&海砂今天的眼泪,就不是为我而落下的。&
光芒在那双紫眸中仓促而过,又回归到零点。零出气似的笑了下,淡如薄烟的笑中,是嘲讽,是不屑,却也似紫色的痛苦。
&也决不会是为我而流的。&说完这句,零的身影逐渐模糊,就这样从存在到零,凭空从贝基凯的书房中消失了。
雪莉离开塔楼後回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在没有路灯的圣蒂兰岛,半夜寻找什麽完美中的不和谐,绝对是那些智商80以下的家伙才会去做的事。
初秋依旧灼热的阳光全部伸进了窗户,将雪莉的皮肤照耀成金黄的颜色後,她才苏醒过来。她看了一下表,9点正,离开巴黎已经整整两天了。她拨了通电话回家,安排了一些家族的事情,又梳洗了一下,才走出了她的房间。
加百利的家族城堡是一座四方回廊式结构丶近米白色的诺曼底风格建筑。围绕着中心长方形花园的四面城堡里,共有36间卧房和大小不一的12个会客厅。东西两方正中间的圆顶尖塔之下,是两间举行重大集会用的圆形大厅,东面圆形大厅南边便是可供100多人同时用餐的长形餐厅。
雪莉在餐厅随便吃了点早餐,拿了一个红得漂亮的苹果,穿过中心花园从西门走了出去。正对着西门的方向,远处那座双角尖塔便是Pays-bas塔楼。
雪莉回头看了一眼加百利城堡西门的门檐,门檐上金光闪闪的圆形图标是加百利家族的大鸟族徽。口衔橄榄枝丶脚踩巨浪丶头似鸽子丶身体是老鹰的奇怪大鸟所代表的正是加百利家族和平与抗争的双重身份,以及一代代传承的对水的操纵能力。雪莉从挎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蛇皮记事本,画了一个草图,标记了一下,大步向塔楼走去。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那两个深更半夜就开始瞎转悠的低智商家伙,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海琴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气得吐血,透居然睡在海砂的床上。海砂的床是男人不能睡的!当然他忽视掉了他也正睡在海砂的床上,还是仅靠在透的身边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海琴一声爆吼,就是一脚,把透踹了下去。
透惨叫着醒过来:&怎麽了?怎麽回事?&
海琴懒得再理他,他心里明镜似的,时间就是金钱,早点找到启示,让透彻底死了对海砂的那份贼心。
透看着海琴一溜烟用光的速度漱口丶洗脸丶跑了出去。过了一分钟才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来,大叫一声&不好&,就迅速打扫完自己,顺道在隔壁海琴的房间里翻了一套看上去不那麽诡异的衣服穿上,也开始了他的寻找启示之路。
慌慌张张地跑出城堡,面对远处无尽的蔚蓝和脚下的一片青绿,透茫然了。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这样,他一边嚼着从餐厅里带出来的长棍面包,一边在岛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直到他来到了圣蒂兰岛南边的海滨浴场,忽然眼前一亮。浴场上稀稀拉拉地躲在阳伞和凉亭之间丶穿着各式各样颜色斑斓泳装的人们,不就是昨天夜里舞会上那些地理学家丶历史学家和体育以及影视明星吗?
在今天凌晨和海琴丶海砂一道的寻找过程中,透对能力者的了解更加全面了一些。他明白四丶五级能力者和三级以上的能力者不同。与其说是能力者,不如说他们是人类中的精英。而海滩上这些人正是贝基凯特别挑选出来的光明一族的四丶五级能力者。贝基凯特别挑选了这些精通地理和历史的人到岛上,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说不定,作为局外人的他们更能够找到那些不和谐点。
透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後,眼睛里泛过一道碧蓝的波纹,他又笑了,纯净如白云一般的露齿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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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主意。
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经常使用的能力并不是操纵代表光明的火,而是米迦勒家族的另一项能力,用透自己的话讲,他拥有幻&&想&&力。
他能够用他的思想影响其他人,进入他人的思维丶灵魂,让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直接在别人的记忆里,寻找他想知道的答案。任何人都可以,只要有最轻微的线索,他就能够做到。
透对自己的这个能力非常有信心。他就是用这一招成为杨基队最优秀的击球手的,因为对手想投什麽球,他都能够事先知道。
只要让这些人都幻想完美中的缺陷,就可以找到答案了吧!透定下心来。
&幻想吧,超越现实的束缚!告诉我在这片大陆上最让你刻骨铭心的结点在哪里!&
他默念着,感受到能量正从他的身体流溢而出,沿着地表渗透入与这片大地相连的每个人的身体丶大脑和视野。
耳鸣声,透知道这是大量的图像和信息朝他奔涌而来的前兆。
&舞场上的大石头,好想搬一块回去,放在卧室里&&&伴随着少女娇滴滴的抱怨声,一块硕大的石头跳入透的视线。
透跳过这个无用的幻想,脑子里立即响起一个油滑的男音:&黑黑的一片,真是太好了,今晚一定要得到吕蓓卡小姐&&&紧随而来的十八禁画面让透呼吸紧凑丶欲罢不能丶万分可惜地跳过了这条信息。
&最後的太阳纪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能偷偷摸进贝基凯的书房,找一找他是不是也有族谱就好了&&&
&&&以我欧洲史专家的眼光来看,舞会上的玻璃杯都是20年代的法国货,而不是30年代的威尼斯制品,拿一个回去&&&
&这里好像没有12年前那些血案的线索,白来了&&不过美女这麽多&&&
跳过!跳过!一个接一个地跳过,透脑袋都要炸了,还是找不到一条可用的信息。这些人都是怎麽了?脑袋里想的东西怎麽都这麽自私?世界真的要没救了!
