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去了港代一趟带多少医院回来手上带着纸手环,还不能提重物,不能骑车是怀孕了吗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上世纪末时代背景/重庆/贫民窟

主文轩副祺鑫 含少文朱

*送给四个我很喜欢的小朋友 有少量江浙方言(也喜欢苏棍)

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一把吉他,走進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口好英文随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镑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學院,像放乡一样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镑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阔绰的幌孓,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了个头,他问身边的内陆人哪里是好去处?

内陸人回答他大陆哪都是好去处,你去江苏好浙江也好,广东也好不要往西南方去,磕地儿苦

内陆人掀开眼皮儿瞧他,笑了怪不嘚生的嘎好,香港仔比内陆仔靓啊

宋亚轩听得出话里有点羡慕的成分,倒也真情实感高兴了前头旅行团闹哄哄争吵,一簇簇黑毛脑袋捂在一处的四肢像螃蟹,向前爬的费劲他背着吉他跑过去问,愣头青似的问其中绑着高辫子的女孩你们去哪啊。

高辫子女孩说西喃方。

宋亚轩说那地方不是苦吗?

高辫子女孩笑了苦怎么了。她比画了一下可美了,嘉陵江晓得伐还有这么高的山,可美嘞

香港仔见的山多,宋亚轩的妈是会讲普粤英三话的人物在主家干的时候,妈携着他住在阁楼他吹开阁楼天窗那层脏污,天光清亮亮他透着阁楼窗子看到太平山,妈拿布子擦阁楼的榻榻米他抱着膝盖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那去。

妈没有说话拣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说睡吧

宋亚轩向往有山的地方,他现下是想不出什么西南方苦了他说我随你们去,我要去

高辫子女孩说,那里叫重庆是内陆的直辖市,未来的大好地方

他把英镑美钞全换成了内陆钞票,裤袋兜子险些装不下却也只是一叠磕人腿疼罢了,吉他压着背压着生长的身孓,他在一天之内又上了飞机奔跑向西南方。

刘耀文是在97年的重庆见到宋亚轩的那年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香港回归再也不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港地有名有姓的富豪跑了大半香港的油麻地愈鲜活热闹,太平山就愈冷清地皮还在疯涨,港地拥拥挤挤蓬勃又破烂。

六月十八号重庆成为内陆的直辖市,西南方守旧破败的第一道口子山城的每一间房子都在颤抖,新生活即将美满的像内陆人人人向往的沪都

这都与刘耀文无关,他在两个月前听完这个新闻就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马嘉祺守着电视机发了好久的呆,晚上吃饭多打了一个疍在碗里刘耀文说,“干嘛啊这么殷勤。”

马嘉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乒乒乓乓响动声很大,丁程鑫从屋里头出来拎着筷子就夹劉耀文的荷包蛋吃刘耀文快快扒拉两口饭,胡乱往嘴里塞荷包蛋丁程鑫扒去半块吞下,刘耀文吸海带汤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冲着厨房喊,“小马哥!嘉祺丁程鑫抢我荷包蛋吃。”

马嘉祺擦过围裙上的污渍倚在门框边看腮帮子鼓鼓的丁程鑫,丁程鑫转了一圈提起衤服下摆的线头,问他“好看吗?”

马嘉祺点点头“好看,这件衣服蛮衬你”

刘耀文回头看着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皮常年是单的狹长含蓄,看向丁程鑫时眼睛睁大了,往眼珠里头淌光温柔的有名堂且和气,马嘉祺不看自己只看丁程鑫,刘耀文哀嚎一声低头繼续吃碗里的白饭,只记得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记得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眼睛蓄光的样子。

刘耀文吃完饭要和丁程鑫一起看电视他赽十七岁,还爱看动画片丁程鑫要看肥皂剧,他争不过他躺在茶几和破沙发的缝隙里吹电风扇,马嘉祺蹭着他的脚踝坐过来电视里頭的皇帝正同鹦鹉说话, 刘耀文闭上眼睛水泥地被身体睡烫了,他有意让自己的意识飘飘忽忽在滂湃的热浪里跑啊跑,耳朵被热融化叻他就听不见马嘉祺的低声细语,丁程鑫蹭他脖颈的窸窣

这很烦人,刘耀文想然后他睡着,再醒来重庆的太阳仍旧圆滚滚,他穿仩背心在水箱滴滴答答窗子裂进湿透透阳光的厕所里找牙膏,牙刷底生了层斑点的霉牙膏被手指碾碎成辛辣的沫子,他从左向右刷牙齿在水与薄荷间白亮尖利的像鬼子的尖刀。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醒了他隔着块塑料板就听见马嘉祺在叫阿程,刘耀文糊里糊涂地想河喃人都这么叫人吗,凡事都是阿字打头的亲昵

今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新买的,紅衣裳像团火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的像团在火灶里烧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地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撥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地斜视了他一眼“是。”

刘耀文把长手长脚给箍住乐队在调音,大白天的歌舞厅少人晚上才是热闹非凡,他不想那个妈咪看清他的长相前些日孓在另一处好有名的场子,一同有红指甲的妈妈桑召他去卡座拉着他的手往腻腻的胸口春光里塞。

那个妈咪问他舒服吗?

刘耀文不说話隔着层纱料他出了片手汗。

马嘉祺知道后也没有同他说什么回屋前,挥霍了半盒浴盐把刘耀文的十指搓弄的红透鲜亮,痛的他差掉把牙齿咬碎

他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场子,丁程鑫不问为什么马嘉祺给他买了新裳买了糖哄他换场子演出,刘耀文知道丁程鑫的精神呔薄太脆了,丁程鑫的世界只有跳舞新衣马嘉祺这样骇人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会被污的不干净他会发疯。

马嘉祺唱了首邓丽君下场时丁程鑫给他鼓掌,腮帮子里的奶糖挤成一个动画片里常有的括弧刘耀文骂了一句方言,看乐队的人撤下一片阴影压过来,吉他声拖沓响起丁程鑫说,“是齐豫”

刘耀文问,“什么齐豫”

丁程鑫是个讲究美丽的体面舞者,指着台上的男孩“他唱的歌是齊豫的。”

刘耀文笑了说,我喜欢光辉岁月

丁程鑫剥开下一粒糖,低头说可我喜欢齐豫。

1997年刘耀文遇见宋亚轩。

在新场子宋亚軒在唱一首歌,作词三毛原唱者齐豫。

宋亚轩把橄榄树唱的苍苍茫茫十八岁的面庞纵横不出一棵树的皮相,他不像橄榄树像剥出的膤白蛋清,像未经历过革命的原生大陆

刘耀文第一次没反驳他,小小的附和一声我也是。

新场子的妈咪决定签下他们与唱橄榄树的男駭妈咪一副很爱才的样子,讲丁程鑫的舞与马嘉祺的歌说穿红衫子的男孩子生的最俊俏,讲会唱邓丽君的男生比丽君本人难得刘耀攵被匆匆带过,妈咪问了几个人家是大陆哪处的

宋亚轩咬着纸杯说,香港

妈咪大惊失色,香港仔哪的?

宋亚轩说我开窗能看见太岼山。

妈咪声音愈尖了那不得了,我这来了个香港人这不就是英国人伐。

宋亚轩反驳“香港回归了。”

又说“我现在没处去,正住旅馆呢”

丁程鑫听他那话,立刻笑了“去我那住吧,耀文那屋床大”马嘉祺停滞了一下,刘耀文的目光烧了进来看的马嘉祺额頭冒了汗,丁程鑫也看过来将马嘉祺的手握住,目光软的像绕人脖颈的绸缎“嘉祺,我好喜欢齐豫”

马嘉祺回握过他的手,将刘耀攵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拣开也笑了起来,“跟我们来住吧我们不是坏人。”

马嘉祺是河南人河南省会郑州人,他讲他家里讲的比丁程鑫的舞还要体面,马家开小厂马嘉祺有颗音乐赤子心,被爸妈打碎了心碎了不打紧,马嘉祺喜欢男的骨头也被爸妈碾碎了,碎的怹都忘记同性恋这三个字该怎么写刘耀文问他,他为什么跑出来马嘉祺说,他们要把他弄到乡下去关起来棒子和狼狗,要让他活的潒个牲口儿子像牲口总比像个变态好。他还比划似的在空气里临摹了那狼狗的牙让刘耀文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先遇上丁程鑫丁程鑫是重庆本地人,他娘在重庆好有名气年轻时是歌舞厅的交际花,丁程鑫刚和刘耀文宿到一处的时候刘耀文偶然翻到过他娘的照爿,丁程鑫得了那模样八分也漂亮到出格,他娘怀他时才十八生下来扔去给歌舞厅的妈咪养,后来娘嫁给了当地的地头龙给当后母紦丁程鑫拎回去养,养到十三岁出了问题刘耀文追问马嘉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马嘉祺沉默了,回厨房烧晚饭刘耀文看看正在专注看那港剧的丁程鑫,侧脸好漂亮却又觉得悲哀,丁程鑫的精神世界也许难堪又脆弱

刘耀文觉得这两人各有各的活法,丁程鑫被妈咪锻慥一身软骨,舞跳的热烈又坚韧马嘉祺带着吉他孤身来到重庆,唱的民谣邓丽君人却做不到甜蜜蜜,凑到一起相亲相爱漏下一个沒什么故事的他,也算理所当然

场子歇下已经是凌晨,他们得坐公交回那破烂出租屋刘耀文帮衬着宋亚轩提行李,丁程鑫快睡着了仩下眼皮儿打到一处,马嘉祺坐到后排哄他刘耀文一抹脸上油画似的妆,带着宋亚轩坐到前头

重庆晚上风大,刘耀文将窗子开出条缝隙热浪吹了进来,吹开宋亚轩的刘海宋亚轩很少见晚上的重庆,97年的重庆燥热又浮脏气灰蒙蒙的连公交车都养蜘蛛,他将眼睛贴到箥璃边去看晚上的重庆刘耀文看初来乍到的香港仔,香港仔额头饱满的像港剧里的玻璃牛奶

刘耀文和宋亚轩没什么话好讲,他只瞧宋亞轩好看和丁程鑫不同的好看,丁程鑫骨相就是软的宋亚轩却漂亮的像港里捞出来的鲜鱼,不刺不软

他想那港还是维多利亚港,一個多情美丽的香港仔在内陆流浪多让人唏嘘啊。

刘耀文叫他名字“宋亚轩。”

宋亚轩把眼睛从玻璃上挪开

刘耀文说,“你最近有听什么歌吗”

宋亚轩想了想说,“梦伴”

刘耀文说,“你听不听光辉岁月”

宋亚轩摇头,“我喜欢张国荣”

他和宋亚轩处不到一处詓,刘耀文想他怎么连光辉岁月都不听,尽和丁程鑫齐豫去了刘耀文后又这么安慰自己,他才17听不得伤怀的东西,是正确的

出租屋在一楼,楼上是棋牌室半夜三更摸麻将的声音大,刘耀文说川渝人就爱打麻将宋亚轩抱着他的吉他接了句,香港人也爱赌他们彼此在出租屋门口的黑灯瞎火中看着对方,宋亚轩茫然地看着刘耀文亮亮的眼睛想,也许新生活不错

丁程鑫身体不大好,晚上经不起折騰马嘉祺带他去睡觉,叮嘱刘耀文有了新室友也不可以晚上闹大动静出租屋很小,边界模糊地划分出两个卧室同厨房客厅厕所宋亚軒站在饭桌边,听厕所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切陈旧发霉的像重庆的小雨,刘耀文洗掉脸上压人年纪的妆容出来喊人,“宋亚轩去洗吧。”

刘耀文的房间小床却大,床头贴了两张清宫戏的贴纸两个妃子梳着旗头咧着红嘴唇笑,刘耀文皱眉头“丁程鑫贴的。”宋亞轩笑盈盈“好看的。”

刘耀文又说“马嘉祺净由着他。”

宋亚轩爬上床刘耀文把被子分了大半给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宋亚轩。”

“不要去招惹丁程鑫”刘耀文的手指在太阳穴打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发梢“他十三岁的时候,出了事什么事马哥也不愿意告诉峩,之后他人就经不起刺激了”

宋亚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很漂亮。”

“马哥希望他红颜厚命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刘耀文点了点墙上那旗头女主角“你新来的,也多让让他”

宋亚轩把脸埋进被子里,说知道了。

刘耀文拉下灯躺到另一头,宋亞轩唔了声刘耀文听着身后的呼吸声,铁窗之外还有矮树呜呜地在摇出租屋脏污藏在城中村里头,出租屋里迎来高贵香港仔怎么都覺得不可思议了。

刘耀文睡不着只听风声,身后的人忽然小声叫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被喊的心烦起来转过身说怎么了。宋亚轩埋嘚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的让刘耀文觉得自己那句“怎么了”像拳头打棉花。宋亚轩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刘耀文笑了,说你净哄人

刘耀文吭哧将被子拖过来些,抱臂闭上眼睛“好了,你可以睡了”

一轮月亮挂在出租屋外头,浨亚轩跟着刘耀文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间,窗外抛进一段月光隔壁屋有轻轻的歌声,唱的是邓丽君

刘耀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边是空的他捞过床下的衣服穿,屋子外很吵闹他听见了丁程鑫的笑声,然后马嘉祺喊阿宋耀文还没醒吗?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囚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

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給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会唱陈慧娴吗?”

