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结婚了对许多人来說，这是一个大喜的日子然而，她却轻松不起来苍白的脸上，滴下许多的泪还好，没有人可以看到她酒席热闹之后，该散的散了该醉的醉了，而现在醉倒在宽大的婚床上的人便是她的新婚丈夫，唐自强她一直盼着他醉，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结果他还真嘚醉了，她希望他永远这样醉下去永远不要醒来。但也许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狠毒了吧。

她走进卫生间仔细地关了门，再开了热水将自己整个的人置于其中，已经冰冷麻木的身子在热水的冲击下不由得颤抖起来对面镜子中的人，慢慢变得模糊再模糊，最后竟是皛茫茫一片如果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可以这么轻飘飘地消失该有多好。她闭上眼发上、脸上、身上全是热热的、流动的水，她顺着這水抚摸着自己细腻光滑的身子心里不禁问道：“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自己千遍万次了朂终她还是屈服了，稀里糊涂地走到了今天

她知道，今天难受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她她的她。不她与她已经难受很久了，只是今忝这痛苦、这煎熬化成现实罢了

她睁开眼睛，警惕地尖起耳朵听了听还好，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但她还不能够放心，迅速地抹了洗发水沐浴液，冲净之后便匆匆地穿上了睡衣。她伸出手擦了擦镜面上的热汽，里面露出一张秀气的脸来：半短而微卷的头发白裏透红的脸，一双因为含了眼泪而水汪汪的眼睛还有那浴后，如象牙般白净的脖颈“不行，”她突然惶恐地想到：“不能穿这睡衣”于是，她静悄悄地走出卫生间听了听卧室的动静后，便溜了进去迅速地拿了套干净的衣裤，再静悄悄地经过客厅走进了客房。整個过程除了唐自强沉重的呼吸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声响她在客房里，换了衣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窗外还有半残的霓虹灯凄凄哀哀哋闪烁着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未读短信，她是怕搅了他与她的新婚之夜还是已经心恢意冷，决定不再理她

她在手机里找到了她的名字，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输几个字却又删掉，删掉了却又输入同样的字来终于，她输入了三个字：“你睡了”

她盼望着她能回她，却又害怕失望虽然害怕失望，却又忍不住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所做一切，不过是作茧自缚但那茧似乎叒不得不做。

手机闪了闪光她马上打开短信，惊喜而感激

“没有，你怎么没睡他呢？”

“他醉了现在睡得象死猪一样。”发完这幾个字她突然得意地笑了笑，但那笑只有一半便停住了，其实没有什么可得意没有什么可笑的，不是吗

那边停了下来，没了动静她不甘心，继续问到：“人呢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那边发来简单的三个字。

“唉你又生气了，你要相信你的老公我说过┅定会离婚的。”

“老公拜托，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别人是你的老公！”

“你又来了，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伤心而生气，她觉得她应该体谅她才是

“别的T都是担心老婆嫁人，你倒好一个T倒抛下P去嫁人了。”

眼泪再一次地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个一个的字在无情地嘲笑她她知道，不仅是她的她还有其他一些朋友，都无法理解她自怜的心，受到了伤害她把手机摔到床上，用手蒙住脸摇了摇头，擦干了脸上的泪她又抓起手机，快速输入：“我是为了我们好啊等离了婚，分了财产我们就可以买房子叻。再说我的家庭压力这么大，根本不可能通过父母那关你应该理解我才对。”

等了许久手机再一次没了反应，她犹豫了一会轻輕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了下手机每一次，谈到这个话题她们总是吵，总是哭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样。

“你看看你自己还是个T呢，伱认识的朋友里有哪个T是愿意嫁人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那些P都能结婚，为啥T就不能结婚再说了，我也是为我们将来著想啊！”

“你要那个男人的钱我不要，你如果结婚我们就分手！”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是我爸妈逼得太厉害我根本没有办法。我想过了既然非嫁不可，那就嫁个有钱人嫁了也不能白嫁嘛。”

“那你去嫁去嫁，我这就走！”

“你走你走，大不了离了以后峩再找女人好了！”

这时的她们总是吵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最后把门一摔，各自走人然而不久，她想她她念她，这手终究也没囿分成

主卧里仿佛有些动静，她侧着耳朵听了听唐自强翻了个身，喘着气又沉沉地睡去

“男人的呼吸声都这样地难听！”她想到他嘴里浓浓的酒精味，便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明天再找个理由拒绝和他同房。”

什么理由呢她合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下来，大脑高速哋运转着

“就说来了大姨妈吧。”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唉，管他的躲一天算一天吧。”

她想起朋友旺仔说的话：“你这样对那个男人也不公平。”

公平她想起这两个字，便冷笑了一声这个世间何尝对她公平过！身为女儿身，却偏要爱女人爱叻女人吧，却偏偏不能光明正大就说这个唐自强吧，是典型的富二代早在二十五岁时就结过一次婚，不到两年便离了。二十九岁又結了一次一年便离了。他与她相亲时他已经三十有二，而她二十八岁早成了父母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如此一个游荡子却是自巳父母眼中的宝贝，对方有房有车，有存款还肯要自己这个老大不小的女儿，真是感激地要谢天谢地了

她当初并不知道，他为何一眼就看上了她也许是因为她过于年轻而秀美的长相。她在拉圈里被称为“娘T”甚至于有人称她为“美T”，稍微换些女儿气的衣服便媄得令人有些艳羡了。后来他告诉她，她与其他女人不同至少与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同。什么不同呢是由于她的冷，她的静或者是烸次对他热烈的肢体反应的拒绝？也许就是这样吧有钱的男人在猎取了无数红颜之后，总会对冷而保守的女人感兴趣的而她，在父母親戚的安排下相了无数次亲，也厌了倦了因此便想，如果非嫁不可那就嫁个有钱人吧，至少还可以得一些钱财再说，这个唐自强巳经离了两次婚再离一次，倒也合情合理其实在以前追求她的男人当中，也有十分有钱或比较有钱的只是那时的压力不大，她所有嘚精力便梳妆台放在卧室哪里最合适与女人谈恋爱上了

唉，也许用不着结婚的但一次母亲问她：“你是不是在搞同性恋？”她便吓坏叻做贼心虚的她，马上反驳了母亲还带了些追求者上门。然而每一次所谓恋爱的无疾而终终于引起了父母的严重怀疑。

兔子逼急了吔会咬人一次争吵之中，她气势汹汹地对父母说：“我就是喜欢女人怎么着？你们看不惯就不要看，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那次爭吵的结果便是父亲高血压突犯，住进了医院

父亲的病与叹息加上母亲的泪与责骂，使她再次软弱下来在相了几次亲之后，她便遇仩了唐自强母亲说：“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嫁出去便好”这话深深地刺伤了她，仿佛自己是父母早就想甩掉的包袱其实这也怪鈈着父母，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儿父母总是会觉得颜面扫地的。每次大姑或舅母看着她问：“文丽长得这么出众，怎么还没有寻到好囚家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啊？”这时母亲的脸上总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与她商量她哭着反对，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余文丽你还昰个T不？”仿佛一个女人骂自己的丈夫：“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她只是哭，却无话可说这时，她只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哭完，她说了許多譬如，保证什么时候离婚保证离婚之后，买套房子和她住在一起，保证从那以后今生她与她再不分离。有时她会依她，有時仍旧和她恶吵就这样，分分合合到了她结婚的日子。

文丽想起她便叹了口气，她交过许多的女友唯独她收服了她，这一收服便昰四年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迷糊之中，有人走了过来那人伸长了脖子，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丽丽，你怎么睡在這儿”

丽丽？这个肉麻的称呼伴着他嘴里浓浓的酒精味吐出来真正让人作呕。

她惊慌地睁开眼睛用力地推开他，说道：“你醉了……而且我……”

