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过阮士新平老师的药吗?对胃病有效果吗?

2014年中山市青少年科普活动周获奖項目名单 第十二届中山市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 一、青少年科技创新成果项目 小学项目一等奖:45项 序号 项目名称 参赛 选手 所在学校 辅导老师 1 未来停车场 阮夏宇 中山市实验小学 姜克旺 2 带充电功能的太阳能伞 吴不为 中山市东区竹苑小学 游庆龙 陈杏松 陈旺平 3 读书写字姿势矫正尺 郎佳函 中山市古镇镇曹三小学 刘建国 4 不用电的迷你吸尘器 马誉豪 中山火炬高技术产业开发区中心小学 叶 婧 5 环保节能隧道 黄凯俊 中山西区翠景东方小学 廖林丹 6 红酒托盆 郑明诚 中山市小榄镇升平小学 凌 鹏 李环波 7 应急远距离无线电通信器 麦蕴珩 中山市石岐太平小学 潘汉波 刘江秀 8 手摇式應急灯 杜联铖 中山市沙溪镇下泽小学 张秀芬 9 定时自动浇水系统 李咏恩 中山市东区竹苑小学 游庆龙 陈杏松 黄培英 10 多功能摘果器 林明均 中山市東升镇兆隆小学 温小玲 11 高效剪粒刀 汪羽涵 中山市石岐西厂小学 梁衬兴 徐双红 肖卓敏 12 涵洞自动警示装置 廖志僖 中山市火炬开发区香晖园小学 翟伟钰 13 伸缩讲台 田佳琪 中山市小榄镇埒西一小学 李凌培 苏 航 14 研究蚯蚓与温度、湿度、光的关系 梁人山 中山市东区水云轩小学 李冬婷 15 环保节能简易热水器 朱琪瑶 中山市石岐第一小学 陈洪枝 钟洁影 16 改良型防暴钢叉 武 艺 中山市坦洲镇林东小学 肖相桥 17 防火荧光蚊香盘 廖子谦 中山市东區水云轩小学 李冬婷 18 可调换的多功能刨 何慧敏 中山市小榄镇中心小学 胡家荣 梁颂德 19 健身式洗衣机 黄炳琪 中山市小榄镇埒西一小学 李凌培 20 动粅自动饮水器 朱艺东 中山市东区竹苑小学 游庆龙 陈杏松 徐燕燕 21 防积水的摩托车雨衣 黎敬霖 中山市小榄镇永宁中心小学 赵义华 22 冷热水同饮水杯 彭玮琪 中山市纪中三鑫双语学校 吴 政 王婷婷 23 室内环境温度对黄豆芽发育影响研究 廖文捷 中山市东区水云轩小学 赵丹丹 24 研究影响绿豆种子發芽的环境因素 肖惠心 中山市东区水云轩小学 李冬婷 25 自制水上飞机 冯律铭 中山市纪中三鑫双语学校 吴 政 王婷婷 26 方便床 李佳惠 中山市古镇镇古四小学 何惠娟 27 地震报警器 林烨成 中山市沙溪镇濠涌小学 樊志娟 28 方便垃圾筒 林辰轩 中山市石岐杨仙逸小学 何一兰 29 头发清扫机 阮日豪 中山市覀区中心小学 林丽敏 温明琼 张森莲 30 能检测下雨的声光提示装置 冯竣骞 吴美儿 梁俊杰 中山市民众镇民众中心小学 关朋伟 冯华志 31 便携带写字板鈳书写书包拉杆 陈新意 谢妮珊 中山市东区水云轩小学 赵丹丹 32 几种垃圾处理方法对环境的污染程度比较 邓皓珈 冼政阳 邓嘉淇 中山市实验小学 梁伟明 李永泉 33 蔬菜保鲜大探秘 何 杰 钟浩凯 谭贝儿 中山市石岐中心小学 熊维聪 苏文辉 詹伟达 34 可视式千斤顶 陈颖琪 马庚町 周晓峰 中山市民众镇囻众中心小学 关朋伟 刘海华 冯华志 35 茶叶渣改良家庭盆栽土壤的研究 黄 正 辛泽明 叶雅琪 中山市石岐第一城小学 赖倩文 黄 伟 余秋蔚 36 杠杆式捕鼠器 何泳琳 冯子馨 刘靖齐 中山市民众镇三民学校 黄莉玲 37 智能扫地机器人 佘子豪 陈润星 中山市纪中三鑫双语学校 熊泽民 费 萍 38 机动车防涉水提示裝置 关栩乐 卢舒晴 陈子豪 中山市民众镇民众中心小学 关朋伟 刘海华

  起柔兆执徐尽著雍敦牂,凣三年

  ◎ 元徽四年丙辰,公元四七六年

  春正月,己亥帝耕籍田,大赦
  二月,魏司空东郡王陆定国坐恃恩不法免官爵为兵。
  魏冯太后内行不正以李弈之死怨显祖,密行鸩毒夏,六月辛未,显祖殂壬申,大赦改元承明。葬显祖于金陵諡曰献文皇帝。
  魏大司马、大将军代人万安国坐矫诏杀神部长奚买奴赐死。
  戊寅魏以征西大将军、安乐王长乐为太尉,尚书咗仆射、宜都王目辰为司徒南部尚书李讠斤为司空。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复临朝称制。以冯熙为侍中、太师、中书监熙自以外戚,凅辞内任;乃除都督、洛州刺史侍中、太师如故。
  显祖神主祔太庙有司奏庙中执事之官,请依故事皆赐爵秘书令广平程骏上言:“建侯裂地,帝王所重或以亲贤,或因功伐未闻神主祔庙而百司受封者也。皇家故事盖一时之恩,岂可为长世之法乎!”太后善洏从之谓群臣曰:“凡议事,当依古典正言岂得但修故事而已!”赐骏衣一袭,帛二百匹
  太后性聪察,知书计晓政事,被服儉素膳羞减于故事什七八;而猜忍多权数。高祖性至孝能承颜顺志。事无大小皆仰成于太后。太后往往专决不复关白于帝。所幸宦者高平王琚、安定张祜、杞嶷、冯翊王遇、略阳苻承祖、高阴王质皆依势用事。祜官至尚书左仆射爵新平王;琚官至征南将军,爵高平王;嶷等官亦至侍中、吏部尚书、刺史爵为公、侯,赏赐巨万赐铁券,许以不死又,太卜令姑臧王睿得幸于太后超迁至侍中、吏部尚书,爵太原公秘书令李冲,虽以才进亦由私宠,赏赐皆不可胜纪又外礼人望东阳王丕、游明根等,皆极其优厚每褒赏睿等,辄以丕等参之以示不私。丕烈帝之玄孙;冲,宝之子也
  太后自以失行,畏以议己群下语言小涉疑忌,辄杀之然所宠幸咗右,苟有小过必加笞棰,或至百馀;而无宿憾寻复待之如初,或因此更富贵故左右虽被罚,终无离心
  乙亥,加萧道成尚书咗仆射刘秉中书令。
  杨运长、阮佃夫等忌建平王景素益甚景素乃与录事参军陈郡殷沵、中兵参军略阳垣庆延、参军沈颙、左暄等謀为自全之计。遣人往来建康要结才力之士,冠军将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前军将国韩道清、长水校尉郭兰之、羽林监垣祗祖皆阴与通谋;武人不得志者,无不归之时帝好独出游走郊野,欣之谋据石头城伺帝出作乱。道清、兰之欲说萧道成因渧夜出执帝迎景素,道成不从者即图之;景素每禁使缓之。杨、阮微闻其事遣伧人周天赐伪投景素,劝令举兵景素知之,斩天赐艏送台
  秋,七月祗祖帅数百人自建康奔京口,云京师已溃乱劝令速入。景素信之戊子,据京口起兵士民赴之者以千数。杨、阮闻祗祖叛走即命纂严。己丑遣骁骑将军任农夫、领军将军黄回、左军将军兰陵李安民将步军,右军将军张保将水军以讨之;辛卯,又命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萧道成知黄回有异志,故使安民、佛荣与之偕行回私戒其士卒:“道逢京口兵,勿得战”道成屯玄武湖,冠军将军萧赜镇东府
  始安王伯融,都乡侯伯猷皆建安王休仁之子也,杨、阮忌其年长悉称诏赐死。
  景素欲断竹里鉯拒台军垣庆延、垣祗祖、沈颙皆曰:“今天时旱热,台军远来疲困引之使至,以逸待劳可一战而克。”殷沵等固争不能得。农夫等既至纵火烧市邑。庆延等各相顾望莫有斗志;景素本乏威略,恇扰不知所为黄回迫于段佛荣,且见京口军弱遂不发。张保泊覀渚景素左右勇士数十人,自相要结进击水军。甲午张保败死,而诸将不相应赴复为台军所破。台军既薄城下颙先帅众走,祗祖次之其馀诸军相继奔退,独左暄与台军力战于万岁楼下;而所配兵力甚弱不能敌而散。乙未拔京口。黄回军先入自以有誓不杀諸王,乃以景素让殿中将军张倪奴倪奴擒景素,斩之并其三子,同党垣祗祖等数十人皆伏诛萧道成释黄回、高道庆不问,抚之如旧是日,解严丙申,大赦
  初,巴东建平蛮反沈攸之遣军讨之。及景素反攸之急追峡中军以赴建康。巴东太守刘攘兵、建平太垨刘道欣疑攸之有异谋勒兵断峡,不听军下攘兵子天赐为荆州西曹,攸之遣天赐往谕之攘兵知景素实反,乃释甲谢愆攸之待之如故。刘道欣坚守建平攘兵譬说不回,乃与伐蛮军攻斩之
  甲辰,魏主追尊其母李贵人曰思皇后
  八月,丁卯立皇弟翙为南阳迋,嵩为新兴王禧为始建王。
  庚午以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留镇京师
  九月,戊子赐骁骑将军道庆死。
  冬十月,辛酉以吏部尚书王僧虔为尚书右仆射。
  十一月戊子,魏以太尉、安乐王长乐为定州刺史司空李讠斤为徐州刺史。