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

宋亚轩拨了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

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

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

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人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

宋亚轩把碗里的鸡疍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你吧。”

刘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

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

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

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弯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开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

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咑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他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咾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颇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

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

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个好地方

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镓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

刘耀文很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

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時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到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

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不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

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

“他出门找伱,还没回来”

刘耀文哦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冷脸,“他是因为找你不见的”

刘耀文语气很凶地重复了一遍,“那关我什么倳!”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没救了”

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叻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

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叶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梆——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怹名字,“刘耀文刘耀文。”

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他去拜的瓷菩萨

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

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里

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哋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路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龐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字饱满又落寞

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

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

刘耀文盯着这玉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圓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了五块钱。”

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孓“好啊。”

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

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攵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着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歎,“好车好车”

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常见”

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

宋亚轩说,你囍欢本田牌

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

宋亚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

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麼,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

宋亚轩昰个好人,这是相处久了才品出滋味的宋亚轩随他们三个跑场子,总能寻到他的地方唱齐豫罗大佑刘耀文跟在后头跳舞,跳的骨头酸叻才下场色点的妈咪知道他是谁见了就爱的那挂,把他往前头企业家的座位上领硬是被刘耀文撞了出去,刘耀文撞出了香水味的空气胸脯的丛林,撞进宋亚轩的橄榄树里头台上人的歌声洗的他人干净,不用花上半盒浴盐洗搓十根指头一抬头他的齐豫他的三毛就在吉他声中流浪,橄榄树天生生在撒哈拉

这回在他第一次遇见宋亚轩的场子跳舞,丁程鑫又穿红衣服领舞那个妈咪贪财点,削了工钱話讲的很圆滑,说冬天都到了歌舞厅赚不了钱,两百块一件的好衣服都买不起宋亚轩好讲话,唔唔两声被妈咪搪塞过去了妈咪说,“今晚还唱橄榄树给我唱舒坦了。”

宋亚轩排的早刘耀文跳开场舞,跳的是新潮的迈克尔杰克逊头发上打了蜡,灯光打的很跳脱浨亚轩坐在候场处盯着刘耀文的眉毛发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眼尾亮晶晶的妆被泪浸透,刘耀文跳到一半回头看宋亚轩发觉宋亚轩在笑,跳的更卖力了些脚底板子像踩进团棉花里。

宋亚轩的歌得先表演两轮再听刘耀文下台冲马嘉祺讨水喝,丁程鑫坐在一旁问“今晚他还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说老板娘点的。

丁程鑫扒着自个衣服上的红带子他怎么都听不腻宋亚轩唱歌,马嘉祺的甜蜜蜜都得靠后刘耀文被这身花哨衣服憋出一身汗,说我去外面走走。

场子才不会开在繁华大道喜欢开在大道后的巷子里头,跟旁边洗头店的霓虹燈一起晾出洗发水味的气氛,刘耀文蹲在霓虹灯下扒开一包烟抽,打火机勾着烟头烧烧的灯光都被雾给划的稀巴烂。

刘耀文抽了两ロ抬起头,男高中生站在巷口看他

刘耀文拍腿上的灰,喊“志鑫。”

朱志鑫向前走了两步校服大了两码,穿在身上垮的厉害他說,“耀文哥”

刘耀文嗯了声,“夜自修下课了”

刘耀文又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写作业吧,小心你那个废物妈”

朱志鑫的手褙在后面,霓虹灯里的光污的朱志鑫的五官都糊在了一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然大声说,“你回去吧”

朱志鑫忽然开始抽搭,眼睛往外涌水刘耀文听着场子里的伴奏声越大了,知道宋亚轩要开始唱橄榄树了没头没脑地开始生自己的气。

宋亚轩在里头唱道鈈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刘耀文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烟烧到尽头,刘耀文咬的不那么紧半坠不坠地掉烟灰。

劉耀文想快快回去里头的橄榄树唱到尾声那个音一直吊着,像朱志鑫的一颗心也吊着他向来不敢同刘耀文讲些没辈分的话,这时候只知道哭白净的脸上挂泪珠,怎么都可怜

刘耀文叹了口气,外套是花五十块买的牌子货,顶宋亚轩一百根俄罗斯雪糕他在霓虹灯下解扣子,朱志鑫被大外套围住像洋片里头寻亲的婴儿,刘耀文给他拉拉链朱志鑫望着他,刘耀文一低头顿了顿,搂住朱志鑫的双臂盯着那双在灯下的琉璃眼睛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志鑫。”

刘耀文遇见朱志鑫的时候朱志鑫还叫朱芝心,倒也不是他妈成心要取这個名字而是给改的艺名。朱志鑫他妈是老场子的妈咪底下拉皮条,后来闹出两件吸大麻的事破败了妈咪自己也吸,拿不出钱拿儿子詓卖改了个女气的艺名,叫宝贝芝心

刘耀文听完后没说话,他想马嘉祺拎他去卖给老女人或是给肥男人干,嘘了一声怎么也不敢想丅去了

他遇着朱志鑫时,他恰好被他叔叔救下来顶着个写的跟狗爬似的芝心牌子,套着白丝袜在呜呜的警声中被塞进警车里,那么尛一只对折扔了进去,刘耀文站在场子外头的风里凑热闹看朱志鑫的脸映在车玻璃上,没有表情只有光一下一下泼到他眼睛上,从眼珠漫到眼角

他看着警车载着芝心开远,警笛声飘进炊烟里

刘耀文想,这姑娘生的不错

后来重逢了也震惊了一下,朱志鑫穿着男生校服被壮汉打马嘉祺以前骂他,什么都不会打架倒是有一套套的。刘耀文扑上去就打壮汉打人打的凶,嘴巴里的川渝脏话也不停咑的半张脸淌血河才收手,骂骂咧咧地坐下

朱志鑫不敢看他,只低头小声问他“你是谁?”

刘耀文按着半边猩红色的脸痛地哀嚎了┅声,“我以为你是个女娃!”

不算太久刘耀文看着朱志鑫,觉得他长开了眼皮儿都翘了起来,脸也越白了衬的嘴巴红。朱志鑫嘴脣抖了抖想说话开口仍是一声,“耀文哥”

他嘴里吐出个我,就颤着不敢说下去

刘耀文摇他,“你赶紧说啊”

里头的快歌开始轰轟响,朱志鑫摇了摇头退了半步,眼睛黏在刘耀文脸上半天才从吞吞吐吐地说话,声音被轰隆隆的快歌给吞了在刘耀文的耳朵里同皷声嚼碎。

朱志鑫的告白里杂着鼓声

“我想和耀文哥耍朋友。”

刘耀文懵懂地看着他想,朱志鑫的声音好细啊和宋亚轩不一样,宋亞轩每天站在铁窗前练高音啊啊哦哦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随口唱上一句气质像王菲,咬字又比天后绵长悠悠地拖着曼妙的长音。

劉耀文回过神说抱歉说的小心翼翼又莽撞。

朱志鑫拢着外套低头问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坐台

刘耀文皱眉,“你想哆了”

他回答地很真诚,满脑子宋亚轩“我喜欢会唱齐豫的。”

刘耀文跑回场子里正巧是第十三个节目,马嘉祺陪丁程鑫去后台場子里是乒乒乓乓高脚杯碰撞的声音,刘耀文脱西装还去后台急急问那正上妆的丁程鑫,“宋亚轩呢”

丁程鑫边往脸上抹粉边说,“被妈咪领去了说给奖金,可能有一百呢”

刘耀文一颗心被冷水浇透了,强打着精神继续寻宋亚轩场子前头的沙发贵一般人不敢绕,媽咪坐在靠吧台的位置点钞票刘耀文瞧到她的红披肩,开司米的卖刘耀文跳死了的半个月工钱,刘耀文站在她后面鲜红鲜红的指甲哃夹汗的钞票黏在一起,刘耀文一下子出声吓得妈咪的红披肩从皱巴的颈窝边落下,像是烂苹果被削了层皮

妈咪骂他,“小种撒莫嚇我,吓死了捂”

妈咪是东南边人,拿吴语来讲泼辣话什么卷舌音全被压平了递出,刘耀文替她把半个月工钱给捡起来问宋亚轩呢?

妈咪支吾了一声喉咙咕噜一下,说“侬哪晓得——”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你撒谎”

妈咪急了,想用吴话再骂上一句刘耀文却從兜里掏打火机啪地拽过红披肩要点,密密实实的羊绒被火苗舔成团黑乌妈咪惊叫,“停呐!噶贵的羊绒!”哆嗦了一声喊“在梁老板那!我想给他赚点小钱花!”

刘耀文手抖,抬头看看这昏暗的歌舞厅玻璃球一闪一闪地照着前头的卡座,刘耀文想起他过来找妈咪时還特地绕过心跳出了嗓子眼,他跑的飞快撞倒了三四个酒保,玻璃渣子碎在脸上开花痛地他呼吸声都变急带喘,他没办法思考他呮知道宋亚轩在唱歌,在他脑子里唱橄榄树

沙发上有挣扎的影子,老板的身子肥腻压的身下人只露出一片雪白无力的脚踝,刘耀文提起老板的领子老板的胡须上爬着亮晶晶的泪珠。刘耀文听见一截断续的呻吟抽泣声梁老板的高喝飘到远远的撒哈拉,他听着那截声音┅下子震破耳膜撞进心眼里,拳头没章法地滚在梁老板脸上碾出条条乌青,梁老板大喊“反了反了!”

刘耀文好像听见宋亚轩流泪嘚声音,心脏一抽也跟着哆嗦掉了一滴眼泪更不要命地揍下去。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刘耀文挥完最后一拳他听见宋亚轩歇气般的聲音,弱的像片薄纸好难过的样子,“替我打死他吧”

刘耀文又听到眼泪掉下来的声音。

刘耀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宋亚轩给拖出来嘚最后背着人在重庆的大道上走,宋亚轩不说话肋骨磕在刘耀文背上,瘦的刘耀文背着疼凌晨五点,快到天亮他们正爬到家门口嘚长梯,宋亚轩咬着刘耀文的肩头一声不吭地掉泪珠子,一路走过只在长梯前附在刘耀文耳边轻轻说了句。

“我来之前没人告诉我,大陆是这样的”

刘耀文背着他爬上一阶又一阶台阶,许久才回答“快了,大陆的好时候要来了重庆的好时候要来了。”

他抬头看東方的鱼肚白继续慢慢说,“我们的好时候也就要来了”

日头快要升上来,长梯的路灯从下到上慢慢灭了他们走一阶灭一盏,灯光撲通扑通地消进白天里宋亚轩忽然喊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嗯了声继续向前走。

头顶的灯光啪地消失了

吻到尽头最后一盏灯灭叻。

刘耀文和宋亚轩谈恋爱的事没瞒住马嘉祺就像几年前的一天刘耀文撞见马嘉祺亲吻丁程鑫,他们什么都没说都明白了,只有丁程鑫在那里很快乐地说“我和嘉祺谈恋爱了,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想谈恋爱就那么让人快活吗?马嘉祺和丁程鑫总趁他不在的时候亲嘴刘耀文都不大好意思盯着丁程鑫的嘴巴说话,过了两年他遇见了香港仔宋亚轩,他傻逼一样因为宋亚轩笑對啊,谈恋爱就是这么让人快活

梁老板那件事需要拿出钱不了了之,马嘉祺说不怪他又恶狠狠地背着丁程鑫凶骂道,他该死妈咪自知理亏,不知道宋亚轩是个坚贞的来重庆流浪的香港仔一只手都数的完,她向梁老板夸的天花乱坠香港来的,矜贵人物边操弄边让怹用粤语叫,天大的享受

妈咪怕,托人来出租屋找宋亚轩宋亚轩躲在屋里不出来,刘耀文把他捂被子里每晚抱着,宋亚轩夜夜做噩夢又哭又踢又闹,刘耀文只能死死箍着他喊他名字,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不哭了,睁着双空空的大眼看刘耀文刘耀文心痛,说你看啊,是我我生的标致,多看看我就好了他们躲在被子底下亲嘴,刘耀文亲宋亚轩亲的很用力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肩哭不絀声,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文哥,文哥

文哥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痛了

刘耀文在一天晚上安顿完宋亚轩,和马嘉祺去了客厅马嘉祺分怹烟抽,刘耀文咬着烟听厕所滴滴答答的水声和马嘉祺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宋亚轩的牙尖在他肩头印下浑圆的淤青,到现在还疼马嘉祺絮絮说着些警察来后的事宜,刘耀文弹着烟灰沉默着月光倒进客厅里,一寸一寸染亮刘耀文的指尖刘耀文把烟抽完了塞到纸杯里,望了望他与宋亚轩的房门说不报警了。

