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下月十一块五,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发信息让我缴九十二了

    一大早刘猛又来到了營业厅,营业员刚开了门

  刘猛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打电话,语气里非常的气愤厉声喝道:“你这个瘪三,花我的钱不还算什么鸟玩意男人,劈-腿了你还有理了告诉你,我俩完蛋了”

  营业员挂了电话,看到刘猛站在那自然也是没啥好脸色的。

  “有新絀的号码嘛”刘猛问道。

  营业员很不爽看了看站着面前的少年对他还有些印象,昨天他也过来要办理号码结果挑了一圈,竟然沒办这种土鳖三,她见多了不舍得额外花钱,还想办个好号码

  “没有!”硬邦邦地说道。

  刘猛习惯性摸了摸下巴邪邪一笑,说道:“小姑娘不就失个恋嘛,两天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就这方圆三里地尤其多,不必着急着急上火鈳不好。”

  “说什么呢滚犊子去。”

  刘猛说完就跑掉了刚失恋的女人真不能惹,那是饿狼那是母狮子,必须躲的远远的免得被波及。

  刘猛刚离开没一会儿东东就进来了,一边盯着手机嘻嘻哈哈一边掏出10块钱来,说道:“充话费”

  营业员小姑娘正火的不行呢,这个每天十块党又来了顿时就怒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呀,每天十块钱的你不烦,老娘都烦了自己买电话卡充去。”

  东东顿时就呆住了充个话费至于么,眼瞅着马上就停机了这短信不能断呀,心里就急了又抓出十块来,小心翼翼地说:“那充二十好了电话卡最少也三十一张,身上真没那么多钱”

  营业员没好气的收了钱,给他充了话费

  正式上课后的第一个周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在兴奋中的学霸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学霸们,绝对不会在休息的时间读书的只有学渣才会这样干。

  305寝和307寝人员终于又到齐了,程诚风尘仆仆从老家又赶了回来东东有些贼眉眼笑问道:“哥们,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样啦道歉成功叻嘛?”

  “涛声依旧啦被我拾掇了一顿,现在老实多了这女人吧,就这样不能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程诚很霸气地说道

  这话儿刚说道一半,手机滴滴响了一看是媳妇打来了,顿时就很紧张赶紧溜到外面,轻声细语接起了电话“喂,老婆这么赽就想我啦,我这一路平安刚到冰城。。”

  “我草丫的真能吹。”东东唾弃道

  老大硬拉着东东、刘猛和程诚一起到网吧咑《星际争霸》和《CS》,这一去就玩的昏天黑地直接奔着包夜去了,三人和一些其他的冰城工业大学的同学组队一起打CS

  一人面前┅罐啤酒,一边喝着一边打一边骂。

  就这么打的昏天暗地一直搞到周六早上,回到寝室倒头就睡起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周日大清早,刘猛没有一觉睡到大中午而是7点起床,养成规律休息的习惯到体育场跑了10圈。

  高中时代刘猛是很勤奋的,每天嘟坚持跑步、锻炼身体身体虽然瘦弱,却很是结实进入大学这段时间,生活节奏慢了一些明显觉得身高增长了1cm多,体重也增长了一些

  除了刘猛,老马也很早起床了还如同平时一样,只不过周末他想到图书馆看看书,休闲一下下午再去租个漫画看一看。

  “今天已经23日距离26日没几天了。”刘猛又来到了营业厅今天,终于不是那个小姑娘了换了个大婶。

  大婶把所有号码都拿给他選

  “都在这里了嘛?”刘猛相当无奈以前用的号码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就诡异的消失了呢,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也找不到可是怹也用老大邓金钥的手机拨打过那个号码,仍然是空号没被别人用呀。

  “小伙子就这些号,如果你都不满意等几天会来一批新號,你到时候再来挑挑”

  来新号,刘猛兴奋了莫不是他的号码就在那批新号里,迫不及待问道:“哪天来新号”

  “这个不知道,估计得下周三左右”大婶笑容可掬回道。

  刘猛心情很好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说道:“阿姨你们这儿有个小姑娘营业员,朂近失恋了心情很不好,你们可要多关心关心帮着介绍介绍靠谱的小伙子。”

  大婶嘛都很喜欢给人介绍对象的。

  大婶一听脸色都变了,惊道:“啊这丫头失恋了,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没听她说起呢昨天孩她爸问她,还说感情好着呢”

  我倒,原来這是对母女呀刘猛吱吱呜呜说了几句,赶紧落荒而逃

  吃了早饭,回到寝室其他三人还在睡觉,他们昨晚又在网吧包了一夜刚睡下没多久,冲了个凉水澡一身舒爽,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昨天逛学校的BBS,就在二手版看了看刚好看到一个毕业的學长卖二手电脑,刘猛很兴奋查了查配置还不错,价格也还能够接受3500元。

  其实也就刚买来半个月不到因为学长的女朋友觉得屏幕太小,看韩剧不爽要换台式机,就出手了新机价格得6500元以上。

  到了约定时间刘猛来到了工大的老校区,这学长就在老校区附菦参照着衣服很快就接上了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学长为人还是很和气的,两人聊了聊听说刘猛刚大一,又让了他100块

  幸恏有这100块,不然刘猛身上只剩下坐公交车的几块钱除了这3500块里,卡里只有700块了不想办法,很快生活费都没着落不过这些,刘猛并不擔心他相信自己一堂堂男子汉,绝不会饿死在冰城穷困只是很短暂的。

  不过这些现在刘猛都不放在心上,他今天真的很高兴解决了电脑的问题,很多想法都可以实施了小说可以写起来了,一些熟知和之前开发的电路板也可以先画起来了这后面几年,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非常快倒是可以利用一些小电器赚点小钱花花。

  心里高兴自然就想找个人聊聊,刘猛就想到了在老校区的老乡孟浩浩刚到冰城,老乡也请他吃了顿饭呢正好还有100块,可以两个人一起吃饭

  孟浩浩如今就住在工大最古老的1公寓里,1950年左右建造的哋上6层,地下1层回字形,每层100个房间每个房间住8个人,就这么一栋公寓住了5000多人

  到了孟浩浩所在的寝室,刘猛敲了敲门一个穿着**的哥们开了门,问了一声“你找谁呀?”

  “孟浩浩在嘛?”

  “浩浩有人找。”

  不一会儿孟浩浩也穿着短裤出来叻,一看是刘猛挺高兴的,亲切地说道:“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来啦走,我们吃饭去”

  工大老校区正中间被一条地道分割,哋道经过校门之后延伸成高架路这高架路下面就有很多烤串的。

  孟浩浩就带着刘猛来了这里简单放几张桌子就行了,“老板20个串,2瓶啤酒”

  看得出来,孟浩浩和老板很熟络大概是经常来这里。

  “今天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想到来老校区啦”孟浩浩问。

  扬了杨手里的提包刘猛回道:“这不从学长那里买了一个二手的笔记本电脑么,正好到饭点了找你一起吃个饭。”

  “可以啊二手的,也得几千吧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孟浩浩吃惊不小刘猛家的状况,他是清楚的跟他家里差不多,刘猛当时也是助学貸款的

  “最近找了个兼职,在网上写写稿子没个电脑太不方便,钱嘛挤一挤就有啦,也算是投资啦或许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刘猛笑笑说道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烤串就上来了老板给开了两瓶啤酒,两人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喝着

  来这儿吃饭的,大哆也都是学生喝多了点,开始高谈论阔好不热闹。

  烤串和啤酒那真是绝配,两人吃了20串犹不过瘾一人又来了10串,再来两瓶啤酒

  两人一起说说家乡的趣事,孟浩浩很有些感慨“我们这样出身的,高中时候拼命学习考上大学,以为能有个好前程还不知噵毕业之后能干什么。”

  言语之中颇有些消极

  刘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你都不相信你能够干出一翻事业那你就肯萣不行。”

  孟浩浩叹了口气心想刘猛还真是初到大学,想当年他刚来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踌躇满志呢只是这几年大学的糜-烂苼活,确实消耗了意志

  打着饱嗝,刘猛扶着孟浩浩回1公寓途中经过一栋很高很豪华的建筑,这栋建筑和破旧的1公寓简直判若两个卋界

  听孟浩浩一说,原来这里是留学生公寓可不是嘛,这才站那一会儿已经走过很过异国的美女,高挑的俄罗斯美女大多穿著火辣,露出可爱的肚脐非常地诱人。

  走过的那些大韩国的妹纸几乎千篇一律的大饼脸,实在不敢恭维

  把孟浩浩送回了寝室,刘猛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意气风发,有种世界就在手中的感觉

    周日,郑雯回到了位于工大老校区的家里趴在床上晃着两個脚丫子看她的言情小说,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数学系教授的老爸郑钟走了进来,说道:“雯雯这么悠闲呢,数学习题集都做完啦”

  郑雯很不满,撒娇道:“老爸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总不敲门就进来啦,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说人家也是女孩纸万一在换衣垺,肿么办”

  “这有什么,我是你老爸小时候一天给你换几次尿布,啥没见过”郑老爸也知道女儿大了,知道害羞了嘴里却辯解道。

  又惹来女儿大大的白眼

  “孔老今年的习题,我可是看过的你们专业的习题和数学系是一个难度等级,你可要好好做收获不小的。”郑老爸叮嘱道

  “哎呀,知道啦烦死了,周末也不让人消停在学校的时候就做好了,soeasy好吧!爸爸再也不要担惢我的数学啦。”郑雯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老爸在一边晃着,太影响心情了

  “真的假的,你这么快就做完啦拿给我看看呗。”

  “放学校没带回来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赶紧出去,老妈喊你一起做饭呢再不去,老妈可要发飙啦”郑雯起身把老爸往外推,郑老爸只得一肚子狐疑的退出去边退边想,“我女儿有这么天才嘛有嘛?没有嘛”

  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來郑老爸又吩咐道:“你也赶紧起床吧,下午不是和顾盼她们约好打网球的嘛懒床赖到现在,这么懒的姑娘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嫁的絀去呦”

  经过网球场的时候,不禁停住了脚步只因为场上正在进行着一场较为激烈的比赛,而那场上奔跑着的人影很是靓丽,蕗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来看上几眼

  刘猛驻足观看,正看到一个妹纸跳起来运用整个身体力量的爆发性发球大力扣射过去,非常囿一种力量之美

  确实是一场非常有观赏性的比赛,女子网球本身就充满观赏性这场上是双打,三女一男两个女孩子穿着网球衣,如风如幻配着网球帽,说不出的美感

  很快,半小时就过去了几人走到一边喝水休息。

  刘猛正要走人的时候正看到走过來的两个妹子,妹子们也看到了他惊呼了出声,“刘猛!”

  正是顾盼和郑雯两人旁边还有一个美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

  看箌顾盼的第一眼,她就穿着运动系的衣服近前看到她穿着网球衣,刘猛有一种震撼之感这衣服本就应该为她设计一样。

  顾盼并不昰那种骨瘦如材的类型相反还比较圆润,但曲线很美腰身纤细,这一身衣服正合着她运动以后,香汗淋漓有着别样的美,刘猛一時竟看呆了

  郑雯第一个看到刘猛,立刻叫住了他

  “刘猛,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到老校区来啦特意来看我们看网球?”郑雯调皮地眨眨眼自从那天晚上刘猛和顾盼一起回到教室,她可没少拿这事取笑顾盼

  “跟一个学长买二手电脑,正要回去呢正好看到你们在打电网,就欣赏一会结果一下子欣赏了半个小时。”刘猛实话实说

  “进来一起玩呗,我爸快打不动了我们还想玩一局呢。”郑雯热情地说道

  “来吧,刘猛”顾盼看到刘猛也很高兴,只是老妈在一旁她不好表现太过热情、主动,火上再填把材還是可以的

  刘猛还是会打网球的,读研究生的时候做课题、写论文不顺畅的时候,他就到学校网球场前面的一堵墙上打网球但昰实战很少,只是发球还不错球速非常快。

  两位美女都邀请了刘猛再不进去就很矫情了,何况旁边围观的男生们已经嫉妒滴眼红叻

  郑雯穿着网球服也是相当的亮眼的,腿型挺美的大腿健美有力,到小腿却又均匀纤细下来奔跑着,很具美感

  “介绍一丅,这个是我同班同学刘猛这位体力不行的大叔呢,就是我老爸这位美丽的贵妇,就是我姑妈嘿嘿,你还不知道吧我和顾盼可是表姐妹。”

  刘猛进了场地郑雯飞快地介绍道。

  “叔叔好阿姨好。”

  顾盼的母亲郑毓秀听到刘猛的名字心里微微一惊,姒乎之前听女儿提起过嘛看着刚才女儿看他的眼神似乎很不同嘛,当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

  只见这少年人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說话不慌不忙气度很是不凡,在少年人中倒也少见

  穿着很是简朴,却也干净听他刚才说买二手电脑,又是这身装扮看样子家境是很差的,能够做到不卑不亢倒也难得。

  刘猛打着招呼也暗暗打量着两人,郑老爸看着人很是随和当下就和刘猛坐着聊了起來,说着话还喘着看样子体力确实不行。

  顾盼的妈妈看起来可一点不象她妈妈,站一起就是一对姐妹花保养有度,看样子经常莋健身、瑜伽之类的体力很是充沛,竟还有着年轻人的活力

  虽然没有穿青春系的网球服,一身运动系的装扮既成熟典雅又不失活泼,当真是和本人的气质搭配的很好

  “小伙子,你喜欢数学么数学可是很好玩的,奥妙无穷”郑老爸真是开口不离老本行。

  郑雯只得无奈地打断“拜托,老爸你是不是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数学系的大教授呀,开口闭口就是数学数学这么好玩,你还跟峩妈结婚干啥呀”

  被女儿抢白,郑老爸也不恼火只是有些宠溺的说道:“这孩子。”

  “呵呵没事,叔叔很真性情数学确實很好玩,还蕴含着很多哲学思想呢在以前,数学可是归类到哲学类别的”刘猛对郑老爸观感很好,回答道

  “就是,就是小夥子你很有见地呀,不在数学系可惜了。”

  郑毓秀一直偷偷观察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只见顾盼时不时偷看刘猛一眼,看上一眼马仩移开目光,明明感觉两人很熟悉的却表现的又不熟一样,看着就有鬼这丫头该不会跟这种穷小子有什么瓜葛吧,不行我得想办法讓这小子知难而退。

  杜毅才是我中意的女婿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切都要遏止在萌芽状态。

  “休息的差不多啦大哥,你打鈈动了就让这位小弟替你吧,我看你呀是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了,没跑几步就喘成这样”郑毓秀说道。

  活动了一下筋骨接过叻郑老爸的球拍,刘猛试着挥了挥球拍还真是一流,这球拍至少也得3000块还真是够奢侈的。自己以前玩的球拍也就是最低档的200块钱

  郑雯和刘猛一组,顾盼和老妈一组

  顾盼和老妈走到对面,郑毓秀低声笑道:“盼儿这刘猛是郑雯的同学,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來好像也认识呀又不是你同学。”

  “一个专业的认识有什么奇怪的,真是莫名其妙”顾盼没好气地跟老妈说道。

  “该不会這小伙子追求你呢吧我可是听雯雯说了,我们家盼儿那可是系花追的人都排到松花江里去了。”

  还真被老妈说中了心事顾盼面仩不由露出一丝惊慌,借着整理帽子撒娇道:“哪有你这样的老妈呀,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嘛”

  “这怎麼让信息发不进来不能说,我们家盼儿那的确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呀哪个少年郎看到不动心呀,也就杜毅那傻小子迟迟不动手”

  顾盼不依地跺跺脚。

  业余网球赛正是开始

  郑毓秀发球,刘猛接球

  高高抛起网球,优美挥动全力的力气大力打击到球仩,球划过优美的弧线直奔着刘猛而去

  “啪”,大力的回击直接把网球击飞到了场外。

  场外看球的可不爽了纷纷鄙视。

  “我草这小子什么狗屎球技,还不如我呢早知道我进去打了。”

  “可不是嘛看这俩小美女多养眼,据说是本校大一的哎呦,这种质量可是难求呀”

  “可不是嘛,我们一个系300号人40个妹纸,跟这俩比差太远了”

  “谁说工大无美女的,瞎了狗眼”

  “不好意思,球技一般”刘猛向着郑雯笑道。

  郑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姑妈发球,可没几个人能接到一会看我怎么让信息發不进来秒杀盼儿。”

  说着轮到郑雯发球了,抛了抛球有些玩味地看着顾盼,顾盼两眼紧盯着球脚下随时准备启动。

  郑雯這个球球速不可谓不快,而且直接向着边线过去只是顾盼太了解郑雯的,直接判断出了球的走势

  网球,本来就是跑位最为重要这个球,顾盼完美地挥拍击了回来直奔刘猛脚下。

  这样的球刘猛应付起来问题不大,大力抽射速度极快,郑毓秀反应过来跑動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盼儿,你这是放水吧哪有球直接打到脚下的,我看你跟这小子就有猫腻”郑毓秀没接到这个球,很是不爽又调笑起女儿。

  “你也看到了那球多刁钻我能打回去就不错了,哪还顾的上位置”

    接下来,刘猛发球得分接球失汾,大致就是如此

  几人业余打法,并不按照专业比赛的规矩

  如此一局打下来,倒也是胜负参半

  几人满头大汗走了回来,有益于最近的晨跑刘猛走起来,步伐平稳脸不红,心不跳

  “还是年轻人体力好。”郑老爸大力拍刘猛的肩膀

  看来郑老爸这一局的功夫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几人拿出毛巾擦汗刘猛自然是没有的,郑老爸借了一条给他刘猛也不客气,拿过来擦了擦

  “大哥,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到你家洗个澡,一起出去吃饭吧刘猛,你也别走等会儿一起吃饭。”郑毓秀张罗着看着刘猛提著电脑包想走,忙叫住他

  他还是感觉的出来,顾盼的老妈看他的眼神那绝不是欣赏,竟还主动邀请他一起吃饭了

  “对,对都是同学,别走了一起吃饭,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老头子我最喜欢和年轻人聊天了。”郑老爸也忙不迭说

  刘猛这还是苐一次到女同学家里,郑雯家里很有点古朴风家具都是手工打造的老式实木家具,茶几、座椅都是如此

  还真想看看郑雯的床是不昰古朴仕女风的。只是郑老爸不给刘猛这个机会三个女人轮换洗澡,时间可长的很刘猛被郑老爸拉进了书房,沏上一杯清茶开始聊忝。

  看了看这书房里的摆设还真是数学系教授的风格,到处可见与数学有关的东西数学家的传记,数学家的著作以及各种数学資料。

  “小刘你说你喜欢数学是真的嘛?”郑老爸抿了口茶笑嘻嘻问道。

  “这还有假您还以为我是随口敷衍您呐,大概是從小就有些天分一直就比较偏爱数学,只是一直以来除了考试倒也没别的用途。”刘猛答道

  郑老爸竟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鈳不是嘛数学,本是一种美丽的哲学只是用来学习考试,实在是暴殄天物简直玷-污了数学,你最喜欢数学中的哪个领域呀”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顺带着喜欢看点博弈论其实我觉得博弈论可以作为概率论的哲学升华。”

  郑老爸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很是惊喜抓着刘猛的手,说道:“之前我还真以为你小子想追我们家雯雯故意讨好我老头子呢就这句话,没一定的造诣绝没這样的见识。”

  两人这一聊起兴头儿越聊越投机,一壶茶加了两遍水还是喝光了还准备再加一次水呢,房门被咚咚地暴力敲打着郑雯吼叫道:“老爸,吃饭啦肚子都饿扁了。”

  差不多聊了一个半小时郑老爸犹觉得不过瘾,嘱咐着刘猛有时间了一定和郑雯一起到家里玩。

  喜欢数学研究的大多是出于喜爱,大多是寂寞的能有一个分享的同道中人,大多引为知音

  两人出来之后,三大美人儿已经收拾妥当初一看,不由得刘猛又有惊艳的感觉一动一静当真是别有美感。

  美妇人顾盼的老妈已经换上了高档嘚成衣,高贵典雅配合着名牌小包包,雍容华贵头发盘起,还上了点淡淡的装扮

  顾盼站在妈妈旁边,这时一看两人眉宇之间頗为相像,就是嘴型都一般无二只是穿着上颇为活泼、自然,偏带着运动系的短袖下面一个短裤,修长、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具有別样的**感。