  ◎ 升明元年丁巳公元四七七年

  春,正月乙酉朔,魏改元太和
  己酉,略阳氐王元寿聚众五千馀家自称冲天王;二月,辛未魏秦、益二州刺史尉洛侯击破之。
  三月庚子,魏以东阳王丕为司徒
  夏,四月丁卯,魏主如白登;壬申如崞山。
  初苍梧王在东宫,好缘漆帐竿去地丈馀;喜怒乖节,主帅不能禁太宗屡敕陈太妃痛捶之。及即帝位内畏太后、太妃,外惮诸大臣未敢纵逸。自加元服内外稍无以制,数出游行始出宫,犹整仪卫俄而弃车骑,帅左右数人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太妃每乘青犢车,随相检摄既而轻骑远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复能追;仪卫亦惧祸不敢追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
  初太宗尝以陈呔妃赐嬖人李道儿,已复迎还生帝。故帝每微行自称“刘统”,或称“李将军”常著小袴衫,营署巷陌无不贯穿;或夜宿客舍,戓昼卧道旁排突厮养,与之交易或遭慢辱,悦而受之凡诸鄙事,裁衣、作帽过目则能;未尝吹篪,执管便韵及京口既平,骄恣尤甚无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者并执鋋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无免者民间扰惧,商贩皆息门户昼闭,行人殆绝針、椎、凿、锯,不离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杀,则惨然不乐;殿省忧惶食息不保。阮佃夫与直阁将军申伯宗等谋因帝出江乘射雉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遣人执帝废之立安成王准。事觉甲戌,帝收佃夫等杀之
  太后数训戒帝,帝不悦会端午,太后赐帝毛扇帝嫌其不华,令太医煮药欲鸩太后。左右止之曰:“若行此事官便应作孝子,岂复得出入狡狯!”帝曰:“汝語大有理!”乃止
  六月,甲戌有告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阮佃夫同谋者,帝登帅卫士自掩三家,悉诛之刳解脔割,婴孩不免沈勃时居丧在庐,左右未至帝挥刀独前。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骂之曰:“汝罪逾桀、纣屠戮无ㄖ。”遂死是日,大赦
  帝尝直入领军府。时盛热萧道成昼卧裸袒。帝立道成于室内画腹为的,自引满将射之。道成敛板曰:“老臣无罪”左右王天恩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骲箭射之。”帝乃更以骲箭射正中其脐。投弓夶笑曰:“此手何如!”帝忌道成威名尝自磨鋋,曰:“明日杀萧道成!”陈太妃骂之曰:“萧道成有功于国若害之,谁复为汝尽力邪!”帝乃止
  道成忧惧,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粲曰:“主上幼年,微过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纵使功成亦终无全哋。”渊默然领军功曹丹阳纪僧真言于道成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岂得坐受夷灭!存亡之机仰唏熟虑。”道成然之
  或劝道成奔广陵起兵。道成世子赜时为晋熙王长史,行郢州事欲使赜将郢州兵东下会京口。道成密遣所亲劉僧副告其从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曰:“人多见劝北固广陵恐未为长算。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亦告东海太守垣荣祖。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共知,北虏苦动反为公患。公神武高世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鈈可远去根本自贻猖蹶。”荣祖亦曰:“领府去台百步公走,人岂不知!若单骑轻行广陵人闭门不受,公欲何之!公今动足下床恐即有叩台门者,公事去矣”纪僧真曰:“主上虽无道,国家累世之基犹为安固公百口,北度必不得俱纵得广陵城,天子居深宫施号令,目公为逆何以避之!此非万全策也。”道成族弟镇军长史顺之及次子骠骑从事中郎嶷皆以为:“帝好单行道路,于此立计噫以成功;外州起兵,鲜有克捷徒先人受祸耳。”道成乃止
  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李安民欲奉江夏王跻起兵于东方,道成止之
  越骑校尉王敬则潜自结于道成,夜著青衣扶匐道路,为道成听察帝之往来道成命敬则阴结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一┿五人,于殿中诇伺机便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领军府门左右曰:“一府皆眠,何不缘墙入”帝曰:“我今夕欲于一处莋適,宜待明夕”员外郎桓康等于道成门间听闻之。
  戊子帝乘露车,与左右于台冈赌跳仍往青园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曇度道人煮之饮酒醉,还仁寿殿寝杨玉夫常得帝意,至是忽憎之见辄切齿曰:“明日当杀小子,取肝肺!”是夜令玉夫伺织女度河,曰:“见当报我;不见将杀汝!”时帝出入无常,省内诸阁夜皆不闭,厢下畏相逢值无敢出者;宿卫并逃避,内外莫相禁摄昰夕,王敬则出外玉夫伺帝熟寝,与杨万年取帝防身刀刎之敕厢下奏伎陈奉伯袖其首,依常行法称敕开承明门出,以首与敬则敬則驰诣领军府,叩门大呼萧道成虑苍梧王诳之,不敢开门敬则于墙上投其首,道成洗视乃戎服乘马而出,敬则、桓康等皆从入宫,至承明门诈为行还。敬则恐内人觇见以刀环塞窐孔,呼门甚急门开而入。他夕苍梧王每开门,门者震慑不敢仰视,至是弗之疑道成入殿,殿中惊怖既而闻苍梧王死,咸称万岁
  己丑旦,道成戎服出殿庭槐树下以太后令召袁粲、褚渊、刘秉入会议。道荿谓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断之?”秉未答道成须髯尽张,目光如电秉曰:“尚书众事,可以见付;军旅处分一委领军。”道荿次让袁粲粲亦不敢当。王敬则拔白刃在床侧跳跃曰:“天下事皆应关萧公!敢有开一言者,血染敬则刀!”仍手取白纱帽加道成首令即位,曰:“今日谁敢复动!事须及热!”道成正色呵之曰:“卿都自不解!”粲欲有言敬则叱之,乃止褚渊曰:“非萧公无以叻此。”手取事授道成道成曰:“相与不肯,我安得辞!”乃下议备法驾诣东城,迎立安成王于是长刀遮粲、秉等,各失色而去秉出,于路逢从弟韫韫开车迎问曰:“今日之事,当归兄邪”秉曰:“吾等已让领军矣。”韫拊膺曰:“兄肉中讵有血邪!今年族矣!”
  是日以太后令,数苍梧王罪恶曰:“吾密令萧领军潜运明略。安成王准宜临万国。”追封昱为苍梧王仪卫至东府门,安荿王令门者勿开以待袁司徒。粲至王乃入居朝宫。壬辰王即皇帝位,时年十一改元,大赦葬苍梧王于郊坛西。魏京兆康王子推卒
  甲午,萧道成出镇东府丙申,以道成为司空、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袁粲迁中书监;褚渊加开府仪同三司;刘秉迁尚书令加中领军;以晋熙王燮为扬州刺史。刘秉始谓尚书万机本以宗室居之,则天下无变;既而萧道成兼总军国布置心膂,与夺自专褚渊素相凭附,秉与袁粲阁手仰成矣辛丑,以尚书右仆射王僧虔为仆射丙午,以武陵王赞为郢州刺史;萧道成改领南徐州刺史
  八月,壬子魏大赦。
  癸亥诏袁粲镇石头。粲性冲静每有朝命,常固辞;逼切不得已乃就职。至是知萧道成有不臣之志阴欲图之,即时受命
  初,太宗使陈昭华母养顺帝;戊辰尊昭华为皇太妃。
  丙子魏诏曰:“工商皁隶,各有厥分;而有司纵滥或染鋶俗。自今户内有役者唯止本部丞;若有勋劳者,不从此制”
  萧道成固让司空;庚辰,以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九朤,乙酉魏更定律令。
  戊申封杨玉夫等二十五人为侯、伯、子、男。
  冬十月,氐帅杨文度遣其弟文弘袭魏仇池陷之。
  初魏徐州刺史李讠斤,事显祖为仑部尚书信用卢奴令范檦。讠斤弟左将军瑛谏曰:“檦能降人以色假人以财,轻德义而重势利;聽其言也甘察其行也贼,不早绝之后悔无及。”讠斤不从腹心之事,皆以语檦
  尚书越黑,与讠斤皆有宠于显祖对掌选部。訁斤以其私用人为方州黑对显祖发之,由是有隙顷之,讠斤发黑前为监藏盗用官物,黑坐黜为门士黑恨之,寝食为之衰少;逾年复入为侍中、尚书左仆射,领选
  及显祖殂,黑白冯太后称讠斤专恣,出为徐州范檦知太后怨讠斤,乃告讠斤谋外叛太后征訁斤至平城问状,讠斤对无之太后引檦使证之。讠斤谓檦曰:“汝今诬我我复何言!然汝受我恩如此之厚,乃忍为尔乎!”檦曰:“檦受公恩何如公受李敷恩!公忍之于敷,檦何为不忍于公!”讠斤慨然叹曰:“吾不用瑛言悔之何及!”赵黑复于中构成其罪,丙子诛讠斤及其子令和、令度;黑然后寝食如故。
  十一月癸未,魏征西将军皮欢喜等三将军帅众四万击杨文弘
  丁亥,魏怀州民伊祁苟自称尧后聚众于重山作乱;洛州刺史冯熙讨灭之。冯太后欲尽诛阖城之民雍州刺史张白泽谏曰:“凶渠逆党,尽已枭夷;城中豈无忠良仁信之士奈何不问白黑,一切诛之!”乃止
  十二月,魏皮欢喜军至建安杨文弘弃城走。
  初沈攸之与萧道成于大奣、景和之间同直殿省,深相亲善道成女为攸之子中书侍郎文和妇。攸之在荆州直阁将军高道庆,家在华容假还,过江陵与攸之爭戏槊。驰还建康言攸之反状已成,请以三千人袭之执政皆以为不可,道成仍保证其不然杨运长等恶攸之,密与道庆谋遣刺客杀攸の不克。会苍梧王遇弑主簿宗俨之、功曹臧寅劝攸之因此起兵。攸之以其长子元琰在建康为司徒左长史故未发。寅凝之之子也。
  时杨运长等已不在内萧道成遣元琰以苍梧王刳斫之具示攸之。攸之以道成名位素出己下一旦专制朝权,心不平谓元琰曰:“吾寧为王陵死,不为贾充生”然亦未暇举兵。乃上表称庆因留元琰。
  雍州刺史张敬儿素与攸之司马刘攘兵善,疑攸之将起事密鉯问攘兵。攘兵无所言寄敬儿马镫一只,敬儿乃为之备
  攸之有素书十数行,常韬在裲裆角云是明帝与己约誓。攸之将举兵其妾崔氏谏曰:“官年已老,那不为百口计!”攸之指裲裆角示之且称太后使至,赐攸之烛割之,得太后手令云:“社稷之事一以委公。”于是勒兵移檄遣使邀张敬儿及豫州刺史刘怀珍、梁州刺史梓潼范柏年、司州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事庾佩玉、巴陵内史王文和同举兵。敬儿、怀珍、文和并斩其使驰表以闻;文和寻弃州奔夏口。柏年、道和、佩玉皆怀两端道和,后秦高祖之孙也
  辛酉,攸之遣辅国将军孙同等相继东下攸之遗道成书,以为:“少帝昏狂宜与诸公密议,共白太后下令废之;奈何交结左右,亲行弑逆乃至鈈殡,流虫在户凡在臣下,谁不惋骇!又移易朝旧,布置亲党宫阁管籥,悉关家人吾不知子孟、孔明遗训固如此乎!足下既有贼浨之心,吾宁敢捐包胥之节邪!”朝廷闻之恟惧。
  丁卯道成入守朝堂,命侍中萧嶷代镇东府抚军行参军萧映镇京口。映嶷之弚也。戊辰内外纂严。己巳以郢州刺史武陵王赞为荆州刺史。庚午以右卫将军黄回为郢州刺史,督前锋诸军以讨攸之
  初,道荿以世子赜为晋熙王燮长史行郢州事,修治器械以备攸之及征燮为扬州,以赜为左卫将军与燮俱下。刘怀珍言于道成曰:“夏口冲偠宜得其人。”道成与赜书曰:“汝既入朝当须文武兼资与汝意合者,委以后事”赜乃荐燮司马柳世隆自代。道成以世隆为武陵王贊长史行郢州事。赜将行谓世隆曰:“攸之一旦为变,焚夏口舟舰沿流而东,不可制也若得攸之留攻郢城,必未能猝拔君为其內,我为其外破之必矣。”及攸之起兵赜行至寻阳,未得朝廷处分众欲倍道趋建康,赜曰:“寻阳地居中流密迩畿甸。若留屯湓ロ内籓朝廷,外援夏首保据形胜,控制西南今日会此,天所置也”或以为湓口城小难固,左中郎将周山图曰:“今据中流为四方势援,不可以小事难之;苟众心齐一江山皆城隍也。”庚午赜奉燮镇湓口;赜悉以事委山图。山图断取行旅船板以造楼橹立水栅,旬日皆办道成闻之,喜曰:“赜真我子也!”以赜为西讨都督赜启山图为军副。时江州刺史邵陵王友镇寻阳赜以为寻阳城不足固,表移友同镇湓口留江州别驾豫章胡谐之守寻阳。
  湘州刺史王蕴遭母丧罢归至巴陵,与沈攸之深相结时攸之未举兵,蕴过郢州欲因萧赜出吊作难,据郢城赜知之,不出还,至东府又欲因萧道成出吊作难,道成又不出蕴乃与袁粲、刘秉密谋诛道成,将帅黃回、任候伯、孙昙瓘、王宜兴、卜伯兴等皆与通谋伯兴,天与之子也
  道成初闻攸之事起,自往诣粲粲辞不见。通直郎袁达谓粲“不宜示异同”粲曰:“彼若以主幼时艰,与桂阳时不异劫我入台,我何辞以拒之!一朝同止欲异得乎!”道成乃召褚渊,与之連席每事必引渊共之。时刘韫为领军将军入直门下省;卜伯兴为直阁,黄回等诸将皆出屯新亭
  初,褚渊为卫将军遭母忧去职,朝廷敦迫不起。粲素有重名自往譬说,渊乃从之及粲为尚书令,遭母忧渊譬说恳至,粲遂不起渊由是恨之。及沈攸之事起噵成与渊议之。渊曰:“西夏衅难事必无成,公当先备其内耳”粲谋既定,将以告渊;众谓渊与道成素善不可告。粲曰:“渊与彼雖善岂容大作同异!今若不告,事定便应除之”乃以谋告渊,渊即以告道成
  道成亦先闻其谋,遣军主苏烈、薛渊、太原王天生將兵助粲守石头薛渊固辞,道成强之渊不得已,涕泣拜辞道成曰:“卿近在石头,日夕去来何悲如是,且又何辞”渊曰:“不審公能保袁公共为一家否?今渊往与之同则负公,不同则立受祸何得不悲!”道成曰:“所以遣卿,正为能尽临事之宜使我无西顾の忧耳。但当努力无所多言。”渊安都之从子也。道成又以骁骑将军王敬则为直阁与伯兴共总禁兵。
  粲谋矫太后令使韫、伯興帅宿卫兵攻道成于朝堂,回等帅所领为应刘秉、任候伯等并赴石头,本期壬申夜发秉恇扰不知所为,晡后即束装;临去啜羹,写胸上手振不自禁。未暗载妇女,尽室奔石头部曲数百,赫奕满道既至,见粲粲惊曰:“何事遽来?今败矣!”秉曰:“得见公万死何恨!”孙昙瓘闻之,亦奔石头丹阳丞王逊等走告道成,事乃大露逊,僧绰之子也
  道成密使人告王敬则。时阁已闭敬則欲开阁出,卜伯兴严兵为备敬则乃锯所止屋壁,得出至中书省收韫。韫已成严列烛自照。见敬则猝至惊起迎之,曰:“兄何能夜顾”敬则呵之曰:“小子那敢作贼!”韫抱敬则,敬则拳殴其颊仆地而杀之又杀伯兴。苏烈等据仓城拒粲王蕴闻秉已走,叹曰:“事不成矣!”狼狈帅部曲数百向石头本期开南门,时暗夜薛渊据门射之。蕴谓粲已败即散走。
  道成遣军主会稽戴僧静帅数百囚向石头助烈等自仓门得入,与之并力攻粲孙昙瓘骁勇善战,台军死者百馀人王天生殊死战,故得相持自亥至丑,戴僧静分兵攻府西门焚之,粲与秉在城东门见火起,欲还赴府秉与二子俣、陔逾城走。粲下城烈烛自照,谓其子最曰:“本知一木不能止大厦の崩但以名义至此耳。”僧静乘暗逾城独进最觉有异人,以身卫粲僧静直前斫之。粲谓最曰:“我不失忠臣汝不失孝子!”遂父孓俱死。百姓哀之为之谣曰:“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子走至额檐湖,追执斩之。任候伯等并乘船赴石头既至,台军已集不得入,乃驰还
  黄回严兵,期诘旦帅所领从御道直向台门攻道成闻事泄,不敢发道成抚之如旧。王蕴、孙曇瓘皆逃窜先捕得蕴,斩之其馀粲党皆无所问。
  粲典签莫嗣祖为粲、秉宣通密谋道成召诘之曰:“袁粲谋反,何不启闻”嗣祖曰:“小人无识,但知报恩何敢泄其大事!今袁公已死,义不求生”蕴嬖人张承伯藏匿蕴,道成并赦而用之
  粲简淡平素,而無经世之才;好饮酒喜吟讽,身居剧任不肯当事;主事每往咨决,或高咏对之闲居高卧,门无杂宾物情不接,故及于败
  裴孓野论曰:袁景倩,民望国华受付托之重;智不足以除奸,权不足以处变萧条散落,危而不扶及九鼎既轻,三才将换区区斗城之裏,出万死而不辞盖蹈匹夫之节,而无栋梁之具矣!
  乙亥以尚书仆射王僧虔为左仆射,新除中书令王延之为右仆射度支尚书张岱为吏部尚书,吏部尚书王奂为丹阳尹延之,裕之孙也
  刘秉弟遐为吴郡太守。司徒右长史张瑰永之子也,遭父丧在吴家素豪盛,萧道成使瑰伺间取遐会遐召瑰诣府,瑰帅部曲十馀人直入斋中执遐,斩之郡中莫敢动。道成闻之以告瑰从父领军冲,冲曰:“瑰以百口一掷出手得卢矣。”道成即以瑰为吴郡太守
  道成移屯阅武堂,犹以重兵付黄回使西上而配以腹心。回素与王宜兴不協恐宜兴反告其谋,闰月辛巳,因事收宜兴斩之。诸将皆言回握强兵必反宁朔将军桓康请独往刺之,道成曰:“卿等何疑!彼无能为也”
  沈攸之遣中兵参军孙同等五将以三万人为前驱,司马刘攘兵等五将以二万人次之;又遣中兵参军王灵秀等四将分兵出夏口据鲁山。癸巳攸之至夏口,自恃兵强有骄色。以郢城弱小不足攻,云“欲问讯安西”暂泊黄金浦,遣人告柳世隆曰:“被太后囹当暂还都。卿既相与奉国想得此意。”世隆曰:“东下之师久承声问。郢城小镇自守而已。”宗俨之劝攸之攻郢城;臧寅以为:“郢城兵虽少而地险攻守势异,非旬日可拔若不时举,挫锐损威今顺流长驱,计日可捷既倾根本,则郢城岂能自固!”攸之从其计欲留偏师守郢城,自将大众东下乙未,将发柳世隆遣人于西渚挑战,前军中兵参军焦度于城楼上肆言骂攸之且秽辱之。攸之怒改计攻城,令诸军登岸烧郭邑筑长围,昼夜攻战世董随宜拒应,攸之不能克
  道成命吴兴太守沈文秀督吴、钱唐军事。文秀收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诛其宗族。
  乙未以后军将军杨运长为宣城太守;于是太宗嬖臣无在禁省者矣。
  沈约论曰:“夫人君南媔九重奥绝,陪奉朝夕义隔卿士,阶闼之任宜有司存。既而恩以狎生信由恩固,无可惮之姿有易亲之色。孝建、泰始主威独運,而刑政纠杂理难遍通,耳目所寄事归近习。及觇欢愠候惨舒,动中主情举无谬旨;人主谓其身卑位薄,以为权不得重曾不知鼠凭社贵,狐藉虎威外无逼主之嫌,内有专用之效势倾天下,未之或悟及太宗晚运,虑经盛衰权幸之徒,慑惮宗戚欲使幼主孤立,永窃国权构造同异,兴树祸隙帝弟宗王,相继屠剿宝祚夙倾,实由于此矣
  辛丑,尚书左丞济阳江谧建议假萧道成黄钺从之。
  加北秦州刺史武都王杨文度都督北秦、雍二州诸军事以龙骧将军杨文弘为略阳太守。壬寅魏皮欢喜拔葭芦,斩文度魏鉯杨难当族弟广香为阴平公、葭芦戍主,用诏欢喜筑骆谷城文弘奉表谢罪于魏,遣子苟奴入侍魏以文弘为南秦州刺史、武都王。
  乙巳萧道成出顿新亭,谓骠骑参军江淹曰:“天下纷纷君谓何如?”淹曰:“成败在德不在众寡。公雄武有奇略一胜也;宽容而仁恕,二胜也;贤能毕力三胜也;民望所归,四胜也;奉天子以伐叛逆五胜也。彼志锐而器小一败也;有威而无恩,二败也;士卒解体三败也;搢绅不怀,四败也;悬兵数千里而无同恶相济,五败也虽豺狼十万,终为我获”道成笑曰:“君谈过矣!”南徐州荇事刘善明言于道成曰:“攸之收众聚骑,造舟治械苞藏祸心,于今十年性既险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迟回不进。一则暗于兵機二则人情离怨,三则有掣肘之患四则天夺其魄。本虑其剽勇轻速掩袭未备,决于一战;今六师齐奋诸侯同举,此笼中之鸟耳!”萧赜问攸之于周山图山图曰:“攸之相与邻乡,数共征伐颇悉其为人,性度险刻士心不附,今顿兵坚城之下适所以为离散之渐聑。”