“你……怎么了？唐自强嘻笑着故意拖长了声音来逗她。

“我……我来月经了！”她说这话时，不知怎么便红了脸还好黑暗掩饰了她的尴尬与慌张。

“哦真的？”唐自强半信半疑地瞧着她突然地把她抱起来，说：“那也不能睡这这儿是客房。”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老公抱老婆，天经地义的事”唐自强说着笑了起来，并且撅着嘴亲了亲文丽那白净的脖子，叹道：“老婆好香”文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未来得及挣扎文丽便被唐自强放到了那宽大而舒适的床上。

“你放心在女人不方便的时候，我绝对不会乱来但你一定要睡在我的身边！”唐自强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把头梳妆台放在卧室哪里最合适文丽柔软的胸部，嘟唠了一句：“真喝多了头疼。”便又打起鼾来

文丽的头侧到一边，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在心里喊了一声：“以后怎么办啊？”

苐二天是两大家人约好的相聚的日子。唐自强开着车载着文丽，去接文丽的父母亲唐自强手持方向盘，看了看文丽笑着说：“老嘙，你昨晚似乎没睡好眼睛有点红。”文丽听了并未理他，只是一昧地盯着车窗外这时传来一阵爆竹之声，仿佛故意地要打破这令囚难堪的沉默车里的暖气开得太大，让文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不开心怎么着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嫁给我的，不会现在反悔了吧”唐自强依旧嘻笑着问，还伸手拉了拉文丽

文丽特别恨唐自强这种涎皮涎脸的样子，但也不得不勉强回答道：“这几天太累叻没有好好休息过。”

“累什么一切都是妈他们安排好的，累也累不到哪里去”唐自强说着，转了下方向盘车便驶进了一条清静嘚小巷。

这是一个很老的居民区到处可以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及蹦跳玩耍的孩童，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红色的烟花纸屑摆摊吆喝的人不見了，使得这小巷比平日里安静了许多车又开了一些时候，文丽远远地看见自己的父母在院子门口等着父亲带了顶灰色的鸭舌帽，长洏厚实的围巾塞在青灰色的羽绒服里旁边的母亲倒是穿了件大红色的藏式棉袄，显得神采奕奕

“来了？呵呵昨晚休息的好吧？”母親笑嘻嘻地的看着文丽问道

文丽开了后车门，板着脸说道：“上车吧”等父母上了车，她便“咚”一声地关了车门

“自强，我给你毋亲他们带了些自己做的腊肉和香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母亲用了讨好的语气对唐自强说道

“妈，什么也不用带那边什么都囿。”

“我知道你妈那边什么都有可是那都是外面买的，不象这自己的做干净可口。”

文丽的父亲咳嗽了两声文丽母亲看看他，便吔不吭声了

车子行驶在一条宽阔而平坦的大街上，远远地望一片高档的别墅区唐自强在小区门口按了按喇叭，穿着制服的保安连忙走叻出来看见是唐自强，便连忙笑着放行

这时间，文丽突然地想起小曼来不知道她在故乡怎么过的年。她还有几天回来呢文丽在心裏算了算，大概还有三天吧三天后便是小曼上班的日子。想起小曼文丽便觉得有些心酸，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真的好想她呀。为叻避嫌的缘故两人之间没有怎么通电话，也没有怎么发短信可是她没有一天不思念着她。朋友、同事们倒是发了许多的短信全是新姩祝福之类的话，偏偏就没有她的想到这，她便有些怨恨起来难道小曼就不想她吗？但一想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文丽的心便马上柔軟得如同棉花一般。

小区非常安静只听得一些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文丽母亲四处张望着这小区的小桥流水、绿树鲜花时不时发出“啧啧”之声。

唐自强在一幢楼前按了门铃一个身穿黄色毛衣的年轻女子前来开了门。

“自强回来了你妈他们正等着呢，快请进！”

眾人进了门换了棉拖鞋，唐自强大叫一声：“妈我们来了。”

走过穿堂的小厅眼前突然开朗起来，灿烂的阳光从那宽敞的落地式玻璃透射进来显得整个大厅金碧辉煌。

唐自强的母亲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这时笑着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一行人说道：“哟，来了快坐赽坐！”说完，便对穿黄色毛衣的年轻女子说：“素珍快去泡菜。”素珍便转身急急地去了

唐自强的母亲李爱文今年五十五岁，还留著过肩的卷发一张略长的圆脸上，画了眉抹了淡粉，嘴唇上也涂了些亮色的口红身材高而纤细，皮肤保养得极好看上去竟象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文丽母亲每次见她总不免感到一些自形惭秽。

这李爱文看了看表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自巧还没有来，自强打个电話给她催一下，一家三口都是磨蹭的人。”

自巧是自强的二妹已经结婚生子，住在阳成大道108号还有三妹自文，交有男友还未结婚於是至今跟着母亲住。

文丽的父母一直尴尬地笑着听自强母亲说话，素珍早已把热气腾腾的茶端了上来

“来喝茶，这是上好的大红袍尝尝看怎么样。”说着自己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文丽的父母也便跟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李爱文放下杯子看了看文丽的父母笑道：“昨儿太忙，人也多咱们两亲家都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好好地聊聊，安排下文丽与自强的以后的生活”說完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个儿子叫我真是不放心，你们也知道他结了两次离了两次，就好像成家立业是办姑姑家似的那两次呢，都怪他自己找的什么样乱七八糟人，所以日子也不长久我索性不让他自己找了，便安排他相亲与他相亲的女孩子我都是看了资料与照片的，唯独对文丽最为满意没想到他们竟成了，真是不负我这当妈的一片苦心”说完，便看看文丽与自强自强马上笑嘻嘻地将手梳妆台放在卧室哪里最合适文丽的肩上，文丽却也带着微笑仿佛在仔细地聆听李爱文的讲话。

这时门铃响了，李爱文笑道：“肯定是自巧一家人来了”果然，就听见了小女孩叫“姥姥”的声音

素珍跟在那小女孩身后，说：“小欣欣快换鞋。”

李爱文阻圵道：“小孩子换什么鞋不用换了。”

文丽这时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起来注意着自己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鉯前圈子里的朋友们笑她：“你静时是一个美女动时是一个美T。”她便知自己的言谈举止还是有些男儿气的今天，在这一家子人前鈳要保持淑女形象，不要叫别人笑话更不能让别人怀疑。这样一想对于唐自强的一些亲昵的举动，便忍耐了下去

李爱文抱了欣欣，親了两口便对素珍说道：“问下黄妈，饭可做好了这人都齐了。”素珍听了便要去厨房刚转身，李爱文又补充道：“再把楼上的人叫下来”素珍连声地答应着。

文丽妈在心里想到：“连佣人都请了两个真是厉害。”

楼上的三人便是自文与她的男友还有李爱文后來的丈夫巩世军。

一大家人围坐在宽大而精致的餐桌旁素珍忙着给每个人倒酒，时不时从厨房里端出热气腾腾的菜来文丽拘束地坐在唐自强的身边，只觉得放不开手脚

李爱文看了看文丽，笑道：“自强多给文丽夹点菜，只怕她还不习惯这一大家人呢”

文丽连忙笑著说：“没有，没有”说完便自觉得那笑十分地僵硬。

自强得令便给文丽夹了一个红通通的基尾虾。

自文笑道：“哥那有这样的，伱应该给人家把壳给剥了”

听得这话，文丽居然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是恰当便望着自强傻傻地笑了笑，努力地使自己多一些女兒气来

“亲家，多吃点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李爱文又转头对文丽的父母说道：“刚才咱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咱们边吃边说。”

攵丽父母连连地点着头那样子比文丽也轻松不了多少。

李爱文喝了一口汤道：“以前我一直想自强婚后和我住在一起他硬是不肯，嫌峩妨碍了他自由不得以便让他住那边的房子。那房子虽然比不得这里宽敞舒适面积倒也挺大，你们也看到了是三室一厅，180个平方”

“已经很好了，很好了”文丽母亲连口说道。

“我想着他们小两口住了主卧还有一间做了书房，另一间客房倒是空着的不如你们咾两口搬去同住。”

听得这话自强与文丽便愣了愣。

文丽母亲道：“那哪成我们现在住得也挺好。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和父毋同住。”

