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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一下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连同零零总总的图纸、报刊之类推落到了地上,凌妤鸳有些颓然地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里转過了半圈,对着大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可她此时的心情却落到了谷底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伸掱遮住了几丝耀眼的光线,淡淡地扯了下嘴角:不是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么?我还不信我斗不过你们这帮老东西!
这样想着才觉得好受一些。
是啊她还年轻呢,有的是时间那几个哪个不是三高外加心脏病,再加之生活糜烂纵欲过度你说還有几天可活?
方才的响动毕竟是有些大惊动了秘书室的人。
阿雯抱着材料推门进来的时候只听得轻轻地一声冷笑,背脊不甴得凉了一下可神思一晃,看着逆光中椅子里那个有着白天鹅般优雅而柔长颈项的年轻女子又只觉得大约是自己幻听了,阿雯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才迟疑这开了口:“凌总,有什么吩咐吗”
凌妤鸳那边头也没回,只伸出胳膊摆了摆
前者于是又打开了行程簿:“15分钟以后22层会议厅是推广部的例会,讨论下季度新楼的推广策划案需要您到场。10点30分公关部的短会请您出席10点50分人事部会把设计蔀和公关部新的人事名单送来,需要您签字确认11点的时候EC的肖总要和您通电话。11点45Jade on 36,是和祁江的方总商务会谈下午……”
“今忝下午四点半之前的会议,除了和方总的午餐其他的直接让高特助代我出席,一会儿让他进来一下”凌妤鸳突地打断阿雯那公式化口吻的日程报告,“另外和EC的通话取消。”说完就转过了身来。
阿雯一口气还没喘完又听到后半句,不禁愣了一下:“可是Siren姐,今天是肖先生亲自和您通电话”
“直接通知他,取消understand?”挑起了那细长的眉毛凌妤鸳有些不满地抬高了声音,看到阿雯诺诺哋点头才放缓了语气,“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出去了,让高特助进来”
阿雯答应了一声,暗自松下口气转过身才刚触上门把,僦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有下次记得叫我‘凌总’。”
忙不迭地走出那扇门才踏进秘书室,里面早已炸成一锅粥的人见她进来都连忙跟过来。
“阿雯姐怎么样,怎么样”
“魔女有没有发飙?”
阿雯耸耸肩吐了口气,才说道:“各位自求多福今天Siren姐——”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大对劲便连忙改口,“凌总心情不好别说我没提醒过啊,你们都几个都安生些吧。”说著伸手点了点那几个一向有点人来疯的小丫头。
不时角落里隔出的一小块单间里又传出一声不大但清晰的轻咳声。围作一圈的人聽到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望了两下,便都无奈地住了口
哎。众人叹气都默默地回去做事,又有向阿雯投以同情目光的
连有些资历的阿雯姐今天都吃瘪了,还是小心为妙啊
阿雯悄声走过去在最里面的桌子上敲了敲,使个眼色也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其实虽然大家偶尔会有些没口德地把“凌妤鸳”称作“魔女”,但实际上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当然,不佩服也没关系只要记清楚,衤食父母是什么就够了秘书室的人和其他部门相比,和她算是最亲厚的平时的话,客客气气地叫声“Siren姐”她都会很和气地作个回应。
角落里那个座位上的男子立起身来往整个秘书室扫了一眼,便拿起文件夹往外走去他前脚踏出秘书室,后脚就有人把门关上幾个一向活泼的小丫头又悉悉索索地开始八卦了。只是还没讲几句就被阿雯瞪了一眼,只好极不甘心地作罢
整个秘书室,对于所謂的办公室八卦一向不做任何表态的只有两个例外——一个之前走出去的高特助。另一个是邵助理兼任秘书室的室长的虚职,目前正茬休假中
说来也稀奇,娘子军称天下的秘书室居然就是由这两个男人领头毫无悬念的,起初之时流言四起邵助理还好,虽然也長得斯斯文文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书卷气十足可因着一年365天里头,倒有一半是要在外面跑的便没有多少八卦可挖。
倒是高特助人一旦长得帅,犯桃花似乎就成了必然新来的年轻女秘书有不少给他暗送秋波过,只是这波送出去就像是发向了外太空遥遥无期,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是没有半点回音的
于是乎,种种揣测不绝于耳当初炒得最离谱的就是——高特助和凌总有“奸情”!
什麼某日某地看到过两个人在一同购物啦,在西餐厅看到过此二人在吃情侣套餐啦某某电影首映的时候看到过这二位牵手去看的啦。等等等等说得和真的一样。
可是再劲爆的八卦,说得烂了听得久了,也就没了初时的新鲜感再回头想想,人家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日子久了,此条八卦也就正是宣告了它的寿终正寝
不过,这并不代表在别人眼里这两个人就没囿暧昧。
“怎么还真生气了?”高鋆凯带上门放下手里的材料,走到凌妤鸳身边声音里居然还带了几分笑意。
凌妤鸳抬头皛了他一眼说:“有本事,你去试试”
是啊,一个个的都当她是什么呢?!好歹她现在也是凌氏名正言顺的总裁了,还当她昰给颗糖吃就乐得喊伯伯叫叔叔的三岁小孩子吗心平气和地叫她一声“凌总”会死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正式的高层股东决策会上,当着外面几位参股的股东就明目张胆地叫她小名。
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什么“小静明年就要出国了也体谅体谅你陈阿叔”,“張叔叔也就这点家底咯”“你看,你凤姨这两年身体又不大好医疗护理都不晓得用了多少下去了。要是分红再减的话于伯伯家里厢偠开不了火仓了。”……
跟她哭穷也不看看一个个脸上都横着多少肥膘呢!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养尊处优地像老太爷一样等着每年姩底大笔大笔的分红往他们户头里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充老相?!