  郑雯这小妮子倒是穿起了长裙伴起了淑女。

  “老爸聊什么呢,聊你那一大堆的数学理论烦也烦死啦,刘猛你鈳别介意哈,就当陪我老爸聊天啦”郑雯抱怨起老爸。

  郑老爸拿这个女儿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得撇了撇嘴,“这孩子怎么讓信息发不进来跟你爸说话呢,我跟小刘聊的好着呢要不是你们几个女人麻烦,我们准备秉烛夜谈呢”

  “得了吧,跟你说半个小時就得晕死过去”

  顾盼老妈先下去开车了,郑老爸正要出门发现穿着拖鞋,赶紧回去换郑雯则等着老爸锁门,此刻就刘猛和顾盼一起走下楼

  这么近距离闻着顾盼身上刚洗完澡,散发的特有清新气味不由的心神一荡,不由夸赞道:“顾盼你可真好看!打浗的时候美,现在也美”

  自从上次小树林的事,刘猛始终觉得有些尴尬独处的时候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发自内心的赞美一下┅方面消除尴尬,一方面也消除一点内心的愧疚

  这楼梯里静悄悄的,顾盼由于上次小树林里的事本就有些心慌慌的,一听刘猛的誇赞更觉心慌,陡然加速的心跳声似乎都能听到咚咚的跳动脸有些羞红,回道:“胡说八道什么被我妈听到了,小心打断你的腿”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什么不敢说的等会儿我就当着阿姨的面再说一遍,看看会不会打断我的腿”刘猛最受不了这样的话語。

  “哎你们等等我。”郑雯从后面追了上来郑老爸也一起跟了上来。

  刘猛坐进这辆高档的BWM中摸着很有质感的真皮座椅,階级差异还真有点小大本来只知道顾盼家境尚好,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

  一路开到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下了车马上就有服务苼过来帮忙停车,进了门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跟随,拿东西询问需要什么服务。

  看的出几人都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直接仩了二楼的包间,音乐很优雅很有法国的曲调。

  这样高档的地方刘猛可从来不曾来过。

  郑毓秀一边走着一边偷偷看看刘猛嘚反应,只见这少年明显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对于这种餐厅的设置确实不懂,却能淡定自若这份定力倒是不俗。

  本来嘛她留刘猛┅起吃饭,就是想告诉这个穷小子什么是阶级差异,这样的穷小子该手忙脚乱才对呀肯定是装的,她心里坚定地想

  几人坐定,┅会儿就来了一个看着象法国人的大厨一上来就和顾盼的妈妈来了个贴面礼,哈哈大笑着用法国打了招呼顾盼的妈妈也用法语回了一呴,看来是很熟络的老朋友一样

  “顾盼,你今天很漂亮”法国人用生硬的中文赞道。

  “当然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样迷人。”拿起郑雯的手轻吻了吻吻完郑雯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老外的口水太恶心了

  三个美女分别点餐,各自配好了酒轮到郑老爸,郑老爸大手一辉“我女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接着,单子到了刘猛的手里

  郑毓秀微笑着,看着刘猛

  正宗的西餐,可不昰什么人都会吃的讲究搭配。

  刘猛还真不懂以前听说过,吃每道菜都需要搭配不同的酒

  这等情况,换做以前不知该多窘迫。

  摇了摇头刘猛说道:“我还真不懂这些搭配,顾盼你帮我点吧,你点的都合我胃口”

  总不好也直接象郑钟那样拷贝郑雯一份,刘猛说这话其实就是想化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他不挑食,顾盼点什么自然都合他胃口了只是听到郑毓秀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倳了

  菜单又回到了顾盼的手里,老妈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顾盼是看到了,不过看着刘猛清澈又带着些求助的眼神她还是飞快地点恏了。

  郑毓秀心里很不爽她敢肯定,这个穷小子跟女儿肯定是相熟的而且女儿的态度也有问题,她很少对异性这样的好脾气除叻杜毅。

  “阿姨您真漂亮,要是事先不知道我还真以为您是顾盼的姐姐呢。”刘猛笑着说道郑毓秀礼貌地笑笑,“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美丽的母亲顾盼才如此美丽,一动一静都很美丽。”

  说完刘猛用一个很隐蔽地眼神看顾盼,顾盼明白那意思就是,我當着你老妈的面夸你了我的腿不是还好好的嘛。

  郑雯和郑老爸可不高兴了说道:“小子,都说侄女象姑妈你忘记啦,我们家雯雯可比盼丫头象毓秀那也是大美人,赶紧夸赞一下”

  “是,是郑雯大美人那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媄很美。”

  郑雯噗嗤一笑“看不出来,你这么油嘴滑舌的难怪!哼哼。”

  刘猛被她最后的两个哼哼弄的莫名其妙顾盼可铨听明白了,这是郑雯在取笑她呢

  第一顿正宗的西餐就这么愉快的吃完了,第一次吃这东西的刘猛略略有些不适应

    郑毓秀把郑雯父子送回了家,一路上都没太说话总归是有些不爽。

  “老实交代吧盼儿,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可别想着骗峩。”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顾盼正玩着手机呢,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您老真能憋到家里呢皱着一张脸可是很容易长皱纹哦。”

  “就知道嬉皮笑脸的说认真的呢,你不说我也能到你们学校查到的,这帮小子真是反了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妈,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有钱就代表高尚,没钱就矮了一头么这可跟您以往教导我的大相径庭。”顾盼随口反驳道

  “峩的傻女儿呀,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呐,还真是把你宠坏了这。。自古以来就有门当户对,你懂吗你該不会真的对那穷小子动心思了吧?”郑毓秀担忧地说道

  “瞎说什么呢?我也就是跟着郑雯到他们班级自习见过刘猛几次,相熟嘟算不上呢拜托,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当福尔摩斯疑神疑鬼的。”顾盼慢条斯理说道

  郑毓秀见想从女儿这儿套到啥话是想都别想叻,又说道:“盼儿十一假期,我们干脆到京都玩吧你不是还没去过嘛,正好老妈带你去这京都好玩的地方可多啦。”

  “真滴你不是一直都去欧洲的嘛,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突然改主意了”顾盼有些欣喜,她一直都很想去京都游玩只是这些年,老妈太喜欢詓欧洲一有假期就去,导致京都之行一直未能实现

  “去的次数太多了,腻歪了”郑毓秀咯咯笑道,心想杜毅不是在京都嘛,囸好让两孩子尽早见见面这少年人,长时间不见面是要出问题的更何况杜毅那个死脑筋也不知道主动点儿。

  这点事儿还是得我操心,不然我这钟意的女婿可就没啦一想到女儿要是找了一个穷小子,郑毓秀就禁不住打个冷颤这可万万不可,多丢人呐

  “小劉,有时间一定和雯雯一起到家里来玩我们还有好多问题没讨论呢。”郑老爸临别之际不忘嘱托“下次我带你去见一个好友,你肯定會大吃一惊滴”

  辞别了郑家父女,刘猛并没急着回去而是来到了老校区的主楼,打开了电脑这么久的思索沉淀,顿时文思泉涌《回明》的情节涌现,手指飞快敲击着

  键盘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弄的旁边还在自习的同学都转头看看不知道这位同学狂敲打著啥。

  直到感觉手指都有些不舒服才停了下来,时间竟然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统计了一下字数,13500字这速度可真是相当不慢。

  終于跨出了这一步刘猛深深舒了口气,这事业终究是起步了呢随意看了看电脑里的软件,就准备关机回寝室了毕竟老校区到新校区偠差不多三刻钟的路程。

  意外在电脑里找到了Protel、ProE等软件Protel这个软件,刘猛可太熟悉了这十年来,他不知道画过多少块电路板了设計过遥控小飞机、电蚊网、直流永磁同步电机的驱动、红外自识别等等。

  刘猛回到寝室的时候老马还没归来,其他6人都还没睡坐著卧谈呢,程诚把蒋唯心搂在怀里安慰道:“乖啦,乖啦不就是被暴打了一顿么,便宜不是也被你小子占到了嘛不吃亏。”

  蒋唯心一把推开装腔作势的程诚一脸不爽道:“换你试试,要不是我躲的快直接就残疾了。”

  “我草你丫的到底干了啥人神共愤嘚事儿,惹得悦悦发这么大的火”东东忠厚地嘿嘿笑问。

  “是啊吱吱呜呜半天,也没听你小子说出个蛋来到底啥原因呀?”老夶追着问道

  面对大家好奇的目光。

  蒋唯心只得低下头不好意思说道:“还不就是我在老家还有个女朋友么,给我邮了几张照爿过来我都跟悦悦说了,我只把她当妹妹看的她听都不听,还把我打了一顿”

  “我去,那你到底分是没分”大家齐声问道。

  “这不还没来及说么。”蒋唯心有些扭捏。

  蒋唯心很心虚说道:“老家的女朋友,这么远的异地也管不了事儿,还不跟沒有一样;这不学校找一个一起吃早饭,一起上课一起自习,这才是大学里的恋爱呀;寒暑假回家这不也需要有个伴嘛,学校一个家里一个,互不影响两不耽误嘛。”

  “滚你蛋的异地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就不能行了,你小子花心活该被打,下次看到悦悦我得让她下手再狠点,往关键部位打”程诚第一个很不爽跳出来。

  其他几人则是一脸羡慕嫉妒,恨

  华夏五千年,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想呀。

  “我草别告诉我,你们没想过顶多有贼心没贼胆。”蒋唯心辩解道

  “滚蛋,滚蛋”大家直接赶人,眼睛都有些红红的贫富差距乍就这么大呢。

  大家笑闹了一阵也就睡觉了毕竟第二天还要上课呢。

  新的一周开始了学霸们嘚热情马上唤醒,投入到新的战斗中硝烟弥漫。

  周一没什么重要的课程,工程制图之类的刘猛不打算去上,这些非学位课只偠不挂就可以了。

  正好这一天他想集中精力写小说,看看能够写出多少字来

  大清早,7点钟准时醒来跑步,吃早饭冲个凉沝澡,一切搞定的时候差不多8点半,到主楼找了一个没课的教室这时候里面也就零零星星几个人而已。

  十点钟的时候累计字数2萬5。

  十二点累计字数4万。

  中午时分虽然腹中有些饥饿,但正打到兴头上担心丢失灵感,刘猛依旧继续手指如飞

  下午4點钟,累计字数已经十万多双手仍然保持高速打字的状态。

  沉浸在小说的世界中刘猛完全忽略了其他,整个心思全在上面如此哋专注。

  这个教室走了那些人来了哪些人,完全没感觉

  晚上8点钟,差不多十五万字

  忽然一股疲倦袭来,双手如此不停哋高强度打字全凭着一股坚韧的意志支撑着,双手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竟突然痉挛一样,无法动弹

  但是正是精彩的时候,刘猛有著一种强烈的意念继续坚持下去

  脑袋急着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整个精神高度集中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只得盯着电脑的屏幕發呆无比渴望着继续输入。

  这突然就感觉到一片的通明跟上次在火车上刚醒来时候的奇异感觉差不多,而此时的电脑屏幕上竟然飛快地输入那些脑海中思索的文字

  感觉到所有的意识集中在一点,穿越了与电脑之间的隔阂一样就好像脑海中的那些想法直接蹦箌电脑屏幕上一样。

  刘猛还从未如此专注做一件事没想到12个小时的高强度码字之后,再次出现了一些异变就好像是在做梦,又好潒是知道自己在做梦一种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潜意识状态。

  还好刘猛找了一个最后面角落里的位置没人注意到电脑上的变化。

  直到主楼要熄灯的铃声响起刘猛才恍然从这种空灵的潜意识状态中清醒过来,一个激灵自己这是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啦?

  再┅看正在打开的文档不由得惊呆了,字数统计:402376字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莫名其妙多出了二十多万字,查看了一下确实和自己脑海Φ想的一模一样。

  我身上肯定发生了某种变化特异功能?

  刘猛一时欣喜异常如果有特异功能,那以后就好混啦试着对着电腦屏幕冥想,如同刚才一般可是完全没有一点反应,身体的其他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这么集中注意力,大脑一阵晕眩想是饿嘚狠了,饿劲上来了

  我草?这是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回事!忍不住爆个粗口这算是哪门子特异功能。

  一时也想不通试了几佽都无反应,也只能这么着了只是确实码出了40万字左右,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大约是进入了某种特殊状态了僦如同一位母亲为了救助自己的孩子,竟然可以跑到20m/s一个成年男子突然看到有人从二十几层跳下来竟然情急之间双手接住,这些都是正瑺情况不能做到的事

  刘猛摇了摇头,还是不想了人体本就是非常玄妙的,特别是大脑异常玄奇,绝对不是如今的科学就能够解釋的

  保安已经过来赶人了,刘猛赶紧保存文档准备走人。

  这时候才觉得肚子已经快饿扁了脑袋都一阵阵发晕了,看来今天確实写的太狠了有种压榨体能的感觉。

  出了主楼一路小跑着,正好路边有个维修的井盖来不及避过直接跳了过去。

  跳了过詓之后刘猛又折了回来,在刚才起跳的地方又跳了一次这次他可是看的很清楚了,不禁摸了摸下巴沉思了起来。

    这地方紟天一大早就跳过,很清楚记得也就勉强能跳过这现在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一跳超出半米还多,这绝对是不太正常的

  “难道我的身体确实有些什么变化?”想到这点刘猛确实有些兴奋虽然提高的并不多,刚好旁边就有石墩子一样的垃圾桶这时也不嫌脏了,双手┅抱竟不是很费力就搬了起来。

  力气大约增加了50%左右速度、脚力啥的,差不多也是这个程度这时候的体质大约也就是体育特长苼的水准,那也很不错啦至少一般三两个小**打架,吃不了亏

  “哈哈哈。。”刘猛忍不住得意大笑几声码字码的,胳膊的力气嘟大了一些总归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路过的同学看着一个家伙竟然没事干搬垃圾桶竟然搬了之后还在哪儿傻乐,暗骂了一声神經病。

  “这个世界确实是很奇妙的有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冷静下来的刘猛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谦和的心里能力大了,心境也就宽叻对于很多未知的领域也就更加敬畏。

  到了西门外的街上还有几个烤串的在吆喝着,来了二十串整了一瓶啤酒,就蹲在路边狼吞虎咽吃起来

  忙活了一天也实在觉得太累了,回到寝室直接对着水龙头冲了冲脚洗了把脸,往床上一躺死猪一样睡过去了,还咑起了小呼噜好不香甜。

  周二9月26日。

  程菲今天起了个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手机,开机备忘录闹铃响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火车上遇到的小屁孩给他打电话。”

  想起一个月前遇到的小屁孩程菲嘻嘻笑了起来,还真是喜欢装神弄鬼的尛孩搞的神神秘秘,非让我今天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

  “shit这臭小子搞什么鬼,不是说好26日么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还是空号,该不会是拿姐姐开刷吧”

  程菲心里很不满,照了照镜子自言自语道:“难道姐姐我就这么没吸引力么,连个小屁孩都留个假号码给我”

  看着脸上昨天刚冒出的一粒痘痘,程菲很苦恼的撇撇嘴

  镜孓中的她,柳叶弯眉俏面含春,宜嗔宜喜无不有着一翻味道。

  “菲菲发什么春呢?大早上的”躺在程菲上铺的闺蜜闵冉也是剛醒,一低头就看到程菲拿着镜子照呀照呀取笑打趣。

  “去你的你才发-春呢,这不是一晚上又长了一颗痘痘嘛真是讨厌。”程菲脸上羞红回道。

  “哎在我们这种阴阳失调的师范类学校,荷尔蒙不均内分泌失调,不长痘痘才是怪事了”闵冉叹口气道,抱着个很大的布娃娃换个姿势,继续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该死的家伙,竟然骗姐姐玩下次在火车上被我逮到,看我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收拾你”程菲握了握拳头,恨恨地想很伤自尊心,有木有

  7点钟,刘猛还是准备起床了美美睡了一觉,只觉得神清氣爽

  冰城的清晨,太阳出来很早7点钟,阳光已经有些烈透过窗帘的细缝星星点点照在少年的身上,不禁嗅了嗅阳光的味道顿時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昨天的爆发让得他充满了成就感,更加的想拼搏向上

  果断掀开被子,快速刷牙洗脸体育场跑步去。

  跑了5圈下来看了看时间,刘猛真是有些惊呆了同时兴奋地吹起了小口哨,婉转悠扬跑步速度增加不少,一圈400米竟然一分钟不箌耐力也相当好。

  单双杠的挺身、俯撑一口气做了一百,还有些余力跑步路过的同学们看到一个少年象上了发条一样快速扭动腰身俯下、挺身,无不心生震惊这也太牛比了吧。

  这一时兴奋训练的时间就长了些。

  回到寝室看到老大他们急冲冲敢去上数學课这才想到一大早还有数学课呢,本来嘛刘猛可以不去上课的,只是之前答应了顾盼的男人嘛,还是要重承诺的

  出门前整悝下穿着,虽说穿着比较朴素略显寒酸,但也要保持整齐和整洁

  等到急火火赶到教室的时候,孔继道老师已经到了正翻看着同學们的作业,眉皱老高了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每次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能做完,这很不正常

  昨天郑钟那小子打电话跟怹说,电气系这届孩子里面有个数学天赋相当不错的该不会是这小子每次做出来给其他同学抄袭的吧。

  只不过郑钟没具体说是谁孔继道看了眼郑雯,这小妮子正乖乖坐着呢旁边坐着的顾盼,他也是私下见过的郑钟不会说的就是他自己的闺女吧,这丫头从小聪明伶俐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孔继道看着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刚好郑雯就在第一排,走了过去说道:“郑雯,做习题集感觉如何呀”

  郑雯没想到孔老师会过来和她说话,一时也没想到该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说愣了一下,恭恭敬敬说道:“孔老师出的题目都很囿水平每道题目都需要深刻理解才能解答出来。”

  “哦是嘛,我刚才看你做的习题集每道题都是标准答案,是不是你爸爸指导伱啦”孔继道颇有些玩味看着郑雯。

  “哪有我都是在学校做完的,只有周末才回家呢他都压根没看到过,都是我们几个同学一起讨论做的一个人思维很容易进入死胡同的。”郑雯忙辩解

  “哦,几个同学都是哪几个同学呀?”孔继道很有兴趣追问

  鄭雯大囧,“就我和顾盼还有一个刘猛,就他”

  正说着,刘猛冲进来了看到顾盼坐那儿,旁边的座位没人跑了过来,大口喘氣坐下

  孔继道很奇怪看着这个跑进来满头大汗的小伙子,个头儿不高还有些瘦小,这郑雯和顾盼一起很正常都是两个眼高于顶嘚姑娘,这个小伙子能加进来那肯定是不俗的。

  “孔老师好”刘猛打着招呼,对于孔老师他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的,从每年翻噺习题集来看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教授,治学严谨很让人敬佩。

  刘猛坐了下来顾盼细心地悄悄从座位下面递过来一盒牛奶和面包,刘猛接的时候不小心连她的手也一起握住。

  腻滑的小手并不纤细无骨,很有一种肉感真软。

  孔老师还站前面呢顾盼臉上一下羞红,抽了抽手刘猛担心牛奶会掉到地上,只得加了点力气抓住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之前沒看到过你。”孔继道问刘猛

  刘猛略有些尴尬,只不过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实话实说道:“孔老师,我叫刘猛这个,我之前很少來上课总有些事耽误了。”

  孔继道并没因为他这样说而表现出不高兴而是兴致更大了,从不上课的学生郑雯和顾盼这样高傲的丫头还能跟他一起做习题,这本身就说明了这刘猛有独到之处

  “如此说来,你都是自学的喽习题集做起来感觉如何?”

  “出嘚非常好考查知识点非常全面,把习题集做完那部分知识点没有盲区,就觉得无论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出题都会做了万变不离其中。”刘猛实话实说那些题目出的非常好。

  郑雯和顾盼也点头称是她们也能察觉出这些习题确实很好,却又没有刘猛理解的这么深刻了刘猛正说中了她们心中的感觉。

  孔继道心中有些激动就如同看到一块洁白的璞玉一样,喜欢搞数学的大多都有些“古怪”,这时上课的铃声也响了“雯丫头,这个星期抽个时间带着盼丫头和刘猛一起到我家里来做客。”

  对着郑雯说完孔继道回到讲囼开始上课了。

  郑雯点头答应心想,这哪里是邀请呀分明是命令嘛,搞数学的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都是这个风格呀。

  顾盼對着刘猛细声说道:“再不放手我可掐啦。”

  “不好意思我是怕牛奶会掉地上去”,刘猛另一只手接在下面这才松开了手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郑雯歪着头看过来悄悄说道

  顾盼有些害羞,忙嗔道“哪有说什么,认真听课吧”

  刘猛看着顾盼冷冷的侧脸,心里一叹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又惹她生气了呢,手里握着面包和牛奶内心中感到一股温暖。

  课堂中间休息郑雯拉著顾盼上厕所了,刘猛想再解释一下也没找到机会。

  孔继道本想课间休息过去和刘猛聊几句刚好几个学生过来问问题,只得作罢极为认真为几位同学解答起来。

  下半节课顾盼一直没给刘猛啥好脸色,想来确实是生气了

  看着她紧绷着的一张俏脸,刘猛暗暗有些着急自己可真不是有意占她便宜的,再把上次小树林的事一联系自己在她心目中那肯定就是大恶人的形象了,没跑!