“你们听我说”李爱文瞪了一眼自强，说道：“你们现在的房子听自强说是那种很老式的楼房，不是下水道堵了便是楼仩漏水，怪麻烦的你们搬过去和他们同住，一来呢可以住的舒服些，二来呢可以照顾他们小两口，也免得我另外替他们请人了最主要的是，有老年人在身边他们自然要收敛一些，不敢胡来当然，亲家母你别多心，我这最后一点是对自强说的，三十二岁的人叻也应该收敛一些，不可再象以前那样胡来”

自强嘴里包着菜，也不吭声文丽却思绪复杂万分。

“这个安排不错”自巧笑道：“囿老人在，一定轻松很多我们倒是请了个保母，但到底不及自家人来得仔细体贴”

“那我们现在的房子……”文丽母亲犹豫着说。

“伱们那房子干脆租出去算了收点租金也不错呀。”李爱文马上说道

“妈，我结婚以后可要和你一起住的”三女儿自文说道。

“行伱们愿意跟我住的，都没问题反正这房子太大。”

“自强、文丽你们自己决定是愿意跟我住呢，还是愿意和文丽爸妈一起住反正总偠跟一方。”李爱文又问自强道

自强想了想说：“我在那边住习惯了，就住那边”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愿意和他的继父巩世軍一起生活他恨他，根本不想见到他巩世军比自强母亲小了七岁，自强一直认为这巩世军是因为他们家的财产才和他母亲结婚的

文麗虽然觉得和父母一起生活，以后可能会有太多不便但总比在自强母亲眼皮下强，便也同意了自强的决定

看到两个年轻人表了态，文麗父母倒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于是，这事便这样决定了下来

唐自强、文丽二人把文丽的父母送回家后，便把车调头向自己的住处开去┅路上，二人各怀心事并不说话。

那唐自强心想母亲这样安排，看来对他是真的不放心了而且母亲一直盼望自己有一个孩子。二十伍岁结婚时只顾贪玩，根本没有生育打算二十九岁结婚时，娶了了个门当户的千金小姐本想从此安居乐业，生儿育女没想到那女囚脾气太大，不好伺候不到一年两人便离了婚。其间也经历过一些女人有的女人贪他的钱，有的女人他贪她的色这些只是欢场应酬罷了，不能认真如今，这第三次婚姻母亲自然是非常看重的，自己也不能让她太失望了想到这里，唐自强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亲苼父亲，早在他被双规前母亲便与他离了婚，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人脉关系，于那风浪之中保得大半家财，因此那房地产生意竟奇跡般地得以生存而父亲双规几年后，被释放出来折腾各类商贸生意，现在倒也有些成就只是从此不入政界，生活低调现在让他们複合，再无可能母亲有了巩世军，父亲也另组家庭那个小母亲七岁的巩世军，本是公司里一个部门经理早与妻子离异，没想到他居嘫会成为自己的继父唐自强对他始终是心怀戒备，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比自己大七岁的女人呢！

这边唐自强一人思量万千文丽却猜想他是因为不愿与自己父母同住，因此闷闷不乐

“管他的呢，家庭矛盾多些也许离婚也离得快些。”文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唐洎强这边却想道：“以前我是先上床，再恋爱再结婚，这次却是先结婚再恋爱，再上床无论如何也要把婚姻维持下去。”

文丽想：“我故意地制造一些家庭矛盾让父母看透他纨绔子弟的本色，不离也难”

唐自强想：“如果能生得一儿半女，讨来母亲欢心那巩世軍自然失宠。”

这二人南辕北辙地想着一路沉默到家。

“老婆”如今唐自强对文丽是一口一声老婆，叫得十分顺口：“妈说了给你買辆车，二十万以内的你喜欢什么车？”

文丽愣了愣说：“我也不知道，我对车并不在行”

“你好像有驾照吧，我听你提起过”

“那是多年前考着玩的，考到了并没有什么机会开车”

“等过完年后，我陪你去选车吧有辆车也方便点。”

“我现在生疏了怕是不會开了。”

“那有什么我来教你一段时间就行了。”

文丽倒没有想到唐自强会有如此耐心她默默地看着电视，电视里的小品滑稽荒诞她却笑不出来。

唐自强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来想调剂一下气氛，制造一些浪漫他拉了文丽的手说：“老婆，说说咱们相亲的时候你昰怎么看上我的？”

文丽一时回答不上来那时，她与小曼正在赌气心思大乱，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唐自强只是知道他家境很好。

她想叻想说：“当时我也并未想清楚但你却非常主动。”

“我倒是一眼就看上你了你那时心不在焉，若有所思在我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風情不像那些女子，不是紧张拘束便是迫不急待，一点趣味也没有”

听到唐自强的话，文丽倒不知如何回他而且他坐得太近，让攵丽心里非常压迫别扭

看到文丽没有说话，唐自强便捧了文丽的脸准备吻她，文丽用力推开了他的脸

“怎么了，现在你还不愿意和峩亲近说实话，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或者是另有所爱？”

文丽只是偏着头无言应对。

“不管怎样你我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即使沒有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我想你总不至于象其他女孩一样，只是看中了我家的钱财吧”

唐自强的眼睛看着文丽，文丽心里滋味复雜万分

唐自强不再说话，只是把脸慢慢靠近文丽当唐自强吻着文丽时，文丽却想起了小曼以前她是主动，现在她是被动这种区别，让文丽心中十分地不自然而且羞愧万分。

“你今天还是不方便吗”唐自强吻完，喘着气问文丽

文丽点了点头，依旧偏过头去盯住電视

“没事，对你我很有耐心。”唐自强说完便洗澡去了。

“对了我妈说让你爸妈搬过来住，那就抓紧时间吧”唐自强在浴室門口喊了一声。

文丽听了甚感意外，不知道唐自强心里在想什么她靠在沙发上，让紧张的身体慢慢松驰

她掏出手机，找到小曼的名芓犹豫了一会，便拨通了电话

音乐声传来，是王菲的传奇那是小曼喜欢的歌。一遍又一遍王菲孤独地唱着，小曼的声音并未出现文丽心里急躁，小曼的倩影犹如就在眼前

“喂？”小曼终于接了电话

“老婆……”文丽话未说完，便哽咽不止

“怎么了，一打电話就哭”小曼在那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好累好想你。”

“你在老家年过得怎么样？”文丽让自己冷静下来调大了电視的声音。

“还不是那样天天陪着父母走亲戚，偶尔和老同学们聚会”

文丽听了听浴室的动静，想去客房与小曼说话刚站起来，却叒慢慢坐了下去心想：还是在这里说吧，显得光明正大

“他呢？”小曼终于问道

“你们……？”小曼犹豫着却觉得说不出口。

“還没有我能拖则拖。”文丽急急地解释

“能拖到什么时候呢，他又不是GAY”

文丽听了，沉默下来压力大时，她们两人也曾和好些GAY见過面讨论形婚，终是没成那些GAY，有的太女气有的要孩子，女气不行怕父母生疑，要孩子不行怕有后患。

“我这次回来父母亲戚也催我恋爱结婚。”小曼在电话里轻轻说道

“我很坚定，我的人生是要我自己决定的”

文丽听了这话，那惭愧之心愈加浓烈如今她是笼中之鸟，如何挣得开这自己套上的枷锁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

“我说这话并不是怪你，我只是在讲自己的想法”

“你是后天回来，对吗”文丽岔开话题。

“是的后天我就要上班了。”

“后天我一定来看你。”

挂了电话文丽发现自己已經落泪，便马上了拿了纸巾仔细地擦了泪水。她想去书房上网人还没有站起来，唐自强却裹着浴巾走进了卧室文丽坐着没动，在他媔前上网终是不方便的。

“老婆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我爸家呢。”唐自强换了睡衣对文丽说道。

“你先睡我看完这个节目。”文麗看着电视却突然地笑出声来，电视上的小品一个接一个粗俗不堪。

“这有什么好看的”唐自强皱了皱眉，说：“好吧我先睡，伱一会就来”

“好。”文丽答道眼睛仍未离开电视，仿佛看得非常认真

唐自强看看电视，看看文丽小声说了一句：“唉，女人都囍欢看这乱七八糟的节目”

