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如何讽刺一下小人当官的一般做啥活的呢,当官的呢,做大事就是君子

孰能制小人,孰能制君子  ??司马温公论圣人、君子、愚人、小人。纯任道德,持之以揆人情。薄逻辑而重推理,孟子以下,几为文患。温公谓“德才兼备为圣;兼亡谓愚;德胜才谓君子;才胜德谓小人。”是君子之才不若小人,小人又不制于德,而君子足以欺之以方。故君子不能制小人,小人能制君子也。能制君子小人者,非能横绝者何能为也。  
鬻口舌以希利赖者,小人也,塾师也,祸福唯其妄测,文义唯其割裂,得利焉面情尽矣。此求治者所必远,为学者所必拒也。人君正己以涖下,节嗜欲、远宦寺、勤学问、公好恶,则小人之利病、国事之得失,触之而自知。非不待言也,抑非恃人言而遂足以治也。赏之而政刑乱、朋党兴、廉耻丧、风俗靡,自非奸雄之媚众以窍国,几何事此而不亡?此治乱之枢机,不可不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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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弘)授位于子,而自称太上皇帝,子幼而恐为人所篡夺也。宏(弘)好黄老,而得老氏之木。其欲逊位于予推也,老氏欲取固与之术也。其托于清谧,而匿其建立嗣子之旨也,老氏守兑之术也。所欲立者非不正,而诡道行之,巧笼宗室大臣之心,亦狡矣哉!而抑岂君人之道哉?虽然,其以传位笼子推而制之,犹贤于宋明帝之贼杀兄弟,以安其养子远矣!黄老之术,所由贤于申韩也。然而疑虑以钳制天下,则一也。故曰,黄老之流为申韩,机诈兴而未流极于残忍,故君子重恶之也。     ──摘自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五《宋明帝》     若夫坏人心,乱风俗,酿盗贼篡拭危亡之祸者,莫烈于俗儒。俗儒者,以于禄之鄙夫为师者也,教以利,学以利,利乃沁入于人心,而不知何者之为君父,因异端之所不屑者也。俗儒奉章程以希利达,师鄙夫而学鄙夫,非放豚也,乃押虎也,驱之而已矣,又何受焉?     佛老之于申韩,犹鼙鼓之相应也。应之以申韩,而与治道弥相近矣。汉之所谓酷吏,后世之所谓贤臣也。至是而民之弱者死,强者寇,民乃以珍而国乃以亡。呜呼!其教佛老者,其法必申韩,故朱异以亡梁,王安石、张商英以乱宋。何也?虚寂之甚,百为必无以应用,一委于一切之法,督责天下以自逸,而后心以不操而自遂。     ——摘自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七《粱武帝》     [毛泽东读书的笔记和谈话]     申帏未必皆贼杀,如曹操、刘备、诸葛。     ——毛泽东读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五《宋明帝》的批语(见《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第343页)     儒俗者万千,而贤者不一,不如过去法家之犹讲一些真话。儒非徒柔也,尤为伪者骗也。     其教孔孟者,其法亦必申韩。     ——毛泽东读王夫之《读通鉴论》卷十七《粱武帝》的批语(见《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第343、344页)[解析]     明清之际王夫之的《读通鉴论》,是其晚年写的一部著名的史学著作。全书凡三十卷,附叙论四篇,根据司马光《资治通鉴》所载史事,评论了上自秦始皇,下至五代的许多历史人物,阐释历代法制沿革,评论各代政治上的得失,主张因时制宜,反对厚古薄今;主张宽简之政,反对刑名之术。对古代各家政治思想多有评述。对后来思想界影响颇大。毛泽东的批语写在上海中华书局据船山遗书本出版的校刊本上。     上面所引《读通鉴论》的几段话,比较明显地反映出王夫之对黄老(道家)、申韩(法家)、孔孟(儒家)诸家治术的看法。孔子、盂子的政治思想以“仁治”为主要内容。黄老之学,是战国、汉初的道家学派,以传说中的皇帝和老子相并,同尊为道家的创始人,推崇“清静无为”的治术。申韩指战国后期的申不害和韩非,他们是当时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们推崇法治,申不害特别喜好谈君王驭臣之术,所谓“术”,就是循名贵实,“操生杀之柄,课群臣之能”。韩非则综合了商鞅的“法”治,申不害的“术”治,慎到的“势”治,提出以“法”为中心的“法、术、势”三者合一的君王统治术,对后世影响很大,司马迁在《史记》中,把老子和韩非写入同一列传,称申不害、韩非皆“本于黄老而主刑名”,认为申韩的刑名法术之学同道家的无为而治的学说有一定的联系。     《资治通鉴·宋明帝泰始七年》记述,北魏献文帝拓跋弘“好黄、老,浮屠之学,每引朝士及沙门共谈玄理,雅薄富贵,常有遗世之心”。当时皇太子拓跋宏刚5岁,因为年纪太小,于是就想把皇位禅让给自己的叔叔拓跋子推,拓跋子推沉雅仁厚,当时有很高的声誉。可群臣和宗室都不同意,有人甚至说,如果陛下舍弃太子,另立亲王,就要当庭自杀;有的说今后要以死奉戴太子,不知有他。最后,拓跋弘表示:“然则立太子,群公辅之,有何不可?”自然就把皇位传给了拓跋宏,是为北魏孝文帝,拓跋弘自己则去当太上皇了。《资治通鉴·宋明帝泰始七年》还说,明帝自己没有儿子,就把各亲王怀有身孕的姬妥秘密接到宫中控制起来,若生了男孩,就把生母杀掉,由他自己的宠妃认作儿子。立为太子的刘昱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的妃子同嬖人李道儿生的,然后他收为养子,当时还年幼。明帝害怕自己的弟弟们篡权,就把他们一一诛杀了。《资治通鉴·宋明帝泰豫元年》又记载,宋明帝在自己病重时,“虑晏驾之后,皇后临朝,江安越侯王景文以元舅之势,必为宰相,门族强盛,或有异图”,便派人把他毒死了。有一次他梦见有人告诉他说:“豫章太守刘愔谋反。”醒来后他就派人把刘愔杀了。     王夫之把北魏献文帝和宋明帝传位于子的方式放在一起评论,这就是前面“原文”引述的第一段。他认为,拓跋弘并不是真想把皇位禅让给叔叔拓跋子推,而是担心自己身后,儿子受制于拓跋子推,江山不稳,故用黄老的诡道诈术,欲取之而先子之,同时也试出群臣是真心拥戴年幼的太子的。在王夫之看来,北魏文献帝虽然做得狡诈,但还是“贤于宋明帝之贼杀兄弟”,就是说,黄老之术“贤于申韩也”。接着,王夫之提出,“黄老”之术的末流为“申韩”之术,前者“机诈”,后者“残忍”,其残忍的例子之一,就是宋明帝“贼杀兄弟”。毛泽东大概是不同意这个论点,认为“申韩未必皆贼杀”,他学的例子,是三国时的曹操、刘备、诸葛亮,一般来说,曹操、诸葛亮是推崇申、韩法术的,可划入法家之列。     《资治通鉴·梁武帝天监元年》所记萧衍篡齐,又别有一番景象。当时。萧衍已有受祥之意,著名文学家沈约和范云都猜到他的意思,先后劝进。沈约说得很白;“今与古异,不可以淳民期物。士大夫攀龙附凤,皆望有尺寸之功,今童儿牧竖皆知齐祚已终。明公当承其运,天心不可违,人情不可失。”然后,萧衍让范云带沈约第二天再来。临别,沈约嘱范云第二天一定等他,结果第二天沈约自己先到萧衍处去了,萧让他起草自己受命登基的诏书,沈约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诏书和人事安排的名单,萧衍一个字都没有改动。不一会儿,范云从外面进来,还在那里等沈约呢,看见沈约从里面出来,才知他赶在自己前面进去了,便忙问:对我是怎么安排的?沈约举手往左一指.意思是当尚书左仆射,范云于是笑了,说:这才和我希望的一样。王夫之对这样的“干禄”“教利学利”的“俗儒”颇为痛恨,称“俗儒奉章程以希利达”,“若夫坏人心,乱风俗,酿盗贼篡弑危亡之祸者,莫烈于俗儒。”毛泽东是同意这个观点的,所以在批语中进而发挥说,万午个“俗儒”中没有一个“贤者”,“俗儒”不是真儒,乃是“伪者”;相反,他认为:倒是“过去法家之犹讲些真话”,这是俗儒、伪儒所不能比的。     梁武帝萧衍还以骂信佛教而出名。他创三教同源说,认为儒、道来源于佛教,附属于佛教。他早晚到寺庙拜谒,讲演佛经,吃素,还三次出家当和尚,群臣花钱四亿才把他赎回。政治上怂恿宗亲权臣乱来,散骑常侍朱异广纳货赂,欺罔视听,远近忿疾,由于善于阿謀,得到萧衍的信任,重用达三十五年之久。反复无常的候景叛乱,一个借口就是要清除朱异,其实,两个都是残暴之人。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谈及梁武帝的有关史事时,提出佛老之学同申韩之术的联系,“犹鼙鼓之相应”,因为,佛老“虚寂之甚”,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一切靠“法”来“督责天下”,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超脱“自逸”。结论是:“其     教佛老者,其法必申韩。”毛泽东读至此,认为,不光信佛老要靠中韩之“法”术来维持,“其教孔孟者,其法亦必申韩”。看来,申韩的法家治术,在他的心目中,有特别重要的位置,在中国的历史上,无论是倡黄老还是尊孔孟,维持政治运作,都离不开申韩的法家体制
  有诡谲鸷悍之才,在下位而速觊非望者,其灭亡必速。    曹操曰:“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在山而用山之智力,在泽而用泽之智力,己无固恃,人亦且无恃心,而无不可恃,此争天下者之善术,而操犹未能也。西至于赤壁,东至于懦须,临长江之浩漾而气夺矣。则犹山陆之材,而非无不可者也。何也?操之所以任天下之智力,术也,非道也。术者,有所可,有所不可;可者契合,而不可者弗能纳,则天下之智力,其不为所用者多矣。其终强而夺汉者,居四战之地,恃智恃力,而无河山之可恃以生其骄怠也。   
夫人之情,不耽逸豫,天下无不可进之善;不喜谀悦,天下无不可纳之忠。然而中人之于此,恒讳之也。乐逸豫矣,而曰图难者之迂远而无益也;喜谀悦矣,而曰责善者之失理而非法也;反诸其心而果然乎哉?偷安喜谀,一妇人孺子之愚,而远大之猷去之。讳其偷安喜谀之情,则利害迫于身而不知避。其迹刚愎者,其情荏苒;急取其柔情而砭之于隐,然后振起其生人之气。而图治有本,非泛言得失者,令人迷其受病之源,而听之若忘也。奋耻自强,而矫其情之所流,虽圣王之修身立政,又何以加焉!   
