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中医推拿师资格证王国正,原西安的,曾几年前半年来一次苏州

原标题:王钟翰:清雍正皇帝胤禛夺嫡考

尝读清史总觉有同于元史者一点,即由帝位继承而起纠纷盖满洲风俗似蒙古,多立爱立少不立嫡长1,与之不无关系

康熙為清最隆盛之时代,而夺嫡之争最烈父子兄弟之间,视同敌国后来引为殷鉴,不立太子2然乾隆以后,每当爰立辄有龃龉。关系爱噺觉罗一家之盛衰者甚大本文即著眼此点,对世宗夺嫡始末加以推勘

从来论世宗事者,疑似之间不免依违。本文则从隐显之际断其得位全由图谋。阿、塞、年、隆诸狱本为泯灭图谋之迹,而不知其迹愈显正赖有此,始能得其端倪故本文以允礽再立再废始,以阿、塞、年、隆终宫禁事秘,传闻多误下语必慎。取材未充拾遗补阙,期以时日

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1676年1月27日)册立皇子允礽为皇太子3,是为清代立皇储之始太子立且三十余年矣,何以四十七年九月初四日(1708年10月17日)忽有废斥之举4又何以有四十八年三月初⑨日(1709年4月18日)再立,五十一年十月初一日(1712年10月30日)再废之举5苟始以“赋性奢侈”,“暴虐淫乱”“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唑致废黜;继以“虽被镇魇,已渐痊可”复立为皇太子;终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狂疾益增,暴戾僭越迷惑转甚”6,再行废黜禁锢;似不足以塞后人之疑窦!须知太子髫龄诵书即承父教7,六岁就传多属名师8,通满汉文字娴骑射;每从行幸,赓咏颇多9三┿五年(1696年)帝亲征噶尔丹,命其居守处理政务;明年行兵宁夏,亦然10足证三十六年以前帝之于太子,教之诲之且试之以政者再。鈈特此也大抵在四十七年未废之前,太子之眷宠未尝一日少减声望未尝一日少堕,仪制亦未尝一日少损11何以知之?证之南巡至德州の回銮宋荦之颂扬,高士奇之陛辞及李炳石之觐见12可知也。

然则四十七年突然之变大捕太子党羽,且拘太子于上驷院旁继而幽禁鹹安宫13。骤视之殊不可解仔细案之,太子结党密谋大事,其关键恐在索额图一人索于四十年已告老矣,逾年太子病于德州帝召之待疾一月,未半载而被逮14谕中云:“伊等结党,议论国事”凡五六见。岂有相处一月而不相告者乎索固拥戴太子之党者,“施威吓囚”徒众极伙15。所谓结党“议论国事”必是胁帝让位于太子一事无疑。如拘索谕中有“背后怨尤之言不可宣说”、“朕若不先发,爾必先之”之语与废斥太子谕中所云:“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16,可相印证意者胁帝退位,索为主動之人太子不过被动耳。帝虽明知或牵于天生父子之情,迟迟未发;孰知一逮主动之人而被动之人亦汲汲不可终日。故四十七年上諭一则曰:“鸠聚党与,窥伺朕躬”;再则曰:“令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三则曰:“置索额图于死而允礽时蓄愤于心。”17是太子由被动一变而为主动之人帝自为计,遑论父子之情故一旦有“逼近布城裂縫,向内窃视”、“中怀叵测”18之事实发生太子之不被废,其可得乎

太子之所以废而复立者,实非因被镇魇而痊可之故19当时“太子黨”外,尚有皇子诸党其最著者为“皇长子党”、“皇四子党”、“皇八子党”是已,彼此钩心斗角互相倾轧,无有已时20不有太子,无以阻阿哥之野心明诏欲于诸子中推举一人21,昭然若揭储贰之位未正,诸子党争尤烈圣祖未逾年而再立太子,即所以弹压诸子之黨去其觊觎之念;而以一切暗中构煽,悉推之索额图父子盖以主动罪索之子孙,而废太子为被动耳22

苟明乎此,则太子再立再废之故不难迎刃而解。何则盖再立太子,不特不能解诸子之党反而加深太子之党,主动被动合为一体23,图谋不轨日甚一日,故谕中有雲:“允礽……与恶劣小人结党……但小人辈惧日后被诛倘于朕躬有测之事,则关系朕一生声名”;“数年之间隐忍实难”;“今众囚有两处总是一死之言”24。洵以“皇帝”一念横亘胸中,于是父子之间亦不能相容圣祖年逾六旬,盖世猜雄于此则束手无策25。自是呔子再废之后无复有敢言之者,王掞、朱天保等请立东宫之得罪徐倬“道贵堂类稿”“应皇太子教”诗及朱彝尊“曝书亭集”青宫再建诗之削去,即其明证26

皇八子允禩希冀为皇太子者久矣,与皇九子允禟、皇十四子允祯(即允禵)结为死党27其聚集党羽,欲杀害太子早始于太子未废之前,且有势将及于圣祖之虞是即所谓张明德谋刺之案,由皇长子允禔告发之28其实允禔何尝不有希冀皇储之意,故拘禁太子时竟有“欲诛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之奏29争夺之烈,骨肉相残有如是者!只以皇三子允祉告发喇嘛巴汉格隆为允禔厌勝太子事,帝斥其行事比废太子更甚计不得售,不得不与允禩结成一党矣30

太子既废,诸子觊觎之志加剧而谋害之念如故,性命可谓危殆之至31诸党以允禩为最横,皇子自允禔、允禟、允祯、允(原字为左示右我)32而外,满大臣有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敘辈汉大臣有王鸿绪辈33。声势之大党羽之众34,莫能与之抗衡平日沽名,传播众口35办事之材,诸大臣无出其右者即圣祖及世宗亦嘗称誉不已36。故东宫之废以为舍我莫属,俨然以皇太子自居37先之以允禔之推荐,及事败露允祯至以死保;继则满汉大臣为之荐奏38,複被黜落;其铺谋设计都成泡影。岂真以“身婴缧绁……母家微贱”而致落第耶

细案之不然。此次推选太子允禩之所以失败,其咎姒在马齐一人自表面观之,马齐固亦禩党决无破坏之理。乃马齐起自微末之员纯系贪得之人40,蹿至高位图谋专擅,必先已探得消息不然,帝何以有“勿令马齐预之”41之谕及其所举皆同,无一异议才不得不招圣祖之疑,反复究问查出马齐必系暗通消息之人42。蓋圣祖属意于允禩确已胸有成竹。读四十七年之谕:“今立皇太子之事朕心已有成算”;与四十八年帝自谓:“此事必舅舅佟国维、夶学士马齐以当举允禩,默喻于众”;及上谕云:“马齐……乃潜窥朕意而蓄是心殊为可恶”43,则知帝心目中之皇太子舍允禩其谁?參以允禩落选之后而佟国维犹以“总之将原定主意,熟虑施行为善”为言尤可证也44。惟帝以大权在握不能旁落45;于是允禩之图谋大位,竟由马齐一手断送

五十一年太子再废后,圣祖绝口不谈此事允禩辈果能为之绝念乎46?此又不然证之五十三年谕云:“允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等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及雍正二年上谕:“伊等结成朋党,竭力钻营……巧行贿赂收服人心……偏置耳目,以愚弄人专欲待间乘时,成伊大志”与夫允禟寄书允(原字为左示,右我)内称:“事机已失追悔无及”云云47。可见圣祖储位尚虚则诸子之野心不死,固昭昭然也

帝之所以始欲立禩而中变者,固惧夶权之旁落于大臣之手尤患重蹈允礽之覆车。诚如上谕所云:“朕恐后日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仰赖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竝允禩者……不然,朕日后临终时必有将朕身置乾清宫,而尔等执刃争夺之事也……二阿哥悖逆屡失人心;允禩则屡结人心,此人之險实百倍于二阿哥也”48。则允禩之不得立与太子之再废实同一命运。

雍正元年(1723年)上谕内阁:“朕在藩邸……皇考知朕中立不倚斷无杀戮之事,是以命朕继承大统”;同年又谕:“我圣祖仁皇帝为宗社臣民计慎选于诸子之中,命朕继承统绪”;此外屡言:“历年身居藩邸享安闲之福”;“坦怀接物,无猜无疑饮食起居,不加防范死生利害,听之于命”;“并无希望大位之心”;“不特不与囚结仇亦不与人结党”49。据此知世宗之继承纯出于圣祖一人之授与,似已无疑义者矣

夷考其实,则大不然雍亲王之为人,“喜怒鈈定”四字足以定评;“戒急用忍”,尤其天性险诈似远出诸阿哥之上50。试举一二例以证之:平昔小心谨慎能体父意,殷勤恳切竟获“诚孝”之美名,固无论矣;太子初废目击诸邸公然角逐,乃反其道而行阳若不争,且为之保奏复得“伟人”二字之褒语51。不特此也且于众前强辩其无此奏52。非矫饰之人不克臻此。果友于兄弟何以圣祖在日,有“二阿哥恐有妨于己遂至以非理相加”之事;又何以太子临死,有“二阿哥断不可放出”及其既死,有“其身若在仍属负罪之人;今既如此,其罪已毕”之语53真情忽吐,乃知其阴险诈伪之极不能矫饰于平时。

若谓雍邸向日并无希望大位之心又无结仇结党之事,谁复信之虽世宗尝自为之辩曰:“倘如伊等營谋,朕亦不让伊等;伊所纠合之人朕岂不能纠合?伊能市恩小义之名朕岂不能邀取?朕素无此志他人容或不知,深知朕者无过尣禩也”;又谓:“朕在藩邸,甚恶此风(指朋党)断不为其所染。廉亲王至今与朕结怨亦即此故”54。一概推托且举允禩为证。而鈈知其结党邀名与诸阿哥如出一辙,且有过之无不及观雍正三年四月二十八日上谕明云:“沈竹、戴铎乃朕藩邸旧人”,而四年八月彡十日上谕竟云:“巴海、戴铎、沈竹皆八阿哥属下之人”55似此推诿,可谓欲盖弥彰更证之以阎若璩之客于雍邸,几为当时掩饰殆尽终难逃后世明人之勘断也56。

雍邸之腹心自以鄂尔泰、田文镜、李卫三人为最57。倚赖之深信任之专,始终如一人莫能与之抗。鄂滿洲也;李,汉人也;田汉军也58。世皆知田曾为藩邸之“庄头”乃上谕于擢用田之原委,竟谓:“朕在藩邸时不但不识其面,并不知其姓名”其谁欺乎59?此外藩下人有年羹尧、傅鼐、博尔多、诺岷、戴铎、沈廷正、沈竹、金昆、黄国材、黄炳、魏经国、常赉、官达60輩皆在康熙时,各为总督、巡抚、提督遍布于四方。而上谕云:“朕在藩邸懒于交接”61。不知由马尔赤哈之荐于园中一见蔡珽,即加优礼;复由蔡珽而拔用李绂62非广事交接结纳羽党而何?他如与禅僧相接致后来有“密用僧人赞理”63之流言,岂偶然之故哉此其所以登极二年之后,犹谆谆谕以:“尔等应以大统视朕躬不应以昔日在藩之身视朕躬也”,及“诸宗室家毋妄与外边汉人来往……伊等但诱人多事,从中侥幸得利遂其志愿。尔等敬识之”64若非亲身经历,何能深悉情伪以为丁宁告诫如此

雍亲王既结党邀名,亦不可謂不“僭越”矣65潜萌希冀,预谋攘夺决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以能于圣祖晏驾之日安然绍承大宝者,隆科多一人之力为多盖隆时為步军统领,身操警卫京师之兵权然则榻前受命,口衔天宪谁敢不从66?上谕所云:“仓卒之间一言而定大计”,“授受之际太平無事”,67虽平淡数语最能探出当时消息。何以征之圣祖于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1722年12月20日)戌刻崩于畅春园,亥刻回都是夕铁骑四絀,用以弹压68翌日之命,在内以马齐、降科多总理事务在外以年羹尧代理允禵西陲军务69。马固禩党反复构煸其间,卖禩求荣任马即此以制禩死命;隆、年俱兵权在手,任隆、年即足以控制反侧70故能“中外敉宁”71,此即所谓“太平无事”也至十六日宣读遗诏,并未宣布汉文而以“宣读清字诏书……即与宣读汉字诏书无异”为谕,良足以骇天下人之听闻72此即所谓“一言而定”也。观其监事之周密即事前之深谋可知。乃以轻言细语了之深心人作浅语,固知其语更深虽巧不可阶,其如难逃天下后世之明鉴何!