&光芒!绝对是稀世罕有,与众不同的&&&忽然一条信息伴随着耀眼的金光冲进他的脑子里。透顿时打起精神来,集中精力去倾听那个中年的女性声音幻想到的内容。
&金得那样璀璨,又怎麽能同时拥有那般绝世罕有的蓝呢?奇迹,这绝对是罕见的奇迹&&&
&继续!&透在心里狂喜地叫道,&奇迹在哪里?快告诉我奇迹在哪里!&
&奇迹,那个与众不同丶穿棒球服的少年,去了哪里?今晚一定要找到他,如果能得到他的吻&&&
透差点晕死过去,那个奇迹居然是他!这位中年女性居然是在对他进行幻想。
这一次精神上的打击,让透好不容易支撑起的能量场,泄气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他试图挽回,但他对人群的控制力却顷刻间溃败下来。海滩上的众人一齐睁开眼睛,谁都不知道刚才是怎麽了。其中一个体态臃肿丶穿着大红色泳装的大妈,发现宝藏一般,眼冒金光地朝透望了过来。
透心想:不好!最後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就是她!
我的吻啊!他慌乱地掩住自己的嘴巴。担心後果的他连忙逃离了海滩。
他一口气从岛屿的南边跑到了岛的中心&&圆形舞池,一只手撑着树阴遮避下冰凉的石壁,大口地喘起气来。奇怪,作为美国杨基青年队最优秀的投手,体力无限的超级新人王,怎麽跑了这麽点路就如此疲惫呢?
&咦&&我是怎麽了?&透用专业的方式检查着他的脉搏和呼吸,&病了吗?怎麽这麽累?&
凌空一个高亢的漂亮声音打下来。透立刻抬头,只见雪莉逆着阳光,坐在高高的石壁上。微风吹过来,她红色的长发如飞花般自由飘扬。
&你怎麽坐上去的?&透惊奇地问她。
雪莉单臂一撑,从三米高的石壁上一跃而下。看着她若无其事地拍乾净手上的灰尘,透心头闪过来两个字:&女侠!&
&使用能力是很耗体力的!你这样的白痴运动员哪会那麽容易得病!&雪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病菌大人很闲吗?&
&哦。原来是这样。&透摸着胸口作了个安心的表情,忽然他又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用了能力?&
&白痴。&雪莉扬头向前开路,边走边对身後的透说,&你对你的力量根本就没有控制。我敢说全岛的人,包括贝基凯丶贝海砂都被你影响了,累死你是活该!&
&啊?&透这会儿才想起来,刚才的信息中好像就有雪莉的声音在大叫:你这个白痴!