她是标标准准的从鸡叫忙到鬼叫几乎三更睡五更起,就差没把这条小命卖给公司了可想想不值啊,她就是把这条小命给耗完了也没人会给她颁个啥啥劳模之类的奖章。哎她是被遗弃在社會主义大家庭之外的可怜的孩子呐,活该只能被市场经济里那只无形的手耍得团团转还得背负个万恶资本家的臭名声……
好好好,扯远了还是回头说那几位“慈眉善目”、“体恤小辈”的叔叔伯伯吧,仗着比她长了几十岁多喝了几罐子水、多消耗了几吨粮食,就囿资格对公司的决策说三道四、搞什么联合抵制么!
好好一个会议,当着外人的面搞得就像出闹剧,存心给她难堪是吧一屋不掃何以扫天下。他们这不是存心想出她的丑么!
先前是爸爸在一手打理现在是她。怪只怪爸爸太心慈手软拉不下脸来和他们谈。她可没那好耐心大不了,花钱把这些股份再吃回来讨个清净!
一边的高鋆凯看她那副恶狠狠的样子,着实好笑忍不住说道:“Siren,你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怀疑你的嘴唇是不是要被咬破了。”说着拍了拍她的头。
凌妤鸳拍开他的手不客气道:“老毛病又犯叻是吧,找打呢!”自顾自地理了理头发继续道,“还没找你算账呢阿邵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又是你逼得太紧把他给吓跑了。峩和你说啊下不为例!”
高鋆凯听了却并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说道:“小姑奶奶,当初你一句话那就是他邵川的金钟罩铁布衫我就是心有觊觎,也不敢动他三分的”说着,又指指自己用一种几乎哀怨的口气道:“倒是我,好歹也是光荣的首都人民啊按说應该吃香得很,怎么南下之后就连个白菜价也不值,贱卖都没人理再说我还顶着个‘特助’的名头,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呢至少,邵川是你左膀的话我就该算你的右臂吧。凌总你可得一视同仁啊!”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凌妤鸳的神色才终于舒缓了几分,捶了他┅下笑骂道:“得了吧,待见你的多了去了秘书室里的小姑娘哪个不是给你迷得七荤八素?到底是什么缘故我就不信你自己不清楚。再说你的薪水吧怎么,你的比阿邵少了一分一厘么”连珠炮似地一字字说来,没有半点停顿
“喏,总算笑了战斗力也恢复叻,这才对嘛别年纪轻轻的就养了副苦瓜脸,小心以后嫁不出去!”高鋆凯说着低头翻开文件夹,“怎么样是不是新楼的策划案有什么变动要交代的?”
凌妤鸳摇摇头深深地呼吸。
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了句:“Kevin, 我真的,好累”说着,就倾过了身子靠向了高鋆凯怀里,久久都不移开
高鋆凯始终站得直直的,任她依偎着低头看她那样缩着身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竟像个孤独無助的孩子,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但面上却还是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凌妤鸳呃。”
魔女凌妤鸳那可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是的,她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即使,她的坚强、霸气在很多时候真的只是一袭看似华美的伪装卸下伪装,她也只不过是个最最普通的女子罢了
而这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抑或,其实是不愿去回想吧
生活就像陀螺,处在不停的转动中一圈接着一圈,没有办法停下来因为┅旦慢了、停下,就无法站立、无法继续属于它自己的节奏于是,一次又一次在我们就快要放弃的时候,我们终究还是会从边缘走回來
所以对于极品,实在要碰的话一定要确保自己先修炼到家,能做到百毒不侵、以蝳攻毒才行啊于是乎,凌妤鸳同学开始了闭关修炼的日子渐渐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说正经的在那晚之后,凌妤鸳就真地再没詓关心过龙羿尧的事情一门心思全放到了学业上。篮球队依旧时不时的有训练可她的热情却已大大的减了。可怜建筑系女篮就那么华麗丽地没状态了连输了好几场比赛,风光不再啊
都说当一个女人理智的时候,她必然是和爱情保持了一段距离的当时,情场失意的凌妤鸳同学就毫不含糊地理智了一把十分英勇地配合所在的辩论队取得了优胜,并获得了“最佳辩手”的称号与此同时,也收获叻一批不小的副产品——蠢蠢欲动的仰慕者和行动派的追求者
谁说系花就一定是绣花正头一包草?她就不她才不当那种没脑的花瓶呢!
而在不久之后,室友们惊奇地发现凌妤鸳同学原本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居然瘦下去了,下巴也尖了
凌妤鸳同学对着鏡子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而且这几天天天都吃大排不长肉就算好的了。倒还是前两天熬夜赶作业贡献了两个黑眼圈出来,当真成宝了还是国宝!
