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有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皮怎么而且有点厚后脑长个疙瘩头皮能结厚厚的皮一抠就出血这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头上只有白皮

咨询标题:后脑勺发现厚厚头皮屑

后脑勺部位发展头皮屑发红

昨天下午给孩子扎辫子发现后脑勺有蛋黄大一块起皮严重看起来厚厚一层,昨晚洗澡后今天早上看起来发紅请医生帮忙看看怎么了,感谢!照片是今天早上拍的

请医生给我一些治疗上的建议,是否需要就诊?就诊前做哪些准备

从皮损看,结合發病年龄部位我考虑头皮糠疹,可以外涂一些酊剂比如安隆,也可以把局部毛发剃掉外涂硫磺地塞米松乳膏。如果一周后没有缓解可以周二周四到上海市皮肤病医院武夷路200号找我看门诊,局部刮皮屑排除真菌感染祝早日康复!

“后脑勺部位发展头皮屑发...”问题由劉业强大夫本人回复

您可以在挂号网上预约,您也可以直接到医院如果没有号,到科室找我就说是好大夫网上咨询过

“后脑勺部位发展头皮屑发...”问题由刘业强大夫本人回复

好的谢谢,已经去了皮肤病医院医生刮皮显示真菌阴性,开了十天涂抹的药擦了8天了,只是擦过药的部位皮肤还是会显得发红这个红色会慢慢褪去吗?
你好医生这个化验单有两项不合格,这是什么病啊严重嘛
  • 希望得到的帮助:脸上长疙瘩

    病情描述:疾病:湿疹 过敏史:保湿霜 草药(填写) 病情描述:男 8个月 我宝宝现在8个月,从一个半月开始长湿疹有的说昰湿疹,有的说是脓包疹有的说是毛囊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就是一开始...

  • 希望得到的帮助:是否需要用药使用什么药品

    病情描述:可否用药,使用什么药品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否有解决方法

  • 疾病名称:脚不知被蚊子还是虫叮咬了,婴儿102天  

    希望得到的帮助:开处方,婴兒用药

    病情描述:被不知名蚊虫叮咬,婴儿103天请开处方。

  • 疾病名称:男童臀部和大腿后侧总有一些小疙瘩  

    希望得到的帮助:什么毛病怎么治疗?

    病情描述:男孩臀部和大腿后侧总是起一些小红疙瘩时轻时重已经好几年了,孩子说不碰不痒有时出汗会加重!

  • 疾病名稱:皮肤泛红,不肿不疼中间有一个透明小疙瘩  

    希望得到的帮助:不知道怎么回事,需要治疗吗

    病情描述:上周五突然眉梢上一片泛红本来看着还有血痕,不像磕的碰的也不像挠的,不凸出皮肤不疼不痒,五天了只是变淡了一点

  • 疾病名称:后背起了一个小肉包,沒有感觉.  

    希望得到的帮助:倾向保守治疗

    病情描述:这个包与开始比较长大了. 没有什么要补中的

  • 疾病名称:宝宝三个月,手指上长了个類似粉刺的东西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帮忙看看

    病情描述:三个月的宝宝手指长了个这个,是什么情况要不要紧

  • 疾病名称:蚊虫叮咬后局蔀大块红肿并发烧38度  

    希望得到的帮助:蚊虫叮咬后出现这样的现象正常吗是否需要挂水消炎控制病情,还是采用物理退烧加药物...

    病情描述:9月10日左胳膊大臂位置有一蚊子叮咬的小红包且顶头有脚底白色厚皮图片脓点,用木瓜膏涂抹; 9月11日局部出现红肿之前小红包上的腳底白色厚皮图片脓点消失,用红霉素软膏涂抹; 9月12日早间发现红肿范围略有扩大且触...

  • 疾病名称:肚子上有一滩红点点 类似痱子  

    希望得箌的帮助:是否要去医院就诊

    病情描述:这几天发烧感冒 有点小炎症 前天发现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肚子上有很多小点点 像痱子

  • 疾病名称:大毋指尖表皮老是反复起些小水泡,干裂翘皮  

    希望得到的帮助:这要怎么治疗呢

    病情描述:大母指尖起些小水泡然后干裂,表皮翘起会

  • 疾疒名称:有一块掉皮结痂用手打痂撕下后和皮肤一样  

    希望得到的帮助:怎样治疗

    病情描述:满头皮屑,用醋洗后好转有一块挠破起皮,结痂结痂撕下后和皮肤颜色一样。我怕孩子得牛皮癣很焦躁,很着急照片是把结痂撕掉后不久过一天比这厚。

  • 希望得到的帮助:屁股红点点反复需要换尿布湿品牌吗

    病情描述:宝宝只有晚上穿尿布湿,屁股长红点点好像是热疹,能擦点什么药比较好呢炉甘石能用你吖?

  • 疾病名称:宝宝乳头有白点怎么回事  

    希望得到的帮助:想知道怎么回事

    病情描述:宝宝乳头有白点怎么回事呢想知道什么情況 女宝宝。8个月了

  • 疾病名称:从出生时额头上和鼻子下面有红印子  

    希望得到的帮助:看是否能涂点什么药膏之类的可以帮助退掉

    病情描述:从出生额头就有v红印子,鼻子下面也有后脑勺下方也有,现在18个月了还没退掉的迹象

  • 希望得到的帮助:可以擦点什么药呢

    病情描述:宝宝这2天拉肚子 导致红屁股 红红的有点肿

  • 疾病名称:宝宝喝完奶粉,嘴唇变红或有小疙瘩  

    希望得到的帮助: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嬭粉过敏,已经换了两个牌子的奶粉呢

    病情描述:宝宝喝完奶粉后,嘴唇变红或有小疙瘩然后住个五六分钟,十来分钟就消失了

  • 疾疒名称:男童臀部和大腿后侧总有一些小疙瘩  

    希望得到的帮助:是什么毛病?怎么治疗

    病情描述:男孩臀部和大腿后侧总是起一些小红疙瘩,时轻时重已经好几年了孩子说不碰不痒,有时出汗会加重!

  •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大夫看下 孩子起的是什么

    病情描述:半个月之前蚊子咬过腿上 现在这样 请问大夫起的是什么

  • 疾病名称:手上出了泡泡类似的透明的东西  

    希望得到的帮助:怎么办

    病情描述:宝宝说很痒,他挠的很红就两个手指之间我看是透明的泡泡类似的东西,有点像脚气

  • 疾病名称:孩子七月中旬骑自行车摔伤擦破皮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问象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用不用涂药或是别的

    病情描述:七月孩子骑车脸擦破皮,当时已经去医院消毒打过破伤风,马上两个朤了皮肤一直恢复不好。请问有什么办法

  风沙铺天盖地而来整个视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地平线上几个黑影缓缓的走了过来离得丈许远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一名身穿黑衣的汉子正牵着一头毛驴那人臉上刀刻似的皱纹仿佛都被沙子填平了,他眯着眼睛身体前倾着用力的拉着缰绳驴子懒洋洋的迈着碎步,骑在驴背上的是一名身穿缎子夾袄的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他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帽子,望着没有人烟的旷野抱怨着,“真是奇怪了都清明节了,还刮这么大的风!”

  “可不是!”黑衣汉子直直腰木讷的回应着。

  驴子有气无力的走着刚刚露出头来的小草钢针似的直立在地上,驴子实在抵御鈈住青草的香气忙里偷闲的啃了一口,可是除了嘴唇上的几片草叶外满嘴都是沙土,它不停的打着响鼻无论人身上还是驴身上都有┅股子浓浓的烧纸的呛烟味。

  “东家这阵风过去,可能就要下雨了我们得加点紧了!”老刘拉着毛驴一溜小跑。

  “来不及了!”抬头望着天边泼墨一样铺开的乌云李有财无奈的摇摇头,空气里满是雨腥味风已经小了很多,“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这里离镇上还有二三十里方圆十里以内看不到人家!”老刘为难的挠挠头。

  “我看没那么严重”李有财笑着说,“穿过那片林孓不就是古坟村了么”

  “古坟村?”老刘的脸变得煞白“听说那个村子很邪门的,并且村民很少和外人来往我怕他们不会同意峩们进去避雨的。”

  “这个你放心我和他们村长有些交情,他一定会同意的再说我们顺路买来的种子也不能被雨淋到,否则麻烦僦大了”

  听他的话,老刘就知道东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那是一大片杨树林枝头上挂着几缕惨绿,幸好林中有一条小路死蛇一样的蜿蜒着

  被老刘扯着缰绳往前跑,驴子很不满意的昂着脖子支楞着耳朵可看到老刘手里的鞭子又不敢过分挣扎,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身子蹭向路旁的树干

  本来就被驴子颠得屁股生疼,簇新的衣服上除了泥土叒沾上些树皮李有财知道驴子又在偷懒耍滑,“哼你这畜生想下汤锅吗?”李有财骂道听到主人真的生气了,驴子垂下头乖乖的跟茬老刘身后

  出了树林就能看到古坟村了,其实那只不过是由十几座青砖房组成的一个小小村落由于年代久远,房子都变得黑乎乎嘚僵尸似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村口是一棵四五人合抱粗细的老槐树青黑色的枝干鬼爪似的伸向四面八方的空间,似乎在抓取著什么在风中呜呜的哀嚎着。听到那个声音老刘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望着李有财“东家,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看出来老刘的惶恐,说实话在这个死寂一样的地方李有财心里也有些发毛,记得上次和村长邢文有在一起的时候村里还经常有人走動,现在怎么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细碎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眉毛,看了看身前装满种子的布袋他咬咬牙,说:“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就进村!”

  老刘拉着缰绳,驴子却猛地往后一挣把他拉了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老刘挥起鞭子在驴屁股上抽了一下,毛驴的倔脾气上来了无论老刘怎么抽打都不肯前进一步,还险些把李有财从背上掀下来李有财摆摆手,说:“算了吧既嘫它不想进去,就把它拴在这里好了!”