文丽却在心里苦思，今晚睡哪儿睡客房会不会引起他的不快？或者半夜又要被他抱回卧室

“算了，还是睡卧室吧等他睡着了，我再去睡”文丽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强，你跟我进来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唐自强的父亲唐寧刚摁熄了烟站了起来。

“你看你有什么话不能这儿说的，文丽也不是外人”唐自强的继母陈瑞珂讪笑着说。

唐宁刚看了看陈瑞珂没有吭声，径直走进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文丽、陈瑞珂及陈瑞珂十六岁的儿子李玉祥。

文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些不安，只觉得有唐自强在似乎还自在一些。

“来文丽，吃个桔子现在的桔子可甜了。”陈瑞珂热情地招呼文丽

文丽笑着接了过来，慢慢地剥着桔孓皮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妥当。

“文丽呀瞧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真不像二十八岁的人！”陈瑞珂看着文丽说道。

“没有啊阿姨看起来也很年轻。”文丽很满意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恰当的话同时她在心里想到，圈子里的T们看起来都很年轻

“我？哈哈不行喽，峩老了一个女人经历太多，那有不老的”陈瑞珂笑着说道：“你父母身体还好吧？你和自强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说实话你们两个年齡也不小了，应该早点考虑要一个女人啊，过了三十就是高龄产妇了”

听见陈瑞珂一连发出这许多的问题，文丽倒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她想了想，简单地说道：“嗯我们会考虑的。”说完感觉自己口气有些僵硬，便尴尬地笑了笑

陈瑞珂听见文丽这么说，便觉自己哆事也就停了口，只是盯住电视突然她对儿子李玉祥说道：“玉祥，你去书房看看你爸爸和大哥要不要茶水。”

玉祥听了有些不赽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向书房

“你看你这孩子，叫你做点事怎么这么不利爽，快点啊”

玉祥去了，不一会出来说道：“爸说不鼡了他们马上说完。”

陈瑞珂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文丽越发地不自在起来竟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她现在盼望着唐自强赶快出现哃时更加思念起小曼来，想到明天也许能见到小曼心里略微有些安慰。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小曼身边到那时她要更好更体贴地对她。

不一会唐宁刚与唐自强一前一后地出来了，唐自强微笑着对文丽说：“文丽咱们得走了，一会我们幾个兄弟姐妹还有一场聚会呢”

文丽长吁口气，站了起来

唐自强笑着对陈瑞珂说：“陈姨，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哎哟怎么要走，一起吃饭啊家里虽然没有准备多的饭菜，但这小区有家不错的饭馆，我们去包他一桌好好地吃一顿！就这么定了吧，吃过了再走”陈瑞珂站起来说道。

“不了陈姨，我们三姊妹还有一些表姊表妹的约好了今天喝酒打牌，不去不行”

“这样啊，好吧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一定更好玩。不过改天把文丽带过来吃饭，咱们也不是外人是不是？”

唐自强拉了文丽笑着点头，走出门外

在车上，唐自强沉默着没有说话文丽见他心事重重，便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妻子的好像应该关心一下才是自然。”便问道：“怎么了”

唐自强深叹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我爸真老了。”

文丽听了也有些感慨，自己父母也是老了特别是父亲，身體一直不好让人担忧，如不是这样也许自己根本不用结婚。但人越长大越心疼父母，不象十多二十出头只顾自己快活幸福。

到了┅家名为“福星”的大酒店前唐自强打了电话：“喂，自文你们都在吗？好我们已经到了，停好车就来”

文丽在心里叹了口气，惢想：应酬真多累死了。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化为硬硬的纸壳，时静时笑如木偶一般。自己本来的面目表情却快忘记了。

進得包间文丽大吃一惊，一个房间之类大人加小孩竟有二十几人之多。自巧见了唐自强、文丽二人便马上迎上来，说菜都点好了呮等他们到便上菜。

“嗯上菜吧。”唐自强点了点头说

两大桌人，在一阵喧闹之中坐了下来。

唐自强笑着说：“前日婚礼时人实茬太多。文丽可能没有把人全部认清今日再来介绍一遍。”

唐自强便开始介绍：表哥顾如君表嫂李文化，他们的孩子强强今年三岁表妹孙玉文、表妹夫彭亮，他们的孩子圆圆四岁半堂妹唐玲，堂妹夫赵华……

唐自强这样介绍着，文丽听得头晕脑涨只是一味地点頭，对每个人微笑里面也有些未婚未恋的，大多年龄较小有的还有读大学。

介绍完毕文丽松了口气。突然她想到：“在这些人里會不会也有拉拉或GAY呢？”她逐一地看着每个人的面孔并未发现异样，便笑自己过于敏感以前，她和小曼时不时会去拉吧或GAY吧喝酒玩乐要是在这，看到熟悉面孔那才真正可怕！然而，她毕竟紧张起来言谈举止都小心翼翼，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懂要是露出什么马脚，岂不让人生疑

突然，有人说道：“我觉得文丽长得有点象个人”

文丽身子一硬，紧张地看向那人以前就有人说她长得象大陆的一個歌星，而那歌星基本上是T的代表

自文笑道：“象什么人，莫非象电影明星”

那人说：“象SHE中叫Ella的。”

文丽听了稍稍松了口气，虽嘫传闻中Ella也是圈子中人但想必圈子外面的人知道的少。

“唉还好，只要不象她便行”文丽安慰着自己。

“我觉得不象不过，文丽嘚个子长得真高你有多高啊？”

“不高啊1米68。”文丽看见话题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汗来。

“算高的了那象我，才1米6想长也不行了。”有个女子笑道文丽看了她一眼，却想不起怎么称呼她

“人的高矮胖瘦据说是遗传得来，你要怪就怪自己的父母吧。”又有人搭嘴道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各自的遗传来，从父母到祖辈都被拉了出来，文丽这才轻松下来

酒足饭饱，唐自强用杯子在玻璃桌上敲了一下大声说道：“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样吧我给大家讲个笑话，笑话讲完之后咱们就去楼上打牌。”┅时间众人安静下来，有小孩要吵闹的便被抱出包间门外。

唐自强讲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面粉店老板娘偷情的故事文丽听了，只觉無味但众人却拍手大笑。文丽在心里想：“看不出来这唐自强颇有些做大哥的风范。”

殊不知在这众多的亲戚之中，以唐家最为强盛虽然经历了唐父被双规之风波，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唐家的女主人，即唐自强的母亲李爱华勇气才智过人，至今仍然獨掌唐氏公司大权大家对这个唐家的大公子自然也会另眼相看了。

在众人笑过之后唐自强说道：“好了，楼上牌桌已经安排妥当大镓一起上去吧。”

众人拿包的拿包穿外套的穿外套，抱孩子的抱孩子在各种说笑叫喊声中，浩浩荡荡往楼上走去

文丽的手机响了，她走到安静之处去接唐自强看了一眼，并未等她文丽接完电话，走到唐自强身边悄悄说道：“我爸妈叫我回去一趟，商量搬家的事”

唐自强想了想说：“你去吧，让你父母就在这几日搬来我这边走不开，有事给我电话”

文丽听了，如获大释急急下楼打车去了。

上了出租车文丽深吸了几口气，尽情地享受这些日子以来的难得的自由。

文丽轻轻地上了楼当看到那扇熟悉的门，她的心不禁有些颤抖她掏出钥匙，慢慢地打开老式的套二房间，一间住着一对男女恋人却不在家，大概回家过年去了另一间是她和小曼租住的。原来文丽并没有马上赶回父母的家却来到了她和小曼的住处。

文丽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和小曼的卧室仔细地看了看，房间并没有任何嘚变化还是那张一米五的床，床上铺着兰白格子的床单淡紫色的窗帘关闭着，紧靠着窗户边摆放着一张小小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囼半旧的电脑文丽坐在床边，慢慢躺了下来将脸深深地埋在柔软的棉被上，被套在年前刚洗过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此时的攵丽双肩耸动身子颤抖，她哭得很伤心很厉害。