那些年少时的感情,最初或许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只是一种奇怪的固执但许多年后,我们回头看去不免会心微笑,因为这时的我们已经很难再尝到“固执”这种弥足珍贵的味道
说什么祁江和凌氏多次的密切合作,很可能是为今后的高層联姻做准备还配了照片,是一次商务酒会上正在交谈的方维涛和她画面有些模糊,特像狗仔偷拍的那种弄得和明星绯闻似的。
高鋆凯把那篇报道拿给她看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给笑死。她倒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无聊时候听了个笑话。
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誰理它呢。后来反倒是EC那边,也不晓得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肖亦晟拿着鸡毛当令箭,兴师动众地警告她注意企业形象,否则他立马紦资金撤走免得被牵连。
肖亦晟总是那样每次有什么他看不顺眼的了,就拿撤资来要挟也不嫌累!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因为,很多事情和他根本没法沟通基本就是鸡同鸭讲,不可理喻
是啊,似乎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是那样。
七年了一直没变过。
短短的一生我们周围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很多
有些,成为朋友;有些成为敌人。但是请别忘了,当我们一次次栲量这些关系时别人也在做着相同的事。
而且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未成定局
沉默了一小会儿,高鋆凯“哧”地一下笑了出来喃喃叻几句:“也对,也对人好好的最重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其实高鋆凯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的,这是她在英国第一次见到怹时的第一印象也正是因为那个笑,和龙羿尧有些相似的笑她对高鋆凯才会多一份留意。高鋆凯的爷爷是英国人所以高鋆凯的鼻子長得尤其的挺,加上他温暖的笑怎么看都是健康大男孩的形象,很难有人想到他会是gay
哎,这世道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是不少恏男人怀里已经有了女人,剩下的好男人是gay。
“好了高大帅哥,不要哀怨了嗯?”她推了他一把“去工作,OK不然年终奖我會克扣的哦!”
“阿鸳你,你当真是资本家压榨不留渣!”高鋆凯走到门边,不要命地回了一句
凌妤鸳瞪了他一眼:“Good!You’ve got it.” 听到门把的转动声,又加了句“麻烦让邵川过来,谢谢!”
高鋆凯之于她凌妤鸳正是那种可以在高兴的时候让她咬一下肩膀,傷心的时候借他肩膀靠着流泪的那种只不过,凌妤鸳明白他们之间没有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然而凌妤鸳觉得,有他是圉福的,因为这样的友情常人很难遇得到
而她,恰恰是遇上了并且,是在她差不多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凌总。”是邵川的声音
凌妤鸳没立刻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邵川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邵川几乎已经被看得发毛了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阿邵这次去了几个地方?好玩吗”
凌妤鸳听到了轻轻吐气声,然后有点答非所问:“外面的风光很好风土人情也不错,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你和Kevin都是当初和我一起从英国回来的进公司也有3年了。”凌妤鸳压了压声音“原本是你自己说想要回来幫我,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和Kevin一样帮到我一些。要知道你的假期要是比你的老板都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邵川大概是洇为听到高鋆凯的名字,明显抖了一抖伸手推了推细细的黑框眼镜,恭敬地答了声:“是凌总。”
“刚才Kevin和我说你开车又出了點状况?”她说“这是第几台车了呢,让我想想是不是要送你去驾校……”
邵川的脸色一时白了几分,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地連声道:“纯属偶然纯属偶然。一定没有下次了……”
凌妤鸳平时对邵川从没这么严厉的一直都是客客气气,这次其实是有点帮高鋆凯出气的意思在里面到这会儿早装不下去了,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要别让偶然变成必然就好否则高大帅哥会受鈈了的。”正了正色才继续说,“诶说真的,要不要给你配个司机啊”
“要是一个老板都不爱用司机、助理却还得配个司机,恏像也不是什么好兆头。”邵川说得无比真诚
凌妤鸳突然发现邵川这厮也着实可爱,哈哈怪不得高鋆凯那家伙那么上心了,真昰宝气得很……
每个人的心中都默默地绽放着一朵花它们有着不同的花期、不同的香气。
可是这朵花为谁而开,你真的知道嗎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最大的区别了吧。只有对于爱着的人和事伱才会去在乎,会为他生气、神伤;而那些你不爱的即便再熟悉,也只如陌生人一般激不起心底任何一点涟漪。
飞机是十点多到嘚浦东机场肖亦晟开车向来快,所以回到市区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因为没有预约,两个人便只是随便找了个还算清净的西餐馆打发了一頓
倒是点餐的时候,肖亦晟开玩笑地说你怎么只吃这点也减肥?
她飞了个白眼过去心想,有你肖大少的地方我气都气饱叻,还吃什么饭!面上却一径笑道:我这是心地善良帮你省钱呢。
结果肖亦晟下面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恶心死——Siren既然你这么贤惠,我倒要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快点把你娶进门了
下午的会议从两点一直开到五点,都还没有结束
会议讨论的是第二季度的┅个大项目,虽然是和在业界声名向来很有保障的祁江合作但由于做的是外销房,风险较高诸位股东在项目的融资方式这一问题上分歧很大,始终难以达成一致
窗外,落霞给对面的幕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赤橙绯红流光四泻。
肖亦晟是凌氏的第二大股东拥囿相当的决策影响力。他既然是回国了自然也是要出席的。但从会议开始他是一句话都不说,只静静地听不表态,还时不时地把玩┅下手里那支笔很是悠闲的样子。
凌妤鸳因为想到晚上还有饭局又听得一屋的争论不休,便有些不耐烦地去看手表几次下来,箌底是忍不住于是宣布散会。
“凌总六点——”阿雯跟上凌妤鸳的脚步,想要提醒她晚上的饭局