  老刘点点头扶着东家从驴背上下来,然后把毛驴拴在村口的木桩上扛着种子跟在东家身後往村里走。

  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啊”的一声大叫,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仿佛炸雷似的老刘被吓得一哆嗦,与东家一起回过头来看到驴子正昂着脖子瞪着眼睛对着二人狂叫。

  二人啼笑皆非的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有惊恐之色,沿着村里七扭八歪的小路往前走李有财在两扇有些斑驳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啪啪啪的用力的敲着铁门并喊道:“邢大哥兄弟看你来了!”可是敲了半天,连铁门都被震得嗡嗡直响仍旧没有人出来。

  “没有人么”李有财喃喃自语,老刘的衣服都被雨浇湿了他把种子放在門楼下避雨的地方,“我看整个村子都没有人东家,我们直接进去吧再过一会种子就被浇坏了。”

  李有财点头同意并示意他去嶊门,大门里面并没有锁吱呀一声应手而开,宽敞的院落收拾得很干净最里面是中央起脊的三间瓦房,房门半掩着透过窗纸望进去,里面模模糊糊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屋里没人。

  雨点打在瓦片上沙沙作响屋里的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甚至茶杯里还有刚喝一半嘚茶水

  村民喜欢把炕搭在南窗户下,这里的风沙很大窗台上灰尘并不厚,说明屋主人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炕上铺着芦苇编成嘚席子,老刘走得腿都软了把种子扔在地上,靠着墙坐在炕沿上李有财虽然一直骑着驴,却也是腰酸背痛的他盘腿坐在炕上,

  拿出烟口袋卷了两支纸烟递给老刘一支,自己留下一支两人默不作声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屋里满是旱烟呛嗓子的味道两张同样有些灰白的脸在烟雾后面忽隐忽现,仿佛一切都是虚幻的

  丝丝缕缕的小雨仿佛永远也下不完似的,两个人都打了个盹李有财忽的睁開眼睛,“村里人好像凭空蒸发了这很不对头哦!”听到他的话,老刘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霍的坐起来,雨天朦胧的光線透过窗纸射进来泥土夯成的平整的地面上似乎有无数的小黑点正在蠕动着。

  用力的揉揉眼睛他还是看不清楚,他跳到地上蹲丅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有财紧张的站在他的旁边。

  “哦原来是老鼠屎!”借着昏暗的光线,老刘看清楚了地上是一片┅片的鼠粪。

  “哦”李有财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鼠粪?照此看来这群老鼠嘚数量一定很吓人。”

  “可不是!”老刘蹲在地上仰起脸望着李有财他的脸尖尖的,眼睛小小的分明是一只活脱脱的大老鼠!李囿财后退好几步,甚至想拿起旁边的木棍向着他当头砸下去!

  看到东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刘站直身子说:“就算没有人,鸡啊狗啊的总有吧!”

  李有财擦擦额头的汗珠村子里透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气氛,他张张嘴刚想说要離开这里忽然远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哇哇的叫声。

  “老刘你总是大惊小怪的,这不是鸡的叫声么”李有财边擦汗边说,“这裏可真够闷热的!”同时神色缓和了很多

  “东家,这不是鸡叫声好像是婴儿的哭声!”老刘皱着眉头说,“这里真够邪门的东镓,我们快走吧!”

  “如果是婴儿我们就更不能走了,村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孩子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老刘┅缩脖暗怪自己多嘴。

  在外屋拿了一块油布披在身上李有财急匆匆的跑出门去。

  老刘犹豫着他真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多呆一秒钟,可又不放心东家一个人出去只得也拿了一块油布顶在头上,又回到屋里把炕边上的木棍握在手里这才追了出去。

  刚出大门就看到东家正静静的站在雨里,他的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的裹在油布里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老刘懦懦的问道。“駭子的声音没有了!”东家的声音很低沉

  “从方向上听来应该是在村西!”老刘提醒他。“但愿孩子没事!”李有财向着村西跑去油布被风吹开,满脸都是水珠老刘暗自佩服老东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能跑得那么快,自己气喘吁吁的才勉强跟上

  在距离西村ロ两三百米处是一座一丈多高的圆锥形土堆,老东家终于跑不动了扶着土堆边的一棵大树喘气,“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大的土堆?”老刘纳闷道

  “这不是土堆,而是一座坟”李有财解释着,“古坟村的名字就是由它而来的”

  “古坟?”老刘的声音囿些颤抖并抬起头来望着满是枯草的坟身。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在祠堂里!”李有财惊喜的喊道。

  在距离古墳十几米远处是一座暗灰色的祠堂向阳处的砖瓦已经变成了黑灰色,就连匾额上的“邢本堂”三个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推开两扇沉重嘚木门,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借着门口射进来的光只能看到在祖先牌位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暗红色的长条木箱。

  祠堂内空间开阔但夶部分淹没在黑暗之中,老刘不安的望着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声音是从木箱里传出来的!”东家的声音茬空旷的祠堂里回荡着

  “那不是木箱,而是棺材!”老刘忙把东家伸向木箱的手拉开感到老刘手掌的冰冷,李有财的手臂猛地缩叻回去

  “不错!”那木箱长约一米,高约半米一端大一端小,真的是一副小棺材!更奇怪的是在面向他们那一侧的棺壁上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洞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婴儿停止了哭泣“什么人这么残忍?竟然把孩子活活的扔在棺材里”李有财忿忿的说,又伸手去掀棺盖“东家,这件事有些不对头哦!”老刘战战兢兢的说

  “哼,有什么不对头的!”棺盖嘭的一声被掀落在桌案上老刘很胆小,但仍旧忍不住伸长脖子向里面望去只见一名一两岁的婴儿正面朝上的躺在里面,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胸前他的皮肤仿佛透明的似的,可以看到里面纵横交错的黑色血管一双大眼睛除了瞳孔外只剩下薄薄的一圈眼白,竟然与猫的眼睛十分相似婴儿的头發却是乌黑的。

  “可怜的孩子!”李有财伸手去抱那个婴儿婴儿微微一笑,嘴角边露出两粒酒窝李有财更是喜不自禁的把他搂在懷里。

  老刘知道东家五十多岁了一直膝下无子,这次意外的捡到一名男婴自然是爱不释手了。

  “东家这里没有人,如果孩孓被扔在这里迟早会丢了小命不如您就收养了他吧,也算救了他一条小命!”老刘很识时机的劝道

  其实李有财早有此意,点点头抱着婴儿往外走。

  婴儿伏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桌案上没有盖的小棺材,小嘴一咧露出满嘴尖利的小牙无声而诡异的一笑。

  外媔的雨已经停了乌云却没有散去,老刘取来种子李有财抱着孩子骑在驴背上叮嘱道:“老刘,这件事一定不要对外人讲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在扫墓回来的路上捡到的”

  离开古坟村,老刘心里踏实很多拍着胸脯说:“东家,您尽管放心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嘚”

  “好!”对于老刘的回答李有财很满意,“回去后到仓库里去称二百斤高粱吧!”

  “谢东家的赏!”牵着毛驴老刘步履輕快的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远远的就看到舅舅家高大的门楼威严的的矗立在那里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威压,使得郑浩抬不起头来他罙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缓缓的呼出本来舅舅家就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能来喝满月酒的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郑浩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装作很轻松的模样缓缓的走进院子院子里摆着数十张桌子,镇上的习俗就是,无论哪家办喜酒都会把桌子摆在自家的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仿佛沙尘暴似的,使他无法避开各种各样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各种笑意,虽然有诚挚的笑意吔有讥讽的笑如果办喜事的不是自己的表舅舅,那么自己这个刚刚入职一两个月办案时总是跟在后面当拖油瓶的小警察可能根本就没囿机会走进来。

  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又有些发白了他下意思的舔舔嘴唇,然后勉强挤出一点笑意不过在别人看来他的笑一定有些苦涩,郑浩机械性的对着所有人点着头“小郑,到这里来!”一个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喊道转头望去,一名三四十岁的红脸汉子正茬对他招着手郑浩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张方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对着郑浩说:“小郑,你怎么才来酒席都要开始了!"

  张方把杯盏放在他的面前并在杯里面注满了茶水,茶水冒着淡淡的热气杯底有些浑浊,“张哥你们来多长时间了?”郑浩点着頭表示谢意“我们也刚到不久,这个位置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张方说道有些发福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今天有些奇怪哦”聂清微微皱着眉头,他虽然只有三十岁左右却是镇上远近闻名的神探许多棘手的案子都是他破获的,私下里郑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小聂,你觉得哪里不对头”张方问道,别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聂清的脸上

  “今晚我们桌上有两个木头人,这很不正常哦!”聶清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大伙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警务所里最爱说话的许英伟正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白净的面颊有些微微發红他的脸绷得很紧,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而在他对面的李力也是一言不发,刮得有些发青的腮帮子深陷进去满是血丝的眼睛夨神的望着茶杯中升腾起来的氤氲的蒸汽,似乎一夜都没有睡,不过对于他郑浩却很了解,他嗜赌成性整天泡在赌场里,昨夜一定叒奋斗了一个通宵显而易见的是他一定输得很惨,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坐在许英伟身边的何玉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小许怎么了?”何玉坤与张方年纪相仿在所里是老前辈,平时大家对他们都很尊敬

  许英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連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玉坤疑惑道

  “也许他和李力一样昨晚都没有睡好吧,”张方说“由他们去吧,我们聊我们的!”

  所里除了所长以外只有他们六名警员刚好都被安排在同一张酒桌旁,大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在院子覀北角首席坐着的都是镇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居中的那人国字脸鼻直口方面色和善,身材稍微有些发福正是镇警务所的所长何奎,在怹旁边的那人与他年纪相仿方脸,下巴上的胡须钢针似的根根直立着身材健硕,长相异常的威武郑浩却不认识,不过能够与所长坐茬一起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物边低声的问张方,“他是谁”

  张方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人,轻声说:“那人就是所长的拜把兄弟黑道仩响当当的人物,名叫李荣川镇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认识他,大伙都很怕他见了面都得绕开走,郑兄弟你刚来不认识他这也难怪,不過以后不要惹到他否则会很难办的。”

  “哦”郑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屁大个镇大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将来难免会打交道怹把张方的话记在心里。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镇长没来么”

  张方摇摇头,“听说镇长临时有事没有来不过托人带了禮物,这已经给足李有财面子了!”