  卷二     一.汉高帝(续)    12.只争朝夕    高帝六年(公元前201年),刘邦称帝,朝见过程去除了秦朝礼仪中繁文缛节的那套形式,尽量追求俭朴。结果在皇帝和群臣宴会的时候,诸将喝酒争功,甚至有醉汉大喊大叫,并且拔剑砍大殿的柱子,柱子上的刀痕让刘邦感觉很不舒服。这时一位叫叔孙通的人向皇帝建议:儒生虽然没法帮着取天下,但可以帮着坐天下。我想请求皇帝让我征集鲁(孔子的故乡)这个地方的儒生,和我一起商量朝见的礼仪。刘邦说,会不会很麻烦?叔孙通说,三皇五帝时的礼仪各不相同,我们现在搞的这一套,一定会参考当今的风俗人情来。刘邦说,那试一下吧,尽量简单点,保证我可以学会。    于是叔孙通到鲁这儿招聘了三十多名儒生。但有俩人决绝前往,他们一是看不起叔孙通,因为儒家强调忠心,但叔孙通曾服侍过十多个主人,都是靠阿谀吹捧来得到重用。另外这俩人认为现在还不是振兴儒学的时机,天下刚刚平定,死者未葬,伤者还没恢复,而礼乐是需要积德百年而后兴。叔孙通被人鄙视,很没趣,只好骂这俩呆子,不通时变。带着那三十个人回长安,研究上朝礼仪,过了一个月,守着刘邦彩排了一遍,刘邦说好,这套礼仪我没问题,于是让群臣都跟着学。    到了下一年,长乐宫修成,正式举行了一遍仪式,群臣之中凡是记不住该干嘛的,都被御史叫到一边挨训去。喝酒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喧哗失礼,刘邦很高兴:我到今天才知道了皇帝的贵重。叔孙通,朕封你太常(九卿之一,主祭祀,属于中两千石,今天的部长级待遇,根据百官公卿表,也许这儿应该为奉常)。另外还有奖金:黄金五百斤(这是一笔很大的财产,汉文帝时,有人建议在宫中修建一座台子,预算百金,汉文帝一听报价,说算了,这相当于10个中产家庭的资产)。    鲁国这俩儒生迂腐,难道他们也认同“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套管仲的歪理邪说吗?礼仪是信义的具体形式,晏子都说“只有礼乐才是止乱的最有效手段”,休养生息只是枝叶末节,礼乐才是根本,你能等树叶茂盛了再去栽培树根吗?这样做能保证树叶有一天茂盛吗?所以周武王灭掉商朝之后,刚下马车,马上出台了一系列礼仪方面的规范,武王没整完就去世了,周公又继续完善,而不是先等一百年之后再说。    秦朝法制苛刻,汉朝崇尚简单,这样大的变化下天下风俗一定会产生剧烈震荡,所以必须要通过提纲挈领来挽救世风。否则老百姓的道德就会逐渐滑坡,但你跟叔孙通这种经常跳槽的人没法说清楚,他鼓捣的那一套,只是一些皮毛,鲁国这俩儒生,既然鄙薄叔孙通的为人,那么为什么不一起去长安,将真正的礼乐精神传达给高帝刘邦呢?如果他不听你再告辞也不晚啊。你不这样做,真要等一百年之后,那时民俗恐怕早已不可救药,谁还听得进去呢?    卫辄自立为君这件事,伦理已经乱到了极致。孔子说,如果没有礼乐作为标准,刑罚不会准确,那老百姓们就会手足无措,圣人抓住了事物的本质。刘邦当然不是卫辄那种人,连卫辄都支持兴起礼乐,那干嘛还要怀疑刘邦呢?难道这俩儒生不是圣人弟子吗?为什么和孔子的做法相反呢?因此我们可以知道这俩人,其实只是理解了儒家表面的一些东西,而不是内在。这俩呆子,不是不知道分析和权衡,而是根本不知道礼仪的本质是啥。      13.皇宫    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因为上一年被皇帝刘邦安排到太原附近的韩王信造反,刘邦自己率领军队去平叛,没想到中了匈奴的埋伏,好容易解脱。回到长安后,刘邦看到萧何监工的未央宫非常华丽,骂萧何说,现在仗打了好几年,国家很贫困,这会儿为什么把皇宫建的这么好?萧何说,皇帝以四海为家,不把皇宫修的这么壮丽,就没法显示自己的威风,而且现在修的这么好,就省了后代再增增补补了。这叫一次投资,永远受益。      萧何说,皇帝四海为家,不把皇宫修的这么好就没法显示自己的威风。这种话很低级,但也未尝不是人情。你看像道家和佛教的寺庙,装饰的金碧辉煌,并且专人烧香奏乐,信仰者都趴在地上祈祷好运气,这帮信徒你觉得他们真正能理解其中的教义吗?只不过是因为环境的富丽堂皇触动了他们罢了。释家和老子的这一套,和上古帝王用来争取民心,避免百姓造反的心思是一样的。    上古的帝王,有专门的礼仪和建筑设施来配合,聪明人得到了精髓,而蠢笨的人只能得到外观皮毛。皇帝不去指责萧何没有修礼乐来崇高帝王的德威,而是责备他不俭朴。只有俭朴有什么用?像萧道成那样吝啬的帝王,能和大禹相提并论吗?(萧道成提倡俭朴,说给我十年时间,我要让黄金和土同价,但大话不能帮助政权持久,萧齐只存在了短短23年)      14.抑制消费    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三月,刘邦来到洛阳,下令商人不能穿丝绸等好衣服,也不准带刀,也不能骑马或乘马车。    富人你不可能限制他的富,但你可以让他有钱没处花。刘邦的这条法令,可以算是很知道政治的根本了。商人,就是暴君和贪官污吏们的最爱,暴君如果没有商人,就没有东西来供他声色犬马的玩乐;贪官污吏们没有商人,就没玩意儿用来行贿。如果国家不限制他们,让他们随便排场,他们还有什么顾虑?商人之所以富,是剥削了穷人们的剩余价值得来的。赚钱容易,他们花钱也大方,没什么志向所以自己不懂约束,没头脑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安稳,通过欺压穷苦的人来搞排场,国家能不穷吗?老百姓能不苦吗?刘邦在民间生长,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才对商人进行限制,以缓解老百姓的压力,培养好的风气。    15.损招    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这一年刘邦很苦恼,因为匈奴老是骚扰北方边境,问刘敬该怎么办。刘敬说,刚平定了天下,士兵们都很疲劳,不能靠武力(要靠我们知识分子),冒顿杀了自己的老爹,娶了老爹的所有老婆(其实这是人家匈奴的风俗,到了西晋刘聪,距离冒顿五百年,距离匈奴内迁也有两三百年历史,都在中国汉化了这么久了,还改不了这毛病),用武力来耍威风,这种人你没法跟他讲仁义道德(知识分子的常规武器办不了),要想放眼未来,让匈奴子子孙孙都称臣,我这儿倒有条妙计,就怕你不听我的。刘邦说,怎么办?刘敬说,如果您能把自己的亲闺女嫁给单于,并且准备一大笔嫁妆,他们必定会对公主高看一眼,封她为阏氏,这样生下儿子,就是太子。您再经常把我们吃剩玩够的东西而匈奴又没有的,时常捡两样给匈奴,并让口才好的人教给他们礼节。冒顿活着固然是你女婿,死了,那就是你外孙做单于,没听说过外孙敢和姥爷作对的。就这样可以逐渐让匈奴称臣。刘邦说好。下一年,选了一个皇室少女,就说这是刘邦的亲闺女,派刘敬去和亲。    那刘敬本来是姓娄的,为啥又姓刘了呢?这是因为,在三年前,高帝五年(公元前202年),刘邦正在为定都的事情拿不定主意,因为手下多为关东人,很多人建议定都在洛阳,东周不就在洛阳嘛,娄敬跑去跟刘邦建议,定都长安。刘邦又咨询了一下张良,张良也说长安好,秦这块地方地形好,又富(司马迁的货殖列传认为,秦国的富裕,可以占到全国总资产的60%),于是刘邦就定都长安,为了感谢娄敬的建议,赐他姓刘。    管完了定都和和亲的事情,娄敬也没闲着,马上又想起第三条建议:我们在西边定都,如果东方有人闹事怎么办?不如把关东的豪杰富户都迁到长安来,这样有了人手,既可以防备匈奴;如果万一东方造反,我们也可以率这帮人杀回去。刘邦说好,于是迁徙了东方著名大姓,豪杰十万多人来长安附近居住。    娄敬的小聪明足以打动皇帝,也足够把天下祸害的够呛!把豪杰名家迁到关中来,认为这是强本弱枝的计策,听上去好像是。把公主嫁给匈奴,生了儿子就是太子,教育一下就不敢和汉朝作对,用这个办法来逐渐臣服匈奴,听上去也不错。那种只顾眼前利益的人,都会被这两条建议所吸引。先不说是不是违背人性,就事论事,娄敬这些办法哪里能得逞?    富豪之所以富,是因为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姓田的人如果不靠着渤海的鱼盐之利;楚国那帮富豪如果不是靠着云梦大泽里的土产,那是不可能变富的。世家贵族如果不是依靠了婚姻亲戚和众多朋友,不足以富强。让他们丢掉自己的产业和部属,剥夺他们习惯的职业,寄居在关中土著之间,用不了十年他们就衰败下来了。魏文帝曹丕说过:客居者常常畏惧地方上的人。真是理解他们啊。畏惧别人的人,你能够指望他们通过自强来强国吗?所以穷人你可以迁来迁去,舍弃他们贫瘠的土地和不良风俗,来到一个新地方,这倒有可能促进他们富强。而对豪杰大族而言,这是一种摧残。你聚集了一帮心怀不满的人到皇城根这儿,孱弱的会倒下而凶悍的会对政府产生怨恨,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当时这种移民纯粹是一项虐政。    匈奴猛悍有余,但智能不足,你把公主嫁给单于,臣民们都不以为耻,蛮夷们会借此来往内地,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内地女子嫁给他们。生下来的孩子通过母亲的教习,既能习惯于汉族的语言;又能像他父亲一样暴虐凶猛,相当于补强了他们的弱点。所以像刘渊、石勒、高欢、宇文泰等人,他们的狡猾更在曹操和司马懿之上。礼节只是他们掩饰狡猾的工具而已,这帮人征服中国绰绰有余,你还能指望他们臣服?    这两条都说明了娄敬的奸佞,用上面的观点来反驳他,哪还有他还嘴的份?迁徙的不仁,和亲的无耻,这两项更是不用争辩就很清晰的事情了。    16.特赦    高帝十年(公元前197年),代国的国相陈豨谋反,自立为代王,攻击赵国和代国。把常山郡这个地方原有的25座城,打下了20座。常山郡现在属于赵国的地盘,因此赵国的国相周昌上奏刘邦,要杀掉相关太守和都尉(一郡之内,太守掌管行政,都尉掌管军事),刘邦问:这些人也参与谋反了吗?周昌说这倒没有,刘邦说,他们是无力反抗,他们无罪。    太守和都尉眼看着自己负责的城被叛军攻下但却没有死在这场上,周昌说该杀,有道理。但是,还是要有个说法的。如果叛军是从赵国内部发动的,是被管理者逼迫造反的,而造反之后管理者又没有觉察,或者说觉察了但没有上报,没做准备,也不立即请求援军,那么判他们死罪是毫无异议的。但如果叛军是从别处发动的,并非他们自己逼出来的,等他们发现,叛军已经兵临城下,准备不足,援军来的又不及时,那就应该宽恕他们。有时法律不宜拘泥一定的成规,需要斟酌情理,既无损于国家,也不让个人遗憾(陈豨造反,根本不是常山郡一郡可以制止得了的)。