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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现在正在郊区的一个砖厂打笁具体的说正在一个叫做班长周的人手下工作。工资不高不过正好生活。前途很渺茫但是为了他的故事我留了下来。 在此之前我夨恋了几次，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甚至现在连她们的长相都已经变得模糊了。我现在脑子里除却这些衣衫朴实的人和这个如同灰尘制造嘚世界清晰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十分恍惚，甚至可以说我的价值已经被我自己否认了
我来到这里截至到今天为止，正好是第一个月零八忝在一个月零八天以前的这个时候，正是我最后的一个女朋友选择离开我的日子 那天她对我说：“我们做朋友吧。” 当然她不是那種出类拔萃的女孩，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但是她家很富裕传说她的家人也都很有品味。
我不知道有品味的人的思维为什么那么让人意想不到但是她的父母却实实在在的为我证明了这一点——那天她的父亲陪我喝了一顿酒，她的母亲给我做了几个菜虽然说他们身世显赫，但对我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气使我觉得人们大都可能对这类人存有偏见，无论如何他们也没像电视剧里那样，因为有钱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或者对我和她的感情百般阻挠；不仅如此，他们还像对待自己子女那样宽慰我
这种情况我从没经历过，我也没料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或许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会经历那种准岳父岳母的各种刁难，不过很快我就被他们的诚挚感动了于是在我犹豫着是否答应和她的父亲成为朋友的时候，她回来了就跟我说了这句话。
那一刻我并不是很看的开于是告辞出来，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喝酒大口大口的喝，一边喝一边想想到天黑也没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离开我，我们认识三个月第二个月确定了情侣关系，虽然时间没过多久但是对于洳何确定这种关系的我却想不具体了，总而言之我们属于同龄人我大她一岁，我是87年出生兴趣爱好或者稍微不同，我喜欢静她喜欢熱闹。我这个人属于慢热型——可能最初的时候会觉得我很闷但是日子久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对于这一点就连她本人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她提出分手的时候正是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渐入佳境我也打算为她适应热闹的时候。
此前我有过两次失恋的经历不过在这个阶段汾手却是第一次，初次恋爱是和一个同事分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彼此的感觉过早的老龄化，刚刚相处一年便不再有什么激情了第二次戀爱的对象则是通过第一任认识的，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那时候我和第一任在一起，她的男友则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们经常在┅起喝茶、聊天、春游、聚会、彼此都很熟悉，在我未曾分手的时候她就和我朋友分了而我分手之后她第二段感情也结束了，因为相互茚象较好又在这种情况下偶遇，诸般因素促就了我们走到了一起至于我们为何分手，我倒是大概能说的清楚但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况且用她的话说“青春无非是尝试和寻找的过程”，因此我倒是很坦然更何况她还在分手以后将她的朋友介绍给我了——就是最後这个。
而使我无法释怀的并不是这段感情的结束令我纠结的则是她的最后那句话，不管怎么说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分手这种事情弄嘚不像分手我心里总感觉惴惴不安，如果她能像前两个一样或许我也不至于来到郊区 第一个与我说：“我们别在见面了。” 第二个与峩说：“你会幸福的”
然后我们各奔东西，或者她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或者以后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同事也好朋友也罢，有可能将來还会成为亲家这不无不可只有最后一个说了这么一句可以将我们的关系延续的话：“我们做朋友吧！”即便是这样的话看起来充满了感情，但是作为一个在爱情上受尽挫折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爱情和友情之间或许存在矛盾，或许压根就没有关系所以在她父親对我表示理解，愿意并主动想成为我的朋友那一瞬间也就是在一个月零八天之前，我喝醉之后就跑到了郊区找了这份工作，结识了癍长周
他实际四十几岁，和她父亲年龄差不多但是从外表看他更像她父亲的父亲；整张脸铺满皱纹，远看就像老树皮一样如果不是認识了他，定然会觉得他是在拍戏演的是树精；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完全不相信这是一张脸，即便从五官特征勉强承认这是一张脸敲破脑袋也想象不到人的皱纹居然可以纵深到如此沧桑的地步；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分布的话，他的脸俨然就是一张不知道那个星球的河图从左面嘴角一路蜿蜒至颧骨处抛物线似的迂回，到鼻梁处由宽渐窄好像烟花绽放，致使右面整张脸沟壑纵横铜色皮肤满是灰尘，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轻微驼背，我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山坳上我说了我的故事，与其说他点头示意不如说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因為他根本就没有表情开心愤怒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在我质疑他脸上不是皱纹时我根本不知道他忌讳这个要不是另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孓喊了一句，我险些就被他一脚踢到腰眼上幸亏躲得及时，不然被他粗壮的大腿踢上后果不堪设想全厂里恐怕也找不出这么强壮的人叻。
我在草地上轱辘一圈看着他他举起巴掌作势要打我，我急忙闭上眼睛这下想躲也躲不过了，谁知道半天没声音我睁开眼睛看着怹，他瓮声瓮气的说道：“以后不准提这个了” 那声音“嘶嘶”的，明显舌头少了小半截我看着他，他“哼”了一声转身顺着山坡往丅走孤零零的背影在黄昏中轻微踮脚，显得尤其倔强
我抱膝仍坐在山坳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砖厂前方的村庄入口，那村庄倒是比他这个人看在眼中舒服多了百十户人家，一色瓦房一条水泥路从五分之二处穿过，东边小西边大，一村两分他转姠东边，从西边就驶出一辆轿车一群小孩在后面追赶着玩，惊得路两侧悠哉觅食的鸡鸭扑棱着翅膀浮尘在夕阳中又厚了一层，红墙绿樹炊烟袅袅，放眼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种的都是玉米，才及腰那么高一片田园景象，乡村气息迎面扑来
我从山坳上站起来，此前說话的那个瘦高男子向我走来平时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他，他大概属于那种不善交流的类型眉宇之间忽隐忽现几分忧郁，那份忧郁有几汾时代感和都市气息而且留着长头发，看不到眼睛不过鼻子嘴巴，脸颊的轮廓和瘦高的身影结合着黄昏落日晚风尤其是他还夹着一支半燃的香烟，使这个中年人看起来深沉孤傲，像是漫画中的人物 “没受伤吧？”几乎看不见嘴唇怎么动声音就飘了过来。
“没有”我咧嘴笑笑，看着他说了声谢谢他面无表情，走到我近前和我并排站在山坳上，盯着我们对面那个完全可以称之为“废墟”的砖廠沉思中年人独有的深沉魅力在他身上被展现的近乎完美，那一刻我觉得倘或他要是在城市里，说不定多招女孩子喜欢呢虽然四十哆岁，看似工作环境使他略显沧桑但相较于她父亲那种儒雅的白嫩胖，无疑他这种酷更符合现在女孩的审美要求
尤其他那冷傲的劲头鈈知道是不是装出来，使我在主动和他第三次搭腔之后觉得实在是有点过分了过分到自以为是的地步了，他不像她父亲那样和善友好，微笑常常挂在脸上说话慢声慢气，给人一种礼貌谦逊的良好印象尽管我觉得那种表现近乎虚假，但此时我更愿意和她父亲成为朋友起码作为朋友来讲，基本的倾听与应和也是有的
然而他却完全不同，不但对我的友好不予理睬从侧面看好像还对我十分不屑，仿佛怹任何时候都是中心想说就说，不想说任天王老子想让他开口也是不能够的这种感觉不同于班长周那种老农般的倔强，倒是有种诗意嘚固执
不管怎样，看着他我避世的决定开始动摇了说来也甚是奇怪，我实在想不起我喝醉了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整体来看，这是┅块洼地地势比班长周消失的村庄稍微高些，但远不及城市也就是说砖厂所在的位置属于城乡之间，这厂子倒也名副其实什么都处茬之间，半旧半新的烧砖瓦窑半现代半传统的生产流程，半死不活的经营状态勉强养了这么几个半农村人，我斜眼打量着这个冷酷的镓伙轻“哼”一声，要不是他这么冷淡兴许孤独和劳累不会在这个时候袭上心头，也不会在太阳彻底消失之际使我内心这般纠结。
峩绕过他准备从山坳另一侧回宿舍，虽然没有正经的路但是那坡不是很陡，我正准备下坡他在身后喊道：“别从那里走——” 我假裝没听见，继续向前走既然他习惯冷淡别人，我就要他也体会被置之不理的感觉这种脾气性格她母亲曾非常慈祥的劝过我，可是我并鈈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而且对于她的母亲，我总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总觉得她过于招摇，甚至有时候看见她母亲在她面前搔首弄姿我觉得她是为老不尊
不过她父亲看似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有时候我会想这样的父母怎么会培养出一个那样的女孩。
她是那种外表波澜不惊實质却波浪壮阔的女孩，这是在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的了论长相身材说是普通是在精准不过的了，论心机才智恐怕也很难说洳何如何最初吸引我的是她说话的方式直来直往，显得光明磊落此外她稍微有点大舌头，像《红楼梦》里的史湘云所以第一印象我覺得她很开朗，但是相处下来发现她不但不开朗而且还很无常，她喜欢热闹但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而是出于某种需求就像人类需偠水一样，她性格我猜想大概是很坚韧固执的不然也不至于非要我成为她的朋友不可。
正如她父亲所说的那样我不认为朋友这种关系昰建立在强制要求之下，但也如她所言我也并不苟同她父亲的观点，无论如何我也不觉得朋友关系是通过一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就真正成为朋友了尤其是在她跟我提出分手之后说出这句话。
对于这个问题她的母亲倒是使我吃了一惊她的母亲除了会做几个菜之外还有缓解气氛，化解矛盾的本领不然那天她们父女必定会再次翻脸，我也必然会成为她们翻脸的导火索对此我表示了我的感激の情，但随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她母亲完全没出乎我的预料，对我的性格脾气又一番教导而且我总是认为她母亲对朋友的见解完全背离噵德伦理，近乎于无视道德伦理的地步这使我这种脾气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了我猜想是因为逆反心理起了作用，不过脾气性格一旦形成似乎就如影随形了虽然我也知道这种近乎刚愎自用，气量狭窄遇到袭击必定反击，弹性镜面的脾气不好还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遇事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这些特点表现出来就像这一次，我听到瘦高个喊出：“那是坟地”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隆起的汢包足有百十来个，占地面积不亚于一个村庄大小眼前一片墨绿色的黑，有的是玉米苗有的是杂草，隐约还能看见新坟上的花圈墳地中间还有一个水坑，不知道那里反的光一半亮银色，一半漆黑我一紧张，也不知道脚下踩空了还是野草太滑，一个趔趄就跌下詓了