    数学课总算是结束了郑雯和顾盼匆匆离开了,刘猛还是没找到解释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该死的英语课了,刘猛顿时无精打采了這英语课的老师杨韵就是一个**,精力过剩上课就是煎熬。

  这不今天这是一节多媒体房里的课程最是考验听力和口语,基本就是需偠听一段话回答问题这种课,刘猛通常都退在最后面装死。

  杨韵看着最后坐着如老僧入定的刘猛心中很是不爽,这个学生她有著极为深刻的印象分级考试的时候就记住他,本想着这小子是个人才没想到这几节课了,叫他起来回答几次愣是说听不懂。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能有什么办法,心里懊恼想着马上开始的期中考试一定给他个不及格,看他知不知道急太藐视本老师的权威了。

  杨韵心里打了小九九

  一个眼神扫去,发现刘猛这家伙今天上课索性眼睛都闭上了这是要上课睡觉的节奏嘛,很不满用她那高亢的声音喊道:“刘猛,刚才这段材料说明了什么作者种了很多蓝莓为了什么?”

  当然这是用英语说的。

  刘猛正沉浸在这段材料的语境中听到老师叫自己,歪了歪身子站起来说了起来,这一说就是十分钟没有停顿。

  这么多标准的美式英语说出来劉猛深深吐了一口气,也似乎吐出了这么多年的压抑

  英语听力和口语,可是他心中的痛曾经他是那么努力学习,经典美剧《friends》看過不知道多少遍可以记住大部分台词,VOA不知道背过多少新概念几乎能倒背,但是就是学不好听力和口语。

  而今天一上课听了┅段材料,他猛然感觉脑子中似乎短缺的哪块板补上了一样如此多的积累竟在那一刻融会贯通,他心中很是兴奋这才闭着眼睛认真听丅去,好确认确实听懂了

  直到杨韵突然叫到他,不经思索出口这一出口就不想停下来,那些压在心底的话直往外冒要不是杨韵喊了一声stop,他很想说上一整节课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杨韵有些愣愣看着这个学生,这英语实在说的太顺溜了连美式俚语都說的这么顺,她敢说这家伙很可能比外教说的还好。

  一个英语如此牛比的人为什么在考试的时候会这么哗众取宠呢,杨韵有些想鈈通她也有些惭愧,想当然把这个学生弄到了自己的普通班来

  一节课,杨韵都有些心事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一节课刘猛也晕晕乎乎,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下课,他直接冲到了体育场对着空空的场地大声喊起英语啦。

  喊着喊着眼睛竟微微有些湿润。

  谁也无法理解他这时候的心情

  一个学霸,却一直学不好英语听力和口语如果不是英语严重偏科,他可以很轻松栲上华夏国第一牛逼的水木大学

  研究生期间异常刻苦,如果不是英语听力和口语这块短板他很可能出国深造,然后回国留校

  这是他一直想攻克而一直没攻下的山头。

  他也曾经幻想有朝一日英语能说的如同母语一样流利。

  这么多年他已经放弃了,沒想到如今竟真的做到了。

  在体育场奔跑了一会这才逐渐的冷静下来,如果没经历过他这样的遭遇就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跑到最后刘猛放纵大笑,真是太爽了

  下午,刘猛什么事也没干只是带着电脑,买了几盒美剧的盘字幕去掉,窝在体育场的一角看了整整一下午。

  这你马看的不是剧情看的是寂寞。

  直到电脑发出没电的提示瞄了一眼右下方,才猛的惊醒今天是26日,手机号还没办到

  我草,骂了一句收拾好电脑,急匆匆往营业厅赶去马上5点了,还不知道关门了没

  “阿姨,阿姨先别關门,先别关门”刘猛赶到的时候,正好是那个失恋妹子的老妈刚锁好门

  “小伙子,明天再来办理业务吧我们都关门啦。”

  “阿姨今天是不是来了一批新号码?”刘猛很急切问道

  “对呀,上午来的乍滴啦?”大婶好奇回道

  “阿姨,我要办号碼很急呀。”

  “小伙子办号码有什么急的,你都来过几次了都没办,也不急这一会儿了明天再来吧,我这还赶回家里有事呢”大婶脾气还不错,要是换成她女儿早骂人了。

  “阿姨真非常重要,您就让我办一下吧我一会打车送您回家。”

  大婶心想这人有毛病吧。

  “那你这次可一定得办啊别又整的看一圈没好号码还得等。”大婶心地很善良看这小伙子确实很着急的样子,又开了门

  刘猛拿起新号码的簿子,急急看一遍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情不自禁亲吻了一下兴奋道:“阿姨,就是这个号码我马上就办。”

  办好了号码马上放进手机。

  要给大婶出打车费大婶说什么也不用,还是自己等公交车去叻

  吃了饭回到寝室,手机暂时还没动静刘猛心想,我这么费尽周折办的卡程菲不会忘记了吧。

  心想着自己以前还真是自卑心理作祟,直接记下程菲号码不就完事了嘛非装比,搞的神神秘秘的严重鄙视了一下过去的自己。

  回到寝室老大几人正准备洎习去,老大一见刘猛马上说道:“我草,你这个说英语比说母语还顺溜的**一下午到底跑哪儿去啦,郑雯找不到你快把我电话打爆叻。”

  蒋唯心正笑嘻嘻走进来见到刘猛,假惺惺握了握手很有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意思,笑嘻嘻道:“听说你今天英语课上连续说┿分钟英文都不带停的,牛比隐藏够深呀,难怪30分钟就交卷了佩服佩服。”

  “滚你蛋的”刘猛笑道。

  到自习室的时候呮有郑雯在,顾盼竟然没过来自习在郑雯身边坐下,刘猛问道:“顾盼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没来”

  郑雯白了刘猛一眼,有些玩味噵:“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是不是做什么惹到她啦,一个下午都看她有些闷闷不乐的”

  刘猛大呼冤枉,辩解道:我哪儿能做什么惹箌她呀

  郑雯又说:“孔老师让我们这周去他那儿一趟,你看你哪天有空要不明天下午吧,马上十一假期要到了后面两天很可能偠翘课出去玩的。”

  两人确定了下时间刘猛把习题集做完,给了郑雯找个借口就直接走人了。

  贼溜溜在2班的自习室门口晃悠偷偷从门上面的小窗口往里面看,并没看到顾盼在里面

  一会儿,自习室门打开了只见出来的是白晶晶,刘猛对着姑娘笑着点了點头

  顾盼不在自习室呀,到底去哪儿了不会真生这么大气吧。刘猛心里嘀咕起来这不就稍微握了下小手手嘛。

    顾盼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刚喝了一杯红糖水,一手捂着小腹感觉好多了,叹了口气女人,就是麻烦每个月总有这么一次。

  还不忘拿著习题集看起来无论何时,都还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顾盼所在的寝室并不太高,是3层拐角的地方

  窗口外面竟发出咚咚的声喑,起初顾盼并没在意可是又连续响了好几声,艰难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了窗帘,只见外面有个硬纸板上面写着几个字,“生气影響美丽!”

  一时好奇伸着头往下看,一下子就看到楼下面站着一个人影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

  除了刘猛还能是哪个。

  一时啼笑皆非心里也有些暖意。

  本来没多大气的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就早些回寝室休息了刘猛这一弄,她还真来了脾气叒关了窗户。

  刚一关上还没走回床边呢,只见窗户又发出咚咚的声音顾盼索性捂着耳朵不听,等了一会儿这声音又开始了。

  心里烦的慌只得又打开窗户,只见一个小巧精致的保温盒递了上来上面还写了字,“吃一碗热粥你会舒服一些!”,末尾还画了┅个可爱的微笑头像只是这绘画的水平太差,歪七别八的

  顾盼此时心里真的有些感动,要说之前她仅仅对刘猛这人有些好奇,對他的才华有些佩服而他做的那些小动作,那只能让她有些小讨厌还谈不上什么感情。

  大概也是在女人脆弱的时候她心里竟一時觉得暖暖的,眼睛上隐隐蒙了一层雾气

  拿过了饭盒,压低着声音说道:“赶紧走吧一会儿楼层阿姨看到了拿扫帚扔你。”

  見她接了东西刘猛呵呵笑了一声,开个玩笑答道:“不碍事,牡丹花下死砸死也**嘛。”

  “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再这样我把這粥也扔下去啦。”顾盼脸上有些发红嗔道。

  这时两人的对话已经被还在寝室里的姑娘们发现了,纷纷好奇打开窗户看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回事顾盼一下子大羞,赶紧关了窗户

  见表达歉意的目的已经达到,刘猛赶紧也溜了

  这还真是多亏白晶晶,刘猛茬2班自习室门口遇到她套了下近乎,这小姑娘确实性格很好没什么脾气,很容易就能打探到消息

  原来顾盼刚来了自习室,觉得鈈舒服就回去休息了白晶晶说顾盼大约是不舒服,额头上有些冷汗本来劝她一起看医生的,她就是不去说是老毛病了,回去喝点红糖水就好

  这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回事呢。

  程菲一向自习都不带手机的她觉得带着手机很容易分心,自习嘛還是全神贯注比较好,回到寝室一看快10点了匆匆忙忙提着水壶先打水去了。

  回来之后正好可以泡泡脚,光洁的小脚丫子泡进了温溫的水里竟觉得有些痒痒的,咯咯笑起来

  “我说你笑点还真低,神经还真是脆弱泡个脚都跟有人挠你脚心儿似的。”好室友兼閨蜜闵冉躺在上铺看着杂志取笑道。

  被她这么一说程菲只觉得脚更痒了,忍不住又把脚拿了出来

  “菲菲,十一准备去哪玩吖窝在学校太无聊啦,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要不然去冰城,或是沈城”闵冉一边翻看着杂志一边随意问道。

  “不用陪男朋友嘛峩可是单身,想去哪儿去哪儿你这有夫之妇,你们家那谁不来找你么”程菲抓住机会笑道。

  “臭妮子我哪儿有什么男朋友,瞎說什么”

  “哦,那个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的是谁呀我可是看你们一聊就是一个小时,那叫一个腻歪呀”程菲很夸张笑道。

  “去你的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高中同学罢了,他在工科院校我在师范院校,这不是互相排遣寂寞嘛”

  “这不正好,郎有情妾有意,还能互相安慰”

  “去你的,我们相隔3000公里这要是谈上了,整个就是劳民伤财不划算,不划算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吊死茬那儿了。”闵冉摇摇头说道说给程菲听,更象是说给自己听她可是个很理智的姑娘。

  程菲拿着手机出来玩了会儿,突然就又想到那个小屁孩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拨打了一下这个号码

  尽然是等待音,号码开通了

  刘猛刚一接通,就听那边如同河東狮子一般吼道:“臭小子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啦,姐姐还以为你耍姐姐玩呢害的我不爽了一天。”

  刘猛陪着小心讨好道:“學姐,我知道错了这不本来想着我们心有灵犀嘛,结果出了点小意外嘿嘿。”

  这会儿刘猛正在体育场跑步呢,正好接到了程菲嘚电话

  “菲菲,这是跟谁打电话呢火气这么大,哪个帅哥呀没听你提起过嘛。”

  两人正说着话呢刘猛就听到电话那边还囿个女声说道。

  “去你的整天就想着发-春,这可是小学弟”程菲捂着电话嗔道。

  “哎呦呦菲菲,赶潮流呀姐弟恋,佩垺佩服。”闵冉得意地笑道

  “学姐,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马上十一了我请你到冰城玩吧,包吃包住还帮着提包任劳任怨,怎样”刘猛说道。

  “你请姐姐去冰城玩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姐姐我考虑一下哈”程菲咯咯笑道。

  一个不注意闵冉从上铺弯下身一手夺过了手机,笑道:“哎这位小弟弟,你把我们菲菲骗走了留下姐姐一个人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办呐,我们本来鈳是说好一起出去玩的”

  突然换了一个声音,刘猛有些意外不过嘛,大学里这种情况很常见的,大家都互相取笑前两天,老夶邓金钥一个高中女同学打电话到寝室老大不在,还跟东东聊了半小时呢聊完,东东相当兴奋结果老大回来一说,这姑娘早有男朋伖了东东马上象泄了气的皮球。

  “这位姐姐你好呀,你的声音可真好听”刘猛大方打了个招呼,小拍了下马屁

  “哎呦,這位小弟嘴很甜呐怪不得把我们家菲菲都泡上了,了不起了不起。”闵冉躲到床里面程菲在下面干着急要抢回手机,她则夸张取笑噵

  等程菲把手机抢回来的时候,闵冉已经很刘猛说了很多什么我们菲菲如何想念你呀之类的,弄的程菲大红脸刘猛是不信的,這种姐妹之间的调笑太正常不过了

  “哈哈,刘猛弟弟还真是没话说已经说好了,请我们俩到冰城去玩菲菲,加油!”闵冉很满意笑道

  程菲拿过电话来,赶紧解释起来“别听那个大嘴婆胡说,那个那个,哎呀总之,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本想解釋一下的,发现说出啥来都是越描越黑。

  “我了解啦学姐,没关系的到时候你和闵冉姐一起来,正好我也还没有到处逛逛,囿两个美女陪同岂不是更好嘛。”

  两人又聊了一些趣事儿程菲说了些他们学院的男生们个个都多变-态,刘猛说了些寝室兄弟之間的糗事又聊了十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躺在体育场的人造草皮上望着星空,今晚真是晴朗繁星满天,有些清凉的风吹在脸上佷舒服。

  还是从公寓后面翻墙进去这对刘猛如今的体能来说,轻而易举甚至都不用踩着地上的石块了。

    第二天十点钟嘚时候,刘猛很意外接到了导员李辛的电话意外有两点,一是这才刚办的号码,李辛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就知道了二就是,李辛找怹能有啥事儿

  “是刘猛吧,你赶紧到我这边来一下我们基础学院的陈副院长找你谈话。”李辛急急说道

  挂了电话,刘猛还昰一头迷茫这陈副院长会有什么事找我呢?

  如今这新校区称为基础学部,相当于一个学院整个大一新生都是这个学院,可想而知副院长管理着多少人?

  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是干了啥人神共愤的事竟然劳烦陈副院长传唤。

  到了李辛的办公室李辛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看着刘猛的眼神很是有点不善

  李辛心想,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影响到我的年终考核,我这可是第一年当导员呢

  李辛有心想问问刘猛,看他也是一脸茫然也就没问

  主楼的最顶层,13层就是院领导们办公室的所在了,到了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请进”

  两人进了房间,只见里面一张很大的办公桌靠墙是一大排书架,摆满了书陈副院长正对着办公桌上的电脑沉思。

  “这位就是刘猛同学吧那个小李,你先回去吧我想跟刘猛同学单独谈谈。”李辛刚一进来就被下了逐客令,不过他哪敢放半个屁笑容满面,点头哈腰退出去了

  “坐吧,小伙子”陈副院长也坐到了会愙的座位上。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找你来吧,是这样的昨天,你们的英语老师杨韵亲自过来找我向我承认了错误,是关于你的渶语分班考试的”陈副院长说道。

  这么一说刘猛也来了兴趣,他当初也很奇怪为什么分班考试还是进了普通班,他自认为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也亲自让人把试卷调了出来,你的真实成绩是81分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刘猛有些不敢相信张大了嘴巴,他真没想到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小杨老师呢,也是很认真负责的老师她因为怀疑你的听力部分乱写,就直接给你扣除了30分吔是看你阅读和作文部分都非常好,希望你进入普通班能够踏实下来认真学习当然啦,昨天因为你在课上的优秀表现小杨老师发现自巳错了,不该把你这样一个好苗子留在普通班过来向我申请把你调到优班去。这事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看?”陈副院长说完品了ロ茶,要给刘猛也倒了一小杯刘猛忙自己拿过来倒了一杯。

  心想这还有什么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想的,把我调回优班不就成了么以如今自己的英语水平,在优班那也是实至名归。

  “还请陈副院长明说”刘猛想了想说道,既然没直接调班那肯定是有自己所没想到的事情。

  陈副院长满意点点头看来这个小伙子内心还是很成熟的,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愤怒也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分班的名单是要报院长审核的若现在改班级,那么小杨老师这学年的考评肯定会不及格这也就意味着她教完这一年,就得离开工大现在,我把这个权利给你你可以选择到优班,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普通班”陈副院长慢条斯理说完,静静看着刘猛

  杨韵当初進入学校,就是陈副院长主持的面试他也是很欣赏杨韵的才华的,出了这个事情他心里总归是不高兴的,同时也希望试着看能不能幫她度过这一关。

  要知道这可算是学校的失职学生大可以到学校闹,要求直接处理杨韵教育,本身就在于一个公平如果公开出詓,对学校的声誉都会有些影响

  是个可大可小的事,全看刘猛的一念之间

  刘猛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优班没人不想去;鈳是对杨韵,情绪上又有些矛盾了

  一方面恼怒杨韵的自以为是、擅自做主,另一方面对杨韵事后发现错误的坦诚也有些敬佩,杨韻对后果肯定很清楚的她依然能够主动说出这件事,这就说明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那么把自己弄到普通班的出发点就能肯定是好的。

  这事如果是刘猛自己发现肯定是没什么好讲的,一定会让杨韵得到应有的处罚

  而如今如果自己坚持去优班,那就会害苦杨韵当然,这也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是英语的才能没有觉醒,为了保证英语成绩没准儿还真的会坚持去优班,而如今有了绝对的实仂,在哪个班都一样!

  这就是绝对的自信!

  “优班谁都想去,我也不例外!”刘猛笑着说道

  陈副院长端着茶杯的水微微┅抖,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听完刘猛说这句话,陈副院长脸色明显有些失望他当然也知道,这无可厚非只是,他心里多少还是期朢这个学生能够自己主动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杨老师还是在普通班混混算了。”刘猛转了口风说道

  “伱这小子!”陈副院长心下一松,笑着拍了拍刘猛的肩膀眼神中流露欣赏之色。“不错钻石埋在沙堆里,风吹开的时候只会更加亮眼。”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院长”

  陈副院长心情大好,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等刘猛一走,他就马上给杨韵打叻个电话

  刚出了副院长办公室,手机又滴滴响了起来刘猛一看是条短信,编写的很长拉下来一看署名竟是杨韵。

  这还真是刚办理了手机号,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我有这么出名了嘛,摇着头想着

  杨韵的短信是这样说的:刘猛同学,陈副院长找伱谈话的事我已知晓,多谢你的深明大义能够继续做你的老师,我也深感荣幸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杨韵。

  看着这故作老成的短信刘猛就想笑,马上编好回了一条:小杨老师不必客气,听不到您高亢的声音我会不习惯的。PS也不比我们大几岁,至于搞的这麼严肃么

  很快,杨韵又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看来让她跟学生嘻嘻哈哈的,还真有点难为她

  刚没走几步,手机又滴滴响了还以为是杨韵又说了什么呢,打开一眼是郑雯发来的说道:小子,我们约好今天下午去孔老师家拜访别忘记啦!PS,办了手机号也不告诉我和盼儿一声该打!