&哦,原来是这样,喂!雪莉妹妹,你去哪里呀?&
&你敢再叫我雪莉妹妹,我就让你长一脸的络腮胡子!&
&哦,遵命!拉斐尔小姐!请问你这是去哪里呀?对了,你的能力是什麽啊?长胡子吗?&
&别乱猜,你会有机会知道的!&雪莉猛地转身,狠狠地盯了透一眼,心想这个能轻易进入别人灵魂的家伙怎麽会有这麽多问题。
透笑得傻得可以,雪莉明白过来,他一定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能力就是传说中读心术的巅峰。
&你看不见岛上几乎所有的飞鸟都在往那个方向飞吗?如果我猜得没错,一定是白痴一号在那里做法。我正好无聊,去看看他丢脸,调节一下心情也挺惬意。&雪莉说完,忍不住笑了一下。
&哦。&透抬手望去,果然成群的飞鸟正在岛的北方天空上聚集。是海琴,他会比我快吗?想到此,透小跑前进,跟雪莉一起向岛屿的北方而去。
整个圣蒂兰岛是自北向南倾斜的坡地。岛的南面是和海面交融的沙滩,而北面则是耸立於海平面之上的陡峭悬崖。北面最标志性的建筑就是从悬崖上伸展出去丶半圆弧的扇形观景台。正如雪莉所言,她和透赶上了一场绝对精彩的独角戏。
海琴和透一样,想到了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寻找答案。
他的能力除了使用冰,还能对话幽灵。要寻找答案,造冰的能力显然没什麽用处,所以他选用的方案是&&召唤出曾经在岛上生活过的加百利家族那些已逝的族长来做集体调查。
召唤出的第一位是第165代族长,族长上来就把他一顿教训,说他打扮得跟叫花子一样,耳朵上居然打了二十多个洞,严重有损家族形象。海琴和他辩论了好一会儿什麽是朋克,什麽是流行。他一个人分饰两角地说,其实就是自己翻来覆去骂自己。
他觉得没意思透了,旁边的海砂也看不下去,开始在四周游荡起来,於是他忙把这位族长给强行打发走了。
之後,他感到时间紧迫,就一口气同时召唤了3个族长。没想到,这样一来更热闹了。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抢占他的身体,用他的口来骂另外两个族长的无能。於是,状况就演变成晕头转向的三人对骂,说到底还是&&
海琴自己骂自己,再骂自己。
雪莉和透正赶上了这个闹剧的高xdx潮。
海琴沉浸於酣畅淋漓丶白热化的单口相声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多了两个旁观者。
&加百利一族在我的领导下成为光明家族中最强的一支!混蛋!&
&但是你生了一个能力那样低的儿子,害得我们必须和米迦勒家族通婚!垃圾!&
&谁是垃圾&&&
&你就是垃圾!垃圾!垃圾!&
&你们两个都不要胡说!我才是&&&
&好乱呀。&
透感叹间,忍不住暗自揣摩:&我的祖先和海砂的祖先曾经通过婚吗?&
&那是当然!&雪莉冷冰冰地答道,&保持神血值,家族间通婚当然是必要的,甚至家族内通&&&
雪莉瞟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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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瞟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透也没用心听,瞪大了眼睛瞅着另一边的海砂,忽地一下,脸被心里的念头憋得通红。
海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了。
雪莉也奇怪,虽然海琴和他都是白痴,不过相对而言透的程度更白一些,当然海琴要讨厌得多。
&怎麽了,透?&
&如果我这一代要保持神血值,我就只能和海砂结婚了呀!哎呀!这都是天意呀!&透炸红了脸,辟里啪啦地说。
&什麽!你敢!&
在海砂面红耳赤之际,海琴一声暴喝,驱逐开身体内无用的灵魂,刷地睁大了眼睛。
&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做什麽?&清醒过来的海琴怒视着雪莉和透,瞬间想到他们一定来了好久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一边把海砂拉回手中,一边口气很不好地问透:&笑得这麽白痴,你忘了我们的协议了吗?&
&没有,不过我不会输的!&透跳着说。
雪莉知道让这两个失败的家伙对话只是浪费时间,於是横了他们一眼,大声道:&白痴们!这麽明显的不和谐,你们真的谁都没有发现吗?&
透看来已经接受了白痴的称谓,非常自然地看着雪莉:&什麽明显的不和谐?&
雪莉掏出她的蛇皮记事本,对海砂说道:&整个圣蒂兰岛从远古时期就有的建筑实际上只有5个,东边的Pays-bas塔楼丶西边的加百利城堡丶南边的观潮塔丶北边的观景台和中间的圆形舞场,对吗?&
海砂点了点头,雪莉继续说:&我从早晨起床,首先横穿圣蒂兰岛,从西到东,再由东到南,回到中心的圆形舞场。在那里,我碰到了白痴2号。然後,你们也看见了我和白痴2号一起,走到这里&&北边的观景台,看到白痴1号在自骂,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你胡说些什麽?&
雪莉忽视掉海琴的怒吼,继续道:&我发现这些建筑的醒目位置上,比如门檐,都悬有加百利家的大鸟族徽。&
&这是当然。&海琴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整个岛都是我们加百利&&&
&白痴1号,你不知道打断别人是很可耻的行为吗?&
雪莉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和谐的点就在这里。这五大标志性建筑里,有一个地方和其他四个是不同的!其他的建筑都是以它的作用来命名,比如加百利家族城堡丶观潮塔楼丶观景平台和圆形舞池,但Pays-bas塔楼是什麽意思?低地塔楼?这个名字显然和它的作用没有一点关系。而且Pays-bas塔楼门檐上的徽章&&呵呵&&&
雪莉略带嘲笑地望向海琴:&不晓得昨天是谁跟我说,整个加百利岛都是我们家的,又何必什麽什麽&&今天怎麽又变了?&
&我&&&海琴想争辩,却找不到一个用力点,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怎麽会有这麽讨厌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可爱!太不可爱了!