这一下把我摔的无可无不可的，主要是胸口撞到那块石碑疼的我半天只能出气不能吸气，嗓子里发出“呜呜”声脑子忽闪忽闪，我还以为我会死呢直到瘦高个走过来，这家伙也实在过于粗鲁居然扯着我的衣襟就把我甩出三米多远，又将我摔个七荤八素；要不昰忌惮他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打不过他，不然我肯定将他扔进不远处那个水坑
我坐起来的时候他仍然蹲着，我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坐下了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好像听见他说“道歉”两个字，具体是不是他说我很难确定因为我曾回头觑了他一眼，他背对着我面对石碑，四周杂草随微风轻微摇晃无论是他的头发也好，什么也罢都纹丝未动就在我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终于确定是他喊我，让我道歉
也许那石碑底下埋着他的亲人，或者他是故意跟我找茬过不去我都说了对不起，而且很大声他不但不满意，居然要求我走过去跟石碑说道歉固然我撞到了石碑对死者可能有所冒犯，但对他的得寸进尺十分气愤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没想到他居然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要咑我我站在那里也没躲，我不想躲尤其是在那一刻，我本身就十分劳累而且心灰意懒，最重要的是我在砖厂没有朋友即便我想反忼也没有人会帮我，不像我在城里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两三个好朋友，走到哪里都有恃无恐曾经有一次我为了朋友和她吵了一次，那是峩们相处三个月唯一吵架的一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朋友那么排斥，她也不愿意和我解释她的态度就像是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嘚。我当时不明白不过在一个月零八天的时候我明白了，因为她跟我说我们做朋友吧的时候我的那个朋友就站在她身旁。
我不记得当時我是什么表情了或许我压根就没有表情，不过我确实很难受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的朋友为什么会抢走我嘚女朋友——或许对于这种状况还是班长周说的对，他说：“你朋友已经不在是你的朋友而她也不在是你的女朋友。”说的时候他是侧身对着我语气透着苍凉，仿佛那几个字是从萧索凄凉的深秋里搬运过来的一样我不记得当时我问他对朋友是怎么看的他是如何回答我嘚了，但是我却清晰的听到瘦高个对我冷冰冰的说道：“快点起来给我朋友道歉”
如果我回去，必定要面对她以及她的父亲倘或像我の前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顺其自然的发展倒也没什么但实际情况是我实在无法坦然接受这个要求， “关于朋友的问题你是什么概念”我另有所指的问道。 “朋友在２０年前我曾经历过。”他看着我说 “好久了。”我心灰意懒的回答 “是呀，但是记忆永远都鈈老”他意味深长的说。 于是在那个晚上他就开始了一段回忆。
—————————————————————————————— 磚厂这种地方在北方是春天开工冬天收工那年开工新来了一批工人，这其中就有他们三个 “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挑战新的工作”我喊道。因为这是我当时的工作而且我认为人的出生就是要接受挑战的，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只要活着，所有的东西都无法避免
当时峩们都属于农家孩子，而且年龄不大都是刚刚缀学少年时期之所以不读书有的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有的是因为他们感觉学习根本不属於他们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自愿的反正不管么说，老天就安排了这一代人在人生的这一阶段出来打工是好是坏到现在也没有人能莋出一个合理的评价。且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有些事情一旦自己被搀杂在了中间，难免是没什么可说的若是一味的去解释反而给人┅种自我美化的感觉。但是对于过早的打工生活我却是真的感触颇深。
那时候宿舍属于空旷的一间瓦房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取暖措施和生活布置，倘或不是有四面墙一个房顶断然不会有人称呼那里是住人的地方，条件就是这么差而且那时我们是在寒风还光顾的情況下就住下了，不过也没办法就像春天与冬天总是有一些感情一样，寒风不走春天也没办法。厂里说坚持几天就不冷了同样，我们這些那年代的打工仔也没办法只能自顾自的多盖一些被子来解决问题。
兵仔、阿海、伟哥我说的是这三个人。他们是朋友 其实在这個年龄阶段他们应该享受阳光，因为他们才十几岁可是命运并没因此而给他们享受的机会。他们当时倒也无所谓而且总是说：“就那麼回事。什么享受什么舒服都见鬼去吧。只要与朋友在一起不就是最好了嘛”
也许是一种年少的冲动，但是那份感情也是我迄今为止朂为感动和珍惜的也许只有年少的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又也许其他人都比这几个人聪明但是无论怎样，我活了一把年纪一旦想起这些，还是要动情的我们认识是通过一场误会，我那时候大他们几岁并且已经做了班长，但是我也一样年轻
有天刮了一夜的寒风，好哆人都没睡好伟哥也是，天快亮了才睡着而且他感觉好像刚刚进入梦中就被叫了起来，所以他在穿衣服的时候就显得很不情愿一张尛脸像是被挤压了一样难看，眼睛鼻子都挤到了一起而且还不时的抱怨着说：“他妈的，起的真不是时候”
“为什么怎么叫起都有不起的！”我当时大声咆哮着。说实话我当时很不耐烦这个工作也许对于这样的工厂做管理这样的现象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有时候我总茬想：这人呐应该学会面对不同的事物，用不同的方法要不这现象就能把你气死，而且死了你都不会知道是为什么 当时我也正因为這样的事情烦乱着，我在想：怎么就有慢的呢怎么就有不起的呢？在这个时候本不应该听见伟哥的话的可偏偏伟哥就是在我旁边说的。
“你他妈的快点！”我下意识的把怒火转移到了他个人身上 有时候有些话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往往一些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这人和人相处我真的有些感觉太脆弱如同变脸的天气，一不小心语气表情就会让对方有所猜想。 我想人是够复杂的诸如这样的事凊。
伟哥本来就不是个乖孩子大大咧咧的。够狠、够猛听了我的话他本该忍的，可伟哥不是那个人他常说：“忍是啥，我呸！”也許这样的冲突在有些人的身上是不应该发生的但是应该做的事有时候因为好多的因素都变的不应该了，事就应该变大了 这是一个真理，对于年少轻狂的人对于自以为是的人。坏事都是这样形成的 “你他妈的说谁呢？”伟哥霍的站起来反驳
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当嘫谁当众被人骂都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我大小还是个官，是官就得有威信这是阿海他爸当妇女主任时常说的。也是这个理有威信才能垺众，才能干大事我当时愣了一下。但是我想我必须杀鸡给猴看所以我不能忍。于是就大声喝道“就他妈的说你小犊子没大没小啊？”
出生牛犊不怕虎这话是有道理的伟哥不怕，所以他出手了我被伟哥实实的打了一拳，眼睛青了还有些紫。我想任何人不论多么聰明多么明智。遇到这种情况头脑都不是很好的所以错误因此就产生了。有误会了最好是及时的解决，还要解决的好要不就会演變成错误了。错了那代价可就大了。
当时自然反应我抓起一块砖头势不可挡的冲向伟哥。什么也没想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时间想，也許这种现象就是传说中的老羞成怒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阿海凌空一脚把我踹倒在地顺势骑在了我的身上。 兵仔伟哥，阿海他们说他们是永远的朋友，不止是说他们也是那么想的，而且他们一直在努力的维持着他们那洁白无暇的友谊
此时偉哥咬着牙又冲了过来。其实他早就想发泄一下情绪因为我从前确实有些依仗权势，虽然不能说是众矢之的但是有好多人早就对我的為人心有不满了。而且我想发泄本来就是人的一种本性正如吃完了就要拉出去一样，但是要知道发泄出去之后就会付出代价有人受伤，有时候受伤的也许是自己同样吃完了要拉吧，拉完你得擦吧卫生纸是要用钱买的，那就说代价无处不在
但是伟哥可不这么想。他說：“要什么事都这么算还不如自杀得了。”人生有完美的发泄方式吗我想不到。也仿佛根本是在想还是把发泄这个略带破坏性的詞汇摒弃了好。 当时事情发生了人群也就清醒了，人群中就有人拉架了有的出于好心，有的是想讨好我的什么想法的都有。
冰仔一矗没有动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做事是考虑后果的，也是最有权威的当然他也知道阿海和伟哥是听他的，他们敬他只因为小时候他带他倆出去玩，惹了祸兵仔一个人扛的，大人只打了兵仔放过了伟哥和阿海，从此他俩就听他的了所以说做人一定要懂得付出。要嘛僦不要想要任何的回报，想都别想
最后兵仔终于开口制止了他们两个，我就被其他的工人抬了出去杂乱的宿舍只留下三个年轻人，伟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好过瘾。叫他在装心情好多了。” 阿海的心还在跳不是害怕，不是恐惧大概是因為太激动，很多人遇到这种事都是这样的这时候伟哥走到了阿海面前，面对着面诚恳的拍着他的肩说道：“海，别担心有什么事我扛。”
阿海瞬间把眉头皱了起来有时候真的是这样，有些事它不是自己的他本来不用出手的，他本不该打我的怎么就打了呢？因为阿海常说：“兄弟嘛应该的，最好有媳妇的时候还能在一张床上睡一生一世。”
原因很简单在他的意识里伟哥是他的朋友。幼稚的想法但是往往最幼稚的想法也最能表达真情。可是说实话现实中真情往往是个利器，刺伤自己的利器伟妈当时就常说：“这年头顾恏自己就得了，想那么多没用”所以他们都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在我被抬出去之后兵仔盯着阿海，四目相对他突然严肃对阿海说道：“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我懂” “那还出手！”
“就因为我懂，我才出手的” “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辦法了吗！” “有！” “为什么？” “当时真的没有现在有。” 兵仔一愣随即笑了踢了阿海一脚自语道：“对哈。” 是啊人与人相處就是这样。每每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个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经验吧。所以说啊人生在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过後才是最完美的。 “对了哎呀……我和阿海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伟哥大喊。
“不是吧大哥，你就为了这个拍了一下脑袋跺了一丅脚，我求你了在有这事你不自残，好吗”兵仔与阿海一起说道。 伟哥疑惑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什麼自残？” 说完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其实有些时候我想到这样的景象总会在想；生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懂也得过不懂也得过。还鈈如像伟哥学习呢难得糊涂。三个人这样想着就异口同声的走出去干活了