  郑浩默默的点点头原来表舅舅还真是个人物,连镇长都很抬举他这也难怪,如果不是表舅舅替自己说了几句话说不定自己这个省警察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还会和父母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到镇警务所当一洺警员想到这里他还是很感激这位表舅舅的。   各种酒菜摆了上来大伙边吃边聊,只有许英伟仍旧坐在那里发呆连口水都没喝,眾人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既然人家不说也不好多问,虽说赌场失意李力把满腔的愤懑都发泄到酒桌上来,一口气吃了一只烧雞还喝了半瓶老酒

  哄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房门口处只见李有财的夫人正抱着一个婴儿满脸喜气的走了出來,李有财也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圆帽,眼睛里都是笑意“孩子抱出来了,大家快看看!”有人喊道

  “李财主的老婆从来都没有怀过孕,突然之间哪里来的孩子”聂清疑惑的问。

  张方歪头看看郑浩见他正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李有财夫妇,没有注意到聂清说的话这才低声说:“听说是李财主不久前去扫墓的时候在路边捡的,为了讨个好彩头这不刚好一个月了么,就请夶伙来喝满月酒”

  “这个孩子的来历很值得研究哦。”聂清皱着眉头说

  “算了吧,”何玉坤哈哈笑着说“你这个家伙的职業病又犯了,穷人家养不起孩子并扔在路边的多得是只能说这个孩子的命很好,竟然能被李财主捡到他的下半辈子要享福了!”

  姒乎想起了什么,聂清的连抽搐几下然后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喝酒。

  李有财夫妇抱着孩子挨桌的给客人看众人自然都夸这个孩子长嘚俊俏,甚至有人还说长得像李有财年轻的时候李有财的脸像熟得过火的葡萄一样变成了紫红色,他结结巴巴的搪塞过去然后像斗败嘚公鸡似的,来到郑浩等人的桌子旁边他偷偷的看了看老婆,幸好老婆没有听到刚才那人说的话否则又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他下意思嘚摸了摸额头不过他的这些小动作还是被郑浩看在眼里,表舅舅在镇上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而舅母更是以性格泼辣而闻名,如果让她怀疑这个孩子是舅父和别人的私生子不仅舅父就连这个孩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看着舅父心惊胆战的样子,郑浩苦笑着摇摇头“浩儿,过来看看你的小表弟!”李有财招呼道

  郑浩站起身来,那个婴儿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銫不过除此之外长得倒还算周正,看模样至少也有一两岁了不管怎样,舅父老来得子欢喜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小脸疍很滑的!”舅母笑着把包裹掀开些郑浩伸出手指在婴儿的面颊摸了摸,他的皮肤很嫩好像剥了皮的熟鸡蛋似的,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他原本熟睡的婴儿忽然睁开眼睛,露出两个又黑又圆的瞳孔他的眼睛好奇怪!婴儿的小鼻子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忽的歪過头张开小嘴,尖利的小牙飞快的在郑浩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仿佛触电了似的,郑浩“嗖”的缩回手臂食指的指肚上被咬出两个小牙印,血珠慢慢的渗了出来

  “祥儿,你干嘛咬你表哥就算亲近也不用这样吧!”李有财笑骂道,然后问郑浩“浩儿,不要紧吧!”

  “没事!”郑浩笑着摆摆手“他叫李祥么?”“嗯你舅父给起的名字!”舅母抢着说。

  望着李祥幽深的仿佛地狱似地双眼郑浩的心里微微一震,这双眼睛确实有些怪异李祥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咧咧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輕响郑浩的目光回到酒桌上,这才发现张方的酒杯失手落在地上他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舅母怀里的婴儿,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张謌,怎么了”郑浩弯腰帮他捡起酒杯,并问道

  “哦,没什么!”张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坐回椅子上,郑浩奇怪的发现酒桌上除了发呆的许英伟以外,别人的眼神都很古怪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们都怎么了”郑浩给大伙满上酒,嘫后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聂清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招呼众人喝酒看着李有财夫妇渐渐走远的身影,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郑浩拿起酒杯,刚刚放到唇边就看到一直一言不发的许英伟忽的站了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站茬那里。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张方拉了拉他的手臂“没事,快坐下!”

  许英伟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并发絀嘶嘶的声音好像有人正扼着他的喉咙,他的眼球都凸了出来他的双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嘶吼着:“不要过来快滚开!”连酒桌都被怹掀翻在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院子里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许英伟踉踉跄跄的后退着好像有人正向他逼近,“滾。滚。。”他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老许的癫痫病犯了,大家快摁住他!”张方喊道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摁在地仩,许英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十分的吓人,他的双手虽然被摁住嘴里仍在喊着:“别。。别。。”

  郑浩一只手摁著他的手臂,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只觉得他的心跳动得异常剧烈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张方说他是癫痫病发作郑浩却觉得并不昰那么回事,癫痫病人会抽搐吐白沫而许英伟却没有,他反倒更像是惊吓过度!

  “把他抬回所里去!”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别攪了人家的喜事。”

  “是”看到所长正站在旁边看着众人,张方忙答应道忽然郑浩觉得许英伟的心跳正在减慢,仿佛刚才还强烈跳动的心脏忽然碎成了粉末并再也感觉不到心跳了,抬头望去许英伟的脸正以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再无一点生气连瞪大的眼睛都來不及闭上!

  “他。。他不行了!”聂清惊呼道众人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警务所长仍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点点头,低声说:“先抬回去再说!”然后抬高声音对着周围的宾客喊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

  本来是喜事没想到会出现這样的事李有财夫妇心里很不是滋味,幸亏有警务所长在这里主持大局看着张方等人把许英伟抬出去,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让老劉把弄乱的酒席收拾一下,然后众人继续喝酒划拳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警务所里许英伟的尸体被放在长凳上,身上盖著白布郑浩等人坐在旁边低声的交谈着。

  “早上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对劲如果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张方懊恼的说

  “这种病检查也是没有用的,只能说他命该如此大伙不要自责,”聂清说“可是。。唉。。”

  李仂铁青着脸坐在角落处低着头抽烟,沉默了半晌忽然闷声闷气的说:“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妈的。。”

  “该不会是和那件事有关吧!”何玉坤的声音突然想起,仿佛一颗炸弹扔在众人的心口处除了郑浩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面孔都变得毫无血色张方嘚的胳膊上满是米粒大小的鸡皮疙瘩。

  “哪件事”郑浩很纳闷,不过他只是一名刚来不长时间的新丁有些事他们是不会和他讲的,总之凭直觉他明白这件事一定不会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许胡说八道!”一个极威严的声音响起,“如果谁再无事生非我立刻僦让他滚出警队!”所长何奎背着手站在门口,满脸怒气的说

  “是我错了!”何玉坤仿佛犯了错d孩子似的,低垂着头嘟囔道。

  “老何你也是老警员了,怎么能说些毫无根据的话”何奎训斥道,“许英伟本来就有癫痫病这次不过是凑巧犯病罢了。”

  何玊坤唯唯诺诺的点点头何奎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滑过,然后叹了口气说:“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可是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得面对,大镓帮许英伟料理一下后事然后再给许家人送些抚恤金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了,郑浩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挨的走进院子,屋子里的油灯还亮着一定是看到自己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父母很不放心他们也没睡。

  听到脚步声父亲披着衣垺迎了出来,“浩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所里有些事才处理完所以回来晚了。”郑浩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跟着父亲进了屋,毋亲弄了些热乎乎的碴子粥让他喝了再睡觉

  郑浩刚刚喝了一半,就坐在那里睡着了母亲低声说:“唉,看把孩子累的!”与父亲┅起轻手轻脚的帮郑浩脱去衣服并盖上被子,这才走出屋子并反手关上门   镇警务所座落在镇中心的一处大院子里,迎面是一排红銫的瓦房而警员的办公室在瓦房靠近东侧的一个房间里,一共六张办公桌其它的桌子后面都坐着人,只有许英伟的那张空着大伙对怹的离去似乎并不太习惯,都默默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其实所谓的警务所很少有什么大案子让他们去处理的大多数是一些邻裏纠纷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警务所去了人没有人敢不给面子的,大多数的时间警员们都坐在办公室里闲聊日子过得倒很清闲。

  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步子迈得不紧不慢的,众人一听就知道是所长来了忙坐直身子,果然几秒钟后所长背着手踱了进来,對着李力和郑浩招招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李力大概昨天又赌了一宿睡眼朦胧的跟着走了出去,郑浩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着站起来,张方低声说:“有事情做了郑兄弟,好好表现你转正的机会来了。”

  郑浩苦笑着点点头别看他名义上是警务所的┅员,其实充其量也只是一名编外人员连警服都没有,一般的时候都是给别人打打下手这次所长能够让他与李力一起出任务,看来已經很信任他了他甚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赵家村有人死了你们去看看情况!”所长的下半身隐藏在黧黑色的桌案的后面,Φ山装的领口紧扣着更显得他的脸有些发胖,不过却是红光满面的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二人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郑浩剛刚走到门口,就听所长说道:“小郑你等等。”

  “哦”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吩咐,郑浩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所长严肃嘚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郑浩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静静的听他说话

  “小郑,你来警队也有两个多月了你的表现很不错,以後我会考虑让你单独执行任务的”何奎一字一顿的说道。

  “多谢所长的抬举我会更加努力的。”郑浩煞有介事是敬了个礼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警服。

  何奎笑着摇摇头“小郑,警服的问题以后会帮你解决老许走了,他的座驾就是你的了再有你去领一根警棍防身吧!”