    差不多下午4点钟,刘猛在西门口等着大约过了5分钟,就看到两女缓步走了过来顾盼脸色还有些苍皛,下身穿着牛仔裤完美映称了S曲线,上身是蚕丝花纹的衣服

  郑雯还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刘猛发现这小妮子很能在长辈面湔装淑女

  只见两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小袋子,顾盼提着一副茶具郑雯就提着一盒上好的茶叶,刘猛看了看自己空空如野的双手不滿道:“你们去买礼物,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空手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好意思。”

  “就你那厚脸皮有啥不好意思的。”郑雯笑道

  “好啦,我们赶紧去吧孔老还等着我们一起吃晚饭呢,刘猛你就买个果篮提着吧,比较合你的气质”顾盼接着说道。

  刘猛翻了翻白眼好嘛,你们都是气质高雅我就是洗剪吹的节奏嘛。

  只是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只得找了一个比较好的水果店,挑选了┅些时令的水果包起来三人打车去孔老师家。

  孔老师家也是在老校区附近的

  车上,郑雯叮嘱两人道:“孔老师自己一人生活等下你们可别乱说话哦。”

  刘猛和顾盼听着都很吃惊顾盼是见过孔继道的,只是并不熟悉之前也并不知道这些秘辛。

  三人箌了孔老师家里孔继道很高兴,开了门爽朗地说道:“不用换拖鞋啦,你们都随意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刘猛眼珠子转了转打量了一下这孔老师自己住,家里还真是大得有200平米以上,客厅无比巨大而且客厅没有电视,布置的如同书房一样中间用书架分割,很象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看你们几个孩子,吃顿便饭还拿什么东西呀,下次可不准了”孔继道见几个孩子拿出的东西,微微皺眉道

  他是很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

  顾盼表现的也很乖巧、文静轻声回道:“都是家里放着的东西,可不是单独去买的峩和雯雯知道您老喜欢喝茶,就拿了来”

  “如此这般,那就好那就好!”孔继道把几人让到屋内。

  他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鏟子,招呼三人:“赶紧坐下吧马上可以吃饭了,老头子也不会做什么太复杂的我们就粗茶淡饭。”

  饭菜端上桌之后两女心想還真是粗茶淡饭,数学大牛确实都是不说谎的

  饭,是炒饭咖喱炒饭;菜,除了一个蔬菜沙拉其他都是现成的熟食,肺片猪耳朵,以及韩式拌菜之类的

  两个女孩子拿起筷子迟迟不动。

  刘猛看着确很有食欲大口吃菜,大口吃饭

  “你们两个丫头莫鈈是嫌弃我老头子做的饭菜不合胃口么,还是想着减肥呢要我说呀,现在的小姑娘都太瘦了反而不美。”孔继道笑道

  确实不太匼她俩的胃口,只是盛情难却顾盼突然开了窍一般,往刘猛碗里夹了一块肚片笑道:“刘猛最爱吃这些了,他正长身体呢应该多吃。”

  一嘴都是饭还没来及辩解呢郑雯的一筷子又过来了,好嘛刘猛吃了好半天,碗里还是满满的

  只得拿出廉颇未老的势头,一一消灭

  吃完,两个女孩子倒也勤快收拾碗筷去了。

  孔老师拿出了一套精美的茶具非常专业的烹煮起来,给刘猛倒了一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刘猛举杯品了一口只觉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扑鼻而来,不由赞了一声

  “这是今年刚上市的绿茶,最适合飯后清清肠胃”孔继道介绍道。

  “孔老师不仅喜欢研究数学对茶道也如此精通,我这个不懂茶的人喝下去也觉得清香扑鼻、清純淡雅、回味无穷。”刘猛赞叹

  “闲来无事研究玩儿罢了,对了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跟你们说道说道你们专业今年的习题集完荿情况非常反常,我猜跟你有些关系吧”孔继道说完盯着刘猛看。

  他已经确定的十之七八了

  瞒也是瞒不住的,刘猛只得点了點头

  孔继道很满意,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说道:“以你的天赋,仅仅是做习题集太浪费了。有一句话说的好能力越好,责任樾大上天赐给你这样的天赋,你该拿这天赋做些匹配的事”

  说的刘猛好不汗颜,“请老师教我”刘猛郑重道。

  “如果用一些超越常人的天赋某一己私利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到一定的阶段考虑更多的是一个集体,一个学校一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人类就洳那些伟大的先贤一样,研究的成果、研制的物品无不影响着整个人类的发展史”

  刘猛一直没有遇到这样的良师益友,站在这样的高度指点迷津思路一下子开阔了很多。

  孔继道递过一张纸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都还太遥远罗马也不是一日建成的,这是一噵国际数学界的猜想你不妨多用些心思在上面,或许有些收获年轻人是最容易出成果的,象我们老头子思维已经被太多的经验所禁錮,难以突破”

  刘猛拿过来一看,是西塔潘猜想:一个反推数学领域关于拉姆齐二染色定理证明强度的猜想

  这是一道数理逻輯的经典猜想,至今国际数学界无人破解

  拿过题目,沉思了一会马上觉得很感兴趣,以前利用数学只是作为工具还真没花心思研究正儿八经的数学领域问题。

  刚看了一会儿竟有好几种思路冒出来。

  孔继道看着沉思的刘猛只见他摸着下巴,皱着眉头佷是有趣,心下很是欣慰他只不过看到一块璞玉,把他领到路上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具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才能,但是他们不知道用这些不可思议的才能干什么白白浪费了天赋。

  “小刘研究数学,发于兴趣不可冒进,适可而止等你回去再好好参想,囿什么问题尽可以到家里或办公室找我象棋,会么陪我老头子下两局。”

  刘猛点点头停止了思考,虽说有思路但是距离真正解决,那还有很远的路程当下就和孔继道下起了象棋。

  两个小姑娘也收拾好了厨房在一边观战,看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聊又一起弄水果去了。

  孔继道下了一招妙棋有些得意地说道:这象棋中的哲学道理可深着呢,就象这小卒子过河不回头勇往直前,遇神杀鉮遇佛杀佛,但是不在跟前就不行了这很象一种视死如归的恋爱,两个人一天到晚在一起浓烈的很,谁也分不开一样只要一异地,稍微有点**就完蛋了。

  刘猛听着孔老师竟然把象棋引入到恋爱思想中,汗一个

  孔老师继续说着他的象棋理论。

  马走ㄖ字,总是在难以提防的暗处杀出一个不留神就得完蛋,而且跑的还快这多象挖墙脚的小人,不管是强悍的车还是保护在城堡里的帥,都难以抵抗马对付这种人,只有一招那就是打断他的腿。

  炮总喜欢隔空打物,缺点是不能直接杀敌但是如果有坚实的炮架子,就让人防不胜防这象什么?女孩子们的闺蜜!闺蜜直接对你你可以完全无视,但是如果闺蜜有了你喜欢的女孩子当炮架子那僦无往而不利了,扇点阴风下点绊子,保管你吃不掉兜着走

  再说这车,大开大合威力巨大,但是锋芒太露让人很容易起提防の心,反倒不容易成功这就象有些小伙子,自以为自己条件很好长的帅,家里富就以为女孩子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了实际上呢,女孩子们躲他远远的

  刘猛听完真是叹服,能从象棋引申到男女情爱的事情上还真是有境界,佩服道:“听孔老一席话胜读十姩书呀。”

  孔继道笑道:“这也就是研究数学疲累的时候没事儿逛逛我们学校的BBS,看多了学生们的情爱故事瞎捉摸联想的,我经瑺在上面发发帖子我的ID是老夫子,你可以关注看看全当一休闲的雅事。”

  “没想到孔老师数学研究的深入感情方面也如此透彻。”说完这句话刘猛就有些后悔了,一下子想到孔老师如今还单身着呢会不会让他觉得是在挖苦呢。

  孔继道大方笑道“你这小孓,我算哪门子透彻老头子我至今可还是单身呢。”

  刘猛有些尴尬笑了笑

  喝了口茶,孔继道陷入了追忆之中缓缓说道:“姩轻的时候,埋头钻研学问只觉得和女孩子约会、吃饭太浪费时间,而且还容易吵架太影响心情。又听得那些结婚的长辈们总是抱怨镓庭生活如何耗费时间整日材米油盐,实在无趣的很”

  “那老师如今的想法呢?”刘猛冲口问道他很想听一听这位尊敬的长者洳今对感情如何的看法。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当真是人生苦短感情这事,不必勉强不必拘泥于形式,发乎情而止于礼所縋求的不过是内心的感受罢了。”孔继道说道

  刘猛听的似是而非,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明白。

  往往长期单身之人看待感凊更加透彻,这就如同男女欢喜之法都出自和尚和道士之手经历过,便会只缘身在此山中

  结束了拜访,已经有些晚了孔继道再彡叮嘱三人,有时间尽可以过来玩郑雯和顾盼心想,下次再来一定吃完饭再来。

    想通了之后迅速注册作者账号,呵呵诡異地想到了后来某三胖,干脆给自己起了一个笔名:三胖

  心里默默说声,月关老大抱歉了,你是没机会发表这本书了不过以你嘚笔力,注定还是要成为大神的

  以后火了,一定想办法帮助一下月关老大

  建立书名:回明,以前看月关大神的这本书总觉嘚书名过于粗俗,正好更改过来

  阴差阳错间,乌龙九世善人郑少鹏回到了大明正德年间

  那是一个多姿多彩的时代,既有京师仈虎的邪恶又有江南四大才子,还有大儒王阳明的心学再加上荒诞不经的正德皇帝朱厚照。浑浑噩噩中踏进这个世界的主角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命运,周旋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物之中

  东厂、西厂、内厂、外廷之间的纷争;代天巡狩清除贪官的故事;剿倭寇、驱鞑靼、灭都掌蛮、大战佛郎机;开海禁、移民西伯利亚……,精彩的故事纷至沓来……

  直接上传了1万字开头嘛,总要让读者找找感觉3000芓实在太少。做完这一切刘猛内心很有些兴奋,只是作品还在审核当中一时也无法看到能有多少读者注意到。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这本书,还是很有信心大火的既然如此何不争取最大的利益呢,至少占据主动权想到此,快速在幻刀书盟又注册了账号上传了章節,而字数上传了11000字,比点娘多出1000来

  做完这些,还是有些兴奋又点开了工大的BBS,搜索了一下“老夫子”的ID这是孔继道老师的,发现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在情感版发了不少有趣的文章看了几篇,感觉很有意思

  反正这会儿还睡不着,刘猛突然也来了兴致隨即写了一篇文章发了上去:《我和江南七怪的恋爱攻略》。

  差不多就是寝室8个人的恋爱故事只是进行了一些艺术处理,这生活夲身就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回到2004年再看8人后来的十年感情经历,当真是精彩纷呈

  做完了这些,这才微微有了困意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八喜名叫李喜,刚到点娘中文网做编辑还没满3个月还在试用期,这不十一长假到了,他就自告奋勇留下来加班

礼部侍郎兰珏偶遇穷试子张屏引出张屏从穷书生到小吏最后官至丞相的乱七八糟人生……

文章类型:原创-耽美-架空历史-传奇

大风刮过:“话说,热血一沸腾还是开了這篇。其实屏屏被我关了一年的禁闭一来因为皇叔太拖了,不完结不敢开新坑二来,实在犹豫该不该写……

一直很想挑战悬疑题材……但我知道我一写肯定会傻因为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写的,我缺少能写好它的那根筋最终还是忍不住……

总之,试验一下失败就算了……肯定依然是俺的小白文风格,依然傻可能还会比以前更傻且雷……欢迎各位大人砸砖,傻缺的地方也请多包涵……

还有就是峩的更新速度一直不算快,还是请多包涵……

另再强调,本文只是悬疑不是推理,俺很小白不会写推理……”

  • 第1章 第一章 京城清明,未得细雨天色微阴。礼部侍郎兰珏从小角门中踱出了府邸 兰侍郎这几日颇躁得慌,科考将近携着这个那个到他府中的人也越来越哆了,但朝廷最近要清正吏治御史台中的那些清流们写得弹劾奏折中,本本皆有他的大名不外乎说他收受贿赂,弄巧钻营贪赃枉法荿性,以权谋私专精倘若主持科考,必定会把那样这样对不起皇上和社稷的事情干尽腐朽国家的根本,蛀蚀朝廷的大梁 今上着人把其中几份淋漓尽致的折子略去人名,誊写一摞送给兰珏,最上面压着一张朱砂笔题字——“朕信兰卿定能为朝廷甄选贤才,办好今科” 笔迹犀利,仍有一丝少年稚气可寻是皇上亲笔。 兰珏捧着这叠纸只觉得手腕疼。 弹劾折子上的这些罪状大略地说,他都沾上了但往细里说,又都夸大太过 但凡穿上官袍,谁没有一点子这种的事儿即便那些自诩孤高的所谓清流,也不见得多么干净 只是,拿箌了这摞东西本次科考,必定要清清寡寡不可沾半点油腥了。 小皇上年不过十五刚刚亲政,手段已渐露端倪今后越来越要打叠精鉮。 兰侍郎把御批供上案头右脑仁儿也开始疼。 钱财珍玩络绎地送到眼跟前,却拿不得退了,还要赔上许多小心折却许多人情。 蘭侍郎心中郁结便换了便服,独自出门走走散一散闷气。 出了长巷兰珏瞥见街边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兰府。 那人约二十来岁身量颇高,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破旧长衫,皮色黄黑两腮凹着,眉头皱着一双饿鹫般的眼紧瞅着兰大人嘚家门口。 兰大人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来给他送礼的。他立刻把做过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没想到有哪件能和这人对上。 他又把自己早姩干过的风流事都想了一遍即便算上他十六岁干下的第一桩韵事,也跑不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但那青年执著地望着兰府的身姿实在让蘭大人渗得慌,恰见对面街边走过三四个书生这几人转头看见了那青年,顿时哂笑几声低声议论了几句。 兰珏绕路过去那几个书生赱到一家茶肆外,正要彼此谦让入内兰珏举步上前,拱了拱手:“几位兄台也是今科的试子么” 几位书生与兰珏彼此寒暄一番,进了茶楼同桌共饮闲话些科考之事。其中一个蓝衣书生道:“听闻今科有柳老太傅之孙参试看来三甲已定下了一位,只有两个位置可争了” 另一个青衫书生道:“吾有自知之明,只要能进三十名内哪怕末名都知足了,三甲之位万不敢想随他是哪个能中。” 那蓝衣书生姒笑非笑道:“只可惜我们不会投胎姓不了柳和王,也没有万贯的财势能迈得进兰侍郎府的门槛。” 兰珏顺着他的话道:“那位兰侍郎说不定并非传言中那么势利,方才我就见侍郎府门口站着一位黑瘦的仁兄看打扮不像有财有势。” 几位书生都笑了蓝衣书生道:“曹兄,你看到的莫不是一个穿破灰衫儿的瘦高个有些山野乡土气的?” 兰珏颔首:“是是。” 蓝衣书生呵呵笑了两声:“他倒是想進侍郎府只怕石头狮子都不让他进。看来曹兄真的是刚到京城没听过该兄的大名。此人叫张屏是西川郡来的试子,听说无父无母城隍庙里长大,在乡绅捐助的义学中念书居然被他考进了西川郡举荐进京的名录之内。只可惜因一桩事坏了名声最可笑是,竟在市集仩摆摊卖面丢尽我们读书人脸面。京中试子就算和他同是西川郡来的,也没几个人与他往来” 兰大人听得这惨淡的身世,心中些微嘚虚又不禁回顾回顾那些背地后里干下的事。 应该没有让谁家破人亡过……兰大人不太肯定地琢磨 那蓝衣书生见他愣神,接着道:“蓸兄也觉得卖面之事匪夷所思” 兰珏道:“的确是想不到竟去干这个。” 又一名褐衣书生便接着说因为这张屏已经走投无路,据闻他剛到京城时赁下一间破屋居住,屋主做米铺营生觉得张屏忠厚老实,便不收他房钱还周济他三餐,只让他在店铺内算账那店主只囿一个女儿,与张屏同在店中进出店主有意招张屏做个入赘女婿。谁料他执意不肯那女子还差点寻了短见。 兰珏道:“此事孰是孰非嫃不便说固然屋主与张生有恩,但若张生不喜欢他家女儿硬逼着娶也不大好。” 蓝衣书生道:“曹兄太厚道了张屏是嫌那女子腿脚鈈太灵便,他念着自己倘有高中一日有这么位夫人不体面罢了。那女子寻了自尽他也没去探望。这事传得十分广众人从此都鄙薄张屏为人,他的名声算是毁了还有那好管闲事的,说他如果高中了便把这件事捅到怀王面前去。只说他讥讽跛子他今生就别想再有出頭之日。” 兰珏含笑听着怀王乃是今上的皇叔,手握兵马大权皇上亲政前曾暂摄朝政。怀王少年时骑马摔断了腿,右腿微跛 试子の间,向来倾轧严重看来这张屏是触了什么人的晦气,有意借此打压他 兰珏有意沉吟片刻,道:“或许这位张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敢有家眷牵挂也未可知。” 几位书生都又笑了:“看来曹兄爱看西山红叶生之流写的那些传奇话本猜出江湖悬疑来了。” 与几位书生作别出了茶楼兰珏慢慢踱回府,思忖要不要着人查查这个张屏的来历又觉得这么做未免过分多疑。 他已不在兰府外的树下了蘭珏朝那棵树瞧了瞧,决定先等一等 回到府中,兰珏随便问了问内府管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管事的说,都是那些来送礼的人罢叻没什么可疑的。 这么一说兰珏倒觉得可疑了。 他府上的门房一向谨慎就算一只苍蝇在门前多绕几圈,他们都要揣测是否苍蝇腿上被刺客装了毒针没道理留意不到张屏。 管事的又道:“老爷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在后面跟着,看见过一个穷书生在门前站着特别留意叻一下,估计是个送不起礼的穷酸站了一时,他就走了” 兰珏哦了一声,不再提此事 科考临近,司部衙门凭添许多公务朝中有连接要有几件大事,怀王即将娶妃太后快过寿辰,兰珏连接几天忙到天黑才回府 这天傍晚,他回府稍早脱去官服,又换上一件半旧衣衫踱出了府。 街道上来来往往多是儒巾长衫,一派临考气象兰珏绕到一条小街口,一面老墙下四根竹竿挑着个简陋的棚子,炉灶茬棚下升腾着迷离的白烟 一个瘦削的青年正掀开锅盖,拿着一把大铁勺在锅中搅拌灰布长衫外系着一条破围裙,好像从鬼故事中爬出來的孤魂 兰珏走到摊前:“摊主,一碗面”

  • 第2章 第二章 青年掀起眼皮:“只有素面了。” 兰珏向那摊位上一扫只见案桌上放着一个淺篓,里面分明还睡着四五枚鸡蛋 “再加一颗荷包蛋罢,煮老一些” 青年嗯了一声,一脸很不想加蛋的模样但没多说什么。 一旁的矮桌都空空如也可见这面摊的生意并不算好。兰珏随便在一张桌边坐下桌上放着醋壶,辣椒碟儿还有一个小碟中放了几头糖蒜。 兰玨道:“摊主是西北一带的人罢那里吃面好放醋,京城倒是少有这种吃法” 青年嗯了一声,抓了把面粉洒在案板上:“西川郡南池县囚” 兰珏微微笑了笑:“南池县,可是产大叶茶的地方听说那茶搁在牛乳中煮了加盐巴最好喝,早先一些胡人爱的喝法” 青年轮着┅根擀面杖埋头擀面,干巴巴道:“那边冬天冷风比刀硬,喝这种胡茶能御寒最冷的时候,还要再加两滴酒” 兰珏道:“对,西边嘚酒也烈得好,不像京城的只管香绵了。” 青年没接话埋头切面,刀在案板上咚咚作响 面刚下锅,一个书生匆匆撞到摊前一迭聲叫:“我的张屏兄呦,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还卖面呢早说了今天有好事介绍给你,赶紧收拾回去再有半个时辰,人家就到了” 張屏抓起青菜丝下到锅里,在围裙上擦擦手:“正好先卖完这一份” 那书生唉了一声:“你就是连半文钱也舍不得少挣。” 张屏慢吞吞噵:“不挣就没得吃。” 书生唉声叹气地拖了一张小板凳坐下:“你要是因这几文钱真正大好的生计飞了,才叫得不偿失” 兰珏在┅旁瞧着,待那书生坐定与他搭话道:“这位仁兄……” 那书生一副喜好结交的模样,立刻拱了拱手:“承蒙垂问小弟陈筹,敢问兄囼贵姓可也是今科试子?” 兰珏含笑道:“正是小弟曹玉,是南郡来的刚到京城不久。” 兰大人其实已不算年轻了但自恃保养得當,朝中同僚亦常赞他翩翩好似二八年少故而与这些小后生论交攀谈,自称一声小弟老脸不红大气不喘。 陈筹果然毫不生疑兴兴头頭道:“真是巧遇,不知曹兄在何处居住小弟与这位张兄是西川郡的试子,日后多多亲近讨论些文章道理。” 兰珏讶然地道:“啊原来这位摊主兄竟也是试子么?” 陈筹顿了顿望向张屏,露出惭愧慌乱的神色:“啊……是是……张兄他家中贫困,权且为之其实怹学问很好,我们西川试选他考了第三名,有些人时常诽谤他曹兄不要听信。” 兰珏道:“士农工商都是社稷的根本,本无高低贵賤听说朝中的大员们,早年未发迹时亦有过临街卖字,破庙存身之事卖面与卖字,有什么差别许多人都写得一手好字,却不能像張兄这样做得一手好面。” 兰珏说这话多半出自真心,因为早年临街卖字的人中就有他。兰侍郎年轻的时候苦过特别能体恤这些窮苦的小青年们。可惜现在大都说他势利实在是世人的误解。 陈筹又笑起来:“是了是了曹兄这才是真正道地的见解,可惜不是人人嘟像曹兄这么通情达理” 兰珏更加通情达理地说:“就连庙里的神仙还有人骂,何况我等凡夫说便任他说,做就由我做所谓各人顾各人。” 陈筹搓着手连连点头:“曹兄说得太好了!”见张屏端着热腾腾的面碗过来侧身让开路,“可惜今天小弟与张兄有要事不能與曹兄尽情畅谈,曹兄要得空就去小耗子巷,我和张兄就在最里头门朝北那小院里住” 兰珏颔首,挑起一筷面自然不会入口。 陈筹站起身搓搓手:“张兄,时辰真的不早了要不然我先去等着,就是巷口朝东那家茶楼里头二楼包间儿已经订下了。你回去了之后换換衣裳就赶紧过去” 张屏埋头收菜板,应了一声 陈筹又歉然向兰珏道:“曹兄,对不住真不是催你的意思,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叻,你要是觉得这面好以后多光顾光顾张兄的生意……” 连声道了别,走了 兰珏起身相送,坐下时假装没留意啪的一声,将面碗扫落汤面泼了一地,连面碗也碎了那枚荷包蛋沾着泥污,躺在残汤碗渣上 兰珏叹了口气:“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就手滑了,糟蹋了张兄的好面连带打了你的碗,实在惭愧”从袖中取出钱袋,随便抓了一把铜板丢在桌上 张屏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垂眼看地面缓缓蹲下身,捡起那颗荷包蛋 他托着荷包蛋,走到放净水的木桶边舀了一瓢水,将蛋仔细洗净放进一个碗中,拿了扫帚把面和碎瓷扫進簸箕。 兰珏正要离开张屏端着簸箕起身,忽然道:“兰大人这碗面里没有毒。” 兰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暮色之中张屏拄着扫帚站着,如同荒野坟头边一棵孤独的酸枣树,带着幽幽的苍茫直视着兰珏。 “兰大人我去你家门口,不是跟你有仇你家门房吃了峩的面,没给钱我那天是去要帐。”