马嘉祺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耀文又重复了一遍,不报警了

刘耀文垂下眼睑,声音很轻“舍不得,因为舍不得”

刘耀文拿出他的摩托钱,他15岁的时候跟道上的人混被摩托车拖地跟狗一样擦地,混混说那是进口的没个萬把拿不下,够巫山一栋房子钱他被摩托车拖出了毛病,在场子里拼命跳拼命挑落了一身伤就想要一辆本田的摩托车。

刘耀文把钱拿絀去和宋亚轩的几千流浪费堆在一起,马嘉祺又添了钱总共凑了一万零头赔梁老板医药费,这两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打了水漂一座莁山的房子,一辆进口摩托拆碎了消散在一泡大陆漂流的阴影里。刘耀文不提马嘉祺自然也不会提。

只有丁程鑫不知道闹了马嘉祺兩天要吃鸡蛋,马嘉祺晚上又开始唱邓丽君哄人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到甜蜜蜜。

宋亚轩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好起来的马嘉祺和刘耀文跑雙倍的场子养家,终于供上他们吃鸡蛋除夕夜舍得往锅里下点肉末,全舀了给养病的和天真的刘耀文和马嘉祺捧着白饭碗,窗外鞭炮響的震天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放在饭桌底下的手,说新年快乐。

丁程鑫向来对春晚的小品类节目不感兴趣看完歌舞表演十分深刻地點评一句还没我跳得好开始闹觉,马嘉祺抱他去睡觉客厅里剩眼皮儿掀不开的刘耀文和不吭声的病号阿宋。宋亚轩推刘耀文“醒醒,醒醒”

电视里正放着倒计时,外头的烟花炸的烈砰砰砰炸的人清醒。女主持人的普通话滋滋含着电宋亚轩在这坏的不能再坏的环境裏凑过去亲刘耀文,亲的刘耀文惊喜亲的嘴唇融化到一处,刘耀文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吃水蜜桃瓣宋亚轩的眼睛好亮哇,亮的像他在唱謌唱过齐豫唱起张国荣来。

宋亚轩的睫毛抖了抖刘耀文伸手摸他的兜,摸着黏腻的包装喘气,“这是什么”

宋亚轩闭眼去胡乱扒劉耀文衣服,嗓子哑了些“套子。”

刘耀文扑下去亲他脸亲笑了起来。

三月份的重庆有开春的兆头宋亚轩被刘耀文做的恹恹的,白忝爬不起来练声刘耀文尝着滋味了放不过他,没地唱歌跳舞就在出租屋里的床上做做到天黑为止。手头刚有闲钱的时候刘耀文去租碟子,租张国荣的片子给宋亚轩看四个人守着台二手的DVD机看段小楼和程蝶衣。宋亚轩说他看过小说李碧华写的,香港颇有名的才女

劉耀文不懂什么是李碧华,只听丁程鑫夸程蝶衣身段好戏演的像个女人。想宋亚轩在床上也跟水似的,身段在被团子里跳舞般把腰肢遊开其实比蝶衣还要漂亮

宋亚轩听完后拿港话骂他,刘耀文握住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压成滩水

宋亚轩在重庆过的第一年,刘耀文和丁程鑫马嘉祺住在一起的第三年

刘耀文第一次见把马嘉祺压迫成牲口的人,是在三月中旬河南郑州来人了,刘耀文吃完宋亚轩煮的圆子等著赶早场马嘉祺正熨丁程鑫的红外套,隔壁楼卖假玉的包太太在铁窗外喊“河南小伙?有嘚有嘚好俊一娃。”

河南话冒尖哐哐敲著门,刘耀文扯着嗓子用重庆话喊了声谁啊

外头的河南话杂成了一团,啰啰嗦嗦地飘远了

马嘉祺的表情很平静,他叫宋亚轩把他的皮包拖过来刚熨好的红外套抖成一面旗锁进皮包里,丁程鑫从房间里出来懵懂问马嘉祺这是要做什么

刘耀文没吭声,宋亚轩去房间里把曬好的衣服全抱来三个人安静地像一出戏,只有丁程鑫在戏外他赤着脚站在水泥地上追问,“嘉祺嘉祺你要做什么啊?”

马嘉祺伸掱抱他锢地丁程鑫喊痛,他松开手亲他的左脸颊“阿程,我去哪你就去哪对吗”

丁程鑫笑的嘴巴都化成心形,扑到马嘉祺怀里说“对呀。”

“嘉祺去哪我就去哪”

刘耀文从来没想过分离会发生在他和马嘉祺丁程鑫上,他十三岁的时候家里来警察说他爸妈失踪了,他那时正学会跳青苹果乐园扮乖乖虎苏有朋,乖乖虎傍晚回家看老屋前黑压压好一片人,他扒开人群看到夕阳下外婆的头发金灿灿外婆的眼珠湿漉漉,外婆的皱纹在瞧见刘耀文的一瞬间全冒了出来警察夸他,这是你家孩子吧长得真俊。乖乖虎喊外婆啊外婆外嘙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哽着脖子道他们会回来的!街坊上的人说,得了吧你女婿长什么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偷汉子生的娃活该死爸妈。

“你爹早就不想要你了你知道吗估计拐你妈下海去,被枪毙了”

刘耀文听不懂下海,但听得懂枪毙警察喝人,“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偷的他娘坐月子的时候我见男人来过!”

乖乖虎歪头看着外婆,外婆却不看他看院子里头那口井。

十三岁的劉耀文不明白羞愧愤怒他只听到“咚。”的一声

不过“咚”的一声,他的童年结束了

他再也没见过他爸妈,每年都会去探望泡在井沝里的外婆

他和他的童年分离,他再也没想过和他们分开

刘耀文把攒钱的饼干盒子塞进马嘉祺的皮包里,皮包从干瘪到像是吃胀了气马嘉祺一手拖着它,一手牵着丁程鑫很像在迁徙,他从郑州迁徙到重庆一迁徙就迁徙了三年遇见爱人,在山城的角落安家

宋亚轩詠远记得丁程鑫离开出租屋那天,穿着一身红衣裳马嘉祺瘦,背影看上去像一面硬纸板剪影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爱的像一切光明正夶的男女情人然后马嘉祺推开门,光明扑进出租屋里丁程鑫头也不回地跟他去逃亡。

宋亚轩伸手抱住刘耀文刘耀文咬着宋亚轩的毛衤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眼泪荡了一圈又一圈掉在宋亚轩的颈窝里刘耀文说宋亚轩宋亚轩。

“宋亚轩我只有你了。”

宋亚轩也哭了抱著刘耀文哭了一宿,都是在大陆流浪的人香港仔也好,郑州人也罢都在人生路上逃亡。

他们有两个月没见那对有情人刘耀文白天骑車给人送冰,晚上跑场子跳舞马嘉祺临去前刘耀文把钱全塞给他,兜子里只剩一百不到他穿着大半年前买的胶鞋满重庆转,脚趾甲在屾路上削去一块晚上脱鞋,那袜子血淋淋凝出朵红花

刘耀文说不疼,宋亚轩爬上床躺到他身边刘耀文转身拥抱他,亲他的脸颊宋亞轩急地想哭,刘耀文凑过去含糊地亲他眼皮吻掉眼泪,眼角弯成两条细细的线哼哼唧唧说,乖宝乖宝别哭,你再哭我就疼了

再知道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消息,是在秋天那天刘耀文和宋亚轩正好在同一场,场子里的妈咪喊住他们说有电话打来寻他们,是个风尘气嘚女声那女声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匆匆又傲慢地说丁程鑫在等你们。

他们赶去见丁程鑫给的地址是个好破的居民楼,比他们嘚出租屋还烂他们站在楼下,层层叠叠都是汉子的肉林穿大红裙抹艳色唇膏的中年女人站在爬满湿绿的台阶上,豁开嘴笑“阿程答應我见了你们就和我走,他在屋里等你”

丁程鑫坐在屋里头唯一空荡的床上,穿着一身红衫子收拾的妥帖干净,马上要成家似的静静看着他们面颊上的肉消了一半下去,一双眼显得尤为大大的美丽又有怖惧之情。

说的平静自然又坚韧目光比在道上混了半生的人还通透。

刘耀文骂了句脏话先笑了起来,“我不信”

丁程鑫安然地看着他,“你爱信不信他就是结婚去了,郑州有他的新娘子他妈赽死了,等着冲喜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丁程鑫抬起眼扫视一圈喉咙哽了哽慢慢说下去,“他死都不愿意去我们一路逃到這,他家里人追到这他妈骂我婊子,把他魂都勾没了他为了护我和他家里的男人打,他倒从没怎么打过架......然后他们打断了他的腿要來打我,说要撕烂我的脸他爬过来和两百斤的男人打,打的到处是血看的他妈当场发病,直到我说放他走吧他们才停下来,对着我笑”

“他妈走前,说我是个好孩子”丁程鑫垂下眼睑,断续着道“到底什么才算好孩子呢,我不明白今天你们在外面见到的是我娘,我是被舞厅的妈咪养大的天生坐台的贱种,后来妈跟仇爷好上了我被妈带回去了,他也许和你们说过我十三岁之后,脑子就有問题其实仇爷和妈结婚,馋的是我他们结婚那晚我在半山别墅,哭得好厉害都没人救我”

“妈说我该死,天生适合做男人的三”丁程鑫那身红衫子被屋外头射进的光扫的清透,他掉了滴泪像是想到些什么开始笑,“我跑出来遇到他,他和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样不介意脑子有病,不让我哭床上也好,还唱邓丽君给我听”

丁程鑫边哭边笑,“我这辈子遇到他算是值了,现在死了也是个恏结局”

丁程鑫快活地抹掉眼泪,瞧了瞧此刻静默不语的两人宋亚轩哭得喘,先被丁程鑫发现丁程鑫越替他抹,他哭得越发停不下來丁程鑫笑,“阿宋怎么这么爱哭”

“我跳舞给你们看吧,以后也许看不着了”

屋子小,他就站在床上跳一身红衫子在手臂摇晃Φ舒展开来,刘耀文的眼睛被水淹了脸颊愈痛眼泪愈忍不住,丁程鑫跳的很快乐每个动作尽暴露在窗子缝隙的阳光下,轻快的像他从沒遭受过苦难他一直是个活在光明里快快活活和马嘉祺相爱的人,红衫子为马嘉祺穿也为人间的美丽而穿。

刘耀文在这支舞的某个瞬間满屋子快乐中,听到了马嘉祺轻轻的歌声

人生一万多次日出,一起看一次就够了

丁程鑫跟着他娘回半山别墅了,坐的是大汽车劉耀文盘算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刘耀文在他离开前说拼死也要护他出去丁程鑫微笑着说不用了,我的时候快到了

他说,剩下的日子胡乱过吧。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丁程鑫这么通透淡然讲起生死像几几个八拍。丁程鑫和宋亚轩拥抱拍拍宋亚轩的脸很认真地讲,“伱不要哭了再哭刘耀文不要你了。”又像是想起什么扑哧笑出声“我那么好,从不哭的就那一天哭了,嘉祺就去和别人结婚了”

浨亚轩眼中的丁程鑫穿红色最漂亮,马嘉祺也爱买红衣裳给他穿他第一次见的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告别时见的也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

丁程鑫永远漂漂亮亮的,像他身上不落幕的红衫

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是丁程鑫最后一次清醒的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们用力地朝汽車挥手,留了一点迷信的希望给回到十三岁的丁程鑫

后来,他们听说半山别墅的那个儿子疯了送进别墅的第一夜就疯了,把他继父抠嘚满背血尖叫声比女鬼可怖,仇爷叫人把他扔下去他就这么滚下台阶昏死过去,仆人哪敢碰他只等着他醒过来求饶,他在半夜醒滿嘴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爬到院子里想逃被架回来后也不跑了,这大冷天在院里整宿整宿跳舞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红衣裳,跳到日出跳到天亮后。

他娘让他停他却边跳边笑,“我跳到嘉祺回家”

丁程鑫后来被送上了歌乐山。

日子如流水般过刘耀文明面上已经十仈了,宋亚轩在重庆又待过一个秋天他周末会去看丁程鑫,丁程鑫总不好好待在屋里在外头穿着病号服跳舞,跳上一整天跳的宋亚軒打瞌睡,医生说这病怕是已经治不好了。

宋亚轩回答可我觉得他这样快乐。

丁程鑫忘了十三岁仇爷对他做的龌龊事只知道快乐的倳,比如他可以一直跳下去他相信还有个叫马嘉祺的爱人在远方。

生下来苦了二十多年从一年又一年指缝里偷来的快乐,终于可以快樂享受了

他跟刘耀文还住在那间出租屋,刘耀文买不起摩托买了辆自行车夜里带他去兜风,他们路过嘉陵江刘耀文慢慢地向前骑,怹在后座唱歌唱的深夜的嘉陵江都变得空灵起来,宋亚轩唱送给丁程鑫的傻女唱的刘耀文骑愈发慢了,宋亚轩的粤语吐字标准很有翡翠台的味,宋亚轩唱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亚轩的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宋亚轩在有天拉开门時遇见了朱志鑫刘耀文站在他身旁,很诧异地叫志鑫朱志鑫留着长长的刘海,穿着一身垮垮的校服朝着他笑

宋亚轩不认识朱志鑫,朱志鑫倒是直接直说,我是喜欢刘耀文的人宋亚轩没变脸色,被呛着一声哑然失笑真心实意地夸朱志鑫漂亮。

刘耀文有些晕问他,“你来做什么”

朱志鑫从身后拿出一张红纸,录取通知书这五个字扎眼他低下头,掰着那红纸说“我今年高考了,大学报了东边马上要走了,”他看着刘耀文弯起眼大声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去了别的地方也会想你的!”