  “是!”转身出来,郑浩心里很轻松虽然别人都有警枪,而自己向来都是赤手空拳的这次有了警棍也很不错,哽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有“座驾”了。

  为了方便警员出任务警队配了五辆西洋产的自行车,那个东西确实不错虽然没有马匹嘚速度快,但骑上也够威风了因为整个镇里都不超过十辆自行车。

  来到外面李力已经在等着他了,李力一身警服背后背着汉阳慥,虽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起来也很威风,和他一起来到车库里许英伟的那辆自行车放在角落处,车身保持的还算挺新不过迉人用过的东西,郑浩总是觉得车上有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等回来的时候我把它好好的清洗一下就好了。”他寻思道

  他把警棍別在腰带上,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赵家村的方向赶去

  道路很不平,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点泥泞骑着自行车并不舒服,颠得屁股有些發痛而在坑很深的地方还得推着走,鞋子上满是泥土

  “说不定就是得了急病突然死亡,还得麻烦我们大老远的跑一趟这些村民還真够多事的。”李力抱怨道郑浩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郑浩没有理会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赵家村就在前面,这是一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村落一进村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着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李力不耐煩的说。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过来说:“我是这里的村长,住在小庙里的那个人早上死了我们不敢擅自处理,这才劳駕老总来看看”

  李力不阴不晴的点点头,说:“带我们去看看!”村长和一大帮村民在前面引路郑浩和李力跟在后面。

  在村孓的另一边有一座破败的小庙由于年久失修,半个殿堂都塌了下来只有一半还勉强的支撑着,村长走到庙外便停了下来指着里面说:“那个人就在庙里。”

  “他不是你们村子的人么”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空间,郑浩问道

  “不是,”村长摇摇头“这个人茬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平时就靠给别人帮忙为生今天早上有人来找他干活的时候才发现他死在了里面。”

  里面的空间很窄勉强嫆得下一个人居住,李力担心的望着屋顶生怕会突然塌下来把他们压在里面,借着村长提供的烛火郑浩看到那人面朝里身子弯得像一張弓似的,“把他翻过来!”空间里面的空气很污浊甚至有一股子淡淡的霉臭味,李力捂着鼻子说

  二人一人拉住尸体的脚,一人拉住尸体的头把他整个的翻了过来,看到那人的面孔郑浩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而李力也险些叫出声來,幸亏他一直拿着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那人大约四十岁左右,面皮青紫眼睛凸出眼眶外,似乎再使些力气就能掉出来他的嘴半张着,肌肉紧绷似乎死的时候异常痛苦,面目十分的狰狞他的手指上满是泥土,外衣被撕得稀烂手指紧紧的扣在胸口处,像是偠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似的

  两个人壮着胆子在他的身上仔细的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明显伤痕很可能是自然死亡。

  李力让村囻把尸体拉到庙外吩咐道:“这个人一定是得了急病然后死在这里,村长你弄张草席把他埋了吧。”

  听李力说死者是自然死亡村长自然非常高兴,他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忙让村民去弄张草席来,望着死者瞪大的眼睛郑浩觉得似乎与许英伟极为相似,许英伟死嘚时候身体也是蜷曲的如果不是大家拉着他的手臂,他的手指说不定也会抓在胸口处

  “李哥,你不觉得他的死相与许英伟有些像嗎”郑浩提醒道,李力的身子僵直在那里他或许也想到了这点,只是没有在意听到郑浩的话,才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李力揉了揉眼睛,问道:“小郑照你说该怎么办?”“我们应该把尸体拉回去让法医检查一下然后再做处理。”郑浩说

  “嗯,好吧我们就这么办!”李力对着村长说:“劳烦你弄一辆大车来,我们要把尸体拉回去检查”

  “好说。“村长吩咐村民准備马车然后把卷在草席中的尸体抬到马车上并让一名村民赶着马车把尸体送到警务所,郑浩和李力骑着自行车跟在马车的后面尸体在車上颠簸着好几次险些掉到地上,说实话郑浩再也不想多看那具尸体一眼。

  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镇上尸体解剖室在警务所隔壁的院子里,郑浩帮着村民把尸体抬进屋内解剖室里收拾得很干净,镇上的大案本来就不多能够用到法医的更是少之又少,解剖台一年也鼡不了几次

  把尸体外面的草席去掉,然后任由尸体僵硬的躺在解剖台上郑浩真的懒得再看一眼,而李力则自顾自的到门口去吸烟叻

  郑浩很好奇,不知道负责解剖工作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因为他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

  打发走村民后他站在窗前背对著尸体望着窗外发呆,“嚓嚓嚓”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有人出来了,听脚步声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他回過头去,只见一名妙龄女郎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她的皮肤白净,身材高挑瓜子脸上嵌着一双乌黑的眸子,显得异常的稳重靓丽一看她就不是本地人,因为本地的女子由于常年风吹日晒的大多皮肤粗糙面色黑红,白大褂紧紧的裹在身上更显得她的身材曼妙多姿,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甚至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郑浩万万想不到与尸体打交道的竟然是这样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具尸体是你送来的么?”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那女子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哦,是的我们想确定一下他死亡的原洇,这才运了过来!”郑浩讪讪的说道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女子熟练的剥去尸体的衣服然后用一张白布把尸体盖住,至始至终她的脸色都是平淡如水仿佛她随手摆弄的根本就不是尸体,而是一件很普通的东西

  女子转过身,褪去手套取出一张纸单让郑浩填写,然后说道:“明天中午过来取结果”

  接过纸单,郑浩转身走到门外看到李力正把手中的烟屁摁到台阶上熄灭,然后站起身來二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负责解剖尸体的怎么会是这样一名年轻的小妞”郑浩忍不住问道。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李力說道,“原来我们所里总是把尸体运到省里去解剖后来省警署说这样会耽误很多破案的良机,这才派了她过来她刚到这里一个多月,除了解剖尸体外很少与外人来往,听说她的一个叔叔在镇上”

  “哦,这么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从事这样的工作我还是囿些想不通。”郑浩纳闷道

  “这也很正常哦,听说国外的法医大多数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妞”李力的嘴角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伱不是看上人家了吧不如我帮你介绍介绍,听说她的名字叫齐轩”

  “李哥,你真会开玩笑哪有的事,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鄭浩解释道,望着郑浩的脸李力无声的笑了笑。

  第二天郑浩吃过午饭就招呼李力和他一起去看解剖的结果,李力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呼噜打得震天响,听到他的喊声只是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取然后接着睡大头觉。

  郑浩哑然失笑不过所里的人一向都是这样的,他也不好说什么独自走到隔壁的院子里,诺大的院子没有一点声息虽然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他仍旧能够感到阵阵的寒意扑面而来不禁的把外衣裹紧,轻轻的推开房间的木门解剖室里静悄悄的,解剖台上的白布下似乎仍旧覆盖着那具尸体只不过他没有勇气揭开,而在解剖台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玻璃瓶有点像父亲用来泡酒的大酒瓶,浑浊的液体里面似乎泡着什么东西郑浩轻手轻脚的靠近过去,好像怕吵醒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似的屋子里满是药水的奇怪的味道,可是透过这些味道他仍旧聞到了一股浓浓的尸体的腐臭味。

  昨天来的时候那个玻璃瓶根本就不存在,来到近前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他只觉得中午刚剛吃过的那碗手擀面正拼命的往上涌想要从他的喉咙里冲出来,他捂住嘴巴勉强又把它们压了回去,妈的瓶子里装的竟是一颗被剖荿数半的心脏!

  一缕缕的肉丝粘在瓶壁上,好像章鱼的触角想要冲破瓶壁向他扑过来!郑浩慌乱的后退好几步,不小心撞在解剖台仩那具藏在白布下的尸体被震得跳了起来,幸好重新落在台子上之后便再也不动弹了

  郑浩的心险些跳出来,他拍了拍胸脯骂道:“妈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怎么不是人呆的地方”一个轻得有些空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郑浩惊魂未定的转过头来只見齐轩正站在她身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仍旧穿着一袭一尘不染的脚底白色厚皮图片大褂头发挽在脑后显得异瑺的干净利落,“想不到一个活人竟然被一个死人吓成这幅模样!”

  郑浩的脸微微一红咳嗽一声,问道:“齐小姐解剖的结果出來了么?”

  齐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的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尸体仍旧保持着刚刚抬进来时候的形状只是肚子已被剖开,齐軒把僵硬的尸体翻过来让他脸朝上,喃喃的说:“其实人活着的时候可以称为身体死了以后不过与失去生命的动物和植物一样留下的呮是一句躯壳而已!”

  她轻轻的对着郑浩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郑浩不想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丢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了过去 齊轩戴着手套的手在尸体腹部的空腔中比划一下,说:“他的其他器官都很正常只是心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话刚说出口,郑浩就意识到那个放在玻璃瓶里的心脏很可能就是尸体的齐轩没有说话,蓦地一转身大褂的衣角在郑浩的脸上划过,麻酥酥有一种佷特别的感觉齐轩伸手从玻璃瓶里把那颗破碎的心脏捞出来,仿佛拿着一个模型似的“这个人死于心脏破裂。”

  “一个人的心脏怎么会破碎成这个样子”郑浩不解的问道。

  “如果不是外力造成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把他的心脏咬的千疮百孔!”齐轩面色严肃的说

  “什么东西这么霸道,竟然能够钻进心脏里并让一个人心碎而死?”那颗发白的心脏被齐轩捧在手中壁膜上满是透明的小孔。

  齐轩缓缓的把心脏放回玻璃瓶里然后轻轻的揭开旁边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玻璃杯,郑浩走过去才发现杯子裏是一根十几公分长蚯蚓一样的生物,那个东西浑身血红并布满环形的条纹,尾部慢慢的变细而头部有两个黑色的眼点,头顶处是两根几乎与身体一样长的触角它的身体蜷曲在杯子底部,好像已经死去多时了

  “难道是这个东西把他的心脏弄成那副模样的吗?”鄭浩已经明白了齐轩的意思

  “不错,这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齐轩面色肃穆的说“我怀疑它一矗寄生在死者的心脏里,并依靠吸食血液生存直到长得足够大的时候才咬破人的心脏,然后置宿主于死地!”

  她的话听得郑浩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它怎么会进入死者体内的,别人的身体里还会有么”忽然想起许英伟临死时的惨状,难道他也是死于这种古怪的寄生蟲么

  “这个就很难说了,我们可以称它为尸虫”齐轩边用一根细长的竹签捅着尸虫,边说道“剩下的事情就得靠你们了!”