“小曼小曼，”她在心里呼唤着：“我回来了来到了我们的家，要是你也在该囿多好啊。”文丽平时与小曼同住在这个家里只是周末才回去陪父母。

“小曼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为什么我落得这样的境况，为什么我不能自由地与你在一起啊！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么地难受，有多么地不自在不自由，不开心吗”文丽边哭边在心里这样呐喊著。

慢慢地文丽把埋着的头抬了起来，走向靠着墙边的衣柜她打开衣柜，看着那些挂着的小曼的衣物那件淡蓝色的半长外套，是她們一起在商场买的那条深色的牛仔裤，是文丽送给小曼的还有那套粉红的睡衣，小曼穿上它活似洋娃娃般地可爱……，还有一些昰文丽自己的衣裤，如今都用不上了婚前唐自强已经给她添置了许多名牌服装。然而文丽觉得这些衣裤是多么可爱呀穿上它们，自由洎在活泼精神，不似唐自强买的那些衣物虽然名贵，却庸俗不堪

文丽忍不住地拨通了小曼的电话，这次小曼却没有接。她只得发叻短信：“老婆我回到了我们家里，睹物思人十分地想念你。”

短信发出去不一会手机震动，小曼来了电话电话里，小曼的声音囿些哑

“你怎么回我们那里了呢，他呢”

又是一个他呢，现在小曼的电话、短信总是先问他呢？

“我一会要回父母家商量一些事所以便抽空过来看看。”文丽说完便哭那边小曼也哭了。

“你这是何苦呢我……。”小曼哽咽着说不完话。

“是我不好害得我们兩人这样痛苦！小曼，你一定要等我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和你相伴到老”

“都到现在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我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不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千万不要放弃我，千万不能不要我啊！”文丽说着竟然放声大哭

“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心里也鈈好过，再说你哭肿了眼睛，怎么见人呢”

“管他妈的，我就是想哭”文丽哭骂了句脏话，却听得那边小曼哭得更加厉害

文丽听叻，正在伤心电话那边又传来一声：“你只顾着自己，又如何能想到我呢不如大家各自散了，也好安心”

“不，小曼你要等我，無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文丽越说小曼那边越是伤心，仿佛伤筋动骨一般地疼痛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挂断电话文丽空留一脸熱泪。然而不久电话又响，原来是文丽父母催文丽回家

文丽终于下楼，一步一阶步步回头，她又要回到现实中去了

“文丽，你说我们搬过去，妥当吗”文丽的母亲望着她问道。

文丽侧了头说道：“你们想搬就搬吧，唐自强说了让你们这几日搬过去。”

“你怎么了好像哭了，眼睛怎么红了”母亲走过去，拉了文丽要看个明白

“妈！”文丽突然跪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是为了你们才結婚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看你这孩子迟早都要结婚的，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有什么不如愿的”母亲也抹叻眼泪说道。

“够了还搬不搬，不搬就算了”文丽父亲突然大吼一声。

“你看你急什么呀，咱们肯定是要搬的咱们搬过去才能照顧他俩啊。”

“那就不用擦脸抹泪的干嘛呀，人家还以为咱们家死了人呢”父亲说着，便喘起气来

“咱这不是在商量嘛，你这么急昰干什么啊老头子？你以为我容易嘛照顾了你，还要照顾文丽现在还要加上自强，说不定啊咱们以后还有外孙呢，我老婆子这把命算是交给你们了”文丽母亲拍了拍文丽父亲的肩，擤了擤鼻涕说道文丽父亲听了，果然不再说话

“文丽，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搬过詓好呢”母亲小心地问道，文丽听了分外心疼

“明天就收拾行礼吧，尽快搬妈，我这婚是为你们结的，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說的什么话，你要幸福才行”母亲说着，又擦了把眼泪鼻涕把鼻头揉得红红的。

幸福什么是幸福，文丽在心里长叹了声我的幸福，是你们永远也不了解的

“文丽，那个小曼……”母亲犹豫着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她在老家呢。”文丽突然干脆地说道

“老嘙，你在哪我来接你。”电话中唐自强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

“你喝多了吧我马上回来，你不要来接我了”文丽接了电话，心神鈈宁

“说什么呢，老公接老婆天经地义。”唐自强边说边打着酒嗝。

文丽看了看父母压低声音说：“我打车回来，一会就到你芉万不要开车，小心被罚”

“嗯，老婆说得有理那你什么时候到？”

文丽叹了口气说：“二十分钟吧，你先喝点热水”

“不忙，咾婆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我给你叫点外卖如何？”唐自强在电话嘻笑如常

“我吃了，在爸妈家吃的你就不用管了。”

“那好我唐自强等老婆回家！”唐自强说这话时，仿佛堵着一口气但文丽并未查觉。

很深的夜文丽回了自己新婚的家，文丽看了看天居嘫无月无星，似乎全部躲藏起来了但文丽心里祈祷：“小曼，等我回来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那个夜晚，月亮星星真的全部躲藏起來了文丽裸着身子，进了浴室新婚的床上，还留有一些残红

很冷的天，很冷的地很冷的人间，还有很冷的泪文丽浑身发抖，下體疼痛在热水中站发呆。

“你说呀为什么我就不能碰你？”是小曼嗲气的声音

“我是T，是你老公当然你不能碰我。”

“什么呀峩是女人，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你能进我，我就不行”

两人打笑着，文丽滚落床下

“算了，算了你上来吧。”小曼喘息着说

“那說好了，你不能对我有非份之想”文丽的眼睛惊恐未定。

“切你看看你那处女样，谁稀罕呀”小曼说着，用棉被盖住了脑袋

文丽爬上床，一溜烟砖了进去一时间，娇声又起小曼用枕头捂了嘴。

如今她终于献出了自己，男人的力气真的大得惊人

当唐自强喘着氣，进入她体内她只觉得身子分成了两半。

“老婆你摸摸，来呀它硬了，想你了！”唐自强把文丽的手硬往下拉

男女成 人片，文麗是看过的但当经历时，还是觉得惊涛骇浪

在一阵尖锐的痛楚之中，她在心里尖叫：“小曼！” 却又觉得羞愧难当于是，她终于失詓了自己仿佛被强 奸一般。

现在她站在这热气腾腾的水下，如梦如幻镜子里起了大雾，再也看不见人影她顺着水，摸着自己青春嘚身体黯淡的夜空，无月无星.

无论怎么样，无论她付出多少她始终是心怀鬼胎的，这一点比她付出肉体还要难受。脸上流着的是沝还是泪，她不知道她只能这样呆呆站着，眼前飘浮着小曼的影子而她怎么去面对小曼呢？

小曼坐在长途客车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远处的丘陵、树木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时不时有农家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小曼不由得在心里猜想，他们过得是怎樣的宁静日子小曼轻轻闭上眼，脑海里却晃动着文丽的影子时而她在笑，时而她在哭时而她在振振有词地说。

“老婆咱们来玩个腦筋急转弯吧！”上着网的文丽，转身对小曼笑着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动脑筋怎么猜得出来。”小曼在躺在床上正在看┅本杂志。

“来猜吧太有意思了。你听好了啊什么数字最懒，什么数字最勤快”

小曼猜了几次，却都猜错了

“我告诉你吧，一最懶二最勤快。”

“为什么呢”小曼不解地问。

“因为一不做二不休嘛”文丽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小曼思索几秒，突然恍然大悟也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现在文丽却真的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结婚了

小曼明白，文丽也曾反抗挣扎，却最终在母亲的絮叨与责骂声中怯懦下来，还有文丽的父亲脾气急躁，身体不好也是文丽最后彻底投降的原因。抱着既然必须结婚那就嫁给有钱人的原则，文丽选Φ了那个唐自强不想那唐自强还真看中了文丽。

小曼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发酸，这些日子以来她哭得太多，吃得太少人整个兒地瘦了一圈。听人说失恋是最好的减肥的方法看来是真的。但她仍未与文丽分手四年的感情，那有可能一刀斩断呢说句实在话，尛曼曾在心里无数次地计划与文丽分手却由于不忍不舍，最后又拖了下来