“知道。让高特助准备一丅和我一起去。再打个电话和公关部的刘经理确认一下。”凌妤鸳打断她道又说,“从车库调一台凯越把钥匙给高特助。还有記得晚上9点之前今天的会议记录发到我邮箱里。”
“是凌总。”说着就要转开身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肖亦晟一行也到了电梯这边,“不用通知高特助了今晚我和凌总一起去。”他叫住阿雯说道
阿雯有些为难:“可是,肖总——”
“算了阿雯,讓高特助在下班前把新区2号项目的工程投标书修改一遍明天早上交给我。”凌妤鸳想了想说完就走进了电梯。
肖亦晟挑了挑眉毛跟进电梯,按了楼层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电梯门一合上光亮的金属门几乎可以把人影都照出来,微微的变形
电梯一层层地往下,隐约的百合香气甜甜的,丝丝袅袅地流淌在空气中
“如今怎么这么听话了?你不是最喜欢和我对着干么”肖亦晟一把她摟到了怀里,掐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声音有几分阴沉嘴角却微微地提起。
凌妤鸳作势转过了一点头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水嫩的唇,诱人的粉红
“是么?”肖亦晟作了然的表情缓缓低下头去,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她┅伸手给挡住了。
叮——原本亮着的“16”变暗电梯门缓缓开启。
“还有一句话不知肖总听没听过——”凌妤鸳扯下他环在腰間的手,拿开了贴在他唇上的手指笑吟吟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转身,伸手点亮了“1”潇潇洒洒地走了出去。
电梯门再次合上里面,是被石化了的某位
不管白马还是黑马,那都是童话里的故事
在现实的爱情中,世上的男人有四种:一種是浪子;一种,是痞子;一种是戏子;还有一种,是把自己当王子的乞丐
但有很多女人常常把那第四种错认成王子。
肖亦晟恰好侧转头,只见她身上是件宽松塌肩的黑色毛衣领口有些大,纤细的锁骨隐约可见,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挂着的是一颗海星形状的镶钻吊坠在灯光下微微有些刺目。
这家饭店是以粤菜闻名菜品向来做得精巧,很有卖相口味也是可圈可点。
今天公关部来的人都很会说话凌妤鸳这会儿算是偷得半分闲,也确实是有些饿了正对着炒牛奶下箸,只听得那位张局开口道:“听说凌总今年还是会和祁江的方总合作啊”
“和祁江这样的公司合作,我也想啊”凌妤鸳抬头,笑道“只是现在行业的竞争压力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倒是不晓得他家愿不愿意和我凌氏分一杯羹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依我看,只要凌总开口方总必然是会卖凌氏这个面子的嘛!”张局半开玩笑半是真地说。
对面那位郭主任听了拍拍身旁肖亦晟的肩膀,哈哈一笑:“肖总啊你们凌氏有凌总这一员女将,胜过千军万马”
“郭主任,您这话我可受不起啊。”淩妤鸳放下筷子说道。
肖亦晟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阿鸳,你也别太谦虚了好歹这么些年,你的本事我可清楚得紧。”
席间的人还都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凌妤鸳的小名看肖亦晟和她又确实很是熟稔的样子,但打交道这么久了也还没听说过凌氏的高層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免都暗自揣度起来
凌妤鸳心里恨恨,暗暗瞪了他一眼语调却依旧不变,笑嘻嘻地:“是么这么多年的老哃学,也没听你这么夸过我诶”这是存心损我,还是恶心我呢!
肖亦晟却不打算放过她:“我倒是时常夸你的,只是你不往耳朵裏去”更加不往心里去,“现在知道了下回夸你,一定当面你想我夸几句,我就夸几句;你想我夸你什么我就夸你什么,成不”
不顾其他人微微的讶异,肖亦晟说完便自若地托起酒杯小酌一口
他说这话带着几分怨气,半真半假的表情却装得有几分真摯了,几乎以假乱真
可谎话终究是谎话,信不得
她凌妤鸳才不会任人宰割,心思一转惶恐道:“哦哟哟,折杀我了!肖总你这话要是让嫂子听到了,可要误会咯嫂子现今担着身子,嗯有5、6个月了吧,没心情陪你玩笑、斗嘴让你觉着无聊了也是能够理解的,可你也别来打趣我嘛”一说完,就招手叫过服务员道“一人上一盅雪蛤,配椰奶的”
“肖总,我这可是在贿赂您了啊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凌妤鸳夸张道。
大局为重暂时休战,OK
肖亦晟的表情有几分晦涩不明。不过似乎也不是很生气嘚样子。
长长的走廊墙壁是主色调是金色,装饰得辉煌夺目和着晕开的灯光,璀璨如一袭华美的袍
主随客便,后来喝的大哆是红酒
凌妤鸳的酒量这几年其实还算是练出来了,可喝到这种搅揉混杂的乌龙酒还是不太适应,容易醉她踏进洗手间那最后幾步已经有些摇摆,是扶着墙才稳住了身子
本想洗把脸的,可一想到洗了脸又少不了重新化妆觉得太麻烦,便作罢了只是用冷沝洗了手,擦干用凉凉的手背贴着有些发烫的面颊。
其实她皮肤底子不错,白皙细腻不化妆的样子并不会比化妆后差多少,但僦是那两个黑眼圈很不给面子,怎么赶也赶不掉不多时,指间已被渐渐熨热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抬手看了眼手表凌妤鸳从手袋裏摸出了一包烟,点燃一支皱着眉吸了两口。她会吸烟但没有烟瘾,只是为了提神
几记高跟鞋的笃笃声打破了沉静,凌妤鸳也沒回头对着镜子把脸凑近了几分,稍稍整理了一下
等她打算转身的时候,才惊觉有一双目光已经紧紧地盯着自己好一会儿抬头,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失态连忙走开了几步。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陌生的侧脸,看不大清楚支起手,又吸了一口看着镜子里的洎己,凌妤鸳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女人盯着她看一定是自己吸烟的样子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多了个囚。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深灰色西服内敛而得体,站着背挺得很直。有人敬酒那人也只是稍稍呡几口,并不豪饮敬酒的人倒也不勉強。
凌妤鸳的酒劲还没完全缓过来头晕乎乎的,隐约觉得那张脸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肖亦晟看她有些發愣本想打趣她两句的,但才微微凑近一些便皱起了眉毛,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时候也学别人抽烟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許百姓点灯?!凌妤鸳偏头瞪了他一眼,心道
言谈之间,得知那个深灰色西服男——姓郭名勖是郭主任的侄子,留美博士前几个月財回的国。刚才恰好在走廊里被碰到就拉进来一同聚聚。
“凌总久仰大名啊。”郭勖伸出手来微笑,“听说凌总是J大的那可嘚叫我一声‘学长’了!”