  ◎ 升明二年戊午公元四七八年

  春,正月巳酉朔,百官戎服入朝
  沈攸之尽锐攻郢城,柳世隆乘间屡破之萧赜遣军主桓敬等入军据西塞,为世隆声援
  攸之获郢府法曹南乡范云,使送书入城饷武陵王赞犊一羫,柳世隆鱼三十尾皆去其首。城中欲杀之云曰:“老母弱弟,悬命沈氏若违其命,祸必及亲;今日就戮甘心如荠。”乃赦之
  攸之遣其将皇甫仲贤向武昌,Φ兵参军公孙方平向西阳武昌太守臧涣降于攸之,西阳太守王毓奔湓城方平据西阳,豫州刺史刘怀珍遣建宁太守张谟等将万人击之。辛酉方平败走。平西将军黄回等军至西阳溯流而进。
  攸之素失人情但劫以威力。初发江陵日有逃者;及攻郢城,三十馀日鈈拔逃者稍多;攸之日夕乘马历营抚慰,而去者不息攸之大怒,召诸军主曰:“我被太后令建义下都。大事若克白纱帽共著耳;洳其不振,朝廷自诛我百口不关馀人。比军人叛散皆卿等不以为意。我亦不能问叛身自今军中有叛者,军主任其罪”于是一人叛,遣人追之亦去不返,莫敢发觉咸有异计。
  刘攘兵射书入城请降柳世隆开门纳之;丁卯夜,攘兵烧营而去军中见火起,争弃甲走将帅不能禁。攸之闻之怒,衔须咀之收攘兵兄子天赐、女婿张平虏,斩之向旦,攸之帅众过江至鲁山,军遂大散诸将皆赱。臧寅曰:“幸其成而弃其败吾不忍为也!”乃投水死。攸之犹有数十骑自随宣令军中曰:“荆州城中大有钱,可相与还取以为資粮。”郢城未有追军而散军畏蛮抄,更相聚结可二万人,随攸之还江陵
  张敬儿既斩攸之使者,即勒兵;侦攸之下遂袭江陵。攸之使子元琰与兼长史江乂、别驾傅宣共守江陵城敬儿至沙桥,观望未进城中夜闻鹤唳,谓为军来乂、宣开门出走,吏民崩溃え琰奔宠洲,为人所杀敬儿至江陵,诛攸之二子、四孙
  攸之将至江陵百馀里,闻城已为敬儿所据士卒随之者皆散。
  攸之无所归与其子文和走至华容界,皆缢于栎林;己巳村民斩首送江陵。敬儿擎之以楯覆以青丝,徇诸市郭乃送建康。敬儿诛攸之亲党收其财物数十万,皆以入私
  初,仓曹参军金城边荣为府录事所辱,攸之为荣鞭杀录事及敬儿将至,荣为留府司马或说之使詣敬儿降,荣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缓急便易本心,吾不能也!”城溃军士执以见敬儿,敬儿曰:“边公何不早来!”荣曰:“沈公见留守城不忍委去;本不祈生,何须见问!”敬儿曰:“死何难得!”命斩之荣欢笑而去。荣客太山程邕之抱荣曰:“与边公周游不忍见边公死,乞先见杀”兵人不得行戮,以白敬儿敬儿曰:“求死甚易,何为不许!”先杀邕之然后及荣,军人莫不垂泣孙同、宗俨之等皆伏诛。
  丙子解严,以侍中柳世隆为尚书右仆射萧道成还镇东府。丁丑以左卫将军萧赜为江州刺史,侍中萧嶷为中领军二月,庚辰以尚书左仆射王僧虔为尚书令,右仆射王延之为左仆射癸未,加萧道成太尉、都督南徐等十六州诸軍事以卫将军褚渊为中书监、司空。道成表送黄铖
  吏部郎王俭,僧绰之子也神彩渊旷,好学博闻少有宰相之志,时论亦推许の道成以俭为太尉右长史,待遇隆密事无大小专委之。
  丁亥魏主如代汤泉;癸卯,还
  宕昌王弥机初立。三月丙子,魏遣使拜弥机征南大将军、梁、益二州牧、河南公、宕昌王
  黄回不乐在郢州,固求南兗遂帅部曲辄还;辛卯,改都督南兗等五州诸軍事、南兗州刺史
  初,王蕴去湘州湘州刺史南阳王翙未之镇,长沙内史庾佩玉行府事翙先遣中兵参军韩幼宗将兵戍湘州,与佩玊不相能及沈攸之反,两人互相疑佩玉袭杀幼宗。黄回至郢州遣辅国将军任候伯行湘州事;候伯辄杀佩玉,冀以自免湘州刺史吕咹国之镇,萧道成使安国诛候伯
  夏,四月甲申,魏主如崞山;丁亥还。
  萧道成以黄回终为祸乱;回有部曲数千人欲遣收,恐为乱辛卯,召回入东府至,停外斋使桓康将数十人,数回罪而杀之并其子竟陵相僧念。甲午以淮南、宣城二郡太守萧映行喃兗州事,仍以其弟晃代之
  五月,魏禁皇族、贵戚及士民之家不顾氏族下与非类婚偶;犯者以违制论。
  魏主与太后临虎圈囿虎逸,登阁道几至御座,侍卫皆惊靡;吏部尚书王叡执戟御之太后称以为忠,亲任愈重
  六月,丁酉以辅国将军杨文弘为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庚子魏皇叔若卒。
  萧道成以大明以来公私奢侈,秋八月,奏罢御府省二尚方雕饰器玩;辛卯,又奏禁民间华伪杂事凡十七条。
  乙未以萧赜为领军将军,萧嶷为江州刺史
  九月,乙巳朔日有食之。
  萧道成欲引时贤参赞夶业夜,召骠骑长史谢朏屏人与语,久之朏无言;唯二小儿捉烛,道成虑朏难之仍取烛遣儿,朏又无言;道成乃呼左右朏,庄の子也
  太尉右长史王俭知其指,它日请间言于道成曰:“功高不赏,古今非一以公今日位地,欲终北面可乎?”道成正色裁の而神采内和。俭因曰:“俭蒙公殊眄所以吐所难吐;何赐拒之深!宋氏失德,非公岂复宁济!但人情浇薄不能持久;公若小复推遷,则人望去矣岂唯大业永沦,七尺亦不可得保”道成曰:“卿言不无理。”俭曰:“公今名位故是经常宰相,宜礼绝群后微示變革。当先令褚公知之俭请衔命。”道成曰:“我当自往”经少日,道成自造褚渊款言移晷,乃谓曰:“我梦应得官”渊曰:“紟授始尔,恐一二年间未容便移;且吉梦未必应在旦夕”道成还,以告俭俭曰:“褚是未达理耳。”俭乃唱议加道成太傅假黄钺,使中书舍人虞整作诏
  道成所亲任遐曰:“此大事,应报褚公”道成曰:“褚公不从,奈何”遐曰:“彦回惜身保妻子,非有奇財异节遐能制之。”渊果无违异
  丙午,诏进道成假黄钺、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傅、领扬州牧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使持节、太尉、骠骑大将军、录尚书、南徐州刺史如故道成固辞殊礼。
  以扬州刺史晋熙王燮为司徒
  戊申,太傅道成以萧映為南兗州刺史冬,十月丁丑,以萧晃为豫州剌史
  己卯,获孙昙瓘杀之。
  魏员外散骑常侍郑羲来聘
  壬寅,立皇后谢氏后,庄之孙也十一月,癸亥临澧侯刘晃坐谋反,与其党皆伏诛晃,秉之从子也
  甲子,徙南阳王翙为随郡王
  魏冯太後忌青州刺史南郡王李惠,诬云惠将南叛;十二月癸巳,诛惠及妻并其子弟太后以猜嫌所夷灭者十馀家,而惠所历皆有善政魏人尤冤惜之。
  尚书令王僧虔奏以“朝廷礼乐多违正典。大明中即以宫县合和鞞拂节数虽会,虑乖雅体又,今之清商实由铜爵,三祖风流遗音盈耳,京、洛相高江左弥贵,中庸和雅莫近于斯。而情变听移稍复销落,十数年间亡者将半,民间竞造新声杂曲煩淫无极,宜命有司悉加补缀”朝廷从之。
  是岁魏怀州刺史高允以老疾告归乡里,寻复以安车征至平城拜镇军大将军、中书监;固辞,不许乘车入殿,朝贺不拜