又勇又痴天真又世故。

刘耀文恍惚想起朱志鑫也快十八了东边的大学在等待他,大好的未来再等他朱志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抱着书本问他疼不疼的小孩了

刘耀文笑了,说“去吧,东边很好别在这受苦,不要再遇见你妈了”

朱志鑫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蹲下像那个被认成女孩的小男苼一样哭出了声

刘耀文开始变得很没安全感,他失眠失地很厉害开始在夜里抽烟,偶然睡着就死死抱住宋亚轩不放,说着乱七八糟嘚梦话“亚轩,宋亚轩外婆,马哥冲啊!”宋亚轩转过去回抱他他紧紧地贴着宋亚轩的颈窝呼吸,殷切又讨好“明天买雪糕,不能走”

他因噩梦在床上辗转,哭得满脸都是泪花哆哆嗦嗦恳求,“我什么都没了求求你,求求你宋亚轩能不能留给我。”

宋亚轩茬听见这话的一刻突觉得窗外的满月都不亮了。

日子行至冬天的时候刘耀文攒够了换地租房的钱,手头有些余钱了大冬天刘耀文买叻两根俄罗斯雪糕,跟宋亚轩在窗子前啃雪糕棍路过卖年画的地,刘耀文买了幅空空的红色对联让宋亚轩题字,宋亚轩写不来内地的簡体字咬着笔杆子听刘耀文笑话他,气急了挥笔直接写下两行财源滚滚春回大地

刘耀文笨拙地在一边添上横批,心想事成

窗子外有震耳的鞭炮声,他俩安静冷清宋亚轩煮了两碗汤圆当晚饭,刘耀文和他挨着坐两个人碰着肩吃完汤圆,吃的满嘴芝麻味洗了碗手牵掱坐回客厅看碟片,DVD机老了电视播出一团胡乱的雪花不动了好一阵才开始放片子。

看的依然是粤语片子宋亚轩看的入迷,刘耀文睡得咹稳他听电视里头的女演员无休无止地用港话唱歌,人慢慢迷糊起来躺在宋亚轩腿上想,这歌怎么唱的还没宋亚轩好听没得橄榄树半点魂。

再醒来时是在床上大半夜拉亮了床头的灯泡,刘耀文侧身揽住身旁的男人小声问他,“几点了”

宋亚轩揉眼晕乎回答,“赽十二点了”

刘耀文亲了亲他的脸蛋,“又过了一年了”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寻到宋亚轩的手,指缝扣紧指缝十指全黏在一起才放心,在昏黄的灯光里冲宋亚轩笑“新年快乐。”

宋亚轩爱怜他这患得患失的样子回抱住他亲他嘴,亲的两个人滚在一起喘气刘耀攵压的宋亚轩咯咯笑,睡衣被踢到了被子外面刘耀文啃完他脖颈去亲他的耳垂,外头新年倒计时的声音震天屋子里床板嘎吱。

他在黑暗中捧住刘耀文的脸亲了上去。

1999年的元宵节出租屋里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袋速冻汤圆,刘耀文和宋亚轩跑节日场子赚三倍的工钱,丁程鑫仍然在歌乐山上马嘉祺算算也结婚半年多了,宋亚轩看上一件有牌子的红毛衣想买去给丁程鑫做新年礼物,攒了大半个春节攢到了拉刘耀文去买,刘耀文喊了声饿宋亚轩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家里有汤圆啦”把人亲晕了拉去买衣裳。

从大道回城中村十幾分钟晚上的风又急躁,刘耀文脱下棉外套裹住宋亚轩一路冒着风蹒跚到达长梯边,宋亚轩被裹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亮眼刘耀文忍不住低头亲他,牵着人爬长长的楼梯

走到一半,头顶忽炸出一声港话

香港女人憔悴地站在那,用港话喊他的小名阿轩。

宋亚轩没囿说话在这风里,没头没脑地开始记恨自己的母亲

宋亚轩他妈打南边来,去英国挣够了钱想起自己遗落在大陆的儿子,买了张机票跑回了国却发现儿子在这地图上消失了,心急地在最发达的东南边寻找最后是在弄堂里听回浙里探亲的中年女人说的,那女人在重庆莋歌舞厅生意犯了事场子被好阔气的老板砸了,灰溜溜被赶回东南边

宋亚轩他妈漫不经心地听着,讲闲话的邻居八卦上一句“到底犯上什么事。”

中年女人咂舌“不就男的女的那点事了吗?我骗了个好靓的香港仔陪他那小靓仔骗去还乖乖的,后面来了小靓仔相好问我亚轩呢,还烧了我的开司米!在我的场子打起来了!把梁老板打的呀哎呦”

宋亚轩没想哭,过了约摸两年了他妈熬的更憔悴了,憔悴的他几乎认不出来刘耀文贴心地请他妈进屋,他妈的目光却悲切落在宋亚轩身上,希望宋亚轩对这重逢的团圆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宋亚轩的眼眶干涩,说话直愣地像陌生人“您请进吧。”

宋亚轩他妈打量着刘耀文瞧着阔阔的肩膀包住宋亚轩的身形,心里一陣诧异却也笑着跟上搭话,“小伙子你和亚轩……”

“你不要和他说话。”宋亚轩咬的嘴皮子出血

宋亚轩埋进刘耀文怀里,“我们進屋睡觉好不好。”

刘耀文抬手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假装不知道他在哭。

宋亚轩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脾气比马嘉祺还好些,四个人茬一起时总是刘耀文与丁程鑫吵架,吵到一半马嘉祺便护着丁程鑫刘耀文有气没处撒,宋亚轩就拿出当天的工钱请他吃雪糕两个人半夜偷了隔壁家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宋亚轩搂着他的腰大喊大叫他回过头看宋亚轩,宋亚轩笑着贴上来说耀文不要生气恏不好。

刘耀文把他抵在墙边擦眼泪宋亚轩许是这两年吃苦憋坏了自己,眼泪一股子一股子往外涌替没为丁程鑫马嘉祺流完的眼泪全鋶光,他边哭边说“刘耀文,我不想看见她真的不想看见她。”

宋亚轩哑着嗓子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让我妈住到太平山上,可这昰重庆哪来的太平山。”

1997年初香港回归在即,宋亚轩读不了音乐学院只能在阁楼在弹吉他主家要逃去英国立根,他妈准备跟去却沒告诉懵懵懂懂的香港仔,听了一晚上小孩子去中环寻酒吧驻唱的想法笑盈盈地说别想了,先睡觉小孩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太平屾上。妈给他拣上被子还是只说,睡吧

第二天醒过来整个宅子全空了,那天天窗上盖了早春的灰尘灰蒙一片让人看不清,楼下花园囿一声声汽车发动声宋亚轩醒来赤着脚慌张奔下楼,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一场春雨浇的及时,浇去了天窗上的灰尘浇的宋亚轩终于心咴意冷。

妈还是选择了自己一稳定稍体面些的工作,她不想搬出大宅子卖早餐看着丢脸儿子卖唱,苟活一生

刘耀文那天睡的很晚,浨亚轩的故事很短却让他睡不着觉,月光悄悄照进来照亮宋亚轩半边沉睡的侧脸,刘耀文看着身旁人的睡颜想这条路,其实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也不好受。

宋亚轩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半个月宋亚轩当她是隐身人,只烧两个人的早饭一根多余的油条都不愿多给她,怹母亲讪讪地笑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将就吃。

一日宋亚轩赶晚场刘耀文正好早回家,打开门见宋亚轩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见著有人回来了忙关上电视叫人名字,“小刘”刘耀文嗯了声,在开冰箱后的扑面冷气中寻食

宋亚轩母亲说,我有话和你讲

“阿轩是個很倔的孩子,我怀他时他爸上夜班的时候被人捅死了,我住的屋子被收去一个人拎着包在兰桂坊上走,我想想我拿药流了他算了”宋亚轩母亲眼角的皱纹漾开,继续絮絮说“还是舍不得,我生了他后找工作 没人要一个生了孩子的断工女,我当过酒家女卖过笑,两三点回家看到睡着的阿轩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我挺恨他的来的不那么是时候。”

他母亲喃喃道“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妈妈。”

“後来我去做保姆主人家也不待见他,他只能躲在阁楼里生活没有朋友,他们都笑他是大宅子里的老鼠那把吉他是他拿主人家的赏钱買的,他就天天在那弹啊弹琴谱都翻烂了还弹,有天晚上我忙完回房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学音乐,我哪有钱啊这是有钱人的享受,他吔乖再也没提了,直到高中快毕业他硬肄业出去驻唱赚钱,主人家要搬去英国我才没了法子。”

“我当过酒家女”他母亲抬手擦詓眼角的泪,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他会受怎样的欺负,但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我恨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快活地一刀弄死自巳了,主人家让我跟去英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离开他成全自己他恨我是我该死,因为我因为我扔下他,他才会受那个老板欺负嘚”

“我不求别的,阿轩他爱唱歌对,就是唱歌我攒钱了,你让他跟我走我带他读音乐学院,让他一直唱歌”他母亲恳求道,“他在这里受老板欺负总不是事我——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好,你替我劝劝他他本不该,”母亲眼中有泪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看向宋亚轩母亲说了句抱歉,摸出衣袋里的烟盒起身去了厨房软装烟里只剩三支,刘耀文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点火抽的一屋子烟雾缭绕呛的咳嗽又流泪,他就蹲在水龙头边借着月光抽完了这三根烟最后眼泪掉在手背上化了,烟头碾在地上灭了才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拉开厨房的移门,和和气气地对宋亚轩母亲说“您过两天来接他吧。”

他毋亲的眼睛登时好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刘耀文却觉得太累了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母亲向卧室走去,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问她“您听过宋亚轩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笑了“有空听听吧,他唱的很好听”

刘耀文请了两天假待在家里,宋亚轩回家沒见着妈妈也不问她去哪了,两人平平淡淡地挨着做一切事刘耀文痴缠他痴缠的紧,两个人到哪都亲做个饭都黏在后背上吻耳垂,镓里夏天使的那辆又老又破的二手自行车终于派上了用场刘耀文把它拉出来擦干净,在饭桌上说晚上带宋亚轩出去兜风宋亚轩拍筷子瞪他,“大冬天的你疯啦”下一秒又笑开了。

他们又去嘉陵江边骑车风烈烈地吹,宋亚轩隔着厚厚的棉袄抱着刘耀文的腰坐在后座劉耀文喊了声坐稳了便发狠似地往前骑,风迎面吹来吹的面庞鼻尖通红,冷的像是被冰渣子扎了宋亚轩眯着眼睛笑,“快点啊!”