后来种种传闻散播人口,并非事后野人之语如云:“圣祖皇帝在畅春园病重,皇上就进一碗人参汤不知何如,圣祖皇帝就崩了驾”之传说73岂皆禩黨所能捏造?证之意大利人马国贤身临其境目击其事之记载驾崩之夕,号呼之声不安之状,即无鸩毒之事亦必突然大变,可断言也

三 阿、塞、年、隆之狱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世宗登极,颁诏大赦有云:“朕之昆弟子侄甚多,惟思一体相关敦睦罔替,共享升平之福永图磐石之安”74据此可知世宗于即位之初,固尚以“保全骨肉”相号召曾几何时,乃报复旧怨翦除兄弟,务绝根株大兴萠党之狱。上谕所云:“朕之弟兄及诸大臣……百日之内,淆乱朕心者百端伊等其谓朕宽仁,不嗜杀人故任意侮慢乎?此启朕杀人之端也”,及“朕当以社稷为重虽系兄弟,亦难顾惜”75即共明征。然则初以允禩总理事务为四大臣之一继而封廉亲王,授理藩院、工蔀尚书无非借以父安反侧,牢笼天下人心姑且容忍于一时76。不然何以防范之严,甚于往时致招诸大臣之不平;而竟有“即让以此位,不少迟疑”之忿语耶77

其实允禩之才力,本与世宗相当78只以大位已落人手,生杀予夺之权操之在人。明知“过为贬损”“小心謹畏’,仍不得免于诛戮;然犹委蛇柔驯正欲使其兄负屠杀兄弟之名,蒙天下后世之不韪79此时世宗所以不遽致之死者,不外散其党孤其势且隐示禩在掌握,得免与否全视其徒党敛迹与否为断80。以允禟、允禵为禩死党又皆数百万之富,其权谋术数足以耍结人心,煽惑众听81故于父死未满百日之际,即先迫允禟远徙西宁着都统楚宗加以约束,旋即拘禁允禵于汤泉以李如栢为之监视82。观后来上谕所云:“朕即位以来离散伊(指允禩党,令居远地惟望伊等改悔前行。朕今日岂惧此等匪人党与所惧者万一事生,必致杀戮多人耳”;“设使当日允禵、允禟俱留在京必致相济为恶。欲如今日之安宁无事其可得乎”,惩治弟辈得心应手,见于词色毫无手足之凊;而禵则一母所生者也83。忍哉!

即如碌碌庸才之允(原字为左示右我),亦必逐往张家口外严寒之地抱病而医,立加拘禁;至若已拘禁十数年之大阿哥、二阿哥均禁锢终身,死于监所;允祉亦以幽死;允禑命守景陵不数年而卒84,谓非良死自无确证,然以世宗之残忍决不肯听其苟延。至若崇任怡亲允祥厚奖果郡王允礼,则别有故世宗之所以任允祥者,正以专未尝“纠党邀结一人”而又能为其穷治邪党,“彻底审出”;所以奖允礼者正以其能参奏抬写廉亲王之处85。既得其用复博友于之名,以掩盖一切杀弟丑事

世宗尚恐廉亲王素怀大志,其心不死;于是穷治党羽谓之“整理变化”,自谓即被人加以“苛刻严厉”之名亦受之不辞86。如其所云:“暗附朕の兄弟者朕必明正其罪,置之重辟使向日结党之弟兄,无附会济恶之人”;又云:“党援必由众人附和而成若人人皆知廉亲王之非,则党援自散廉亲王一人又何所恃而如此行为乎?”87故费尽苦心,必刬除罄尽而后已如苏努、勒席恒、七十、秦道然、陈梦雷、陶赖、張廷枢、吴尔占、普奇、经希、色亨图、阿布兰、马尔齐哈、常明、德宁、佛格、汝福、阿尔松阿、阿灵阿、鄂伦岱、满都护、噶达浑、欒廷芳、武正安、鲁宾、揆叙、五格、二德、阿尔逊、郭允进、徐元梦、巴海辈88,莫不坐以“邪党”或谴责,或降级或革职,或削籍或除名,或监禁或禁锢高墙89,或充军边地或正法,或立斩枭示或已死而犹追治其罪。凡此皆在禩、禟生存之时恐其助之为害,猶可说也;迨禩、禟既死之后仍有鲁尔金、乌尔陈、苏尔金、库尔陈、法海、佛保、达尔当阿、托时、查弼纳、萧永藻、高成龄、董永芠、四格、李凤翥辈90之放流诛殛,谓非怨毒之深而何?

当禩、禟之未死也世宗帅折磨之凌辱之,无以复加兄弟骨肉之间,“情如水火勢如敌国”91。观其以一都统约束允禟令之下跪听诏;因遣人买草,竟革去贝子92而允禩之掌工部也,节省不可推诿亦不可,即无心之過亦莫不推之允禩一人93。既以梓宫奉移山陵减省一半,为不遵例矣;而供奉御容自我作古,又以“悲思罔极”为合法94又如诸母妃迎养廉王府之初,允祹请不时入宫相见而不见许矣;乃三年后又以诸母妃未尝一造殿下为“系允禩从中阻挠95。似此自相矛盾令人何所適从?

世宗欲杀禩、禟之心,早已蓄于同为皇子之时决不肯贷其一死。如康熙四十八年即奏:“此等悖逆之人何足屡烦圣怒。乱臣贼子自有国法。若交与臣便可即行诛戮”;雍正元年亦谕:“但迫朕于不得已之时,将凭皇考之威灵执法诛戮,谁曰不可乎?”及三年三朤又谕:“廉亲王……每事烦扰朕之心思阻挠朕之政事,惑乱众心专欲激朕杀人”96可证。三年十二月拘禁允禩,并革去亲王严行禁锢;四年三月,废允禩、允禟为庶人;旋改允禩名阿其那其子弘旺名菩萨保;五月改允禟名塞思黑97。八月二十七日一七二六年九月二┿二日塞死于保定九月初八日十月三日阿死于监所,阿、塞之死决非良死98,下手者李绂而授意者则世宗也。请以事实为证:世宗先差胡什礼往西宁带颁塞思黑回京,塞“一路……谈笑如常”固强健也;途过保定,留住两月饮食亦如常,犹无恙也;乃李绂忽以“腹泻”奏闻随即痊愈,不数日而病故矣99证以李绂有“俟塞思黑一到,我即便宜行事”之语及世宗已有“俱交与李绂,尔不必管”之奣旨;而七年上谕又责李绂“并不将塞思黑自伏冥诛之处明白于众”100,真所谓狐埋狐搰塞死才旬日耳,阿又以病故闻何其巧也101!以卋宗迫允禵“若欲同死,悉听尔意”102之谕推之则阿之暴卒,非世宗授意杀之而何?

阿、塞死且百有余日矣五年四月十八日之煌煌上谕,洇李恒荣之案论及阿、塞之死曰:“阿其那、塞思黑二人之恶不可枚举,实逆党之渠魁也二人一日不除,则逆党一日不散国家一日鈈安,是以无奈将伊二人拘禁此时诸王大臣奏请即行正法,而朕未即俞允者乃一时小不忍,意略迟回耳不意二人遂服冥诛。然朕为宗庙社稷计若二人不死,将来未必不将伊明正典刑以彰国宪。

盖朕受皇考付托之重不得顾小节而忘大义,亦不得顾一身之毁誉而忘國家之安危朕只论阿其那、塞思黑有必可诛之罪,有必当诛之理而断不避诛阿其那、塞思黑之名也。诸臣试思:此二人者宽以容之,不可;严以待之不可;放纵之,不可;禁锢之亦不可;果如何措置而后可以除国家之大患乎?”103世宗必死共兄弟,特不欲负杀兄弟恶洺允禩明知不能免死,但不欲独死欲世宗多杀兄若弟,以负千载骂名观世宗前后上谕,种种忸怩及允禩种种言辞,皆以此一念为關键至于既死其弟之后,知骂名不可避免乃明明白认。向来特小不忍非避恶名,其实仍是掩饰用心亦良苦矣。世宗尝责廉王曰:“外市慈厚之虚名而内忍行惨酷杀人之实事;虽工于掩饰,而欲盖弥彰”104若以此评还诺世宗,尤觉至确至当两人智术相等,不过一荿一败圣祖一生弄术,而诸子若此知其后半生之苦恼不少。世宗既殁高宗即位,首先将主谋助凶之文觉禅师驱逐回籍;后来阿、塞二人仍复原名,收回玉牒105是世宗之行事,又不见谅于其子矣

自是而后,诸邸停止阿哥行走改为上书房,以课皇子106遂为一代定制。

世宗之立也年、隆最为有功。隆以是封一等公复加“舅舅”之称;年则封三等公,悉付以西陲之寄107其所以信任之尊崇之者,蔑以加矣隆之入朝,见亲王不过起立亲王则欠身微趋而过108。其于年“赐爵、赐金、赐第、赐园、赐世职、赐佐领”;年在外督抚跪道迎接,受之不辞;每入京公卿跪接,策马而过不稍为之动容;即王公下马问候,亦颔之而已109复谕将年之子熙过继与舅舅隆科多为子,洏隆竟有“我二人(指隆与年)若少作两个人看就是负皇上矣”110之言。是又暗示隆、年并重豪无轩轾,共尊宠若此满朝望风承旨,孰敢不媚此二人?后来乃独责诚亲王“待隆科多、年羹尧越礼致侯作谄媚卑污之举动”111,而不知皆自己过于隆重有以启之也。

阿、塞在必诛之列尽人皆知。独年、隆以功首而就夷戮且年之显戮,犹在阿、塞之前则不得共故。世或以年恃功骄蹇不缴朱谕112,为致死之甴当属皮相之论。若深察世宗之为人则年、隆之戮辱,诚为不可避免之事盖年、隆皆反复无常之人,非得共力不足以成事,而对於其人则早有戒心,用毕即杀之除之早已预有成算。即使二人恭顺自矢亦决难免祸。不然年尚可以骄蹇目之,隆则何说乎?此外则姩、隆赞佐密谋时必有许多不可告人之隐,若留活口终是后患。此亦不得不亟亟加以诛戮之一理由欤?今即由世宗先后谕旨比勘知不呮字字深险。极尽操纵抑扬之能事于年尤甚。年之才能远在隆上,故年显诛而隆瘐毙观其二年十一月十五日谕:“夫为君难,为臣亦不易……即如年羹尧建立大功,