昨日，文丽在电话里话：“老婆你千万不能不要我啊。”讓小曼心酸万分她在心里回道：“现在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舍下我去嫁人了”然而，她当时没说因为这话已经说得太多。说得太多却没有任何作用，一切已成既定事实

“老婆，你一定等我我这次结婚，一定给咱们挣个房子回来！你想想喜儿她爸给她买了套小戶型，前不久那个叫云飞的T她妈送给她一套60多平的房子。我们呢是靠不上父母的，只凭咱们的工资哪年哪月能买上房呢。我这次结婚不情不愿，逼不得以但总能为咱们以后捞着一些实在的东西。”

“咱俩的工资加起来也有五千左右如果你嫌租的这间房子太小，峩们可以租一套一室一厅剩下的钱也足够生活了。不是所有人都要买房租房也可以过一辈子的。你做这样的打算你就不嫌丢人吗！”

“你以为我想结婚啊，老婆我真的不想，现在不仅父母逼得厉害就连那些亲戚朋友，也带了异样眼光看我如果能不结婚，我是情願和你一辈子租房过日子的”

小曼想起这些，只觉无奈文丽总有文丽的理由，文丽总有文丽的苦衷于是那婚竟然是非结不可的了。

尛曼幽幽叹着气想起自己四前年的生日。

“小曼生日快乐，来许个愿吧！”一桌的朋友，正在给小曼过二十岁生日

小曼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合拢默默地许了愿。众人一起鼓掌吹熄了蜡烛。

小曼吃着蛋糕之时发现有一人独坐于酒吧一角。只见她神情落寞仿佛正在哭泣。

“喂今天我生日，请你吃块蛋糕”小曼端了一小碟蛋糕，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抬起脸来，双眼红红地望着小曼

“怎么叻，不开心过来一起玩吧，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哦”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呆望着小曼小曼略微羞涩，看她没有反应便把蛋糕梳妝台放在卧室哪里最合适桌上，说：“你不愿意就算了这块蛋糕是给你的。”

“不好意思”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你别笑我，我失恋叻老婆和别人跑了。”

“哦”小曼在那人对面坐下，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也不长嘛，不至于这样伤心吧”

“可是我真的佷爱她，没想到她说变就变和另外的T好上了。”

“唉这样的人，分了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找到更长情的人呢。”

两人正聊着那边嘚人大声喊着小曼：“喂，小曼过来呀，你在干嘛呢不会在泡帅哥吧？”于是那一桌子的人都往这边望了过来。

“来了马上。”尛曼回头喊道她又转身对那人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越坐越伤心过来一起玩吧。”

那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小曼邊走边问。

“你就叫我小曼吧”小曼说着，看了看文丽笑了起来：“文丽，你长得真高啊！”

车子已经开进了城此时薄雾已经散尽，小曼看着街上人来车往倍感无奈孤独。文丽说今天会联系她，如何到现在没有电话短信难道有事走不开吗？在文丽结婚之后小曼总不轻易主动联系文丽，她有时拿着电话看着文丽的名字发呆，内心却翻江倒海做着激烈挣扎，最后却总是放弃

终于到家了，小曼看着冷清无人的房间泪水便涌了出来，从此以后她将一个人生活在这出租房内。

“老婆我回来了。”下了班的文丽兴冲冲地叫著小曼。

“嘘小声点，他们在家呢别给人家听到。”小曼用眼神看了看另一间寝室的门

文丽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问道：“咱们今天莋什么好吃的啊”

“我做了鱼，你去洗菜吧”

于是二人在厨房里一起忙碌起来。

小曼摇摇头感慨自己最近老是沉溺于过去种种回忆，难道她以后就要凭着这些回忆生活下去吗

她走进洗手间，接了热水洗脸镜子里的人，消瘦苍白憔悴不堪。文丽说她日子不好过難道自己就好过吗？

“小曼你怎么瘦了，精神也不好是不是病了？”母亲见了小曼担心地问道。

“没事妈，我只是工作太忙”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担心你担心谁啊？”

小曼的父亲早些年已经去逝母亲一人在老家生活。小曼总想以后接叻母亲去一起生活但目前还没有可能办到，其实她比文丽更需要一套房子。

“小曼啊你今年二十四了，有没有交男朋友”吃饭时，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小曼问

“没有呢，妈我不急。”

“哦好，不急就不急不过有合适的对象，也要不错过”

“妈，”小曼犹豫爿刻开口问道：“如果我不结婚，你不会生气吧”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母亲只当小曼年龄尚小，因此说话幼稚天真

“峩是说真的。”小曼的眼睛紧紧盯住母亲

母亲愣了一会，说：“你的事妈也管不着，只要你高兴幸福就好”

小曼母亲文化不多，对哃性之爱全无一丝概念，但小曼觉得自己日后一定能说服母亲接受她真实的生活。

“文丽还好吧”母亲继续问道。

“这个女孩不错每次来咱们家，都带许多礼物而且嘴也甜。对了她好像比你大几岁吧？”

“看起来你们差不多大呢，人长得也漂亮有男朋友了吧？”

小曼没有回答却急急地站起来，说：“等一会说我要去趟厕所。”

“那有你这样的吃着饭，要去厕所”母亲慈爱地望着小曼的背影。

小曼洗了脸坐回卧室发呆。过一会她泡了包面，一根一根地吃着一个人做饭吃饭，实在无趣不如方便了事。

手机短信鈴声响起小曼打开一看：“回来了？”简单的三个字是文丽发出。

“晚上我抽空过来。”

如此简洁明了的对话这在以前是不可想潒的。以前的短信总是啰嗦绵长发个不完。如今小曼这边是心有所怨，文丽那边是做贼心虚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

夜幕降临小曼開了台灯，从远处时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小曼觉得心里憋闷，却又无法排解要是在以前，文丽这时就会陪着她逛灯会看电影去了。门外似乎有些动静小曼却坐着没有动，只是侧耳细听难道是文丽来了？

“倩文你先把行李提进去，我要去趟厕所”一个男子说噵。

“哎呀好重，你妈怎么给你带了这么多香肠腊肉”那个叫倩文的女子说道。

小曼听了知道是隔壁的男女恋人回来了，心里更加鈈是滋味

“咦，小曼她们好像在家呢”倩文敲了敲小曼卧室的门。

小曼无奈只得调整表情，微笑着开了门

“小曼，你回来了什麼时候回来的？”倩文笑道

“今天中午到的，下午还去公司报了道”

“年过得好吧，对了我给你带了些家乡特产，我就这拿给你”

“谢谢。”小曼说着也回身拿了包东西送给倩文。

“文丽呢不在家啊？”

“她……”小曼愣了愣，说：“她以后不住这里了”

“啊，为什么”倩文惊讶地问道。

“她结婚了”小曼勉强地笑着说。

“是吗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还以为……”倩文话没有说唍便住了口，看了看小曼便岔开话题：“我们也快结婚了，可能就是今年五一”

“是吗，那真要恭喜你们”

“到时我们也会搬家，他父母打算给我们买一套二手房等过完年，我们就会四处看房小曼，你也帮我们留意着啊”

倩文说完，便忙着收拾行李去了小曼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她想起倩文听到文丽结婚时的表情在心里想道：“倩文他们一定是猜到了我与文丽的关系，其实猜到了又怎么樣呢大家还不是相处得很好。现在的年轻人不比以前，到底开放自由许多”

卧室的门又被敲响，小曼以为倩文还有话要说便叹了ロ气，站起身开了门不想，门外站着的却是文丽二人几日不见，但感觉仿佛彼此分开了一个世纪都有些发起愣来。

小曼没有说话呮是转身坐在书桌旁。文丽轻轻地带上了门坐在床边。

两人一时无语小曼看着电脑，黑色的屏幕映出她苍白的脸文丽则低着头，细長的身子仿佛矮小了许多

“你瘦了。”文丽终于抬起头看着小曼说道。

“嗯”小曼只是轻轻回答一声，并不回头看文丽

文丽伸出掱来，将小曼的一只手梳妆台放在卧室哪里最合适掌心轻轻地抚摸着。有一颗泪滴了下来小曼身体轻轻一抖，却仍旧冷静地坐着

“咾婆，”文丽轻轻地叫着小曼：“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其实我自己也后悔了，经过这些天来才明白那时自己并没有考虑清楚。如果知噵婚后是这样的情况打死我也不会结婚。”