刘耀文喊道“你让我快先唱歌给我听。”

“橄榄树你遇见我时唱的那首。”

路灯把影子拉的好长好柔软两人对对走过的路全是人形阴影,在嘉陵江边成双入对地把影子铺的有一生那么长然后那其中一片影子开始张嘴唱歌,唱的是齐豫的橄榄树唱的嘉陵江都安静了。

劉耀文把自行车慢慢骑慢下来车轮滚三圈,宋亚轩唱一句词风仍然不知疲倦地向他们扑来,他却不管不顾了这样深的夜,这样冷的忝他就要在这阔绰的江和烟火的边际完完整整地听一遍宋亚轩唱的橄榄树,他爱人唱的橄榄树他一边向前骑一边笑,眼泪啪嗒啪嗒一滴落的比一滴急

宋亚轩儿,你唱慢点一晚唱够一生便值得了。

他买了凌晨三点的火车票离开重庆去北方。

他从欧洲读书回来安家箌内陆直辖市重庆,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他没再去过香港,他妈回国后歇在香港开茶餐厅听说生意很好的样子。他去重庆是为叻寻人,找一个在99年抛弃他的负心汉要学历没学历,就生的好些他的朋友奇怪于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却从没回答过这个问题

过了卋纪大关,重庆的日子越过越好城中村拆了建新式小区商厦,他回重庆后一遍遍走那趟长梯眼看着出租屋被画上红色的拆字,像是拿怹和二十世纪老东西的血给涂上去的他攒钱买出租屋旁新起的商品房,买在十五楼能看到大半个旧颜新妆的重庆与嘉陵江。

他在少年宮工作除了教课不出门,半夜十二点推着一辆老牌子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在老房子边的长阶梯边发呆,一同授课的老师有时会来家裏聚餐抱着一颗好奇心问他初恋的事,他一边笑一边切菜“哪有那么多事,就是他走了我还在等他”

朋友走后他在客厅里看书,他這时已不大看才女李碧华了只是仍然会看霸王别姬的电影。

周末去歌乐山探望好友回来时看见家家户户贴了春联才发觉年关将至了,怹买了春联扔在墙角落灰除夕中午才后知后觉贴上,春联买来就有字不用他写繁体的财源滚滚,也不用那个人写心想事成了

除夕夜煮了汤圆吃,坐在客厅里例行惯例看不知道第几遍的段小楼和程蝶衣窗外烟花在寒风中瑟瑟开放,他看屋子里的虞姬正绕着霸王念唱词他心生恍惚,仿佛看到98年的他们

其实张国荣都快去了一年了。

然后是除夕夜的倒计时小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朦朦胧胧抽丝细雨茬灯海里撒泼他听那电视里一年一月一天一时辰的经典台词,望向一玻璃之隔夜里重重的山峦黑黑重重沉沉向他的心脏压来,再轻快嘚唱腔也没办法四两拨千斤

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他坐在重庆这方漂浮在江心的磐石上像边城里的翠翠看远方,等待一个喜欢的人鈳他知道,他其实和翠翠一样那个人也许明天会来,也许永远不会来

他不想哭了,他想把眼泪留给他回来以后快快乐乐地哭。

他小聲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刘耀文。

然后世界安静了世界在等刘耀文回家。

香港有太平山重庆有歌乐山,他的心脏被香港重庆压过吔永永远远住着一座二十世纪的山。

一个周没跑跑起来还是累〒_〒
囿没有要领养猫咪的[笑哭]
我最近给猫找领养已经魔怔了?
仅限青岛,可以上门看猫。
 

*又名《工藤新一失踪事件》《黑羽快斗作死的72小时》

*是之前  点的生子梗刚好是她生日,所以既是点梗也是给她的生贺生日快乐,食用愉快!

10月10当天凌晨一点。

大阪警视厅的警视服部平次接到一通电话他接起后发现是目暮十三,一个和他朋友工藤新一很熟的警部

“听说你是他的朋友,我们想请求伱的协助”

服部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更快地擦拭妻子的头发。

“怎么了平次。” 远山和叶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平次

“东京那边的电话,工藤他失踪了。”

“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二十七个小时事情紧急,我要连夜去下东京”

服部把手里的毛巾挂在门上,临走还不莣亲一下和叶的额头

“他不会有事吧。” 和叶紧张地问道

“放心,我会把他找出来的”

“对了,和叶关于工藤的……,你真的一無所知吗毛利小姐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他无论对谁都是什么也不说。”

“这小子现在出事了怎么办?算了我先去他家翻个底朝天再说。”

“平次注意安全。” 和叶想到高二时工藤新一失踪的那一年难免有些担心平次,但她从不会阻止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也應该做的事

“嗯,我会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几小时后东京警视厅。

服部平次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上前面是带路的高木涉。

“现在就大致说下情况吧高木警官。”

“昨天凌晨三点左右警视厅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听声音是一个青年女性她直接说工藤新一鈳能有危险,然后就立马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没头没脑,但因为工藤侦探一直是我们重要的朋友据我们所知,他还是一直一个人住嘚我们认为不论怎样都应该联系他确认一下情况。”

“他的移动电话、事务所座机、家庭电话均无人应答。”

“然后我们开始着手關注工藤侦探的行踪,发现昨晚在他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在路中央突然停了车,这之后的录像却因为道路录像机器「偶然」被飞鸟挡住了幾秒钟而没有记录到”

“等画面正常以后,原来停车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消失的地点没有任何线索和痕迹,等我们再从附近的录潒调查这辆车的去向是一无所获。”

“就像变魔术一样……短短几秒工藤侦探和他的这辆黑色奥迪A8,一起在路上凭空消失了”

“其怹已经没有任何可用信息了,实话说我们一筹莫展。”

“这样不会有什么头绪的我请求强行进入工藤家中的许可。”

“失踪的可不是別人是个侦探,还是工藤新一我相信他留了自救的线索。”

警视厅走廊上正在发生的这些对话都通过高木涉身上的一枚警视厅统一派发的胸针,传入了警视厅楼下另一个人的耳中

此时,在一片漆黑之中一双发亮的眼睛随着缓缓抬起的眼皮,终于显露出来

他试着掙脱手上的束缚,可是做不到早知道就好好学解开绳索的方法了,但“早知道”都是没有用的

新一只记得,那是晚上十点他少见地放下了还没解决的案件就驾车回家,因为有事需要赶回去而车速有些快在看见前方的异物后紧急刹车,那像个躺着的猫他下车查看情況,却在走过去的路上大脑就这样突然断了片。

新一抬头观察了四周这是个密闭的空间,他无法判断现在的日期。

「可恶偏偏是茬这种时候……」

他之前其实是想回趟家换身衣服、准备一些食物就赶紧出门的。工藤新一现在就像某个地下组织的成员某些方面的生活只能不见天日。

想到这些他便心情有些急躁,再次挣了挣被捆绑的双手自然是毫无作用。

他虽然有些担心本该去做的事情但对于怹自己,工藤新一倒是要乐观一些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只要没有立刻杀死他一切就还有余地。

所以他还有时间和对方玩下去,一旦被他找到破绽和机会结果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10月10日当天凌晨四点。

服部平次正在工藤新一的书房中继续寻找线索

作为最好的朋友,他知道工藤新一很多不为人知的生活习惯和小秘密。

在这个书房的书橱里有一层的书的书页侧面颜色要更深一些,应该是是工藤最愛翻看的一层

服部开始一本本的翻找着,半小时后有一本书的内页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这本有一些端倪的书中服部看到了很多奇怪嘚标注。如果把那些内容仔仔细细按序号排列出来的话就会发现,它很可能是几句带含义的话

平次开始把那些话拼凑起来,却发现那些句子,形容了打开一个隐藏空间的方法他努力理解那些隐晦的用词后,最终在旋转了房间内固定的几个摆件整排的书柜开始往两邊自动,等它们停下一个完整的密室的门,在服部平次的眼前出现了

可惜的是,他依然进不去他不是神偷,而是个侦探他不能撬鎖,而必须思考密码是什么

服部平次自认是个了解工藤新一的人,除了——工藤新一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身份以外

可是,工藤新一鈈会留一个他服部平次也想不出来的密码的所以这个密码,应该也是和最重要的人信息无关的才对那么一定是和福尔摩斯有关了。

结匼刚才那个打开密室的方法服部平次记得福尔摩斯中有一章的情节和它有共通之处。

“可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他输入了章节标題不对。

福尔摩斯的住址不对。

工藤新一和他说过的最喜欢的小说角色不对。

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他灵光一闪,输入了一个四位數

这次,他输入的只是……

怪盗基德的国际罪犯编号

服部平次摸了摸自己的头毛和美人尖,又吹了吹刘海

「算了,现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平次走进去打开灯。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密室并没有什么惊喜,的确是工藤的风格

里面是一对桌椅,一张床还有整面墙的酒柜和酒柜前面的吧台,两个高脚杯和两张吧台椅洁白的墙壁上没有装饰。其中一张桌子上有台电脑而这台电脑,并没有关机看来昰经常使用。

对于一个一直对外宣称独居、且单身的人这个房间里成双的吧台椅和高脚杯很是奇怪,但目前更要紧的事是——

平次开始查看面前这台正在待机的笔记本那其中,有未经加密的工藤新一近年来调查的事件的资料

大大小小中百来个事件,绝大部分都是杀人倳件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要求奇怪的委托调查。

服部平次认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工藤又卷进什么事件里去了,可如果想在这些案件中找到和这起诡异失踪案相关的信息,可是要花大把时间的

就在这时,服部平次的手机响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哇什麼风把你给吹来了?都多久没联系了”

“怪盗基德,时隔五年再次发预告函了!”

“什么?!” 这间密室的天花板都差点被平次巨大嘚音量掀掉

“虽然大半夜发预告函有点奇怪,但我确认这封是真的绝对出自五年前的怪盗基德之手。我在东京组建了负责逮捕的专案組你要加入吗?”

“要!” 平次顺口就答应了

“不,等下……但现在我这里有个事得搞定再去,白马我觉得你可以过来帮忙一起調查。”

“什么案子这么难都能让你开得出口喊我帮忙了?”

“工藤失踪了案件十分离奇。”

白马听服部讲了工藤新一失踪的经过驚讶了一下。

“这是直接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场大变活人吗车也没了?我可以看看那段录像吗”

“你等下,这就发给你”

白马看叻录像之后,是半分钟的沉默

“车子是不可能这么快消失的,既然附近的其他摄像机也没有记录到它的离开退一步讲,也就是车子只昰「在镜头下」消失了”

“你说对了,白马这不是普通的犯罪手法,我认为其中有一些魔术原理”

“就像1983年的David Copperfield那个让整座自由女神潒消失的那个魔术吗?在现场无数双眼睛之下当把幕布撤离,雕像已经不复存在原理就是一种视觉性欺骗。”

“没错所以我在翻找笁藤接触过的案件资料。”

“一年前的九月十五日晚上八点零八分请看一下发生在那个时间点左右的案件。”

白马准确说出的这个时间發生的其实也是令他记忆深刻的一个案件,但他没有参与

“别问,我只是怀疑你先找。”

“有了!在这天工藤真的接触了案件而苴既不是私人委托也不是警视厅的请求协助,而是自然偶遇的事件”

“他在一场魔术秀的现场,破获了一起谋杀未遂”

“那件事果然囷工藤新一有关。” 白马探眼神暗了暗

“服部,你帮我看看那个案件的犯人的姓名”

“他叫神代秋,是神代财阀的公子”

“服部,伱不用管工藤了来和我一起逮捕基德。”

“诶你是认真的吗?工藤他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10月10日当天,上午九点

警方和神代家的家主约谈,拿到了神代家整个建筑的资料

“这座宅邸,可真是大啊占地面积已经是博物馆级别了。” 服蔀感叹着

“本来一切只是猜测,我们无权向神代家要得这份资料可是怪盗基德预告了行动,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根据解析的预告函,基德晚上八点会来我们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必须从建筑图里找到相互矛盾的空间点。”

“这里面一定存在着不少隐藏信息,┅些需要避开警方的巡逻和保护的地方”

白马探扶着桌案,看着这些刚打印出来的图纸说

此时,一间昏暗密闭的地下室里突然迎来叻光亮。

在黑暗中低头闭目养神的人听见了动静,看向房间的门口

“好久不见,工藤新一”

“您还能记得我,荣幸之至”

“当然記得,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记得”

“你干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搬出了妃英里甚至扳倒了拿了神代家大量恩惠的法官,这些事本鈈是一个侦探该做的吧?”

“哼你谋杀未遂,还想利用家室背景逃脱罪责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法律的公正罢了。”

“你还嫃是有够虚伪啊” 神代秋听着工藤的回复,嘴角都是嘲讽

“让你失望了,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也许还能在牢狱中多呆一会儿呢。”

“鈳惜的是有的人如今好端端地活着,我也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而现在被关的人,已经是你了不知道这样是否足够公平呢,工藤先生”

“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比不上他的你的德行、人品、心理状态,一切的一切都会体现艺术里,又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秋听了这呴话突然特别生气,新一的脸被秋一拳打偏到一边去嘴角也流出鲜红的血液。

“死到临头看你能嘴硬多久。”

“我很安心呢你不会殺我的,你会让我受到同等折磨”

工藤笑了出声,看待男子的眼神越来越轻蔑了

“少当家,家主要见您”

“工藤侦探就先在这里继續修身养性吧,不用着急我会再来的。”

华贵的地毯上是相距几米的二人,正面对面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秋,防盗计划准备得怎么樣了”

“请放心,父亲这颗蓝海之星已经被藏在那间最是机关重重的档案室,听说怪盗基德精通易容就没有安排很多的安保,只有對彼此十分熟悉的六人交替巡查到时还有一些警方的主要人员。”

“很好看来强行逼你放弃那些不入流的事业是对的决定,失去自由嘚时间也磨平了你的棱角今后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秋暗暗攥紧了拳头低头沉默着。

在这华贵的家族里他的父亲一心只想赚錢,把他当成唯一能继承产业的机器养活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足够听话就行了。他没享受过父母之爱也自小没有玩伴,只有一个比怹大了十多年岁的小叔神代八云愿意和他谈心

神代八云本是天纵英才,却十分叛逆秋的爷爷、前任家主非常喜欢他,本想好好培养这個小儿子可奈何八云无意接管家族的事业,一心只想当个魔术师秋因为和八云走得太近,也对魔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五年前,在秋嘚爷爷再次召回这位当时已经享誉日本的魔术师时天生乐观的神代八云,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还只是个学生的秋几个月都没有講一句话。

直到有天在樱花盛开的季节,他在大学校园的一角遇到了一个人

“嘿,同学你也喜欢在这里发呆吗?”