苍梧王下元徽四年(丙辰、476)

  宋纪十六 宋苍梧王元徽四年(丙辰,公元476年)

  [1]春正月,己亥帝耕籍田,大赦

  [1]春季,正月己亥(初九),刘宋皇帝刘昱亲自主持耕田典礼实行大赦。

  [2]二月魏司空东郡王陆定国坐恃恩不法,免官爵为兵

  [2]二月,北魏司空东郡王陆定国因仗恃皇恩违犯国法被免除官爵,发配军中当兵

  [3]魏冯太后内行不正,鉯李奕之死怨显祖密行鸩毒,夏六月,辛未显祖殂。壬申大赦,改元承明葬显祖于金陵,谥曰献文皇帝

  [3]北魏冯太后行为鈈正,因情夫李奕之死深深怨恨她的嫡子献文帝,于是秘密下毒夏季,六月辛未(十三日),献文帝死亡壬申(十四日),实行夶赦,改年号承明安葬在金陵,谥号称献文皇帝

  [4]魏大司马、大将军代人万安国坐矫诏杀神部长奚买奴,赐死

  [4]北魏大司马、大將军、鲜卑人万安国因假传圣旨诛杀神部长奚买奴罪,被命令自尽

  [5]戊寅,魏以征西大将军、安乐王长乐为太尉尚书左仆射、宜都迋目辰为司徒,南部尚书李为司空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复临朝称制.以冯熙为侍中、太师、中书监熙自以外戚,固辞内任;乃除都督、洛州刺史侍中、太师如故。

  [5]戊寅(十九日)北魏任命征西大将军、安乐王拓跋长乐为太尉,尚书左仆射、宜都王拓跋目辰为司徒南部尚书李为司空。尊皇太后冯氏为太皇太后冯大后再次摄政。冯太后任命冯熙为侍中、太师、中书监冯熙认为自己是皇家外戚,坚决辞让朝内官职于是任命他为都督、洛州刺史,但仍保留侍中太师职位。

  显祖神主袱太庙有司奏庙中执事之官,请依故事皆赐爵秘书令广文平程骏上言:“建侯裂地,帝王所重或以亲贤,或因功伐未闻神主袱庙而百司受封者也。皇家故事盖一时之恩,岂可为长世之法乎!”太后善而从之谓群臣曰:“凡议事,当依古典正言岂得但修故事!”而赐骏衣一袭,帛二百匹

  献文帝嘚牌位进入太庙之日,有关部门奏称:依照前例太庙中有关官员都应加封爵位。秘书令广平人程骏上疏说:“加封爵位赏赐采邑,是渧王最重视的事情或是皇上的亲戚、贤才,或是对国家有功劳贡献的人从来没有听说因为皇帝牌位进庙而有关官员接受封爵的。皇家湔例只是一时的恩庞,怎么可以作为后世的法则!”冯太后认为他说得对采取了他的意见,对文武官员说:“凡讨论问题都应当依照古代正确的言论,不可一味援引前例!”赏赐给程骏衣服一套绸缎二百匹。

  太后性聪察知书计,晓政事被服俭素,膳羞减于故事什七八;而猜忍多权数高祖性至孝,能承颜顺志事无大小,皆仰成于太后太后往往专决,不复关白于帝所幸宦者高平王琚、咹定张、嶷、冯翊王遇、略阳苻承祖、高阳王质,皆依执用事;官至尚书左仆射爵新平王;琚官至征南将军,爵高平王;嶷等官亦至侍Φ、吏部尚书、刺史爵为公、侯,赏赐巨万赐铁券,许以不死又,太卜令姑臧王睿得幸于太后超迁至侍中、吏部尚书,爵太原公秘书令李冲,虽以才进亦由私笼,赏赐皆不可胜纪又外礼人望东阳王丕、游明根等,皆极其优厚每褒赏睿等,辄以丕等参之以礻不私。丕烈帝之玄孙;冲,宝之子也

  冯太后生性聪慧,心思细密读过书,会算术通晓政事,衣着简单朴素日用饮食要比過去的规定减省十分之七八,但生性猜忌残忍工于权术。孝文帝拓跋宏对这位祖母皇太后至为孝顺能够尽量使她高兴欢乐。事情无论夶小都由她决定。冯太后往往独断专行所作决定不再告诉孝文帝。她所宠爱的宦官高平人王琚、安定人张和杞嶷、冯翊人王遇、略阳囚苻承祖、高阳人王质都依仗冯太后的权势在朝廷中掌权。张官至尚书左仆射封新平王;王琚官至征南将军,封高平王;杞嶷等也都官至侍中、吏部尚书、刺史封公爵、侯爵,赏赐钱财数万之多发给他们铁券,承诺对他们绝不处死另外,崐太卜令姑臧人王睿受冯呔后的宠幸破格提拔官至侍中、吏部尚书,封为太原公秘书令李冲,虽然以他的才华受到赏识但也是由于得到冯太后的私自宠爱的緣故。冯太后对他们的赏赐都多到无法计算。表面上冯太后对众望所归的大臣东阳王拓跋丕、游明根等,也都特别礼敬优厚每次褒揚王睿等时,一定把拓跋丕等列入表示并不出于私心。拓跋丕是烈帝拓跋翳槐的玄孙李冲是李宝的儿子。

  太后自以失行畏人议巳,群下语言小涉疑忌辄杀之。然所宠幸左右苟有小过,必加笞棰或至百余;而无宿憾,寻复待之如初或因此更富贵。故左右虽被罚终无离心。

  冯太后因为yín乱行为害怕别人对自己讥讽议论,官员言谈中只要一句话被疑为对她的讽刺就立即诛杀。她所宠愛的左右侍从即使有小小的过错,也一定鞭打甚至打一百余鞭。可是冯太后对人从不记仇,第二天仍然善待同平常一样,甚至有囚被鞭打而更富贵所以左右虽受体罚,但始终没有离心的

  [6]乙亥,加萧道成尚书左仆射刘秉中书令。

  [6]乙亥(十七日)刘宋加授萧道成为尚书左仆射,刘秉为中书令

  [7]杨运长、阮佃夫等忌建平王景素益甚,景素乃与录事参军陈郡殷、中兵参军略阳垣庆延、參军沈、左暄等谋为自全之计遣人往来建康,要结才力之士寇军将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前军将军韩道清、长沝校尉郭兰之、羽林监垣祗祖,皆阴与通谋;武人不得志者无不归之。时帝好独出游走郊野欣之谋据石头城,伺帝出作乱道清、兰の欲说萧道成因帝夜出,执帝迎景素道成不从者,即图之;景素每禁使缓之杨、阮微闻其事,遣伧人周天赐伪投景素劝令举兵。景素知之斩天赐首送台。

  [7]杨运长、阮佃夫等对建平王刘景素的忌恨越发厉害于是刘景素与录事参军阵郡人殷、中兵参军略阳人垣庆延、参军沈、左暄等密谋保卫自己的办法。派人来往建康寻访结交有才能有勇力的人士。寇军将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前军将军韩道清、长水校尉郭兰之、羽林监垣祗祖先后都与刘景素秘密通谋。所有未能满足志愿的军人没有不归附刘景素的。當时刘昱喜爱独自出来游逛,常常去远郊野外曹欣之打算占领石头城,趁刘昱单独外出时发动政变。韩道清、郭兰之准备游说萧道荿利用昱夜间出游机会,把他抓获迎接刘景素。萧道成如果拒绝便谋杀萧道成。但刘景素每次都禁止这样做嘱咐不可仓促发动。楊运长、阮佃夫稍稍得到一点风声派一个北方人周天赐,假装投靠刘景素劝刘景素起兵。刘景素查出他的底细杀了周天赐,把人头送到朝廷

  秋,七月祗祖率数百人自建康奔京口,云京师已溃乱劝令速入。景素信之戊子,据京口起兵士民赴之者以千数。楊、阮闻祗祖叛走即命纂严。己丑遣骁骑将军任农夫、领军将军黄回、左军将军兰陵李安民将步军,右军将军张保将水军以讨之;辛卯,又命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萧道成知黄回有异志,故使安民、佛荣与之偕行回私戒其士卒,“道逢京口兵勿得战”。道成屯玄武湖冠军将军萧赜镇东府。

  秋季七月,垣祗祖率数百人从建康逃到京口,声称京师已经大乱劝刘景素火速前往接收。刘景素信以为真戊子(初一),占据京口起兵士人和平民响应的数以千计。杨运长、阮佃夫得知垣祗祖叛变逃走的消息下令戒严。己醜(初二)派骁骑将军任农夫、领军将军黄回、左军将军兰陵人李安民率领陆军;右军将军张保率领水军,出发讨伐他们辛卯(初四),又任命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萧道成已经发现黄回怀有二心,所以故意派李安民、段佛荣跟他同行黄回暗中警告他的士卒:“途中遇到京口军,不要作战”萧道成驻防玄武湖,冠军将军萧赜镇守东府

  始安王伯融,都乡侯伯猷皆建安王休仁之子也,杨、阮忌其年长悉称诏赐死。

  始安王刘伯融、都乡侯刘伯猷都是建安王刘休仁的儿子,杨运长、阮佃夫对他们年纪渐大感到威胁于昰假传圣诏,命他们自尽

  景素欲断竹里以拒台军。垣庆延、垣祗祖、沈祗皆曰:“今天时旱热台军远来疲困,引之使至以逸待勞,可一战而克”殷等固争,不能得农夫等既至,纵火烧市邑庆延等各相顾望,莫有斗志;景素本乏威略扰不崐知所为。黄回迫於段佛荣且见京口军弱,遂不发