陈豨造反,不是区区一个常山郡就可以预先发觉,并制止得了的,所以周昌依照法律办事,不如刘邦按情理具体分析。    虽说不用杀头,但这些人已经不能再用了。所谓“几乎死过一回的人,内心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17.忠臣      高帝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刘邦病的很厉害。要说刘邦现在才六十出头,年龄也不算大,再说有全国最好的医生伺候着,为啥就病成这样呢?因为上一年,刘邦其实已经病了,但是这时候不巧淮南王英布造反了。本来刘邦想让太子替自己去,但是太子手下的谋士认为太子办不了这事,刘邦没办法只好带病出征,结果去征英布的时候又不知道被谁射了一箭,这下连累带伤,眼看就不行了。这时候刘邦打算换太子,张良劝也不听,这时候叔孙通上来了(因为他这时候的官是太傅,保护太子是他的分内事,成功也可以捞取很多政治资本),说了一套不能换太子的理论,最后表示,如果皇帝您换太子,我就一头撞死在地上。刘邦只好说你别当真,我说着玩。    叔孙通在劝谏刘邦换太子这件事上,说,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儿。多壮烈啊!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刘邦的英明,可以跟他讲道理;吕后的权利可以凭借;留侯和商山四皓(太子的谋士)可以依靠。看不清形势的人可能会因为担心刘邦生气而不敢直言。而叔孙通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就算死也有功,干嘛不去争?唉,连跳槽十多次的叔孙通都敢这么犯颜直谏。我们就知道,如果上有明君,下有贤臣,就算是最会拍马屁的人也可以让他们忠诚,软蛋也可以变强,还担心天下出不了人才吗?除非是最聪明和最笨的人,没有不因鼓励而成功的。    二.惠帝(刘盈)    1.萧规曹随    高帝下二年(公元前193年,其实这时候刘邦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但资治通鉴还是用高帝纪元,可能是觉得惠帝说了也不算,而惠帝又没死,也不能用吕太后纪元,先拿高帝来顶缸,反正惠帝也活不了几年了)这年春天,萧何病了。于是惠帝跑到萧何那儿问,谁来接你这个活儿比较合适?萧何说,您一定知道我的心思。惠帝说,曹参?萧何一边磕头一边说,您答对了,我可以放心死了。果然秋天萧何就死了。本来曹参在齐国给刘邦的大儿子刘肥当相国,听说萧何死了,让手下人准备行李,不久果然京城来人召曹参去接任汉朝丞相。    曹参当了相国之后,只是遵守萧何立下的制度,照章办事。白天晚上都喝酒,上到各部门部长下到小办事员没见过这种,如果有人想说事,曹参都让他们喝酒,如果想趁中间休息的空还想说,曹参还只是让喝酒,直到喝醉了才算完,总之是不给机会让你说话。惠帝也没见过这种当相国的,于是和曹参的儿子嘀咕了一阵,曹参的儿子回家问老爹想干嘛?曹参拿鞭子抽了儿子二百下,说你该干么干么去,政治大事你懂个啥。曹参的儿子一道烟走了,回去报告惠帝,上朝的时候惠帝趁着曹参明白,说,是我让问的。曹参道歉说,您觉得和您父亲比谁强?惠帝说,我哪比得过我老爹?曹参又问,那您觉得我和萧何呢?惠帝说,萧何好像强些。曹参说,您说的对,高帝和萧何我们这些人比不上,所以人家确定下来的制度,我们遵守就行了。惠帝说,也是。    在曹参担任相国的三年,老百姓都歌唱,萧规曹随,老百姓得到了安宁。    曹参遵循萧何的制度,并非因为那些制度最好。而是因为当时那个阶段,不因袭已有制度不行。高帝刚死,母后掌权,惠帝自己又很弱不能振作,你不因袭旧法还想干什么?(就跟戊戌变法的情况差不多,皇帝本身如果没有实权,就成功不了)。虽说周公那会儿就制作礼仪制度,也是在主少国疑之时,但周公是没办法,以致当时就有很多流言蜚语了,那时东方诸侯还都不服,你不发明出一套完善的制度来是不行的。曹参又不具备周公的德行(周公孔子,是儒家中两大圣人,后世没法超越),如果想改良萧何的制度,自己弄一套法规出来,恐怕马上就会导致人心惶惶,甚至会发生政治动乱。    汉高帝那会儿,礼乐制度必须振兴,鲁国那俩儒生说法不对,你不保证根本,后世想学都没地儿学去,要想不通过儒家礼仪就去规整风俗,百年之后民俗就会越来越颓败,到时候你想推行礼仪都推行不了,到了汉武帝时,只有董仲舒这个二把刀,还缺这漏那;再剩下的就是公孙弘这种歪曲儒学来迎合当世的人了。已经不能再有所作为了,这是刘邦和鲁国那俩小子的过错。    而汉惠帝和曹参这会儿,你不能不因袭旧法。虽然有周礼和六国遗老来帮助修改萧何的法规和叔孙通的礼仪,但此时吕后凶悍,诸吕也都气焰嚣张,不知道啥时候就爆发内乱,还没等你修改完,可能灾难就爆发了。这样大家就把你办的这件正事当做穷折腾,以后会引以为戒再也不敢了。因循旧法的害处是:人心渐渐趋向不良,这也是必然的。    唉,本朝方孝孺一死,天下就再也没有读书人了。而汉代却还有贾谊,董仲舒等人能够保存住学问,这难道不是曹参的功劳吗?所以只有曹参可以因循守旧,这就是当时的形势。之前的高帝刘邦,应当定下大纲,比曹参晚的文景二帝,应该规范其细节,这都是时机。可惜鲁国那俩儒生不出,而文景又比较谦逊(《中庸》上说,虽有其位,无其德,也不准规范礼乐,英明的皇帝都不敢公开称自己有德,所以把最重要的正事儿给耽误了),这都违反了形势和道理    2.南北军        (如图所示,长乐未央两宫,位于长安城的南部,驻扎在这儿的这支部队称为南军,负责保护皇上及皇宫内外一切产业;而分管其他区域,主要是城北地带的部队则相应地称之为北军)      南北军是西汉初年的军制,资治通鉴没有提及何时由何人创建。查阅其他方面的资料可知,南北军是西汉初设置在长安城内的禁卫军。南军分别驻扎在未央、长乐两宫之内的城垣下,属卫尉统领。北军归中尉管理。    京城驻扎这么两支几万人的军队,除了麻烦附近的郡县提供粮草外,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就像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有人献上一根手杖,可以发射暗器防身,赵匡胤说我不用这玩意儿,等我用到这玩意儿早完蛋了,这也同是一个道理。    论语上说:圣明的君主措置得当,防御力量放在国家周边。这才是保家卫国之道。百姓居住的地方,不能驻扎军队。汉朝把精锐部队集中在南北军,放在皇帝身边用于防备叛乱。但是皇帝不可能自己带兵,只能把兵权交给别人,但别人又很难获得信任,那就交给外戚或宦官。于是吕禄掌管北军,而吕产掌管南军。吕后临死让他俩掌握好兵权,保卫皇宫以便趁机得逞其不可告人的行为,刘家的天下差点姓了吕。后来窦宪,梁冀,何进和太监们先后掌握这两支军队,经常拿这两支部队来诛杀异己,胁迫天子,造成多起流血事件。皇帝的废立和国家大事安排,都听命于大将军,丞相就像他的跟班。如果不是有这支武装,那么三公九卿就会在朝廷上畅所欲言,谁敢任性胡来?本来士兵是用于保护国家免受侵略的,现在你把他们放到身边只能为其所制。因为这支兵,周勃幸运地成功,窦武倒霉地失败,皇帝多余地立在上面,却操纵不了,多危险啊。    唐朝在天宝之前,皇城根下没有人掌握兵权,所以逮捕张易之兄弟和武则天的亲戚们就像捆绑小鸡一样容易。就算是有缺点,但安史之乱虽然威胁到京师但很快就平定了(安史之乱前后不过历时7年)。而真元年间之后,鱼超恩、吐突承璀、王守澄、刘季述等太监先后挟持京城卫戍部队作乱,废立皇帝易如反掌,所凭借的不正是皇帝想自己统领的这支部队吗?到了五代时期,郭威篡位于前,赵匡胤夺位于后,人不出京城而天下已改姓。而真正防备盗贼和夷狄入侵的,又没有靠京城禁军。所以皇帝自己不能有兵,有了兵只是给别人作乱用的。    把士兵聚集到京城只会耗费地方上的精力来向京城输送粮食,并且招来叛乱,却不能用于救亡。这难道不该被有天下者引以为戒吗?    三.文帝(刘恒)    1.小人    高皇后元年(公元前179年),这一年,袁盎向汉文帝打周勃的小报告。原来,在汉惠帝刘盈死后,吕后执政了几年,也死了,汉朝大臣周勃、陈平等拥立了刘邦的儿子代王刘恒为帝,这就是汉文帝。因功大,周勃被封为丞相。想周勃当初只是一个办丧事时吹唢呐的角色,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不免心中得意;而汉文帝对周勃礼数很周到,甚至常常目送周勃离去。袁盎是这么说的:丞相有得意的神色,而您,作为皇帝却对他恭敬,这样是君主和大臣都做得不对。汉文帝从此不再轻易给周勃好脸,周勃虽然纳闷,但心里也挺害怕。过了一阵,就有人就弹劾周勃要造反,周勃被投进监狱,用光了所有的路子,总算脱困,这下周勃真正老实了。    用真诚来保全皇帝称之为忠;用正直来规正朋友称之为信,忠信这两种美德会促进一致。君子看法一致那么上下就会和睦,这世界就清静了。周勃平定了诸吕之乱,迎立汉文帝,因此脸上有骄傲的表情,但他并没有欺君罔上,以权谋私。只是不学无术而忘记了掩饰自己的骄傲情绪。袁盎和周勃一起侍奉君主,尊卑虽不同,但有同事的情分,规劝他改正,周勃岂能坚持不改呢?就算他坚持不改,你可以在朝廷之上反对他的行为,周勃的过错不会被掩盖而汉文帝的心理变化也会随之释放了。但他并不规劝周勃,而是告诉汉文帝:丞相骄傲了,陛下却谦让,你们都失德了。这句话一说则君臣之间起了矛盾,这就隐埋下了周勃后来的入狱之祸,真阴险啊。    皇帝谦逊不是失德,尊重有功的大臣,为什么就不可以是商朝第二个皇帝太甲,或周朝第二个皇帝周成王那样的心思呢?(他俩分别尊重伊尹和周公)而引导皇帝猜疑苛刻,这就叫不忠。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背后使绊子,这就叫不信。袁盎的阴险,陷害杀掉晁错来夺取权力,在周勃的身上已经体现了,小人就是如此的可怕。    还有一种人,奸诈不如袁盎,但肤浅而浮躁,不懂大局为重,眼中看到不经过分析,嘴里就说出来,给君主和臣民带来祸患,自己又追悔不及,虽然这种人和袁盎不同,但造成的危害却和袁盎一样。所以君主应该远离这种浮躁的人,就像远离奸诈的人一样。这样才可以保证团结亲友,尊重贤良。    2.谦让    高皇后元年(公元前179年),文帝刘恒登基第二年,相关部门建议刘恒早早定下太子人选,刘恒说,我德行还不够,早早定下继承人,是加重我德行的不足。该部门说,预做准备是必须的手续。刘恒说,楚王是我的叔父,吴王是我的兄长,淮南王是我弟弟,怎么能说这叫没有准备呢?(意思说这些人谁来继承都合法),该部门又说,古往今来,必须以自己的儿子作为继承人才行。(您真麻烦,还是我来吧...),您的长子刘启很适合,请立为太子。刘恒这才同意。    