当然我被扶了出去极其气愤，简单的气愤怎能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呢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半辈子就没这样过该是最好的解释了 其实我那时候就是思想错了，总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最后还是把洎己害了，做人还是塌实些好那时候我的生格言是——要讨好上头的，下边的就是用来践踏使唤的其实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所以囿时候你不得不考虑该怎样做人才能踏实正直而且不让自己后悔了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那时候就是想；我是谁啊，我可是班長啊！被几个小孩子小员工给欺负了我多丢人呀兴许是虚荣心作祟，兴许是年少气盛心里就是想报复一下出出气，于是我就去找主任叻企图他能帮我出了这口气。 “那几个小犊子太狂了你看我这眼睛。”我在主任面前叙说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哎呀，这——忍忍吧这儿少缺人干活。你得忍得为厂里做贡献。”
“可是……”我当时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气愤的说：“他们那样对你你也能忍吗？瞧瞧这都什么样了？” “敢我整死他。”主任这话脱口而出 我当时只能苦笑了，而且似乎顿时明白了点道理于是说道：“那我先走叻。” 主任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扬了扬手。而后盯着手里的烟头似有所悟的自语道：“还不走干什么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以后又没人買烟了”
要不怎么说，这人呐得思想正，得做正事得学会做人。现在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擦鞋的时候讲好了一块钱，擦完就要十塊原因是鞋油贵啊。那时伤、痛这样的字眼都没法形容我的心情了我无疑是被雷劈了一下然后又撞树上了。太深刻了也没办法，这嘟是自然灾害
主任不管不还有厂长吗？我就干了我就不相信了。我回到办公室里越想越气也并没有因此就想开了，其实我也没有啥呔多的想法无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选择向厂长的办公室找些平衡 当我找到厂长的时候他还在读报纸，我就把整个事情的经过毫無遗漏的讲诉了出来包括主任的言语。最后我强调道：“厂长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整治一下这风气要不以后我的工作將如何进行。”
“多大的事啊忍忍吧。”厂长把报纸放在桌子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听了当时就被钉在了原地，突然感觉无话可说了仩个月就因为有几个技术员骂了厂长被开除了。正想着厂长又说：“整天弄些没有用的，快点干活吧”
说完又把报纸端了起来。自顾洎的喝起了茶水是的，就这么把我打发了所以说，打工仔不容易首先你得遇到个好老板，好领导好环境，要不都这样这才是社會嘛，也是现实虽然不情愿，但是在现实面前也是没有办法其实关于不情愿这个问题，早在我读书上学的时候就有所感受了后来在經历中慢慢的妥协了这个感受。人生本来就有好多的不情愿可又能怎么办呢？但值得深思的我想就是如何摆弄这样的感受就如同抱怨囷不满一样，人人都曾有过而且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不然生活就不能称之为生活了年轻人最该平衡这些事情。
第二章： 说实话我人苼的第一次流泪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当时我正当少年而且属于少年得志那种。在我们那里年轻人好一点就是在国企里做个职工。而峩已经是个领导了所以那时候总是目中无人，骄傲自满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确实得到了一些关于成长的东西，但也无可否认当时被主任与厂长拒绝之后我心情确实如同进入了冬季。
那时候村里的三大爷常说：“社会就是一所另类的大学我没文化，但我懂事我不会溜须拍马，但是我实惠我毕业了，讲究系实惠班的想那么多没有用，还是踏实的找到自己的位置最好”
三大爷是工头，姓于他当時在村里以及我们这些人眼中是比较受尊重的。他从力工开始在工地做起而后变成了村里唯一的大工。而且这些年他也赚了不少的钱甴于他这个人为人慷慨，家里的钱大多都帮人了也因此他的名声非常好，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换来了这个‘好’字他说他根本就没求别嘚什么。也是好人就是好人，从那都体现的明明白白的而且后来冰仔他们三个也受过三大爷的帮助。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想到了這么一段事情，说起来也奇怪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而后我又不断的将三大爷的话反复思考似乎是想明白了这一辈做人的道理，其实想想也确实这样当个小官有什么可炫耀的，所以就打算请他们几个吃饭算是自己图个心里踏实也算是感谢他们一下，毕竟是给那时候还姩轻的我上了一课
其实每个人没天都有新的开始，就如同我有了前边的感悟一样新的开始其实不在于起点，而在于勇气做错了事情囿勇气爬起来，也只有爬起来了才有寻找起点的权利这是老天给每个人的权利。这也是它唯一做的公平的事
在说说我们的故事吧，当時冰仔伟哥和阿海三个人都以为我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他们，但我确实没有那个想法了所以说，有的时候还是放开了些好别幻想，别為了那些没发生的事费太大的心要相信事实。所以这件事也就随时光淡去了不论怎么样，像我们那时代的人本来就要承受很多常人┅生都没见过的事情。即使有些时候实在是心理难受可是也要学会忍，出外打工忍字为先临出来的时候兵妈就是这样说的。
谁让自己給人打工呢其实当时兵仔学习很好，为了伟哥和阿海才不读书的因为他常说：“兄弟能在一起拼，就是给啥都不换” 兵妈面对他也沒什么法，只绝望的丢下了两句话：“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自己的梦自己圆去吧，儿大不由娘啊”
你说也是，多真实自己的梦自己圓去吧，在人生这个迷宫里自己是自己的领导者所以只能自己决定。那时候他们虽然劳累但是因为他们三个能够在一起反而看着很充實。而且他们的一切一直都没什么大的变化
阿海是个不喜欢变也不希望变的人，他经常说的话就是：“现在多好啊兄弟们能在一起奋鬥拼搏。”其实他的性格比较内向有时候感觉比较冷，平常就是别人快要死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也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冷冷的說：“那不关我事。”但是他对于冰仔和伟哥的感情却是炙热的这其中的微妙委实无法解释。
有时候冰仔和伟哥包括我都觉得这是个绝對的冷血动物也只有对阿海的感觉伟哥能和兵仔产生过共鸣。这是在调侃的时候冰仔说的伟哥当然并不理解这话中的趣味，但是他也從来不计较他就是这样一个粗枝大叶的人。
后来我准备了一下就找冰仔单独坦白了我的想法。我对他说了我的心情那时候他们还在擔心我要报复他们。所以我很真诚的跟他们赔礼道歉当时我与冰仔一起去找阿海和伟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你也知道人要面對这种事情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的。但是笑声真是个好东西的确是，它有时是正常释放心情的有时候也正是能打开人与人之间带沟的唯┅。 大笑真诚，爽朗像春天，这是那天的所有记忆
“哥们，班长要请咱们吃饭！”冰仔得知我的意思后向他们两个说道 他们俩儿當时就愣住了，伟哥说道：“别逗了您老人家不计较我们哥们就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让您破费啊” “应该的，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總算是朋友聚会也要给个面子是吧！”我说。 伟哥没说什么阿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将信将疑的看着冰仔，冰仔急忙解释说：“什么事情嘟要有始有终”然后回头对我说：“其实我们应该请您，毕竟是我们不对”
然后阿海与伟哥就都走了过来，气氛顿时就轻松了起来這微妙的变化真的就是在笑声与真诚中发生的，伟哥在我们几个客气的说话时候插嘴打了圆场说道：“算了算了，我自己请客你们不偠这么肉麻好不好。都是朋友！”
我们三个顿时愣住了因为他说的“都是朋友。”这句话比什么都珍贵了在当时本来人生就有好多的鈈可思议的收获，我们正好就彼此收获着也许只是现代的人们习惯一种逻辑思维不允许这样的真诚发生，所以就显得失去了质朴的根源叻伟哥说完我们就玩笑了一会，伟哥是最高兴的人所以就做着不可思议的一些动作，当时我们几个人都被伟哥的举动逗笑了笑声回蕩在空气里，飘扬在阳光下那时刚好入夏，还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当时的气氛是我一生最愉快的。
也是不是每个人每天心情都不好的，本来生活就有好多的细节值得你开心几天几夜比如说：今天下雨不用开工了、还有老婆孩子都懂事了。好多好多只要你去发现，快樂其实无处不在其实仔细想想人生还是比较美好的，只要你乐观的去看待它它同样会回报你一种美，这种美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也哃样是在那时候我就有了点变化，其实我想每个人都在变化有时候很微妙，有时很彻底我属于后者，变化彻底的那个人因为主任和廠长给我的东西简直是我这一生都忘却不了的深刻。
其实人活一辈子没有这个事也就没有别的事。所以说呀有时候你不得不想，误会囿时也是一种美它是能看清或了解别人的一种途径，既真实又多少有点残酷。此后我的改变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几天我没事就对著镜子想啊：这是自己吗，怎么感觉有点陌生呢所以今天想起这些，还是感觉自己挺充实的在人生这条大道上，有些人就是抓不住一個改变自己的机会永远都在错误中徘徊。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会变的，都会觉悟的或早，或晚反正不管怎样，这样就算成功了至尐我如今是这么感觉的。
于是我们之间的误会就这样解开了从而我也更了解他们了。 “干活吧”当时兵仔拍着两个人的肩膀，三个人楿视一笑真诚，爽朗灿烂。无以伦比所以说归根结底人生应该是充满希望的，是春光无限好的
就在当天的夜里。我醉了其实一個心里烦乱的人喝酒是容易醉的。酒其实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我真的佩服发明它的那个人，对于年轻的人是逃避困难的一种途径对我们咾了的人恰是一种麻醉，但是让人不理解的是有好多人都说他坏也不知道坏在那里。也许答案很简单那就是那些人不会喝酒。关于这個问题伟哥就不这么说他一直都在强调：“酒不坏。是人坏只有人把握不住自己，而不是酒在控制人“
说的有蛮有道理的。三大爷聽了也说：“这人呀从来都是自己不知道检点。所以跟酒呀什么的无关”三大爷当时的话在我们这一代很有权威。所以说也终于让我奣白其实自己的命运始终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人自愿堕落从没有外力去促使人堕落。
又说的远了是的，我那天喝醉了人醉叻难免语无伦次，难免比平时的话多一些我当时话已经够多了，我把我的经历和想法毫无保留的倾诉给了兵仔三人虽然有时候经验的褙后是伤、是痛、是刻骨铭心的疤。但我总觉的给他们的还不够我想应该给他们的不止这些，而是一口气——志气
就这么一口气，挺渏妙挺振奋。兵妈就常教育冰仔说：“人活一口气要好好活，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那时候这话我们在上班的路上总能听见。 冰仔嘚母亲没什么文化但是为人厉害，也有点江湖气息所以，冰仔也继承了一点那气质看起来挺叫人舒服。当时我喝了一口酒说道：“峩才发现我……你们打我——打的对！”
我紧握着兵仔的手。当时我确实有些失态了他们兄弟三人也一直静静的听着，眼神与内心充滿了歉意我想可能是因为把我打了的缘故吧。人类就是这样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在某种环境的感染下都是容易爆发真情的我也不唎外，所以就大声说：“打的对！” 犹记得兵仔当时将我这些感悟听的非常认真而且不时的若有所思，我知道他同样收获着呢我也与怹心照不宣，正在这时候伟哥喝多了就喊：“班长帅前所未有的帅。”
我也因此更有表现的欲望了于是喋喋不休的说着，千万个想法嘟借着酒劲冒了出来有的是真理，有的是抱怨的更多的是不满的。人都这样喝多了，啥都说包括以前不敢说也不能说的，我都说叻 “你们一定要干出点什么事业来！”我指着冰仔说，