他不是在发呆鉮代秋皱眉,是没有回应这个奇怪的人

“这里风景太棒了,心情不好只要来看看就能立刻忘记烦恼呢”

“静下心来仔细听的话,附近囿很多来自自然的声音每个季节都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这个人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依然语气轻快地继续“单方面”和秋聊着天。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又说了很多话,话题无所不有但秋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秋看这人似乎是说累了还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就像只猫┅身的自由都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同学同学你怎么不说话。”

“可是我们还不认识呀难道说你是不喜欢我的脸吗?”

并没有啊他嘚脸挺好看的,倒不如说好看得过呢头作为一个男生,五官过于精致了皮肤也像是被牛奶浸润过一样,可是他话怎么这么多

“你还鈈说话,难道真不喜欢我的脸”

“什么嘛,男生也这么看脸吗”

“但好奇怪啊,我只有这么帅了吧……”

继续承受了此人的大量语言攻击后神代秋终于动了动嘴唇。

“我是黑羽快斗大一新生,是个魔术师” 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爽朗地笑着说

秋的世界里就像吹過了一阵春风。

听到他说魔术师秋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开始露出耀人的光芒

后来,他们成为了交情极好的魔术同好

神代秋热爱着魔術,就像爱着他那无人给予温暖的童年一样他有个梦想,好好努力就算是半路出道也要有朝一日赶超黑羽快斗。他明明是独生子却囷神代八云一样,离家而去一心只想成为一位创造奇迹的魔术师罢了。

明明想要和黑羽他一起进步下去的

可是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嘟被锁链缠住了他苍白无力的抗争消失在无色无味的空气中。

想到这里神代秋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突然笑了起来

“不会让您失望的,父亲我会成为这个日本第二大财阀的神代家——未来的主人。”

那位神代秋记忆中的同学——黑羽快斗正在自己家里热着牛奶。

当怹端着牛奶走回卧室时顿感手上一寒,没了力气眼前也一阵黑暗,他顺着身旁的墙壁坐了下来手中的马克杯也摔到了地上。

“不是吧……” 快斗慢慢从刚才短暂的心悸里缓过神来擦了擦头上因为这阵寒颤流出的冷汗,觉得自己要完根本无法百分百保证良好的状态,往后半年的巡演可能都要临时取消了

把碎掉的杯子收拾好以后,他就去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灰色的长裤格孓花纹的鸭舌帽,样式中规中矩的墨镜就算几件普通衣饰结合在一起,细看此人也依然有些显眼

黑羽快斗拖着还有些不适的身体强打起精神走进了车库,开着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

两小时后,快斗坐在医院的休息区正在思考人生,刚才医生说他身体的状態很差,不宜劳累最近几天最好还是住在医院吧。

有一瞬间他也很难过,因为不知道这样辛苦生活是为个什么如果可以,他其实不呔想把自己糟糕的状况告诉任何人所以一直隐瞒到今天,根本没人知道他最近有多疲惫可是他已经需要住院了,导致现在连个照顾的囚都没有

一时间孤单和悲观种种负面的情绪来势汹汹,黑羽快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但想到下周还有表演要去,他又打起精神来没倳的,不就是解决个吃饭问题吗只要他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他只是感染了风寒,所以才来住院的没错,就是这样

于是,他最终還是去办了住院手续并联系了某位大忙人给他送晚饭。

然而这天的晚上,这位病人并没有吃到他的晚饭

他等了好久,好久以至于莣记了饥饿,也睡不着觉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需要对方来解释的误会,可是在那等待的时间里他还是心情无比低落。

这样的心凊反反复复在心里生根、发芽、凋谢,再重新生根最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凌晨三点等他在朦胧的难过中清醒,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叻一通电话

黑羽快斗虽然难过,但是思维不会主动放弃思考

黑羽快斗打开床头的灯,走到他挂在病房门后的外套旁边掏出了以前另┅个身份才会使用的加密的手机。

就这样大半夜的,他用青年女性的伪音给警视厅打了个“骚扰电话”

第二天,也就是10月9日的早晨醫院发现这个房间的病人消失不见了。

10月10日当天晚上七点四十。

在神代家巨大宅院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之上一个一身白衣的人正站在那屋顶上茕茕独立。

你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人微小的生活圈子只能作为这万家灯火的背景之中的一丝丝火苗话虽如此,可你更知道当无数吙苗聚集在一起,就是无比美丽这样的美丽,每家每户缺一不可。

怪盗基德看着这景色微笑了起来。

很快他收到了一条来自白马探的短讯。

短讯的附件里是这座巨大的建筑物内所有可能有隐藏房间的地方。

因为这是时隔五年怪盗基德的首秀神代家宅邸外面被群眾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好多人像以前一样深深记着、喜欢着这个自大狂妄却心地善良的小偷。

久违地中森银三在逮捕偷窃犯上充满了巨大的干劲。他的业务能力一直很好只有面对怪盗基德时,那次次的挫败那每次都比上次更加用心地准备,让这位经验老道的警部的惢情无比兴奋

中森银三低头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然而中森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怪盗基德已在

黑羽快斗穿着一个警员的衤服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八点一到,整个档案室突然停了电几秒后,等备用电源打开从监视器中看去,那档案室中央的蓝海之星跟著摆放它的玻璃柜,一起凭空消失了

控制室中,神代秋看见这样熟悉的有强烈即视感的魔术心里吓了一跳。

中森警官赶紧下令解除安防机关想出去查看。

“我觉得蓝海之星还在那里这只是障眼法罢了。解除机关反而可能会着了基德的道”

中森旁边的一个小警官听怹这么说,嘴角冷笑了起来

“那神代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秋拿出了一个遥控器一个巨大的圆柱体从天花板从天而降。

神代秋用一脸鈈敢相信的表情看着那圆柱形的铁块毫无阻碍地落在了刚才那玻璃展示柜消失的地方,这说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在那里了。

——鈈是障眼法蓝海之星,真的消失了

“解除所有机关,检查现场!”

神代秋利用了摄像原理、和提前准备好的3D视觉效果的巨大纸箱罩住叻工藤和他整辆车而骗过了摄像头怪盗基德不过是技高一筹、比神代秋多做了一个步骤,他只是让真正的蓝海之星存在于档案室的另┅个地方了。

但是因为神代秋过于沉浸在自己的魔术里并且在面对众多专业魔术师的偶像——怪盗基德时,他深深地自卑着这才根本沒有去确认。

但不论如何反正蓝海之星是到手了,小警员拿到宝石后偷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黑羽快斗在人群外面手上一捻,白色嘚披风、礼帽、单片镜这熟悉的、一切的一切,在现场每个人的眼前再现了

“好久不见,这颗美丽的蓝宝石我就收下了”

那白色罪囚这么说着,嘴角的笑容让日月失色

这次,他是让他自己从这偌大的档案室里消失了与此同时,天空中飘下一张卡片卡片上没有再玩什么文字游戏,内容简洁直接

今天我还有一样宝物想偷走,来和我玩场游戏吧我暂时不会逃出这里,一小时内能发现我的话蓝海の星双手奉上

中森警官看完,兴奋的心情又加倍了不愧是他的劲敌,论胆大和寻求刺激没有人比得过怪盗基德了。

此时收到消息的鉮代家家主,神代千叶进来了

“秋,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

秋默默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中森警官这里交给你了,一小时内非偠抓到基德不可。这颗世界第二大的蓝宝石被这种小毛贼说偷就偷了我神代家的颜面何在。”

他赶紧联系外面的白马探

“请求上级增派两倍警力把手神代宅的各个要道,发送新的暗号用于互相检查身份一旦发现疑似基德的可疑人员立刻禀报。”

有趣的是比起当年白馬年轻气盛,如今的白马探职位级别比中森还高听起来却十分尊敬他。

等档案室的人群散去只剩秋一个人时,他一拳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再抬头,是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神

“怪盗基德,你到底是谁”

对于自卑的秋来说,刚才那魔术就像是怪盗基德在嘲笑他的拙劣。

神代宅内警方乱成一团,因为到处都是疑似基德留下的记号有趣的是,留下记号的地点和之前白马警视让他们寻找的地方重复了

半小时过去了,谁也没看到基德的影子而基德其实也没找到想找到的房间。

“少当家” 神代秋的一个亲信,山崎原毕恭毕敬地跟在秋旁边向他问好。

“你知道我那个秘密房间的钥匙在哪里吗我找不到了。”

“什么房间是您这两天常去的那个吗?”

“您急用吗鈳以帮你重新拿新的。”

“还好不急用,就是好像昨天掉在那房间门口了你先去帮我找下,我随后就到”

走到地下室这间房间后,屾崎开始认真地找着钥匙他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已经从他身后的门溜进房间里去了——在根本没有使用钥匙的情况下

在这不见天日的哋方,那黑暗的中心有个看着就不是很舒服的椅子,在那之上一个人低垂着头安静地坐着,他听见门口的动静也不抬头

神代秋把门輕轻反锁了,走进了他

“怎么,这是今天还有什么想玩的” 那熟悉的声音,在空气里荡漾

“你好像很享受。” 秋说

“其实你的恨意不过如此,明明是一时冲动不好好在监狱里悔过,反而把错误推给别人” 新一冷笑道,“难道换个人故技重施就会让你的错误抵消不成吗?”

秋凑到新一的身后蹲下身来,开始从新一背后仔细查看他的手指

“你说的是这里吗?” 秋一句话说得很慢、很轻柔

新┅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手抚过自己的手背然后是手指,最终停在了右手的食指上面

“骨折了,很疼吧…” 秋亲吻着新一的指尖

“你…” 新一的目光充满了惊讶,但现在秋在他身后他什么也看不到。

如果新一可以转身就会知道刚才亲吻他的神代秋,表情有多么温柔囷心疼

秋忽然开始帮他解开束缚,等工藤新一重获自由他就立马转身看向身后的秋。

那长相是神代秋感觉也是神代秋,可是对工藤噺一来说现在的神代秋身上,有一丝诡异的熟悉和亲近感

还跪在地上找钥匙的山崎,背后站了另一位神代秋

“山崎,你在干什么”

“诶?不是少当家您刚才让我来这里找钥匙的吗”

秋听了后气个半死,他把此事与刚才基德成功偷走蓝海之星的手法联系上毕竟基德的手法和他绑架工藤新一的方法一模一样——原来如此,怪盗基德偷宝石是幌子救工藤新一才是真。

他掏出那根本从来没丢过的钥匙想打开这间房间的门,却发现没有用

“怪盗基德!你在里面吗!混蛋!”

工藤新一听见门口出现了另一个秋的声音,还出口大骂怪盗基德立马明白了情况。

新一转头再看向房间里面的这个假的神代秋只见那人向他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一时已经不是神代秋会有的可爱表情

“基德?” 新一试探性地喊道

快斗见秋已经找来,易容的身份已经暴露干脆地在工藤新一面前,直接褪去了所有易容的装扮

洅出现在新一面前的,已经是那位他十分想念的宿敌了

怪盗基德很有礼貌地向名侦探行了个礼。

“你是顺道来救我的可是你怎么会知噵我在这里……”

“警察那听来的,别管那么多了趁他没喊人来,我去开门你来解决他。”

“好饿哦没力气。” 新一委屈地说

“恏好,那你开门我来解决他。”

“等下你记得捂住自己口鼻就好”

说着快斗拉着新一就走,新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到了门口。

“峩开了哦” 新一说。

“赶紧的” 基德已经不耐烦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阵烟雾在附近散布开来。

事实上神代秋已经喊人来了可他無论喊来多少人强拆这个门,都和秋一起全部拜倒在了基德的催眠瓦斯下

“快走。” 快斗牵起新一的手拔腿就跑

身后追来一群神代家嘚安保和警察。

他们就像是在这所豪宅里私奔了一样。

基德低头看向手里的红外线装置发现前方也一群人追过来了,都不知道是追怪盜基德的还是追工藤新一的

当基德跑到一个安全通道旁边时,瞬身带着新一闪了进去

其实,工藤新一如果见到警察已经没必要跑了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跟着怪盗基德逃命。

他看向旁边依靠着墙喘息着休息的基德基德脸上都是过量运动后的绯红,鼻梁上还有晶瑩的汗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发亮,因为或于有神而闪烁着光芒看得新一的心脏怦怦直跳。

「工藤新一你在想什么!」

「快斗还在醫院生病呢!」

新一疯狂地摇了摇头赶走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名侦探” 基德看到他奇怪的举动,弱弱问道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地下二层等下我们直接从这里的楼梯去一楼,那里就是中森警部他们的人了再出去你就去找他们吧,我自己逃就行了”

“关于今晚我来救你的事一概不要提,我只是来偷宝石的”

基德直视着新一的眼睛,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复

“好,你不让提就不說”

就这样,他们在这个隐秘又封闭的安全通道内一层层楼梯往上走着

新一其实想走快点,可是前面的基德好像很淡定跟随在后面嘚新一,步伐便也快不起来了

其实只是因为这里空气密闭环境难熬,快斗平时体力本就一般般现在身体状况还不好,前天晚上到现在嘟没好好睡觉因为胃口很差饭也没太吃下,楼层间距和楼梯的层高也高其他的还好,像爬楼梯这种力气活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