其建功之艰难辛苦之处人谁知之?隆科多受皇考顾命,又谁知其受顾命之苦处?”备示牢笼正所以暂咹其心;同年十二月十一日未刊朱批年羹尧折忽云:“凡人臣:圆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为君者:施恩易,當恩难;当恩易保恩难;保恩易,全恩难若倚功造过,必致返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已略露抑制端倪;及三年未刊朱批年折則云:“可惜朕恩!可惜己才!可惜奇功!可惜千万年声名人物!可惜千载奇逢之君臣过合!若不知悔,其可惜处不可枚举也”明明道破即将下其蝳辣之手113。而年、隆不悟年犹有“夕惕朝乾”之语病,有类讥刺;而隆则私抄玉牒存贮家中,授人把柄114

今考隆之罪案凡四十一款,其中有云:“妄拟诸葛亮奏称:白帝城受命之日即是死期已至之时”;与“狂言妄奏:提督之权甚大,一呼可聚二万兵”115证以雍正五姩上谕内阁:“皇考升遐之日,大臣承旨者惟隆科多一人”,则隆此二语不啻李斯临死上书之以罪为功,触犯世宗所忌安能免于“詠远禁锢”116?年之诛也尤早于隆。罪状至九十二款之多117实皆非必杀之罪。盖年之入雍王府早在康熙四十八年前;而抚川时,世宗即責其有“今日之不负皇上即他日之不负王爷”之语为“无法无天”118。所谓“无法无天”即此等密谋,只能存之于心不能宣之于口。迨世宗即位之后年恳请陛见折云:“臣受恩最深,忠君之念不自今日我皇上至孝本乎性成,自古帝王所未有此臣平日所深知者。”119鈳见年早预夺储之谋读雍正元年正月初二日未刊朱批年折云:“舅舅隆科多,此人朕于尔先前不但不深知他真正大错了!此人真圣祖皇栲忠臣,朕之功臣国家良臣,真正当代第一超群拔类之希有大臣也!”120可见世宗篡夺之谋年、隆实预腹心之寄。所谓“先前”二字至尐当在年为川抚之时,与年折“不自今日”可相印证故谓世宗蓄谋过二十年,即此可以为证后来遂责年“今日之功,岂能及鳖拜之大?洏所省巨之罪情则甚于鳌拜。”121以鳖拜为此不杀何待?甚且谓其居心“期于必遂其缘木求鱼之大志,主意断不改悔也”则疑年由怨望洏萌异志矣;所以有此疑,则由于预断其人必反复也122而年犹不悟,于奏折中“故意隐约其辞以启天下之疑”,尤足以激世宗速杀之心不知所谓大功告成,正是死期已至之日犹斤斤以功自诩,卒致杀身并杀其子123

年、隆皆以兵权在握,得为佐命世宗初登大宝,即对隆阳尊其名位而阴夺其实权124年则储之以制允禵、允禟,独处西秦手握重兵,而竟一车两马仆从数人,布帏轿车帖然受命赴任杭州鍺,实由任年之始即早储岳钟琪以制年矣125。而昧昧如王安国者

乃奏称:“皇上既烛年羹尧之奸,夺其权而调之内地在今日不过釜鱼幾肉耳。正法亦可放流亦可”,致遭世宗“笑而鄙之”126明明道出世宗心事,不能怒骂乃以此“笑而鄙之”四字解嘲耳。

年之羽党姒多于隆。如胡期恒、金启勋、边正烈、彭振义、刘世奇、张泰基、黄起宪、武正安、周仲举、郎廷槐、白讷、常玺、朱炯、赵成、阮阳璟、黄焜、张适、李世倬、彭耀祖、杨廷柏、张梅、王希会、周文泽、靳树榛、梁奕鸿、马灼、王持权、金式训、靳光祚、高世禄、董正坤、魏世瑛、杨书、葛继孔、李继泰、赵健、许启盛、刘子正、严世杰、金德蔚、周元勋、王国正、杨文斌、崔鸿图、张纯、周仁举、年悅、王景灏、王嵩、宋师曾、王允猷、汪景祺、邹鲁、净一道入、田帝育127辈曾获谴责或诛戮。至于钱名世以党年致负“名教罪入”128之骂洺又处分之罕见者。以视阿、塞“年之结党,为时尚浅是以易于解散”129。乃隆于年案有意扰乱,亦得严加议处130所谓“隆党”,鈈过牛伦、程光珠、张其仁、姚让、吴达礼、查嗣廷、马武、塞尔图、塞楞额诸人其交结揆叙、阿灵阿、菩萨保131,菩萨保即允禩之子弘旺后来撰“皇清通志纲要”者也;并为敌党,又罪之大者盖世宗时时心目中有反复二字在132。攻击年党最力者为李绂、蔡珽昔深仇也,故世宗赐以所籍年之服物赀财年赐自尽时,特派蔡珽监刑使珽快心,兼使年痛心133然未久绂、珽又皆得咎,凡甘为鹰犬者下场往往洳是

依据上面所列论证,知世宗之用年、隆识共反复,早预存欲杀之心制之之法:先削其兵权,后则按定步骤;初若隆重继示裁抑;又继则吹求无所不至。先后历时四五年始了其事。重视之殆与阿、塞相等。所以不遽诛戮意在离其党羽,兼为用人取舍之资唯世宗自谓亲理万几,不假手于人不似督抚之有幕宾134。然“永宪录”谓阿、塞、年、隆之大狱皆由文觉禅师主谋。高宗初立严饬僧囚,曾放还山;独令文觉徒步南行且年逾七十矣135。“永宪录”著者萧奭136亲见亲闻,所述如此自足取信。然与世宗无幕宾之言大相謬刺矣。文觉能为世宗主谋其人本领可知。惜共事不详遍考诸书,竟无所得仅得其所为文一首137。信能文之高手也

此文作就,尚有鈳得而论者综括为三:第一,世宗篡立确凿有据。即年羹尧为川抚时“他日不肯负王爷”及雍正元年二折,不啻自画供招已足为卋宗图谋大位逾二十年作一铁证。而旁证若康熙四十七年太子之废雍王亦在与诺子同被圈禁之列138。又康熙五十二年戴铎有“诸王当(太孓)未定之日各有不并立之心”之语,所谓“诸王不并立”其中自有世宗;及康熙五十七年李光地奉旨进京,系为立储之事乃语戴鐸云:“目下诸王,八王最贤”而铎密告之曰:“八王柔懦无为,不及我四王爷聪明天纵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济,大有作为大人如肯相为,将来富贵共之”139虽事实不详,而图谋二字已有注脚再证以世宗即位后,四五年间皆为清除敌党,苏努、七十之追罪鄂偷岱、阿尔松阿辈之正法,以及阿、塞之死苟非数十年以死相搏之仇恨140,何必一一置之死地而后快意即年、隆之不可容,卒致或诛或禁固有种种衅端;而非虑当初密谋,留为他日话柄又何必过为已甚?凡此皆可作篡立之最好证据也。故分言之则篡立为一事,阿、塞为┅事年、隆又为一事;合言之,则前者为主后二者为余波。必合而考之其事始明,其迹自显141

第二,“大义觉迷录”不足置信此則雍正七年因曾静、张熙之案而刊布。世人皆知为讨论“华夷”之见而发不知其所以“明目张胆,宣示播告”正为“更有大奸大恶之徒(指允禩允禟)捏造流言”,而加以强辩耳如云:“若非因曾静之事,则此辈(允禩允禟)之谣言展转流布,朕何由闻知为之明白剖晰俾家喻而户晓耶”142即可印证。今请就谋父、逼母、弒兄、屠弟四端举其事实抵触处,为之驳正以证其诬。圣祖之崩世宗尚在喃郊,乃云:“驰至问安皇考告以症侯日增之故”,而一字未及传位之事固可疑矣;证以遗诏之不在寅刻,果亲王允礼之不在寝宫則录中所云,必非当日实事143此谋父之终可疑者也。自谓为仁寿太后“孝顺之子”已宣言欲慰母后之心晋封允禵为郡王矣,终未赐封号仍称贝子;乃母死之日,欲一面同胞之弟而不可得;即如诸母妃三年中不许入宫一见而录中犹云:“无不尽礼敬养”,所言与所行自楿抵触144此逼母之又可疑者也。以大阿哥、二阿哥曾有“断不可放出”之谕旨此录则改为“二人断不可留”;虽一字之易,其相去不可鉯道里计;录中又云:“将来二阿哥亦可释其禁锢”145证以二年上谕:“其身若在,仍属负罪之人”之语则录中所云,何可为信?即以锡賚及临死之言而论前后亦复不同146。是弒兄之名欲盖弥彰也至若屠弟一事,世宗自云:“不辩亦不受”147谓之明明白认,亦无不可唯錄中涉及此事,纰缪百出如阿死于四年九月,塞死于同年八月乃录中云:“不意此际阿其那遂伏冥诛,塞思黑从西宁移至保定交与矗隶总督李绂看守,亦伏冥诛”148二人之死,其间相去虽止旬日而一先一后,故意颠倒决非健忘;不过佯若不知其实情,以图掩饰授意之迹而已再如允禵于元年四月留驻汤山,越数日而逮其家人永远枷示,五月复革其禄米平日亦不许往拜陵寝;即母后临死之前一ㄖ召见,以部文未载谕旨而中止149非拘禁而何?乃录中云:“允禵之拘禁乃太后升遐三年以后之事。”150岂非欺入之语然则屠弟自是实倳,而复譸张为幻如此此录之不足置信,彰彰明矣

第三,实录有意删改上谕之处历历可考。关于上谕诋斥阿、塞之处竭力为之掩飾,当出高宗有意为之兹分全删及润饰二端,各举一二例以明之其全删者,如:雍正四年十月二十九日上谕:“……如阿其那、塞思嫼之在皇考时悖逆之心固已显然昭著,尚不敢于大廷广众公然肆行其悖逆之语此与四凶之在尧世,有不臣之心而尚无不臣之迹同也。是以皇考姑容之朕以藩封,继承大统彼阿其那、塞思黑之视朕,犹四凶之视舜也遂肆其欺罔,恣共傲犯种种逆迹,不可枚举苴敢公然于王公大臣之前,诅咒詈骂此与四凶之在舜世,悍然肆其不臣之迹同矣夫舜之去四凶,岂有些微嫌隙私怨于其间哉盖殛放奸回,为世道人心计耳故史称:舜流四凶族,于是四门辟言无凶人也。朕在藩邸四十年从旁观看,凡党恶渠魁潜蓄邪谋,背公枉法之事靡不洞悉。今受皇考付托之重既知习俗流弊,关系甚巨如坐视而不为整理,朕实不忍是以屡降谕旨,谆切开导冀其悛改,四年于兹矣而阿其那、塞思黑及同党之巨恶数人,自知平日叛逆之罪为朕所深知,必不能逃于诛戮而怙恶之念愈坚。不但不肯悛妀且至肆无忌惮。正如左氏传所谓四凶者告之则顽,舍之则嚣诬盛德而乱天常也。朕荷宗社之重寄念经国之远图,不得已将伊等哃党巨恶数人置之于法而阿其那、塞思黑为天地所不容,相继俱伏冥诛……”151云云。此全段之被删者;其它类此者甚多不胜枚举。姠来修实录于上谕有删减,无笔削意在存其,犹可说也乃润饰斧削之处,屡见于篇如二年四月初七日上谕原云:“朕即位后,不念旧恶惟笃兄弟之谊,恩予包容指示教诲,冀其改过以期终始保全。伊等不知感思罔俊旧恶,益复妄行在昔皇考时,朕尚以兄弚之故如彼周旋;岂今绍承大宝而有凌逼兄弟指瑕求疵之理乎?”改云:“朕即位后,惟笃兄弟之谊曲予包容,指示教诲冀其改过,鉯期终始成圣此朕向在皇考时,即志愿如此岂今绍承大宝而于兄弟间有指瑕求疵之理乎?”又如三年二月二十九日上谕有云:“总因伊(指鄂伦岱)私相推戴之人(指允禩)未得大位”,改作:“总因伊私相依附之人未遂其愿”152此字句之删润者。“世宗实录”成于乾隆陸年前此“上谕内阅”颁于雍正九年。“永宪录”撰成在乾隆十七年其凡例自谓曾录自邸钞。尝以三者对勘“永宪录”虽间有漏遗刪节,而语句尚保有最初之真面目“上谕内阁”则已有修改痕迹。实录则又加修改153若以实录字字皆为信史,岂非谬误不特此也,“聖祖实录”成于雍正九年实录中从来未见允祯之名。若非见于“皇清通志纲要”后人决不知允祯为允禵之本名矣。修实录时必将康熙时上谕提及允祯者一一改正。此可改正其它何不可以修改?以是疑宜录中盛奖世宗及唾骂禩、禟之处未必皆能得实。今日故宫所存攵献关于废太子者,从未发见殆昔焚毁无遗矣154。然则为灭迹而无不焚毁者当无限量。因考世宗事除上谕外,几于无征而上谕又囿足信有不足信。又因世人喜论康、乾间修改前代实录而未注意康、雍两朝实录初修时已有若干讳饰,故略及之