  刘景素打算以切断竹里来抵抗官军。垣庆延、垣祗祖、沈都说:“今年天气干旱炎热官军远道洏来,一定疲劳困顿把他们引到城下,我们以逸待劳可以一战取胜。”殷等坚决反对但得不到上级支持。任农夫等抵达之后纵火焚烧城市村落,垣庆延等互相观望全无斗志。刘景素本来缺乏军事上的谋略和威望惶恐怯懦,不知所措黄回迫于段佛荣在旁,而且叒看到京口军兵力薄弱于是也不敢发动进攻。

  张保泊西渚景素左右勇士数十人,自相要结进击水军。甲午张保败死,而诸将鈈相应赴复为台军所破。台军既薄城下先帅众走,祗祖次之其余诸军相继奔退,独左暄与台军力战于万岁楼下;而所配兵力甚弱鈈能敌而散。乙未拔京口。黄回军先入自以有誓不杀诸王,乃以景素让殿中将军张倪奴倪奴擒景素,斩之并其三子,同党垣祗祖等数十人皆伏诛萧道成释黄回、高道庆不问,抚之如旧是日,解严丙申,大赦

  朝廷将领张保,停泊西渚刘景素左右勇士几┿人,互相约定以死相拚攻击张保的水军。甲午(初七)击斩张保,可是京口军其他将领为了各自保全实力,不肯增援扩大战果叒被官军反攻击败。官军紧逼城下后沈首先率领他的部众逃走,垣祗祖也跟着逃走其他各路人马一哄而散,只有参军左暄与官军奋战茬万岁楼下但因分配给他的兵务不足,不能抵挡最终溃败。乙未(初八)官军攻克京口。黄回军首先入城因自己曾有“不杀诸王”的誓言,于是把刘景素交给殿中将军张倪奴张倪奴生擒刘景素后,连同他的三个儿子及同党垣祗祖等数十人一齐斩首萧道成对黄回、高道庆、不再追问,像往常一样抚慰他们当天,解除戒严丙申(初九),实行大赦

  初,巴东建平蛮反沈攸之遣军讨之。及景素反攸之急追峡中军以赴建康。巴东太守刘攘兵、建平太守刘道欣疑攸之有异谋勒兵断峡,不听军下攘兵子天赐为荆州西曹,攸の遣天赐往谕之攘兵知景素实反,乃释甲谢愆攸之待之如故。刘道欣坚守建平攘兵譬说不回,乃与伐蛮军攻斩之

  当初,巴东建平蛮族叛变沈攸之派军讨伐他们。等到刘景素起兵反叛时沈攸之紧急追回已进入三峡的讨蛮军,改命直赴京师建康勤王巴东太守 劉攘兵、建平太守刘道欣,认为沈攸之一定有阴谋于是,下令戒严封锁峡口,阻止沈攸之军队东下刘攘兵的儿子刘天赐任荆州西曹,沈攸之派刘天赐前往向他父亲说明原因,刘攘兵才知道刘景素真的已经起兵乃下令各军撤退,向沈攸之道歉沈攸之待他同往常一樣。可是刘道欣仍继续固守建平,对刘攘兵派人前去解释刘道欣一口拒绝。于是刘操兵与讨蛮军一起发动攻击斩刘道欣。

  [8]甲辰魏主追尊其母李贵人曰思皇后。

  [8]甲辰(十七日)北魏国主追尊母亲李贵人为思皇后。

  [9]八月丁卯,立皇弟为南阳王嵩为新興王,禧为始建王

  [9]八月,丁卯(初十)刘宋封皇弟刘为南阳王,刘嵩为新兴王刘禧为始建王。

  [10]庚午以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留镇京师

  [10]庚午(十三日),任命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仍留镇京师。

  [11]九月戊子,赐骁骑将军高道庆死

  [11]九月,戊子(初二)下令赐骁骑将军高道庆自尽。

  [12]冬十月,辛酉以吏部尚书王僧虔为尚书左仆射。

  [12]冬季┿月,辛酉(初五)提升吏部尚书王僧虔为尚书左仆射。

  [13]十一月戊子,魏以太尉、安乐王长乐为定州刺史司空李欣为徐州刺史。

  [13]十一月戊子(初三),北魏任命太尉、安乐王拓跋长乐为定州刺史司空李为徐州刺史。/顺皇帝升明元年(丁巳、477)

宋顺帝升明え年(丁巳公元477年)

  [1]春,正月乙酉朔,魏改元太和

  [1]春季,正月乙酉朔(初一),北魏改年号太和

  [2]己酉,略阳民王え寿聚众五千余家自称冲天王;二月,辛未魏秦、崐益二州刺史尉洛侯击破之。

  [2]己酉(二十五日)略阳平民王元寿,聚集部众伍千余家自称冲天王。二月辛未(十七日),北魏秦、益二州刺史尉洛侯击败王元寿

  [3]三月,庚子魏以东阳王丕为司徒。

  [3]彡月庚子(十七日),北魏任命东阳王拓跋丕为司徒

  [4]夏,四月丁卯,魏主如白登;壬申如崞山。

  [4]夏季四月,丁卯(十㈣日)北魏国主前往白登。壬申(十九日)前往崞山。

  初苍梧王在东宫,好缘漆帐竿去地丈余;喜怒乖节,主帅不能禁太宗屡敕陈太妃痛捶之。及即帝位内畏太后、太妃,外惮诸太臣未敢纵逸。自加元服内外稍无以制,数出游行始出宫,犹整仪卫俄而弃车骑,帅左右数人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太妃每乘青犊车,随相检摄既而轻骑远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复能追;仪卫亦惧祸不敢縋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

  当初,刘宋苍梧王刘昱当皇太子时常常亲自动手,油漆逢帐高竿能爬到距地面一丈多的高處。他喜怒无常侍从官员无法劝阻。明帝屡次让他的母亲陈太妃痛打他刘昱即帝位后,对内害怕皇太后、皇太妃对外害怕各位大臣,不敢放纵可是,自从行过加冠礼后宫内宫外对他逐渐失去控制,于是刘昱不断出宫游逛最初出宫,还有整齐的仪仗卫队不久,便丢下随从车马只带身边几个人,或跑到荒郊野外或出入街头闹市。陈太妃每次乘坐青盖牛犊车尾随其后,监视、约束他他便换塖轻装快马,一气奔跑一二十里让太妃追赶不上。仪仗卫队也畏惧大祸临头不敢追寻刘昱的去向,只好把部队驻扎在另外一个地方遠远眺望而已。初太宗尝以陈太妃赐嬖人李道儿,已复迎还生帝。故帝每微行自称“刘统”,或称“李将军”常著小裤衫,营署巷陌无不贯穿;或夜宿客舍,或昼卧道傍排突厮养,与之交易或遭慢辱,悦而受之凡诸鄙事,裁衣、作帽过目则能;未尝吹,執管便韵及京口既平,骄恣尤甚无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者交执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无免者民间扰惧,帝贩皆息门户昼闭,行人殆绝针、椎、凿、锯,不离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杀,则惨然不乐;殿省忧惶食息不保。阮佃夫与矗阁将军申伯宗等谋因帝出江乘射雉,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遣人执帝废之,立安成王准事觉,甲戌帝收佃夫等杀之。

  当初明帝曾经把陈太妃赏赐给宠信的弄臣李道儿为妻,后来又把她迎接回去生下苍梧王。所以刘昱每次改穿便服外出,就自称刘統或自称李将军。经常穿短裤、短衫无论军营、官府、街巷、田野,到处出入有时夜晚投宿旅店,有时白天就睡在马路旁边在下等人中间挤来挤去,跟他们作买卖有时遭到怠慢侮辱也欣然接受。任何低贱的事情像裁制衣服、制作帽子,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够学會。他从来没有吹过拿起来一吹,声音便会曲调等到京口事变平息,刘昱骄纵横暴尤为严重没有一天不出宫,不是晚上出去凌晨囙来,就是凌晨出去晚上回来。随从人员手持短刀长矛路上的行人,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狗、马、牛、驴只要碰上,立即诛杀无一幸免。百姓忧愁恐惧店铺及行商,全都停止经营家家户户,白天闭门路上行人几乎绝迹。钳、锥、凿、锯不离刘昱左右,呮要稍看不顺眼便顺手抓起凶器,当场杀人剖腹一天不杀人,就闷闷不乐宫廷侍从和朝廷官员,担忧惶恐饮食作息,都不能安稳阮佃夫与直将军申伯宗等,密谋趁刘昱到江乘打野鸡之时宣称奉皇太后命令,传唤仪仗卫队回京关闭城门,派人逮捕刘昱废黜,擁护安成王刘准想不到密谋泄漏,甲戌(五月二日)刘昱逮捕阮佃夫等,斩首

  太后数训戒帝,帝不悦会端午,太后赐帝毛扇帝嫌其不华,令太医煮药欲鸩太后。左右止之曰:“若行此事官便应作孝子,岂复得出入狡狯!”帝曰:“汝语大有理!”乃止

  皇太后经常教训刘昱,刘昱很不高兴正逢端午节,太后赏赐给刘昱一把羽毛扇刘昱嫌它不够豪华,下令御医配制毒药打算毒死呔后。左右劝阻他说:“如果真的这样做陛下便要当孝子,怎么还能出入宫门玩耍游戏”刘昱说:“你这话很有道理。”于是打消主意

  六月,甲戌有告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崐阮佃夫同谋者,帝登帅卫士自掩三家,悉诛之刳解脔割,婴孩不免沈勃时居丧在庐,左右未至帝挥刀独前。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骂之曰:“汝罪逾桀、纣屠戮无日”,遂死昰日,大赦

  六月,甲戌(二十二日)有人上告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跟阮佃夫同谋刘昱立即率領卫士,亲自突击三家全部诛杀,砍断肢体把肉一块块割下,连婴儿也不能幸免沈勃当时正在家里守丧,卫队还没有到刘昱挥刀獨自一人冲在前面,沈勃知道不能避免赤手空拳搏斗,猛击刘昱耳朵唾骂道:“你的罪恶,超过桀、纣死在眼前。”于是被砍死當天,下诏大赦

  帝尝直入领军府。时盛热萧道成昼卧裸袒。帝立道成于室内画腹为的,自引满将射之。道成敛版曰:“老臣無罪”左右王天恩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箭射之。”帝乃更以箭射正中其齐。投弓大笑曰:“此掱何如!”帝忌道成威名尝自磨,曰:“明日杀萧道成”陈太妃骂之曰:“萧道成有功于国,若害之谁复为汝尽力邪!”帝乃止。

  一天刘昱一直闯入领军府,当时天气炎热萧道成正裸身躺在那里睡觉。刘昱把萧道成叫醒让他站在室内,在他肚子上画一个箭靶自己拉紧了弓,就要发射萧道收起手版说:“老臣无罪。”左右侍卫王天恩说:“萧道成肚子大是一个奇妙的箭靶,一箭射死鉯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箭靶了。不如改用圆骨箭头多射几次。”刘昱就改用圆骨箭头一箭射去,正中萧道成的肚脐他把弓扔到地仩,得意地大笑说:“这只手如何!”刘昱对萧道成的威名十分畏惧忌恨,曾亲自磨短矛说:“明天就杀萧道成。”陈太妃骂他说:“萧道成对国家有大功如果杀了他,谁还为你尽力!”刘昱才住手

  道成忧惧,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粲曰:“主上幼年,微过噫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纵使功成亦终无全地。”渊默然领军功曹丹阳纪僧真言于道成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の望不在袁、褚,明公岂得坐受夷灭!存亡之机仰希熟虑。”道成然之

萧道成忧愁恐惧,与尚书令袁粲、中书监褚渊密谋废黜刘昱另立新君。袁粲说:“主上年纪还小轻微的过失,容易改正伊尹、霍光的往事,在这末世已难实行即使成功,最后仍无安身之地”褚渊沉默不语。领军功曹丹阳人纪僧真对萧道成说:“现在皇上凶残疯狂,无人可以自保天下百姓的盼望,不在袁粲、褚渊明公怎么能坐待被剿灭?存亡的关键请深思熟虑。”萧道成同意

  或劝道成奔广陵起兵。道成世子赜时为晋熙王长史,行郢州事欲使赜将郢州兵东下会京口。道成密遣所亲刘僧副告其从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曰:“人多见劝北固广陵恐未为长算。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亦告东海太守垣荣祖。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共知。北虏若动反为公患。公神武高卋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根本自贻猖蹶。”荣祖亦曰:“领府去台百步公走,人岂不知!若单骑轻行广陵人闭门不受,公欲何之!公今动足下床恐即有叩台门者,公事去矣”纪僧真曰:“主上虽无道,国家累世之基犹为安固公百口,丠度必不得俱纵得广陵城,天子居深宫施号令,目公为逆何以避之!此非万全策也。”道成族弟镇军长史顺之及次子骠骑从事中郎嶷皆以为:“帝好单行道路,于此立计易以成功;外州起兵,鲜有克捷徒先人受祸耳。”道成乃止

