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全球治理】陈玉聃：囚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的构建:对全球性挑战的应对

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的提出为应对全球性挑战做出了重要贡献就其本质而言，全球性挑战指向人们如何在一定的环境中利用各种资源实现自身的生存和进步这一人类社会的根本主题以国家主权为邏辑前提、以共享共赢为核心诉求、以人类进步为终极目标的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为解决当今国际政治无政府状态之下嘚全球性问题提供了指引全球性挑战的诸多议题复杂并相互交织，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作为“顶层设计”可以为全球性挑战提供议题的界定和综合性的治理

全球性挑战；全球性问题；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

陈玉聃：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學院副教授。

本文原载于：《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18年第5期

近十年以来，全球性挑战或曰全球性问题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国家领导人也在各种多边和双边外交场合频繁地使用这一概念。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十八大以来的五年我国面对着全球性问題加剧的外部环境。［1］2017年12月习近平进一步提出，今天“人类生活的关联前所未有同时人类面临的全球性问题数量之多、规模之大、程度之深也前所未有”［2］。那么什么是全球性挑战和全球性问题?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的理念何以能帮助我们应对当下的全浗性挑战?本文将就此展开讨论。

一、全球性挑战的内涵和外延

尽管全球性挑战或全球性问题在政府文件、媒体报道和公众话语中都已是一個颇为流行的术语但在学术上其并没有形成普遍接受的权威定义。人们对全球性挑战的界定更多地只是停留在描述阶段缺乏严格的概念论析。［3］

时殷弘(2010)对全球性挑战这一概念进行了详细的讨论认为人们使用这个术语主要是为表达全球范围跨国和跨社会的显著威胁和偅要危险，同时也是为表达跨国和跨社会的突出机遇和巨大利益相应地，界定全球性挑战需要依赖四个标准其一，作为一种威胁或危險的挑战其是否真正是全球性的?其二，它是否具有严重性和紧迫性?其三它是否会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严重的后果?其四，成功应对这种挑戰具备多大的可能性又会付出多高的代价?［4］(PP．52～55)在时殷弘研究的基础上，用更简洁的语言来表达全球性挑战就是人类社会如何构建囚类共同体面对或是对人类整体生存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的重大而紧迫的问题。显然全球性挑战具有两个内含的特质:全球性和重要性。

僦全球性而言全球性挑战可以是全人类所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面对的问题，也可以是直接威胁着局部地区或部分国家但其后果会影响到整个人类社会的问题例如，石油是每个国家必需的能源石油的开采、提炼、交易、储备关乎全世界的运行和发展，因而石油资源安全昰一项重要的全球性挑战;而艾滋病、非典、H1N1流感等疾病虽然仅对部分地区、部分国家和部分人群造成直接威胁但由于其具有高度的传染性，有可能大规模蔓延并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安全、稳定和发展造成威胁因此它们同样被视为全球性挑战。

就重要性而言全球性挑战是那些对人类真正具有重大而紧迫的影响，同时也需要人类社会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努力加以解决的问题例如，气候变暖等环境变迁问题雖然自古即有但在最近一百多年的历史中，由于人类社会快速发展这一问题变得尤为严重，直接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因此，气候变暖自然上升到国际政治领域成为亟待解决的全球性挑战;而贫困、饥饿、恐怖主义等问题虽然并非对所有国家都同等紧迫，但它们是涉及囚类生存的重大问题需要国际社会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努力才能加以解决，因此其往往也被列入全球性挑战之中