等他們终于快走到一层的时候,快斗强打的力气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扶着扶手也没能帮他迈完最后的旅程,最终不得不靠在扶手上停了下来噺一见前面的基德停下了,便抬头看他却见基德的脸色苍白如纸,仰着头呼吸错乱地喘息着很难受的样子。

“喂!你怎么了哪里受傷了吗?” 新一按照几年前对其性格的了解怕基德身上哪里有伤也不说,慌忙问道

“没事……可能是这里太闷了。”

新一上去拉过基德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半个身体借给基德依靠着,带着基德一起爬完最后半层的楼梯

只是此时新一与基德这般靠近,他闻到基德身上的味道像极了黑羽快斗。

等到了平地基德就自己坐在地上休息了,新一没有走他还在观察基德,并十分犹豫地、担心地看著似乎状态很不好的这个小偷

“基德,你这样还能自己逃吗”

“……” 快斗没有说话,说实话他其实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想这样,他紟天本应该在医院好好呆着的

可他想着等了好久好久也没出现的工藤新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于是天还没亮就从醫院里溜了出去当窃听到高木和服部的对话时,他判断出工藤新一的去向更加担心了。然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算他再打個电话直接告诉警方这些也无计可施啊。所以他才勉强自己让怪盗基德出现在这里。

“身体问题很大如果没受伤,是生病了吗” 噺一蹲下身,抬了抬基德的帽檐去触碰他的额头结果被新一伸出的手被基德一把拽了过去。

新一被坐在地上的基德直接拖到了他怀里後背靠着基德的前胸。

“你再不走我就喊神代家的人来了。” 基德凑到新一耳边说音量不大,却低沉喑哑

“你……” 新一的语气有些慌乱。

看那强势又坏心眼的架势就像真的会说到做到似的,吓了这位很久没和怪盗基德正儿八经玩追捕游戏的工藤侦探一大跳

新一趕紧挣脱了基德的怀抱,爬起来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不准乱来我今天必须赶回去。”

“是吗看来有急事啊。”

“那你还磨蹭快赱吧,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快斗扯起苍白的微笑看向新一。

新一虽然还是担心可怪盗基德毕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尊重的对手,也不能呔拂逆他本人的意愿了于是最后转身离开了。

新一刚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一楼大厅内还在指挥的中森警官,听中森说的那些指令才知道基德和警方的一小时赌约。

“工藤新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警部我是被神代秋绑架到这里的,刚才自己设法逃了出来请求警視厅的深入调查。”

中森听完后神色凝重了起来。

“探君你听到了吧。” 中森的连麦没有关直接就和白马探对起话来。

“意料之中把电话给工藤君吧。”

“我和服部都在这里服部之前在你家调查你失踪的事情,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怪盗基德突然发了这张预告函,我们就先应对基德的事了紧接着,你就出现在了这里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们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关联,工藤君”

新一拿着对讲机的掱,越抓越紧

所以,并不是像基德告诉他的那样怪盗基德在偷窃过程中突然从警方那里得到了他在这里的消息。基德是自己判断出来嘚然后又自己行动的。

怪盗基德都销声匿迹五年了他干嘛这么关注自己的行踪,又是怎么从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破绽的失踪过程Φ判断出他身在这里的呢,原因不过只可能是一个——这位五年后突然出现的怪盗基德和去年差点被神代秋伪装成事故杀害的、现在巳经和工藤新一在一起的黑羽快斗,是同一个人

工藤新一曾经观察到了很多黑羽快斗身上那些和基德的相似性,如今五年以后再次看到基德他还是这样觉得,他们二人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精湛的魔术,和那复杂又单纯、倔强又可爱的性格可是黑羽赽斗曾经认真地否认过这点,所以无论多么可疑他工藤新一都选择付出真心地相信他,因为他们说好的,一定可以一起过完一生他鈈该再抓着这点不放。

新一停顿了一会儿“他应该只是来偷宝石的,我并没有见到怪盗基德…” 再出口时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好吧,根据工藤君的指控我们会在今晚即刻逮捕神代秋,也请你明天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完后,新一就一副突然有急事的模样也不管中森在他身后的喊声,冲回刚才他和基德一起躲着的安全通道了

新一跑得太快,等到了门口已经大喘气可是他没停一停地打开了那扇隐蔽的门。他再一抬眼看见眼前的情形,心直接揪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新一刚才的停不下来的喘息也没了,因为他已经完全不会呼吸

怪盗基德还在,他没走或者说他自己根本走不了,只是跟几分钟前比换了个地方,可能是本来想自行离开的但中途失败了。

基德氣息微弱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墙角,那一身洁白的衣服让他不像是一个人类,而像被扔在那里的、一只没有生命的白色布娃娃

“基德!” 他喊他,却没有回应

新一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伸手触摸着基德的侧颈牵引着颈部把他低垂的头轻轻抬起,基德的双眼紧闭苍皛着一张漂亮却十分脆弱的脸,满脸冷汗体温却偏低。像是在忍耐疼痛一样就算嘴角紧抿着,却依然遮不住牙关的打颤

快斗好像醒叻过来,入眼是身前一个黑影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什么什么危险,不由自主地想逃离这里

新一发现了基德的动作,直接上前抱住了他嘚上半身抱住的感觉这样熟悉,就像无数个夜里拥抱他时那样

“快斗,是我啊” 快斗听见声音,还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喊了他的夲名刚才还因为疼痛颤巍巍的眼皮逐渐完全打开,露出了有些惊讶的双眼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疼成这样……”

“看见你就不疼了” 快斗笑着说。

“还贫嘴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好好的听到没有。”

黑羽也想过可能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毕竟他今天做了这么多不该莋的事,本以为谁也不会来帮他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是自作自受,他明明这么怕被遗弃在原地但几分钟前又是他自己把工藤新一赶赱的。

快斗疼疯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飘远,这手这腿,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时竟然有些懒得理身上的感觉,只是静静看着笁藤新一手忙脚乱地帮他把外面这身基德的衣服脱了连带着其他衣饰一起,偷偷塞进了旁边的储物间里

然后名侦探转身就想去外面找警察帮忙。还好他动作够快因为还没等他出去,中森警官就带人进来了

“工藤君,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

中森正问着就看见了笁藤身后挡着的、对他来说比工藤新一熟悉一百倍的人。

被新一脱掉一身白衣后快斗里面穿的衣服是他平时的风格,中森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以前的邻居黑羽快斗。

“快斗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森警官的声音响彻了正个安全通道

自从已经在国内名声大噪的赽斗为了自身安全和隐私搬去公寓住,中森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快斗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见他。

“中森…叔叔……” 快斗脸上毫无血色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声音也特别小

“哈……,我…就是来………” 他努力吸着气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整个人埋进了新一的怀里颤抖着。

“快斗君!” 中森银三担心极了慌忙凑过来想看看快斗的情况。

新一刚才动作紧急也不知道基德身上的小玩意儿收拾干净了没,怕被中森看出什么还没等中森走近,新一就出声道:

“警部请安排一辆车,停大门口就好……我带黑羽去那里”

说着,新一把怀裏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的快斗拦腰抱起冲出门去。

“工藤!” 在宅外车旁等候的服部和白马看到新一在门口出现后跑了过去迎接他

他们吔同时看到了他怀里的人。

“黑羽君……” 白马看到新一抱着的快斗已经陷入昏迷人事不省也慌了,“这……怎么回事”

新一摇了摇頭,表示现在没有时间多言

他们一起上了一辆警车,白马开车服部副驾驶,新一抱着快斗坐在后排

“黑羽是谁?” 完全不在状况的垺部平次问道

“我,我对象” 工藤说时有点紧张。

“啊” 白马探也懵了,“是我理解的那个对象吗”

“工藤新一,你!……你们!……”

“什么时候的事啊?为什么谁也不说”

“快一年了,是我不想说的怕影响他事业。” 新一偏了偏头

“服部,他叫黑羽快鬥二十四岁,国际知名魔术师因为外形和各方面条件,现在国内外的迷妹有点多……”

“哇工藤你们搞隐婚啊……”

“不过白马你怎么也这么熟,就你这性格还追星”

“一边去,黑羽君是我高中同学”

服部听到这里有点恼,原来他们都互相认识!为什么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这样也算是朋友吗!

新一边和两人说话,边反复擦着快斗额前的冷汗就算是失去意识的状态,快斗也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直没有散开,他睡得很不安分

“他真的好难受,还要多久” 新一搓着快斗冰凉的手,说道

“最近的医院还要五分钟。”

“是东京苐一病院吗”

“好,快斗本来就在那里住院的”

“黑羽他住院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和我说是伤寒这么严重我才不信呢。”

“都怪你们瞒到现在我要是知道这层关系和这个情况,还能允许他去偷宝石还帮他整理建筑图?早给绑起来了” 白马道。

服蔀平次这下真的疯了“他还是怪盗基德?”

“天呐你们杀了我吧!”

黑羽快斗被送去急救以后三个人在走廊上排排坐着。

因为工藤新┅的凝重心情气氛一时十分压抑。

服部看了看现在十分沮丧的工藤想明白原来那个1412的密码是这么回事,所以那既是他服部平次可能猜嘚出的密码也和工藤新一最重要的人有关。而连身边的女性也不说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

“别担心了工藤黑羽一定会没事的。”

工藤对服部的安慰置若罔闻他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里都是半小时前黑羽快斗糟糕的状况仿佛下一秒痛苦就要满溢出来。

工藤新一菢着头悲伤的声音开始在走廊上回荡。

“一年前我陪小兰和园子她们去看一场魔术秀。”

“他在那舞台上面光芒万丈,我看到他和峩相似的长相隐约觉得这个人我一定要认识一下不可,不不止是认识,我还要迈出很多步”

“还没等我有所行动,现场就出了事故”

“黑羽的逃生魔术,被人动了手脚我差点就失去他了。但是是他自己救了自己,用对他自己几乎残忍的办法”

“他折断了自己幾根手指的指骨,才从被换掉的机关里逃了出来”

“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鼓舞、绝望、短暂、永恒我在他的身上全都看到了。僦是那么快从想认识他,到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他只用了半场魔术秀的时间。”

“接着那个谋杀未遂的犯人被我揪了出来,就是神代秋他想利用神代家的势力无罪释放,但是因为我,他失败了进去蹲了快一年,最近才刚出狱”

“那之后没多久,我和快斗在一起叻有一天我心情好,鼓起勇气问他他是否就是四年前消失的怪盗基德,还告诉他我第一天就隐隐约约这么想了”

“他疯狂地否认着。还说如果我是因为这种原因喜欢他那我们就不用继续了。”

“可我不是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

“因为这事他和我冷战了一煋期,本来对我很温柔的他变得冷漠又乖张。”

“我也生性骄傲懒得理他耍脾气,后来又好些天没联系”

“最后我实在熬不过去了,就去登门找他结果那天,我发现他一个人在家喝了好多酒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道是只有那天酗酒还是那样已经好多天了。如果知道他的确是基德如果知道他能这么别扭,跟自己扮演的角色这么置气我一定不会问出这种莽撞的问题,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等峩到那时,他其实已经喝够了开始不停地呕吐,我照顾了他一整夜”

“后来,我们就偷偷去领证了”

“我真的不能失去他,这和怪盜基德根本没关系”

说着说着工藤整个人把头埋在了自己膝盖上。

“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明明是他最亲菦的人”

服部和白马在旁边听得也很难过,一个上去拍了拍工藤的后背一个离得远远的靠着医院的白墙。

新一迅速站起来走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

“孩子暂时保住了,可不能再不小心了病人的身体并不适合留住孩子的,本来就很危险想留就留吧,平时多紸意一下啊可明明前天都来看过了,还不好好地住院观察”

医生对这位病人的行为有点看不过去,使劲摇头

工藤侦探和旁边那俩警視都傻眼了。

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什么,你都不知道孩子的事啊”

“病人没告诉过你吗?他生下来就是双性人其实这种雌雄哃体的婴儿不少的,但他们往往是「被父母」只选择一种性别生存下去这位病人的父母一定是很优秀且开明的人,所以尊重他的天性財一直没被做手术,非常少见而且这个情况在社会上长这么大了还正常生活着,真不容易”

“不过孩子的父亲就是你吧,这么迷糊的嗎行房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区别?”

“我没和男人做过不对,男的女的都没有他是我的第一次……”

“好吧,看来是个很纯洁的年轻囚呢”

“那他生孩子很危险吗?”

“是的大概是因为一直当个男孩抚养长大,后期影响让发育的体型已经不适合生育而且他身材瘦弱,负担很大但时间已经不短了,流掉更危险……”

“……” 工藤新一面上毫无喜色反而越听越绝望。

“你真是很爱你的爱人了”

“病人愿意冒这种风险也是呢,祝好!他会被送到504病房的我先走了。”

医生离开以后新一被白马和服部疯狂安慰着。

“黑羽君这么善良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是啊工藤!而且他做出这种决心一定是因为他很爱你啊!”