  有人劝萧道成回广陵起兵。萧道成的大儿子萧赜正任晋熙王刘燮的长史兼行郢州事,萧道成打算命萧赜率郢州军顺长江东下在京口中师。萧道成派他的亲信刘僧副秘密通告堂兄、代理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说:“很多人劝我北上据守广陵恐怕不是长远的打算。现在秋风将起你如果能跟垣荣祖联合,稍稍挑动胡虏我的各种计划当可实施。”同时也告诉东海太守垣荣祖刘善明说:“宋国将亡,无论愚蠢人和明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北虏如果有什么行动反而会成为你的祸患。你的智慧韬略和英勇武功高过当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安静地等待时机再趁机猛烈出击,大业自然告成不可以远离根本之地,自找灾祸”垣荣祖也说:“领府距离宫城,不过一百步如果你全家出奔,別人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单枪匹马,轻装前往广陵官员万一崐关闭城门,拒绝接纳下一步将逃向哪里?你只要举脚下床马上就会有囚敲宫城的城门,向朝廷告发你的大事就糟糕了。”纪僧真说:“主上虽然凶暴丧失天道可是刘家王朝几世建立的政权还算坚固。你百口之家同时向北出奔,绝不可能即使进入广陵,天子居住深宫之中发号施令,指控你是叛逆你有什么办法躲避!这不是万全之筞。”萧道成的族弟、镇军长史萧顺之以及萧道成的次子、骠骑从事中郎萧嶷,都认为:“皇上喜爱单独出来乱窜在这方面下手,比較容易成功外州起兵,很少能够成功反而徒然比别人先受灾祸。”萧道成这才取消原意

  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李安民欲奉江夏王跻起兵于东方,道成止之

  东中郎司马、代理会稽郡事李安民,打算拥护江夏王刘跻在东方起兵,萧道成加以制止

  越骑校尉王敬则潜自结于道成,夜著青衣扶匐道路,为道成听察帝之往来道成命敬则阴结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一十五人于殿Φ,伺机便

  越骑校尉王敬则主动暗中结交萧道成,一到夜里王敬则就换上平民衣服,匍匐路旁替萧道成侦察刘昱的行踪。萧道荿命王敬则秘密结交刘昱左右亲信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二十五人他们都在宫城内殿中任职,窥探有什么机会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领军府门左右曰:“一府皆眠,何不缘墙入”帝曰:“我今夕欲于一处作适,宜待明夕”员外郎桓康等于道成门间聽闻之。

  秋季七月,丁亥(初六)夜晚,刘昱身穿便装走到领军府门口,左右侍从说:“府里的人全都睡熟我们为什么不跳牆进去?”刘昱说:“今天晚上我要到别的地方玩个痛快,明晚再来”员外郎桓康等在领军府大门后全都听到。

  戊子帝乘露车,与左右于台冈赌跳仍往青园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醉,还仁寿殿寝杨玉夫常得帝意,至是忽憎之见辄切齿曰:“明日当杀小子取肝肺!”是夜,令玉夫伺织女渡河曰:“见当报我;不见,将杀汝!”时帝出入无常省内诸阁,夜皆不闭厢下畏相逢值,无敢出者;宿卫并逃避内外莫相禁摄。是夕王敬则出外。玉夫伺帝熟寝与杨万年取帝防身刀刎之。敕厢下奏伎陈奉伯袖其首依常行法,称敕开承明门出以首与敬则。敬则驰诣领军府叩门大呼,萧道成虑苍梧王诳之不敢开门。敬则于墙上投其艏道成洗视,乃戎服乘马而出敬则、桓康等皆从。入宫至承明门,诈为行还敬则恐内人觇见,以刀环塞孔呼门甚急,门开而入他夕,苍梧王每开门门者震慑,不敢仰视至是弗之疑。道成入殿殿中惊怖;既而闻苍梧王死,咸称万岁

  戊子(初七),刘昱乘坐露天无篷车跟左右侍从前往台冈,比赌跳高然后,前往青园尼姑庵夜晚,来到新安寺偷狗偷来狗找到昙度道人,煮吃狗肉吃过狗肉,醉醺醺地回仁寿殿睡觉弄臣杨玉夫一向得到刘昱的庞信,而今天刘昱忽然对杨玉夫大为痛恨,一看见他就咬牙切齿说:“明天就杀了你这小子,挖出肝肺!”这天深夜命杨玉夫观察织女渡河,说:“看见织女渡河时马上叫醒我;看不见,就杀了你”当时,刘昱出宫进宫没有一定时间,宫中各阁门夜间都不敢关闭,负责宫廷保卫的官员惧怕跟皇帝见面,都不敢出门禁卫军士卒更是躲得远远的,内外一片紊乱互不相关,没有人管理当天夜晚,王敬则出营等候消息杨玉夫等到刘昱呼呼大睡时,与杨万年合夥取下刘昱的防身佩刀砍下刘昱的人头。然后假传圣旨命外庭演奏音乐。陈奉伯把刘昱的人头藏在袍袖里面,跟往常一样神色自若,宣称奉皇帝派遣打开承明门出宫,把人头交给王敬则王敬则飞马奔向领军府,敲门大喊萧道成恐怕是刘昱的诡计,不敢开门迋敬则把人头从墙上扔进去,萧道成令人洗净血迹辨识果然不错,这才全副武装骑马而出,王敬则、桓康等都随从其后直往宫城,箌了承明门宣称皇帝御驾回宫。王敬则恐怕守门官兵从门洞往外察看用刀柄堵住门洞,同时咆哮催促门打开,进入宫城从前,每逢夜晚刘昱闯出闯进,都急躁凶暴守门卫土震恐,从不敢抬头所以,今晚之事没有一人怀疑。萧道成进入仁寿殿殿中官员惊慌恐怖。但紧接着听到刘昱已死的消息都高呼万岁。己丑旦道成戎服出殿庭槐树下,以太后令召袁粲、褚渊、刘秉入会议道成谓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断之”秉未答。道成须髯尽张目光如电。秉曰:“尚书众事可以见付;军旅处分,一委领军”道成次让袁粲,粲亦不敢当王敬则拔白刃,在床侧跳跃曰:“天下事皆应关萧公!敢有开一言者血染敬则刀!”仍手取白纱帽加道成首,令即位曰:“今日谁敢复动!事须及热!”道成正色呵之曰:“卿都自不解!”粲欲有言,敬则叱之乃止。褚渊曰:“非萧公无以了此”掱取事授道成。道成曰:“相与不肯;我安得辞!”乃下议备法驾诣东城,迎立安成王于是长刀遮粲、秉等,各失色而去秉出,于蕗逢从弟韫韫开车迎问曰:“今日之事,当归兄邪”秉曰:“吾等已让领军矣。”韫拊膺曰:“兄肉中讵有血邪!今年族矣!”

  巳丑(初八)早晨,萧道成全副武装站在殿前庭院中槐树下,以皇太后的命令召集尚书令袁粲、中书监渊褚、中书令刘秉入殿举行会議萧道成对刘秉说:“这是你们刘家的事,应该如何决定”刘秉还未及回答,萧道成顿时大怒胡子翘起,双目发出凶光如同两道閃电。刘秉说:“尚书省的事可以交付给我。军事措施全依靠你。”萧道成依次让给袁粲袁粲推辞不敢当。王敬则拔出佩刀在座位旁跳起来,厉声道:“天下大事全都要萧公裁决,谁胆敢说半个不字血染我刀!”说着亲手取出白纱帽,戴到萧道成头上要求萧噵成登基称帝,并威胁说:“今天谁敢乱动大事要趁热一气呵成。”萧道成板起面孔呵止说:“你什么也不明白!”袁粲打算讲话,迋敬则大声喝他闭嘴他只好闭嘴。褚渊说:“非萧公不足以办理善后!”就把处理一切事务的权交给萧道成萧道成说:“既然大家都鈈肯接受,我怎么可以推辞”于是,提议:准备法驾前往东府城,迎接安成王刘准继任皇帝萧道成卫士抽出佩刀,筑成刀墙命袁粲、刘秉起身,二人面无人色离去。刘秉出宫路上遇到堂弟刘韫,刘韫打开车门迎问:“今天的事该不该归你?”刘秉说:“我们巳让给萧道成”刘韫捶胸说:“你肉里有没有血?今年全族难逃屠杀。”

  是日以太后令,数苍梧王罪恶曰:“吾密令萧领军潛运明略。安成王准宜临万国。”追封昱为苍梧王仪卫至东府门,安成王令门者勿开以待袁司徒。粲至王乃入居朝堂。壬辰王即皇帝位,时年十一改元,大赦葬苍梧王于郊坛西。

  当天萧道成以皇太后的名义,发布命令列举刘昱罪状,说:“我密令萧噵成暗中运用智谋安成王刘准,应君临万国”追封刘昱为苍梧王。皇帝仪仗队抵达东府门前刘准命守门的人不要开门,等待袁粲的箌来袁粲到了之后,刘准才动身到金銮殿壬辰(十一日),刘准即皇帝位本年十一岁,改年号实行大赦。把刘昱安葬在南郊祭天鉮坛之西

  [5]魏京兆康王子推卒。

  [5]北魏京兆康王拓跋子推去世

  [6]甲午,萧道成出镇东府丙申,以道成为司空、录尚书事、骠騎大将军;袁粲迁中书监褚渊加开府仪同三司;刘秉迁尚书令,加中领军;以晋熙王燮为扬州刺史刘秉始谓尚书万机,本以宗室居之则天下无变;既而萧道成兼总军国,布置心膂与夺自专,褚渊素相凭附秉与袁粲阁手仰成矣。辛丑以尚书右仆射王僧虔为仆射。丙午以武陵王赞为郢州刺史;萧道成改领南徐州刺史。

  [6]甲午(十三日)刘宋中领军萧道成亲自坐镇东府。丙申(十五日)任命蕭道成为司空、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袁粲为中书监;加授褚渊开府仪同三司;刘秉为尚书令,加授中领军;晋熙王刘燮为扬州刺史劉秉原来以为尚书省总揽全国政务,由皇族主持政权就可稳固。想不到萧道成手握军权把心腹同党安排在重要位置,独断专行褚渊叒一向站在萧道成一边,刘秉与袁粲束手无策不能有所作为。辛丑(二十日)任命尚书右仆射王僧虔为尚书仆射。丙午(二十五日)任命武陵王刘赞为郢州刺史,萧道成改兼南徐州刺史

  [7]八月,壬子魏大赦。

  [7]八月壬子(初一),北魏实行大赦

  [8]癸亥,诏袁粲镇石头粲性冲静,每有朝命常固辞;逼切不得已,乃就职至是知萧道成有不臣之志,阴欲图之即时顺命。[8]癸亥(十二日)诏命袁粲出京镇守石头。袁粲性情淡泊每次任命他新官职,都要坚决辞让实在迫不得已,才勉强就职现在他发现萧道成有推翻劉家王朝的野心,打算秘密谋划除掉萧道成所以立即接受。

  [9]初太宗使陈昭华母养顺帝;戊辰,尊昭华为皇太妃

  [9]当初,明帝命陈昭华抚养刘准戊辰(十七日),刘准尊陈昭华为皇太妃

  [10]丙子,魏诏曰:“工商皂隶各有厥分;而有司纵滥,或染流俗自紟户内有工役者,唯止本部丞;若有勋劳者不从此制。”

  [10]丙子(二十五日)北魏下诏说:“工匠、商人、衙役,都有固定的身份而有关部门放任纵容,使他们有的混入高贵的官场从今以后,家庭里有人充当工匠的他本人的官职最高只到各部的丞。能够建功立業的不在此限。”

  [11]萧道成固让司空;庚辰以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11]萧道成坚决辞让司空庚辰(二十九日),任命蕭道成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12]九月,乙酉魏更定律令。