周易上说,如果你获得了谦这一卦,对于君子来说,就会有所成就。谦虚可以帮助君子有所成就,但如果你不是君子,那么就不会成功。所以撝也好,鸣也好,劳也好,一直到侵伐(这些都是谦卦里面的几种情况),虽然都很吉利,但这些都不是以君子之道来获得成就了。君子的谦虚是真诚的。帝王不能通过和小民比谦虚来保存国家社稷,圣人不能和杂役比谦虚来让自己更完美。看到可以谦虚了,而不是一味追求谦虚,这样才可以成功。所以谦让或者自任都属于谦虚。尧把帝位让给舜而不是自己的儿子丹朱,这和禹传位给启,汤传位给太甲,武王传授给成王,都是真诚的表现。这和泰伯为逃位去吴国,伯夷叔齐离开孤竹国,一样,都是真诚的表现。如果把谦虚作为把柄,那种行为只是在说,我第二,谁敢称第一?这样就埋藏下了祸患。像黄帝老子之类的方法,就是舍弃诚恳而去伪装(比如以柔克刚,姑欲取之必先予之等),所以如果不是君子,不会将谦虚保持到底。    相关部门建议宣布太子,文帝说:楚王是我的叔叔,吴王是我的长兄,淮南王是我的弟弟。意思是说,即使我不宣布太子,我有什么意外,汉朝也会有诸侯来接替我。但是对于自己的亲戚,不该施加这种虚伪。看看后来,吴王刘濞,楚王刘戊,淮南王刘长,没有一个能得保善终的。最终汉文帝被天下的童谣所讥讽,虽然很内疚但却没法挽回。由此可以看出,文帝说的话,是欲擒故纵的办法。表面自身谦虚,实际内心残忍,这种方式真是阴险啊。吴楚和淮南王听到文帝这么说,内心都不禁跃跃欲试,你想不让他们对帝位产生觊觎都不可能,最终闹成这样,文帝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3.劝事    高皇后元年(公元前179年),文帝刘恒听说河南郡太守吴公的政绩天下第一,就将其提拔为廷尉(由市长提拔为最高检察长),吴公向文帝推荐洛阳人贾谊,文帝让他做博士,这时候贾谊才20多岁,刘恒很喜欢他华丽的文章,很快将其提升为太中大夫。贾谊请改正朔(历法),改变朝服的颜色,修改官名,振兴礼乐,建立汉朝的制度,取代秦朝的法律,刘恒谦让不敢(公认只有功勋卓著的皇帝才去干这些事情)    贾谊不是在劝学,而是在劝事。像贾谊的那些建议,汉武帝,唐玄宗,拓跋宏,宇文泰和蔡京都想这么干,以上五个人明显不符合振兴礼乐的要求,汉文帝之所以谦让,大概也是担心只流于形式吧。    4.将相兼任    文帝中前三年(公元前177年),皇帝刘恒对于一些重要职务和人事进行了调整,罢免丞相周勃,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绛:县名,位于今山西省运城市内)。然后又让太尉灌婴做丞相,而免去他的太尉官职,并把太尉这个原来和丞相平起平坐的职位,改为归丞相下属管理。    文帝刘恒取消卫将军的军权,是不想让军队过多地集中在京师地面上。而把太尉归为丞相下属,是不想让军权轻易地就归属了个人。把将相合二为一,所以匈奴入侵上郡时派灌婴以丞相身份出征。再仔细讨论下,取消卫将军军权,取消太尉,未尝不可。皇帝不能靠手中握着军权来显示自己的威风。夏商周的旧有制度,不能沿用后世的有两项,一个是将相兼任;另一个是兵农合一。    春秋战国时,楚国的令尹和晋国的中军,这两个官职实际上兼任了将相职责,但那会儿宰相没有那么多职能,所以还可以勉强应付;作为将领,春秋时的作战又极富骑士精神,让文官来挂帅也足以应付,而到了后世,将领要面临生死挑战,更不可能让善于政事的人来兼职了。    所以宰相可以管理将帅,但自己不能担当;将帅可以和宰相并列,但不可像宰相下的九卿那样被使唤。宋朝让枢密使来掌管兵马,听命于宰相,这种机制可以算是接近完美了。让枢密使负责天下的军事,部队有专人负责;用宰相来监督枢密使的得失,但又不让宰相具体负责军事细节。这种安排可以说是得到了三代的精髓,而且结合了时代的损益和需求,是最佳方案。到了明朝,让内阁大臣去担任“督师”(比如史可法,以东阁大学士申请督师,对军事了解有限,空有一腔爱国心却用不上劲)来统领兵马,导致天下迅速崩溃。唉,死挺了。    5.廷尉失职    文帝中三年(公元前177年),淮南王刘长犯法。刘长的母亲是赵王张敖送给刘邦的美人,但赵王张敖曾因涉嫌谋杀刘邦而吃了官司,连带刘长的母亲也被关起来,刘长的母亲就派人向辟阳侯審食其求救,说自己已经怀了刘邦的孩子。辟阳侯告诉了吕后,吕后嫉妒的不行,不管;辟阳侯也不争这件事,结果刘长的母亲在生了他之后,就自杀了。后来刘邦知道了这事,就让吕后抚养刘长长大。刘长对辟阳侯在搭救他母亲这件事上的不作为一直怀恨在心。长大之后,刘长变得力大无比,亲自用铁锤锤死了辟阳侯,皇帝刘恒同情刘长的遭遇,也没非难刘长。皇帝不说,可大臣们也都缄口不言,包括当时的廷尉,以犯言直谏而著名的张释之。西汉著名的廷尉有俩人,一个是文帝时的张释之,另一个是宣帝时的于定国,当时流传着一句话:张释之为廷尉,天下无冤民;无独有偶,于定国的口碑也是杠杠地:于定国为廷尉,民自以为不冤。洪迈曾在容斋随笔《张于二廷尉》中分析,这俩人经常搞些小破事来维护自己的名誉,真到了该站出来争取的事上,就都一个个不吭声了。    皇帝不去非难刘长,但是对于这种明知故犯的杀人案,朝廷中竟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话,可谓汉庭无人。作为最高检察长的廷尉,应该提请公诉。当时的廷尉是张释之,此人办案很有声誉,以铁面无私著称。有一次梁王和太子驾车进宫,规则是进宫需要在司马门下车,梁王和太子玩的高兴,想直接开过去,张释之不干了,援引条文制止,并且跑去告诉了俩孩子的奶奶薄太后,这事闹的!文帝连忙让俩孩子给张叔叔赔罪,从此文帝认为张释之不一般。但在淮南王这件事上,他却一句话都没说。从这上面可以看出,张释之也不过是找个机会就故意来显示自己正直的官员罢了。    6.季布忮人    文帝中四年(公元前176年),皇帝刘恒想把河东太守季布(此人原来是项羽手下的勇将)招到中央来担任御史大夫(三公之一,主监察,地位相当于副丞相,这次调动如果成功相当于从市长升官为副总理),有人就打小报告说,季布这个人勇猛,喜欢喝酒,难以接近。刘恒把季布叫到长安,观察了一个月,然后决定不做变动,还是让季布回去做他的河东太守。季布肯定心里窝火,对皇帝说,我这人没啥功劳却蒙您赏识(这是官场下级对上级的套话),在河东这儿等待您的怪罪,您没啥原因就把我找了来,这肯定是有人(说我的好话)蒙骗了您。现在我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又原样返回了,这肯定是又有人说我的坏话。您看您因为一个人说好话就招了我来,又因为一个人说坏话赶走我,我担心天下有见识的人听说后,能通过这件事来衡量您的见识深浅。刘恒半天没说话,有点惭愧,过了好一阵才说:河东郡我很看重,所以才找你来了解了解情况。    听了一个人的赞扬召来季布,接着又听了一个人的批评让他回去,这样会被天下的人看出皇帝的深浅。就算是吧,又怎么样呢?皇帝的权威,又不是不让天下测其深浅。季布对于自己没能升职很恼火,所以才抢白皇帝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就这点来看,就能看出他不称御史大夫这个职位。喜欢喝酒难以接近的真相,就不打自招了。汉文帝的过失,在于冒失地就把季布招了来,但并不在不用他。对于大臣的任命上应该谨慎,所以不怕自己看错了人,听到一类传言,所以才观察一个月,确信传言不假,沉默良久才说,河东郡对我很重要,所以招你来问询。这其实是文帝替臣子保存颜面,并不是惭愧。即使是惭愧,那也是对招季布来这件事感觉冒失,惭愧自己对季布的了解不多。(而不是罢免季布)      7.贾谊    文帝中四年(公元前176年),皇帝刘恒总算是把狗脾气的季布打发走了,然后他想起贾谊来,贾谊的文章写的超棒,《过秦论》气势雄浑,《论积贮疏》和《陈政事疏》也都见解不凡,刘恒很喜欢他。准备提拔他做公卿(副总理或部长级的官员),但正应了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臣们纷纷说贾谊的坏话,他不过是洛阳的一个小青年,不过刚看了几年书,就想抢班夺权,搅乱政局。这种话听得多了,刘恒后来就渐渐疏远了贾谊,也不再听他的建议了。让贾谊去做长沙王太傅。长沙王是现在仅存的一个异姓王,位置大约最南方,经济不发达,更没啥文化,就相当于给“刺配远恶州军”了。这下几乎等于结束了贾谊的政治生命,他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个,每天都很伤心,把自己比作屈原,写了一篇《鵩鸟赋》感叹世事。后来总算把他从长沙国调回来了,让他担任梁怀王太傅,但梁怀王却不小心自己骑马跌死了,贾谊感觉自己辜负了汉文帝的信任,终于在33岁那年,悲伤过度去世了。            (从图中看,贾谊被贬到的长沙国,位于汉朝领土的最南端(南越只是藩属,并不算汉朝领土)在汉初属于经济文化极不发达地区)    贾谊、陆贽(唐德宗时期的大臣,为人刚直,极富才干,屡屡被奸臣卢杞等谗言陷害)、苏轼(北宋人,政治上既不认同王安石的变法,也不偏向司马光的保守派,结果被双方所攻击陷害,被贬到海南岛去吃荔枝,比贾谊整的还远)这三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差不多(都被政敌陷害过来,陷害过去)。陆贽和苏轼,都自以为自己是贾谊那样的人,旁人说起来,也认为差不离。陆贽应该是希望自己成为贾谊,但他却不是贾谊,不过他有超出贾谊的地方。苏轼也期望自己成为陆贽,但他办不到,更别说他想成为贾谊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贾谊说,提早规正太子的品德,鼓励清廉,以正风俗;这些陆贽都做不到。不光这些,贾谊担任梁怀王的太傅,怀王骑马跌死了,贾谊感觉自己没保护好怀王,于是绝食而死,陆贽也办不到。为什么说他办不到,是从他在处理和窦参的私人恩怨这件事上,要胜过忧国的程度。看贾谊的学问,和陆贽倒是差不多。但是在遏制匈奴,削弱诸侯等事情上出的那几个主意来看,就太幼稚了。比如他说要用削减的吴楚的领土去增加齐国,是显示文帝的自私却不考虑日后会带来更大灾祸(齐国是文帝的儿子,吴楚是文帝的叔伯兄弟;文帝死后,齐国又成了景帝的兄弟,还是麻烦),这是粗人们的小聪明,而陆贽肯定不会有那些粗浅想法。所以辅佐少主,固守孤城,坚持原则,宁死不屈这方面,陆贽不如贾谊,但要说面临复杂情况,进行妥善安排,斟酌损益,摆脱困境为将来奠定基础,这些方面贾谊又不如陆贽。为什么呢?因为贾谊年轻,只靠了一股正气,但却未经历过苦难,坚贞不屈的人往往不够精明,“梅须逊雪三分白,雪须输梅一段香”,这俩人来比较是各有优缺点        再说苏轼,他哪能配和这俩人比呢?