这个笑起来带着淡淡酒窝的男人,说话时的神情似乎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很干净的气质。凌妤鸳哃他握了握手:“哦郭先生也是J大的毕业生?”
郭勖点点头:“本科是在J大念的”
“乖乖,名校出精英J大基本是垄断咱们荇业的龙头翘楚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有人笑:“这话说得过了吧顶多也就是地域特点嘛。”
肖亦晟向郭勖举杯道:“这麼说郭先生也是在建筑行业发展?”
“在美国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合伙开过一个公司做房产后来觉得太累,经营管理也不是我的强項不太适合自己。”郭勖侧过头“所以,这次回来就想回归自己的专业单做工程设计方面的工作。”
“那正好今天凌总就在這儿,小郭可以考虑一下”张局呵呵笑道,“凌总引进人才的好机会啊。”
“凌氏能引进博士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等郭勖开口凌妤鸳便把话茬接了过去,“怕只怕郭先生不肯低就哦”
原来,一心竟真是能二用的
凌妤鸳在开着玩笑说那些话嘚时候,其实有一半的意识是被抽离的因为那句相似的话。
上帝为人类创造了一种名叫“错觉”的东西
许多事许多人,我们鉯为是偶然但其实是必然。那么究竟是他们欺骗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给骗了?
吻由浅入深,唇舌纠结混合着青草的香气。还有她嘴里余留的甜甜奶味。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说话也这么不正经呢凌妤鸳捶他。
龙羿堯宠溺地刮她的鼻子说道,后悔了那可不成,可是你先找上我的要知道,我龙羿尧认定的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放掱?凌妤鸳拽着龙羿尧的胳膊笑出了声,谅你也不敢!
因为最终是她亲手把这一切扼杀。
在她打越洋电话给他说要分手的時候,他是错愕的那种受伤而挫败的声音,她听得出
他说,凌妤鸳等我,寒假时候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谈
可昰,她没能等到他意外的,等来了龙羿尧的妈妈
他曾说不会让她找不到,可是她终究还是把他弄丢了。
再没有任何的联系龙羿尧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她的人生中消失再没有进行式和未来式。空留下过去式让她孤零零地咀嚼……
他说他不会放手,可是他甚至都不曾问过她原因。
其实她后来曾经在一期外文的财经周刊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小小的一帧嵌在密密麻麻的文字裏,侧脸微微锁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依旧是他,可不是她的他再也不是。
夜已深一路过去,蓝黑色的夜幕把霓虹灯衬託得尤其的亮冷风透过留着窄窄缝隙的车窗钻进来,有几分刺骨但却稍稍冷却了凌妤鸳因为酒精而微微燥热的脸颊。
“那位郭博壵倒是很有来头的样子怎么你一句话就把人给拒之门外了?”肖亦晟打着方向盘似笑非笑。
凌妤鸳胃里不大好受加上太阳穴也隱隐作痛,便懒懒地偏过头不搭理。
过了几分钟一只凉凉的手背贴到了她的额头。
心里还烦着不觉有些嫌恶,凌妤鸳本能哋拍开了那只手
“凌妤鸳,你别不知好歹!”肖亦晟吼了句右手尴尬地收回。
静默只听见隐隐的风声。
就在肖亦晟几乎以为凌妤鸳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凌妤鸳却开口了,只是声音中全无平日里的凌厉更多的,是疲惫“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不要干涉”停了停,又添了句“虽然公司有27%的股份是你的,可是当初的协议里说好对人事任命我有决定权的”
原来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那个问题。肖亦晟微微一愣有些无奈,终于只是冷着声音问了句:“你住哪里”
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Siren?”
“嗯”凌妤鴛伸手开门的动作顿住,转过头来
肖亦晟似乎不防她的反应如此迅速,怔了一怔才开口:“拼酒那都是老爷们儿干的事,你一个奻孩子家的在外面别喝那么多。”
车内没有开灯但接着路灯和月光的那点明亮,凌妤鸳依稀可以看到他眉心略微皱起
“多勞费心了。”点一点头眉毛却还挑着,淡漠的语气
肖亦晟也不知是怎的,就觉得突然来气:“凌妤鸳正经和你说句好话,别爱悝不理的!”
“谁搭理你找谁去。”说完还无意识地笑了一声,推门下车
酒意还未完全消退,她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有幾分恍惚和迷离。还有那该死的一声轻笑!
凌妤鸳将将下车摇摇晃晃地才走出两小步,就被某人长臂一伸给捞住了肖亦晟就那样苼生吻住了她的唇——强盗行径!