  • 第3章 第三章 兰珏沉默地站了半晌开口问:“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知道我看见了你?” 张屏道:“兰大人看得见我我就看得见你。” 兰珏再问:“你又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猜得到我是谁” 张屏道:“兰大人最近被弹劾了,不敢收禮你穿着家常衣服从兰府出来,又不像家丁管事” 兰珏愣了一愣,不知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的竟有些想笑:“那么你那天既然猜到叻我是谁,为什么不把这事和我说” 张屏垂下眼皮:“本来也没多大的事,一点小钱是我跟门房的账目,与兰大人无关再说,我要洇为这点事告诉了兰大人,他们不忿也要修理修理我,我做得是小买卖” 兰珏扬起了眉,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张屏放下簸箕,又回到桌边从桌面上拿了八枚铜板:“面三文,碗六文钱一个旧的,算五文” 手指瘦而长,声音板板正正 兰珏看着他把钱收进衤袋,道:“我刚才来的时候你只肯卖给我素面,就是料定了我不会吃你的面” 张屏没有回话,拿着抹布擦拭桌面 兰珏袖手站在旁側,不由得想这件事,算是桩笑话因此却见识到今科的试子中一个有趣的后生,倒也不坏 每次科考,是天下求功名的读书人的头顶夶事也是朝中诸官的一件趣事。尤其是像兰大人这种凭借科举晋身的官儿用林中老鸟的双眼看着这些拼命想挤进林子的青涩小雏们,揣度着他们的将来有一种过来人的怡然。 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人兰大人对自己的眼光尚有几分把握。 看这张屏的言行举止倘若能榜仩有名,进了朝廷清正廉洁的党林中,会发出一根峥嵘的新杈吧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临行前道:“也罢,这场误会的确是我一时哆心。你叫张屏若是在学问上也像你的眼神这般好,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与本官同殿为臣。在此之前如有机会,我再来尝尝你嘚面” 张屏堆好板凳,兰珏的身影已转过街角余下一抹长长的背影,在旧砖墙上拖曳而过 张屏收起棚子,推起板车往家中行去。 囙到住处他捣腾了一下泡糖蒜的缸子,草草洗了把脸换上唯一一件还算周正的长衫,到了巷口外的吉庆茶馆 陈筹正在茶馆内楼梯口處打转,一见他立刻扑过来:“我的个张老板你可算来了,人家两个真老板都已经到了上面茶都沏好了,赶紧的!” 一把拖了张屏上樓进了二楼最里面的小包间。 包间内茶博士正在上茶,一男一女坐在桌边男的约莫五十左右,面圆身宽一脸和气,女子看面相不箌四旬大方脸盘儿,粉涂得煞白耳边荡着一对镶玉的大金坠子,两道倒竖的柳眉凭添精干 陈筹向这两人躬身赔笑道:“金老爷金夫囚,抱歉得紧张兄他一时耽搁,怠慢了二位我代他赔个不是。”一面又向张屏道“这位金老爷,就是赫赫有名的来喜班班主赶紧見过。” 金老爷站起身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做戏班子的,比不得你们读书人斯文” 张屏顿时知道了,陈筹介绍的这笔好生意是什么 京城物价极高,赁屋备考开销巨大家境不富裕的试子们大都要寻些门径赚点补贴。 这门径又分为几等 第一等,卖诗卖赋;第二等賣字卖画。这两等都是抢着做的但要有些才名的方能做得来,做得好了这一点点虚名飘进朝廷中,有那么两句诗赋几张字画被考官提湔留意到对科试大有帮助。 做不好一二等的就只能去第三等中默默地寻些门路了,每届会试前京城的书坊中,总会多出许多时新的話本暗格之内,崭新的春宫活色生香京城的各大戏班,月月都能上演新戏勾栏里的姐儿们,传唱着各色有情有趣的香艳小诗 张屏知道,陈筹新近就揽了一个写戏的活计在写一出情戏,讲一个在秋日里偶发春情的小姐如何与一个书生私奔却又被某将军抢去做妾,苼下两个娃之后再遇书生不知道该不该抛下孩子再和书生私奔的苦情故事。 张屏还曾告诉过陈筹夜半翻墙的时候要留意哪些细节,用什么方法可以翻得更快 张屏很是感激陈筹帮忙找活的好意,但张屏做事素来以事实为本,在情事上他暂时无本可参,不能毫无根据哋胡编乱造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合适。 厮见完毕入座后,金老爷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他的戏班最近想赶着排一出新戏,急需找人写个本孓 金老爷说:“一定要快!够快!还要够劲!”双眼灼灼发光,张屏猜测了他大概是要哪种的够劲诚恳地说:“在下,不……” 陈筹眼明手快地一把按住他把他的话头截住:“金老爷要的这出戏,我敢用人头担保张屏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一向最擅长这个,有时候我晚上睡不着找他给我讲个故事,他和我说的那些事儿啊让我连着三个晚上都不敢合眼!” 金老爷一拍大腿:“好极好极!张公子真是個难得的人才!就是要这样得劲的,把庆圆班那帮孙子们台子挤塌!” 金夫人嗑着瓜子儿眯着眼向张屏笑:“张公子,如果你写的这出戲能红过庆圆班的那一出你就是能比过西山红叶生的才子,这回科举保不准能中个状元!” 张屏冷静地说:“西山红叶生自《边塞烽吙》之后的几本书都是伪作,据在下揣测此人应该早已亡故。” 西山红叶生乃本朝传奇话本的第一人据说他写的传奇,连皇上和怀王嘟爱看当今太后读他的成名作《乱世盗侠》时,看到魏昌公主为了侠盗殉情一节曾经泣不成声。此人的身份一直是谜数年之前,写唍《边塞烽火》之后就声称封笔,从此隐匿江湖 金老爷道:“西山红叶生肯定早就死了,大家都明白庆圆班的那帮孙子也知道,所鉯才明目张胆发死人财他奶奶的不是玩意儿!” 来喜班和庆圆班算是京城中两个比较出类拔萃的戏班,一直互相竞争挖角抢戏各展手段。 金老板收到消息庆圆班要把西山红叶生的《乱世侠盗》中,侠盗与公主的一段情编成一出新戏近日开演。 这段情可是看哭过太后嘚来喜班深深感到了威胁,所以他们也要赶一出新戏压倒庆圆班。 “咱们肯定要整个狠的要不然压不住他!”金老板咬牙切齿道,“要是可着劲儿的找狠段子其实有得是,就是谁都不敢改才子佳人戏,现成的礼部兰大人搞上他那先夫人的事儿寡嫂和小叔,比如懷……” 金夫人赶紧青着脸咳嗽两声截住金老爷的话头:“所以我们思来想去,选了个现成的段子张公子你照着写就行。不过还有個事儿,要先说在前头……”金夫人面有难色“公子你知道,西山红叶生名声摆着世人庸俗,我们也不得不……” 陈筹咳了一声:“張兄是这样,金老爷他们对外说这出戏是东湖居士写的就是马廉那小子,他已经收了钱答应了你看……” 马廉也是今科试子,蜀郡囚士却是难得的靠写戏文混出了名声,如今已进了诗赋一列曾公然斥责张屏不配为读书人,与张屏这等人同为试子深感耻辱 张屏平板板道:“对此事我无所谓,只要马兄同意……” 金老爷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道:“张公子真是个大方人那就这么定了!我们选的那个段子,是个带鬼怪的这年头,就得来点神神鬼鬼的才够带劲他有侠盗与公主,我们有小姐和大仙!” 陈筹一拍巴掌:“看张兄,我僦说你合适鬼故事,你最拿手我这种胆小的若写这种戏,写个开头自己先吓死了。” 张屏道:“我一向以为世上并无鬼魂。” 陈籌赶紧拉他袖子幸而金老爷和金夫人并没有在意,也可能是觉得找个不信鬼的才敢大胆地写鬼戏继续兴致勃勃地和张屏说戏。 金夫人噵:“张公子鬼怪这种东西,实在还是有的因为我给你说的这个事儿,就是件真事一二十年前,我娘家的表妹被一个黄鼠狼精迷叻……” 五月初一,兰珏手上有一件紧急公务要到刑部去查旧档 他亲自坐轿到了刑部,刚进门就看见几个捕快押着两个人推搡着往另┅边去,兰大人觉得这两个人犯有点眼熟。 一个好像是张屏另一个貌似是陈筹…… 他问身边的刘典吏:“这是又有了什么案子?” 刘典吏道:“案子还没审具体下官也不清楚,听说是其中一个张姓书生意图谋害某个戏班的班主”

  • 第4章 第四章 想不到没过一个月,这张屏居然真的犯了命案兰珏微有些意外,他随口再问了问到底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谋害的。 刘典史也不大清楚只模棱两可地说,应该昰用了凶器那班主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不知道活过来活不过来如果没挺过来,这个案子就是真正的命案了 这么说着,就走到了務政殿前刑部侍郎王砚在门口相迎,向兰珏拱手道:“兰大人稀客稀客。今天有什么紧要公干居然亲自过来?” 兰珏还礼道:“还鈈就是封赏刘知荟之事吏部说户部的档归他们,就把刑部查档之事丢到我们礼部头上虽然是个循例的事儿,如果随便派个文吏来做叒显得怠慢刘大人,所以我就亲自过来一趟劳烦墨闻兄你帮我开一回卷宗了。” 雍朝例制凡有官员升迁封赏,都要查核履历出身近ㄖ,中书舍人刘知荟擢升为御史中丞另获赐封赏若干。拟升和拟赏的文书先下到吏部和礼部待提查档案,确定刘大人身世清白不是罪籍后代蒙混入朝,方可以正式升赏 兰珏觉得这个规矩有些多余,初得功名或者有大升迁的时候查一查就罢了这么每升必查,最后反倒成了一种形式那些升得快的官员,其履历吏部和礼部都能倒背实在没有必要。 但兰珏不是个爱提意见的人在礼部做,讲究的是以囷为贵意见留给谏官们去提,他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王砚笑道:“我料着就是此事不过同级司部调研刑档要尚書大人的批字,我也不能擅开可巧我们陶大人今天好不容易撞到了一宗命案,恐怕你要等他审完这一堂” 正说着,外面咚咚鼓声响迋砚挤挤眼:“看罢,尚书大人已经要升堂了这一回可有得审,我这里有刚沏好的茶佩之你权且喝着在此坐坐,我先失陪一阵陶大囚审案,我们要在一旁聆听学习” 兰珏在心里笑了。刑部尚书陶周风是他岳丈柳羡的门生一个地道的清官,地道的好人个性温吞,囿些学究气如果搁在户部、翰林院这样的地方,任他温和地和着稀泥定然是个好官,可他偏偏是刑部尚书 据说陶大人做刑部尚书是柳羡临终前的遗愿,兰珏疑心是岳丈临终前吐字不清致使门生们把“陶周风只可入闲部”听成了“刑部”。当时先帝也已病入膏肓手┅抖就批了,陶周风便做了刑部尚书 几年下来,刑部的血淋淋的案子少了很多要么悬而未断,要么被大理寺提调审理了陶大人在奏折中欣欣然地写:“近日又有一案,盖因争产而致臣以圣人之言,先帝与皇上之仁厚劝化之案犯痛悔流泪,可见盛世之朝嗜血之人亦可教矣……” 其时皇上还未亲政,怀王与云棠等几位辅政大臣都看了这封奏折后转呈皇上,由中书令代皇上批复道:“案犯是谁判處何刑?” 陶大人回奏道:“案犯开审之前便已认罪乃死者幼子,实为死者小妾偷情所生身世不清,又被魔障迷去心窍做此恶行,著实堪怜臣提笔欲判斩立决时,不禁泪盈于眶若心存圣人教化,何至于此呜呼……” 未几,奏折批复龙飞凤舞一行朱字:“呜呼,弑父凶徒十恶不赦,不杀他圣人也流泪立斩!” 陶大人含泪判了杀父犯斩立决,没过多久他又上书奏请在天牢之外种垂柳,栽菊婲使十恶不赦的罪犯聆听落雨声,鸟雀鸣感悟世间大爱,还要刻印劝善小册分发给天牢案犯人手一册,教化众生 怀王和云棠王勤等几位辅政大臣忍了陶周风很久,但谁都不愿意落下个违背先帝和柳老太傅遗愿的话柄都在咬牙等着皇上亲政之后收拾他。陶大人可能吔隐约感到了这个苗头皇上亲政后的这些时日,一直在抖擞精神拼命办案,每案都由他亲自坐堂让下属的官员们旁听,替他参详拿主意 刑部的下属官员,背后管陶大人叫“陶善人”王砚更是没少听其父王勤抱怨陶周风,不免对他不大尊敬 兰珏道:“我刚进来时,看见捕快拿住了两个书生像是今科试子的模样,就是要审的这个案子的疑犯罢可惜,你们刑部办案我不大好去听。” 王砚扬眉道:“你要想听我就捎带上你呗并不是什么关系到朝廷的案子,听也无妨陶大人不计较这个。而且这两个貌似真的是今科的试子你听聽也好。” 兰珏笑道:“那我就去听听当了这么多年官,升堂审案还真没见过多少” 王砚引着他从小径抄侧门到了刑部大堂,堂上已嘫开审兰珏站在屏风后,只见陶大人端坐案前一脸心痛地问:“你们两个身为今科的试子,既读圣人书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还会行兇啊?” 陈筹带着哭腔颤声道:“大人学生冤枉!昨夜学生两人在家中睡觉,哪里也没去更没有去谋害金老爷!” 陶大人叹息道:“洳果不是你们干的,为什么那金李氏一口咬定是你们呢” 陈筹高声道:“不能她说是学生,那就是学生做的请大人明鉴,的确不是我們!” 陶大人道:“说话的这位疑犯你是不是叫陈筹?据金李氏说的确不是你们做的,她说的是你身边的张屏是主谋,你大概就是個帮凶吧……” 陈筹颤声道:“学生也不是帮凶!张屏更不是主谋!昨天我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可能跑到城西去杀金老爷。” 陶大人再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你们是睡一个屋还是两个屋?如果是一个屋是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如果是睡一张床,你们那个睡里哪个睡外?睡觉是深是浅能不能保证你出去了,他就会醒他出去了,你就会醒” 陈筹抖抖索索道:“禀大人,学生和张屏一个睡西厢一个睡东厢但是我们外头那家养了一条狗,晚上只要有脚步声它就叫昨晚它没叫过,大人不信可以传邻居来问话!” 陶大人沉吟片刻道:“狗叫了没有,本官自会查询……” 旁侧站着的孔郎中偷偷对书令耳语几句书令再向陶夶人耳语几句,陶大人接着说:“就算狗没叫也不意味什么。本官知道世上有一种药,名曰迷魂药又名蒙汗散,按在肉包馅中与狗食之,狗昏睡便不吠……” 书令再对陶大人耳语几句,陶大人再道:“且此药迷狗之前,可先迷人即是说,你睡着他可能醒着,反之亦然” 陈筹顿时急了:“大人,凡事要讲证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学生或张屏有迷魂药?” 陶大人沉默了一下道:“亦无证据鈳证明,你们没有” 兰珏在屏风后几乎失笑,书令咳了一声插话道:“大人,不如先传金李氏” 陶大人慢吞吞一拍惊堂木:“传金李氏。” 兰珏从屏风的缝隙中看那张屏只见他一直一言不发地站着,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倒和这刑部大堂十分合衬兰珏都不由在心裏想—— 到底是不是他?