除了酒肉就是游玩,任性而为太长时间了。高官厚禄,祸福成败,为了利益可以不要性命的想法影响他太深了。被雕虫小技(指写诗词文章书画一类)所奴役,用来向天下显示自己的小聪明。学问无非是自己那些瞎琢磨,用于忽悠天下来印证自己的才能。熟练地掌握了老爹苏洵那些不顾信义只图眼前利益的纵横术邪说(张仪苏秦商鞅李斯的邪说),就想把天下大事都抓在自己手里,在清平世界中无事生非。文章用经学来点缀,就说自己是贾谊;瞎琢磨出一些利害关系,就说我是陆贽。因为糊里糊涂所以才接受和自己一丘之貉的那帮人的拥戴,甚至说我是孟子。时不时也从儒学的异端里面搜取一段,就说我是老子,我是佛祖。像这类的事,都是贾谊所不屑的,也是陆贽所不屑的。绛侯和灌侯等人说贾谊,想夺权后瞎胡乱,说到贾谊身上是诬告,但作为对苏轼的评价却是准确的。如果真把小皇帝和危难时的国家大权交给这种人,你都不知道他最终能干出什么事来。他却自赞自夸,想把自己和贾谊,陆贽相提并论,这就是宋玉所说的“相马的人只看肥瘦(而不看马的内在特质)”    再说王安石,和贾谊比较的话,也很像,但是贾谊正直。贾谊和方孝孺比较,很像,但方孝孺更醇正。方孝孺要比贾谊高明,但仍不能制止祸乱(方孝孺辅佐建文帝削藩,结果建文帝最终被燕王朱棣消灭),还差点成了罪魁祸首。那么如果社会不需要自己,而自己又不打算做改变,只是靠想象就想经营四海,没有能成功的。以贾谊的志向,处在方孝孺那个时代,如果抒发出他的内涵,并且去施行,那么就可以和齐泰和黄子澄并驾齐驱了(这俩人是帮助建文帝策划削藩的重臣,失败后都被朱棣处死)陆贽做不到,更别说像苏轼那种淫邪的人了。所以上来就说天下该怎么着的人,皇帝就是不用也不可惜。只有陆贽,能够根据情势发挥自己的能力,这种人是明君所真正需要的。        8.自铸之弊    文帝中五年(公元前175年),这一年的四月,汉文帝刘恒开始发行四铢钱,最早的国家统一货币是秦朝颁布的半两钱(古制:一两为二十四铢),高祖刘邦嫌这种钱太重,不好用,于是就铸造了一些很轻快的钱,因为掂在手中像榆荚一样,所以民间也叫“荚钱”。这种钱造成了通货膨胀,一度一石米要一万钱。刘恒感觉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发行四铢钱,并且解除了禁止民间铸钱的禁令,让老百姓自己铸造铜钱。贾谊和贾山都上书阻止这一政策,汉文帝不听。    汉文帝解除禁止铸钱的禁令,让老百姓自己铸钱,以为是这样老百姓就得了实惠了。其实具备铸钱相关设备和工艺的那些人,并不是贫苦老百姓,穷光蛋没法自己铸钱,这是肯定的了。所以刘恒这条政策一经宣布,肯定是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让富人凭空多了很多钱去聚敛布帛,粮食,鱼盐,瓜果等生活用品,囤积居奇,等待穷人有什么缓急的时候再卖出去,穷人们又怎么不会越来越穷呢?穷人辛辛苦苦生产出上述产品,但自己却享用不了多少。富人只需要多雇几个人,就从中获取了一多半的利益,但这还是不如富人能自己铸钱来得快。即使他们用穷人来帮着铸,雇人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这条政策就是驱赶穷人为富人服务的。    所以先王设专门机构来管辖山野特产,进行节制,不敢让人无穷无尽地取用,并非是吝啬,而是制约人们利用聪明谋取私利。天地间的利益应该由国家来管理而并非富人,这才叫“公正”,否则,盐和茶叶都让老百姓自己造,皇帝不管。真要这样干的话绝对是一种弊政。    盐和茶的解禁,已经是属于政府不作为了;而如果像铸钱这样高利润的手段,也放开的话,只能增长富豪和狡猾之人的气焰,而让穷人们为其奔走效劳,这种政策纯粹是国家的蛀虫。    金、银、铅、锡这些矿产,进行开采的话利润又比铸钱还要高,也是老百姓争夺斗殴的原因。如果有人说,让老百姓自己采,这是利民政策。其实这相当于给百姓刀子让其互相伤害,那老百姓还要你皇帝有什么用?    9.铸钱之利    铜钱铸的重一点还是轻一点,哪种做法利润更大?其实,这儿的好处,不能用利润衡量,真正的利益在铸钱这件事之外。如果要说利润,当然是榆荚钱那种轻小的钱币,或者混杂了铅锡的铜钱最好了。但这种低成本低质量的钱出来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损坏,没法长期使用。所以这种铸钱时节省的利润,没法说就是赚了。    生活必需品可以用于投机,这是因为人们的生活依赖于它们;金银珠宝对天地来说并不重要,但先王拿来作为一般等价物来衡量天地间物质的价值。而铜则是天地间保有量很高的金属,人们从不把它当回事;自从拿它来铸钱起,它们的价格就和金银珠宝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你发行的钱币不精致也很轻,那就容易迅速损坏,招致天下的轻贱,所以钱币需要一定的质量保证,这样的钱币会长久的保值。    所以说当权者应该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而不应该为一时之利所诱惑。铜钱的成本最好是接近盗铸成本,这样让偷偷铸钱的人无利可图。发行钱币是国君用于控制全国金融秩序的重要手段,用于调剂老百姓的生活,这才是钱币的作用。     10.奸人    文帝中六年(公元前174年),这年冬天,桃树和李树反常开花了,属于灾异事件。皇帝刘恒唯一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淮南王刘长犯事了。这个刘长很小就死了母亲,一向骄横不法,今年特别过分,竟然想勾结闽越王和匈奴谋反(也许是栽赃),结果被汉政府察觉,相关部门判决该处死刑,但刘恒宽大处理,只是将刘长废为老百姓,用辎车装着,迁徙到蜀这个地方。袁盎进谏说,您一向娇惯这个弟弟,才造成这种后果,淮南王一向刚强,现在又这么侮辱他,我担心他路上受不了死掉,您就有杀害弟弟的恶名。刘恒说,我不过是磨练他一下,马上就叫他回来。    淮南王对给予自己的这种处分很愤怒,绝食而死。刘恒哭的很伤心,对袁盎说,我不听你的话,果然失去了刘长,现在怎么办?袁盎说,只有杀死丞相和御史来向天下人谢罪。皇帝虽然没照办,但却让丞相和御史把沿途护送淮南王的那帮地方官吏都杀了。    淮南王刘长反迹已露,丞相和御史上报朝廷,申请判决他死刑,这是臣子的职责所在。《公羊传》中所谓“臣子不能造反,造反者必须被处死”说的就是这种事。汉文帝特赦并只是将其废为老百姓,和周公把造反的蔡叔囚禁在郭邻,是一样的处置(暗含,圣人的处置肯定是没有问题,你刘长还想怎么样?)这样大臣们也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而皇帝特赦降恩也显得自己并非冷酷之人。但刘长非要愤怒到绝食去死,这就是怙恶不悛的表现了,不去追究他就不错了。    袁盎却提出要杀掉丞相和御史,阴险小人的心思让人没法想象,就像袁盎的建议一样。也许他是想胳膊肘向外拐,向诸侯卖乖,就像后来的庄助和淮南王刘安那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打算,我们没法知道;也许是憎恨大臣曾倾轧过自己,想借某件事来打击政敌,在朝廷中立威扬名,然后夺取别人的职位,我们也没法知道。汉文帝为了避免落下一个杀弟的恶名,参考了袁盎的建议。这样袁盎得逞了他的阴谋,这对后来他敢当面蒙蔽汉景帝,迫害晁错起了很大的鼓励作用。并且袁盎在七国之乱时一直脚踩两只船,说话言不由衷已经很明显了。袁盎原来就是一大侠,大侠的心思是没法让人分析的。有天下的人去听大侠的建议,很少没有不导致混乱的。    11.君当无逸    文帝中六年(公元前174年),贾谊上书陈述当今得失,其中有句话说“如果说国家政策需要皇帝您殚精竭虑,身体疲劳,连音乐都没空听,那就放弃它,听我的吧。我设想的政策,可以让您和现在一样快乐,然后将诸侯纳入正常轨道,不用打仗匈奴就服气,老百姓都很质朴,让您活着是明君,死了成神仙等等一切你能想得到的好处我这儿都有了。    唉,自从汉朝以来,国家政策不遵照三代的圣典是有原因的。太甲(商汤的儿子),高宗(商朝时的王,叫武丁,是个明君),周成王(周武王的儿子),以他们的资质,不见得比汉文帝更强,但是伊尹,傅说和周公(这三个人分别是头三个人最重要的大臣)的劝诫,分别是“要想安稳就只有谨慎”,“不去享乐,享乐只能祸害民众”,“不要安逸”,这些话里面都没有用贬低“道”的方法来诱使君主来接纳自己的意见。哪能像贾谊说的那么天花乱坠?听他的那些话,跟李斯所说的话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用法术来治理天下,自己却有空去玩耍,虽然这儿所说的法术和秦朝的苛法有区别,但不去栽培根本,去在细枝末节上耍威风,劳动天下,自己去玩,这样能有一天安稳日子吗?如果天下只用法术就可以治理好,规定好细节就可以让风俗醇正,写好文章就能使人知道羞耻,削夺诸侯就能让政令统一,那么为什么夏商的制度还存在,而桀纣却亡国了呢?    虽说汉文帝不是个爱玩的主,但也常借打猎和听奏鼓乐来自娱自乐,没见他有什么改变的想法。如果他能够得到真正的儒家思想浸润内心,辅助以道义,建成儒家系统中的理想社会制度,诸侯怎么会不服他,风俗怎么会不纯正,天下怎么会不知廉耻?但贾谊非要用玩乐做诱惑,希望文帝能听他那一套。幸好文帝不是胡亥,如果文帝是胡亥的话,贾谊就算想不成为李斯都不可能。后世看到贾谊的文章,居然会说:贾谊善于引导皇帝治理天下。就这件事来讲,当时已经君不君,臣不臣了。      12.论教太子    文帝中六年(公元前174年),贾谊上书陈述当今得失,其中说到教导太子的重要性,分析为什么秦朝灭的那么快,而商周却传承了那么多代。贾谊认为关键提早选拔优秀人才对太子进行教育,为将来统治天下打好基础。    贾谊教导太子的说法,很基础。但是,还有更基础的。普通老百姓的儿子,喜欢喝小酒赌博,如果你想禁止他这些不良爱好,他还会说“老爹你也是不良行为的副产品”,何况皇帝的儿子,面前有那么多诱惑。而且皇帝老爹自己有时也去听音乐打打猎,就算你给太子设严师去规范他的行为,估计也白搭。就算他听从,也不过是一个木偶罢了。汉成帝外表威严,内在却很淫乱。何况那些见到玩乐就迷失志向的孩子,只会让他憎恨老师夺走自己的快乐,老想着怎么好好玩一把。    周成王很小的时候父亲周武王就死了,无从学习父王的风采,那么周公就写了《豳风》来描述皇帝这份职业的不容易;写《无逸》来记载先王的勤奋;为周成王树立了文王和武王两个榜样。当然文武二王并非是周公编造出来让成王模仿的。如果把安逸当做好事,用法术来管理,把说笑当成正事,把老师叮咛嘱咐当做教导,这都是笨蛋俗儒拿来折腾人的。如果父子之间互相虚伪,还不如汉文帝用的黄帝老子那一套,至少能得到儿子的信任。所以贾谊的说法并非基础性理论    