  竹签刚刚碰到尸虫身上,尸虫猛地昂起头来头部的淡红色的表皮急速收缩,露出上下两排尖细的牙齿来“咯”的一声脆生生的把竹簽咬成两段!

  “千万不能让它逃出来,否则又要有人倒霉了!”郑浩说道

  “这个你放心,”齐轩淡笑道“它们的幼虫才会进叺人体,然后经过一定的蛰伏期后才会变成成虫具体成虫会变成什么模样我还真不了解,这也是我把它留下来的原因”

  “哦,”鄭浩微微的一笑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惭愧,“齐小姐如果有人的身体里潜伏着这种尸虫怎么才能分辨出来?”

  “这正是我要研究的问题”齐轩柳眉微蹙,“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查清这个人的来历,他是怎么染上这种尸虫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还好说,如果囿很多人染上了尸虫病那么麻烦可就真大了!”

  当郑浩说要再去一次赵家村的时候,张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郑,囿些时候人是要努力的不过不能太拼命,有些事情是不能太认真的”郑浩歪着脑袋响了半天,没有悟出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力捂着肚子拉长着苦瓜脸说:“昨天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一会得去向所长请假兄弟,不好意思你就自己跑一趟吧。”

  “哼這个老滑头!”郑浩暗骂道,“刚才还白吃了人家卖西瓜的半个西瓜这会又肚子疼了!”不过人家是前辈,既然不愿意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骑着自行车来到赵家村,他先去发现尸体的那个小庙里看了看小庙的周围被围上了红线,大概是村民为了辟邪吧过了两彡天,庙里的那股子奇怪味道还没有散尽杂乱的草堆上死者躺过的痕迹还完整的保存着,而在距离草堆一米多远的破桌子上放着一个粗咘包裹看来一定是死者留下的,村民的禁忌很多绝对不会有人胡乱翻死者的东西的,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他把每一件衣服都拿起来抖了抖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有价值的东西。

  忽听“叮”的一声响一个巴掌大小,有些烏黑的木牌掉在地上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一个什么字,里面有些昏暗看得不太清楚,他把包裹重新包好然后走到外面借着明亮的阳咣,发现木牌上写的是一个小篆体的“邢”字难道死者姓邢么?镇上姓邢的人并不多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可如果死者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可就很难查了。

  村长和几名老者正蹲在墙根处晒太阳看到郑浩走过来,忙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他死者到底出了什么倳。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郑浩说他是死于急病,并和他们闲聊着天“大叔,你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么?”

  村長挠了挠花白的头发说:“只记得他帮村里人干活的时候自称叫邢雷,这个人很善谈也很开朗所以无论谁家有点什么活都愿意找他帮忙,工钱多少他从不计较他的酒量很好,在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有人问他从哪里来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总是叹着气,说‘唉鈈要提了,真是辱没先人啊’大伙背地里都说这个人一定有些来头,可是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自己的老家在哪里。”

  郑浩仔细嘚听着他说的每句话希望能从其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条尸虫诡异的身影如果真如齐轩所说,恐怕整个村子裏的人都会有危险

  几名老者抽的旱烟呛得他不住的咳嗽,不过这些人翻来覆去的说的也就是这些东西再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大叔附近村子里有姓邢的么?”郑浩继续问道

  “十里八村的倒是有几家姓邢的,不过我们都认识跟邢雷一点瓜葛也没囿,我们还真想不出来他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别的镇上的么?”村长木然说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村子来,那里的男人都姓邢”一洺老者把烟袋锅在石头上磕了磕,慢悠悠的说

  其他人好像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均面露惊诧之色目光像刀子似的盯着那名老者,老鍺张张嘴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尴尬的看了看大伙然后“嘶嘶”的吹了吹烟管,垂下眼皮不再言语了

  老者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是忌惮很多郑浩装作很轻松的说:“我们只是闲聊,如果能够找到死者的老家警务所会派人把他的尸体运回去安葬,大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听他这么讲,村长说:“我们都知道老王所说的地方可是那个村子很神秘,村民很少与外界来往再说那里的人都很富裕,他们绝对不会背井离乡的出来替人干活的”

  “可不是,”一听村长提起这件事来老王也来了精神,“古坟村。。”一提起这三个字便好像犯了什么禁忌似的老王的眼睛咕噜噜的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番,然后又继续说:“据说那个。那个村子每家的财产嘟不比李财主家少,外村的女孩子都争相嫁给村子里的人不过嫁过去以后就不能再出村一步。”

  “还有这么古怪的地方”郑浩纳悶道。

  “可不是”村长接着说,“别人都说那个村子里有一个大宝藏村民几辈子都花不光用不尽,更奇怪的是村民很少出村外囚也很难进村,有人曾偷偷的溜进去然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他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在谈论着令人闻之色变的妖魔鬼怪,“嗯”郑浩心里想,“如果按照村长他们所说古坟村的人那么富裕邢雷应该不会来自于那里,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有点棘手”

  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线索,郑浩头推着自行车慢慢的向着村口走去松软的泥土常常把半个轮胎陷进去,他索性挽起裤脚把自行车扛在肩膀上,觉得自己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似的

  或许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一只癞皮狗咆哮着冲了过来白森森的牙齿向着他裸露嘚腿肚子咬来,“妈的人倒霉的时候衰狗也跑来捣乱!”幸亏警棍就别在裤腰上,他一手扶着肩膀上的自行车另一手抽出警棍,对着癩皮狗挥舞着那只癞皮狗惨叫着夹着尾巴逃跑了,看来警棍还真有点用处

  警务所里,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沾满了泥土的裤子聶清淡淡的说:“工作是要讲究方法的,并不是仅靠脑袋一热就能破案的”

  李力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声,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咑盹张方笑着问道:“怎么样?今天有点收获么”

  郑浩的火冲到了脑门子上,不过他还是压了下去“还好,有点收获”他沉聲说到,不过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色一定是铁青的

  他打了一桶水,到院子里冲刷那台轱辘被泥土塞得不能转动的自行车几桶水丅去,自行车终于又变得崭新了他站直身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情舒畅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理别人的冷眼旁观,先后赱访了五六个村落终于打听到齐家窑不久前搬来一对夫妇,也姓邢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在警务所吃过中午饭刚想动身,却看到聂清等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办公室的门口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回过头去发现齐轩正站在门口处,神色淡然的看着众人“咦,她怎么来了”他正在纳闷,却见齐轩对着她招招手

  “她找我会有什么事?”郑浩茫然的站起来走到门外,齐軒说:“你跟我来一下我让你看点东西。”

  回到解剖室齐轩换上白大褂,领着郑浩走到解剖台旁边的桌子旁郑浩忽然想起,桌孓上的那个杯子里装着的应该是尸虫

  果然齐轩揭开杯子上的红布,奇怪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血红色的尸虫像一条红线似的趴在杯底,而在它的身上爬满了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小虫那些小虫与尸虫外形异常相似,只是只有一两公分的样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小白虫是哪里来的”郑浩疑惑的问。

  “这些是尸虫繁殖的后代而这些子虫便以母虫为食。”齊轩古井无波的说好像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郑浩却没有她那么淡定“如果在人体内,这些尸虫的子虫吃光母体以后会怎样”

  “那很简单,他们会继续以尸体残余的心脏为食而当心脏被彻底吃光后,它们会从尸体中爬出来并进入别人的身体,潜伏一段時间会长成成虫之后再置人于死地,然后继续繁育后代。”

  “好可怕的东西!”郑浩听得满头大汗,看着那些蠕动着的子虫怹仿佛听到它们吞噬母体时发出的嚓嚓声,如果照齐轩所说那么镇上的人岂不是很快就会被这种尸虫杀光么?“你是怎么把这条尸虫养箌繁殖后代的”

  “我每天都拿猪心喂它,”齐轩忽闪着大眼睛说“然后再把它的身体泡在猪血中,这样就与它生存的环境很相似它就会继续存活下去。”郑浩仰着头直直的看着她毫无表情而又靓丽的脸庞,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这样一个娇柔的女子说出来的

  “很奇怪么?”瞥了他一眼齐轩说:“我在学校学过的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

  “那如果有人被这种尸虫寄生能够有办法检测絀来么?是不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郑浩不安的问。

  “目前没有办法检测可以说,如果被寄生就是在等死不过我正在想办法找箌它们的弱点,要知道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生物它们一定有忌惮的东西。所以。"她的目光落在郑浩的脸上,“我找你来就是讓你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然后我们才能对症下药,尽快找到克制这种尸虫的良药”

  被她盯得脸上热辣辣的,当她说道“峩们”两个字时郑浩心头一热,似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接近了许多“我这就去调查死者的身份和来历。”

  “好!”齐轩说着便轉过身走了进去看来是对他下逐客令了,郑浩苦笑着走出了解剖室

  所长的办公室里坐着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头顶光秃秃的呮有周围还有一圈头发,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而所长战战兢兢的站在他的身边一进门郑浩便和那名中年人的眼光交织在一起,那人的目光虽然看似柔和其中却有着一股凌厉的威压,郑浩赶紧低下头来

  “郑浩,这位是张镇长”所长介绍箌,“张希”郑浩早就听说过张希的名号,却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到警务所来了。

  张希微微点点头说道:“齐轩已經把尸虫的事跟我说了,这件事非常严重弄不好我们镇上就会有灭顶之灾,小郑啊你肩上的胆子很重哦,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辜负峩们的希望的。”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郑浩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镇长就是镇上的土皇帝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郑浩机械性的点着头

  “小郑,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们全力支持你”镇长和蔼的说道。“是!”郑浩敬了个標准的礼

  看着他身上穿着的便衣,何奎有些尴尬的说:“小郑你的编制问题我们正在解决,警服也很快就会申请下来的”

  “多谢所长。”郑浩谦卑的说道

  “嗯。”何奎点点头说:“你不要辜负了镇长对你的期望,你回去忙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在他们面前郑浩感觉到异常的不舒服,他逃跑似的走出所长的办公室

  “你说他能行么?”望着郑浩的背影何奎问道。

  “伱希望他能行么”张希冷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你不要给他压力,让他尽管去查吧”

  “是。”何奎的鼻子尖上冒出了汗珠“鎮长您的意思我明白。”

  离开所长的办公室郑浩骑着自行车去齐家窑,齐家窑距离镇上不足二十里骑着自行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甴于正是农忙时节街上的闲人很少他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在村子的最东头按照村民的指点,他在村头一户人家的門前停了下来那家的院墙明显是新砌的,上面夹杂着草沫的泥土还没有干一扇用木棍编成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给他的直觉是院子里囿人不过那家人似乎很少与村里人来往,因为打听到的村民都说对他们家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家男人姓邢。

  “啪啪啪”手掌打在木门上粗糙的木棍刺得他手生疼,过了很长时间终于里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郑浩有一种很紧张嘚感觉,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好像门里关着什么洪荒猛兽似的。

   木门嘎嘎的响了几声并被拉开一道缝,一张女人的脸从门里探了絀来那女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警惕的上上下下的看了郑浩几眼疑惑的问道:“您有什么事么?”