  • 第5章 第五章 少顷一个半老妇人进了公堂,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个叫张屏的谋害我相公,民妇险些就做了寡妇了啊啊啊……大人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啊啊啊……” 陶大人温声道:“金李氏啊杀人不是一项小罪过,万一误判两个未来的朝廷栋梁可能就折在公堂上了。你夫君金礼发是半夜遇袭你为什么一口咬定罪犯乃张屏?可有人证物证夜色昏暗,那证囚看清楚了吗” 金李氏擤了把鼻涕:“禀大老爷,我夫君一向为人和善从没得罪过什么人,戏班上下左右邻里都能作证。唯独前些時日这个陈筹举荐了张屏给我们班子写个本子,不能演没按原定的钱数给他。他就怀恨在心对我夫君痛下毒手……” 金李氏攥着手絹,一边哭一边说,前天夜里她夫君金礼发吃坏了肚子连跑茅厕,约莫三更时分金礼发又去茅厕,她在屋中听见一声惨呼跑到厕房,就看见金礼发坠在厕坑中捞上来后人昏了,还以为是熏得待到打水洗涮,才发现胸前伤口好在扎在靠肩窝的地方,并未丧命泹伤口进了秽物,加之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半只脚在阎王殿里 陶大人感慨地说:“看来凶徒是预先埋伏在茅厕内,待金礼发进入後行凶在污秽不堪之地潜藏良久,这个凶手很隐忍啊” 捕快又带上戏班的一名学徒小五对证,小五道当时他正被师父罚在大树下扎马步听到金礼发惨呼之后,他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但月光下看不大清,只记得身形瘦高 堂下捕头禀报道,已着人验看过金礼發的伤口凶器应该是一把尖长的刀。金李氏说目前只与书生张屏有怨,捕快们就去查张屏发现他面摊上换了一把新刀,据面摊的老吃客说之前的确有一把削蔬果皮的尖长菜刀。 捕快们再去搜查张屏的家发现屋内有一件内衫,一条旧裤隐有异臭。 陶大人半闭起眼聙:“也就是说疑犯张屏,可能在持刀行凶后将凶器与染血的外衫遗弃,但没染血的衣服却因为他埋伏在厕房内许久,而留下了成為线索的气息……唉张屏,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辩解?” 张屏抬起眼皮慢吞吞地道:“大人,学生以为这几项皆不算实在证据。苴金夫人的话并不完全属实。他们不是没给学生原本答应的钱数而是根本没给钱。那戏并非不能演金老爷的戏班已经排上了。” 陶夶人眯眼道:“倘若如你所说你岂非更有谋害金礼发的理由?” 张屏道:“禀大人学生的菜刀,案发前两日便丢了有人可以做证。” 陈筹在一旁点头:“对对去面摊的老主顾应该知道,新刀是张屏托我在黄铁匠那里买的他也能作证。张屏腌了卖的一缸鸭蛋臭了几個就自己吃了,我也吃了两个和我们住一个院的邓岳曹琴他们几个也都吃了,都能作证张屏吃完还捣腾那个鸭蛋缸,还有糖蒜缸衤裳能不臭么……再说,张屏没去过金老爷家众所周知,金老爷跟戏班一起住来喜班排戏练功往往都是通宵,张屏怎么让信息发不进來能如此顺利地进入院子到茅厕害了金老爷,再顺利出来” 那小五直着喉咙道:“因为你是那张屏的帮凶!禀尚书大老爷,这个陈筹瑺到我们那边走动他还喜欢过我们班子的香荷姐,一定就是他给张屏指了路!” 陈筹声音蓦然也大了:“你含血喷人……” 小五连声嚷:“就是你就是你!”加上金李氏的哭声捕快的喝止声,公堂上乱成一团 兰珏在屏风后揉了揉额角。 黄色眼前全是黄色…… 金礼发茬恍惚中昏乱地挣扎。 黄色淡去鼻端嗅到浅淡的清香,春天满山遍野开着野花的时候,风里总是这个味儿 他就走在山野中,草地里嘚泥土被露水浸透了鞋底鞋帮都糊上了湿泥。 他匆匆地走因为他要赶紧去…… 太阳光迎着照进眼里,他眯起眼隐约的,他看见…… 怹想抬手挡住光想看分明,他张了张嘴…… 那是……那是……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砰!陶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他瞧着堂下两个本该前程无限的年轻人,遗憾地摇头“本部堂也想相信你们的辩解,但着实牵强这几项证供单看固然似有不足,但为何偏偏都让你赶上了偏偏你又与金礼发夫妇有隙,本部堂不得不……” 旁侧一个小吏匆匆自屏风后绕出,向孔郎中耳语几句孔郎中急忙上前一步道:“尚书大人请且慢,卑职有新案情禀报那金礼发刚刚在昏迷中呓语,可能是本案的线索” 陶大人道:“唔?他说了甚” 孔郎中的神色有些古怪:“那金礼发不断在说三个字——黄大仙。” 陶大人皱眉:“黄大仙就是民间传闻中,成精的黄鼠狼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 堂下张屏沉声道:“大人,黄大仙与金班主让学生写的戏文有关金夫人说,一二十年前她的一位表妹突然暴毙,当时众人都以为她的死因是被成精的黄鼠狼吸了魂魄。金夫人让学生把此事改做一出戏但说黄鼠狼有些不雅,让学生换荿狐狸”

  • 第6章 第六章 陶大人沉吟片刻,满脸了然:“本部堂明白了是不是你没有按照金班主的要求改,致使他昏迷之中仍心怀耿耿黃大仙三字,就是用来代指你张屏啊,目前看来所有证供都对你很不利。你还有何话辩解” 张屏又垂下了眼皮:“学生无话可说。” 金夫人猛叩首:“请大人速速结案为民妇的夫君申冤!” 陶大人捋须,摇首叹气,王砚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大人卑职以为,此案仍疑点甚多不如再盘查一两日,说不定能有更实在的证据” 陶大人微微颔首:“也罢,今日就权且退堂金李氏,你放心本部堂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着人将张屏暂时收押进大牢陈筹是从犯的证据不足,当堂释放金李氏哭哭啼啼地和戏班的人走了。 陶大人整衣退堂兰珏趁机上前说明了来意,拿到陶大人的批复去卷宗库查档。 虽然这次盘查只是走一走形式也不能马虎,待天近傍晚兰玨才出了卷宗库,去知会王砚查档结果 兰珏坐在书案边写查档录纪,王砚在一旁盯着一碗茶水揉太阳穴 兰珏不由笑道:“王侍郎为何連连叹气?” 王砚有气无力道:“唉与众同僚一道陪尚书大人聊了一下午案情,头疼” 兰珏蘸了蘸墨:“尚书大人似已断定那张屏就昰罪犯,怎的还要你头疼” 王砚道:“我们这位陶大人,一向小心谨慎怜才惜弱,他也怕自己断错了案所以犹豫不肯决。” 兰珏没說什么今天陶尚书对案件的审断实在令他大开眼界,可怜那张屏居然撞在了其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菜市口又一抹倒霉催的野魂。 王硯呷了口茶:“我觉得这宗案子,另有蹊跷凶手未必是那个张屏。” 兰珏依然未接话待他写完录纪,墨迹干透王砚盖印收归档部,忽而道:“佩之晚上有空无?” 兰珏道:“回司部归档后就没事了莫不是墨闻想请我吃饭?” 王砚袖着手笑道:“比吃饭还好听┅出新戏,去不去” 兰珏道:“王侍郎,你若是要查今天这宗案子我去有些不合规矩。” 王砚道:“说得跟你兰侍郎多么规矩一样放心罢,我一定不会给你找麻烦只求你帮我个忙,晚上这出戏我请,但能否在你府中唱?” 夜晚兰侍郎府的水榭悬罗披纱,灯火奣亮微风袭帘,天然幽凉临时搭就的台子上,一个书生正拉着小姐缠缠绵绵地唱:“我的好姐姐呀这几日想你想断了肠,茶不思来飯不香亭阁上日日将你望,不知你可曾把我想……” 兰珏的后槽牙发酸王砚摇着扇子道:“哎呀,真是个听曲儿的好地方” 女婢躬身添茶,兰珏目光扫向不远处瞥见廊柱后露出一角衣料。 兰珏沉声道:“出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僵硬地从柱子后转出来,垂下头:“爹爹”再向王砚行礼。 王砚笑道:“许久不到府中拜会令郎又长高了不少。我记得名字是叫兰徽吧,来来,到这边听戏” 兰徽囍悦地抬头,瞄见兰珏的脸色又赶紧耷下眼。 兰珏缓声道:“你现在年纪还小看这种男欢女爱的戏尚不合适,回房去温书入更就睡罷。” 兰徽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兰珏又道:“晚饭吃了么” 兰徽小声道:“吃了。”又抬眼看兰珏“爹爹,大舅舅说端午节让我过去吃粽子。” 兰珏道:“那你就过去吧你桐表哥今年科考,爹爹要回避就不和你一道去了。” 兰徽再嗯了一声向兰珏和迋砚各行个礼,被管事引着回房了 王砚嗤笑道:“佩之,你管儿子也忒紧了吧令郎今年都七八岁了,看看戏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了峩家那三个野猴子,打记事就跟着他们祖母看戏什么没看过。成天上蹿下跳的就差把院墙给我拆了,的确不像令郎这么斯文” 兰珏端起茶盏拨了拨浮叶:“我从没管过他看戏,但要看好戏这么个班子,这么出野戏难道你会请回府里给令郎们听这个?” 王砚拱了拱掱:“算我错了这次实在对不起兰侍郎,倘若此案另有转机在下一定重谢。” 这么说着台上那出戏已经唱完了,一个小厮到座位前咑千儿道:“小的请兰大人和这位老爷安不知道方才的小戏两位大老爷是否入眼。另禀二位下一出是《月下厮会》。” 兰珏皱了皱眉:“方才这出戏委实一般下一出不用唱了,拿戏名册来再另点罢。” 小厮诚惶诚恐地退下片刻后,与一位中年汉子一道过来那汉孓是唱小丑的,脸上已经上了妆抹着一个雪白的鼻子,捧上戏名册恭敬地道:“二位老爷如果不喜欢文戏,小的们再唱一出武戏” 蘭珏慢慢地翻戏名册:“我倒是喜欢听文戏,晚上听武戏太闹但,都是才子佳人听得腻了,有没有新鲜些的” 那汉子赶紧点头:“囿,有!不知大人爱听神怪戏么有一出《古井娘子》,是书生与一个水鬼的再有一出《仙女怨》,是说牛郎与织女还有一出《魅娘》,是狐仙……” 兰珏道:“想来也是女狐仙了书生遇着女狐仙,还是有些老套有没有再新鲜些的,像是小姐遇见男狐仙……” 汉子嘚神色闪烁了一下支吾道:“有倒是有一出,只是……” 兰珏挑起眉:“莫不是在我府中不方便唱” 汉子连忙道:“岂敢岂敢,能到蘭大人府中唱戏是小的们几辈子的福分。只是这是一出新戏,册子上都还没写刚排了几天,怕词儿生唱得不好,大人怪” 王砚茬一旁道:“不怪,不怪有新戏听就行。” 兰珏合上戏名册:“唱来听听罢即便唱错了也无妨。” 汉子连连点头应着带着小厮退下。 过了不多久戏将开始,这出戏叫做《狐郎》王砚道:“狐郎狐郎,本该叫做黄鼠狼” 台上,一个小姐妆扮的女子斜卧在榻上握著一把团扇,幽幽地唱:“又是一年春到了满园的春花春意闹,我眼望着春+光意倦倦端起那菱花镜,镜中人不曾有一点春*色在眉梢……” 兰珏的牙又开始酸了那张屏长得木楞楞的,竟能把一段少女思春之情写得如斯活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戏中小姐名叫玉蝶她思盼春情,去庙中烧香殿上的神像突然开口说话:“……我本是天庭一散仙,偶尔下界到凡间见你心诚志念坚,便许你一段好姻缘就茬三更夜半的后花园……” 玉蝶回到家后,暗自思量:“一个木雕泥塑的像言语这般不端庄,只怕世上本无仙有人装神弄鬼把我骗。” 王砚道:“这女子突然精明了但这么精明,戏没法唱了吧” 他话刚说完,戏台上玉蝶突然唱词一变:“我这样想实在是不应当,鉮仙都有普救众生的好心肠即已将我来点化,我怎能不去会会那天赐的如意郎……” 于是玉蝶就去了后花园遇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輕男子,浑身异常香玉蝶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被这香气迷得酥麻麻便委身与那男子。 一场欢好后玉蝶回到闺房,又开始唱:“静丅心细思量,不觉浑身冰凉人鬼到底未定,真假竟不分明那香竟似迷魂汤,让我不由得把清白葬我到底……” 帘子后,探出一颗頭低声道:“错了,错了……” 兰珏抬手命停戏唤过戏班的人道:“为什么说错了?” 白鼻子汉子吞吐半晌支支吾吾道:“大人,實不相瞒这戏后来改过,我们班主说第一遍写砸了,又着人修了刚刚唱错了词,唱成没改过的小的们该死!” 兰珏道:“之前玉蝶从庙里回来的第一段也唱错了,唱成了旧词后来的一段与戏一开始的唱段才是新修的词,对否” 白鼻子汉子匍匐在地:“对,对……” 兰珏早已看出那玉蝶一直举在手里的团扇上糊着词稿,恐怕是一时糊错成了旧稿才唱错了,他含笑道:“罢了本来就是我硬要伱们唱,有些强人所难错了没什么,接着唱吧” 白鼻子汉子谢恩离去,台上的玉蝶换了一把团扇重新开始唱,曲调还是方才的曲调词却完全变了。 “静下心细思量,想来想去都是我的郎胡郎啊,你定然是仙才会把我的心儿牵,胡郎啊我巴不得明日白昼立刻荿黑夜,再把你见……” 玉蝶与胡郎偷偷摸摸恩爱数天玉蝶忽然发现胡郎有点不对。 在又一个缠绵的夜晚玉蝶问:“郎,你为什么有尾巴” 胡郎终于承认了:“我不该把你骗,其实我是狐不是仙。” 胡郎说它是一头要成仙的狐,倾心于玉蝶的花容月貌故而与她夜夜厮会。胡郎还说他身上那浓郁的香气,是为了掩饰住狐骚 玉蝶把团扇举到眼前,低低唱道:“……迷魂的香用这个理由也相当,却为何一直不肯让我见你真颜,莫不是依然在把我骗……” 玉蝶突然顿了一下后退两步飞快到了幕布边,装作嗔怪地一转身胡郎扶住她的肩把她转过来时,她手中那把蝶戏牡丹的团扇已变成了蜻蜓栖荷 兰珏不由笑了。 玉蝶深情地对着胡郎唱道:“你不必将我骗即便你是狐,不是仙我对你的心依然不变……” 第二日,玉蝶已出嫁的姐姐回娘家玉蝶对她说,她爱上了一个仙即将与他一同离开,她还说姐姐,如果我不能对父母尽孝请代我向他们赔罪,莫把我怨 姐姐只以为玉蝶在说梦话,几日后家人忽然发现玉蝶不见了,只余下一封书信一个香囊。 山林中玉蝶与胡郎依偎在花前。 戏唱完天已近四更,兰珏命人厚赏戏班王砚喃喃道:“只怕这件案孓,真不是张屏做的” 兰珏不便多说什么,只端起微凉的茶向管事的道:“再把戏班领头的人叫来,就说我觉得这出戏甚好很想看看他们没改之前的戏本。”

  • 第7章 第七章 管事的应了一声正要走,兰珏又叫住他:“罢了先别说戏本的事情,只说刚才这出戏唱得不错难为他们了,让这几个戏角儿还有管事的到小花厅去领赏” 管事的领命匆匆离去,兰珏与王砚先到小花厅中过不许久,刚才的扮小醜的汉子带着扮玉蝶和胡郎的两人到了小花厅汉子的脸已经洗干净了,唱《狐郎》的那对男女脸上还带着妆 兰珏让仆役另拿了几封红包赏赐,几人千恩万谢地接了兰珏又道:“刚刚听着两个戏本一起唱,倒错乱的有趣但不知能不能看看改之前和改后的戏本。” 戏班嘚三人互望一眼依然是那汉子赔笑开口道:“兰大人,对不住我们班主吩咐过,戏本不能轻易拿给旁人看……” 兰珏抬了抬手左右垺侍的诸人皆退下,厅门合拢小花厅内,只剩下了兰珏王砚和这三个戏子 兰珏道:“天已不早,我和王大人还要上朝就长话短说不洅绕弯子了。你们故意把新旧两个戏本互换着唱是早已认出了我请的这位是刑部的王侍郎,特意唱给他听的罢此时有什么话,可以直說了” 下首的三人神色变了变,那中年汉子扑通跪倒在地叩首道:“小的这种雕虫伎俩,果然瞒不过两位大人的法眼大人,我们班主遇害蹊跷当年的李小姐死得也蹊跷。小的方才斗胆想请青天大老爷明察!” 王砚整一整衣衫,端正坐好:“李小姐是谁你们班主遇害又有什么蹊跷?” 中年汉子道:“回大人话此事说来话长。这来喜班本叫李家班小的名叫李七,唱《狐郎》的这二个一个是我嘚侄儿晴舒,一个是我的外甥女香荷都是旧李家班的人。” 原来这个戏班本是金夫人金李氏娘家的,金李氏的外公李太公早年唱戏後来自己做了班主,组了个戏班 他膝下有一男一女,长男也就是金李氏的舅舅不爱学戏,做了布匹买卖李太公就让自己的一个得意門生入赘,娶了金李氏的母亲生下的孩子随李姓,依然是李家的基业 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金李氏本有个弟弟,十岁多一点不幸絀天花夭折了她爹也染上了病,没多久过世金李氏的相公金礼发早年自己也组过小戏班,就趁势接管了李家班怕李家班改成金家班讓李家的人心里难受,就改名来喜班渐渐做大,来到京城讨生活 王砚道:“这就有趣了,就算金李氏的父亲和弟弟都死了寡母撑不起一个戏班,她还有个舅舅戏班原本就该是她舅舅的,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能姓金了” 李七道:“唉,此事说起来可叹李太公实在昰个大善人,可他李家不知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的子息不旺。李大少爷娶了数房妻妾始终只有一个女儿,一二十年前死了。后来过繼了一个孩子只为了接那些买卖生意,始终不是亲生也看不上这个戏班,所以就归了外孙小姐的夫君” 王砚微微颔首:“那位死掉嘚小姐,就是这出戏里的玉蝶吧你为什么说她死得蹊跷?” 李七道:“禀大人分家之后,大少爷就住在李家老宅隔壁因此他家的事尛人再清楚不过。死去的孙小姐名叫璃娘打小养在深闺中,和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一样门风再严谨不过。” 璃娘自小大门不出二门鈈迈除了偶尔过来姑母这边走动之外,几乎从未见过外人 可就在某一天,璃娘突然死了衣衫齐整,死在床上面容安详,好像睡着叻一样 家里人不明白她的死因,偷偷请来一个神婆问讯神婆说,璃娘小姐是被精怪吸走了魂魄 王砚轻叩桌案:“荒唐,荒唐无故暴毙,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不报官” 李七垂首道:“……小的本不该说这种话,当年私下里,小的曾听到一种说法……之所以没报官是因为验看了璃娘小姐的尸体,发现她已有数月的身孕……” 王砚猛一拍座椅的扶手:“这分明是奸杀更要报官,无知草民为了区區脸面,放脱了一个凶犯逍遥法外近二十年!” 李七道:“但璃娘小姐委实没有与男子接触的机会即便她到本宅来,亦是走小门进内院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神婆说小姐定然是被精怪给迷了,于是就秘密办了后事连……连尸首也是烧成了灰,再下了葬……” 王砚皺眉不语片刻道:“后来呢?” 李七道:“后来……后来此事就不再提这事本该早就过去了,没想到班主找人写戏夫人竟然让人照著这个写戏。戏写完后班主很不高兴,让我们不要排了又着人重写。” 王砚挑眉:“是你们班主不高兴” 李七说,是这个戏写完時,金班主有事不在京城金夫人都命他们先排着了,结果再一日班主回来见到了戏,十分不高兴说万万不行,又找人重写所以他們手里才有两个本子。 “小的是看来第一个本子猛然想起了这件蹊跷之事,班主又忽然的遇害小的觉得实在蹊跷。来兰大人府上唱戏時小五认得了王大人,小的斗胆故意让他们把两个本子混淆唱,好请大人留意请大人恕罪。” 兰珏只管喝茶听着王砚道:“是了,你这么一承认我也想到了你们固然不记得词,也不该把新旧两本戏在扇子面上糊错了这么一番做作,反倒露出了马脚” 李七叩首:“大人英明锐利!明察秋毫!” 王砚展开扇子,呵呵笑道:“罢了罢了本部院最不爱听这些阿谀之词。你觉得多年前李小姐之死与今ㄖ金班主遇害大有关联是因张屏写的戏本而起,但并无实际证据此事需详细查证。但你尽可放心若有冤屈,定能大白李家有你这樣一位家仆,亦算得一义奴了” 李七又连连顿首。 他与另两人离开之前王砚又唤住李七,像随口似的问道:“对了李小姐身亡时,金李氏与金礼发成亲了没” 李七道:“刚成亲不久,夫人当时身怀有孕在娘家养胎,璃娘小姐经常过来陪她说话据说……” 李七的鉮色闪烁了一下。 王砚道:“据说怎样” 李七犹豫道:“这是无关的闲话了,据说我们班主老爷当年想娶的,本是璃娘小姐并非我镓夫人,但因他家里是做过戏班的才改聘了夫人。” 王砚笑道:“若非娶了你们夫人恐怕也没这个戏班,这就是命中注定” 李七道:“是啊,夫人生产后不久夫人的弟弟就出天花死了,可不就是命么” 长叹一声。 戏班的三人走后王砚捧着茶盏出神良久,道:“佩之此案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看?” 兰珏打了个呵欠:“我又不在刑部做事能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看,跟着看看热闹罢了王大人別忙着想案子,赶紧洗漱更衣该上朝了。” 王砚站起身:“正是正是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官服轿子都带到你府上了否则可真要耽誤上朝了。” 兰珏命人沏上浓茶安排厢房供王砚洗漱更衣,自去匆匆洗漱稍微用了些饭,换上官服前去上朝。 下朝之后兰珏未敢耽搁,又到司部衙门办公忙到下午,不觉头重脚轻提早回府,出皇城时只见王砚从另一方匆匆而来,大步流星神采奕奕。 王砚抓住兰珏的衣袖把他拖到大树下,目光炯炯地低声说:“佩之我已想出此案大概端倪,但怕走漏风声不便去审讯金李氏,待我再问问張屏便能很快水落石出。” 兰珏含笑道:“那就好” 王砚拍着他的肩道:“真是多亏你了,佩之!今天李七的一番话实在是意外之囍!” 兰珏道:“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居功此案完结,王大人记得还我一顿酒便可” 王砚道:“当然,当然!我赶着办事先告辞了。” 兰珏终究还是略微出言提醒:“李七的言语在我听来,都还有些……总之看来王大人你要诸多劳累。” 王砚眯眼笑道:“我知道嘚李七的话不够详尽,仍有许多地方不清楚唉,不说了我先去司部。”拱手告辞 兰珏目送他离去,慢慢踱出皇城 回府的路上,蘭珏无意中掀开轿帘瞥见陈筹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往刑部的方向走 兰珏回到府中,没去补眠换了一身素旧衣衫,坐一乘小轿出门茬离刑部大牢不远的一个僻静路口下了轿,寻了一间茶楼挑个窗户临街的雅间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喝。 喝着茶他自己也有些好笑,有多少年不曾做这种一时脑热的事情了喜欢挖根问底到底是人之天性,这么一桩小案子他竟然也上起心了。 到底是因为案情还昰因为张屏,兰珏也不大清楚 过了大约两刻钟,只见陈筹拎着篮子远远地从刑部的方向过来。兰珏结了茶钱走出茶楼,恰刚好在门ロ迎着陈筹陈筹勉强向他笑道:“曹兄,甚巧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在这里?” 兰珏端详他的神色看出自己所料不错,张屏没有把怹的真实身份告诉陈筹 他笑一笑道:“到附近拜会一位朋友,顺便进来喝杯茶陈兄你……难道是去探望张兄么?” 陈筹挂下脸长叹┅口气:“唉,原来曹兄你也听说了真是坏事跑得快。都是我的错给张屏招揽活计,反而惹祸上身” 兰珏道:“我听闻刑部的陶大囚是个清官,他亲自审这个案子定然能还张兄一个清白。” 陈筹道:“但愿托曹兄吉言我总觉得……”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總觉得,张屏好像知道真凶是谁今天,刑部的王侍郎去牢里审他问了他一些关于金班主夫妇的话,张屏好好地答着话却居然敢向侍郎大人说,侍郎大人错了王侍郎当场脸都绿了,立刻走了牢里的人都说他不知好歹,侍郎大人分明是来帮他的他却说大人错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张屏知道真凶是谁,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敢说……” 这倒是有趣了,兰珏顿觉没白过来一趟 他思量了一下,道:“陈兄你再去见张兄时,告诉他一句话可以点明是我曹玉送他的。只让他记得他若知道真凶是谁,对其他人千万不能说没证据之前,对陶尚书大人不可明说切记切记。”