  三.汉文帝(续)    13.养耻    文帝中六年(公元前174年),贾谊上书陈述当今得失,论及大臣的廉耻问题上,贾谊认为朝廷应当培养大臣的廉耻,而不该对其过分迫害。所谓“刑不上大夫”,如果你派低级官吏侮辱大臣,对等级制度是一种破坏。而且大臣丧失了廉耻心,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这是贾谊看到前段时间太尉周勃被诬告,然后关进监狱的遭遇,有感而发。汉文帝对此很重视,从此之后大臣有重罪的,一般都采用自杀的方式谢罪,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关进监狱经受侮辱(直到汉元帝的老师萧望之、成帝的大臣翟方进,这条潜规则还一直适用)    郡县制施行前,各国诸侯、大夫和平民之间,具有比较严格的等级制度,这种制度对于社会的稳定起到了很大作用。郡县制之后,皇帝一个人孤立在上,朝臣之间没有原来的那种等级辖属关系了,所有人都对皇帝一个人负责,慢慢的社会就不稳定了。秦朝这一变,让天下人廉耻丧失了一半,汉代总算还剩下一点,廉耻继续逐渐丧失,唐宋两朝只是暂时减缓了衰减的幅度,而到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时期,想振作都很难了。    这时候的大臣,你想抽就抽想踹就踹,他们都习惯了,你想指望和这种人商讨国家大事,根本不可能。身为高官,忽然被亲近,又忽然被冷落,常被骂个狗血淋头,有事没事的就戴上大枷,脱了裤子被小官们鞭打侮辱,这相当于暗示他们能活着就是幸运了,那么对于政事比较客观的分析,除非是王朝崩溃之前,大家才会站出来用唾弃和诅咒的方式,站在破屋子前面而不是当着皇帝的面表达出来。    当然,这也跟士大夫自己不要脸有关,萧何和周勃都被关起来过,但出了监狱仍然该干么干么。按说你是管不了皇帝下令关你,但你总能管得了自己不去继续做官和封侯吧?(这儿对这俩布衣出身的将相要求有点高),既然自己这么不要脸,皇帝今后和他商量事的时候肯定心里想,这就是被吊起来抽鞭子的那位,这种人值得我好好跟他说话吗?他也配!这真是贾谊所以痛哭的原因啊。    14.君臣之道    父母处置孩子,可以宠爱和辱骂,但不能杀;身子是父母给的,所以无论宠辱都该听从,而不惭愧。但要是杀,那就是父母自己戕害自己的生命,到这地步那父亲就不是父亲,儿子也不能称之为儿子了。君主处置臣属,可以升职,降职,可以杀,可以赦免,但不能侮辱。刑罚和赏赐是上天让君主代劳的,贵贱生死我都可以顺应天命,但天命没让君主侮辱我,君主侮辱我,到这地步那就君不是君,臣也没法称之为臣了。所以君主你就算给他一把剑让他自尽,也不可唾骂他。    不知道贾谊说这些话来感动文帝的时候,当时的大臣,有没有听到感到羞愧的?不仅当时,在明朝接受过诏狱廷杖侮辱,仍然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有没有感到羞愧呢?假如遭到这种侮辱后有人自杀,君主会不会接受教训改弦更张呢?高攀龙说:侮辱大臣就是侮辱国家!这句话太伟大了。所以他自己投水自杀,就免除了被逮捕侮辱的灾难。像魏忠贤都可以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凶恶,别说皇帝了。    15.欲速则不达    文帝中六年(公元前174年),贾谊上书陈述当今得失,论及削弱诸侯的问题上,贾谊态度很激进,认为当前汉朝的局面犹如把火放在柴火底下,如果不及早进行削藩,遏制诸侯的势力,就会大祸临头。          汉初把诸侯王的领土分封的这么大,是因为当时距离夏商周三代不远(距离周朝灭亡不过才几十年),老百姓还习惯于诸侯分封制度,并且领导人接受了秦朝皇帝孤立的教训,这种形式逼迫郡县制不能迅速得到推广。秦始皇和李斯因为废除封建制度而被后世多少代人唾骂,而贾谊却因为诸侯王势力之大而为此忧国到痛哭,他的想法和秦朝那俩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但说起此事的人都想把秦朝千刀万剐,但把贾谊的建议当成是治国大略,为什么才几十年的功夫,是非转换就这么显著呢?那些讨论历史的人真是太糊涂了!    贾谊说,多封诸侯但是削弱他们的力量。他把这个当做是夏商周三代遗留下来的制度了吗?其实夏商周三代封建诸侯,是借着诸侯原有的地盘进行划分的,周政府并未对诸侯的地盘进行削弱。贾谊的办法是让诸侯把自己的地盘零散地拆分给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坐等着这些小孩犯法,让汉朝有理由收回土地,这是表面给予,暗地却夺回的办法,对于同胞骨肉却用对付仇人的方法,贾谊的心思和秦始皇李斯又有什么区别?    因为封建制已经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这种生产关系必然会坍塌,根本就不必烦你哭。我们只需要坐待各国垮台即可,而贾谊这么一惊一乍的闹腾,纯属于损害仁义和酿造祸端的行为。    在说起刘恒封淮南王三子为侯这件事上,贾谊又担心这几个人被封侯后,会因为淮南王的事情报复汉朝,说不定会像白公、子胥、鱄诸、荆轲那样派人来行刺。贾谊也不看看周公,在封蔡叔的儿子蔡仲时说的话:你好好努力,争取弥补你父亲的罪恶,为什么周公不担心蔡仲会派人行刺周成王呢?贾谊在朝廷中这么咋呼,刘安将会派刺客来行刺,刘安能不这么做吗(不这样做会被人认为成胆怯或者无能,这相当于是贾谊逼迫他来行刺文帝了,就像杨国忠一直叫喊安禄山会造反,喊来喊去,终于反了),贾谊不想着好好调节文帝和刘安的关系,反而从中充当搅屎棍,帮助皇帝拿刀杀人,真是太过分了,贾谊这种办事不通过道理而只想凭借手段的人。      16.浅谋        (如图,贾谊认为,可以用增强的淮阳来限制吴楚,用增强的梁国来限制齐赵)      文帝中十一年(公元前169年),贾谊最后一次上书陈述当今得失,论及削弱诸侯的问题上,贾谊认为能够真正作为汉朝屏藩的只有代国和淮阳国(因为这俩国王是汉文帝的亲生儿子,其他诸侯都是刘邦时代分封的,和刘恒关系比较疏远,是危险分子),但是代国边上就是匈奴,能自保就不错了,而淮阳国面积太小,和大的诸侯国比起来就像人脸上一颗痣,真要是诸侯反叛,这颗痣最多只够人家塞牙缝。所以有必要增加淮阳国的国土面积,用来捍卫汉朝,文帝照办。贾谊因为自己是梁王刘揖的太傅,但梁怀王却骑马跌死了,所以很悲伤,提完这条建议,很快自己也死了,年仅33岁。      贾谊担心诸侯危及汉朝的统治,建议增加梁国和淮阳两国的封地,横亘在长江黄河之间,用来制约东方的诸侯,为什么他会这么自相矛盾呢?你增加了这两个国家的领地,那么今天的梁国和淮阳国,就是日后的吴楚。自己的兄弟后代就相信,亲近;父亲的后代和兄弟就怀疑和打击,你这样违背天理,很快也会迎来报应,你的子孙会不把梁国和淮阳国当做刺头吗?    封建制度已经不可能死灰复燃,这是很显然的道理,大家老实等着他消亡就是。封建制度彻底消亡毕竟是天地之间的一大变局,除非具备相当的仁义和勇气,否则你不足以去掺和这件大事,像贾谊折腾的这一套算个么?!    17.徙边    文帝中十一年(公元前169年),太子家令晁错先后三次上书。(《晁错言兵事书》、《晁错论守边备塞书》、《晁错复论募民徙塞下书》)这次上书是因为匈奴侵犯汉朝陇西郡的狄道县,晁错分析了一下汉族和匈奴的优劣,认为匈奴机动能力比较强,而汉族更擅长据城防守,但在边境据城防守又需要后方向前线输送粮食,在当时那种交通运输能力下,这是一项很大的负担,因此晁错建议,将老百姓迁徙到边境,就地搞生产,可以不烦后方运输。因为有水土不服的原因,(再者农业中国的传统是乐土重迁,孔子说:父母在不远游),大家都不爱去,秦朝强迫一些人去,但是路途中又没有好好照顾,致使陈胜吴广趁机起兵反叛,所以一定要出台政策来注意迁徙的细节,并且在边城也要繁荣经济,实行保甲制度,慎重委派官员,让大家都安心戍边。        (狄道的位置)      晁错迁徙民众来强化防御的策略真伟大,夏商周三代兵农结合的制度,不实能在内地实行,但可以实施于边塞。因为气候地形等多方面原因,所以云贵和广西的老百姓,单凭自身就可以抵挡蛮夷入侵,而不用担心他们入侵内地。这并不是因为南方蛮夷比北方蛮夷弱,而是当地土著能抓住他们的弱点,如果蛮夷入侵内地会担心边境之民趁机端了他们的老窝。    话是这么说,但也有不能忽视的细节。边境的田地有肥沃也有贫瘠的,如果把人民迁徙到贫瘠之处,大家肯定不是逃就是死;如果官吏用人不当,不能好好抚育百姓,那老百姓会反而去帮助外族。忽略这两个问题,而轻易迁徙百姓,一定会失败,这样就会连累到这么好的一条建议,成为永远的戒条。晁错说,要结合当地地形,熟悉水土,这件事从一开始筹划就必须谨慎,如果土地确实贫瘠不堪耕种,就算有好的地势利于防守,也不要,我们不要的,敌人也没法作为据点。而对于官员任命,这就是在人不在制度了,但如果制度安排的好,那么就会减少任命上的失误。后世委任到边境的官吏,除了没有后门可走而又绩效不好的官,就是那些犯错的的冗官,而且呆在这种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期望得到升迁。这帮家伙都没有积极性,能指望他们忧国忧民吗?所以徙边这件事,必须选择选择精干官员,宽松法制,以便发挥其才能,重在抚民,少收赋税,刺激经济,种树养殖等等,这样边民一定不会被夷狄所用。所以说晁错的建议非常伟大。    但是晁错说的,放弃和亲政策,等冬天他们来侵犯的时候,给他们一次猛烈打击,让他们牢记终身。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不通过几十年的经营,恐怕难以收效。和亲不过是实边的缓兵之计,自身富强了,也许不需要猛烈打击敌人就不敢来了。如果他们还不服,还想冒险,这时候再实施打击也不晚,而且也不必担心搞不定。       18.贵粟    文帝中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晁错再次上书,这就是那篇著名的《论贵粟疏》。文中论述了粮食作为国家战略性物资的重要性,并且建议对把粮食输送到边塞去的百姓,实行加爵和免罪的奖励,汉文帝同意,并下了诏书。    让老百姓将粮食输送到边塞,就可以加爵位或者免罪,晁错这条建议,不算失策。不算失策的原因,并不是说爵位可以轻易与人或者花钱就可以赎罪,而是说这样就用粮食取代了金钱的贵重(商人用金钱囤积一批粮食然后雇人运到边塞上去不也行吗?下面有分析)把粮食换成钱有三大方便:方便征收,方便存放,方便老百姓输送。