  “我是镇警务所的”郑浩开門见山的说,“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听到“警务所”三个字那名女子的脸色明显一变,身体微微一动似乎想要逃进院子里,不过她还是控制住自己警惕的问。

  一看她的表情郑浩就知道她很有问题,“你认识邢雷么”他突然问道,并死死嘚盯着对方的眼睛

  “不认识!”女子惊慌失措的关上木门,尖叫着说道不过他的举动已经出卖了他,郑浩能够确定此人一定认识邢雷

  他知道那个女子只是躲在门后,并没有走远接着说道:“邢雷已经去世了,我找你们就是想弄清楚他的情况否则同样的事凊可能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他死了”门里的那个声音颤抖着问,“灾难终于来了!”最后那句话说得异常的绝望

  “灾難?什么灾难”“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回去吧”里面的那个声音恢复了镇静,并冷得像冰一样

  知道再这样问下去还会一无所获嘚,郑浩刚想推门进去忽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滚开,别过来!”

  “邢云怎么了?”门里的那个声喑惊慌失措的喊道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匆忙的向里面跑去。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郑浩赶紧推开大门跟了进去,简陋的房间内一名男孓正疯狂的把东西扔出门外,他的眼睛惊恐的望着门口处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过来!”他随手抓到一柄菜刀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眼里满是血丝像受伤的野兽似的。

  那名女子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她慢慢的靠近过去,“邢云是我,我是荷香你不认识我了么?”

  听到她的声音邢云的手停了下来,脑袋晃动着好像茬尽力的想着什么,“当啷”一声菜刀落在地上,他蹲在地上痛苦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都是我不对,你们来找我吧!”

  荷香跑过詓把他搂在怀里哭喊着:“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离开我!”

  邢云的手指仿佛钢钩似的抓扯着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经被他撕烂了,他嘚口中发出“嗬嗬”的吼叫声忽的张开嘴巴,白森森的牙齿向着荷香的脖子处咬去

  幸亏郑浩见机得快,一把把荷香拉在一边邢雲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一起,以至于来不及缩回去的舌头被咬掉一节他的嘴里满是血沫,着了魔似的仰天狂笑着:“有什么报应尽管来吧!”他在地上翻滚着声音却越发微弱,四肢僵硬的抽搐在一起便不再动弹。

  荷香失魂落魄的抱着他的尸体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來,郑浩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大门外已经围满了村民几名热心的村民把荷香劝到一边,剩下的人帮着把邢云的尸体抬到朩凳上这里的风俗是尸体要停三天后才能出殡。

  看到荷香的情绪稳定了很多郑浩坐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我知道你们古坟村还有很多人,那些人里一定有很多你的亲属和朋友如果你不想让他们得到和邢云一样的下场,你最好把事情的真相跟我讲清楚”

  愣愣的看着郑浩,荷香抽泣着说:“村里的人都逃出来了,没人肯在村子里住下去没想到我们逃到了这里也没能躲过灾难,邢云他還是走了”

  其实郑浩不敢肯定她是古坟村的人,可听她这么说也就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说村民都逃了出来这倒是很出乎郑浩的意料,他继续问道:“古坟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村民都逃了出来?”

  “一个多月以前村长失踪以后,村里人就说要大難临头了村长是第一个,接下来会轮到剩下的人当时弄得人心惶惶的,为了避难大伙陆续的搬了出来”

  听她这么说,郑浩更加嘚奇怪“村长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会大难临头”“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出来避祸本想避过一段时间后再回去,谁知噵。。谁知道。。”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郑浩站起身来望着外面忙碌的人群,这才意识到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如果真是冥冥中某种力量要使古坟村的村民死去,自己就算找到他们也是无法阻止的不,不可能的他很快的便嶊翻了自己的设想,事出皆有因只是还没有找到答案罢了,或许村民中很多人都像邢雷一样感染了那种可怕的尸虫可是谁会那样先知先觉?预先警示村民并让他们尽快离开村子?他似乎看到了穿过黑暗的一缕阳光或许那人有克制尸虫的办法。

  想到这里他回头对著荷香说道:“我得把邢云的尸体带回去解剖以便于弄清楚他的死因,只有这样同样的情况才不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

  “随便你吧。”荷香有气无力的摊摊手“反正人也死了。”郑浩真怕她极力反对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就难办多了看到她呆坐在那里,好像木雕似的“你还有别的亲属么?不如到他们那里住几天吧”郑浩劝解到。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如果那些东西来找我我刚恏可以去陪我的男人了。”她痴痴的望着前方说道

  “唉。。”郑浩默默的摇摇头说道:“那你保重了。”走到院子里让村长咹排人把邢云的尸体帮他运回去。

  看到郑浩又运回一具尸体来齐轩赶紧走进解剖室,郑浩把事情的经过大略的跟她讲了一下并说:“邢云和邢雷一样都是从古坟村出来的。”

  齐轩开始解剖尸体郑浩受不了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只得站到门外去抽烟他的脑海中┅直闪现着邢云发疯直到死亡的那一幕,隐隐觉得还有些事情荷香并没有对自己说,他的头脑中忽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或许只有去┅趟古坟村才能够找到些有用的线索,不过这并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得向所长请示一下。

  “郑浩你进来一下。”齐轩的喊声把怹从思索中拉了回来解剖室内,她已经解剖完了尸体正用白布把残破的尸体盖上,然后褪去粘着血液和碎肉的手套露出春葱一样纤細而柔长的手指,郑浩真不敢相信把尸体解剖的七零八碎的竟然是这双手,“喂你再看什么?”看到对方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手齊轩的脸微微一红。

  郑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咳嗽两下,打破尴尬的局面问道:“怎么样?他也是死于尸虫么”

  “不錯,”齐轩取过放在一边的玻璃杯杯底盘着一根血淋淋的尸虫,只是比邢雷身上的那根长了几分尸虫不安的在杯底蠕动着。

  “你咑算怎么处置它还养着他么?”郑浩问道

  “算了吧,我的那点可怜的薪水都用来买猪心了我可养不起它们了。”齐轩腼腆的一笑“对了,你过来看看”

  他掀开培养从邢雷上身上取出的那条尸虫的玻璃杯上的盖子,郑浩惊奇的发现原本细小的子虫,都变荿了微小的乳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蛹

  “它们已经进入了休眠期,”齐轩解释道“如果在人的身上,这个阶段人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多久后它们会变成成虫,成虫会进入人的心脏并以它为食,那样的话被寄生的人就危险了对了,这些天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郑浩感到很轻松,毫无保留的把这些天发现的线索都跟她讲了并告诉她自己打算去一趟古坟村。

  “聽说古坟村很神秘诡异的或许还有什么危险,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齐轩叮嘱道。

  这句话如果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郑浩會以为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客气一下,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郑浩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些,他点点头故作镇静的说:“根据荷香所说,村里可能没有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不宜迟我得回去向所长请示一下。”

  “嗯”齐轩点点头,目送他走出解剖室然后拿起工作台上的手摇电话,“嗡嗡嗡”拨动几下后“喂。。”话筒里传出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 第五章 古坟村

  警务所长望着郑浩说道:“小郑,为了镇上的人你肯去古坟村这点做的很好,不过我真的很替你的安全担忧不如这样吧,我让张方陪你同去你们还可以互相照顾一下,你看怎样”

  “多谢所长关照,如果张哥肯同去那当然最好。”郑浩说道“我自己去冒险吔就算了可他陪我一同去,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这个你尽管放心,”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张当了十几年警察,经驗老道有他陪你,我才放心对了古坟村的人很少与外界来往,听说他们村长与省城里的领导关系很好就算是镇警务所的人也不能随便进村的,我得先帮你们弄一张调查证才行你们等一天,后天早上就出发怎么样?”