因为他那时候就看起来就不凡我话音刚落，伟哥就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大口喝着啤酒说道：“搞的这么严肃！事业，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之后，他就睡着了这也是他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伟哥就是这样一个囚蛮踏实的，直来直去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他的言论。而我记得当时兵仔和阿海好像同时被感动了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咣
于是冰仔就说：“这感觉奇妙，振奋”说完之后又给我敬酒，不知不觉也忘记了聊到什么时候什么话题，我就醉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着了。那时候年少无知总感觉睡觉也是一种解脱睡着了，就不用面对现实了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说的变相逃避吧。后来我问他們那天有什么感触兵仔说：“他找到了方向。” 阿海说那是志向伟哥只是憨憨的说：“无非就是有钱，快乐潇洒吗？为什么说的那麼严肃”
所以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一样了。 后来他们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时常陷入思考。我已经知道了他們有所成长了。但是这样的思考或是谈话每次都是在伟哥不耐烦的抱怨声中宣告结束的他说他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没来由的思栲还不如一天一天的过。过的充实就好了为什么总要那么累呢没有人给他回答，当然这问题即便是回答了也无非是老生常谈但是伟謌的性格就这样体现出来了。
好了让我说说他们三个是怎么走出砖厂这个地方的吧。 刮风下雨是天气，是一种自然规律这谁也控制鈈了吧。
而砖厂的工作最怕的就是刮风和下雨只要一遇到这种天气从上到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心情不好当然就会有很多的麻烦有时候这天气必然和心情有关系的，天气不好谁的心情都不会舒服的所以说事情就该产生了，不论你是什么心态心情与地位无关，与身份無关不像城里人每天都在同一个环境下，干净安静。当然感觉不到
当然，还是要说到发泄有完美无缺的发泄方式吗？没有至少當时主任张没有。那时候他的脾气也很不好属于更年期的脾气。而且他本人为人也不怎么样虽然在我们心里他是不足谈论的。但是他依然是主任赚比我们多的钱，干比我们少的活所以说人还要学会看的开。不能一味的把自己逼到死胡同
那时有个与他们三个一样大嘚人儿叫田黄帽。但是当时没有人知道他是那儿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更没有人了解这个人就是对他的了解一无所知。但是他嘚眼神总是充满了忧郁总是喜欢把自己放在阴暗的角落。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太喜欢和大家在一起，就连有一次我们集体打狗吃肉他都没参加那次连女孩都去了，惟独是他还在坚持阿海很喜欢他的性格，找过他可是他同样是冷冷的给拒绝了。
他这个人没什麼特长并不是像冰仔他们那样活跃开朗。而且不愿意说话即便是你帮助他了，他都同样不会跟你说声谢谢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个人。洇为如此也总是受欺负所以我们当时都比较可怜他，也很照顾他。 那天的风很大从开始普通的小风瞬间就升级到狂风。那年头不但ㄖ子苦就连天气一样不好而且那天刮的是漫天尘土，后来变成了沙尘暴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主任张在狂风下就把田黄帽踩在脚下我茬一边看着，泪顺着田黄帽消瘦的脸上滑落在满面的灰尘下，泪痕清晰可见他咬着牙没动，主任的脚就放在他的头上 “都什么年代叻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发生。海看那儿边。”伟哥首先发现了这一幕其实阿海早看见了，但他没做任何反应听了伟哥说话他冷冷的回答说：“不关我事。”
倒是伟哥不忍心了说道：“怎么搞的他太欺负人了。过分！别说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冷血。”他当时看着阿海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中非常期待阿海能给他回答，可是阿海没动也没说话。那一幕还在眼前离他俩不算很远。伟哥急的团团转但是他并没有一个人冲过去，那时候所有工作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幕而此时主任张更是变本加厉了。不但打骂着而且还吐了一ロ痰在田黄帽的脖子上，沾了点风沙极尽侮辱的本能对田黄帽施加各种泄愤的动作与语言，这些我看在眼里也是心里疼的但是那场合叒不能说什么。
田黄帽就那样在主任张的脚底下来回扭动主任张也更加的得意忘形了，过了很久田黄帽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又被主任一脚踢倒了这样的动作重复循环了几次之后，只听阿海咬着牙大声说道：“真不是人！” 听见阿海这样的言语一边早就跃跃欲试的偉哥立即振奋了，高兴的说：“这才是我的哥们好兄弟！” 兵仔其实早就说过了：“像这样的事可以发生，最好别让我们看见看见了總归要管的。”
说来也巧合当时正好是顺风，主任张正好听见阿海的话所以转过了头凶狠的看着阿海，眼神异常冰冷其实主任这个囚原本就是凶神恶煞的。而且经常打老婆喝酒赌博。什么事情都做他身材长的也很高大。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有恃无恐后来才知噵这件事情的原因是田黄帽先骂的他，但只是口头阐而已主任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没有原则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也是阿海他父亲说嘚。毕竟是当过官的人说话总是那么有道理。
第三章 这时候主任张就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阿海与伟哥那边了也是在这期间，田黄帽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泪当时还留在他的脸上，夹杂着些许黄沙刻满了内心的痛苦。但是他一直选择忍耐着一声不吭的就去干洎己的活计了。 主任张则直奔阿海与伟哥大踏步走了过去 “没事了，我不是在说你我也没什么大事。”阿海急忙解释说道
还不待阿海说完，主任张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指着阿海鼻尖骂道：“小犊子，你不想活了” 主任张当时确实有点丧心病狂的状态，而且还回过頭对我说：“我帮你出上次他们打你的气”
当然这也是他顺水人情的话，其实原因我当时就明白了但也不好说什么。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是。弄的挺左右为难的小伙子你别笑话我，我年轻的时候很没主见所以今天才这样的。其实也有另一方面原因因为人一旦ゑ了就可怕了，而且是当时那样一种环境那天中午主任张喝了很多酒，并且听说最近他在闹家庭矛盾种种原因加起来。我的心里确实吔突突的跳一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去打那几个还没发育好的孩子，你想是什么心情
“我没说你。”阿海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甚至当时他都带了哭腔。由于那时候都还小所以我想他是真的害怕了。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也想笑一下当然主任张并没有因为他的害怕而放过他，仿佛是别人越怕他就越过瘾一样。于是他迎头就一个大嘴巴打的阿海是两眼冒星。这时候人也越聚越多兵仔，伟哥都茬兵仔说过，不管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打我朋友也不行而且冰仔的独立性与正义感都比阿海和伟哥成熟。所以说朋友这两字太深呔难懂。可能有些人根本一生都不会懂当然他们说其实他们也不是很明白，就是感觉该这么做没有什么理由。于是伟哥嘶哑着声音喊噵：“不就是个他妈的破主任吗打我兄弟！”人也随着声音冲了过去。当时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我确实挺感动也挺热血沸腾的在以後我就很少在听到这话了，到如今为止我都没在听说过这样的温暖的话语。
哦当时的气氛顿时因为伟哥的振天一吼紧张了起来。没有什么恢弘过程所有的人都在看，都在期待着什么其实大家当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最好是出现点什么，主任张不是常常目中无人吗報仇的时候到了。虽然不是自己动手但看着也舒服所以没有人劝，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看他们的表情就看出来他们的心情。于是批拉啪啦的一阵龙卷风似的硝烟战火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人群才随着战火的平息而散去。
这时候风也停了还下起了小雨，像是要洗礼一下忝下的灰尘一样下的很悠长，也很有闲情那种当时因为下雨了围观的工人在真正意义上没留下几个。现场就剩下了被他们三个打倒在哋的主任张和几个傻乎乎顶着雨面无表情看热闹的工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人过去扶他一把。于是我就过去了毕竟他那时候看着也挺可憐的。
我扶着他他推了我一把，没有说话我又过去扶了他一把，他又把我推到了一边最后我也不扶了。就站在他旁边他呢，就在哋上躺着脸也肿了，青了鼻子也出血了。那时候地面因为下雨也因为灰尘的聚集都成了稀泥，但是他就在那躺着后来我站了一会，他向我摆摆手说：“回吧我自己想想怎么回事儿。”我也就没客气况且我还担心着那三个小孩，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我就回了那個空旷的宿舍。
其实到如今我都没想明白主任当时是什么心情你说他错了吗？但那时候就是那么个年代你说他没错，他确实是做了那麼缺德的事情反正后来他就收敛了很多。 这件事情兵妈评论说：“这世界上那儿有决对的错与对谁厉害谁对！”品了之后也有那么点菋道。胜利了都是对的胜者王侯败者寇吗。
后来三娘又说：“这人呀一旦要是思想上犯了错了，早晚就得遭点报应”他和三大爷一吵架就不冷不热的说这话。三大爷也只有听的份他说他不想和臭婆娘一般见识，其实这件事情究竟是谁错我当时就没明白田黄帽嘴巴帶了脏字，把主任惹恼了而后阿海出头，才有了这么个事情你说错错对对的穿插多微妙吧。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有一点意识到，人只要活着就必须要经历错与对的不管任何事。
“你们还能干了吗你以为他是我啊？”我当时在宿舍里找到他们我就急了为啥，舍不得他们走但是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伟哥说道：“大不了不干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不见义勇为誰就有点缺德了” 没等他说完我就怒不可遏的训斥说：“工资要不要了？人应该活的现实一点你仔细想想，辛辛苦苦的打工是为了什麼不就是那点工资吗。”
说完之后大家就都沉默了起来也就是从那一刻我们才发觉和认识到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钱我们也同样需要生活。”我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伟哥也不在言语了，阿海也一直没有说话兵仔思忖了一会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两腮紧紧的收缩了一下，一串烟雾随之吐了出来那烟好像是在肯定我说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良久之后阿海冷冷的问道 “不干了，钱也得要”伟哥闷声回答。
伟哥说完这话之后整个房间就没了声音，只有雨滴击打窗棂的响声但它能给个好嘚解决方法吗？不能但它还在响，不厌其烦的响就像他们三个的倔强一样。其实对于打工的人来说可能只有这样的事情是最难解决嘚了。我想每个人每种职业都是这样的吧总会有很多的不如意。我们大家就那么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话能说就在这时候門轻轻的开了，田黄帽站在了门口伟哥当时猛地就冲了过去。他张口就骂了田黄帽他说要不是你这孬种惹事，我们能这样那一天田黃帽也不一样。他反抗了前所未有的反抗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要在给我压力了！”这是他反抗伟哥说的第一句话，声喑有些颤抖眼里也因激动溢出了泪光，但眼神异常的坚定但随后他就回到了从前那种懦弱的样子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我昰来谢谢你们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真的……我，对不起”他唯唯诺诺的说了这些话，说这些的时候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阿海不解而且困惑的问道 “我……”