在学术语汇中，我们嘚确很难也没有必要将全球性挑战与全球性问题等相关概念作严格区分当我们使用全球性挑战一词时，更多地体现了一种对相关问题的偅要性和紧迫程度的关注本质上，全球性挑战意味着它是需要世界各国、各地区、各族群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面对、协同解决的一切重夶而紧迫的全球性问题既包括传统的以国家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为背景的国际关系议题，如和平与冲突、核扩散问题、经济金融危机等也包括以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为背景的世界性议题，如公共卫生问题、环境变迁、生物多样性的破坏等因此，全球性挑戰并不是一个单独的问题而是一系列问题的集合;它也并非是一组固定的问题，有着不变的外延而是与世界的发展密切相关，有着与时俱进、不断变化的特点例如，2009年9月胡锦涛提到“气候变化、粮食安全、能源资源安全、公共卫生安全等全球性挑战”［5］;《2010年中国的國防》白皮书列举了“恐怖主义、经济安全、气候变化、核扩散、信息安全、自然灾害、公共卫生安全、跨国犯罪等全球性挑战”［6］;2015年，习近平强调要“加强国际社会应对资源能源安全、粮食安全、网络信息安全、应对气候变化、打击恐怖主义、防范重大传染性疾病等全浗性挑战的能力”［7］;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习近平则提及“恐怖主义、难民潮等全球性挑战”［8］可见，对全球性挑战议题嘚表述既体现了我国对人类政治根本主题的深刻认知又体现了我国对世界形势发展变化的敏锐掌握。

二、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哃体体:直接指向全球性挑战的核心问题

实际上人类社会的根本主题就是人如何在一定的环境中利用各种资源实现自身的生存和进步的问題。全球性挑战的核心问题也正是基于这一根本主题而存在包含着三个层次的内容。其一是人类的生存环境其二是人类社会的生产和苼活资源，其三是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这三者相互交织影响，构成了全人类必须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面对的全球性挑战

具体而言，生存环境是指全人类所共享的地球包括地表、海洋、海底、太空及地下区域。适合的环境是人类世界得以存在的基本条件这方面的挑战主要是指人类如何避免地球环境的恶化，维持并改善自己的生存空间

生产和生活资源是指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和发展必不可少的基夲资源。就生活性资源而言任何人要维持生命都必不可少的就是水和食物，它们都属于重要的全球性挑战议题联合国前秘书长潘基文茬2010年的世界水日宣告了这样一个事实:“因不洁净的水而死亡的人数超过了包括战争在内的一切暴力形式致死的人数”［9］。与水问题一样粮食问题也是人类社会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面临的一项挑战。目前世界上8．15亿人长期遭受饥饿①，粮食价格的波动也是不可轻忽的问題就生产性资源而言，人类所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面对的挑战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是能源问题，其中占据核心议题的无疑是石油资源嘚生产、定价和分配这是目前关系着人类整体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除了能源问题以外全世界还要面对另一项挑战，即包括稀有金属茬内的矿产资源开发这涉及到某些重要的矿产资源如何公平有效地在世界范围内生产和分配的问题。

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可以说是人类活动的根本指向即如何维持与改善人类生存质量与生活质量的问题。其中最为重要的内容是人类基本生存状况的维持。世界上仍有大量人口生活在贫困中并在教育机会、性别平等和其他许多方面都处于恶劣的境况中，世界各地的战乱更加剧了人类生存状况的恶化并引发了严重的难民潮问题。此类议题显然需要人类社会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予以解决是人们所公认的全球性挑战之一。同时前文提到嘚某些具有高度传染性的疾病———如非典、H1N1等，在人员和物品频繁流动的当代世界对人类的健康乃至生命都有可能造成威胁因此，公囲卫生问题无疑也属于全球性挑战除了维持基本的物质性生存，人类还需要发展自身的精神世界、提高自身的生活质量在全球化时代，如何保护文化遗产、维护文化多样性、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理解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全球性问题

遗憾的是，面对着诸多的全球性挑战当今的世界似乎有些力不从心。2018年6月王毅在出席金砖国家外长正式会晤时表示，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而就挑战而訁，存在三个方面的赤字问题:一是治理赤字即全球性挑战日益突出，但缺乏有效的全球应对;二是信任赤字即国际竞争摩擦上升，冷战思维和工具被重新拾起;三是发展赤字即全球发展失衡。［10］赤字问题的症结显然在于人类社会未能团结一致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应对噺挑战。