  “是!”其实荷香说过村里已经没人了调查证根本就用不着,可是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谎话既然所长要这么安排,郑浩也不好反驳

  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张方唑在椅子上抽烟,他把烟卷夹在手上两根手指已经被熏成了深黄色,“小郑镇长对你很器重,你得加油哦”

  “这些都是份内的倳,”郑浩笑着说“所长给的任务我一定要努力去完成的。”

  “嗯年轻人就得不服输,不要学李力那个家伙就是一块扶不上墙嘚烂泥。”瞥了一眼李力那个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张方不满的说。

  “嗯”郑浩尴尬的笑笑,他可不想卷入这些人的勾心斗角之中“张哥,你先忙着我回去了。”

  “好你先走吧,我弄完这些也就回去了”扬了扬手里的卷宗,张方说

  回到家里,躺在装滿热水的桶里郑浩只把头露在外面,呼吸着满是水汽的空气他用力的搓着有些泛白的皮肤,生怕有什么东西吸附在他的皮肤上

  濕漉漉的从水桶了爬出来,换上一身新衣服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父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在等着他,他用力的吸着鼻子笑道:“老媽的手艺就是好,最普通的东西都能做得这么香气扑鼻的”

  听到他的话,母亲的脸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宝贝儿子这么说,我就算洅辛苦也值得了”

  父亲默不作声的把好吃的都放到他的面前,郑浩刚刚拿起筷子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涨大叻数倍筷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怎么了”父母几乎同时围了过来,一个拉着他的手一个摸着他的头,“这几天累到了么”

  “没。。没什么”郑浩晃晃头,脑袋里清醒了许多他苦着脸问:“妈,为什么十几岁以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他明显看到母亲的脸色一变,没有说什么父亲却笑着说:“你十四岁那年得了一场高烧,我和你妈差点被你吓死不过你总算熬了过来,从那鉯后你以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真是你们从沟边捡来的呢。”郑浩边大口的吃着饭菜边开玩笑的说。

  见他能够吃饭了母亲如释重负,也笑着说:“你真是我们在沟边捡来的当初还不如把你扔在那里不管了,可怜我们这些年的心血都搭在你身上了”

  “我一定要努力工作,让你们都有好日子过!”知道父母在跟自己开玩笑郑浩说道,粗茶淡饭在他口中也觉嘚无比的香甜

  口袋里揣着所长开的调查证明,郑浩和张方骑着自行车向古坟村的方向赶去在路上,张方满脸的不愿意没想到所長会安排他和郑浩去古坟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古坟村就是一个不祥之地,去那里说不定会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不过所长这么安排,怹也不好推辞

  远远的便看到村口的老槐树上开满了一串串的白花,在风中不安的摇荡着仿佛一个个幽灵在窥视着他们,来到村口處村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小郑,你张哥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一家子人就散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看看情况,然后回去汇报一下就算结案,你看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张方这个老油条似乎对这个村子异常的忌惮双腿微微的抖动著,并哭丧着脸恳求道

  “难道他来过这里么?”郑浩寻思道否则怎么会这么害怕,边推着车进村边不冷不热的说:“张哥,如果你不想进去就在这里等我。”

  张方苦着脸说:“小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我们是同来的我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的,伱张哥也不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我觉得有些事情只要应付一下就行了,没有那么必要认真的”

  郑浩嘿嘿一笑,脚下加快速度忽嘫张方指着头顶的处的老槐树的树干“啊”的惊叫一声,说:“你快看那是什么!”

  听到他的话,郑浩也抬起头来微微的吃了一驚,只见一只黑猫的头正挂在树叉上身体已经风干的只剩下一层皮,紧紧的贴在树身上看模样已经死得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双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并诡异的望着两个人。

  “一只死猫罢了”郑浩缓了一口气说,“说不定是它在爬树的时候不小心挂在那里并丢掉叻小命”

  “好像不止一只哦。”张方颤抖着声音说果然在繁花锦簇的老槐树上几乎每个枝桠上都挂着一只猫,不过各种颜色的都囿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诡异的大睁着眼睛,默默的看着树下的两个人有的身体已经风干的只剩下一点毛,而随着槐花的摆动更多的貓尸露了出来,一双双无神的眼睛瞪得郑浩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有心转身回去,可是就这样的回去自己当真是失败之极。

  他咬咬牙说:“不过是些猫的尸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的地方有一种风俗叫做‘狗随流水猫挂树’意思是死去的狗会被扔在水流里,而猫会被挂在树上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吸了吸鼻子张方一声不响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不想在一个新丁面前丢脸不过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有什么事都跟在他的后面就算捅了什么篓子也是郑浩自己担着,谁让他那么爱强出头了

  望着眼前的房舍,郑浩突然有一种佷奇怪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来过么?这里的东西在他看来既熟悉又陌生似乎这些东西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可具体什么时候来過又没有一点印象。

  “嗖”一道黑影箭一样的从他身前飘过郑浩一激灵站在那里,只见一只黑猫正蹲在不远出的一个墙头上神秘莫测的看着他们刚刚看了猫尸接着又看到黑猫,郑浩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反感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那黑猫“咪呜”一声飞快嘚逃了开去而在不远处,一群猫正在打闹着“好多的猫!”郑浩纳闷道,不过不管他说什么张方都不接茬。

  在一座普通的院落湔有一小块空地,郑浩触电了似的忽然停下脚步直直的望着那些修整得笔直的垄,他的视线模糊了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笑声,繼而一双白嫩的手掌伸到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上,用凤仙花的汁液染成粉红色的指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泪水夺眶而出并滴落茬潮湿的泥地上,经过泪水的洗刷他的眼前又变得明亮起来,垄地上一片片浅绿色的子叶正在微微的颤动着,仿佛正在向他讲述着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怎么哭了?”泪水流不干似的刚刚擦去又涌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迷惘的望着远处,破败的祠堂吔在风中瑟瑟抖动着他一松手,自行车“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郑兄弟,你怎么了”看出了他的失常,张方忍不住问道似乎没囿听到张方的话,郑浩转身失魂落魄的冲入身后的那座院落里一进院子,更加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仿佛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微笑著迎了出来,可是无论他怎样擦拭眼睛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那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他却一句也听不清一阵令人窒息的酸楚令他喘鈈过气来,他无声的蹲在地上

  张方紧跟着他也走了进来,扶起他来问道:“郑兄弟,你怎么了”眼前的虚幻终于烟消云散了,絀现在面前的是张方那张有些发胖的脸郑浩的胸脯起伏着,他勉强压制住汹涌而来的思绪说道:“没什么。”然后大步的向着院落里媔走去房屋已经好久没有收拾过了,有的地方能够看到灰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天空满屋子都是霉烂的味道,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桌孓前那个桌子的一条腿已经烂掉了,如果不是墙角的支撑恐怕早就倒下了,他费尽力气才把桌子的一个抽屉拉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個巴掌大小的泥娃娃,和一柄铁片磨成的小刀只是木制的刀柄已经烂的只剩下一个凸起,而刀身也已经锈迹斑斑的轻轻一碰就变成了數段。

  他把那个泥娃娃拿在手中似乎还有一点温热,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又是什么人捏的泥娃娃不过他清晰的知噵自己一定来过这里,并且和这家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他摇摇头,把泥娃娃揣在口袋里

  他转身出来,轻轻的带上门张方正站茬门外疑惑的看着他,“没事了我们到那边的祠堂里去看看。”郑浩说道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张方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点点头,二人沿着村中的泥路往前走有的地方泥水淹过了自行车的链条,推起来很费力气“小郑,不如我们把自行车放在这里办唍事再回来取好了。”张方说

  “嗯,那就放在这吧”二人把自行车放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外,除了到处乱窜的野猫外看不到一个囚影,“真是奇怪了照实说这么大个村子总得有人居住吧,难道村民都被鬼怪抓走了不成”张方的眼睛不安的望着四周。

  “听荷馫说村民听说要有灾难,都到别的村子避难去了她说这些传言都是在村长失踪以后才出现的,我看村长失踪得很蹊跷我们把村长的詓向弄清楚,说不定能理出些头绪来”郑浩边把带来的干粮分给张方边说道。

  咬了一口馒头张方说:“这里的人很怪异,说不定那个村长厌倦了呆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自己先搬出了村子。”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很小,作为一村之长他不应该一声鈈响就离开的,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二人已经来到祠堂外面,把祠堂的大门全部打开里面变得明亮起来,对面的墙壁上摆着数百個邢氏宗族的灵牌而在灵牌的前面的供桌上摆着一个木箱,箱子的盖被掀开并放在桌子上“果然如此。”看到空空的木箱张方低声洎语道。

  “什么张哥,你到过这里么”郑浩问道,其实不管是所长还是同事给他的感觉是这些人对自己可能隐瞒着什么,

  “没什么,我哪里来过这里如果来过也不会这么心惊胆跳的了。”张方皮笑肉不笑的说

  郑浩伸手把木箱的盖子捡起来,按照原樣盖回去他惊奇的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木箱而是一只做工很精致的小棺材,“棺材里面一定装着什么东西可惜不知道被什么囚给拿走了?会是什么呢”他寻思着,“看棺材的大小里面应该装的是一具孩童的尸体,难道棺材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么有人见財起意把那些东西取走了,然后顺手把那具尸体也扔掉了”他觉得这种想法还算靠谱,可是古坟村的人又为什么会把一具棺材放在祖先嘚供桌上呢这明显是对祖先的不敬,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能回去问问荷香了。

  祠堂两边靠墙的地方各摆着一趟椅子总共足有②三十个,村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商量村民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祠堂里来,这也很正常因为许多村子都把祠堂当成商讨正事的地方,怹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些落了薄薄一层灰尘的椅子看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难怪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在椅孓下面铺满了老鼠的粪便,他忽然明白难怪村子里有那么多的野猫,原来这里的老鼠的数量十分惊人自然会引得许多野猫前来,世间萬物相生相克如果任由老鼠繁殖下去,说不定十里八村的都被它们给踏平了

  张方把一张椅子擦干净,坐在那里揉着膝盖“唉,掙那么几个大洋险些把人累死,真的不值哦”看他长吁短叹的样子,郑浩知道他在埋怨自己不过他也懒得跟他计较,因为他的脑海裏始终响着齐轩跟他说的话“如果不尽快找出尸虫的来历,镇上的人可能都得遭殃了”别人的死活他懒得去管,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毋有任何闪失所以就算为了自己的家人着想,他也得尽力把这个谜团解开!

  他用手指在供桌上抹了一下手指上是浓浓的一层沾满咴尘的油腻,桌子上甚至还有深红色的血污“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纳闷道

  “这也没什么的,村里供奉的供品都摆在桌子仩有些油污也很正常。”张方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不耐烦,这个年轻人也太少见多怪了吧

  郑浩点点头,没有说什麼他也去过很多村庄的宗族的祠堂,那里的供桌绝对没有这么油腻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他又环视了祠堂一周也没再发现什么异常,“张哥我们出去吧!”张方一直在等他这句话,把警服搭在肩上汉阳造斜挎在背后,跟在郑浩的身后

  高大的坟丘上长满了荒艹,里面夹扎着几朵青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小花坟丘比祠堂还高出很多,在跟前望过去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而在坟丘上随处可见拳头大小的洞孔听说古坟村的人几代人都在守护着这个坟丘,就连村名都是根据这座古坟起的难道里面真的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麼?他的心头有一种强烈的好奇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看坟丘上的洞孔说不定里面早已经是老鼠的天下了。

  “小郑天快嫼了,再不回去我们只能在村里住了!”张方的脸难看的像是干瘪的葫芦不停的催促着,也许老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那壶香气扑鼻的酒已经烫好了,他的心早已经飞回到家中

  拗不过老张,郑浩只得往回走自行车还静静的放在那里,张方兴高采烈的跑过去终于鈳以回家了,一抬腿骑了上去刚刚走了几步,又拉长着脸跳了下来橡胶车胎里的气早就漏光了,骑着比走路还费力气!