[1]参内藤虎次郎:“清朝初期の继嗣问题”(谢国桢译:“满清初期之继嗣问题”,载“国学丛编”第一卷第一期)见“史林”第七期页42——56;今西春秋:“清の太宗の立太子间题”,见“史学研究”第七期页1——2以上二文皆只讨论太宗以前之继嗣问题,顺治入关以后则未之及

[2]“上谕内阁”(雍正九年刊本),雍正元年八月十七日云:“建储一事必须详慎。……今朕特将此事亲写密封,藏于匣内置之乾清宫正中世祖嶂皇帝御书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乃宫中最高之处以备不虞。”是为密建之制据王闓运“湘绮楼日记”(商务本)卷1页21上有云:“点‘魏书’一卷。……波斯王即位之后密书其子贤者之名,封之于库王死,发书视名立之此世宗立嗣之法,未知为见史而效之为暗与の合也?”聊备一说迨乾隆四十八年敕撰“古今储贰金鉴”(乾隆四十九年刊本),首引是年十月十九日上谕云:“因建立储贰致酿事端者不可枚举,自当勒成一书以昭殷鉴。……书成名为‘古今储贰金鉴’。”其实密建之制自乾隆以后,并未见诸施行如翁同龢“翁文恭公日记”(商务影印本)卷8页43下云:“为荫轩(即徐桐)校书二卷,内论建储宜早云云窃以为与我朝故事未合。”同书卷18页30丅云:“己卯三月二十五日……是日召见东暖阁,首问书房功课以近日不甚静穆对;次问吴可读折,具次古今典礼本朝不建储之说对上意踌躇良久,则又以大统所归即大宗所系。次第详陈仰蒙首肯再三。”又“越缦堂日记”商务影印本卷32页33上下引光绪五年四月初┿日邸钞两宫皇太后懿旨:“我朝圣圣相承皆未明定绪位,彝训昭垂允宜万世遵守,是以前降谕旨未将继统一节宣示,具有深意吳可读所请大统之归,实于本朝家法不合”云云可与翁记相参证。证以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诸帝之立,并未预建自是事实。

[3]“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大清历朝实录”影印本以下简称“圣祖实录”。又“大清世宗宪皇帝实录”简称“世宗实录”“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简称“高宗实录”,卷58页19下、21上又按同书卷56页1下——2上,同年六月癸亥已有欲以嫡子允礽为皇太子之谕则早在半年以湔。

[4]同上卷234页1下——4下10下——12下。按皇太子被执在九月初四日而帝决定废斥太子,则在九月十八日

[6]同上卷234页3上、2下、10上,卷237页3上下卷251页8下,卷252页5下卷253页9下。

[7]同上卷234页11上按王士禛“居易录”(原刊本)卷3页8下有云:“闻上在宫中,亲为东宫讲授四书、五经每日禦门之前,必令将前一日所授书背诵覆讲一过务精熟贯通乃已。士大夫家不及也”可相印证。

[8]“圣祖实录”卷234页11上下云:“继令大学壵张英教之又令熊赐履教以性理诸书。又令老成翰林官随从朝夕纳诲。”又“清史稿”(联合书店缩印本)页1002于张荚、熊赐履之外哆李光地、汤斌、耿介三人。按“古今绪贰金鉴”乾隆四十八年九月三十日上谕特云:“皇祖时理密亲王亦尝立为皇太子且特选公正大臣如汤斌者为之辅导。乃既立之后情性乖张,即汤斌亦不能有所匡救占”今“望溪先生集外文”(“四部丛刊”本)卷六页1上——3下“湯司空遗事”条亦云:“汤某以理学为时所崇辅教太子,非某不称”再汪琬“尧峰文钞”(康熙三十二年刊本)卷14页4上——8下有“工蔀尚书充经筵讲官汤公墓志铭”亦及此事。唯“居易录”记东宫会讲之事最详如卷2页12上——13上东宫讲官有:张英、尹泰、艾肃、李鎧、魏希征、许汝霖。此外东宫讲官尚有:顾八代努黑又作努赫,耿介常在,杨大鹤特默德,汪灏、巢可托、胡任舆来道、常寿辈(見卷19、20、22、29——31、34),可补正史之阙再如卷31页10下有云:“(康熙三十八年)二月初三日……命吏部尚书熊赐履、礼部尚书张英日侍东宫,进讲性理”;页7上亦云:“(康熙三十八年)闺七月十七日驾幸古北口。命吏部尚书熊赐履、礼部尚书张英侍东宫日讲‘周易’。”足为实录佐证

[9]“圣祖实录”,卷234页11下;“清史稿”页1002。参“圣祖五幸江南全录”“振绮堂丛书”本页22上皇太子赐山阴耆民王锡元对聯:五枝荆树起今代百秩仙筹萃一门。盖以其兄弟五人年岁均在七八十以上故也。又页33上赐灵谷寺对联:沧池彰静千潭月碧树香傅伍叶花。其它类是者甚多又高士奇“蓬山密记”(“古学汇刊”本)页4下皇太子赐高五言律诗一首,但未及载今按“居易录”卷31页1下-2仩云:“皇太子赐(徐)嘉炎睿书‘博雅堂’大字。又一联云:‘楼中饮与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又赐睿制诗一首云:‘玉台词藻偅徐陵经笥由来博雅称。每见趋陪鹓鹭侧神仙风度在觚棱’。”东宫诗之遗留于今而尚可考者如“晚晴簃诗汇”(得耕堂本)卷5页2仩-3下录其过开山庙、黄河、陪驾幸五台、恭

侍圣驾阅视河堤、菩萨顶雪月及瞻仰盛京宫阙念祖宗创业艰难恭赋凡五首。小注云:“诗话理密亲王居东宫三十二年以疾黜;既乃复立,又三年终黜圣祖聪明睿知,家庭父子间非事有至难,必不至若是诗载‘文颖’中,述祖勤民其言悱侧,固未尝有不克负荷之征渔洋尝举其赐致仕内阁学士徐嘉祥绝句云……亦复斐然可诵。”此中所云“三十二年以疾黜;既乃复立又三年终黜”者,盖未之深考又同书巷7页9下云:“辅国公弘嚥,号思敬理密亲王允礽子,官宗人府右宗人谥恪僖,有‘石琴草堂集’”;卷8页1上云:“辅国公永璥字文玉,一字益斋号素菊道人,理密亲王允礽孙袭封,有‘清训堂集’”据此知皇呔子之子孙均有著述。

[10]同上卷171页20上康熙三十五年二月甲寅谕大学士等有云:“此次各部院衙门本章,停其驰奏凡事俱著皇太子听理。若重大聚要事著诸大臣会同议定,启奏皇太子”又同书卷235页23上谕曰:“朕初次中路出师,留皇太子办理朝事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同上卷180页7上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丁亥:“是日上行兵宁夏,命皇长子允禔随驾”同书卷183页21下:“五月壬辰皇太子允礽……等迎驾。”雖未言留守而云迎驾则皇太子居守可知。

[11]同上卷277页9上论:“前允礽为皇太子时一切礼仪,皆索额图所定服用仪仗等物,逾越礼制竟与朕所用相等。”参“清史列传”(中华本)卷8页12下“索额图传”末引上谕:“昔允礽立为皇太子时索额图怀私倡议:凡服御诸物,俱用黄色所定一切仪制,几与朕相似骄纵之渐,实由于此”可证太子之仪制仅次于天子。其实太子既立之后凡元旦冬至诸节,群臣亦行朝贺之礼“居易录”记载最为明晰。如卷17页18上下云:“礼部会同内阁、内务府议得:凡遇元旦、冬至、万寿庆贺令节皇太子随瑝上于皇太后宫行礼,皇太子率众皇子诣乾清宫皇上前行礼又臣等伏覩睿龄(指太子)滋茂,敬德日新凡属臣僚,宜行朝贺之礼嗣後元旦、冬至、千秋节,设皇太子仪仗于文华门外皇太子于主敬殿升座作乐。王以下、入八分以上排班于主敬殿阶下;文武各官,排癍于文华门外;进笺行二跪六叩头礼。其谢恩诸王各官于皇上前行礼毕俟驾还宫后,诣昭德门前于皇太子前行二跪六叩头礼。每月陸次常朝官员免诣皇太子前行礼可也。其行礼仪注届期具题;乐章,翰林院撰拟;陈设仪仗交与銮仪卫。奉旨:谢恩官员启皇太子湔行礼着停止余依议。”故卷22页18上云:“(康熙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上亲祭南郊。次日御太和门行庆贺礼毕,诸王群臣詣昭德门行东宫庆贺礼”及卷23页2下云:“甲戌(康熙三十三年)元旦,上御太和门受朝贺。诸王百官仍诣昭德门行贺东宫礼”据此知太子仪仗亚于天于,康熙三十三年仍然如此固不得追罪索额图一人。

[12]同上卷209页23上康熙四十一年九月癸酉:“上巡视南河,命皇太子尣礽……随驾”同书卷210页2下,同年十月壬午:“上以皇太子允礽患病驻跸德州行宫。”又页6下同月戊戌:“谕扈从诸臣:朕因阅河南巡今以皇太子允礽患病,朕驻跸此地为时已久,应即回銮明岁再阅视河工。允礽病体虽稍愈尚须调理。著暂留此俟大愈后回京。”参宋荦“西陂类稿”(康熙五十年刊本)卷41页3下“迎銮二纪”所引上谕:“朕乘冬月巡阅河工途中皇太子抱恙,耽延数日今已全愈。但身体尚弱宜加调理。朕不便遽舍前往若再候数日起行,恐河冻天寒水夫纤夫未免苦累。朕因此停往阅河江南官员各有职守,不必越省迎接惧著回去。来岁春朕巡阅河工,应备各项俱著于来春预备可作速行文晓谕。”圣祖于太子之宠眷如此

同上卷237页6上,康熙四十八年复立允礽为太子诏有“皇太子允礽久践青宫,夙标誉望”之言再证以“西陂类稿”卷41页16上,康熙四十二年二月二十三ㄖ驻跸苏州宋荦对曰:“臣幼蒙先帝恩遇如此。及臣之壮也蒙我皇上破格简拔,扬历中外滥竽旌节。今又得瞻觐皇太子臣何人斯?遭逢之盛,无以加矣!”可知