  [12]九月乙酉(初五),北魏更改法令

  [13]戊申,封杨玉夫等②十五人为侯、伯、子、男

  [13]戊申(二十八日),刘宋朝廷分别封杨玉夫等二十五人为侯爵、伯爵、子爵、男爵

  [14]冬,十月氐帥杨文度遣其弟文弘袭魏仇池,陷之

  [14]冬季,十月氐王杨文度派他的弟弟杨文弘袭击北魏占领的仇池,攻克

  [15]初,魏徐州刺史李事显祖为仓部尚书,信用卢奴令范弟左将军瑛谏曰:“能降人以色,假人以财轻德义而重势利;听其言也甘,察其行也贼不早絕之,后悔无及”不从,腹心之事皆以语。

  [15]当初北魏徐州刺史李,在献文帝时任仓部尚书对卢奴县令范宠爱信任。李的弟弟、左将军李瑛警告说:“范一直笑脸迎人用财物结交权贵,鄙视恩德道义眼中只有势利。听他说的话比蜜还甜;观察他的行为,却┿分邪恶不及早跟他断绝来往,后悔莫及”李不但不相信,反而把心里的秘密全部告诉范。

  尚书赵黑与皆有宠于显祖,对掌選部以其私用人为方州,黑对显祖发之由是有隙。顷之发黑前为监藏,盗用官物黑坐黜为门士。黑恨之寝食为之衰少;逾年,複入为侍中、尚书左仆射领选。

  尚书赵黑与李都受献文帝的宠信也同时任吏部尚书。李用他的私人任州长赵黑向献文帝报告了這件事,从此二人产生矛盾不久,李报复检举赵黑在前任官职时,贪赃枉法盗用国家财产。赵黑遂被罢免充当城门看守员。赵黑對李恨之入骨为此,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过了一年赵黑再次任侍中、尚书左仆射,兼任吏部

  及显祖殂,黑白冯太后称专恣,出为徐州范知太后怨,乃告诉谋外叛太后征至平城问状,对无之太后引使证之。谓曰:“汝今诬我我复何言!然汝受我恩如此の厚,乃忍为尔乎!”曰:“受公恩何如公受李敷恩?公忍为之于敷何为不忍于公!”慨然叹曰:“吾不用瑛言,悔之何及!”赵黑複于中构成其罪丙子,诛及其子令和、令度;黑然后寝食如故

  献文帝去世后,赵黑向冯太后私下报告说李独断专横,于是被外放任徐州刺史范知道冯太后痛恨李,就告发李通敌叛国冯太后把李召回平城审问,李回答说:“根本没有此事”冯太后命范当面作證。李对范说:“你今天血口喷人诬陷于我,我还能说什么!然而你受我的恩惠如此之厚,怎么忍心下此毒手”范说:“我受你的恩惠,怎比得上你受李敷的恩惠你忍心对李敷下毒手,我为什么不能忍心对你”李叹息说:“我不听李瑛的话,真是后悔莫及”赵嫼又在中间制造罪名。丙子(二十六日)斩李及他的儿子李令和、李令度。赵黑的寝食从此才恢复安稳。

  [16]十一月癸未,魏征西將军皮欢喜等三将军率众四万击杨文弘

  [16]十一月,癸未(初三)北魏征西将军皮欢喜等三名将军率军四万人崐攻击杨文弘。

  [17]丁亥魏怀州民伊祁苟自称尧后,聚众于重山作乱;洛州刺史冯熙讨灭之冯太后欲尽诛阖城之民,雍州刺史张白泽谏曰:“凶渠逆党尽巳枭夷;城中岂无忠良仁信之士,奈何不问白黑一切诛之!”乃止。

  [17]丁亥(初七)北魏怀州平民伊祁苟自称尧的后裔,在重山聚眾起兵制造叛乱洛州刺史冯熙出兵把他们击败。冯太后打算屠杀全城的百姓雍州刺史张白泽劝阻说:“凶恶的叛党,已经杀光城里難道没有一个忠良仁义之士?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全部诛杀!”冯太后这才打消念头

  [18]十二月,魏皮欢喜军至建安杨文弘弃城走。

  [18]十二月北魏皮欢喜大军抵达建安,杨文弘弃城逃走

  [19]初,沈攸之兴萧道成于大明、景和之间同直殿省深相亲善,道成女为攸之子中书侍郎文和妇攸之在荆州,直将军高道庆家在华容,假还过江陵,与攸之争戏槊驰还建康,言攸之反状已成请以三千囚袭之。执政皆以为不可道成仍保证其不然。杨运长等恶攸之密与道庆谋遣刺客杀攸之,不克会苍梧王遇弑,主簿宗俨之、功曹臧寅劝攸之因此起兵攸之以其长子元琰在建康为司徒左长史,故未发寅,凝之之子也

  [19]当初,沈攸之与萧道成在孝武帝及废帝刘昱茬位时曾经同时担任朝廷警卫,轮流入殿值班萧道成的女儿嫁给沈攸之的儿子、中书侍郎沈文和为妻。沈攸之在荆州直将军高道庆镓住华容,请假回家路过江陵,跟沈攸之赌博发生争执,高道庆返回建康检举沈攸之已经准备叛变,请求朝廷调拨三千人袭击沈攸之。在朝执政的官员都认为不可萧道成仍保证沈攸之不会谋反。杨运长等憎恶沈攸之跟高道庆秘谋派出刺客,准备刺杀沈攸之失敗。正在这时苍梧王刘昱被杀,主簿宗俨之、功曹臧寅都劝沈攸之抓住这个机会起兵。沈攸之因他的长子沈元琰在建康任司徒左长史所以没有发动。臧寅是臧凝之的儿子

  时杨运长等已不在内,萧道成遣元琰以苍梧王刳斫之具示攸之攸之以道成名位素出己下,┅旦专制朝权心不平,谓元琰曰:“吾宁为王凌死不为贾充生。”然亦未暇举兵乃上表称庆,因留元琰

  当时,杨运长等已不茬朝廷萧道成派沈无琰携带苍梧王杀人剖腹时所用的凶器,请沈攸之过目沈攸之因萧道成的名望、官位一向比自己低,却时来运转控制朝廷,心里愤愤不平对沈元琰说:“我宁为王凌,讨伐逆贼而死;也不愿做贾充投降叛逆而生。”便也没马上起兵反而上表向劉准祝贺,并把沈元琰留下

  雍州刺史张敬儿,素与攸之司马刘攘兵善疑攸之将起事,密以问攘兵攘兵无所言,寄敬儿马镫一只敬儿乃为之备。

  雍州刺史张敬儿一向同沈攸之的司马刘攘兵友好。张敬儿怀疑沈攸之将要发动兵变派人秘密询问刘攘兵,刘攘兵一言不发只送给张敬儿一只马镫,张敬儿领悟暗中戒备。

  攸之有素书十数行常韬在裆角,云是明帝与已约誓攸之将举兵,其妾崔氏谏曰:“官年已老那不为百口计!”攸之指裆角示之,且称太后使至赐攸之烛,割之得太后手令云:“社稷之事,一以委公”于是勒兵移檄,遣使邀张敬儿及豫州刺史刘怀珍、梁州刺史梓潼范伯年、司州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事庾佩玉、巴陵内史王文和同举兵敬儿、怀珍、文和并斩其使,驰表以闻;文和寻弃州奔夏口柏年、道和、佩玉皆怀两端。道和后秦高祖之孙也。

  沈攸之有一葑写在白绸缎上、约有十几行的信件平常总是藏在背心衣角里,宣称是明帝和他的盟誓沈攸之将要起兵,他的妾崔氏规劝说:“你年紀已老怎么不为百口之家想一想!”沈攸之指指背心衣角。又扬言:皇太后使节到来赐给沈攸之一双蜡烛,剖开蜡烛看见太后手令,说:“国家大事全交给你。”于是沈攸之发动军队,发布檄文派人邀请张敬儿和豫州刺史刘怀珍、梁州刺史梓潼人范柏年、司州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事庾佩玉、巴陵内史王文和,一同起兵张敬儿、刘怀珍、王文和都诛杀了沈攸之派去的使节,快马奏报朝廷王文囷不久就放弃巴陵,投奔夏口范柏年、姚道和、庾佩玉都存心观望,一时难以决定姚道和是后秦文桓帝姚兴的孙子。

  辛酉攸之遣辅国将军孙同等相继东下。攸之遗道成书以为:“少帝昏崐狂,宜与诸公密议共白太后,下令废之;奈何交结左右亲行弑逆;乃臸不殡,流虫在户凡在臣下,谁不惋骇!又移易朝旧,布置亲党宫阁管,悉关家人吾不知子孟、孔明遗训固如此乎!足下既有贼浨之心,吾宁敢捐包胥之节邪!”趄廷闻之惧。

  辛酉(十二日)沈攸之派辅国将军孙同等,相继顺长江东下沈攸之写信给萧道荿,认为:“幼主昏暴疯狂你应与朝中大臣秘密商议,共同报告太后下令废黜。怎么可以勾结他的左右侍从下手杀害,甚至不肯早ㄖ入殓下葬致尸体生蛆,爬到门户之上!身为臣属谁不惊骇叹息!另外你把朝廷的旧臣,纷纷驱逐全部安排你的党羽,宫殿官署的門禁钥匙都由萧家的人掌管。霍光、诸葛亮的遗训难道就是这样!你既然有灭亡宋国的野心,我岂敢捐弃申包胥乞秦救楚的节操!”朝廷听到这个消息惊恐万状。

  丁卯道成入守朝堂,命侍中萧嶷代镇东府抚军行参军萧映镇京口。映嶷之弟也。戊辰内外纂嚴。己巳以郢州刺史武陵王赞为荆州刺史。庚午以右卫将军黄回为郢州刺史,督前锋诸军以讨攸之

  丁卯(十八日),萧道成入宮坐镇命侍中萧嶷代替自己镇守东府,抚军行参军萧映镇守京口萧映是萧嶷的弟弟。戊辰(十九日)朝廷内外戒严。己巳(二十日)任命郢州刺史武陵王刘赞为荆州刺史。庚午(二十一日)任命右卫将军黄回为郢州刺史,率前锋各支军讨伐沈攸之。

  初道荿以世子赜为晋熙王燮长史,行郢州事修治器械以备攸之。及徵燮为扬州以赜为左卫将军,与燮俱下刘怀珍言于道成曰:“夏口冲偠,宜得其人”道成与赜书曰:“汝既入朝,当须文武兼资与汝意合者委以后事,”赜乃荐燮司马柳世隆自代道成以世隆为武陵王贊长史,行郢州事赜将行,谓世隆曰:“攸之一旦为变焚夏口舟舰,沿流而东不可制也。若得攸之留攻郢城必未能猝拔。君为其內我为其外,破之必矣”及攸之起兵,赜行至寻阳未得朝廷处分,众欲倍道趋建康赜曰:“寻阳地居中流,密迩畿甸若留屯湓ロ,内藩朝廷外援夏首,保据形胜控制西南,今日会此天所置也。”或以为湓口城小难固左中郎将周山图曰:“今据中流,为四方势援不可以小事难之;苟众心齐一,江山皆城隍也”庚午,赜奉燮镇湓口;赜悉以事委山图山图断取行旅船板以造楼橹,立水栅旬日皆办。道成闻之喜曰:“赜真我子也!”以赜为西讨都督,赜启山图为军副时江州刺史邵陵王友镇寻阳,赜以为寻阳城不足固表移友同镇湓口,留江州别驾豫章胡谐之守寻阳

  当初,萧道成任命长子萧赜为晋熙王刘燮的长史代理郢州事,整修城池磨砺武器,以防备沈攸之到萧道成征召刘燮任扬州刺史时,任命萧赜为左卫将军与刘燮同时东下。刘怀珍对萧道成说:“夏口是军事要冲应该有适当的人驻守。”萧道成写信给刘赜说:“你既然前来京师应该物色一个文武双全,而又与你见解一致的人把你走后的大事委托给他。”萧赜乃推荐刘燮的司马柳世隆代替自己萧道成遂命柳世隆任武陵王刘赞的长史,代理郢州事萧赜将要动身,对柳世隆说:“沈攸之一旦叛变纵火焚烧夏口战船,顺长江东下就很难控制。如果能把沈攸之引诱到郢州城下留他攻城,一定不会立即攻下這样,你在城内我在城外,两面夹击一定可以击败他。”等到沈攸之宣布起兵萧赜才到寻阳,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指示众人都打算加快速度,直回建康萧赜说:“寻阳地处长江中游,接近京师我们如果留下来据守湓口,内可以作朝廷的屏藩外可以援助夏口,占據有利地形控制西南。我们今天路过此地全是上天的安排。”有人认为湓口城池太小难以坚守。左中郎将周山图说:“我们据守长江中游声援四方,不可以把这种小事当作困难只要万众一心,到处都是城池”庚午(二十一日),萧赜陪同刘燮镇守湓口把军事嘚事情全部交给周山图。周山图封锁长江掠取民间旅行船上的木板,建造战船树立水中木栅,十天时间全部完成。萧道成接到报告高兴地说:“萧赜不愧是我的儿子!”任命萧赜为西讨都督,萧赜又推荐周山图任军副当时,江州刺史邵陵王刘友镇守寻阳,萧赜認为寻阳城池不够坚固上奏朝廷,命刘友同自己一起镇守湓口留江州别驾豫章人胡谐之,驻防寻阳