这三样都是为了所谓的便利,结果让金钱夺走了粮食的重要性,那么宁肯麻烦老百姓运输,官员征收,管仓库的辛苦,也不贪图这种便利。这样会收到长久的效益,这不是普通官员所能了解的。    虽说这条政策本意不错,但法令规定捐献600石粮食,赐爵位为上造,仅凭自己耕田获得600石粮食盈余的能有几个人呢?只有富商通过买卖能办得到,这样的话本来是重农的政策反而收到轻农重商的效果。三代之后,要想不让商人赚钱太难了,限制土地兼并也不可行,那就不如区分自种和佃农耕种两种方式,同样的赐爵,规定佃农耕种需要输入加倍,协调二者的比例,让总的田租达到全国粮食年产量的1/10。遇到水旱灾害,自耕农全免,而佃农除非是特别大的灾害否则不准随便减租。如果不这样规定,运输粮食到边疆就拜爵免罪,希望这样达成提升粮食地位的想法就会变味,天下反而会更注重金钱,而且会搅乱正常的刑罚和赏赐制度,成为祸乱的根源。      19.肉刑    文帝下十三年(公元前167年),齐国的太仓令淳于意犯法,被判处肉刑,被诏狱(皇帝亲自掌管的案件)部门逮捕,关在长安。淳于意的小女儿缇萦给皇帝刘恒上书,写道:我的父亲做官,本国人都说他很廉洁公正,现在却被判肉刑,我很伤心死者不能复生,被判肉刑的人不能恢复原样,即使今后想改过自新也不可能了。我愿意申请给政府部门担任婢女来为父亲赎罪,让他能够重新做人。刘恒看到后,对缇萦的孝心很感动,于是下令废除肉刑。    肉刑不可恢复,是很明显的事情。如果说这是前代圣王规定的法律,用来遏制犯罪的,不能废除;那么也需要皇帝必须仁义,官吏必须宽厚,恢复井田和封建制度,兴办学校,礼乐都取法三皇五帝,这些条件都具备了再谈恢复肉刑的事情也不晚。否则只是拿愚昧的老百姓去摧残,来驱使他们服从我的命令,却借口说是先王的大法,自欺欺人,还有比这种想法更残暴的吗?    即使其他全部都和三皇五帝一样,肉刑也不能恢复,为什么呢?因为民间风俗和三代之时也不一样,风俗不同,犯罪的人比较多,那么因犯罪而导致残疾的人也会很多,因此老天不会保佑这种制度。而且古代没有鞭打这种刑罚,肉刑看不出吓人来,现在既然有了鞭打,那么肉刑就让人恐怖了,就算以曹操的残忍(见《三国志。魏书。钟繇传》),也不敢尝试恢复,别说比不上曹操的统治者了。张苍说,判决死缓的人,如果再有被鞭打的判决,二罪并罚,判处当街处死。这够得上严厉了。这种情况就是尚书上所说的:坚持作恶不改,就判处重刑。所以想了解刑法的人,参考汉文帝的诏书和张苍的法令就可以了。    20.自首    文帝下十三年(公元前167年),淳于意的女儿缇萦上书愿意自卖为官婢,以替父赎罪,皇帝刘恒很感动,下令废除肉刑,另让丞相张苍和御史大夫冯敬重新商定律令。新的律令中对二罪并罚有这样的规定:肉刑减轻为笞刑,但如果当事人还犯了其他不致死的罪,比如杀人后自首等,二罪并罚则判决弃市(公开斩首)。从诏令中看出,如果仅仅是杀人自首,则判决的肯定不是死罪。这会引导犯罪的百姓自投法网,而不是在杀人后隐匿罪恶。    汉代杀人自首的话可以减免死刑,这条规定的目的是为了引导百姓不隐匿罪恶吗?那些隐匿罪恶的人,讨厌就讨厌在他们不会被发现从而让他们邪恶的目的得逞。那么既然已经杀了人,被害者的亲戚可以付诸法律,司法部门可以逮捕凶手,他的罪恶必然会被揭露,他上哪儿藏去?还用他自首干什么?小人作恶后在君子面前藏匿,和他在公众面前对自己的罪恶大言不惭,这两种情况哪一种更有羞耻感?考虑到自首可以减刑而去算计着如何在杀人后逃脱法律严惩的人,就依据这条法律获得减刑,那么就相当于为杀人犯明目张胆,他的罪恶就更大了去了。隐藏自己罪恶的人是老鼠;自动投网却不避讳的人是老虎。这条法律就是引导老鼠如何成为老虎,想让天下老百姓不去藏匿罪恶,但却会导致他们对法律毫无忌惮,你怎么挽救他呢?所以自首获得减刑,不是对待凶恶之人的办法。凶恶的人懂得隐藏罪恶,风气还没有完全坍塌,不较瘥乎?(啥意思?)      21.田租    田租要上交粮食产量的1/10,这是夏商周三代流传下来的制度。这是因为古代国家特别多,本身比较小,所以上交粮食太少则无法支持政府运营的需要。自从秦朝推广郡县制之后,政府只剩下一个了,所需经费也大大降低了。所以汉文帝十三年取消了田租,到了汉景帝恢复田租,但规定田租只需要上缴1/30,光武帝在平定天下之后,也取消了田租,像汉景帝一样。这也明了封建制的不可行性(田租高,得不到老百姓的拥护)。    22.短丧    汉文帝遗诏中规定自己丧事从简,有损孝道,但这也是有原因逐渐造成的。先王的礼规定:父母去世需要服丧三年,君主的话方丧三年。古礼规定:方和真正的服还不同,属于弱化的一种服丧。秦朝为了显示君主的尊贵,规定了一些不合人情的为君主服丧的制度,汉文帝让天下所有官员和老百姓都从简对待自己的丧事,但礼上不是这么说滴,礼对官员和老百姓是区别对待滴。秦朝制度苛刻,而文帝又过于轻松,这都不符合礼的规范(古礼规定:父母去世的,子女要去除公职在家丁忧三年,这条已经不适合后世社会的发展,但王夫之似乎不认同这一点)     23.远虑    文帝去世的时候46岁,过了三年吴王刘濞反叛,刘濞说他自己62岁,那么他比汉文帝要老13岁。当文帝去世的时候,刘濞已经59了,基本上也老了。装病不来朝见,说明他已经暴露出要造反的野心,贾谊和晁错每天都献策防备他造反,文帝岂能不知道刘濞不会放弃造反的想法?赐给他茶几和手杖,同意他不来朝见,刘濞就没有造反的理由,再过10年,刘濞就算不死,也已经衰老的不行了。赵国楚国和拆分成四个的齐国的各个国君,都没什么才能和志向,刘濞不先造反,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文帝分析的已经很清楚了。假如文帝没有去世,就可以等待七国逐渐瓦解,很轻松就搞定这件事。所以贾谊和晁错的忧虑,文帝早已经忧虑过了;而文帝的想法,就不是贾谊和晁错能够猜到的了。    君子之道是用掌握事情的原理来应付变化;黄帝和老子的学说,是窥伺时机来远离危害;再往下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平庸的人不懂得这种道理,事情还没有变化时,就提前刺激它;等事情变化了,反而认为自己先知先觉。但事情一变化就不会停顿下来,于是全天下跟着倒霉,甚至血流成河。即使国家没有因此灭亡,造成的危害也很惨烈。替人家谋国的人,能不谨慎吗?只要君主不是桀纣,那就一定能感化外人,你如果知道了一点半点的玩意儿,最好保密以等待时机,而不要轻易说出来,这样就可以阻止天下的大祸。    卷三    一.景帝(前157~前141)        景帝下前三年(公元前154年),汉朝找茬要削减吴国的会稽和豫章两个郡,如上图所示,吴国真要是吃哑巴亏挨这一刀,就剩不下什么了。吴王本来就对汉朝有意见(早些年间,吴王刘濞的太子到长安玩的时候,和当时汉文帝的太子,后来的景帝刘启玩赌博。俩人玩着玩着都当了真,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吴国太子被刘启拿赌具一下子敲死了。刘濞为这事从此再也不去长安觐见,刘恒见自己家的孩子沾了光,也就让着刘濞了,干脆赐给他一副茶几,一把手杖,不见就不见,你回家宅着玩去吧),这下急了眼,于是就联合其他对汉政府不满的6个藩国一起造反,分别是楚,赵,胶东,胶西,淄川,济南。这就是七国之乱。由于削藩是晁错的建议,七国就以清君侧,诛晁错为名,晁错想不出什么办法,建议皇帝出兵平叛,他在家里坐地,这让皇帝很恼火。这时候奸臣袁盎建议杀掉晁错来安抚七国,景帝认为晁错惹出了乱子,但却让自己出面顶缸,实在是差劲,正好有人这么建议,于是将晁错灭族,但七国已经乱起来了,并没有因为晁错的被杀而停止。开始叛军距离长安还很远,于是先猛攻保皇的藩国,北方是几个国家群殴齐国;南方是吴楚联手对付梁国。汉朝派出太尉周亚夫率军平叛,因为反叛不得人心,吴王不敢接受部下有价值的建议(大将军田禄伯和少将桓将军先后建议分兵出奇制胜,但吴王刘濞都没有同意),只敢自己带兵按常规模式攻击,七国之乱很快被镇压下去,刘濞逃到东越,被杀死。其他参与叛乱的国王也先后自杀。      1.两难    名义真是太重要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若想有所作为,而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一定无法成功;有可以信赖的人却不敢去信赖,也一定会失败。吴国大将军田禄伯建议吴王分兵出战,太子劝阻说,大王以造反为名,分兵后,别人也会造你的反。(就像陈胜造秦朝的反,自立为陈王;分兵给武臣平定赵国,武臣自立为赵王;赵王分兵给韩广,让其平定燕国,韩广自立为燕王,甚至有一次抓住赵王之后还差点杀死他),吴王因此怀疑田禄伯,不敢派他顺着江淮进入武关(刘邦入关中的路线),只能在下邑这个地方坐以待毙。吴王因为不信任田禄伯,导致了最终的失败,这是吴国太子的责任;假如信任田禄伯,而田禄伯会不会造反也不知道。所以吴王左右为难,姑且保留对田禄伯的怀疑。太子说的“大王您以造反为名,没法把士兵交给别人”,名不正,言不顺,只凭内心怨恨来放任自己的行为,那么这种情绪中蕴含着的刀刃,会伤及自己的内心。像吴王这种缺乏名义却想吞并天下的行为,就算对手是暴虐的君主都不足有为,别说攻击的是正义一方了。所以怀疑自己的人一定会怀疑他人,信任别人的人肯定是自信的人。不自信的人,别人没法支持你,怀疑别人则无法成功,相信别人又会引来灾祸。苻坚不怀疑慕容垂而亡(苻坚消灭了前燕,重用被前燕迫害前来投奔自己的慕容垂,但慕容垂最终背叛前秦。其实苻坚是被另一个自己信任的将军姚苌害死的,这儿疑为王夫之有误),安庆绪不怀疑史思明而亡(安禄山死后,安庆绪继位燕国皇帝,被唐朝九节度使包围在相州,史思明来解了围,安庆绪去史思明大寨感谢,被史思明杀死),吴国太子的一番话,显示了天理中的一个细节,是用来震慑小人并削弱他,他又怎么可能强大起来呢?    2.作法自毙    汉文帝临死前,曾告诫景帝说:如果有紧急事件发生,可以任命周亚夫来带兵。说明文帝一点也没有忘记吴国的事情。之所以赐给吴王茶几和手杖,只是想减少他的雄心,等待他慢慢衰弱,并非玩忽大意。心中有依靠(周亚夫),那么就可以静制动,而不去主动闯祸。不是别的,就因为自己有办法取胜对手。方式方法可以柔和,但不能变成软弱,这是因为你有制胜的依靠。    晁错哪懂得这个!七国造反让自己陷入被动,却没有应对的方案,居然想让皇帝统领兵马去冒险,而让自己在家里坐着,有周亚夫这种将才却不知道用,自身难保就不奇怪了。所以柔和,玩忽大意或者想争却没有自强之术,这两种都会失败。    3.偏爱    周亚夫建议让梁国先顶住吴国的攻势,汉朝军队趁机可以断绝吴国的粮道,景帝同意了。梁国因此受到了重大损失(可以用苏联顶住纳粹德国为例,美英联军迟至1944年6月才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此时苏德都已经很疲惫,美军坐收卞庄子之利)。