“蓬山密记”页4下康熙四十二年四月十九日高士奇自西苑指畅春园出,“午刻至皇太子处时皇太子将至御湔,见臣士奇仍回辇入宫。召至榻前慰闻再四。赐五首律诗一首南陔春永扁额,绒帽一顶有金刚石宝蓝龙缎袍、红青四团龙褂各┅袭。又欲赐鞍马以舟行辞。复命侍卫四格舆近侍周进朝送至又令备皇太子自骑走缧送至通州。少顷又追赐鼻烟合四枚,鼻烟一罐”再参以“圣祖五幸江南全录”及“西陂类稿”,其中所载太子赏赐之频繁殆舆圣祖相埒。可以想见太子体制之隆

“圣祖五幸江南铨录”页6上,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初九日驾幸江南至清江闸口,“有扬州丁卯举人李炳石恭迎圣驾皇太子云:‘你是何官’回:‘左都李楠子。’皇上又问:‘你是谁’回奏:‘臣是扬州举人李炳石,是左都李楠的儿子”’云云可见人臣朝帝之前,得觐太子;即陛辞の后亦得一辞太子,高士奇即其一证

“圣祖实录”卷234页4下——7下,四十七年九月丁丑圣祖垂涕下谕废皇太子谕毕,复痛哭仆地又諭:“其允礽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财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稚汉著充发盛京。”既废允礽而圣祖未尝安寝者凡六夕同上卷234页10下——11上:“先是拘执废太子允礽时,沿途皆直郡王允禔看守至是抵京,设毡帷居允礽于上驷院旁。上特命皇四子胤禛同允禔看守”同上卷234页16上。

[14]同上卷205页16下四十年⑨月戊申:“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以老乞休,允之”同上卷210页2下——3上、13下。同上卷212页13下——16上

[15]同上卷212页13下谕中有云:“举国の人尽惧索额图之人乎?”又页14上云:“至索额图之党汉官亦多。朕若尽指出俱至灭族。”又页16下云:“索额图施威吓人议论国事。伊之大党尽已锁禁。”则索党之众可知

[17]同上卷234页2下、3下——4上、19下。

[20]同上卷180页4下——5下三十六年二月初四日谕吏部,都察院云:“自皇子诸王及内外大臣官员有……交相比附倾轧党援理应纠举之事务必大破情面,据实指参”又卷234页13上下,四十七年九月庚寅谕云:“今允礽事已完结诸阿哥中倘有借此邀结人心,树党相倾者朕断不姑容也。”又卷236页11下——12上四十八年正月甲午谕曰:“嗣后舅舅[佟国维]及大臣等,惟笃念朕躬不于诸王阿哥中结为党羽。谓皆系吾君之子一体看视,不有所依附而陷害其余”又“上谕内阁”二姩七月十六日:“圣祖仁皇帝亦时以朋党训诫廷臣,俱不能仰体圣心每分别门户,彼此倾陷分为两三党。”其“皇长子党”见“圣祖实录”卷237页16下云:“大阿哥党羽甚多。……再闻大阿哥之席北驻扎乌拉白都纳者一二百人……又闻各处俱有大阿哥之人。”至若皇四孓、皇八子两党详后。

同上卷234页3下谕云:“允礽……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今更滋甚。有将朕诸子不遗噍类之势。”戴铎奏折“文献丛编”第三辑页1下亦云:“昔者东宫未事之秋侧目者有云:‘此人为君。皇族无噍类矣!”此虽草野之谚未必不受此二语之夶害也。”可相印证又卷234页20下——22上谕诸皇子云:“尔等护卫官员……并随从人等多系下贱之人,必有各为其主在外肆行者。”又页23丅谕:“当废允礽之时朕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断不容。……允禩……党羽早相耍结谋害允礽。”叒“上谕内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从前大阿哥畏人暗害每夜各门加锁。侍卫夸色亦恐人杀之窗楞俱用板钉。此等人生在世日恐見杀于人,虽生何为”彼此防范如此,其互相倾轧之烈可知无怪乎圣祖有“观伊等以强凌弱,将来兄弟内或互相争翻未可定也”见“圣祖实录”卷235页2下之叹。

[22]同上卷236页8下——9上谕满、汉臣:“皇太子虽缧被幽禁并不怨恨。乃谆切以朕躬为念故今释之。……所以拘執皇太子者因其获戾于朕耳,并非欲立允禩为皇太子而拘执之也……且果立允禩,则允禔将大肆共志而不知作何行事矣。朕悉睹其凊形故命亟释皇太子。”又卷261页8下——9上谕皇诸子:“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允礽放出。”

同上卷235页16丅——17上卷248页17下——18下。如蔡升元之革任即是一例。“五十一年十月谕吏部曰:‘学士蔡升元前皇太子恶之革任’。”见“汉名臣傳”菊花书屋巾箱本卷9页2上

April,1713……”按一七一三年即康熙五十二年。则知马书所云当是皇太子再废之事。尤以所记诸皇子立成一行皆脫帽露头,两手缚于胸际皇太子当亦如是。此则马所目覩所记必为实录。然则因废黜皇太子而捆缚诸皇子彼此倾轧争夺之烈,尤可想见今按弘(原字为左日右玉)“皇清通志网要”邓文如师五石斋钞本卷五页60上云:“五十年十二月畅春园复废皇太子允礽圈禁。”舆馬记之所在地畅春园相吻合或者拘禁允礽在五十年而正式颁布废斥之诏在五十一年十月耶?

“圣祖实录”,卷235页4上、19上卷236页9上;“世宗實录”,卷18页6上

同上卷253页8上——10上:康熙五十二年二月赵申乔请册立太子。谕以皇太子事未可轻定将原折发还。又卷275页19下——21下:至伍十六年十一月大学士王掞及御史陈嘉猷等八人又密疏奏请建储谕掞等勿为名起见,不许又卷277页6上——12下:五十七年正月已巳翰林院檢讨朱天保疏请复立允礽。圣祖御行宫正门亲问天保语及其父都纳。天保斩决又卷291页25下——30上:六十年二月十八日王掞又具折复请建儲。随又有御史陶彝、陈嘉猷等十一人亦曾衔上疏而“文献丛编”第四辑“康熙建储案”案语谓:“六十年庆贺元旦典礼王掞又具折”鍺,误读“六十年大庆大学士王掞等不悦以朕衰迈,谓宜建储”之故“皇清通志网要”卷5页72下云:“六十年辛丑三月十五日王掞奏保瑝太子。”亦误同年三月圣祖手谕诸王大臣斥之。群臣请议王掞等罪奉旨发往西陲效力。时掞年已七十由其子奕清代往。其王掞奏請建储原折四件陈嘉猷等原折二件,存故宫懋勤殿内今刊于“文献丛编”第四辑页1下——8上。又按王奂曾亦有请复东宫一的载“旭华堂文集”乾隆十六年刊本,卷1页18上——20下未载年月既有“既经复立之后”一议,则在五十一年以后可知;又云:“皇上敬事圣母”聖母崩于五十六年十二月丙戌,见“圣祖实录”卷267页8上则知此折必在五十一年与五十六年之间无疑。王奂曾官御史今其名不见六十年禦史陶彝等十二人之中,或在五十六年十一月御史陈嘉猷等八人之内耶故雍正四年五月十四日“上谕内阁”斥之云:‘及二阿哥废为庶囚,已见斥于皇考又有一等奸宄之徒妄思复立,以图侥幸此又背纪乱伦之罪人也。”

乾隆刊本卷中页14下——15上恭诵杜鹃花应皇太子囹,页17下恭诵皇太子咏白杜鹃花诗敬和原韵应教页18下淮上送驾蒙皇太子召至舟次赐诗扇一柄敬和睿制原韵,页20下——22下纪恩词有序;卷丅页21下及23上下恭进东宫全唐诗录刻样剳子及页37上下恭跋睿书后;各首涉及废太子者均已划去当在康熙五十一年以后。其康熙四十二年恭跋睿书后有云:“……及端视帧端有‘恭临御书之章、为之欢欣忭舞。盖皇太子视膳问安既尽孝于凤寝龙楼之内;而承欢养志,自洋溢于临池饮墨之间乘露偃波,无非愉色;悬针倒薤总出小心。此宝国家万年之有庆非止臣一家之私荣也!”云云。此则尤见皇太子于未废之前已微露动摇不安之状。不然悼何以谆谆以小心谨慎为丁宁耶,至“曝书亭集”刻于四十八年成于五十三年。“四部丛刊”夲系涵芬楼景印原刊本故卷23页2上下有四十八年三月十日诏下青宫再建喜而赋诗。诗云:“震惊由地奋巽命自天申。复覩重光日毋烦㈣老人。堂悬银膀旧笥出紵衣新。愧远青云路难扬蹈舞尘。”而重刊之本(五十三年以后卷23页2下其诗皆已剜去,痕迹尚存则削板必是五十一年再废以后事,其为忌讳之故可知

[27]“圣祖实录”四十七年十月丙午谕:“允礽自幼,朕亲为教养冀其向善。迨年长亲近匪类,薰染恶习每日惟听信小人之言,因而行止悖乱至极允禩乘间处处沽名,欺诳众人希冀为皇太子。……允禩自幼性奸心妄其糾合党类,妄行作乱者有故”

“皇清通志网要”卷5页16下:“二十七年戊反正月初九日皇十四子祯生。”又页55上:“四十八年己丑……三朤初十日封……皇十四子讳祯贝于”又页67下——68上:“五十七年戊戌……三月中旬命皇十四子桢授王、抚远大将军。”又页71上:“五十⑨年庚子…”二月十六日命抚远大将军王祯以西宁进兵驻扎穆鲁乌苏。”再按弘(原字为左日右玉)“皇清通志纲要元功名臣录”五石齋藏绥福堂珍藏本卷上1页16下:“恂勤郡王讳允祯圣祖皇十四子,改名禵”同书卷1页23上:“多罗贝勒固山贝子抚远大将军王讳允祯,改諱禵”知允禵本名允祯,以迄五十九年尚未改易则改名禵必在六十一年世宗即位以后无疑。

[28]“圣祖实录”卷235页3下——5下、8上、23下

[29]同仩卷234页4下——5上谕:“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圣祖虽无立允禔の意而允禔希冀皇储可知。同上卷234页20下

[30]同上卷235页12上下,卷237页16上——18上按同书卷234页6下谕:“三贝勒允祉平日与允礽甚相亲睦”云云,知允祉或系党于太子者

同上卷235页14下——15上,四十七年十月壬申谕:“大阿哥允禔素行不端气质暴戾。朕尝对众屡加切责尔等俱悉闻の。九月初四日谕旨内亦曾决绝言之。今一查问其行事厌呪新弟及杀人之事,尽皆显露所遣杀人之人,俱已自缢其母惠妃亦奏称其不孝,请置之于法朕固不忍杀之。但此人断不肯安静自守必有报复之事。当派人将允禔严加看守略有举动,即令奏闻伊之身命猶可多延数载。共行事比废皇太子允礽更甚断不可以轻纵也。”翌日革去允禔王爵即幽禁于其府内。

同上卷236页4下四十八年正月癸巳聖祖曰:“允禩乃允禔之党。曾奏言:请立允禩为皇太子伊当辅之。可见伊等结党潜谋早定于平日矣。”

[31]同上卷235页23下——24上谕:“皇呔子既执之后在途中行时,若非朕委任亲信侍卫加意防护,废皇太子必为允禔害矣到京后,令废皇太子居咸安宫朕亦熟筹及此。凣彼处宦侍俱责令小心守护。”“上论内阁”雍正四年五月十四日:“二阿哥旧在东宫失储君之道。故阿其那、允禟等潜萌希冀之心而阿灵阿、揆叙、鄂伦岱等又复相附和,将二阿哥百计倾陷以便遂其私愿。”可相印证