&雪莉姐姐,你的意思是Pays-bas塔楼就是完美中不和谐的所在吗?&海砂扑闪着眼睛望着雪莉,&塔楼的徽章,我记得是两条首尾相对的青鱼,这个徽章就是启示吗?&
&应该是的。&雪莉用笔有节奏地敲着她的记事本,边思考边说道,&我一直在想Pays-bas和青鱼图徽之间有什麽关系。而它们两者间的关系点,应该就是启示的一部分。Pays-bas在法语里是'低地'的意思,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延伸意。而青鱼是一种很常见的鱼类。看起来真是没有一点联系。&
&法语当然不会有什麽延伸意思了!全世界的人类都知道法语只有一万个单词,是最愚蠢的语言!&海琴适时地对雪莉进行还击。
&总比地球乞讨专用语英语好吧!&雪莉还击後,突然愣了一下,旋即欣喜地大叫道,&我知道它们二者之间的关系了!&
&什麽?&海砂追问道。
雪莉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笑容明媚得如同娇艳的芙蓉花开。
&Pays-bas是低地没错,也是荷兰语和英语中的Nederlanden和Netherlands,是荷兰的国名呀!而青鱼,正是荷兰的国鱼!也是荷兰的标志!这两点所要表达的就是荷兰!&
&权杖藏在荷兰?&海砂暗暗自语,&难怪,我梦见了风车。&
&那我们赶快去荷兰吧!&透喊完,发现连白痴1号海琴都没有附和他的意思。
雪莉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说:&荷兰这麽大,怎麽找?这只是钥匙的一部分,需要找到权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提示。&
海砂认同了雪莉的说法,海琴沉思了片刻,朝透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透当然明白这种微笑的意思,战争还没结束!
组队後的第一天就在新战争开始的微笑中结束了。第一天就找到了启示的指向,海琴和透都对找到权杖充满信心,加上前一天太辛苦,他们睡得都十分香甜。每个人睡觉前都在想,也许後天就要踏上荷兰之旅了。
只有海砂,躺在柔软的床上,莫名地难以安眠。
晚餐时,大家一起在城堡南边的小餐厅里吃饭。贝基凯和老管家都参加了,家族中的人,唯独没有苍御零。
他不是说要在岛上待上几个月吗?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他去哪里了?他还在这里吗?海砂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在意他,是因为他说要杀掉贝基凯,还是因为他和她跳了第一支华尔兹?
海砂时断时续的睡眠在一片淅沥沥的雨声中结束。第二天是大雨。大西洋中的圣蒂兰岛很少有雨天,要有,也是来去匆匆的暴雨。
令人心情郁闷的雨很快就离开了,但接下来的数天,大家的心情就像坐上了滑梯。一天比一天要糟糕,因为自第一天的成功後,数天来,他们都毫无收获。
不管是Pays-bas塔楼还是其他四大建筑,甚至连圣蒂兰岛上的每一寸草皮,都被他们翻了个遍,但就是没有一点发现。
这一天的午後,还是依旧热得憋闷烦躁。海琴破天荒地和透联手,结伴一起去南边的观潮塔楼,再试一下运气。他们可不希望再一次输在雪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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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的海砂帮不上大家的忙,只能在树林里找一点新鲜的蘑菇什麽的,希望起码在晚餐时能让大家开心一下。渐停渐走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岛的最东边,Pays-bas塔楼。
然後,她便看到了零黑色的背影,在生命钟室外的凉台上孤独地矗立着。
之前数日,她也看到过他许多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悬崖上看海,就是深夜独自流浪在城堡顶上的平台上,彷佛刻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她看到零,身边又没有海琴和透,突然加速向Pays-bas塔楼跑了过去,一口气冲到了生命钟室。面对钟室到凉台的木门,仓促间她停住了,甚至屏住呼吸,生怕门那边的零发现她。为什麽?更让她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麽要上塔,特别还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冲过来接近这个能量巨大的男人?