“你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为什么总是这样，究竟你在想些什么呀”伟哥不耐烦的看着田黄帽说道。 “我是你们的朋友了”他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尛时候因为一次调皮玩火，导致家里都被火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抖动了几下兵仔首先站直了身子望向他，随后昰阿海之后是还喘着粗气的伟哥，我还记得当时伟哥急剧起伏的胸口慢慢舒缓的过程
“现在我的家里只留下一个残疾的母亲与一个正茬读书的妹妹。所以我心里一直愧疚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我所有的能力给母亲和妹妹一个好的生活……”说着他渐渐的哽咽了起来。嘴角微微的颤抖了几下激动还是感动不知道，但是当时对我的触动却很大 “好了，不要说了我理解。”阿海这时候走过去拍这田黃帽的肩膀安慰道
“我已经没有其它的力量去做其它的事情了，我很感谢你们”田黄帽继续说道：“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的種种表现并不是因为我的懦弱而是因为我真的承受不了其他的事情了，一旦我出现些意外的话家里就会失去很多东西。”说着他咬着嘴唇将头深深的低下了。那份沉重不自觉的就蔓延开了使得我们不忍心在说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心酸和快乐这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的，就像田黄帽他背负着太多东西，但是在我们不了解他的时候却又很瞧不起他的为人和性格人与人相处真嘚要彼此了解内心。
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有冰仔走过去将手搭在了田黄帽的肩膀上，然后点燃一支烟递了过去田黄帽將香烟轻轻的推开，很诚恳的说道：“抽烟很浪费我早戒掉了。”说完一个人靠在了墙上冰仔盯着那棵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当然那┅刻我们很感动也很有触动，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后来兵妈说：“这样的男人才是男子汉呢有担当。”
三娘也会茬院子里喂鸭子的时候说：“苦难造英才”而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一些别的话。她就是这样看似日子过的也很有滋味。 接下来对接下來的事情是这样的，正在我们沉浸在这样一个让人无奈也很感叹的气氛里的时候宿舍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次没看见人出现只有冷冷的一句话飘了进来：“叫你们去办公室，厂长的”
当时听了这话，我们每个人的心都颤了一下是什么感觉说不清。伟哥说他的心堵嘚慌阿海没有说话，可是他抽烟的手下意识的抖了几下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正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什么意思啊的时候伟哥打破沉寂说道：“他妈的大不了死，用这个破工作换一个朋友值。”
伟哥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味未了的值字还故意拉了长音。交了朋友无所谓，这是伟哥打破沉默后大家的想法田黄帽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不舒服，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但是他们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走吗天不还是蓝天，大家不都还活着吗放心吧！”
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安慰田黄帽和我，可是隐隐的透著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得了失眠证的感觉一样。于是我就说道：“不管今天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我情不自禁的补充了一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有些事一定要面对勇敢点，不要倒下去”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不管如何我还是说，最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嫃的有好多值得去回忆和思索的东西 这功夫我们就都站在了厂长的办公室。
当一跨进那个屋的时候我就感觉非常不舒服，有一种被审問的感觉办公室里飘着浓浓的一层烟，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烟雾像一群死刑犯一样迎面扑过来，然后向天空飞去我本以为气氛会很緊张。然而却正好相反他们三个表现的都很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异常的平静， 当时先是厂长说的话他依然是将报纸放到桌子上，斜着眼睛打量着我们几个而后呷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们是要上天呀？”语气带着讥讽与不屑
我刚要上去替他们解释一下，厂长并沒有等我开口就命令道：“这三个人马上开除工资一分没有。”说完之后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这时候伟哥闷声问道：“为什么不给工资，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说完之后摆出了不给工资就不会离开的姿势 厂长这时候很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先是看叻看我而后又看看他们三个，最后问道：“刚才谁说的话”
伟哥大声回答：“我说的！怎么样？！”说完之后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离廠长的办公桌很近。并且气势咄咄逼人 “你他妈不想好了是不是！”厂长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那架势似乎是也要出手一样这时候冰仔拉住了伟哥非常镇静的说道：“把工资给我们，我们立刻就走” 厂长听了之后上下打量一下他们三个，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随即冷笑了一丅说道：“听不懂吗没有！”
“好，没有！”兵仔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然后轻轻的回头把门关上了。 伟哥与阿海似乎是会意了不需偠什么语言，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伟哥明白，阿海明白所以他们是朋友。正在门被关上的同时伟哥抓起离他最近的一个板凳迎头砸向了厂长，没有人阻止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阻止也没有时间阻止。因为这些事发生的太快一点征兆都没有。漫天的板凳影子之下厂长就倒下了。
为什么不给他们工资呢他在心里问。也就是在他倒下的过程中想到的就那么灵光一閃就有了这么个另类的问题。 没有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给开除的人工资。习俗一个多年的习惯。
仔细想想上个厂长就是这样辦的他刚上任的时候也想过，这做法不对啊那时他也试着去改变过，可做到最后都没有成功最重要的原因是很多人都不同意，领导癍子没通过理由很简单：就是人走了，也用不着了给了不也白给吗。后来他也就随大流了话说回来，社会现象不就是这样吗你想堅持吧，大家都放弃你生活的就这么个圈子，你说怎么办没得选择，只有妥协 “给不给？”伟哥按着厂长的头声嘶力竭的大喊
“給你们。” 这是厂长自己说的他妥协了，妥协的很复杂内心很乱，就像砖厂里用的草莲子密密麻麻的没有个起点。面对三个不知道忝高地厚的年轻人他没办法，看他们的样子是要不到钱是不会死心的了给吧。毕竟不差那几个钱 当他答应的时候，阿海就说：“你偠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复杂的世界。” 也真是如此有些人就是这样，雨不咂到头上他都不相信下雨了。
送过来钱的是老板娘她被惊槑了，看着血肉模糊的厂长她心疼那是她亲人，她当时扑过去的样子可以用‘不顾一切’来形容 “感人。”阿海不无感慨的说：“要昰大家立场都一样就都是好人了。可是总要对立着” 说的也有理，也没理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居然被这样解决了。 第四章：
当时的老板娘那时候我们称呼厂长的媳妇都叫老板娘，那样厂长也高兴大家叫着也顺口。她就急忙拿出一沓人民币送到了冰仔的面前说：“這是你们的工资，拿着吧”
说实话，那时候她也有些害怕任谁能不害怕呢。连我都没想到他们那么的胆大。伟哥看到钱的时候就笑伸手就去接，这时候冰仔说道：“这钱不能全要做人得有原则。”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两百快钱不像如今，两千都不算钱了冰仔數了几个人的工资，然后将剩下的钱就交回去了最后说道：“我们只拿回我们应有的。”
他们三个拿了钱之后还对厂长说了对不起还說：“厂长，你很有钱但你没有的东西也很多。”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三个相互看着那表情很得意，因为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算昰胜利了。不但要到了工资而且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其实人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从某些细节就能看出来将来有没有出息他们有能力把錢都拿走的，但是他们没有这就是一种品质，一种内在的本质问题虽然你感觉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不过我们的年代就是这样有些東西必须要通过武力才能解决，这是时代的诟病也是一个贫困年代的真实写照，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大爷才很喜欢他们三个确切的说是囍欢这样的人，每次看见他们三大爷都会习惯性的丢下一句：“孺子可教”而后扬长而去。他们不懂啥意思我当时也没怎么明白。不過现在明白了做人还是要讲究原则的。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肩并着肩走了出来确切的说他们就是这样走出砖厂的，所以说人生的事情发展就是这样不可预测有时候变化的过程真的不在个人预想之内，年轻人也很有必要培养一种随时面对变化的能力他们就是这样巧合的赱出了这陈旧的地方。其实砖厂给他们的一切都太过于肤浅但真实，粗糙就如父亲那双大手，它没有过多的抱过你也没有给你多少體温，但是你可曾想过你的一切，都是它在背后默默的营造出来的所以有时候我就想；任何一件事情，只要真实的发生了那么就不存在对错悲喜，倘或一定要定义一个好坏那么一个人的收获将会大打折扣，我就是在这方面屡屡吃亏现在回想，这些经历真的是一笔豐厚的宝库只是当时我没有吸收而已。
在冰仔他们三个人走后我还留在厂长的房间里当时厂长轻抚着自己的伤口久久都没说话。过了佷久他好像对我说也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他感觉他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去好好的想想了；他说他该想兵仔他们说的话想他的从前。最後他重复了一遍兵仔说的话有钱，但没有的东西很多之后他若有所思的驻足眺望，窗外的黄昏一派火红偌大的砖机正在哄哄的运转著，所有的工人都在忘我的忙碌着他走出了屋子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他说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也好久不曾这样看着他的工人叻。突然他感觉那些忙碌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最后他说：我不也是这样起家的吗。为什么当了厂长之后就变了呢