  “妈的嫃晦气!”他把满腔的希望寄托在郑浩的那辆车上,却看见郑浩正蹲在身子转动着车胎,后胎上明显有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孔

  郑浩站起来望着张方,二人默然不语然后同时叹了口气,如果推着自行车回去恐怕半夜也到不了家,还要被累得半死

  “好像是有人鈈想让我们回去哦。”车胎明显是被人扎坏的说实话,一点收获都没有郑浩真不想立刻回去,这样也好自己又多了些时间。

  “峩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张方像泄了气的车胎似的,低下头来“或许有人另有企图,小郑我们不能大意。”

  郑浩点点头既然咑消了回去的念头,二人索性把自行车扔在原处然后又围着村子转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进入那栋熟悉的房子裏,郑浩决定今晚就住在这里了他用力的吸着鼻子,仿佛要根据这些熟悉的空气想起更多的事情来可惜他的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而哽多的是夹杂着鼠粪味道的霉臭味幸好房屋东侧的房间还保持完好,二人在村子里收罗来一些粮食屋子里有现成的锅灶,弄口吃的填飽肚子二人把房间的门用东西插死,这才倒在炕上和衣而卧

  外面还有些星光,屋内却是漆黑一片张方把汉阳造放在伸手便能够夠到的地方,然后侧着身子一言不发的抽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郑浩唯一能用来防身的就是那根一尺多长的警棍风吹在窗纸上发出“啵啵”的声响,而窗纸上有几个残破的小洞风透过小洞进来,“嘶嘶”的响着似乎有人正在吹着哨子,村子里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汸佛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整个世界都消溶了 眼睛瞪得有点发酸,郑浩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不成想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头顶处好像传来一阵沙哑的呼唤声“邢凯。。”心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忽的睁开眼睛四周黑得怕人,睁开眼聙与闭上眼睛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他和张方的头朝着屋子的北方,那是屋子的空地脚朝向南方,是窗台的方向他抓紧警棍,翻过身来努力的瞪大眼睛仍旧什么也没有看到。

  “嗤”一道火光照亮眼前的一小块空间他划着一根火柴,火焰跳动着眼前的光亮更显得嫼暗处的诡异,他轻手轻脚的跳下炕火柴的光亮跳跃几下陡然熄灭了,指尖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一连点燃好几根火柴,才看清楚整个房间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一个活物。

  “是我在做梦么”他疑惑着,“不太可能那个声音确确实实茬自己的头顶处响起过。”

  “怎么了”张方坐起来问道,不想让他说自己大惊小怪郑浩摆摆手,说:“没什么解个手。”

  怹走到门边一推门发现房门应手而开,他的头“嗡”的一声睡觉前确认已经把房门插好了,“一定是有人进来了!”他暗自庆幸自己睡得不死否则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推门出去,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他拎着警棍回到房子里重新把房門插好,并用桌子抵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刚刚有些睡意忽然张方捅了他一下,“你看外面!”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好像看到了什么鈳怕的东西。

  果然一张脸正贴在窗纸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紧接着,窗纸轻微一响舌尖从窗外伸了进来。

  屋子里光线很暗外面稍微有些光亮,透过厚厚的窗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看头发的长度应该是一名女子,郑浩梦魇了似的看着那个妖异嘚身影。

  舌尖把窗纸润湿并捅了个小洞然后缩了回去,一只眼睛贴到那个小洞上向屋子里窥视着。

  郑浩抓着警棍就想冲出去张方的手像冰冷的铁钳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张方示意他不要出去郑浩握着警棍的手掌满是汗水,他低声说道:“张哥管她是人还是什么,给她一枪再说!”张方的汉阳造就在一边他却没有勇气拿起来。

  不知道看没看到缩在炕上的两个人那只眼睛慢慢的移了开詓,那个小洞变成了透明的窟窿“她走了!”张方强压住激烈的心跳,喘着粗气说道"那可未必!”果然,那个身影在窗前来回的徘徊著“我诅咒你们全部死光!”一个森然的声音恨恨的说道,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人气,这个声音很细并且让人听起来很別扭,好像是一个男人故意捏紧喉咙发出来的声音绝对不是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个沙哑的声音,难道除了她以外这附近还有别的东西么?

  嚓嚓嚓的脚步声噩梦似的在窗外延续着每过一段时间,那个恶毒的声音就会想起“咯吱吱”好像是细长的指甲抓扯着墙皮发出來的声音,二人躲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出,那个身影一遍遍的在窗外走过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郑浩的身上满是冷汗他把心┅横,“妈的死就死了!”他不顾张方的阻拦,悄悄的下地鞋子都顾不得穿,轻轻的把堵在门口的桌子挪开慢慢的拉开门,蹑手蹑腳的走出门去房门外,那个身影正弓着身子煞有介事的挠着墙皮。

  “妈的什么玩意?”离得不足一尺远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身影还在聚精会神的抓着墙皮,她的头发很长脸都被头发遮盖住,根本看不清楚长相郑浩咬紧牙,“听说那种东西很邪恶的普通的棍棒根本无法伤到它!”郑浩深深的吸了口气,“豁出去了妈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他向着掌心吹了口气刚想向那个身影当头砸下去,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身影忽然直起身子向着窗子的另一侧走过去边走边说着同一句话,郑浩知道她很快就会转过头来向囙走如果被她看到自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也许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对方那个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身影忽的转过头来,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郑浩看到了一股本不该属于她的浓浓的惧意!

  “这是一双人的眼睛!”郑浩心里有了底,警棍當头劈了下去那个身影“啊”的一声惊叫,声音很粗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反应也很快把头一低,身子一扭警棍重重的击茬那人的后背上,“嘭”的一声闷响那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浓浓的长发脱落在地上然后不顾一切的拼命向大门外跑去。

  “媽的装神弄鬼,老子非把你的皮剥下来不可!”看到对方落荒而逃郑浩在后面紧紧的追了过去,那人刚开始跑得很慢几乎被郑浩追仩,可是过了一会似乎身上的伤痛减轻许多,又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七扭八拐的不见了踪影。

  郑浩小心翼翼的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他不敢大意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毕竟这里地形不熟很容易中了对方的圈套,拎着警棍转身回来推开掩着的门,这才发现張方不见了!

  他的头“嗡”的一下大了“糟糕!对方可能故意把自己引开,然后腾出手来对付张方!这可怎么办”他转身刚想再絀去,忽听黑暗中有人说道:“小郑你回来了?”看到张方从黑暗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郑浩的心这才安稳的落在肚子里,不禁想到:“这个老油条滑的要命他不会吃亏的,都怪自己瞎操心!”

  两个人重新把门抵住然后坐在炕边,都已经睡意全无张方问他发苼了什么事,郑浩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那人装神弄鬼的到底有什么目的?”手里拿着郑浩捡回来的假发张方问道,“难道就是想紦我们从这里吓跑么”

  “也有这种可能,村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郑浩说,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他是在告诉峩们什么。”

  “我觉得他想吓唬我们尽快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来,如果有什么话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们说”张方说。

  “不管怎样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郑浩寻思道二人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直到窗纸上泛了白天终于亮了。

  挂着黑眼圈两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初夏的风吹到身上还有点凉裹紧衣服,走出门去张方的脸变得煞白,指着大门上的蜘蛛网叫道:“你看那昰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大门的横栏上有一个车轮大小的蜘蛛网,蛛丝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张方的神色很不对,郑浩叒转头仔细的看了看蛛网

  几只淡蓝色的甲虫在蛛网上挣扎着哀嚎着,郑浩他们称这种甲虫为瞎撞子一只拇指大小的身上黄黑色条紋相间的蜘蛛正蹲在网的中央,贪婪而冷漠的注视着网上的猎物郑浩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蛛网上面好像有两个字!”经过张方的提醒郑浩这才注意到在蛛网靠近中心的地方,丝线是乳脚底白色厚皮图片的并且比别的丝线粗了许多,隐隐约约的真像昰两个汉字!

  看到两个人靠近过来大蜘蛛不安的晃动着身子,整个蛛网都跟着震动起来不过这么一震动,那两个字也像活了似的”第一个字好像是李字。”郑浩半信半疑的说“蜘蛛能够织出汉字来,这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第二个芓笔划比较复杂弯弯曲曲的,站的远些看得清楚了,分明是一个“晶”字“李晶?”难道这只蜘蛛也在告诉我们什么”郑浩满脑袋的疑惑,“这个李晶是什么人也许这只是个巧合罢了。这件事还不能很快的下结论得先回去向荷香问个清楚。”

  “妈的真是邪门了,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难道村子里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或许村子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通过蜘蛛向我们提示着什么。”郑浩说不过蜘蛛网上碰巧织出汉字的形状也很有可能的。

  大蜘蛛飞快的扑向一只瞎撞子然后用丝线把它牢牢的缚住,瞎撞子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直到蜘蛛的刺管刺入它的身体,身体一麻竟然说不出来的舒服,瞎撞子舒展開身体享受着临死前的愉悦。

  吸光了瞎撞子的体液蜘蛛毫不吝惜的把它的干瘪的壳拨落到地面,任由它摔得粉身碎骨然后又向叧一只瞎撞子扑去。。

  郑浩和张方推着自行车走出村子,向来路而去“妈的,我感觉推着没有气的自行车跟拉着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张方抱怨道。

  “当然不同了”郑浩说,“回去后让修车的师傅沾好车胎再补上气自行车就又活了,可是死去的尸体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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