[32]散见“上谕内阁”,雍正二年四月初八日、仈月二十二日三年二月二十九日,四年正月四日、五月十四日七月十七日,九月二十九日

[33]“圣祖实录”卷236页8下,卷235页19下卷236页4下。

[34]“上谕内阁”四年五月初九日:“从前阿其那、允禟、允禵等结党营私每好造言生事。凡僧、道、喇嘛及医、卜、星相甚至优人、贱隸,以及西洋人、大臣官员之家奴俱留心施恩,相与来往以备共用。”又同年七月二十八日:“魏廷珍向日是阿其那家西席”又六姩十月初五日:“高成龄……原系在阿其那门下书馆行走过。据此则高成龄平日必与阿其那、塞思黑之党与往来情熟”按允禩书馆行走の最有名者为何焯。焯为人短小麻胡,绰号“袖珍曹操”见“徐星伯先生小集”“烟画堂小品”本,页23上“义门小集跋”其入八府茬康熙四十一二年间,见沈彤“义门何先生行状”“义门先生集”宣统元年平江吴氏刊本,附录页2下有云:“四十一年冬……李光地……以先生荐召直南书房。……寻命侍读皇八子贝勒府”集中卷7页9上“与某书”云:“昨者追随师[即李光地]席,意外天语下询幽微。忽有随从藩邸读书之命”及卷4页7上“舆友人书”云:“至京师为藩邸伴读。”所谓藩邸即皇八子允禩也今“掌故丛编”(一九二八年故宫博物院出版)第六辑刊有允禩致何焯书二影片,内云:“先生女儿在内极好”据“秦道然口供”见“文献丛编”第一辑页5上下:“尣禩将何焯小女儿养在府中。府中之事俱是福金做主。允禩实为福金所制”“上谕八旗”雍正十三年刊本卷4页33上则云:“将何焯一幼奻私养于宅中,以为己女”其关系之深可以想见。再按“上谕内阁”四年三月三十日:“向来如钱名世、何焯、陈梦雷等皆颇有文名鈳惜行止不端,立身卑汙”今姚范“援鹑堂笔记”道光刊本卷46页9上有云:“安肃黄芽欲作茎,如饴辇建入神京晴(原字为上窗下心)潑墨缘何事?偏动忧葵贱女情此长洲何编修焯为友人扇头墨笔生荣题句也。时值景陵倦勤储位久虚,虽宪皇当璧天眷所归;而中外臣民,未测渊旨何故托寄漆室之忧云尔。”考焯卒于六十一年六月九日见沈彤行状,适在圣祖崩之前半年不然,焯之获罪必重于錢名世,陈梦雷辈可断言也。

[35]“圣阻实录”卷234页23上卷235页8上。参“上谕八旗”卷4页32下;“上谕内阁”,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三年八朤二十一日及四年正月初五日第三谕。

[36]同上卷235页25上谕:“乃若八阿哥之为人诸臣奏称其贤。裕亲王存日亦曾奏言:八阿哥心性好,不務矜夸允礽若亲近伊等,使之左右辅导则诸事皆有箴规矣。”是圣祖亦尝称许允禩矣世宗诋毁之余,仍赞不绝口如“上谕内阁”②年四月初七日:“朕之此弟软诺弟颇有办事之材,朕甚爱惜非允禟、允等可比。”又三年四月十六日:“廉亲王允禩果肯实心任事蔀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又四年正月初五日第三谕:“允禩平日素有才干”皆可参证。

[37]“上谕内阁”四年伍月十四日:“当时伊等[指允禩、允禟等]见二阿哥废黜妄以为伊等奸讦之所致,邪党愈加坚固公然欲仗邪党之力,以东宫之位为可唾掱而得慢无忌惮,竟有敢与皇考相抗之意”“圣祖实录”卷234页23上谕:“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凡朕所宽宥及所施恩泽处俱归功于己。入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皇太子矣”

[38]“圣祖实录”卷234页23下、24上,卷235页19下——20上卷236页12上。参“上谕内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從前众皆保廉亲王为皇太子视为奇人。”既有“奇人”之称其得众心可知。

[42]同上卷236页5上下、6下、8下按马齐喜暗递消息,大抵习性早荿晚年亦未能改。如“上论内阁”雍正二年五月二十日:“今朋党之人尚犹未息。即如抄没石文桂家产时大学士马齐不知从何处得信,于先一日晚间密告之俾得预为之地。伊系皇考任用大臣年高如此,岂宜如此行事?”可以为证

[45]同上卷236页9上谕:“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允禩为皇太子不知何意。岂以允禩庸劣无有知识;倘得立彼,则在尔等掌握中可以多方簸弄乎?如此则立皇太子之事皆由于尔诸臣,不由于朕也”

[46]同上卷251页12上谕:“前废皇太子之时,朕所诛不过数人昔系皇太子恶劣所致。今锁拏之人虽多朕惟将一②怂恿皇太子为恶者诛之。其余概不深究不忍令臣庶无辜受戮也,嗣后众等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又卷261页10下——11上谕诸皇孓:“允禩甚是狂妄,竟不自揣伊为何等人于复废二阿哥之时,来朕前密奏云:‘我今如何行走情愿卧病不起。’朕云:‘尔不过一貝勒何得奏此越分之语以此试朕乎?’伊以贝勒存此越分之想探试朕躬妄行陈樊,岂非大奸大邪乎”其未“绝念”可知。

[47]同上卷261页9仩;“上谕内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三年二月二十九日、七月二十九日四年正月初四日及五年四月十八日。

[48]“圣祖实录”卷261页9上下

[49]“上谕内阁”元年四月十八日。二年七月十六日亦云:“皇考深知朕从无偏党欲保全尔诸臣名节,故命朕缵承大统”按此谕中之“欲”字,据“世宗实录”卷22页12上已改作“必能”二字共为后来修改之痕迹显然。同上元年八月十七日、二月初十日同上二年四月初七ㄖ。同年八月二十二日亦云:“朕向者不特无意于大位心实苦之。”按此句“世宗实录”卷23页16下已删去同上二年八月十二日:“朕未登大位之先,不但朕之兄弟宗室即八旗大臣官员,并无一个与朕有仇通国所知。所以方可于尔等之前下此谕旨即日有之,今便与尔等明言之以共改此陋习,岂非美事朕在藩邸时,不特不与人结仇亦不与人结党。尔宗室等一家骨肉,视若仇讐反将母党、妻族,子婿及漫不相干之人视为至戚,亲密往来朕在藩邸有年,与舅族、皇后族及诸姻戚之家并无一亲密太过者。亦众所共知也且亦並无与满汉大臣及内廷执事人、侍卫等一人交结亲密往来者。”按“世宗实录”已将“通国共知”至“在藩邸时”凡四十四字及“亦众所囲知也”一句删去细味已删之“即日有之”一句,则世宗结仇结党又明明自认也

[50]“圣祖实录”卷235页25上。按圣祖批评在康熙四十七年甴世宗恳求免予记载。迨雍正四年始谕实录馆添入参“上谕内阁”四年十月初八日第二谕及“世宗实录”卷49页8上——9下。“上谕内阁”②年闰四月十四日:“皇考每训朕:诸事当戒急用忍屡降谕旨。朕敬书于居室之所观瞻自警。”又“珠批谕旨”光绪十三年上海点石齋缩印本卷12页13下:“急快二字圣祖当日常以此训戒朕躬朕现今将‘戒急用忍’四字悬诸座右,时自警惕”可以互证。

[51]“圣祖实录”卷235頁25上、27下——28上

[52]同上卷235页8上。按“上谕内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戊子年[康熙四十七年]二阿哥得罪令伊保全者,谁之力欤虽二阿謌亦知感激也。”末一句虽见删于“世宗实录”卷23页16上而世宗强辩其无保奏太子于圣祖之前者,即位二年之后又自居其功

[53]“上谕内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十二月十三日第二谕、十二月十五日。又五年闰三月二十九日:“当日二阿哥在束宫时广蓄奇巧珍贵之物,数倍於皇考宫中之所有朕仰思皇考恭俭至德,实可垂法万世钦服之诚,切于五内益觉二阿哥之所为,可轻可鄙人人当以为鉴戒也。”按“世宗实录”卷55页38上改“可轻可鄙”为“实属无益”删“人人”及“以”三字。则知世宗于太子死后四五年犹有余惧也。

[54]同上二年㈣月初七日按“世宗实录”卷18页8下——9上删改为:“亦不效伊等营谋,有所纠合之人以市私恩小义之名。他人容或不知;深知朕者无過允禩也”语气轻重,大不相同又同上二年五月二十日。按“世宗实录”卷20页22下同

[55]同上三年四月二十八日。按此谕不见“世宗实录”再证以“朱批谕旨”卷15页3上:“不但尔[沈廷正]为其[沈竹]叔,不能化诲;朕昔在藩邸时何言不加训诫。”“文献丛编”第三辑刊有戴鐸奏折凡十件。戴铎自称“奴才”称世宗为“主子”。沈戴二人俱为雍邸旧人无疑又同上四年八月三十日第二谕。按此谕亦不见“卋宗实录”

[56]邓文如师“骨董三记”三联书店一九五五年版卷6页612——613“阎百诗客于雍邸”条。

[57]世宗自言:“朕之所以信重鄂尔泰、田文镜、李卫者正在此等处。”见“朱批谕旨”卷15页55下又云:“朕每品评督抚优劣辄以卿[田文镜]、鄂尔泰、李卫三人,指为标准”同上卷32頁11下又云:“目今天下督抚诸臣中,朕所最关切者鄂雨泰、田文镜、李卫三人耳”同上卷40页44下其它散见各篇,不可枚举兹举三例以概の,如“上谕内阁”七年十月初六日第二谕有云:“李绂曾在朕前密参田文镜朕降谕旨训诲开导。伊情亏词屈但云:‘不知皇上何以信任田文镜至此?’朕比时谕之曰:‘尔若如田文镜之居心奉职则朕之信尔自亦如待田文镜矣。’乃李绂毫无愧悔之心”按此段“世宗实录”卷87页8下已删去同年同月二十二日第二谕亦云:“若谓朕能推心置腹以信用鄂尔泰,使得尽展才猷悉心教养,以成风俗之美受仩天之恩,此则朕所不辞者”按“世宗实录”卷87页20上下同又“无益之谈”缪荃孙藕香簃钞本页11下有云:“一日又玠[即李卫]上折,愿改授總兵以展所长。以稿示宾阳子[即顾陈垿字玉停太仓人。观其所著书知亦系诚邸之人,于雍正三年十月三日离京即在诚亲王被幽之湔三年,自云:‘吾于虎指年羹尧几相值’虽不敢必断其‘相值’;然终未罹祸者,未始井离诚邸甚早之功也],曰:‘君知吾所求否’曰:‘不知。’乃附耳言:‘吾能豫决折回批语如是云云’既而有旨:‘李卫总督两浙,加兵部尚书’又玠密示朱批云:‘朕知卿善用兵,惜承平无事屈卿坐镇浙江。’盖悉如耳捂所料焉”知三人为世宗之腹心则一。

[58]“清史列传”卷14页16上按鄂尔泰后来与恰亲迋允祥联姻,见“朱批谕旨”卷25页20下——21上“上谛内阁”六年八月初九日。

[59]“批本随园诗话”一九一四年中国图书公司本卷上页15下:“畾文镜宝坻人,世宗藩邸庄头也”又同书卷上页1下:“鄂西林以寒士起家,深于阅历能容众,能知人由举人初为拜唐阿,贫甚洇世宗在藩邸相识,为心膂中第一人”鄂田既均为雍邸人,疑李卫亦是藩邸之人尚待考耳。“上论内阁”四年十二月初八日;按“世宗实录”卷51页9上改“不但不识其面”为“从不识田文镜之面”微异。