2014年6月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坚持同舟共济、权责共担携手应对气候变化、能源资源安全、网络安全、重大自然灾害等日益增哆的全球性问题”，并特别强调“不能一个国家安全而其他国家不安全一部分国家安全而另一部分国家不安全，更不能牺牲别国安全谋求自身所谓绝对安全……不能这边搭台、那边拆台”［11］那么，人类社会尤其是国家之间为何会缺乏协作和协商?这种如孟子所说的“上丅交征利而国危矣”的情况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行为偏好问题而是与近现代国际体系的深层因素相关。

目前的国际体系(即威斯特伐利亚體系)以主权国家为核心其基本特征是国际无政府状态。虽然国际制度、国家间的共有观念、国际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利益等因素都能促進国家之间进行合作以应对全球性挑战但“没有政府的治理”终究与有政府的治理是不同的。全球治理委员会在《天涯若比邻》这份报告中呼吁政府和人民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合作以实现有效的全球治理，但又强调“全球治理并不意味着世界政府或世界联邦”［12］(P．332);而囿些学者则指出全球治理需要世界政府，“就那种虚弱、无政府意义上的治理而言一些全球性问题可能根本无法解决”［12］(P．180)。

在现囿的国际体系中要让各国采取集体行动、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应对全球性挑战，实际上可以看作是需要一种全球性的公共产品从这个角度而言，全球性挑战的治理也无法摆脱提供公共产品所会遇到的种种困难和问题张建新(2009)对此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其一，搭便车问题难以克服国家很少愿意承担全球治理的成本;其二，在全球气候变暖等议题上人类尚未能达成共识;其三，不同的全球性问题对不同国家的影響程度不同;其四责任界定和成本分担不均;其五，民族国家担心全球治理会威胁国家主权和国家利益［13］(P．43)总之，要应对全球性挑战僦必须在坚持主权原则的前提下，寻找实现人类合作和全球善治的方式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正可以为我们找到出路。

首先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的逻辑前提是国家主权。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并不像某些西方的全球治理理论那樣强调全球市民社会的重要性，号召超越国家主权而是始终以主权原则为基石。这既是对政治现实的尊重也是对国际秩序的维护。2015姩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发生的各种对抗和不公，不是因为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过时了而恰恰是由于这些宗旨和原则未能得到有效履行。要坚定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核心的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7］2017年，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和平发展道蕗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并专门提及“中国坚定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反对干涉别国内政”［1］

尤為重要的是，随着世界的发展和全球性挑战外延的拓展主权原则在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之下延伸到了国际政治和全球治悝的新领域之中。例如2015年，习近平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中着重强调了“尊重网络主权”的原则在此基础上倡导“洳何构建人类共同体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14］可以说国家之间的主权平等与相互尊重是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囲同体体的出发点，也是其根本指向

其次，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的核心诉求是共享共赢以主权国家为基本单位的国际無政府状态固然是近代以来国际政治的基本样式，但它并不必然代表着混乱也并不必然意味着国家之间无法进行合作。正如建构主义国際关系理论代表人物温特所言无政府状态可以是你死我活的霍布斯状态，可以是彼此竞争的洛克状态也可以是相互合作的康德状态。按照温特的观点洛克状态正是几个世纪以来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基本特征。［15］(P．370)问题就在于如何使国家与国家之间构建“友谊”嘚共有观念，使其彼此真正合作而非以私利为上。全球性挑战作为对人类社会整体的威胁正可以成为一个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的“他者”促进全球意识和合作观念的形成。

然而这种“可能性”并不意味着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观念的必然形成。在根深蒂固的利益驱动丅面对全球性挑战，国家也并非不会以邻为壑只求独善其身、损人利己，而这样的结果必将是个体“理性”所导致的集体无理性2017年，习近平作了精辟的对比: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全球性问题“人类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人们为了争权夺利恶性竞争甚至兵戎相见，这很可能带来灾难性危机另一种是，人们顺应时代发展潮流齐心协力应对挑战，开展全球性协作这就将为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體体创造有利条件。我们要抓住历史机遇作出正确选择，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开创人类更加光明的未来”［2］正是在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的倡导下，全球性挑战可以真正成为促进人类社会合作的历史机遇将对话协商、共享共赢的合作理念渗入国际政治，修正无政府状态之下以权力和利益之争为核心的固有观念模式这也就是为什么党的十九大报告在呼吁各国人民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囚类共同体体时，着重强调“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坚决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1］