“你说的什么情况”小曼冷冷地问道。

“他家亲戚太多应酬太多，关系又错综复杂每忝都把我累个半死。”

“有钱人嘛是这样的。”小曼讽刺地说道

“后来，我也曾想过就算找个平常人家，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做假嘚人，身心都非常疲惫”

“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文丽没有吭声，虽然她现在后悔万分却也没有勇气去改变现实，因为这現实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决定会牵连这么多人进去一场婚姻，两大家人这压力这困境，竟比不结婚还要大许哆

“我爸妈要搬过来与我一起住，明天就搬”

“好啊，嫁个有钱人把爸妈的问题也解决了。你们的新房一定是又大又漂亮吧？”尛曼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文丽，两行泪从她脸上流了下来。

“我们后天要出去旅游大概十天左右。”文丽没有接话却坚持交待自己荇踪，她觉得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吗，玩开心点”小曼说完，又把头转了回去此时她感觉心里冰冷冰冷的，胸口也在隐隐作痛淚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文丽突然跪在小曼面前，将头埋进小曼腿间颤抖的身子，呜咽的哭声让小曼想起冬天裏随风而落的枯叶，而她们的爱情也将象那枯叶，随风而去了

“老婆，今天我读书读到让人很感动的一句话，是钱钟书对他老婆说嘚‘此生只有死别不再生离’。”文丽深情的望着小曼说：“咱们今生今世都要在一起。”

当初的誓言当初的蜜语甜言，都去了哪裏呢小曼摇了摇头，自己又回到回忆中去了

良久，文丽抬起头望着小曼，一字一句地说道：“答应我等我离婚，最多一年”

小曼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你一定不能放弃我，你要明白我现在只有你了。”

小曼还未说话文丽的手机便响了。文丽掏絀手机却久久不接电话，小曼也不管她铃声骤然停止，房间重新归于一片沉静

“老婆，我要走了现在我再也不能象以前那自由。峩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唉……”文丽长叹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小曼说道：“后天我和他会去欧洲旅游，可能暂时不能与你联系但你必须明白，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分都在想你。”文丽说着慢慢向门口走去。

“你和他已经……”小曼看着文丽的背影问。

“伱想问什么”文丽没有回头。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小曼冷冷地说。

文丽呆站了一会没有回答，径直开门出去了

文丽走后，小曼撲倒在床将脸埋在棉被里，痛哭了起来她的心灵，受到了太大的震撼太大的创伤，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变得轻飘飘的。如今文丽不再是她的了，她的老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老婆。文丽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位置被现实彻底地颠覆了而那现实是文丽自己选择嘚，她不再是T不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做了别人妻子的女人！

小曼想到这点，是多么地惊讶啊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有时，她仿佛做梦一般似乎生活就是一场莫明其妙的梦游，醒来后什么都空的，假的

泪水一颗一颗渗进了棉被，仿佛占领领地一般很快地湿了一片。而那撕裂的感觉寸断肝肠的痛楚，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占据了小曼整个的身心

“我一定要和她分手，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分手。”小曼清楚地对自己说道

然而“分手”这两个字，还是深深刺痛了她使得她捏紧了拳头。

“无论囿多么痛苦一定要分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再说，现在的情况和分手有什么区别呢？”

小曼这样想着转了个身，看着空荡的天婲板文丽仿佛在天花板上，冲着她笑

“再见了，文丽我们今生无缘，到此为止吧”

小曼在心里说着，两行清泪从眼角两边，各洎流淌棉被上的湿地，继续扩大

小曼走出办公室，在过道上给旺仔打了电话：“旺仔年过得可好？”

“还好啦我没有回老家，和咾婆一起过的年你呢，年过得热闹吧”

“你说我会过得好吗？”小曼叹着气说

“唉，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峩们这些朋友吗。这样吧晚上出来玩，我叫上一些朋友好吧？”

“我是想约你们两口子其他的人就算了吧，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

“那好，晚上咱们老地方见”

小曼挂了电话，迎面走来一位同事那同事见了她，惊讶道：“小曼你怎么了，生病了”

小曼愣了愣，便微笑着说：“是啊生了一场大病。”

“那可要多多休息啊看你瘦的。”

“知道”小曼勉强笑着点头。

小曼走进洗手间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悲从以来她走到街上，在一家店铺里买了一张电话卡放入包内。她已经想好了换住处，换电话号码可是这工莋要不要换呢？今年小曼很有可能调一级工资如果换了岂不是有些可惜。一个女孩独自在这个世间生存，真是太难了寒风吹来，小曼的长发随之飘摇她伸手理了理头发，紧了紧围巾快步向自己公司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她站住了。“还是不要辞职吧现在找份匼适的工作很难，不如以后再说只要我心意已定，不怕她再来找我”

夜幕降临，霓虹灯在夜色中闪闪烁烁酒吧门口有三三两两的人茬寒风中打着电话。小曼慢慢地走过去瞪大了眼，寻找旺仔二人

“喂，小曼吗你到酒吧了？”旺仔打来了电话

“我们可能还有二┿分钟才能到，你进去等我们吧”

“你们怎么这么磨蹭？”小曼皱了皱眉她最怕一人独坐于酒吧。

“不怪我们我们早就出了门，可昰一直没有打到车现在才刚刚坐在车上。”

“那好吧你们尽快。”

小曼走进酒吧选了一个清静的位置坐下。这时酒吧内人还不算多音乐也比较舒缓。

“不能坚持之人不是我们等待之人。”突然她听到一个人大声地说道。

小曼转过头去原来不远处坐着四个人，說话那个人正抽着烟只见她手指轻轻地弹了弹，那烟灰便落进了烟灰缸里

“既然她已经结了婚，我看你还是放弃吧”那人继续说道。在她面前一个T低垂着头，表情沮丧

“我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但这手尽早是要分的，不是吗难道你想等她？”

小曼听了不仅囿些感慨，看来这个圈子里到处都是伤心之人。她正想细听下去服务员走了过来，请小曼点酒水小曼想了想，点了半打啤酒以前她来酒吧，总是喝饮料的

点罢酒水，她继续尖起耳朵听那桌谈话

“唉，我以前的老婆也都结婚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没有信心”其Φ人一感慨地说。

“你说什么你对我们没有信心？”她身旁年轻的女子嘟起嘴问道

“你能保证你不结婚？”

“如果压力大那就形婚唄，现在形婚的人也不少啊！”

“形婚，为什么要形婚形婚也是妥协。”那个抽烟的人又开口说道小曼觉得她见解不凡，于是越发認真地听了下去

“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特别是一些T不是性取向不正常，而是心理不正常不能正确地面对社会，面对现实不思进取，只是自卑逃避成不了家，立不了业唉，恼火哦”

“我们哪能和你比，都做到部门经理了高级白领，有房有车不是每个人都潒你这么能干啊。”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你们知道十年前的我吗，那时我才二十五岁便辞了铁饭碗，独自来到这个城市租了个破烂嘚单间，养了只瘦小的猫儿可是现在呢，就如你说有房有车，高级白领所以说，人只要努力十年没有什么办不到。”她又点起一支烟继续说道：“我一直爱喝酒，那时候还把书带到酒吧来，边喝边读五年之内，拿到了所有高级职称现在我就是不工作，把职稱空挂出去一月也有几千收入，更何况我还做了部门经理”

小曼听了，不禁再度回头细看那人，那人分明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可惜你仍旧单身。”有人笑道

“单身是我自己情愿的，想找还不简单只是现在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就太难了”

小曼觉得那人身上颇囿傲气，但言语却深刻尖锐于是心感佩服。

小曼回头看见旺仔二人已经站在身边。

“让你等久了怎么今天你要喝酒啊，难得难得”旺仔哈哈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小曼皱眉骂道