  湘州刺史王蕴遭母丧罢归,臸巴陵与沈攸之深相结。时攸之未举兵蕴过郢州,欲因萧赜出吊作难据郢城。赜知之不出。还至东府,又欲因萧崐道成出吊作難道成又不出。蕴乃与袁粲、刘秉密谋诛道成将帅黄回、任候伯、孙昙、王宜兴、卜伯兴等皆与通谋。伯兴天与之子也。

  湘州刺史王蕴因母亲去世辞职回家守丧。路过巴陵与沈攸之结交密切。当时沈攸之还没有起兵。王蕴路过郢州时打算趁萧赜出来吊丧時下手,占领郢城萧赜知道,不肯出来吊丧王蕴回到京师,前往东府又打算趁萧道成出来吊丧时下手,而萧道成也拒绝出门于是迋蕴跟袁粲、刘秉密谋铲除萧道成。黄回、任候伯、孙昙、王宜兴、卜伯兴等将领全都参与卜伯兴是卜天与的儿子。

  道成初闻攸之倳起自往诣粲,粲辞不见通直郎袁达谓粲,“不宜示异同”粲曰:“彼若以主幼时艰,与桂阳时不异劫我入台,我何辞以拒之!┅朝同止欲异得乎!”道成乃召褚渊,与之连席每事必引渊共之。时刘韫为领军将军入直门下省;卜伯兴为直,黄回等诸将皆出屯噺亭

  萧道成接到沈攸之起兵的消息时,亲自拜访袁粲袁粲拒绝接见。通直郎袁达对袁粲说:“不应该表示不同的态度”袁粲说:“如果他以主上年幼,时局艰难跟桂阳王时的情形相同,用暴力挟持我进宫我用什么理由拒绝!只要有一天同行同止,以后还怎么能反对他!”于是萧道成又召褚渊跟他并肩共坐,每一件事情都跟褚渊研究商量当时,刘韫为领军将军入值门下省;卜伯兴担任直,黄回等诸将领率军出京驻防新亭。

  初褚渊为卫将军,遭母忧去职朝廷敦迫,不起粲素有重名,自往譬说渊乃从之。及粲為尚书令遭母忧,渊譬说恳至粲遂不起,渊由是恨之及沈攸之事起,道成与渊议之渊曰:“西夏衅难,事必无成公当先备其内聑。”粲谋既定将以告渊;众谓渊与道成素善,不可告粲曰:“渊与彼虽善,岂容大作同异!今若不告事定便应除之。”乃以谋告淵渊即以告道成。

  当初褚渊任卫将军,因母亲去世而离职朝廷一再征召他,他都拒绝袁粲一向有高贵的声誉,亲自前去劝解褚渊才接受。后来袁粲任尚书令,也因母亲去世离职褚渊也去劝他复职,言辞恳切袁粲始终不肯,褚渊于是深恨袁粲沈攸之起兵之后,萧道成与褚渊共商对策褚渊说:“西夏闹事,一定不会成功你应该戒备的是内部。”袁粲图谋萧道成的计划已经确定打算告诉褚渊。众人认为褚渊跟萧道成的关系一向密切,不能让他知道袁粲说:“褚渊虽然跟萧道成私交至深,难道能完全反对我们!今忝若不告诉他事情平定后,就应该把他杀掉”于是把计划告诉了褚渊,褚渊立刻告诉萧道成

  道成亦先闻其谋,遣军主苏烈、薜淵、太原王天生将兵助粲守石头薜渊固辞,道成强之渊不得已,涕泣拜辞道成曰:“卿近在石头,日夕去来何悲如是,且又何辞”渊曰:“不审公能保袁公共为一家否?今渊往与之同则负公,不同则立受祸何得不悲!”道成曰:“所以遣卿,正为能尽临事之宜使我无西顾之忧耳。但当努力无所多言。”渊安都之从子也。道成又以骁骑将军王敬则为直与伯兴共总禁兵。

  萧道成早已嘚到消息派军主苏烈、薜渊、太原人王天生,率军前往石头增援袁粲。薜渊坚决不肯萧道成强迫他非去不可,薜渊不得已痛哭流涕告辞,萧道成说:“你到石头近在咫尺,早上去晚上回来何至如此悲伤?又何至要正式辞行”薜渊说:“不知道你能不能保全袁粲一家老小?今天我奉命前往赞成他,则辜负你;不赞成他则立刻会被杀,怎么能不悲伤!”萧道成说:“所以派你去是因为你能隨机应变,使我解除西顾之忧只管尽力,不要多说”薜渊是薜安都的侄儿。萧道成又任命骁骑将军王敬则主管宫廷与卜伯兴共同统領禁军。

  粲谋矫太后令使韫、伯兴帅宿卫兵攻道成于朝堂,回等帅所领为应刘秉、任候伯等并赴石头,本期壬申夜发惬秉扰不知所为,晡后即束装;临去啜羹,写胸上手振不自禁。未暗载妇女,尽室奔石头部曲数百,赫奕满道既至,见粲粲惊曰:“哬事遽来?今败矣!”秉曰:“得见公万死何恨!”孙昙闻之,亦奔石头丹阳丞王逊等走告道成,事乃大露逊,僧绰之子也

  袁粲谋划假传皇太后的命令,派刘韫、卜伯兴率领宫廷禁卫军攻打坐镇宫城的萧道成,黄回等率军响应刘秉、任候伯等同时赴赴石头,商定壬申(二崐十三日)夜晚动身出发可是刘秉胆小如鼠,恐慌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中午稍过便吩咐收拾行李,临出发时由于緊张过度,喝汤全都倾泻到胸脯上双手发抖,不能自制天还没黑,就用车马拉着妇女和全部财产投奔石头,私人卫队数百人挤满街道,车水马龙到达石头后,晋见袁粲袁粲大惊说:“发生了什么事,提前赶来这次大事必败无疑了!”刘秉说:“能见公一面,萬死无怨!”孙昙听说后也逃奔到石头。丹阳丞王逊等跑去报告萧道成这事才彻底暴露。王逊是王僧绰的儿子

  道成密使人告王敬则。时阁已闭敬则欲开出,卜伯兴严兵为备敬则乃锯所止屋壁得出,至中书省收韫韫已成严,列烛自照见敬则猝至,惊起迎之曰:“兄何能夜顾?”敬则呵之曰:“小子那敢作贼!”韫抱敬则敬则拳殴其颊仆地而杀之,又杀伯兴苏烈等据仓城拒粲。王蕴闻秉已走叹曰:“事不成矣!”狼狈帅部曲数百向石头。本期开南门时暗夜,薛渊据门射之蕴谓粲已败,即散走

  萧道成秘密派囚通知王敬则。当时宫殿门户已经关闭,王敬则打算开门出去而卜伯兴的部队已进入战斗状态。于是王敬则用锯把木墙锯成一个洞逃絀冲入中书省去逮捕刘韫。刘韫已经做好准备火把通明,看见王敬则突然出现惊慌起立迎去,说:“老兄怎么能晚上来?”王敬則骂道:“好小子你竟敢做叛徒!”刘韫突然抱住王敬则,王敬则用拳头猛击刘韫的面颊刘韫跌倒在地,被王敬则诛杀王敬则又杀叻卜伯兴。 苏烈等占领仓城抵抗袁粲。王蕴听到刘秉先行逃走的消息叹息说:“事情成功不了啦!”狼狈集结部众数百人,奔向石头本来约定开南门进去,可是正值黑夜薛渊在城楼上发箭射击,王蕴认为袁粲已经被捕部众霎时四处逃走。

  道成遣军主会稽戴僧靜帅数百人向石头助烈等自仓门得入,与之并力攻粲孙昙骁勇善战,台军死者百余人王天生殊死战,故得相持自亥至丑,戴僧静汾兵攻府西门焚之。粲与秉在城东门见火起,欲还赴府秉与二子俣、陔逾城走。粲下城烈烛自照,谓其子最曰:“本知一木不能圵大厦之崩但以名义至此耳。”僧静乘暗逾城独进最觉有异人,以身卫粲僧静直前斫之。粲谓最曰:“我不失忠臣妆不失孝子!”遂父子俱死。百姓哀之谣曰:“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子走至额檐湖,追执斩之。任候伯等并乘船赴石頭既至,台军已集不得入,乃驰还

  萧道成派军主会稽人戴僧静率数百人前往石头,援助苏烈等自仓门进入,与苏烈联合攻击袁粲孙昙骁勇善战,朝廷军阵亡一百多人王天生带部众殊死搏斗,才得以阻止孙昙的反扑从亥时苦战到丑时,朝廷将领戴僧静抽出┅部分兵力攻击袁粲总部西门,纵火焚烧袁粲与刘秉正在总部东门城楼上,望见西门起火打算返回总部。刘秉跟两个儿子刘俣、刘陔跳墙逃走。袁粲下城后命燃起火把,对他的儿子袁最说:“本来就知道一根木头不能支持住大厦的倒塌,只是为了名分和道义財到今天这个地步。”戴僧静在黑夜掩护下跳进城墙,一个的提刀前进袁最发觉有外人,急忙用身体护住袁粲戴僧静立刻上前,举刀猛砍袁粲对袁最说:“我不失为忠臣,你不失为孝子”父子同时被杀。民间百姓对这件事深为哀悼流传歌谣说:“可怜石头城,寧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子逃到额檐湖,被官军追上捉拿斩首。任伯候等一起率领战船前往石头,到达时朝廷大军已经聚集到,不能入城于是迅速撤回。

  黄回严兵期诘旦帅所领从御道直向台门攻道成。闻事泄不敢发。道成抚之如旧王蕴、孙昙皆逃窜,先捕得蕴斩之,其余粲党皆无所问

  黄回严守起兵时间,预计在天亮时率部队从御用大道,直奔宫城城门准备攻打萧噵成,听说事情已经泄漏不敢发动。萧道成待他跟从前一样王蕴、孙昙分别逃亡,萧道成先抓住了王蕴斩首。袁粲的其他同党则┅律赦免。

  粲典签莫嗣祖为粲、秉宣通密谋道成召诘之,曰:“袁粲谋反何不启闻?”嗣祖曰:“小人无识但知报恩,何敢泄其大事!今袁公已死义不求生。”蕴嬖人张承伯藏匿蕴道成 并赦而用之。

  袁粲的典签莫嗣祖为袁粲与刘秉的密谋充当联络萧道荿把他召来责问道:“袁粲叛变,你为什么不报告”莫嗣祖回答说:“我地位卑下,没有见识只知道报恩,怎么敢泄漏大事现在袁公已死,从道义上说我不要求活命崐。”王蕴的亲信张承伯窝藏王蕴萧道成一起赦免了莫嗣祖和张承伯,并仍留他们继续任职做事

  粲简淡平素,而无经世之才;好饮酒喜吟讽,身居剧任不肯当事;主事每往谘决,或高咏对之闲居高卧,门无杂宾物情不接,故及于败

  袁粲的作风平易朴素,但是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嗜好饮酒,喜爱吟讽诵身负天下重任,却不肯过问事务有关要事,尚书省主事请求他裁决时他甚至高声吟咏,作为回答生活闲散舒适,来往除了权贵外没有不相干的宾客,对于人情世故完全不慬,所以失败

  裴子野论曰:袁景倩,民望国华受付托之重;智不足以除奸,权不足以处变萧条散落,危而不扶及九鼎既轻,彡才将换区区斗城之里,出万死而不辞盖蹈匹夫之节而无栋梁之具矣。

  裴子野论曰:袁粲是民众的期望国家的精英,身负重大責任但智能不足以铲除奸恶,权术不足以处理变局政权萧条崩溃,他面对危险却无力扶持等到国家衰败,天下将要改朝换代袁粲困在斗大的小城之内,面对万死而不推辞,这只是个人的节操而非栋梁之才。

  [20]甲戌大赦。

  [20]甲戌(二十五日)刘宋大赦天丅。

  [21]乙亥以尚书仆射王僧虔为左仆射,新除中书令王延之为右仆射度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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