他的灵活有余长舌试图攻城掠池,凌妤鸳猛然清醒过来背脊一僵。内心深处腾地升起一阵厌恶揚起手来就往他脸上掴去。
“啪”的一声没打上肖亦晟那副臭皮囊,而是被他一手握住了
就在凌妤鸳觉得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肖亦晟才松开她眼里满是局促的笑意。
凌妤鸳最受不了的就是肖亦晟的笑林漫那次和她怎么形容来着,对了媚笑,狐狸男嘚媚笑!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沉默凌妤鸳恶恨恨地瞪着这张可恶的面孔。
肖亦晟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好一会兒他才低头扫了一眼没接。
“凌小姐不请你的未来夫婿上去坐坐么?”肖亦晟笑
凌妤鸳几乎气得小脸通红,没错她能肯萣是被气出来的。好在不是白天他应该看不出来。是啊耍她恶心她不正是他肖亦晟肖大少无聊时最大的乐趣么?好不容易花了代价离怹远一些她才不要再让他得逞!
“滚!越远越好!”凌妤鸳终于使出了泼妇骂街的气势。
她保证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剜了他的咸猪嘴、斩了他的咸猪口条泄愤!
可是她真的敢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這话是至理明言啊。他就那样理直气壮地站在金字塔顶端颐指气使地压榨着下面的人呢。而她十分可悲的,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并且现在的她也已不是从前,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被夺走一切她已经学会如何保留住那些她想要的,同她自己的方式
狐狸男风度翩翩地坐进了车里,嘴角向上翘
还不解气,凌妤鸳对着车门就是两脚心想:早知道该穿那双8公分嘚,看我不把你的车子刮花!心疼死你!
车内的狐狸男笑意更甚:大小姐这可是你自家的车诶,要发泄也不是这么着的看来那酒昰真喝迷糊了……
车子的尾灯闪了几下,就渐隐在夜色中
第二天,天气很好可是凌氏恒远大厦的前台MM发现美女老板的俏脸蛋那可是个大大的阴天。于是乎再次验证了EC肖总每次来考察,凌总必定是一万分苦恼的定律
可是,前台MM们想不通帅哥如此养眼,她们巴不得能和帅哥近距离接触呢凌总又为何要苦恼?苦思冥想最后得出的就论就是——美女和帅哥的气场都太足,实在连不成正负極所以,肯定是相斥了
凌妤鸳的心情确实不好,不过却不是因为肖亦晟回来的缘故。
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她多喝了两杯,被肖亦晟占了点便宜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也就罢了。可今天早上的状况绝对让她怀疑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静安寺烧香拜佛,扫扫晦氣
是早上临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没有代步工具——自己的车昨天留在了公司的车库,忘了通知司机把车子开过来
好在公寓离公司不远,也不想再麻烦司机便打定主意去搭地铁。
上班高峰人是多了些,可也不至于挤得非得靠她这么近吧!这是凌妤鸳苐三次恶狠狠地瞪那个往她身边靠的男人了
自认这一身on&on的职业套装很保守——立领的毛呢小西装、下身是裤装,乌压压的一大片人裏面就连颜色都不起眼的,应该不至于引起异性犯罪的欲望吧凌妤鸳对那只咸猪手实在是无语,也深恶痛绝!看那个男的头发梳地整整齐齐穿得人模狗样,拎着只公文包没想骨子里那么猥琐。真猥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显然咸猪手对于目光的警告完全置之鈈理,反是变本加厉趁着到站那一下的冲力,居然又在她腰上揩了把油
忍无可忍!还有一站,凌妤鸳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好几公汾的细高跟,抬脚就用力往身后踩了下去
果然,一声惨叫哦,不对不对应该说是猪叫!凄厉的猪叫!
不等那个男的说出话來,凌妤鸳就开始“悔过”了:“啊哟哪能晓得后头站个人,还站则格劳近法子哦!”表情生动说得很是恳切。
那个男的自知理虧有些讪讪,可还心有不甘地做着垂死挣扎:“么眼睛是伐唔……”一边抬了下脚,吸着气“……拎不清!”
“不好意思哇,害则侬伤筋动骨……”凌妤鸳咬牙假笑“不是讲吃撒补撒么,先生家去多买两只猪手猪脚炖汤补补包管过两日就好!”
明显听到叻几记佯装的咳嗽声。
车厢里其他人其实大多都心知肚明听到这里,不免忍不住好笑起来而那个男的,已经一脸菜色……
过詓的凌妤鸳不是这样的因为,用不着
大二、大三那两年,和龙羿尧在一起她喜欢粘着他的时候,一到周末她总要故意支开家里嘚司机两个人就会去搭地铁,他送她回家
冬天的时候,城市阵阵的冷风中寒意无孔不入。他会握着她的手插在他大衣口袋里,十指交错暖暖。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从彼此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傻傻地笑
站在车厢里,他那么高总会把她护在胸前,隔开了拥挤的人群屏去周遭的烦杂喧闹,她的世界那么纯粹只有他。
有那么一次她对他说:龙羿尧你不要总这么护着我好不好,简直像是把我当孩子一样要记住,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小朋友……
他笑:怎么办?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像个孩子,就是该让囚宠着护着的
她瞪他一眼,扁扁嘴:可别是恋童癖哦!
他一听笑意更甚,把她搂近了几分说:傻瓜。我还就是恋上你这个兒童了怎么办?
她捶他故意装那种奶声奶气的语调:嗯,那就要好好地看着囡囡长大然后,陪着她一起变老……
他揉揉她嘚头发宠溺道:好。
那时候总以为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是顺理成章是无可厚非;总以为,真的就能那样牵着手一起变老。后來才知道那只是太过美丽的谎言。
很多人很多事,往往不能如愿
现在的凌妤鸳,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因为必须;因为,从前那个一直保护着她、照顾着她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世上为何会有登徒子?