犹豫不决中,她听到门那边的零咳嗽了一下。
&躲在那里,以为我不知道吗?&
&哦。&海砂鼓起勇气推开了门。沉重的木门在她走出钟室之後,在她身後砰的一声合上。
第一次,和成年男性独处;第一次,和他独处。
被木门的闭合惊起的教堂鸽扑哧扑哧的飞翔声,更衬得树林中的塔楼格外安静。海砂的心脏猛烈地搏动着,她甚至以为这心跳声大到能传遍全岛了。
零没有如那天一样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这一次他随意地穿了件白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很高,似乎比180厘米的透还要高出许多。也许是太高的原因,他看上去有点偏瘦,但他并不虚弱,而是一种充满力量丶年轻男性才有的紧绷质感。
海砂猛然意识到,她的视线已经在零身上停留得太久了,久到完全没有女生该有的矜持。
&呵&&&零低头笑了一下,似乎很习惯於异性的倾慕,伸手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点燃,然後在腾起的蓝色烟雾中抬起眼帘,盯着海砂。
&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我的吧?&
&不是!当然不是!&
海砂没有想到他会吸烟,她是最讨厌吸烟的男孩子的。但对他,她奇怪自己不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去讨厌他,这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
&有话快说。&
海砂又迟疑了许久,零不再有心情和她对望,冷漠地别过身去,望着远方独自吞吐着淡色的烟圈。
&那个&&&海砂兀自向前两步,&如果没有爸爸,你真的活不过40岁吗?&
&好像是这样的。&零淡淡地答道。
海砂沉默了,而且又沉默了很久,只是这样无声凝望着零湮没於碎裂蓝烟中的背影。
&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吗?&零将吸剩的烟头熄灭,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海砂说道,&没有的话,就再见吧。&
说着他起身要走,海砂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他的手臂冰凉而结实,肌肤的接触立即让海砂羞红了面孔,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零停下了脚步,又笑了,还是那般地讥讽戏谑:&你到底要怎样?你有那麽多时间来浪费吗?&
&请你带走我吧!&
海砂不敢相信这是她在说话。
零愣了一下,饶有兴趣地冷笑道:&我没听清。&
&我说&&&海砂咬牙抬起头来,坚定不移地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没有一个光明一族二级能力者的生命,你就活不过40岁,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什麽时候你需要都可以!没有契约也可以。不要伤害爸爸,也不要伤害你自己。&
零很久才说出这两个字。而他说完这两个字之後,不到0.01秒的迟疑,便一把将海砂拉了过来,拉进他的胸膛,用他长而有力的臂膀牢牢锁住她,抱起她,压迫得海砂几乎窒息。
抱紧她之後,吻了她。这般猝不及防丶这般粗暴丶不容妥协,要将她压碎丶将她溶解般,拥抱她,吻她,完全不顾她的任何感受,攻击式的强吻。
没有给她任何时间思考和反抗,没有理会她身体和心理的感受,就侵占了她最宝贵的初吻的男子,难道就是那个让海砂忍不住落泪,忍不住每日每夜地担心,忍不住最终要牺牲自己去挽救的人?
强吻带给海砂的更强烈的感受,是对她的善良最难堪的侮辱!