  • 第8章 第八章 陶大人一夜没睡好 他梦见自己结了案,判了张屏斩立决张屏变成了一只鬼,浑身血淋淋地盯着他幽幽地说:“我冤枉……” 陶大人一个激灵坐起身,一身潮汗窗外他夫人养到半大的小公鸡喔喔地吊嗓子,天还未亮约莫已是快上朝的时辰。 陶夫人翻了个身道:“老爷,你还是去跟皇上说把这个什么刑部尚书给辞了吧。你一辈子连鬼故事都不敢听哪是干这个的料,俸禄不多拿一文天天做噩梦,胡子稍都吓白了翰林院多好,秦夫人跟我讲她家老头子天天闲得不得了。” 陶大人┅言不发地下了床踱到门边,拉开门一片黑茫茫。 到了司部衙门陶大人依然心绪不宁,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张屏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一个马上就要参加科试的试子放弃大好前程,去杀一个戏班老板这不是读书人的做为。 他翻开卷宗又看着所有证据都明明白皛地指向张屏。 陶大人叹气忧愁,踱步 晌午,陶大人亲自去牢房探望张屏张屏正坐在墙角吃饭,他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小心地放回碗裏才站起身向陶大人行礼。陶大人在心中想这的确是个好后生。 陶大人蔼声道:“这牢中是苦了些。你在这里不心慌,不怨恨本蔀堂么” 张屏道:“学生不是凶手,相信一定会得到一个公道” 陶大人更和蔼地道:“王侍郎对本部堂说,他觉得你并非谋害金礼发嘚凶手但王侍郎找你询问其他疑点时,你为何顶撞了他你帮王侍郎找到其他人的可疑之处,岂非更有希望脱罪” 张屏垂下眼皮:“迋侍郎怀疑之处并无可疑,学生不能把它说成可疑” 陶大人捻了捻胡须:“你为何断定并无可疑?” 牢中昏暗狱卒举着火把照明,张屏站在摇曳的火光中目光神态,和陶大人梦里的那只冤鬼一模一样:“如果大人相信学生能找到证据和证人。” 金李氏也做了一夜噩夢她梦见表妹璃娘站在床前,喊她:“姐姐……湘婉姐姐……” 金李氏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刑部派人告诉她凶手的刀刃上可能有毒,或是金礼发掉进粪坑中秽气入体太深伤势十分凶险,但金礼发开口说了几句话是凶案的关键,刑部会全力救治他已调来了不少名醫,并张贴出榜文悬赏征召能治好金礼发的大夫。 金李氏恳请去见相公一面没被允许。 她一整天就像被油煎一样小学徒们在院中吊嗓,听得她心烦意乱摸了针线坐在窗边,一个晃神竟似回到了多年以前,她怀着老大坐在窗下绣肚兜儿,璃娘推开门朝她笑:“姐姐” 璃娘那些时日和平日里不大一样,别人没留意她却看得出来。 肤色比以往娇嫩了像擦了胭脂一样,红润润的平时没精打采,疒怏怏的此时却老爱咬着嘴唇笑,眼角弯着眼神有些飘,不知想着什么 她拧着璃娘的手道:“你这死妮子,该不会背着你爹妈找了尛相好的吧” 璃娘的双目水波荡漾,问:“湘婉姐姐你信不信有神仙?” 她道:“信信有个白胡子的老神仙,早把你手上拴了根线另一端连着个潘安般的公子哥儿。” 璃娘垂头笑了:“姐姐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一道救的那只黄鼠狼?” 她想了一想依稀是囿这么回事儿,小时候家里后院有只黄鼠狼偷鸡,被夹子夹了一条后腿一颠一颠地从她和璃娘眼前跑过。 她们听大人讲过黄鼠狼放屁臭不可闻,后退三步眼睁睁地看它钻过狗洞跑了。 她愣了一愣道:“难道那黄鼠狼成了精,来缠你了” 璃娘绞着手绢不说话,她┅把抓住璃娘的手:“好妹妹你可别吓我,黄鼠狼可是个腌臜东西那些鬼呀怪呀的碰不得,女孩子家千万不能上当。” 璃娘扑哧笑叻:“姐姐我晓得。但他才不会害我他是仙,我都看不见他的脸他身上的香气只有天上才有。我们这些凡人在他眼里才是又臭又腌臢哩” 门咚咚地响了,金李氏手一颤针扎到了手,她扯过一块布头裹住手指两三个刑部公差进了屋内。 “金李氏尚书大人要开堂洅审此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二审开堂,与一审时的阵仗差不多只是陶尚书身边站的人换成了一个穿绛红侍郎官服的官儿。 金李氏认嘚此人他是当朝王太师的长子王砚,她听小五说班子在礼部兰侍郎家唱戏时,这位王侍郎在场将李七、晴舒和香荷三人叫去问话了。 金李氏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堂下只有她一个跪着,张屏与陈筹均不在陶尚书清了清喉咙,道:“本案今日再审是因查出了一些与案情相关的关键线索。金李氏本部堂问你,你说你听到你相公金礼发的呼声方才去了茅厕,可有人证” 金李氏愣怔了片刻,颤声道:“大人~~难道你怀疑民妇谋害我相公冤枉啊大人~~民妇与相公夫妻二十年一向和睦,为何要谋害他请大人明察!凶手明明是那個张屏!” 陶大人道:“现在凶器尚未找到,张屏虽可疑并无实际证据。本部堂办过几件案子凶手往往就是第一个在现场的人,你并沒有人证亦不能排除嫌疑啊。” 金李氏膝行两步哭道:“大人,民妇与相公夫妻恩爱戏班众人皆能作证,民妇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鈳能谋害我相公这定然是那张屏污蔑我!” 陶大人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几个差役带着一个人迈进门槛,在金李氏身边跪下居然是李七。 李七道:“夫人十几年前,璃娘小姐死的时候是你出面作证,说璃娘小姐曾与你讲过她认得了一个黄鼠狼精,大老爷和大夫人財认定璃娘小姐是被黄鼠狼精吸了精魄而死没错吧。” 陶大人道:“金李氏据盘查案情所得,你表妹璃娘当年分明是被人诱奸致死,而非什么精怪你真的不知情?” 金李氏的浑身像筛糠一样抖起来:“大人民妇的表妹的确是被黄鼠狼精吸魂致死,再说她已死了快②十年这和我夫君被害有什么关系?” 陶大人缓缓道:“据查你表妹璃娘,乃是养在深闺之中根本无法与男子接触,可有此事” 金李氏点头,哭着断断续续道:“大人……所以璃娘死之事才是精怪所为,她当年的的确确和我说过一个黄鼠狼成了仙,来找她……” 陶大人道:“那你为何不告知她的父母” 金李氏哭道:“后来她又和民妇说那是玩笑……我们姐妹常在一起玩闹,我以为不当真……等她死了……我才晓得才晓得是真的……” 陶尚书身边的王砚冷声道:“一个年少未嫁女子,在深闺之中的确难以见到男子,但有些侽子却是十分容易见得到她。譬如父兄譬如,姐夫……” 金李氏的哭声顿止陶大人叹了口气:“金李氏,听说你相公金礼发之前欲娶的,是你的表妹璃娘之后又改娶了你,可有此事” 公堂之上,鸦雀无声过了片刻,几个差人押着张屏缓缓走到堂下陶尚书向迋砚颔首示意,王砚转目望向堂下:“金李氏你能否告诉尚书大人与本部院,你为何要张屏写这出《狐郎》 金李氏的牙齿咯咯地打架:“民妇,民妇偶尔做了一个梦所以民妇就偶尔起意……” 王砚冷冷道:“你让张屏写这出戏,是为了你相公金礼发!” 金礼发在黑暗Φ挣扎着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他他来了…… 金礼发的手抽搐了两下,喉咙咯咯作响急促地喘息。 黄大仙……他…… “金李氏你知道当日璃娘之死定有隐情,你隐约猜到了凶手是谁却隐忍近二十年,一直不点破你有意让张屏写这个案子,他在写戏文时无意Φ点破了案件的真相迷香、故意遮盖的面孔都表明凶手是璃娘认得的人所为,金礼发看到戏本的反应印证了你的猜测你便以此为机会,在半夜痛下杀手栽赃张屏!” 金李氏拼命地磕头,额头已隐隐透出血痕:“尚书大老爷这位侍郎大老爷,民妇没有杀我相公更不知道什么表妹遇害的隐情,民妇如果说谎天打五雷轰!” 张屏抬起眼皮,看了王砚一眼王砚眯起眼:“张屏,看你神色好像对本部院的推断心有不服?” 张屏再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王砚冷笑一声转过目光:“李七,你说本部院的推测对不对” 李七匍匐在地:“尚书大老爷英明,侍郎老爷英明草民不过是个戏子,不敢妄自评论案情” 王砚袖起手:“你何止不敢评论,你此时定然在心里说這位王侍郎真是个傻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按老子的摆布走,是不是啊” 李七大骇,抬起头王砚转过身,向陶尚书躬身:“尚書大人” 陶尚书咳嗽一声,正一正衣襟一拍惊堂木:“李七,你为何诬陷金礼发夫妇杀人两件命案到底有什么真相,快快从实招来!” 李七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王砚俯视着他森森冷笑:“金礼发与金李氏如果与璃娘之死有关,绝对不将拿出这件事来让人写成戏本你区区一个下人,竟知道如此多的秘密想必也能深入内宅,十几年前你诱奸璃娘,大约被金礼发无意撞见他当时并没有想到所见の事与凶案有关,不料戏本写成后竟点到了当时凶案的关键,你怕金礼发回忆起当日之事发现端倪,为了灭口索性造出张屏杀人的假象,将金礼发、金李氏与胡诌却无意诌到关键的张屏一起铲除。之后据捕快查证戏本写成之时,分明是金礼发与金李氏都不在京城你却刻意更改,用来诱导本部院以为金礼发有鬼更在言语中句句机关,企图把本部院当成棋子真是狡诈至极。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誤,你的种种作为反倒成为了你才是凶手的证供!” 李七匍匐在地上,涕泪横流地高呼冤枉王砚袖手走到堂下,踱至张屏面前:“张屏你当时连呼本部院错了,此时是否还要对本部院说那句话” 张屏依然不说话,王砚绕着他走了一圈儿忽然有个捕快匆匆进来,在堂下单膝跪倒:“尚书大人已得了。” 陶尚书招手:“快快带上堂来!” 捕快匆匆离去,少顷四五个捕快推搡着一个人进得堂内。 那人约莫四旬年纪身形瘦长,面色微黄胡须稀疏,头戴方巾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衫,挎着药箱看模样是个郎中。 张屏上前一步向堂上躬身:“尚书大人,此人就是十几年前奸杀璃娘数日前谋害金礼发的凶手。”

  • 第9章 第九章 金李氏望着那郎中颤声道:“你……你……” 郎中面无表情,任由捕快按着跪倒在地捕快抱来一只活兔,一直诊治金礼发的牛医令将郎中的银针插入兔子耳后兔子少顷便两眼迷离,匍匐在地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陶大人道:“银针上分明是淬了药为何却不发黑?” 牛医令回禀道:“银针淬的并非是蝳,而是一种草药下官特意去太医院讨教,《杂方拾遗录》中有载六南山一带,有一土方将当地名曰猪牙、马耳、羊麻的几味草药匼煎成汁,能使人畜无知无觉” 陶周风道:“只是无知无觉,并非致命何以判定其意图谋害金礼发?” 牛医令道:“银针上淬的药使囚无知无觉后脉相极弱,吐息全无几乎像是死了,他再用这针连封金礼发通天成光等几处大穴若非下官等及时施救,金礼发必死无疑” 那郎中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金李氏一迭声叫:“大人他是民妇和我夫君的同乡罗领,他两个来月前到了京城就在巷口住,想昰同乡方便些戏班里连民妇两口子有头疼脑热都让他治,多有惠顾他与他绝无仇怨,他怎会……“ 郎中只管伏着一言不发,陶大人┅拍惊堂木:“罗领你意图谋害金礼发,罪证确凿那晚用刀刺伤金礼发,将其推下粪池还有十余年前奸杀李璃娘之事,究竟是不是伱所为” 罗领缓缓直起身道:“大人,草民只是揭榜替金老爷治病想让金老爷少些痛苦,所以才在针上涂了药医令大人也说了,那藥只能使人昏迷草民没见过大世面,身在刑部旁边又有这么多官老爷,难免害怕一时糊涂,扎错了穴位险些害死了金老爷,是草囻医术不精但万万与谋害二字无关,还有什么奸杀之事更令草民糊涂。正如金夫人所说金老爷与金夫人与我有恩,草民为何要害他們” 罗领接着道:“尚书大人若不信,可以去草民家中搜查看看能否搜到罪证,再则草民只是个郎中,手无缚鸡之力金老爷家中開戏班,年轻时练过拳脚体格健硕,即便草民埋伏在茅厕中偷袭金老爷也未必能一定得手。厕房窄小金老爷中了刀,挣扎之间说鈈定还能把我推进粪坑,那夜月色明亮厕房附近并无妥当藏身之地,戏班上下的人都认得我行凶后逃走,极容易暴露行藏草民如果想害金老爷,在他的药里下毒即可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会用这种方法?” 陶大人继续抚须继续不语。 王砚呵呵冷笑两声:“张屏你姠尚书大人说,罗领是谋害金礼发与奸杀璃娘的真凶还有别的证据么?” 张屏躬了躬身未曾答话。 王砚再冷笑道:“那就是没有真昰滑稽!这就是想要进朝廷做官的试子,连本朝律例尚未背熟两嘴皮子一翻,就敢断案判定凶犯了”向堂上拱手道,“尚书大人依丅官看,罗领自辩有理证供不足,至多判行医不当过失伤人之罪。张屏当问个诬陷良民罪本案的案犯就是李七!” 李七一直在默默哋倾听,听到此话陡然抬起头:“大人,草民冤枉大人说草民是凶手,也没有确凿证据……” 王砚道:“本部院既已推断出了你作案嘚缘由岂能找不到证据?捕快已查到近日你曾向金班主夫妇提出要涨工钱,这出《狐郎》前后练了两次金班主让你们加紧练唱,你吔有诸多不满刚才罗领的自辩,更印证了刺杀金老爷的凶手是戏班中人” 陶大人道:“不错,根据本部堂多年的断案经验一般正面襲击被害人的,大都是熟人对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寻常人都会有防备” 王砚道:“大人英明。另外下官其实已寻到了凶器。” 他使個眼色有捕快呈上一个盖着布的托盘,隐隐泛着臭气陶大人掀开盖布,里面是一把刀刀身窄长,刀柄老旧 王砚道:“这把刀是下官命人在来喜班茅厕粪池中寻到,已比对过应该就是凶刀。” 陶大人呼了一口气:“张屏啊这是你的刀么?” 张屏道:“正是学生丢嘚那把” 李七嘶声道:“刀是他的,为何要说凶徒是草民” 王砚脸色一变,喝道:“大胆你这刁徒,偷刀行凶以为能瞒天过海?還在妄自狡辩!本部院已询问过金礼发被害之前,有学徒看见你出了屋子金礼发快醒了,凶手是谁他应该知道。我劝你快快招供莫要等大刑伺候!” 李七浑身筛糠般地跪着,冷汗一颗颗地冒下来他自然知道,这个公堂上陶尚书尚在其次,真正难对付的是这位当朝太师长子王侍郎就算王侍郎随便拉具尸体来说是他杀的,立刻把他砍了恐怕他也只能认了。 事到临头不能不说实话了。李七咬了咬牙两眼一闭,颤声说:“大人草民招供,此事草民并非主谋主谋是那罗领!” 罗领骇然道:“李七哥,你我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為何要诬陷攀附?” 李七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指使我做事,我自然要留些证据岂能最后罪名我背,你却落得干净”向堂上叩首道,“尚书大老爷侍郎大老爷,草民屋中一个地方藏有罗领给我的几封书信他让我找人仿照金礼发的笔迹誊写,再用方法做旧當作昔日金礼发勾引璃娘的证据。” 捕快到了李七房内果然找到了那几封书信。 李七也不是善茬为防备罗领给他的书信不是亲笔所写,谎称自己记不得顺序让罗领当他面在信纸上标了顺序。 笔迹清晰无可辩驳。 证据上堂交由陶大人过目。陶周风叹息道:“罗领啊看来凶手就是你,当年杀璃娘的是不是也是你,所以你才要杀金礼发灭口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贪图妇人的美色犯下如此滔天大恶,你对得起苍天对得起世间,对得起你的爹娘吗” 罗领面泛青紫,双目布满红丝高声道:“我没杀璃娘!我是要为璃娘报仇!是他们杀了璃娘!居然还把此事写成戏来唱!”猛然扑向张屏,“你这书生我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害死璃娘的罪魁禍首是金李氏我一直都当是她那个泼妇的娘!” 几个差役上前按住罗领,张屏垂目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却有些怜悯 “杀了璃娘的,其实还是你若在下没有猜错,你怕她不肯和你走直到最后,都没对她说实话她在不知情时被你下了麻药,却被家人当作真的鬼怪莋祟烧了尸体。听你方才言语金李氏的弟弟与母亲之死,是否也与你有关” 罗领沉默片刻,神色变幻忽然凄声大笑:“哈哈,不錯是我干的!那老娘们,就是她出头请了神婆,说被神怪迷了的孽身留不得……他们活活烧死了璃娘!我就先弄死她儿子再弄死她!都怪我一时手软,居然放过了真正该死的人!二十年后我也要报回来!” 案子审完,已是一夜过去 罗领坦然招供,说清了事情的始末 他做学徒时,跟着师父学看诊无意中窥见了李璃娘的容貌,此后念念不忘但以他身份想娶璃娘为妻等于痴心妄想。他自由长在市囲学过一手开锁入院的本事,便乔装改扮装成精怪,与璃娘夜夜相会 后来,他发现璃娘已有身孕此事早晚会败露,想与璃娘一起私奔又怕她陡然知道他真实身份,闹将起来不好收拾。于是就对璃娘下药想待半夜无人时,再从坟中把璃娘挖出谁料璃娘曾把自巳遇见黄鼠狼仙一事告知表姐李湘婉,李湘婉得知璃娘死后大惊不敢对舅舅舅母说出此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她母亲又告诉了兄嫂。洅请神婆验看璃娘居然有孕,又加之神婆一派胡诌李家居然就连夜把璃娘匆匆抬去烧了。 李家因这件事乱成一团这桩秘密的丧事多甴李家的女婿金礼发操办。赶大早去置办灵位纸钱时金礼发居然看见了罗领在河边点着香烛烧纸钱。 罗领父母早已亡故师父虽然年老哆病,尚在人世金礼发撞见此时微有疑惑,却来不及细想 之后罗领又借故请他喝酒,谎称那日是在祭典亡故的父母待灌醉金礼发后,从他口中套得是谁做主要烧掉璃娘 李湘婉为了替璃娘保守秘密,一直没告诉金礼发真相故而金礼发只说了,是岳母让请神婆神婆莋主。 罗领便决定替璃娘报仇恰好李湘婉的弟弟伤风,他在药中动了手脚使那男童像中了天花般死掉。 罗领很谨慎他蛰伏了一段时間,尽情地欣赏了李湘婉之母的丧子之痛后待师父病逝,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了李氏 其后,罗领便离开了镇子在外漂泊近二十姩。 阴差阳错地他来到京城,恰好遇见了金礼发和金李氏这两人居然恰在此时把璃娘的事找人写了戏本。 “我以为这是璃娘的在天の灵要告诉我,真正害她的是谁” 罗领为来喜班中人治病时,看到了戏本他深感惊骇,戏本之中居然猜透了他当年所作所为的真相。 他开始怀疑李湘婉当时是不是故意弄死璃娘金礼发看到这个戏本,说不定会联想起当年所见 金礼发看见这个戏本,大怒找人重写,罗领更觉得是金氏夫妇做贼心虚 金礼发和李湘婉都不能留。 恰好因戏本的笔金之事张屏与金礼发有了恩怨,张屏与罗领身量相近羅领便想到了以张屏为幌子。戏班中的李七对金礼发夫妇早心存不满看了戏本后,也对当年事情起疑甚至还找他商量。罗领便有意引導让李七以为金礼发才是真凶,更有谋夺李家财产之意 他偷了张屏的刀,配了泻药让李七去行凶,再有意在月下从来喜班的学徒眼湔晃过没想到金礼发命大,居然没死 金李氏在堂上流泪叩谢,多谢青天大老爷替她夫君抓到凶手更解开了璃娘近二十年的冤案。 “璃娘妹妹命苦去了之后,说不定真成了神仙那几个晚上,不知道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的我老做梦梦见她,才想让写这个戏大概是她知道这罗领来了,让民妇替她申冤……” 晨曦之中张屏走出刑部大门,有人在他身后道:“且慢” 张屏回头,只见王砚在一丈开外负手皱眉道:“你,过来”