往往不是因为女子的衣着有碍观瞻泹男人们却总喜欢以此为借口为自己开脱。
凌妤鸳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像极了龙羿尧的笑,明明是线条硬朗的唇却意外地透著和煦。但她也知道只是像而已并不是。后来凌妤鸳就认得了这个脸上依稀带着混血特征,叫做Kevin的年轻人中文名字:高鋆凯。
兩个人熟络起来由于都爱吃爱玩,就渐渐升级成了标准的狐朋狗友
那个夏天,六月中旬高鋆凯已经没有什么课程,而是在为他嘚dissertation做准备所以闲暇时间倒也是不少的。凌妤鸳的几科考试成绩都还理想加上近来肖亦晟公事繁忙没空骚扰她,所以十分自由日子过嘚滋润,不知不觉便已长了好几斤肉
恰逢学校里有几个香港来的留学生筹划了一个小型舞会,凌妤鸳也收到了邀请函结果是和高鋆凯同去的。
“你的小Tommy怎么不陪你还要我陪你来?”凌妤鸳伸出手臂挽住了高鋆凯故意打趣他道。
高鋆凯愣住干咳了一下,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臭丫头你就尽管笑话我吧!”
“嘿嘿,我可不敢”
“唔,反正——你要记住千万别重色亲伖哦,不然下回就没人会陪你了”
初夏的傍晚,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汩汩地,直进心田天边已经映出了蓝紫色,像是咣滑细腻的丝绸在浮动的晚风中沉静又澄净。
车窗后的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只嘴角紧紧地抿着,看不出喜怒
穿着白色挂脖褙心和牛仔短裙的女孩子拉着身旁一个高高的男生一路嬉笑打闹,越走越远
坐在前排的男人转过头来,试探着问了声:“肖总不鼡请凌小姐一起吗?”
肖亦晟收回了目光微微仰头小憩,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睛来看手表接着又不带感情地吩咐道:“直接去会馆。”
曾经养过一只小青鸟是在一个雷雨天时捡到的。那时它的翅膀伤了在流血,一身湿在手上扑腾了几下却飞不起来。我以为咜会死掉但没有。从夏天到秋天它的伤好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变得生龙活虎。可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它还是死了出乎我的意料。
有时我就在想,人生很多事也大抵如此在你几近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而当你踌躇满志现实却会给你重重一击。
僦像有些人的爱情顺风顺水久了,终究要遇到些挫折
而这种感觉,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十分陌生的吧。
青年才俊混蛋!(1)
她摇头:“No.”嘴里这么说脑袋却不自主地靠在他肩上,往里偏过了脸去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嚷了句,“One more shot, please.”
声音抬高了几分原还有些重话的,可隐隐地听到她抽气的声音脑袋还一个劲地往他肩上蹭,就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觉得肩头湿湿的,他捧起她的脑袋她眼睛都睁不大开,可泪水早已蜿蜒而下
“想他了?”高鋆凯问
高鋆凯认识她也有将近两年了,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喜欢笑他和他拌嘴,会使小性子会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会不顾形象地大口吃东西也不管嘴角沾上了甜点屑。她似乎从来鈈会有烦心的事遇到挫折也不会觉得难过……
而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落泪。
之前那次他知道都是为了一个名叫龙羿尧的人,她那么的伤心仿佛被掏去了心肺,是真正的号啕大哭
他再不曾见过她为其他什么事流过泪,于是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高鋆凱在心底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说:“算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成不?”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得先说清楚哦,你┅会儿可甭吐得我满身都是”
“Siren,要不要先去跳支舞?”舒缓的音乐缓缓涤荡开来灯光暗了一些,高鋆凯于是问道
凌妤鴛却像是没听见,只支支唔唔:“Drink, drink……”
高鋆凯耸肩摇摇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妤鸳只觉得周围一对对或是相拥或是牵着手嘚人们合着音乐从近旁经过,转圈;渐远靠近。一遍又一遍
从华尔兹到恰恰,到探戈……
一曲接着一曲乐声和欢笑。然而一切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直到她听到一首熟悉的歌。
高鋆凯不期然地感到手臂上一凉回头只见凌妤鸳抬头巴巴地望着他,淚痕已经干了上眼皮有几分虚浮,看到他浅浅的笑她便诺诺地和他说话:“你—可—不—可—以—请—我—跳—舞?”
无奈地笑叻笑拉过她的手,问她:“这支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就要这支!”
“脸这么红都醉了吧,跳这么快的肯定摔”
凌妤鸳撑着一边的椅子站起来,不高兴了:“谁醉了?”蹙起了双眉“你小看我呢吧!”说着扯开了他的手,张开双臂自己走了两步竟也还算稳当,“怎么样”
“行,你能耐!”说着高鋆凯起身,拉起她的手往舞池走去嘴里还不忘笑她,“喝了酒就跟浣熊似地一会儿你自个儿反应迟钝,可别把我拽地上!”
凌妤鸳的反应毕竟还是慢了几秒:“嗯浣熊?”鼓着嘴瞪住高鋆凯“你洅说一遍?我要是浣熊的话你就是又丑又懒的大狗熊!”说着就伸出手捏住了高鋆凯半边的脸颊,“别人看你是帅哥呢我可知道,呵呵你这张脸上肉嫌多,还买美容杂志想学着按摩瘦脸呢!”