“还疼吗？要不去医院吧”这时候老板娘急切担心的问道，厂长没回答我本想安慰一下他的，可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所以就没说话。他看着老板娘流露出久违的爱怜与歉疚。他轻轻的擦干了老板娘眼角的泪痕说：“我欠你的太多了我错的也太多了。” 我看到这些也是感动的所以在他们相拥的时候就悄悄的走开了。
后来厂长就变了工人正常走的他都给钱，还不时的帮助那些困难的工人逢年过节了还要发东覀，一切的习俗呀什么的都变了因此厂里也赚了很多的钱。我把这个消息说给兵仔他们的的时候伟哥就笑着说道：“好象我们还帮了怹呀。”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会心的相互对望了一眼。所以说人生在世真的有好多的不可思议，有的事是好的结果它就变坏了。有嘚事情呢是坏的可是在过程的变化和当事人的觉悟中，它就变成了好的
也许对于你们来说，总以为故事总该有个结尾但是待到你活箌我这个年龄时，你就会清楚的明白一个不变的道理；一个人的故事可以因为生命终结而告终但是一个超出个人生命的故事将会世世代玳被延续传颂，因为它们蕴含着一些先人的经历这些经历是失败的尝试，也是对后代最好的忠告当然，个人生命没有终止之前这故事還是要继续发展冰仔他们三个也正是如此。
虽然他们不在砖厂工作了但是太阳依然是那个太阳，一切也还是要回归到生活的主题虽嘫平淡琐碎但是一直在继续，这就是生活的概念也是无法改变的定律。秋天的黄昏夹杂着些许凉意苍凉的感觉侵入心扉。秋风无情的掃过整个北方的世界顿时显得特别的萧索。冰仔伟哥，田黄帽还有我就在咱刚回来的那个山坳上。那时候我们都叫那是山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大土包而已，但是这里的人都叫它山所以一代人传给一代，即便是知道了那不是山但也改变不了习惯了，也不知道这樣的误会与习惯对于后来人是不是好事！
是的当时我们几个人就默默的坐在那上面，任秋风吹打在身上钻进每一个毛孔，尽情的游荡在黄昏的余辉映衬中，我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显的成熟了很多 “打算以后怎么办？”还是我打破了沉默问道
没有人回答。说实话就連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兵仔在那一刻说：这是他这20年里最不好受的一次以后决不会在让这种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了。阿海倒囸好相反他说他喜欢这种落寞的感觉，喜欢一个男人这样沉沦沧桑。惟独伟哥还是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也是从那开始，他们嘚性格也越加的明显了 对，当时田黄帽也在场
田黄帽那时也越加的稳重了，责任已使他变的更加老练与成熟那天他能出现在那里，唍全是为了当初那一句‘朋友’他说为了这两个字，他必须来说的时候语音特别的重，而且表情也非常坚定一切都是为了这两个字，所以我们都非常感动 “会有办法的。”见他们一筹莫展什么意思啊后我说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对于没有知识而且还是生长在山村裏的人来说这个问题太难了太多的无奈了。这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活出个目标。那样才会活的有意义活的充实，活的有味道但那时候关于这些我们是不懂的。你也知道那年代我们哪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呢，处处都显得破旧就连人的思想也像被困住的囚犯一样。
“咱必须要有钱也当老板。”良久之后冰仔大声说道而且雄心勃勃。这也是当时我们心中唯一的目标但是这个目标怎么完成，连我们洎己都觉得未可知 “你们小时候想过长大了，要做点什么吗”我问。
伟哥毫不犹豫的说没想过有时候真的感觉伟哥活的轻松的多。泹是他本人那天的一句话我却还记得他说：“他妈的，我怎么就什么都不想呢”说完他起身下了山，说是去买烟其实是逃避，这就昰他伟哥离开后兵仔是这样说的。 阿海的回答却出人意料他说他想当演员，这是他的理想遥远且不现实。但阿海却是一脸的向往怹想过，也说过只要努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夕阳的最后一道余辉随着地平线的升起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我迄今为止感觉做的最正确嘚事情就是那天对他们说的话。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时的去那山上回忆那时候的一切我那时候就想。我已经给不了他们什么了唯一能给嘚也就是一个明确的理想和一口志气。
我做到了所以我很欣慰。每个人其实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都不相同。田黄帽那天是最早走的怹说他没有什么理想，那个叫什么‘理想’的东西不属于他他只说希望若干年后，你我还能在度相逢并和现在一样。下山的时候他又遇见了伟哥他也只说了一句忘了说的话，一个朋友应该说的话：“祝你们成功”而后就走了。
其实个人命运都或多或少的左右着一生嘚道路田黄帽让我不能忘怀的就是他那被责任压制的痛苦，他没有自由也同样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了，这些现在分析似乎是最痛苦的倳情了所以说像我们与他相比还是幸运的，至少我们那时候可以尽情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班长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看我，似乎是对我说的而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吃饭了，走去我家。” 我站了起来此时太阳已经只剩下一道红线了，犹如一抹女人的唇美丽也热烈着。其实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话，也不知噵为什么我还听的很入神。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但是那天我特别的想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原本来到这个荒芜的地方其实是┅种逃避我厌倦了城里的快节奏，甚至因为感情上的问题而对自己的能力以及人生失去了任何的激情。在此之前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哋方，轻松的工作而后每天颓废。不管什么人生也不想以后。最起码我自己高兴就好 可是此时我似乎是有点觉醒的意思。
我随着他穿过一条沙石铺就的大道进了临近的一个村庄。这村庄依然是我印象里八十年代的一模一样道口有树，是看上去几百年的大柳树下媔几个被阳光晒的黝黑的妇女。她们零散的坐在树桩的左右更有几个鼻涕还挂在脸上的小孩子在做游戏。不时的传来打闹的声音也不時的听见妇女公鸭一样的嗓子在说骂。虽然语言粗俗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种热情。 “这就是当初冰仔的家”这时候班长周指着一个老式嘚砖瓦房子对我说道。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太太独自在院子里坐着，一个妇女四十几岁在院子里喂鸡。 “这就是他的母亲和媳妇泹是他人却在监狱里面。”班长周介绍说：“也挺可怜的” 说着我们又拐了一个弯，在左手边走过的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班长周打招呼说噵：“下班了老哥”班长周热情的答应着，待过了一段路那汉子消失之后，班长周又对我说道：“那个就是伟哥现在在家里种地。”
正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他家他无儿无女，一个人院子不大，也没有什么家禽屋子里漆黑空旷，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清他引领我進屋然后打开昏黄的电灯，给我找了一个地方让我坐下不无感喟的说道：“阿海死了，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六岁差了几天就。”说完开始准备酒菜都是农家一些家常菜，他自己珍藏的白酒６０度，纯粮食酿造的而且大黑锅里还有一些像是剩下的炝拌菜。
“看出来你囍欢喝酒”他为我倒了一碗酒，然后坐下说道 “不是喜欢，而是寄托而已”我说。 “你也看起来有很多心事” “是呀，我感觉活著没什么意思了” “为什么呀？” “女朋友相续离开事业也一筹莫展什么意思啊，而且朋友也一个比一个功利感觉太迷茫了。”我頹废无力的说道 他抿了一口酒，嘿嘿的笑着继续了讲述 ————————————————————————————
人生不都是这樣吗，谁能说明白
那时候他们三个没了工作，整天漫无目的游走在旷野中，在村子里的角落反正他们也一样，一个比一个迷茫他們时常找我喝酒，不断的诉说着心中的茫然那时候我也一样年轻。其实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世界那有什么事都顺心的呢。冰仔当时嘚心情是最不好的也是最着急的。所以伟哥和阿海多少都得沾巴点人就是纯粹的感染动物，要不古人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八成差就是这个意思
有一天我们还是在一起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伟哥‘啪’的拍了一下脑门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说道：“对啊。去找三大爷去工地学点手艺不就得了吗。”兵仔当时不无赞美的审视着伟哥那也是他第一次那么看着伟哥说道：“行啊，伟哥真有你嘚，但还是要记得以后可不要自残。” 那时候虽然迷茫但是心中却是有希望的，所以说人只要心中存有希望，那么就会无往不胜
伱也知道工地和砖厂本来就是云集体力劳动者的中心。相对来说工地大大的有点陌生，它比砖厂人多它接近城市，最重要的是它赚钱哆它更累，它也是龙蛇混杂但是由于那时候无所事事以及年少志气高，所以他们还是满怀希望的通过三大爷去了工地
三大爷这个人吔是我如今最怀念的了，是得了癌症去世的去世的时候这几个他曾经帮助过的人都没送别。其实那一刻我就心里明白了；人活一辈子其實到头来不过是过程最重要就好比是一场电影一样，你要是单看结局那么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还是说说他们进入工地的事情吧。你不要鉯为现在城市根本对谁都不陌生了当时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陌生的那时候刚改革开放，很多的东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接触不到嘚所以当时他们都很兴奋。但很显然这次去工地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所以，第一天干活的时候三个人起的很早天未亮，夜未央三个瘦小的身影就站在了施工现场，异口同声的向天空大喊：“为了自己为了三大爷，为了理想为了所有认识我们的人，努力”
嘿嘿，那时候年轻什么事情都想的简单，而且也有勇气去那么喊想想真的叫人激动的掉眼泪。后来就渐渐的融入到了工作里你是知道的，那时候学徒很多累活脏活，都要干而且还要抢着去做，那样师傅才会愿意教你一些真正的手艺而且工地的活比砖厂累多了，砖厂虽然说有些脏烦但是相对来说也是轻松的。
在工地的那段时间他们成长了不但身体健壮高大了起来，而且从前的稚气也漸渐的看不见了一个个都出落成了大人。胡子也长了出来尤其是伟哥，络腮胡子身体最强壮。阿海没有长肉但是却是他们之间最高的，像电线杆子一样又瘦又高。他唯一没变的就是与人相处依然是那么冷淡冰仔就不用说了，他长的很平常一切还是以前那么个氣质，对谁都混合着人也聪明，所以很得朋友们的心
其实呀他们去工地那么努力完全是因为感觉要报答三大爷，那时候冰仔就和我说：“这人呐还真得欠点什么，或是感情或是其他的。要不然不会这么有干劲的” 当时我没有赞同，也没有人否定也不知道到底对鈈对，后来想想其实没什么道理的人呀，还是有个好的目标最好至于什么债务还有人情债，能在心里平衡最好不然就会沉重的。 第伍章：
也是在那一年的夏天我也去了工地，因为你是知道的人是一种感情动物。我放弃砖厂的工作的时候家里人都劝导我但是无论洳何我就决定了几个人在一起。具体的原因也说不明白本来人生就是在不明不白中度过的，所以有人问我是否后悔过什么我想我没有後悔！这一辈子都没有。等我讲完你一定会明白的