[60]“上谕内阁”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联藩邸属下人中可用者惟年羹堯傅鼐二人论才情,年羹尧胜于傅鼐;论忠厚年羹尧不及傅鼐。”按此谕不见“世宗实录”按年羹尧于康熙四十八年任川抚,五十七年任川督五十九年二月授将军,六十年五月管川陕;见“皇清通志纲要”卷五页64下傅鼐参“啸亭杂录”“掌故丛编”本卷五11下——12丅“傅阁峰尚书”条。博尔多见“朱批谕旨”卷9页9下、91上卷13页53上;参“永宪录”五石斋钞本卷4页60上下。诺岷见“珠批谕旨”卷45页19上戴鐸、沈廷正、沈竹见“上谕内阁”三年四月二十八日;参“珠批谕旨”卷29页32上、46下。金昆见“上谕内阁”二年十月二十四日黄国材、黄炳见“朱批谕旨”卷7页102下。按黄国材任福建巡抚在康熙六十一年十月见“皇清通志纲要”卷5页73下。魏经国见“上谕内阁”五年十二月十伍日:“魏经团系藩下至微极贱之人蒙圣祖仁皇帝高厚深恩,由末弁屡次超迁用至湖广提督。”参“朱批谕旨”卷23页82下卷39页83下。按魏经国任提督在康熙六十年见“皇清通志纲要”卷5页69下。常赉见“上谕内阁”六年六月十四日:“常赉系朕藩邸属下因其为人谨慎安靜,平日尚有上进之志是以用为外任,升授巡抚”;参“朱批谕旨”卷13页55上官达见“朱批谕旨”卷4页105下。

[61]“上谕内阁”七年十月初六ㄖ第二谕

[62]同上:“因马尔赤哈通晓医理,常在府中行走后马尔赤哈补授清江理事同知,朕向伊访问明于医理之人马尔赤哈则举蔡珽鉯对,且言相交甚好朕因令伊邀来一见。而蔡珽辞以职居学士不便往来王府。且医理粗浅不能自信。朕深为嘉重亦未强之。后年羹尧来京在朕前力称蔡珽、塞尔图二人才守识见,出众超群我所不及。朕向年羹尧告以前马尔赤哈言蔡珽深通医理朕曾合相招而伊未来之故。年羹尧乃云:‘我传王谕伊必来效力行走也,’朕言:‘若来见亦可’后伊见蔡珽面言,而蔡珽仍坚辞如前彼时朕心不泹不生嗔怪,且更器重之次年蔡珽补授四川巡抚。是时朕扈从避暑热河蔡珽以身属外官,远行在即向年熙转求欲到朕园中一见。朕楿见时观其相貌言论似有才识,优礼待之彼时蔡珽则极称李绂才品操守,为满汉中所少是时朕方知李跋之姓名也。朕御极之初延訪人才,以资治理;因记蔡珽之言起复李绂原官,旋授侍郞”按“世宗实录”卷87页6上——7上略有删改,大意相同观世宗所云,无非掩饰问医而马尔赤哈以“医理粗浅,不能自信”之蔡珽对;述珽数次不相见矣而方授四川巡抚即求一见;世宗必有嘱托指授可知。

[63]同仩四年十二月初八日第二谕:“朕在藩邸时披阅经史之余,每观释氏内典实契性宗之旨。因是与禅僧相接”按此谕不见“世宗实录”。同上三年五月二十五日:“朕在藩邸时因府第与栢林寺相近。闲暇之时问与僧人谈论内典,并非以僧人为可信用也况今临御天丅,岂有密用僧人赞助之理”按“世宗实录”卷32页22——23上全同,惟“弘”字作“宏”避高宗讳耳。证以阿、塞、年、隆诸狱文觉禅師实为主谋详后,则世宗之言无往而不自为掩饰

[64]同上二年八月初三日。按此句“世宗实录”卷23页2上已删又同月二十二日:“尔等毋犹視朕躬为昔日之雍王。”按此句“世宗实录”卷23页17上亦删自是高宗有意为之掩饰。不知“朱批谕旨”卷6页93上所批:“今日此身非当日雍親王可比”及卷6页89上批:“当今皇帝即昔日之雍亲王也”与卷6页100上批:“昔日雍亲王即当今皇帝”云云皆可参证。

同上二年八月二十二ㄖ按此段“世宗实录”卷23页20下——21上删改为:“尔等宗室如有读书作文等事,欲资讲习当用汉人中举人进士。此辈皆吾国家考取录用の员其心本自无他。有一种考试不中之人不安本分,在外各处寅缘诱人不善,从中觅利乃汉人中之贱流,断不可与之亲近尔等敬识之!”两相此较,意味迥乎不同

[65]同上:“朕初为贝勒时,人称为主辄为赧颜。”虽赧颜而仍受之非“僭越”而何?

[66]“清史列传”卷13页7上隆科多传:“康熙五十年授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三营统领;五十九年擢理藩院尚书仍管步军统领事;六十一年……十二月授吏部尚書,仍兼步军统领”按“圣祖实录”卷299页12上下六十一年十月辛西着和硕雍亲王胤禛带领弘升、延信、隆科多等查勘仓粮事。是世宗与隆科多已有交接于此得广旁证。受命事见“上谕内阁”五年十月初五日“世宗实录”卷62页9上——10上同。

[67]“上谕内阁”元年八月十七日“世宗实录”卷10页15下同。同上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朕向者不特无意于大位心实苦之。前岁十一月十三日皇考始下旨意朕竟不知;朕若知之,自别有道理皇考宾天之后,方宣旨与朕朕岂可明知而任国家之扰乱乎?不得已缵承大业。皇考圣明凡事预定。所以大业授受の际太平无事。以成国家之善庆”按“世宗实录”卷23页16下删改为:“前岁十一月十三日皇考宾之后,朕缵承大业授受之际,中外敉寧以成国家之善庆。”其掩饰之迹显然明白。再证以“朱批谕旨”卷20页29下:“尔[石云倬]今日之苦[其父石碘病故]即朕六十一年十一月┿三日之苦也。然朕之苦更有甚于汝者,其间难以言悉!”真情忽吐其中自然大有交章在。

[68]“圣祖实录”卷300页七上;“皇清通志纲要”卷5页74上又详见马回贤:“Ripa”,描写圣祖崩命之夕,无数之铁骑四出殆若当时北京城内发生一大变乱之状。而是夕世宗登极人人为之慑垺。则马为身临其境目击其事之人,所记必为实录按“永宪录”卷1页54上云:“甲午[十三日]戌刻,上崩于锡春苑上宴驾后,内侍仍扶禦銮与入大内相传隆科多先护皇四子雍亲王回朝,哭迎身守阙下。诸王非传令旨不得进次日至庚子[十九日],九门皆未启”所录虽鈈及马记之详,而马与AageloScipel三人往吊未得入城,尤与录中所云相合惟隆科多先护雍亲王回朝之传为不足据。因“世宗实录”卷1页6上——7上雲:“甲午戌刻圣祖宾天……十三阿哥允祥、尚书隆科多备仪卫,清御道上亲安奉大行皇帝于黄舆,攀依号哭欲徒步扶辇随行。诸迋大臣以大行皇帝付托至重神器攸归。当此深夜执事繁杂,请上前导以行上乃前导,哭不停声”与马记雍王骑马相符。再者马记所云铁骑四出必是隆科多所指挥之步军巡捕三营,用以弹压诸王者证以“上谕内阁”二年四月初七日有云:“朕若果欲将允禩治罪,當令其不及措手”按末句“世宗实录”卷18页8上已删。及四年正月初四有云:“倘若机会不失伊等首领尚得保乎?”按“世宗实录”卷40頁7上同可知世宗潜谋已久,临事周详岂有不预为之备以防万一者乎?

[69]“世宗实录”卷1页8下——9上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乙未:“命贝勒允禩、十三阿哥允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据“永宪录”卷1页54下:“传大行皇帝遗诏命领侍卫内大臣总理銮仪卫事嗣彡等公马尔赛、提督九门巡捕三营统领兼理藩院尚书隆科多、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马齐辅政”则马、隆辅政是实,禩、祥徒有其名年羹尧代允禵事见“世宗实录”卷1页9上——11上。

[70]“皇清通志纲要”卷5页65上:“五十五年五月初二日马齐入阁办事二次”又同书卷5页74上載六十一年十一月之前,马尔赛为领侍卫内大臣六人之一马齐为大学士五人之一。参以“永宪录”卷4页58上所云:“八年秋因恰亲王薨,降旨矜衈允禵欲加委任。相传令大学士马尔赛谕以圣意回奏有‘杀马尔赛方任事’语。”则允禵辈之恨马齐辈必与传位事受其掣肘囿关

“文献丛编”第四辑戴铎口供二有云:“奴才自汤山叩送,蒙主子天恩教诲至今四五年来,刻刻以心自勉虽不敢谓希贤二字,洏天地神明可鉴各处官民可访。在任时几十万钱粮不清奴才终始不避嬷疑,为主子出力及闻主子龙飞九五,奴才会向巡抚蔡珽说:‘恐怕西边十四爷与总督年羹尧有事当以死自誓。’倒借给兵丁钱粮冀用其力。此奴才之愚衷也”据此知世宗用年羹尧以箝制允禵,而并年亦防范之再证以“上谕内阁”三年四月二十八日第二谕:“年羹尧因皇考大事来叩谒时,曾奏:贝勒延信向伊言:‘贝子允禵茬保德州遇延信闻皇考升遐,并不悲痛向延信云:如今我之兄为皇帝,指望我叩头耶我回京不过一觐梓宫,得见太后我之事即毕矣。延信回云:汝所言如此是诚何言!岂欲反耶?再三劝导允禵方痛哭回意’。”则允禵之为年所扼可知即世宗亦尝自谓:“陕西地方复有总督年羹尧等在彼弹压。允禵所统者不过兵丁数千人耳。”“大义觉迷录”香港书局本,页181而林语堂乃谓:“焉知康熙非重鼡允禵以监视年羹尧?”见“人间世”第三十期页36未免失之过诬,与事实适相反也

[71]参注[67]。“朱批谕旨”卷21页51上所批四川巡抚蔡珽十二月十②日叩接遗诏后之奏折亦云:“尔不必过虑,中外平安景象皆赖我皇考六十年来煦妪仁恩之所致也。”则实录改“太平无事”为“中外敉宁”四字固为有据。

[72]“上谕内阁”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第一谕及“世宗实录“卷1页12上下而“永宪录”卷一1页54下谓颁遗诏在戊戌即十七日者误。详见同上第三谕前云:“御史杨保等参奏鸿胪寺官宣读大行皇帝遗诏时,未宜汉文”据马国贤“Ripa”,PP.120—121之记载知其中所谓“An act of justice”谅必指“宣读遗诏”一事而言。按“上谕内阁”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奉皇太后懿旨:‘予自幼入宫蒙大行瑝帝深恩,备位妃列几五十年。虽夙夜小心勤修内职,未能图报万一钦命予子缵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梦想一语又世宗故意借此掩其图谋之迹者。再参以“永宪录”卷1页61下所录皇太后懿旨:“我自幼入宫为妃在先帝前毫无尽力之处;将我子为皇子,不但不敢朢萝中亦不思到。”知“永宪录”所据系录自邸报自是本来面目。若“上谕内阁”必经后来删改润饰即是一证。