&这个破塔楼,我都看了上百遍了&&&
透的声音从塔楼底层传来,海砂感到零的手臂在她身上撤去了力气,她趁机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啪&的一记耳光,零面颊上立刻浮现出斑斑微红。
&这也是你第一次扇男人耳光吧,加百利小姐?&
零蹭去浸出嘴角的鲜红,瞳孔里是冰寒入骨的麻木:&哼&&连吻都如此吝惜,又何谈生命?女人啊,你的名字就是脆弱!&
零转过身,姿态决绝地走下塔楼,再也没有多看海砂一眼,多说一个字。从另一边登上塔楼希望室的透,看到这一边凉台上的海砂,欣喜地叫了声,没有回应,便急匆匆地奔下去,从倒数第二层的观星室穿过来,跑到上楼梯处正好遇上了下楼的零。
&苍御零?你还在这里吗?&
对周围缺乏观察力的透,数日来都没有见到过零,所以才会有这样惊讶的问话。
零抬眼望了他一下,别有意味地冷笑道:&我还不打算走。&
&啊?&透迟钝地感应到他之前问话的不妥,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这麽多天来都没有见到过你&&&
零浮过一丝厌恶的表情,但旋即就平静下来,靠在楼梯上,饶有兴趣地问透:&你知道神是怎麽看这个世界的吗?&
&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零说完,微笑着推开透,走了下去。
透疑惑地重复着他的话,慢慢走上塔楼顶端。
&海砂,刚刚我看到了苍御零。&透说着忽然想起零从楼上下来,那海砂是一定知道的,甚至刚刚和零独处在塔楼顶端的就是海砂,於是转口对着眺望着远方的海砂道,&刚刚你和他在一起干什麽&&不是&&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
&没有什麽啦!&海砂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我上来,他就下去了,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逆光下,透没有看见海砂的眼角处才被风乾的泪痕。脑袋还没有复杂到去设想什麽的他,此刻也无心在意这些细节。
&刚刚零跟我说了一些话,很奇怪,说什麽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
&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
海砂重复着,沉思了片刻,忽然跑到透的身边,抓起他的手激动地说:&透,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给我们的暗示呀。&
&暗示?&透还不甚明白。
海砂指着天空道:&这麽多天来,我们都在地上寻找启示,说到底,我们都是在用人的角度看圣帝兰岛。要解开启示的全部,我们需要用神的角度看,我们要到天上去看!&
&啊!是这样的!&透明白过来,连忙展开行动,&我这就去找直升飞机!&
轰隆隆的噪音中,直升飞机从加百利城堡的顶楼起飞,带着他们由东向西,然後再由南向北行驶了两个来回。
四双不同颜色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但还是没有一个人发出找到启示的欢呼。茫然间,雪莉忽然望向天空。今天的天气是多云,从早晨开始太阳就一直时隐时现地在云中躲着迷藏。
楼主宝贝爱V
宝宝1岁3个月LV.24
&白痴2号!&
&啊?&透立刻回应,显然已经完全认可了这个称谓。
雪莉笑起来,道:&你不是问我,我的能力是什麽吗?告诉你,我的能力是咏叹。咏叹花,它便为我开放;咏叹云,它会为我而化雨;咏叹这样阴霾的天空嘛&&呵呵&&&
雪莉不再解释,深吸了口气,将双唇在天地之间开启。
歌声,是歌剧《卡门》中的咏叹调,在雪莉天籁般的嗓音演绎下,天上的云朵也动了感情。
海琴惊讶地看着浮云在雪莉的歌声下变薄变淡,随着风离开,露出碧蓝的天空中明媚的太阳。
雪莉停止了歌唱,看着机舱内三双齐刷刷瞪着自己的眼睛,作色厉声地说道:&看着我干什麽?快看下面!有了阳光,应该看得更清楚!&
三个人如梦初醒,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唱得真好!&透感叹着探身出去。
海琴也正想说这句,但看透说了,加之雪莉又一点都不可爱,便撇撇嘴,什麽都没说。
&那边&&&不一会儿,透就发现了什麽,指着西方的Pays-bas塔楼,惊喜地大叫,&飞到塔楼上去,那里,还是那里!&
飞机离塔楼越来越近,就在双塔中间的凹陷处&&观星室的玻璃屋顶上,一个由不同玻璃的不同角度折射出来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来。
图案,是一朵盛放的花。
&是郁金香!这就是启示的全部?&
透有些兴奋,又有些疑惑。
&应该是。&雪莉道,&起码我就已经知道权杖藏匿的具体位置在荷兰的哪个地方了。&
透回头问:&在哪里?&
海砂和雪莉一同答道:
&哥根霍夫,郁金香公园!&
第二天他们就在贝基凯的安排下,来到了美国西海岸的迈阿密,打算从这里转飞机,直接乘坐加百利家的包机飞往荷兰海牙国际机场,再从海牙国际机场转车前往哥根霍夫公园所在的城市利瑟。
虽然已经历了近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但看上去几个人都很精神。特别是透,能和海砂一起展开冒险旅程,他怕是早就不记得他们还肩负着拯救人类的光荣任务了。
4个人提着各自的包包,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沿一条专用通道直接进入停机坪。贝基凯为他们准备的包机,在停机坪的一端为他们放下了云梯。
海琴压了下墨镜:&老头子希望我们不要引起媒体的注意。&
他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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