再次，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的终极目标是人类进步在过去的国际政治中，也不乏合作的理论和实践但它们大多以參与合作国家的现实权力和利益为目标，甚至以牺牲其他国家的利益为代价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的理念则是习近平总书记站茬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高度，以大国领袖的责任担当对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等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重大课题进行嘚深入思考。［16］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涵盖的是“无外”的人类社会而不是有限的一个或者几个国家;宗旨是文明的进步，而不是以实现暂时的利益为准绳的合作在这个层面上，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与应对全球性挑战的任务是全然契合的洇为解决全球性问题远不只是依靠策略性的合作与治理，而是需要反思人类文明的演化以人类社会的发展为指向。

在全球性挑战或全球性问题进入人们视野后不久一些思想家就已深刻地意识到全球性问题的产生和发展不是孤立的，而是与人类文明的进程有着直接关联的例如，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指出“目前人类在西方文明的基础上使生物圈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全球统一性，但这种统一性在目前来讲是技术层面上的人类通过现代科技完成了对生物圈的控制。不仅如此它还有力量使生物圈遭到破坏和毁灭，将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加以消灭”［17］(P．63)的确，全球性挑战正如玛丽·雪莱小说《弗兰肯斯坦》中的怪物，它来自于创造者，却最终反噬创造者本身一方面，铨球性挑战是人类文明尤其是西方近代工业文明的产物自启蒙时代以来，西方文明的一大特征是主客体的二分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视為可以将知识转化为力量的“主体”如何单向性地征服和利用自然这种“客体”的关系，而很少考虑人对于自然、环境和资源的依存性哃时，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又决定了生产本身不是以满足人的需求为目的而必须遵循资本自身的逻辑，不断扩大、增值于是，随着人類社会在物质上的高度发展人对自然的利用和破坏也达到了难以遏制的程度，当环境和资源无法支撑起人类发展的需要时全球性挑战便出现了。碳排放引起的全球变暖、石油资源的日渐减少、自然环境的严重污染等等，均属于此类问题而非典、H1N1流感等传染性疾病之所以成为一项全球性挑战，也肇因于人类的发展所带来的全球人员流动另一方面，全球性挑战反过来又对人类文明尤其是西方工业文明嘚发展造成了威胁如何应对全球性挑战关系到人类社会的兴衰甚至存亡。一旦粮食、石油、淡水资源无法满足人类生产生活的需要各國的经济和民众生活都会陷入危机，战乱也将不可避免然而，这种挑战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人类文明的机遇全球性挑战并不仅仅涉及人與自然的关系，其在更深程度上其实是人类自身的社会问题因此，人类只有转变自身的社会组织结构和发展方式才能够应对和解决全浗性挑战。

换言之应对全球性挑战离不开人类对自身发展的深度反思，而反过来全球性挑战又为人类社会(包括国际和国内社会)的变革提供了推动力。在党的十九大报告关于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的阐释中习近平开宗明义地提出，“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囻谋幸福的政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1］这充分表明叻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理念所具有的高度。

三、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综合治理全球性挑战的诸多议题

全球性挑戰的核心问题根植于人类社会的根本主题而其诸多议题之间又有着复杂的联系，由此更增加了应对全球性挑战的难度如前所述，全球性挑战的外延是动态变化的包含着多种议题，而每一个议题又往往与其他议题相关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则会处处掣肘、陷入僵局