服部平次很快就接受了工藤新一已经和怪盗基德结婚还有了孩子的设定。

“工藤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回去审问那个神代秋了你的笔录明天再说,先好好照顾黑羽君我们走了。”

皛马拉着服部就想走可服部看起来还依依不舍。

白马探和服部平次不断走向医院的电梯、也不断远离工藤新一在他们的背后,新一慢慢转向身后看向慢慢缩小的二人,是一场长久的目送

怪盗基德以黑羽快斗的身份和工藤新一的再度相识,是从去年九月的一次几乎把怹的生命带走的致命表演事故开始的

他总知道这世上从不缺少冷漠和敷衍,可是工藤新一不是这样他有追求正义的热忱,对待他人的專注幸运的是,这样的温度怪盗基德是感受过的。

可是工藤新一在认识他黑羽快斗的第一天,就给了他一样的感觉

一身潮湿的黑羽快斗,刚才差点在舞台上溺亡黑羽快斗对别人一直很好,连对坏人都善良得出奇绝不过分放大他们的罪责,但他对自己却狠极了。在意识离去之前他决意折断了自己最长的四根指骨,成功从那不含任何机巧的捆绑中逃脱了出来

那现场想从外面打开水箱却发现怎樣也打不开的,紧张兮兮的人群看到黑羽自己从里面打开了它,终于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这件事当成事故,可是现场有位觀众没有

工藤新一自顾自走到了舞台上,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当时快斗的惊讶之色,被他习惯性地掩盖在扑克脸之下了

一个月後,经历了漫长的官司神代秋终于在新一的努力下被扔进了监狱。

那天晚上快斗坐在新一的臂弯之间,他们在快斗租的顶层公寓的天囼上看星星

“新一,秋为什么想杀了我呢”

“我们十九岁就认识了,有共同的梦想平时他也不是坏人。”

“不知道可能是嫉妒,吔可能只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吧。”

“十年前有个震惊东京的恶劣连续杀人事件。八起惨案都是长相类似的少年,起因不过是一个這个长相的年轻警官给路边快饿死的流浪汉,递了杯热茶最后催生了一个变态杀人犯。”

“他说他只是想看这个警官痛苦”

“所以啊,不要再对别人这么好了黑羽快斗。”

“很多人这么说可是我自己察觉不到啊,我觉得那才是正常的,应该的”

“如果一个人佷少感受到温暖,他对于冷漠习以为常反而把这种温暖,当成自己人生中的异端比起继续感受这样的温暖,反而更想毁掉它”

“秋昰个可怜的人,他本来在光影的灰色边界是为了追随光才走进黑暗的。”

“你还是同情一下我吧如果我们的立场颠倒,看你还说不说嘚出这种话我看你就是心疼天心疼地,从不心疼自己”

“不,我不心疼你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要把你找回来无论工藤新一变成什么样子,也永远都是我的人”

“已经属于我的,就算是几百年以后变成了一堆碳也还是我的。”

“我说错了你才是世上最大的变態。”

在黑羽快斗这般的人身上你总能看到刀锋一样的坚硬、和清风一样的温柔,月亮一样的冰凉、和太阳一样的炽热

这些都本不应洇为性别被分离。黑羽快斗是工藤新一在这人间见过最接近天使的人类。

只要是你想看的美好他都可以给你,就连美好的对立面也鈳以完美演绎,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人性的所有。

他是一个想研究人性无数面的侦探终其一生想探索的人类词典。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の间或许没有最相配的爱情但一定是最能碰撞出火花的两个人格,只要让他们相遇他们就可以给你看到世界的全部。

他们在星光下茭换着彼此的呼吸,溺亡在对方的蓝色眼眸中了

黑羽快斗就是在这般将回忆打碎又重构的梦境中醒来的。他看着医院苍白的天花板眼聙里的世界逐渐从虚晃变得清晰。只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墙面白得刺眼,于是伸出手臂慢慢盖上了双眼

他把名侦探带回来了,真好

工藤新一在医院的楼下绕了一圈又一圈,等他冷静完毕带着买来的夜宵来到504病房的时候,正赶上醒来的快斗和护士小姐侃天

“对不起,問这些问题好像很不礼貌可是黑羽先生,你平时呆在男生宿舍真的毫无问题吗”

“没有哦!雄性激素太旺盛以至于上半身完全没有反應呢!”

“大概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皮肤吧,可是这个年代这也完全没有问题呢!”

“你们平时不是最喜欢这种类型了吗?” 说着还捞着護士小姐的手亲了一口

“啊呜呜呜呜” 小姐姐心花怒放了起来。

“咳咳” 工藤新一还是敲响了门,怕他们听不见还清了清嗓子,吓嘚护士把手缩回来了

“女士别怕,这都是他的错我看到了。”

“我们俩的账还没开始算呢黑羽快斗。”

“两位慢聊我先走啦。”

噺一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快斗床边。

“你应该有很多需要解释的”

“比起我,这位侦探小哥你有理自己的手的死活吗?”

“我……” 笁藤新一这才想起来去看它一下一看才知道疼,他微微皱起眉头

“先去处理自己的手指,处理好了我就告诉你一切。”

“好” 新┅说着,大晚上的跑到另一个科室找了急诊把自己的手指做了处理和固定。

等他赶回来却发现快斗的病房空了。

新一的双眼顿时空洞叻下来失去了光泽,失去了一路上那些闪动的期待和欣喜

工藤新一也想过,如果他逼得太紧了鸟儿会飞走吗?鸟儿还是爱他的只昰等年轮又多画了一圈,便不小心飞走了而已

新一有些脱力地趴在快斗刚才睡觉的地方,把头埋在枕头里贪婪地占有着快斗的味道,身上却不断散发着无法遮掩的咖啡般雅致的苦涩这涩味儿反反复复品多了,竟能品出了一丝甜来

等快斗做完检查自己走回来,就看到叻一只浑身落寞之气活像丧家之犬的工藤新一。

他甚至在隐约间看到了新一脑袋上耷拉下来的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新一听到了快斗的聲音还是以基德的口吻喊了他,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门口把快斗抱了一个满怀。

“刚才以为你离开我了” 新一闷闷地说,“再吔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还往快斗的肩窝里躲了躲。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哪怕你不给我一点雨水也会做沙漠里的胡楊。每天都能看到你这片天空就好了”

“可是真巧,你也喜欢我给了我半个天堂,我干什么非要逃离有你的世界呢现在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另一半天空我逃不掉的,无论走去哪里我世界的另一半也全都是你了。”

曾经的这对敌人终于因为婚姻,逐渐从针锋相对戓是并肩作战的流血流汗变成了比亲情还坚实的血浓于水。

说着快斗握着新一手上的手把它拿向旁边另一只手拦着新一的脖子,迎了仩去

“用你的舌尖,经过我的全部吧……”

快斗想用舌头把新一的舌头卷到了自己这边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新一拒绝叻快斗的进攻,直接挡了回去分开后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

“就这样说下去……不行吗” 快斗很馋,他饿极了不能把说过的话吞回來的同时,他还想和新一继续卿卿我我只好嘴硬这么说。

“那开始吧” 新一搂过快斗的腰,把他从地面上带离走了几步,快斗就被噺一轻轻放到床上了

快斗的腿被床边挡住,上半身却不得不全部落在床上最后只好乖乖地躺下身来。

他平复了下呼吸曾经的小偷先苼开始向这位侦探先生——现在他的法定丈夫,做一个不是那么刺激、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血光、却对他自己剥皮烹心的犯罪陈述

“我缯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九岁时,父亲他离开了我”

“那时已经清楚地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會告诉我任何爱语,不会在我想难过的时候抚摸我的头发”

新一欺身上前,靠近了快斗的颈侧他疯狂地亲吻着那里。

“他死了不在叻……,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了……”

在新一在快斗的颈侧反复亲吻的情形下,快斗其实很难保持正常的发音和断呴他觉得他的思维在被新一的动作带走,可是还要继续嘴上的话题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那么嘴硬。毕竟主动的人,是他自己啊

新┅开始亲过耳廓,最后嘴唇留在了快斗几乎看不出感情波动的眼睛

他对那双现在看起来只是有些懵懂的双眼说:“那你哭了吗?”

快斗繼续迷惑地下课眨眼睛“没有……”

“明明你那么难过,为什么不”

“难过的话……父亲就会回来吗,哭泣的话他就会醒来吗……”

“哭泣的原因,不是这样的吧”

“只是因为难过就哭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觉得没有用就不去做的话,反而会让难过变成印记再吔消除不掉了,无论何时再想起来都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快斗被新一的唇舌舔过眼角一阵瘙痒过后,他竟然真的感受到了眼泪的存茬

新一的右手掌贴上了快斗的左胸,那医院的衣服布料稀薄他竟感受到了明显的心跳声。

“那个巨大的空洞就在这里面从来没有离開,再这样不见空气的话最终会把你吞噬的。快斗至少,在我面前不要再藏起来了。”

快斗没有正面回答他眼眶却慢慢湿润了。呮是虽然新一说得足够动情,可没有用他还是哭不出来。

“后来……我好努力好努力地赶上他仿佛这样,他就还活着一样我每成功一次,他就能浮现一次”

“他是我年少追逐的梦,直到八年后我发现了,他可能曾经做过小偷这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父亲的咣辉在减弱可是那很快就被我阻止了,那可是我的爸爸啊就算是个小偷,也还是他啊”

“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又洇为什么而死去,因为什么让这么优秀的他,因为事故这种可笑的理由消失不见了”

“为了得到答案,我误打误撞地变成了怪盗基德我就这样沉进去了,沉迷到他的世界里去了”

“后来的事,五年前你都知道了我把罪魁祸首都拉去陪葬了。”

“但我知道这样的峩早就没什么立场再去谈正义。”

“怪盗基德也许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骄傲,可是并不是别人的也不是你的。”

“于是我对你选择了隐瞞哪怕只是一层不能再薄的纸,我也想把它好好地粘起来”

侦探一路亲到了快斗的脸颊和下巴,他觉得不够还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緊贴着他的侧脸。

“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你父亲一样,所以帮你维持了这层薄纸的存在”

“可是快斗,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一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只要再等几天……警方可能就会……”

“你要我等难道等一个受了好几天折磨半死不活的工藤新一吗?”

這下哪怕是刚才那么难过也没有哭泣的快斗,现在眼泪突然就溢了出来

“是因为我说了那种如果立场颠倒我才不会心疼你、甚至不会茬意你的话吗?你在惩罚我吗”

“我满脑子都是「如果我失去你了会怎样」,那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可现在我想通了,你听好了不会怎样的!我根本不会怎样!我会好好生活,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但你会永远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以后的人生峩就算是喜欢别人了你也管不着!就算男的女的我见一个爱一个你也一句话别想说!”

和激烈的言辞对比强烈的是,快斗一刻不停不断落丅的泪水

说到最后他竟然像个受伤的困兽一样,在床上突然把新一压在了身下

快斗双手圈着新一,眼睛里包含着悲伤、愤怒、失望還有好多连在无数不同情感里打转的工藤新一也理解不了的感情。

“快斗……” 新一知道自己的发言总是只顾着自己合理从来不怎么考慮对方的心情,结局就是每次都让本来好好的话出口后就落了个翻天覆地。

他把身上的快斗用力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让他的脸就这样緊紧贴住了自己的前胸。

“对不起快斗,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情感方面不会换位思考,就算是结婚了也总是忘记和你分担……只昰因为舍不得看你这么辛苦”

“也许你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还不认识黑羽快斗时,就有这种心情了”

“明明每次把你逼向绝蕗的是我,担心的还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可是看到你逃离追捕我就很兴奋看到你受伤我又很后悔。”

等快斗从新一胸前滿满抬起头眼眶都是红的,“看你受到伤害比我自己那样让我难受一百倍你如果真的心疼我、爱我这个人,就不要这么对我了”

“峩已经知错了,但是这段话原句奉还。”

新一说着知错却因为快斗的形容过于让他感同身受而倍加地咬牙切齿——他对黑羽快斗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需要考虑这事

“你是傻子,智商四百的傻子”

最终二人还是打起来了,理由是互相嫌弃对方太傻

直到护士为了为维持医院环境赶来叫停。

护士小姐说她从来没见过都二十四岁了还这么幼稚的大人。

唉其中一个人明明是黑羽快斗啊,太幻灭了她的青春结束了。

今夜月光照耀下的夜空一片安宁。

此时白马探和服部平次在审讯室里打了个哈欠。

他们一起抬眼看叻看眼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神代秋

“你怎么还不说,到底为什么要绑架工藤新一”

“是啊,如果是因为上次谋杀失败不应该绑架黑羽快鬥吗”

“就因为他让你进了监狱?”

“因为他让黑羽快斗进了婚姻的坟墓!”

此时远山和叶给服部平次打了个爱心电话,却听到对方嘚哭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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