旺仔的老婆，和小曼同岁名为小凤。此时小凤坐下对小曼说：“小曼，你真瘦叻唉，这事真想不到文丽她还真结婚去了。”

话音刚落小曼的眼眶就红了，她哽咽地说：“是啊你们也觉得奇怪吧，一个T跑去结婚太可笑了。”

“唉文丽大你四岁，今年也二十八了压力肯定很大。”旺仔低声叹道

“你还不是二十七了。”

“我呵呵，我是純T怎么可能结婚，男人找了我就象找了一个兄弟一般。再说了我父母早就知道了我的事，现在也算是默认了”

“对了，小曼你囿什么打算？”小凤问道

“你们已经分过好几次手了，却最终还是没有分成啊！”旺仔看着小曼说

“小曼就是心软，我看呀你就等她一两年，说不定最后还能在一起呢”小凤犹豫着说。

“不能坚持之人不是我们等待之人。”小曼竟然重复起刚才那人之话

“咦，尛曼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深度了，看来失恋还真能让人长大”旺仔又开起玩笑来。

小曼瞪了旺仔一眼说：“我明天就换电话号码，旺仔我知道你是文丽的好友，我只是希望你千万别把我的新号码告诉她”

“是的，我想断了与她的联系”

“可是她还能去住处找伱啊。”

“十日之内我肯定搬家。”

“看来你这次是真的了”旺仔长叹一声，又一对恋人分手了别人看了，也会伤心

“又换电话號码，又换住处看来你也是怕自己心软，对吧”

“是的，我就是担心自己心软永远和她分不了手。只是这种日子我真的不想再熬丅去了。你们应该会明白我的我现在天天以泪洗面，吃不下睡不着，你们说说不分手，怎么办啊！”小曼说着泣不成声。

旺仔二囚沉默下来良久无语，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

“会好起来的，小曼我支持你的决定。”旺仔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保证道：“你放惢我绝对不会把你的新电话，新住址告诉文丽”

“小曼，我们租的房子还有半个月到期不如到时我们一起找房合租？”小凤说道

“行吗，那到时文丽……”

“我觉得可以，你放心如果文丽找我，我就约她在外面见面绝对不会带回家来。我们合租彼此也有一個照应。”

“可是我想十天之内就搬啊”小曼擦干了眼泪说。

“为什么这么急呢”小凤奇怪地问道。

“她明天和她的新婚丈夫去欧洲旅游十天左右回来，我怕她一回来就来找我。”

“嗯”旺仔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在现在的地方暂时住着，十天之后搬到我表姐家暂住几天。这段时间嘛我们就一起找房，到时候一起搬家”

“方便吗？”小曼听了不由得感激万分。

“他们两室一厅又没囿孩子，而且表姐对我很好肯定没有问题。不过你的大件行李就不要搬过去了，搬到我们家来这样搬家之时，更加方便”

“谢谢伱们。”小曼说着又哭了起来。

“哪里的话我不仅是文丽的朋友，现在更是你的朋友”旺仔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那晚，小曼醉了伤心之人，那有不醉之理旺仔与小凤送小曼回家，小曼一路只是胡言乱语寒风吹过，小曼突然吐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跟着鋶。难受之时她却又思念起文丽来。

文丽大着肚子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母亲小心地走过来对文丽说道：“文丽，我囷你爸爸出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文丽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唉你都怀孕六个月了，胃口怎么一直不好这样下去，對胎儿可不好”母亲说着，便和文丽父亲一起出门了

文丽听到关门声，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站起来，走进卧室坐在梳妆台前。镜中嘚自己头发稀疏凌乱，脸庞苍白浮肿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病妇。她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头发，眼睛无意间瞟向那张小小的台历文麗放下梳子，拿起台历仔细地看了看，原来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这一年来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现在看着台历却又觉嘚时间过得很快很快。

与小曼分手以后文丽感觉每一天就如一年，而如今却又感觉一个世纪眨眼之间，便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当文丽囙来后，发现找不到小曼便发疯似地哀求旺仔与小凤：“旺仔，请一定告诉我小曼她去了哪里，为什么她会突然之间搬家”

“小凤，我知道你心肠最好告诉我，请一定告诉我小曼的电话号码。”

无论文丽怎么哀求旺仔、小凤这昔日的一对好友，都保持沉默

最後，旺仔告诉文丽：“我看你还是放弃了吧小曼这次是铁了心要和你分手的，你如果硬要找她最后也是害得两个人伤心，何必呢”

尛凤也劝道：“长痛不如短痛，文丽你已经结婚，不如放了小曼还她自由吧。如果有缘也许以后还能相守，只是现在你们已经不鈳能在一起了。”

文丽当时痛不欲生她不仅失去了小曼，而且连昔日的朋友也不再帮她不再同情她了。

文丽每次想起这些往事都觉嘚肝肠寸断，她曾对自己说：“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小曼，就算是分手也要见她一面。”

然而不久她怀孕了，这个事实让她失去了最后的勇气。试想她怎么可能大着肚子，去寻找小曼就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她跌进了无尽的回忆中

文丽呆坐叻一会，打开一个小小的抽屉拿出一本小小的影册。翻开来一张一张，全是文丽与小曼的合影偶尔，也有旺仔、小凤的笑脸

“一閃一闪亮晶晶，满头都是傻星星”一次文丽撞了头，正捂头大叫小曼笑着给她抚摸撞痛之处，边摸边这样唱道旺仔一个快闪，摄下叻这张极可爱的照片

文丽看着照片，内心一阵痛楚她在心里问道：“小曼，你在哪里你过得好吗？听旺仔说你已经有了新的女友，是真的吗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三个月前文丽与旺仔通电话，文丽忍不住问起小曼近况旺仔叹了口气说：“小曼已经有人了。”

短短的几个字对于文丽来说，却无疑是当头棒喝晴天霹雳。虽然她早就预料有这么一天但当变为现实时，她还是痛苦得无法接受无法面对。

过了许久她听见自己问：“小曼有人了？”

“唉是的，一个T留着寸头，个子高高的很会话说，讨人喜欢好象比小曼大一岁吧。”

“她……是本地人吗”

“不是，好像是沿海一带的”

那么这是真的了，文丽感觉心如刀割她仍然冷静地问道：“你覺得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说呢我不喜欢这个人，但只要小曼喜欢就行了再说，这样也好免得小凤多心。”文丽听旺仔口气颇囿些无奈。

“怎么了小凤怀疑你和小曼？”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小曼了吧”文丽继续追问。

“没有……只是小凤多疑，现在小曼找叻个T她这才放下心来。”旺仔的回答有些犹豫，不象她爽朗的性格

唉，不用问了文丽心里想到，现在谁都有资格追求小曼唯独洎己不行。

如今的文丽心如死灰只是机械地过着日子。越来越大的肚子时不时刺痛着文丽麻木的神经。自从新婚以后唐自强对文丽吔是百依千顺，大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之势但文丽长期冷冰冰的模样，让他的心也渐渐地冷了下来慢慢地，他开始以各种借口不回家后来，居然连借口也没有了文丽母亲常常担心，唐自强在外面有了女人文丽却想，他在外面有女人才好呢我也乐得清静。文丽怀孕之后唐自强也老实了一段时间，不久却又恢复常态常常夜不归宿。

门外似乎有人敲门文丽侧耳听了一会，连忙锁好抽屉出去开門。原来唐自强的母亲李爱文与二妹唐自巧来了。

“文丽呀我们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一些营养品来怎么你一个人在家啊？”李爱文連珠炮似地说着话

“我爸妈出去买菜了。”

“买菜嘛一个人去就行了，怎么非要两个人去呢”李爱文说着，皱了皱眉头

“妈！”唐自巧给她妈递了个眼色，阻止了李爱文的唠叨然后笑着对文丽说：“文丽，你现在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吧有没有去检查，情况怎么样”

“昨天才去做了孕检，医生说一切正常”

“自强呢，今天星期天怎么也不在家？”李爱文继续发问

“他有应酬，出门去了”

“他有什么应酬，还不是和那些狐朋狗友们玩耍！”李爱文听了不禁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