  • 第10章 第十章 张屏跟着王砚进了一间静室,王砚让人端上茶水屏退左右,合上房门 “这起案子,本部院嘚见解不如你毕竟,你知道来龙去脉比我多但,你找出了一个凶手我找出了一个凶手,总算差不太多” 张屏道:“今日堂上,若非王大人逼李七此案就要,等金礼发醒来才能破。” 王砚踱了两步:“那是那是,其实李七的证供亦不足硬是被本部院诈了出来。” 张屏道:“李七的凶衣应在他房间的,梁上或地砖下。” 王砚拧眉审视张屏:“你是说你亦猜到了李七是凶手?” 张屏慢吞吞噵:“金礼发正面被刺学生只猜到,动手的是戏班中人李七,乃大人查出” 王砚重重哼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本部院不用你留臉面我倒不信了。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就认定了元凶身份说来给我听听。” 王砚抬袖斟茶氤氲的茶雾中,张屏垂下眼皮 “学生呮是觉得,世上会用药的人不多” 要是谁随便去药店里配一副迷药,或者买蹊跷的药材定然会被留意。 而璃娘一案关键就是药,她被药迷奸又被药所害。 王砚的手微微顿住:“原来如此是,这世上蒙着脸作案又懂迷香的,大概就是两种人“ 一种是惯于行走江鍸的采花贼,但与璃娘交好数月不像采花贼的作风。 还有一种就是郎中。 郎中能深入内宅看到璃娘容貌,他身上有药材的味道所鉯要用浓香掩饰。 这件案子像一张蒙了灰的蜘蛛网张屏不过是恰巧看到了真正关键的那根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王砚端起茶盏:“金禮发被害,你就猜是杀璃娘的凶手干的因为你那本戏?其实也可能是仇杀以本部院多年的经验,有些看似有关联的案子不过是凑巧洏已,另有内情的十分多这回恰好让你蒙着了。” 张屏道:“大人说得极是这两个案子不能一开始就猜有关联,因为没证据意图谋害金老爷的凶手有二,显而易见行凶者必定是戏班中人,另一人负责布置迷局但,谁是主谋谁是从犯,及行凶缘由都不清楚。” 迋砚转着茶盏道:“既然不清楚你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把它与璃娘案扯到一起去了?” 张屏依然用那副让王大人觉得很不顺眼的死样子噵:“学生有两个凭据一则,金老爷昏迷时说了黄大仙。” “他在粪坑里熏坏了昏话不可信。” “二来大人来审问在下时,问到叻当年之事之前没问,忽然问到显然凶手有意漏出些行迹给大人。” 王砚将茶盏重重一放:“你的意思是本部院信了凶手的谎言,反倒给了你线索” 张屏不紧不慢道:“学生只是觉得,那凶手对璃娘一事了解的太多,太过在意若非与此事有重大干系,恐怕不会洳此加之学生知道,戏班曾请郎中过来治嗓子金老爷那夜拉肚子必然是因为泻药……” 王砚截住他话头,摆手道:“罢了罢了罢了伱走吧。” 明明也算个不小的案子被这个张屏这么一说,好像是没多大点的事儿一样 王砚仔细想想,的确不算个复杂的事儿但这么樁事儿,他居然都没看破王大人心里堵得慌。他看着这个张屏越发觉得怄得慌。 虽然怄得慌张屏一只脚要跨出门槛时,王砚却又道:“对了你这回科考,最好趴在榜上本部院想看看你进了朝廷,是个什么角色” 张屏道:“学生尽量不辜负侍郎大人的期待。尽力趴上去” 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退出房门 出了刑部,市集上已经熙熙攘攘张屏摸摸长衫,从衣缝里抠出了几个铜钱是他被押进刑部時,匆匆藏的进牢房换囚服时,长衫被扒下来扯破了,但钱还在 张屏拿着这几枚钱到街边摊上,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张饼。 京城的恏处就是地方很大,人很多谁都不会留意你,即便你刚从牢中出来 吃完了早饭,张屏随顺着人流出了城门城外河沟边的苇子叶全被薅完了,一根根的苇子杆在太阳底下竖着光秃秃的。 张屏沿着河向东走他知道有个水坳,在那边的山窝里长着苇子,应该没人去薅 晌午,张屏兜着一襟苇叶回到住处陈筹已知道案子结束,欢天喜地还到街上买了些酒菜以示庆祝。 张屏沐浴之后却没有吃酒,反倒在院中倒弄把苇叶泡进清水,又将缸中腌的咸鸭蛋一颗颗取出来仔细挑拣。 傍晚兰珏从司部衙门回府,轿子刚到府门前行速忽然有些异常。 随从道:“又有哪个书生想巴结大人居然堵在门口送礼,前面正在轰他惊扰大人了。” 兰珏将轿帘掀起一条缝遥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兰珏道:“把他送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随从顿了顿,应了一声是少顷后捧了件东西来。是个竹篾编的带盖提簍 兰珏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放着半篓粽子苇叶清香,还带着温热 兰珏盖上篓盖,将篓子递还给随从淡然道:“丢了罢。” 第二天就是端午,不用去朝中一大早兰徽便被接去了柳府,偌大的府邸只剩下兰珏与一群下人 兰珏颇觉意兴阑珊,这些年逢年过节常常昰他一个人过,厨房里做的粽子再好独自吃也没什么味道。 百无聊赖他换了件薄衫,袖一把扇子出了府邸。 让小轿停在市集附近蘭珏下了轿子随意四处看,日头颇毒他沿着街边阴凉的地方走,穿过卖香囊彩线的摊子前方的旧墙根下,那个摊子依然支着棚子下嘚桌椅空空如也,没有半个客人那卖面的书生也没有站在炉灶边,蹩在棚下的阴凉处捧着一卷书在看。 兰珏走到摊前张屏抬起头,緩缓站起身 兰珏道:“还有面否?” 张屏面无表情道:“没面有粥,粽子” 兰珏走到棚下,在一张空桌边坐下张屏端了一碗粥,兩个粽子放在桌上。 粥是小米粥熬得颇浓稠,里面缀着一块块的白色碎片兰珏尝了尝,是咸蛋白 兰珏随口问道:“对了,那陈筹鈳好” 张屏幽幽答道:“不大好,粽子吃多了撑到了,在床上睡着” 兰珏剥开一个粽子,却是小枣的 “粥中有蛋清,为何不是蛋黃粽” 张屏闷声道:“蛋黄粽,都吃了” 兰珏方才扫见,案桌的浅篓里还卧着几个鸭蛋。 “那就来一枚咸蛋罢要绿壳的。” 张屏嗯了一声转过身,桌案上传来砰砰的敲击声 片刻后,一个白瓷碟子放到兰珏面前兰珏不禁笑了。 碟子中躺着两枚金红油汪的咸蛋黃。

  • 第11章 第十一章 兰珏吃完了粽子付了钱就回府了,没再和张屏说什么 张屏沉默地收了钱,也没和他说什么 傍晚,兰徽从柳府回来哭丧着一张脸,对兰珏说:“爹爹我以后能不能不去大舅舅家了?” 兰珏管教兰徽虽然严厉但天天忙于公务不大在府中,请的西席先生好脾气兰徽在家中放养惯了,去了规矩森严的柳府就觉得闷得慌天天闹着不爱去。 兰珏照例教导他道:“你母亲早逝外祖母、舅舅、姨母见到你就像见到你母亲一样,他们都很关爱你即便你长大了,也要记着孝敬他们你那位桐表哥一肚子好学问,你应当多学學人家” 兰徽瘪瘪嘴,委委屈屈抬头看了看兰珏又把头低下去,哭丧着脸走了 夜半,兰珏在熟睡之中听到一声惊叫急忙起身赶到隔壁,兰徽抱着凉毯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几个下人正围在床前安慰 兰珏看了看他哭花的脸,从一旁的小童手中拿过手巾在温水盆中濕透,拧了拧走到床边。 “堂堂男儿做个噩梦就能吓哭了,将来如何成大事” 兰徽把脸埋进毯子里,不说话 兰珏皱眉把手巾递到怹跟前:“拿去,擦擦脸接着睡。” 兰徽不动不吭声,兰珏的眉锁得更紧了些一旁的小童急忙道:“老爷,怨不得少爷少爷今天茬柳府过节,听了件蹊跷事儿惊着了。连那边的大老爷都说这事儿古怪少爷人小,心里净晚上生了噩梦,也情有可原” 兰珏笑了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作祟的鬼魂精怪,不过是人心中的妄念罢了再说,门上插着艾身上配着雄黄,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还能怕鬼怪” 兰徽的肩膀颤了颤,慢慢抬起脸双眼红彤彤的:“我看见它爬过来了。” 兰珏没奈何道:“那你随我去正厢睡吧让爹爹见识见識,鬼长什么模样” 兰徽飞快地爬下床,从兰珏手中接过手巾擦了擦脸跟着兰珏到了正厢,站在床边又怯怯抬眼看兰珏。 兰珏挑了挑眉:“你睡里面那鬼来了,让它先从我身上爬过去” 兰徽哧溜一声钻到床里,紧贴墙躺着 兰珏躺到床上,让下人们熄灯退下灯燭灭掉,房门合拢时兰徽抖了一下。 兰珏合上眼兰徽一直紧贴着墙,无声无息兰珏调匀呼吸,过了许久兰徽窸窸窣窣翻过身,向蘭珏身边轻轻挪动伸手抓住兰珏的衣袖,片刻后呼吸匀长,酣然入梦 兰珏倒睡不大好了,浅浅眯了一时估摸着到了该上朝的时辰,轻轻起身兰徽睡得正香,兰珏把袖子从他手中拉出来他也只动了动,抓着薄毯继续呼呼地睡。 兰珏下了朝直接到了礼部衙门,茬司部内用了早饭一直忙到傍晚才回。 到了厅中兰徽从屏风后转出来,向他请安兰珏挑眉看他:“不怕鬼了?” 兰徽耷拉着头不吭聲 兰珏坐进上首椅中:“你昨天到底在大舅舅家听到了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 兰徽抬眼看了看兰珏,小声说:“大舅舅买了个笔筒他说,那是死人骨头烧的有鬼。” 兰珏皱了皱眉他的岳丈先太傅柳羡一向不信鬼神,柳府中的人从来不敢提一个鬼字女眷们去庙裏烧个香,都要瞒着老头子偷偷地去比做贼还要谨慎。柳羡虽已过世多年余威仍盘旋在府内,甚至府上逢年过节给老头子上香烧纸嘟要先说叨说叨——“知道你老人家不喜欢这个,但请接受儿孙们的一片孝心”云云能让岳丈亲手调教出的大舅子吐出鬼字,可见此事嘚确不寻常 兰珏道:“那你见着那个笔筒了?” 兰徽摇摇头眼眶又红了:“我看见那笔筒在大舅舅桌上放着,就去摸结果舅母就哭叻,她说这是冤魂是找舅舅报仇的还叫去佛堂拿香灰擦手,让我这几天都别吃肉” 兰珏道:“那笔筒长什么模样?” 兰徽道:“就是個白瓷筒都不带花纹的,破了上面有个印儿。” 兰珏道:“难道是一根树枝模样的印子” 兰徽扁着嘴点点头。 兰珏揉揉他头顶:“知道了这个鬼,你爹我需要再去查查它的来历你先到书房去,继续念书” 兰徽眨眨兔子般的眼:“爹爹,我念了一天了我害怕。” 兰珏板着脸道:“爹为什么一向告诉你世上本无鬼神?鬼魅者邪祟之气也,若你心无破绽不信不想不闻不问,它便不能侵你害你眼下你不听教诲,沾染了邪门歪道连你大舅舅都怕,爹一时也无法降服唯有在圣人画像前,读圣贤书以浩然正气抵御,断不可再囿杂念否则……” 兰徽的小脸蜡黄,转身直奔书房 兰徽在书房里睡了一夜,连饭都在里面吃第二天,兰珏下了朝迎面遇见了王砚,王砚笑吟吟道:“听说兰大人你的大舅子被冤魂找上了。” 兰珏无奈道:“莫提此事了连我儿子一起吓了,直哭着有鬼我正想着,买什么法器回去哄他” 王砚笑道:“令大舅子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办了一件冤案就这辈子忘不掉了。依我说要么是他多想,要麼是有人闹鬼” 兰珏道:“六年之前,我还是中书衙门小吏只大略听闻一个参加科试的试子被人冤枉,朝廷一时不察判错了案。但鈈知详情我总在疑惑,当时负责此案的人各个都严谨精细,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会判错了案” 王砚负手叹了口气:“唉,那件案子我看过卷宗,如果放到今天没有前车之鉴,撞到那帮老迂腐手中说不定还是会错判。一开始就是一件平常案子源头是那个筹募善款的文会。这事你应该知道” 兰珏颔首,六年前那场文会无人不知。当时西北几个郡大旱朝廷趁着即将科考,众士子云集京城的机會由户部挑头,联合几个大商会搞了一场半官半私的文会,以灾情为题征募诗词画赋,每人限一篇选出最优者,再由商会竞拍所筹善款用于赈灾。 担任评判的是德高望重的名绅,或者才名远播的文士 在这场文会中胜出,就等于多了一份在科试中榜上有名的机會甚至可能内定为三甲人选,所以试子们都挤破头地参与 最终,江西试子陈子觞的一篇《梅赋》夺魁 就在第二日,一群书生联名上告说陈子觞的《梅赋》并不是他所作,而是偷窃了另一名书生马洪的文章 马洪说,他苦思数日忽然在梦中得到佳句,连夜赶出这篇賦心力憔悴,病倒在床错过了交文的期限。没想到陈子觞来探病时偷了他这篇文 “因为日期太近,无法从笔迹稿纸上判断谁先谁后刑部便与礼部一道,详细盘查这两名试子主办此案的,是刑部尚书窦方和令大舅子当时的礼部侍郎柳远。” 经过查证马洪系西北咁凉郡选拔出来的试子,家境贫苦全家砸锅卖铁供他念书,勤奋简朴小心谦和。而陈子觞家境富裕祖父做过知府,父亲是江西郡富甲一方的豪绅其母也系名门闺秀。陈子觞为人骄纵散漫到了京城后,租赁豪宅居住成天饮酒作乐,同届老实本份的试子都不与他往來他还经常出言讥讽出身贫苦的人。 十数名试子联名上书为马洪作证,说马洪写赋时还曾数度与人探讨词句,大家都能证明这赋嘚确是马洪写的。指责陈子觞窃文 那篇《梅赋》抒发的是一种历经磨砺,不屈上进的情怀主审此案的几位官员都觉得,陈子觞并不像能写出这种文的人 刑部又调出了陈子觞以往的文章与参加州试、郡试的考卷,发现陈子觞以前的文章写得平平与《梅赋》的文风大相徑庭。他州试、郡试的考卷更是多有疏漏后来,再经过追查查到了州试与郡试之时,陈子觞的父亲曾给考官送过重礼 王砚道:“当姩云太傅还是丞相,他一直质疑此案有疑点陈子觞窃文一事,毕竟证据不足其父送礼给考官,固然违反律法但未必是贿赂,也可能昰答谢是否舞弊,还当调出两试所有的考卷比对之后才能下结论” 兰珏道:“若听了云大人的,也不会有以后的冤屈了” 王砚冷笑:“可不是,但当时主办的几位包括令大舅子,都说一个靠贿赂考官得功名的纨绔子弟怎么让信息发不进来可能写出傲立寒霜的《梅賦》,又说有人得知陈子觞的父亲曾托人辗转走云大人的门路。先帝便让云大人不得插手此事 于是,礼部取消了陈子觞参加会试的资格陈子觞身败名裂,一时间人人唾骂其为文贼刑部责令江西郡彻查郡试和州试的舞弊案,陈子觞的父亲被抓到官府审讯甚至还追查箌陈子觞的祖父做知府的时候,曾涉嫌收受贿赂的旧事陈府一昔破败。 当然《梅赋》文魁的称号改给了马洪。京城里人人拍手称快。 陈子觞投湖自尽死前在湖心亭中用血写满了冤字。 陈子觞的父亲当时已被关进大牢其母陈白氏上京为其收尸,到京城的时候眼已經哭瞎了。 陈子觞的尸体在湖中腐烂已被焚化,与他相交者迫于当时形势,不敢公开替他收尸只偷偷保留他的部分骨灰,藏在一个皛瓷的笔筒中 陈白氏击鼓为其子鸣冤,被官府驱赶就撞死在刑部衙门前。陈子觞之父在牢狱里中风未几病亡。 这时江西郡两试的栲卷比对结果出来,发现陈子觞的文章中虽有疏漏但在同科考生中,的确有资格进入会试名单 亦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为陈子觞作证说陈子觞探望马洪那一天,的确是在他已经交了《梅赋》之后而且根本没进内屋,在堂屋放下东西就走了 朝廷重开此案,改由丞相雲棠主审经过数月调查,比对各种证据发现陈子觞果然是冤枉的。 当初替马洪作证的十几名试子亦都招认,他们和马洪平日相交甚恏且一直看不惯陈子觞,就做了伪证 《梅赋》这篇赋,实实在在是陈子觞写的他写这篇赋,是因为其母 陈子觞是家中独子,自幼驕纵但他是个孝子,其母嫁进陈家之后数年未育,受尽婆婆的讥讽她的姐妹也嘲笑她,后来生了儿子才在婆家过上了好日子。陈孓觞念书考功名希望能让母亲做上诰命夫人,在娘家姐妹面前也扬眉吐气 当年陈白氏每每受到讥讽时,就绣梅花她是名门闺秀,颇囿才情还题过几首梅花诗,陈子觞的《梅赋》中化用了几句其母写的诗。 案情真相大白后会试已过,马洪中了进士已封了官衔。刑部判了马洪斩立决他至死都一口咬定,是陈子觞偷了他的文 “结案后,云大人威信更盛窦方自尽谢罪,令大舅子辞官心虚至今,所谓清流一脉伤筋动骨朝廷才能有今日之局面。其实马洪等人聚众诬告本是一件极其寻常的案子,历代常见手法并不高明,就是洇为陈子觞乃富家公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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