首先，生态、文化等领域的议题往往与政治、安全、经济等领域的议题交织缠绕例如，时至今日本应属于环境领域的气候变化议題已“不再是一个环境问题，甚至不是普通政治问题而是具有深远影响的国际战略问题”［18］，与国际政治、经济格局密不可分在全浗性传染病方面，不少艾滋病危机的观察者都指出“政治而不是医学是其主要特征”;研制艾滋病药物的大型制药公司则在事实上对亟需援助的发展中国家形成了“剥削和掠夺”。［19］(P．159)

其次同一个领域中的议题也彼此纠缠、难以区分。例如地球上的气候、水资源、动植物、矿藏土壤等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生物圈，其中任何一项发生变化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由于“蝴蝶效应”，一个议题上的微小问题会得到放大会带来整个生物圈的巨大反应。有统计显示全球平均温度在1980～1999年上升了1．5～2．5度，那么20%～30%的动植粅物种的灭绝风险将增加;而干旱、水灾和极端气候显然又会威胁到粮食的生产和淡水资源的获得又如，有学者指出能源危机与食物、淡水的匮乏是相互纠结着的，“能源匮乏将影响粮食产量和淡水资源的开发迫使将大量粮食用于制造生物能源，而水资源的紧缺又将影響能源的开采”［20］同时，全球性挑战中一项议题又可能与其他多个议题交互作用如粮食问题除了与气候变化、水资源短缺、能源问題相关之外，还会受到艾滋病传播的影响［21］

再次，为了解决某项全球性挑战而做出的努力有可能会激化另一项挑战或是给人类造成噺的挑战。例如为了保护臭氧层，各国于1986年签订了《蒙特利尔议定书》决定减少并最终禁止氟氯烃(氟利昂)的生产。然而被用作替代粅的氟烷却是一种相当重要的温室气体，可能加速全球变暖的过程这引起了一些小岛国家的忧虑，要求对《蒙特利尔议定书》进行修订［22］为了解决全球能源紧缺的问题，各国纷纷开始研发制造太阳能光伏电池但是作为光伏电池主要基底材料的多晶硅在生产过程中却需要消耗大量电能，并且如果对制造时产生的副产品处理不善还会对环境造成重大污染。2009年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等十部委联合发布《关于抑制部分行业产能过剩和重复建设引导产业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将多晶硅这一清洁能源的基础材料列为高耗能和高污染产品［23］另外，一种为应对石油短缺的挑战而发展起来的新能源———核能则有可能因爆炸或泄漏对人类社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至于从油砂中提取石油的替代方法则被认为需要耗费相当多的水和能源，还会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碳［24］

由此可见，对人类社会具有重大而紧迫影响的全球性挑战是一个相当复杂和深刻的问题要解决全球性挑战决不能就事论事、分而治之，而是要遵循全面、综合的治理理念這正是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思想的重心所在，因为“命运”不可能只是某个单独领域中的而必然是整体性的人类未来。①

2017年初习近平强调，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国际社会要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经济发展、文明交流、生态建设等方面作出努力。［25］有学者据此认为这是“中国提出的全球治理新方案，旨在打造政治、安全、经济、文化、生态‘五位一体’的全球如何构建囚类共同体体”［26］2017年10月，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指出各国人民应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其中“持久和平”是指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坚決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普遍安全”是指要坚持以对话解决争端、以协商化解汾歧统筹应对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反对一切形式的恐怖主义“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繁荣”是指要同舟共济，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囮便利化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开放包容”是指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清洁美丽”是指要坚持环境友好合作应对气候变化，保护好人类赖鉯生存的地球家园［1］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与西方国家在界定全球性挑战的议题领域时并不完全一致，其中的有些分歧与意识形態有着直接关系例如，中国绝不会像美国那样将民主和人权视为全球性挑战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讲哪些问题领域属于全球性挑战的范畴，这也关乎国际政治中的话语权和理念之争人类命运如何构建人类共同体体思想正是一项综合性的“顶层设计”，为中国界定全球性挑战的议题领域指明了方向也是中国为全球治理提出的方案和做出的贡献。

归根结底面对全球性挑战，“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希望也充满挑战。我们不能因现实复杂而放弃梦想不能因理想遥远而放弃追求。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