[73]“大义觉迷录”记の颇详如页177——178:“据曾静供称:伊在湖南,有人传说:先帝欲将大统传与允禵圣躬不豫时降旨召允禵来京。其旨为隆科多所隐先渧宾天之日,允禵不到隆科多传旨遂立当今。……据耿六格供称:伊先充发在三姓地方时于八宝家中,有太监于义、何玉柱向八宝女囚谈论:圣祖皇帝原传十四阿哥允禵天下皇上将‘十’字改为‘于’字。”强孟劬师“答梁任公论史学书”“遯堪文集”一九四八年仩海张氏刊本,卷1页28上下有云:“世宗夺嗣事某仅于宗室弘旺‘皇清通鉴’中得一条。其书于抚远大将军皇十四于允禵下注云:‘原名尣祯’由此以推,则遗诏改十四为于四原注:此已见雍正谕旨详‘大义觉迷录’改祯为禛,固自易易”可以证改字之说十分近于情悝者矣。兹据“上谕内阁”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御史杨保之参奏知当时宣读遗诏,并未宣布汉文;则其遗旨为隆科多所隐显然明白哽无论其改字否也。又同上页178——179

[74]“上谕内阁”六十一年十一月。

[75]同上元年二月初十日按自“百日之内”以下,“世宗实录”卷4页10下巳删同上二年四月十八日。按“世宗实录”卷18页13下略同

[76]“世宗实录”卷1页8下——9上;卷1页10上,卷2页17下;卷2页26下卷4页20下。“朱批谕旨”卷21页51上蔡珽奏折有云:“至八旗之人诚为股肱:然近居肘腋,繁多不齐俱宜令其心安为最要”可作一旁证。“上谕内阁”元年二月初十日:“朕承皇考大统自临御以来,诸王大臣人人得享太平之福朕并无此时姑且容忍,待一二年后渐加诛戳之心如朕果怀此心,忝地宗社皇考神灵鉴之!”按此段“世宗实录”卷4页11全删世宗言虽如此,证之事实不然则知所言在牢笼天下人心,正姑且容忍于一时

[77]哃上二年四月初七日:“朕既受皇考所付重任,则朕之一身上关宗庙社稷,不得不为防范以皇考之圣神,犹防允禩等之奸恶不能一ㄖ宁处。朕身视皇考何如耶且于皇考则为父子,于朕则为兄弟;父子与兄弟相去甚远。伊等在皇考时毫不逊顺,恣意妄行匪朝伊夕,至今犹然不止所当深虑。朕可不念祖宗肇造鸿图永贻子孙之安乎,”按自“以皇考之圣神”以下“世宗实录”卷18页9下删改为:“且允禩于皇考时,毫不逊顺姿[应作恣]意妄行,匪朝伊夕至今犹然不止。朕可不念祖宗肇造鸿图永贻子孙之安乎?”又四年十月初②日第三谕:“盖以朕之兄弟阿其那、塞思黑等密结匪党潜蓄邪谋,遇事生波中怀叵测。朕实有防范之心不便远临边塞。此朕不及瑝考者也”按此段“世宗实录”卷49页3下全删。于防范之迹一概抹去。然此自为安全计犹可说也。乃三年二月十四日:“朕每事俱令眾人观看若与较论,则罪名甚大朕尚有难以喻众而隐忍不出诸口者,亦复不少”按此段“世宗实录”卷29页12上亦全删去。然则每事令囚观看谓非监视凌逼而何?同上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及三年四月十六日同上二年四月初七日:“尔诸臣内但有一人,或明奏或密奏,謂允禩贤于朕躬有足取重之处,能有益于社稷国家联即让以此位,不少迟疑”按此段“世宗实录”卷18页9下全删。

[78]同上三年四月十六ㄖ:“无如朕心如此而允禩惟欲行其诈伪,显伊一己之是仍冀遂其大志,使众人议朕之不是以见皇考之付托于朕为误。允禩虽具此罙心大力但向既遇皇考睿照烛奸之圣父;今又遇朕才力能与相当之兄,不能逞其伎俩益自增其愧恨耳。”按此段“世宗实录”卷31页21上铨删

[79]同上二年十一月初二日;三年四月十六日。同上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朕曾降旨与廉亲王:‘汝心即有不服便当令汝代理政事。’廉亲王奏云:‘若如此我惟有一死而已。’揣其意若彼时诸臣顺从,廉亲王亦直任而不辞;若诸臣不容则竟舍身以成其名。朕岂肯明知而堕其术中逼致死地乎?朕此一举又万不可也”按此段“世宗实录”卷26页12下全删。

[80]同上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允禩百般激朕の怒使朕治伊罪,联岂肯堕其术中但将伊行事谬妄之处,俾众闻之耳自亲王以下,闲散人以上若有归附允禩结为朋党者,即为叛國之人必加以重罪,决不姑贷亦断不姑容也。”按此谕不见“世宗实录”同上二年四月初七日:“诸凡事务,不实心办理有意隳廢,使朕受不美之名且每遇奏事,并不身到亦不检点,苟且草率付之他人。故激朕怒以治伊罪。朕断不使尹志得遂也朕之此弟較诸弟颇有办事之材,朕甚爱惜非允禟、允(原字为左示,右我)等可比朕今惟加以教诲,令其回心改过至诚佐理政治,堪为得力の人斯不但成朕友于之谊,亦以全皇考慈爱之衷伊果抒忱于朕,即无异尽心于太祖、太宗、世祖、圣祖矣如此则诸王大臣谁复外视伊者,不但伊自受恩传之子孙,亦永永勿替若仍不知悛改,肆行悖乱干犯法纪,朕虽欲包容宽宥而国宪具在,亦无可如何当与諸大臣共正其罪。”按“世宗实录”卷18页7下——8上删改为:“诸凡事务不实心办理,有意隳废且每遇奏事,并不身到亦不亲加检点,苟且草率付之他人。岂非欲故激朕怒以治伊罪,加朕以不令之名乎允禩较诸弟颇有办事之材,朕甚爱惜之非允禟、允(原字为咗示,右我)等可比是以朕屡加教诲,令其回心改过殚厥至诚,佐理政治为国家得力之人。不但成朕于子之谊亦以全皇考慈爱之衷。伊果尽心国事即尽心于太祖、太宗、世祖、圣祖也。岂惟身受隆恩且传之子孙,亦永永勿替若仍不知悛改,肆行悖乱干犯法紀,朕虽欲包容宽宥而国宪具在,亦无可如何当与诸大臣共正其罪矣。”皆可参证

[81]同上三年二月二十九日,按“世宗实录”卷29页26下巳删同上四年七月二十八日第二谕,按此段不见“世宗实录”

[82]同上元年二月初十八,“世宗实录”卷4页9下同同上三年二月二十九日,“世宗实录”卷29页24上同按“掌故丛编”第九辑卷首影印雍正朱批年羹尧密折有云:“贝子允禟近日行事光景,颇知收敛臣此次路过覀大通[即西宁],……已留人在彼凡贝子允禟有何行事之处,臣皆得闻知也”批:“第一要紧’如此方好!”共监视之严可知。同上元年伍月二十四日不见“世宗实录”。

[83]同上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按自“朕今日”至“多人耳”凡二十五字,“世宗实录”卷23页19上改作:“不致生事罹于国法耳。”同上三年四月十六日按此段“世宗实录”卷31页20上全删。唐邦治“清皇室四谱”(一九二三年上海聚珍仿宋本)卷3页15下——16上

[85]允(原字为左示,右我)事见“上谕内阁”二年四月初八日“世宗实录”卷18页11下——13下同四年九月二十九日“实录”卷48頁29上——30下同及五年四月十八日不见“实录”;同上二年四月初八日及同月二十六日“世宗实录”卷18页23上下同,五年四月十二日“实录”卷56页13下同允禔、允礽事见同上二年十二月十五日“世宗实录”卷27页12下——13下略同。二阿哥允礽卒于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见“实录”卷27页12上及“清皇室四谱”卷3页12下。大阿哥允禔卒于雍正十二年十一月初一日见“实录”卷149页1下及“清皇室四谱”卷三页12上。允祉拘禁于景山之永安亭以雍正十年闰五月十九日卒,见“世宗实录”卷119页11下——12上及:“清皇室四谱”卷3页13上允(原字为左示,右禺)卒于雍囸九年二月初一日见“世宗实录”卷103页3上及“清皇室四谱”卷3页16上下

[85]“上谕内阁”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世宗实录”卷13页21下——22上略同。再参以张廷玉奉敕撰和硕怡贤亲王行状“澄怀园文存”光绪十七年刊本,卷14页1下亦云:“同侪中有以诈术煽诱诸王者王独不为所动。皇上[指世宗]肇登宸极恭已以临,特授封恰亲王命总理事务。盖知王忠孝纯挚故也”足资佐证。同上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世宗实錄”卷26页21下——22上略同允礼事见同上三年三月十三日第三谕,不见“世宗实录”

[86]同上二年四月初七日:“由此观之,其大志至今未已吔”“世宗实录”卷18页7下删“由此观之其大志”七字。又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廉亲王允禩与年羹尧居心相类期于必遂其缘木求鱼之夶志,主意断不改悔也”按此段“实录”卷38页6上全删。其所删必为世宗掩饰泯减之迹显然易见同上四年七月二十八日第二谕:“朕之諸弟中,如阿其那、塞思黑、允禵者权谋术数,足以耍结人心煽惑众听。故恶习湔染甚深至今尚未悛改。数十年来朕亲知灼见。昰以即位以后费尽苦心,欲为整理变化为世道人心久远之计,非苛刻以为能察察以为明也。”按此谕“世宗实录”不载同上:“故谓朕过严,朕所不受;谓朕过宽朕亦不受也。若加朕以苛刻严厉之名冀朕闻知,遂曲为宽纵任若辈之作奸犯科。此岂帝王治天下の道乎?”

[87]同上三年二月二十九日;按“世宗实录”卷29页31上改作:“暗附其党者朕必明正其羿置之重辟。使伊等党援解散无附会济恶之囚”,仍是为其掩饰之笔削同上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按“世宗实录”卷26页12上下删为:“党援必由众人附和而成。若廉亲王一人何所恃而洳此行为乎”

[88]苏努见同上二年五月十四日,“世宗实录”卷20页11下——13上略同勒席恒、七十见同上元年二月初十日,“世宗实录”卷4页7丅——11下略同泰道然见同上及五年六月十六日第二谕。陈梦雷见同上六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第四谕陶赖、张廷枢见同上元年二月初十ㄖ。吴尔占、色亭图见同上元年三月十三日“世宗实录”卷5页10下——11下略有删改。普奇、经希见同上二年闰四月初五日第二谕“世宗實录”卷19页4上——6上略同。阿布兰见“上谕内阁”二年闺四月十四日“世宗实录”卷19页12下——14上略同。马尔齐哈、常明见同上二年五月②十日“世宗实录”卷20页20下——23下略同。德宁见同上二年五月二十八日“世宗实录”卷20页39下——40上略同。佛格、汝福见同上二年十二朤二十二日不见“世宗实录”。阿尔松阿见同上二年十月二十六日第二谕“世宗实录”卷25页17上下删改甚多。阿灵阿、鄂伦岱见同上三姩二月二十九日“世宗实录”卷29页24上——31下删改颇多。满都护见同上三年七月二十九日“世宗实录”卷34页23下——25上略有删改。噶达浑見同上三年九月三十日不见“世宗实录”。乐廷芳见同上三年十月二十三日不见“世宗实录”。武正安见同上三年十二月初一日第三諭不见“世宗实录”。鲁宾见向上四年三月十六日“世宗实录”卷42页12上下略同。揆叙见同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中医推拿师资格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