梁国被吴楚联军打的很狼狈,向汉朝求救,汉景帝下令让周亚夫救梁国,周亚夫不听。从这儿可以看出周亚夫和汉景帝的心思。让梁国拖住吴国,吴国和梁国都被消耗。梁国是否存在,对于汉朝无所谓,何况今天的梁国也许就是日后的吴楚,那么让吴国来消耗一下梁国,有助于将来汉朝的安全。周亚夫了解景帝的想法,因此并不担心违抗君命。景帝派使者催促周亚夫去救,不过是搪塞一下太后罢了。    景帝也够残忍的了。但要问原因,其实是窦太后的私心造成的。刘启刚做皇帝的时候,已经32岁了,太子刘荣年纪已经不小,而窦太后却打算让景帝传位给梁王。景帝就拿话来试探梁王,不过是想看看窦太后的意思才姑且这么说,窦婴说不行,这是公道话,太后很生气。从那时候起景帝就对梁王很不满了。窦太后越偏向梁王,景帝越生气,梁王差一点没成为共书段(郑庄公的弟弟,也是被太后偏爱,最终谋反,被郑庄公击败后逃走)和公子偃(鲁庄公的大臣,曾率军和齐宋联军作战获胜,未闻有因夺位而膺诛戮之事,疑此处有误),算他幸运。    所以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是父母能够掺和的。互相喜欢就是喜欢,互相厌烦就会厌烦,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于一般人,不该去挑拨刺激;而对于贤良的人让他们自己去抒发兄弟间的恩爱就是了,这样才会让子孙和睦,而不会心怀不满互相倾轧。窦太后一个老太婆,不懂这个,作为君子,一定要这件事中接受教训。    4.诚信解围(用诚)    景帝下二年(公元前148年),这一年景帝将被废掉的前太子刘荣赐死。    因为袁盎劝阻景帝立梁王刘武为继承人,梁王怀恨在心,派人将其刺死。景帝怀疑是梁王干的,督促刑侦部门尽快破案,果然追查到梁王身上。梁王将策划这件事的俩谋士藏匿在自己的王宫中。梁国的内史韩安国哭着对梁王说,您最好不要再同朝廷作对了,你现在可能觉得太后偏向你,皇帝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太后去世呢?你觉得你和皇帝的关系,赶得上他的亲儿子吗?梁王这才慌了手脚,只好让自己的那俩谋士自杀。    景帝派田叔来彻查此事,田叔在回朝复命的时候烧掉了所有的口供。景帝问详情,田叔说梁王确实有罪,但这件事您别查了,您要是追查下去,上有国法,梁王是死罪;但如果梁王伏诛的话,那太后怎么办?景帝很赞同。    那边梁王刘武也派了辩士邹阳去游说景帝的大舅子王信,让他通过景帝的王皇后向景帝吹枕边风。邹阳说,这样可以拉近王皇后和窦太后的婆媳关系,对皇后非常有好处。然后邹阳又负责教会如何和稀泥,就用舜帝的弟弟象的故事来启发景帝:传说舜的弟弟象很坏,老是想杀死舜,但舜一直不和他一般见识,反而在自己得到王位后,封了象一块领地,以显示自己的仁义。    后来景帝虽然没有再追究这件事,但明显疏远了梁王。梁王觉得很窝囊,郁郁而死。为了宽慰太后,景帝将梁国分封给了梁王的五个儿子,这样无形中又等于削弱了诸侯的实力,符合了贾谊提出的“重建诸侯而分其力”的主张,不过也正是出于贾谊的建议,才导致了梁国势力的膨胀,梁国势力的膨胀,才让梁王萌发了入继大统的非分之想,造成了这场危机。      国内无(仁)人就没法支撑,因为这样的话人伦道德就坍塌了。韩安国哭着让梁王认罪,终于让羊胜和公孙诡这俩蛊惑梁王的小人伏法;田叔烧掉了全部口供,避免了梁王服罪膺刑。用诚信来化解国家法律和骨肉亲情间的危机,保全了景帝、梁王和窦太后母子三人的人伦道德(否则,如果梁王因此有什么三场两短,汉景帝就会遭到和他父亲汉文帝处理淮南王刘长那样的指责,甚至还糟,因为这是亲生的弟弟,而母亲也还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汉代的人才之所以远超过后世的原因。邹阳游说王信,后来得逞,不过是策士的小聪明罢了。借用闺房中人的天性来解决问题,邹阳所谓的智巧也不过和羊胜公孙诡差不多,自认为聪明,却不知道其实是乱来。这件事是韩安国和田叔用诚信来保全了仁孝大德,而并非邹阳这种佞人的功劳。    5.立法    ①郅都和宁成    景帝下七年(公元前150年),皇帝刘启任命济南郡的太守郅都为中尉(负责指挥驻扎在京城的“北军”部队,无战事时兼管治安,现在的北京市军分区司令员兼北京市公安局长),郅都这个人,为人勇敢,公正廉明,也从不接受贿赂和请托。他担任中尉之后,提倡严酷执法,不问贵贱,铁面无私。列侯和汉朝宗室都不敢正眼看他,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苍鹰”。    这一年郅都和皇帝刘启去上林苑围场打猎,妃子贾姬上厕所,估计是那种简易的卫生间,门都没有;贾姬前脚刚进去,一头野猪后脚也跟进去了。皇帝给郅都使了一个眼色,郅都没动。皇帝心想,也是,人家郅都是碍于礼法吧?我总没事吧,我自己的女人。于是刘启抄起一把刀,捋起袖子,准备进去和野猪玩命。郅都跑到皇帝面前跪下了,说,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天底下又不缺这一个人女人,我们不能没有您,主要是您不是属于您一个人,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你把自己的责任和皇太后摆在哪儿呢?刘启一听,也是。呆了一会儿,野猪上完厕所走了,贾姬也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窦太后听说后,赐给郅都一百金子,很欣赏他。但是后来,前太子刘荣犯法,想通过郅都借竹片和刀子(那会儿还没有纸张,写字得拿刀子在竹子上一下下刻录)给老爹写封信求情,郅都不借,刘荣心理素质不好,受不了这个,就自杀了。窦太后很生气,后来想了个办法把郅都整死了。郅都死后,京城又开始乱起来,皇帝就又从济南找了一个叫宁成的人来担任中尉(看来济南这个地方给刘启的印象就是酷吏多啊),虽然不如郅都廉洁,但执法同样严格,不法分子们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②上诉    景帝下后元年(公元前143年),皇帝刘启下令,判案是很重要的事情,凡是执法部门对判决有怀疑的,而又不容易解决的,就上诉给廷尉(最高检查长),就算上诉不当,也不再追究上诉者的过失。我的目的是为了让判案者宽松执法。    法律严格,执法宽松,这样百姓会把犯法看得很重,这就避免了刑杀过分;法律宽松,而执法严格,这样老百姓不小心就会犯法,就容易造成冤案。(这跟《左传》上说的这句话是一个道理: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景帝让法律部门判决不了的就上诉给廷尉,并且上诉不当也不再追究上诉者的过失,这种立法,可算是很宽松的了。但他却先后任用郅都和宁成这种残忍小人做中尉来执法,却把法律规定的很宽松,让一些愚昧老百姓一不小心就踏入陷阱,还指望着能通过上诉来雪冤,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在济南来的这哥俩手里,世上就没啥疑案。)    景帝还规定,上诉不当也不追究,那么无论是冤枉无辜还是漏失真正的罪犯,官员都不受处罚,这也会导致贪官接受贿赂来妨碍司法,或者刑讯逼供来逞威风,被冤枉的老百姓却无可奈何。这就丢掉了高帝宽大为怀的执法精神,启发武帝进行严酷执法。法律规定的严格且无二义性,那么老百姓就会心中有法;任命宽大之人执法,就不会滥杀无辜。所以古代帝王常提拔忠厚长者来执法,来让法律整齐划一,法律就像雷电一样在空中显示威严,而底下的老百姓却得到了雨露的滋润,这样才合乎天理,让政权保持稳定。      6.从政资格    孝景皇帝下二年(己亥,公元前142年),这年五月,皇帝刘启下了一道诏书,规定,参政资格,从家产算十,降到算四(算,是西汉的一种税收单位,一算指:商业每收入两千元,每年需缴纳增值税120钱:税率约为6%;所以算十应该就是个人年收入为两万,算四则是四千) ,也就是说你只要个人所得税超过480钱,就有从政资格。    景帝把从政资格从算10,降到算4,这种改变只是一种微调,这怎么可以改善风俗呢?应劭说,古时候政府担心官吏贪污,根据“衣食足而知荣辱”的理论指导,规定家产十万之上,才可以做官。应劭说的是什么古人?不过是秦朝的法律。让富人的孩子做官,认为他家里有钱应该不会贪污,且富人担心因贪污被罚。照这么说,担心人喝多,就要请醉汉来赴宴喽?富人可以去做官,做了官之后又可以帮着更富,而且赚钱可以让子孙获得当官的资格。这样下去,丢掉了廉耻,一心想着赚钱,只要有了钱,就可以骑在老百姓头上,那么大家不争先恐后地互相欺诈夺取,还会干啥呢?除了商鞅在秦国这么瞎搞之外,没人会觉得这是好办法。    唉,这也是有原因的。乱世时期,想一个好办法就可以获得高官,打一场胜仗就有封地。所以穷人家的孩子,变得不怕死,在刀锯油锅附近游来游去,以图可以获得高官和封地。一旦当官就像饿坏了的人突然得到食物,胡吃海塞一通,光图痛快了却忘记了会噎着。天下都讨厌这种风气,皇帝也烦,为了改变穷孩子这种贱气。就让富人的孩子做官,以为可以矫正这种缺失。其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养廉吗?如此改变,恰恰是矫枉过正,而这种失误,却没有可以矫正的办法了。作为君子,必须能看清人品,谨慎交友,距离那些揣着机灵见风使舵的贱人远点,让皇帝知道那些该重视,那些该轻视。哪至于让朝廷在从政资格这件事上,不注重才能和品质的高低,却通过家产多少来选择人才呢?        7.国本    景帝下三年(公元前141年),皇帝刘启在未央宫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享年49岁。说起民风,班固和孔子一样叹气:现在这些人啊,不如夏商周三代时心直口快。这话说的对,周秦末期,严格法制,但却无法消除恶迹,汉朝兴盛以来,文帝时,宽以待人,景帝继承这一风气,这五六十年间,移风易俗,老百姓变得淳朴,说周朝就说成王和康王;说起汉朝,则言文景之治。    汉朝刚建立的时候,天下很穷,汉高祖刘邦为了提倡实体经济,用各种方式抑制商人,惠帝和高后时稍稍放宽了对商业的限制,但仍人不准商人子弟担任公务员。赋税量入为出,从皇帝公主到诸侯都不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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