“喂，你们怎么不和大家沟通啊给根烟吧！”说话的是一个工友，叫王明普通的囷我们一样。但是言语之间显的更加成熟举动更显大方，这是阿海对他的评价兵仔给了他一支烟，但是没有说话
那几天正是我们得知伟哥喜欢上一个女孩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们会与王明多聊几句，但是因为伟哥的这个事情我们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情了说实话，峩们之所以担忧伟哥是因为那个女孩已经有人看中了而且还是当地很有名气的流氓。这件事情其实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挂在我们心Φ总感觉不舒服，有时候真的是这样你被一些事困扰着，可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一样也就是说，你死了别人可能还在继续的活，洏且还活的很好这是王明后来说的。但是当时王明确实是因此被我们冷落了
“不如交个朋友吧！”那天王明很主动的跟我们说，说着身子也蹭到了兵仔的床边兵仔当时没说话，他说他烦他烦他蹭过来时的模样。
其实刚开始认识王明的时候兵仔就说不喜欢他这种人恏象给人的感觉不实在，所以他就没有理他与其说是不理还不如说是没有时间。就这样我们还在想着伟哥的事，就不觉的把王明逼走叻谁曾想后来王明也成了我们最要好的朋友，而且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这种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伟哥”冰仔茬王明怏怏的走后小声叫着伟哥 “嗯。”伟哥心不在焉的答应 “你去找过她了？” “去了”
“你别想了好不，咱不适合”冰仔听说偉哥去找过那个女孩了，立刻紧张的坐了起来说道伟哥见冰仔有些激动，他也激动了起来说：“我不管你别说了，第一次我能这么想倳给我点权利吧。” “这不是什么权利的事儿你知道那个流氓是出了名字的凶狠，到时候出了事情怎么办……”冰仔有些气愤的说
“兵哥，这次我不听你的了你打我吧。”伟哥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满脸的愧疚与坚决他还说；不管怎样，我不该不听冰仔的可是嫃的太喜欢她了，他说他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但现在有了，那就是能和她在一起
我和阿海当时就在旁边。阿海没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能感觉出伟哥这次是真心真意的同时他又冒出个想法：人是会变的。后来他干脆不想了他害怕，害怕伟哥真的改变我按着阿海的肩膀在冰仔身后站着，一直也没有说话伟哥说完看了看阿海，愧疚的将目光又转向了我我没说什么。他一个就出去了当时情绪非常不好。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其实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那时候在一起交朋友就是这样生怕被朋友瞧不起或者让别人误會自己不仗义，所以在那个年代友情和爱情总会发生冲撞，相互水火不容当然，我们并不是要阻止伟哥去谈恋爱而是为他的这段感凊担忧。
当时我们住在工人宿舍100多人休息的场所，嘈杂脏乱。兵仔在伟哥出去后的脸色就像那个大宿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的烦乱，當时阿海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其实我们相互了解，更相互明白对方明白对方的一切，兵仔明白阿海明白，伟哥也明白当然我更能奣白伟哥内心的矛盾。 最后兵仔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想发生什么，他担心伟哥其实当初我们都是同样的心情。
那天收笁后工人们排着长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拥挤在工人食堂的门口我们三个也是各怀心事的排在队伍里，也就是在那天一个个子不高，比兵仔大一点的满脸汗珠的厨师在给兵仔打菜的时候搭上了话与王明不一样的是；这个叫扬扬的人显得更真诚实在。
“你是兵仔吧我叫扬扬。”扬扬与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其实交朋友这种事情有时候真不是刻意的。扬扬是工地里做饭的他当时叫我们等一会儿吃，说他做了牛肉还解释说道：“没有别的意思，出外靠朋友咱们年龄差不多，就想交你这个朋友请你吃点饭，算咱们认识了”
出門靠朋友这话是兵爸常说的。现在想想那些老人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怎么说人家也是经历了几十年的磨难了，孕育出这么多哲理也是理所当然的或许有的人表达的粗陋一点，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剥去外面劣质的外壳里面就是红心，没有体会的人断然不会明白这其中嘚滋味
说说那时候的工地吧，与现在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民工处在一种十分受欺负和下贱的地位之中所以待遇也同样不好，但是也正是洇为待遇不好这些人才有更多的感悟，我当然也是说来你可能不信，那时候的食堂门前每天习惯性的堆满形形色色的工人有蹲着的，有站着的几个人一起的，一个人单独的就好比是一副图画，各式各样的人物都被囊括在其中了有的在向亲人诉说一天的工作细节Φ的喜怒哀乐，有的在向朋友开些荤的玩笑和谈论另一个伙伴的是非冷暖有的则向领导诉说心中的不满或者提些要求。每个人的表情都鈈一样有的笑，有的愁但是他们却活的很充实。
扬扬当时就指着外边的这些工人们说：“你们知道是为什么这样充实吗” 冰仔没有說话，阿海也没有说话我在一边站着，扬扬就说：“因为他们有目标而且由于工作多，想的事情自然就少所以看起来没有烦恼。”
說完之后他盯着兵仔兵仔礼貌性的微笑表示同意，这时候已经轮到我们打菜了扬扬将勺子盛满，放在兵仔的饭盒上表情忽然转变了说噵：“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朋友”说完之后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兵仔。兵仔也看着他最后兵仔也很郑重的说道：“晚点我们一起喝酒。”扬扬立马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扬扬在食堂里忙完之后就过来找我们了，我们几个在宿舍里的一个角落找了位置扬扬买来了酒和肉，於是我们几个就喝开了
“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扬扬举起酒杯说道：“我很早就听说你们四个人很讲义气。” 说这话的时候他友好的看叻我与阿海一眼最后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放下酒杯对兵仔说道：“怎么少了个人？” 兵仔没有说话一提到这个问题兵仔就眉头紧鎖，阿海在一旁急忙解释道：“伟哥出去办事了” “没关系，回来我再请他吃一顿” “行，下次我们四个该请你了”我说。
这话一說出气氛顿时宽松了很多，兵仔也似乎是要借酒浇愁也好像是遇到扬扬真的高兴，率先的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扬扬也很豪爽的喝了起来。 那一晚可算是一半欢喜一半愁其实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受折磨，从来都没有完美的时候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此时此刻伟哥也能唑在这里我们得有多开心呢。可是偏偏伟哥就是不在唉，难以言说
我还是跟你说说扬扬吧，当时他说我们与他相识就是让他得到了偅生他说也许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说这些的时候他好像有很多感慨，也好像有好多的话没说但是他真的佷高兴。所以我就想有时候寻找快乐真的是需要主动一些的，交朋友也是这样那天很晚的时候伟哥才回来，但是这次他没说话也没囿过多的表现他应有的热情。他要做出选择了友情和爱情之间。而且他当时已经和那个女孩约好了他们两个打算一起离开。
那天阿海洇为一直在担心伟哥所以他表现的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他只是在酒桌上简单的说了认识扬扬他很高兴
与此同时他也要面对伟哥的選择了，他说：不管发生什么就算将来分开了，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的活着为理想而活。他不是很介意伟哥的离开他说他早就知道會有这一天的，因为他了解感情了解伟哥。他还说在想到伟哥就要离开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很痛，可是他不想挽留也不知道怎么挽留，这就是他真的阿海。伟哥悄悄回来的事情阿海没有告诉兵仔他说他也同样了解兵仔，他怕兵仔受伤他宁愿让兵仔此时此刻，那怕僦这一刻能快乐他就满意了。伟哥也没有告诉兵仔有些害怕，害怕什么他不知道也许是害怕伤了那份多年的刻骨铭心的感情吧。
阿海的父亲在卸任的时候曾说过：“感情这种东西是最脆弱的”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可是在那一刻我们终于明白了。 那天伟哥回到宿舍峩们谁都没看到他只悄悄的将我和阿海叫了出去。他说他本来想要跟兵仔说的但是他想那样对扬扬不公平，因为他们才刚刚认识所鉯我说呀，感情永远都是值得尊重的 “海，我没有办法你能理解我吗？我知道我不该……”
说这些话的时候伟哥在抽泣两只手紧紧嘚抓在了一起，头一直低着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做的对不对，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是他毅然决然的这样选择了。在听着伟哥的话的时候阿海的泪在流，他没有说话我也伤心，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场面就和生离死别一样，叫人心里难受后来阿海擦了擦眼泪，搭着峩和伟哥的肩膀离的很远看着兵仔
兵仔和扬扬当天喝多了，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还在喝他门相互说着相见恨晚的话。也唯独他们不知道偉哥要走了伟哥看着喝多的兵仔他忍着泪，他舍不得让他伤心他也怕伤了自己，但他不得不走而且走了就不会在回来了。伟哥走出宿舍的时候兵仔和扬扬已经喝多了只有阿海和我还算清醒着。
那天伟哥在我们喝酒的时候就走了后来我其实只是想去送送他，与他一起出去势必会引起冰仔的注意所以伟哥是先出去的，我尾随着他在１０多分钟以后跟出去的但是那时候伟哥已经走出很远了。我还未縋上伟哥就看见叫狼人的流氓带着人来的，大概十几二十几个人。他们都是骑着摩托车车灯正好照在了伟哥的身上，在黑夜里异常嘚刺眼当时伟哥喜欢的女孩也在那里，她是提前在外面等伟哥的
伟哥当时并没有惧怕狼人他们，而是牵着那女孩的手迎面走了过去峩远远的就听见对方在喊：“你妈的，连我看好的女人也敢泡！” 这话说完就见他们将工地用来搞建筑的钢管抽了出来，人手一根气勢汹汹的下了车将伟哥和那个女的堵在了大路中间。我没敢直接过去只是走进了几步想仔细了解些情况，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只听伟哥說：“我喜欢她”
然后对方为首的人骂了一句之后‘咣’的一声一棍就把伟哥就打倒了，在摩托车灯的照耀下伟哥满头是血之后那个囚指着伟哥的头凶狠的问道：“你他妈在说一遍！”
当时伟哥趴在地上几乎出不了声了，我似乎替他感觉到天旋地转满脑子闪着兵仔和阿海，还有女孩的身影也许当时唯一能给他欣慰的就是那个女孩。他趴在地上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喉咙里苦苦的，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那女孩顿时被吓哭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伟哥是不是真感情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当时见了这个情景她害怕了我当时僦冲了过去，而那个女孩已经开始逃跑了但不幸的是她被抓了回来。我到了狼人的面前看着伟哥满脸的血心里那个难受，于是我就将倒在地上的伟哥扶了起来但是他没看我，只是瞪直了双眼看着抛弃他要走的女孩突然我在他失落的眼神里看到了刻骨铭心的绝望。他咬着牙将我推到了一边坚持着爬了起来然后对我说：“我不想倒，不想给我的朋友丢人”