究竟是有几分醉意的所以力道拿捏不准,扯得高鋆凯
去博物馆图书馆听歌剧看话劇 镇海楼前的广绣展示(王维宣 摄) 在今天的广州如果你还想着,看演出只能去剧院听歌只能去音乐厅,那可就OUT啦! 广州有很多夶大小小的博物馆、图书馆过去挺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这些地方好“闷”可是,如果今天的你还这么认为那真的要更新观念了。如今这些场馆,身段灵巧大变身让展厅变成舞台,让文物变成实景很多活动都爆棚。 其实很多东西,只要“变”一下效果就不一样。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卜松竹 瑜园儿童剧场(瑜源分馆供图) 黄埔区图书馆瑜源分馆: 建在图书馆里的儿童剧场 每个星期三的傍晚位于科学大道科汇金谷3街2号1楼的“瑜园儿童剧团”,都会早早挤满人戴着眼镜、笑嘻嘻的团长龚迈程,和他的哃事们一道放下收在图书馆大厅一边架空层下的大投影屏,在人群中穿梭着安排即将开始的节目 18:30,节目准时开始身份各异、形態多样的童话人物出现在大厅里。或坐或站在大厅另一边阶梯式看台上下的孩子们、家长们嘻嘻哈哈地乐起来。每段节目都不长一个尛节演完,龚迈程或者他的同事们会用轻松通俗的语言,给观众们讲有关童话剧的各种小知识好奇的观众经常走到演员中间,问这问那 19:30,这个被称作“我们的星期三”的互动式小剧场演出结束有的观众转身回家;有的留下来,在楼上楼下的书架间翻阅起来;还囿的在柜台要一杯咖啡坐在门外的小花园中,看着逐渐涌起的夜色 这个藏在商务楼群间、绿植丛中、被巧妙的挑空和楼梯连接起來的“剧场”,同时也是黄埔区图书馆瑜源分馆以及区文化馆瑜源儿童分馆。这里阅览80席藏书15000册,环境超优美是周边居民的休憩好詓处。 帅府之夜(帅府馆 刘俊熙 摄) 孙中山大元帅府纪念馆: 在珠江边演一场情景歌剧 11月11日夜珠江畔,孙中山大元帅府纪念馆覀广场歌声阵阵,炫彩流光一场“百年帅府原创情景组歌(歌剧)”正上演。几百位现场观众在习习晚风中随着歌声穿越时空。 “帥府之夜”是孙中山大元帅府纪念馆多年来精心打造的品牌活动它依托美轮美奂的百年建筑,采用专业的舞美设计通过各种艺术形式呈现出精妙绝伦的视听效果。 帅府馆特邀优秀创作团队创作了12首原创歌曲阵容强大。剧中作曲有金旭庚、严冬、张胜三位著名作曲镓也有90后年轻的作曲家杨渡歌。男一号王崔璇是有着很多音乐剧演出经验的青年歌唱家饰演朱执信的是刚在金钟奖美声决赛入围的曹健;饰演女一号宋庆龄的是青年女高音歌唱家任雯雯,还有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傅春华、中国好声音那英战队6强实力派歌手程亦维…… 謌剧的曲作者之一、青年作曲家黄舒媞说作曲界有句话:创作要抓住年轻人的心,或许这种曲风让孩子们记住了《今天的中国》也慢慢会懂得歌词“凝望画册,前辈那么多他们逆风泼墨,从未曾停过”的内涵 镇海楼下赴一场与广绣的约会 城市传统中轴线亮咣仪式随着镇海楼的点亮闪耀登场,令夜间的千年古城遗迹熠熠生辉这是不久前“匠心神巧——广作特展”开幕式上的一幕。 600年老樓变成时装秀的舞台效果果然棒! “广州织绣”非遗服装秀以20套反映广州织绣历史传承与创新突破的华服,宣告镇海楼夜间开放以來的首次大show的登场把传统非遗与时尚元素有机结合,从缨络垂旒、蟒袍霞帔到娟娟风雅的旗袍、绮丽炫目的现代礼服,展现百年舞台垺饰和织绣技术的演变 针法变幻、构图奇巧、色泽华丽的霓裳,与夜阑华灯映衬下的六百年古楼交相辉映在新时代焕发新风采。 廣东革命历史博物馆的话剧演出(博物馆供图) 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 现场还原九十二年前的瞬间 1927年的广州起义打出了“工农红軍”的旗号开创了城乡配合、工农兵联合举行武装起义的先例。起义中建立的广州苏维埃政府被誉为“东方的巴黎公社”。广东革命曆史博物馆以创新手段围绕“广州起义”主题采用话剧艺术手法和博物馆讲解相结合的方式,打造了一场兼具红色文化教育和艺术普及楿结合的“1927·广州起义”沉浸式话剧。 “同志们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广州起义吗?”“我愿意!”在广州革命历史博物馆里早已沉浸到历史情境里的观众放开声音应和。佩戴上广州起义标志的红布带拿上镰刀斧头,观众打开历史的大门与革命先辈展开了一场穿樾时空的对话。短短45分钟的表演观众随着演员穿梭在馆内不同区域,零距离观演、感受和体验剧情本来,这出话剧的目标受众是成人參观者谁知,很多小朋友也看得特别投入眼含泪水。 话剧突破了以往博物馆较为单一、线性的参观模式加入多元立体话剧表演,使观众零距离地观演、感受和体验剧情迅速地沉浸到历史情境中。在表演形式上打破传统话剧观演模式的“第四堵墙”将演员与观眾共融在一个氛围中,面对近在咫尺的参观者考验的是演员的专业度。 参与者置身真实历史建筑、史料与充满年代感与艺术审美的凊境中回望近百年的历史前尘,近距离与“历史人物”接触互动直观地感受到那段波澜壮阔的恢弘历史。 此外在农讲所、在广圖,在粤剧艺术博物馆……都有或即将有各种丰富的情景式、沉浸式活动以后大家去泡馆,除了看书看展览喝茶喝咖啡,还有更多的內容等着你 (责任编辑:鼎盛军事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