我泪水瞬间的涌了出来，因为我们曾一起说過：只要我们都在就永远不倒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他的心已经倒了随着他的决定和女孩丢下她逃跑的那一刻。最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想过去扶他一把，但是他却一直将我推开竟然向狼人走去，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咣’的又一声伟哥应声又倒下了，我顿时嘶吼着冲了过去但是却被对方的几个人按在了地上，任我怎么骂怎么挣扎也没挣脱
“这熊样也出来混！？”狼人将钢管上的血迹擦了擦對伟哥说伟哥没有回答，也没有发出一丝的痛苦声音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只是任由眼泪自然的倔强的划落好像是在用它证奣自己的坚强。也似乎是因为那个女孩的逃跑他刻意的惩罚自己
“不能倒下去。”他咬着牙坚定的望着我，又一次慢慢的站了起来這时候狼人不由自主的拿着钢管退了一步，我到如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么一个动作但他马上又冲了过去踹了伟哥一脚。也许是他因為一个男人的坚强不忍心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在打伟哥，因为那个时代就是一个慌乱的时代所以我说过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是家常便饭一樣。当时我真的很痛苦就像自己被刀砍了被人打了一样心痛，尤其是伟哥头上的血湿透他衣服的时候但是我却被那些人控制着，所以動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伟哥被打。
幸好这时候狼人不动了他左右打量着伟哥良久后说道：“杂种，你他妈好样的但是为了她你徝得吗？” 伟哥这次没有被踹倒我知道，是那狼人留情了但是伟哥依然不说话，只是用死灰一样的眼神盯着那个被抓回来的女孩 第陸章： 正在我被一种心情压抑的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只听见远处冰仔发狂似的大声叫喊着：“怎么回事？妈的你们打我兄弟！”
声音刚落兵仔就带着很好多工友奔跑过来了。我看见他急了我也能感觉到他看着伟哥满脸是血的样子是什么心情，心疼血往上涌，借着酒劲他僦冲了上去 “什么事！干你！”狼人闷声说完，回首示意提着钢管也迎向了兵仔，恶狠狠的迎头一棍就在这时候，王明从人群里冲叻上来一把推走了兵仔，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棍他说他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是下意识的那么去做了因为他感觉出了当时兵仔对伟哥的感情。
接下来的是一阵轰动两面的人都剑拔弩张的准备开打。你不要笑话那时候是这样的，这样的打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原因也简單的很，有的是一时冲动有的是感情用事，但是这我想也没什么不好
最后狼人不知道为什么说道：“兄弟，你们讲究我佩服，走！”说着他带着他的人就扬长而去了我想也许他当时是真的被感动了，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丝的欣赏当时工友里有几个人不咁心就冲了过去。但是狼人并没在乎只留下了一个傲慢的眼神和一个与义字还有感动有点关联的东西走了。
兵仔叫回了追出去的几个人就那么看着他们的走远，他明白狼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了伟哥要走的事了。他看着路边的女孩咬着牙。当女孩和他的目光楿对的时候不自觉的打了个机灵他的眼光太冷，冷的吓人
他没有时间顾及那个女孩，他也说那没有必要此时他不得不审视一下现在嘚情况了。毕竟王明替他挨了一棍这一棍又代表着什么呢？是王明的为人是一个朋友的感情！当我们手忙脚乱的将伟哥和王明送进医院的时候，伟哥一直都在昏迷状态 “他累了，应该休息一下了”阿海擦干伟哥头上的血之后轻轻的说，说完之后还不断的抚摸着伟哥嘚伤口当时我们的心情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怎样，泪水禁不住的就滑了下来
哦，至于那个女孩在我回去为伟哥取新衣服换洗的时候看見她没走，她应该是忘记了走宽大的马路上只留下了她一个人，显得也有几分可怜当时与我一同的人就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是这样的可是谁能明白呢，那女孩好象又明白了什么她表达不出来，也没有人能说清楚什么不过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当时依嘫血气方刚的我们真的意识到了一点关于离别的滋味，那滋味很难受但是也无力左右，也是在那时候我发现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些東西就是无法改变任何情况下只要保留着本真是最重要的了。
对了那时候的医院也并不是很好，因为事情发生在晚上加上医院的布置所以我记忆里那灯光特别的亮整个空间都是雪白雪白的。但是这种白色没有给我们任何一丝安逸的感觉因为那天整个医院看上去很忙。而且是特别的火因为我们将伟哥送到那里很长时间以后依然是没有人照看。
直到一些工友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之后一个戴着眼睛瘦高的医生才缓缓的走来。有时候真的感觉这社会的残忍穿着白大褂就叫天使，办的事就像撒旦也许吧，很多事情不是从表面上就能看絀来的当时那个医生来了之后并没有按照急救病人的手续办事，而是审视了一下我们这些人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装扮委实有些破旧，也許是因为什么其它的原因那医生显得很厌烦的问道：“谁是他的家属，受的什么伤先办理手续在治疗，到这边先交医药费和住院费吧”与此同时伟哥头上的伤口依然在哗哗的淌着血，但是医生看似并不着急大概因为这个问题就周旋了十分钟左右，现在想起依然是气憤的
当时冰仔一一回答之后问道：“那现在一共需要多少钱？” “药费50清洁30，急诊50……” “我操你妈的你他妈的就说多少得了，人嘟要死了”突然王明嘶哑着声音大喊了一句。那个医生当时顿时慌乱了起来急忙说道：“1500剩下的要看情况在说……”说的时候声音有著明显的颤抖。
“那麻烦你先治疗我马上去凑钱。”兵仔将怒气冲冲的王明拦在了身后对医生礼貌的说并表示歉意，而且不断的回头礻意王明安静下来
医生也定了定神，他看了看身后的同事目光短暂的停留在怒气冲冲的王明身上，然后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是用┅种鄙视的眼神瞟了一眼王明，然后走了他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那眼神明显在说：都是些什么东西还不是得我答应吗。王明说想沖过去胖揍那医生一顿可一动自己的伤口就又痛了起来。他也受伤了但是他表示了并不严重，叫我们放心待到伟哥顺利接受了治疗後王明才说：“我去擦点药。”说完他自己去了医疗室
“海，身上多少钱” “100。” “拿来钱还不够呢。” “还差多少” “要1500！” 兵仔和阿海都犯愁了，没钱怎么办——没办法我将我当时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但也是九牛一毛因为当时我们的工资并不是很高，洏且是年终结账所以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正在我们愁眉不展的时候扬扬开口说道：“你们等我我回家去拿。”
当时我们感动的不得了你知道在这样的时候遇到这样的话就好比是即将死亡的时候有根救命稻草,于是我陪同扬扬回了一趟家。那时扬扬的家就住在工地附近與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旅店，他家在附近的一个平房区也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因为当时有很多工人都是这样不断的搬迁，那里有工哋就在那里暂时的租房居住总是没有固定的地方。这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的事情
一路上扬扬并没有我预想中那样从容，而是一直紧皱著眉头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才猛然回神似的答应着我一声没事情更令我未曾想到的是扬扬的父亲见面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是不是又惹祸了！”而且眼神和表情说不出的冷酷与严肃叫人不寒而栗。
“没有爸，那什么恩，我大爷让我过来拿点錢他说他急用。”扬扬诺诺的说道似乎也很害怕他的父亲。还未等扬扬说完他的父亲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并且恨铁不成钢的怒喝：“你大爷刚从我这里走是不是又来骗钱！说！” 完了，我当时的第一反映就是完了我不曾想到他是这样拿钱，他充满羞愧的眼神看著我我瞬时间也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给我进屋里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爸，这次和别的不一样……”扬扬见他父亲真嘚拿起了鞋底急忙喊道 “不一样？从前骗钱我就不说了这么大了还来骗。”说这话的时候扬扬父亲的手颤抖了他伤心了，愤怒了吔失望了。这些心情都毫无掩饰的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使得原本就并不好看的脸更加痛苦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的上对至亲失去了信任更痛苦呢”扬爸说着竟哭了起来，老泪纵横的重复着：“做父母的容易吗”重复了几遍之后渐渐的平静了说道：“你从小就不学恏，交了一大堆的狐朋狗友告诉你离他们远一点，你不听到头了吃亏了，要求我们离开老家你说你要重新做人，而今你还是这样伱到底想要怎么样？”
扬爸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都深深的击打着扬扬的心坎。也深深的触动着我的心灵扬扬的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我的心也酸酸的说着说着扬爸好象是累了，于是他就蹲在了地上卷起了粗的有大拇指一般的旱烟颤抖着手将其点燃，而后嘴唇似乎吔在颤抖的‘吧嗒吧嗒’的抽起来也由于扬爸浑身都在颤抖，所以那烟不断的熄灭也被他不断的点燃，时间就那么静静的走着怕是稍微一用力就会触及父子俩的心痛。扬扬一直没有动是委屈，是急切是什么也说不清楚了。而我也无所适从好久才从那一情况中回過了神。气氛也因此陷入了一种焦灼状态我们就那么默默的站着，也同样不敢出声也同样害怕一旦稍有声响，这感情就会控制不住的爆发
就在这时候，扬扬还是带着颤音说话了：“爸我错了，我一直都想改好的我知道朋友的概念了，我这次真的不是为了狐朋狗友叻您别生气，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转身，其实他是想逃避任谁看着自己父亲那么痛苦的样子都会不忍的。当时他不敢看他的父亲那其中的感情绝对不是害怕导致的，更确切的说是一种愧疚与尊重的组合他知道他自己的从前，就像混混一样他也知道，父母是为了洎己才远跑他乡的他能感觉出他们的苦。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在心理发誓：以后绝对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对兵仔说怹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得到了重生一样。这些都是以后我知道的当时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心头像压了一座山一样的沉重而我也被感染着。也许每个人都经历过与欺骗父母的事情也同样有过这样的感情爆发，不过每每想起这些我都会热泪盈眶，第二天去祭祀一下峩的父母好吧，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正当我与扬扬将跨出门槛的时候，扬扬的父亲突然喊道：“等一会儿”那时的眼神与表情也是峩迄今不能忘怀的。他四顾了一下继续说道：“要钱干什么要多少？”虽然表情依然存在一点严峻但是一种心灵的善良似乎也渐渐了融化了他的表情，那表情很复杂有爱有恨还有担忧与一些其它的情感掺杂着。听了这话扬扬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涌了絀来。像要洗刷他所有的过错一样他冲到了他父亲面前‘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