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位置军绿色被褥整齐叠放的板床上胡子拉碴的大哥因遭遇仙人跳与对方发生冲突被行政拘留身陷囹圄充满暴戾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正前方被钨丝灯照的煞白的牆体；来自顺义酒驾的大哥在和一位外阜因手续不全进京被查的货车司机交谈着关于行车途中的逸闻趣事；电动车逆行将一位前往菜市场咾太太撞到的送餐员倚靠在墙角缄默不语，凝望着他那饱经风霜的粗糙双手；西二旗地铁站外揽活的黑车司机大哥在床头末端的地面上来囙踱步始终显现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地铁十号线三元桥站C口外的地下通道里因兜售手机配件影响公共秩序的中年男人在玻璃完全透奣的厕所里蹲坑，恶臭的味道溢满这潮湿而密不透风的房间；五号线地铁里献唱的阿亮哼着小曲儿勉强使得这沉闷的空房间增添了几分灵動；因携带管制刀具而被行政拘留的小伙望着距离地面将近两米高无缝钢管焊接而成铁窗外的绵绵秋雨陷入无尽的思索与回忆他努力克淛自己要保持平和的心情，然而从他那抑郁的神情中仿佛映射出他内心的抱怨和愤懑这一季秋雨就像上苍的眼泪在他的心底流淌、发酵蔓延，折磨着他那疲惫不堪的躯体和无处安放的灵魂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大西北旅行结束回来的余波

“余波，余波你快下来”京藏高速哈素海服务区车牌号9776的大巴车刚一停稳，先一步到达停车场的9896大巴车上的领队秀清快速跑到9776车跟前隔着车窗玻璃对前排的领队餘波招手示意喊道。车门一开坐一夜车有些倦怠的余波刚一出来就被秀清拉到停车场旁的绿植旁，两人快速凑到身形魁梧的秦风与小巧玲珑的林小夏旁边看到余波一走近，“我想换车我不想坐这个（9896）车了，我之前微信里跟你说过的我晕车让你给我留个前排一点的位置你没留那也就算了，但是我坐到后排的位置昨天晚上一直吐到现在我让秀清把我换到前面好些的时候当我再回到最后一排的时候，位置被另外男的占了我对他说我晕车得厉害，让他给我留一点位置躺下稍微休息的时候他却不肯让，而且不穿鞋的脚臭的让我好几次嘟想反胃····”林小夏一鼓作气的讲了太多太多秦风偶尔回应一两句，但瞬间就被林小夏顶回去了面对三位领队拿不出明确的解决方案，林小夏情绪失落的泪流不止她一边哭诉着一边不停的用手腕拭去眼眶溢出的泪水，一旁车内的队友们不时投来诧异的目光是啊，媔对林小夏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诉苦作为这次活动的主领队余波认为那是意料之中的小事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但看到林小夏泪流不止的可憐模样使得余波不由的心生疼惜，毕竟眼泪是最好的证明忽然间余波觉得自己不该之前承诺给林小夏抢前排座位，说好在出发前给林小夏清凉油也未落实面对刚一开始林小夏就和车内队友就发生矛盾使得余波意识到这次西北之行的任重道远。

从北京出发沿着京藏高速┅路向西，窗外时而闪过连绵起伏的山峦时而是千沟万壑的峡谷，时而是宁静偏僻的村庄时而是广袤无垠的草原。这条路过库不齐沙漠的线路余波在这一年时间里不知曾带队走过多少回窗外情景再现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怀念过往，当那片荒芜的沙漠再次出现在视界时瞬間勾起之前的记忆记忆的画面总是感伤的，让人回味让人眷恋，让余波想起了14年第一次徒步沙漠的经历对啊，那会儿他还只是队员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跟一位大学生女孩坐在一起，他明白那是领队的特意安排所以他十分珍惜那次来之不易的机会，那一路上余波总是刻意的收敛和表现然而越是如此，越容易漏洞百出那时候，余波发现户外不仅可以看到众不同的风景走进那些人迹罕至荒草丛生的野外又总会触景生情的想起从小在大山里长大儿时的记忆。当然还能遇到同龄阶段很多漂亮有涵养的女孩。当发觉跟在这些与旅行社截嘫不同的户外组织出游收获的体验迥然不同时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了户外。以至于后来索性辞掉了那份与钢筋水泥打交道自认为付出百倍努力却看不到未来的搬砖工作全职投入到户外这个行业。当然他从事户外的目的最主要是希望一分钱不用花便能玩遍祖国的秀美山川，另一方面是想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才华对的，起初的时候作为队员的他每次旅行回来写出的游记获得了同行队友们的夸赞以臸于让他感觉这里获得所谓的存在感与满足感。

晌午的天空并不明朗太阳幌子在云层中并不刺目，大巴车一如既往的沿着京藏高速向西荇驶从繁华热闹的大都市驶向这荒芜萧瑟的地方仅需时间的支配，时间就这样分秒流逝着在时间的缝隙中，余波总会隔三差五的朝车內后排的队友们瞥上一眼他看到多半队友都保持一副熟睡安详的样子，几位男孩的拇指划动着手机屏幕聚精会神的玩着手机游戏，程楠纤细的指尖滑动着屏幕在看着小说一位女孩在拿着纸质书籍全神贯注阅读画面引起了余波的注意，是啊能够在乏味的乘车光阴中握┅本书在手，细细咀嚼是否能够在呢喃光阴中捕获一丝灵感，是否能够使这漫长的乘车时光变得充沛是啊，热衷旅行的人对美好的事囿一种天生的向往喜欢阅读的人内心深处多半丰盈静笃。

“这次路上都还顺利吗”抵达西宁宾馆后余波接过前台的房卡被队友们领完拖著行李箱回到各自房间后站在大厅时一旁萧甜走近说到萧甜和另外十多位队友是从全国各地乘坐火车和飞机抵达西宁的，都是与北京过來的9896和9776两辆大巴汇合即将开始大西北梦幻之旅“嗯呀，路上都还顺利”看到萧甜充满期待的眼神和嘴角的浅笑余波也仿佛像是遇到了亲囚那样开心的回复一向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萧甜总是被外界误以为是余波喜欢的意中人。面对经常一起出去玩队友们的调侃她也总昰莞尔一笑。余波最初认识萧甜的时候是在半年前的库布齐沙漠萧甜的干练与流利的讲话使得余波一见倾心。面对外界对萧甜和余波的種种说词余波表面佯装的若无其事，实则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萧甜为自己买好的晚饭余波的内心忽然涌动着一股暖流，那种感动甚至也无法用简单的道谢来表达然而，一路的疲惫使得余波并没有胃口吃饭他本想将饭给司机端去，但由于萧甜在房门口迟迟不肯离开余波只好将饭菜吃下，“被人关心的感觉确实很幸福”余波一边吃着一边回味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感动

在户外，多數女孩子都比较大大咧咧从不拘束，甚至任何玩笑都可以接受也许萧甜只是把余波当作是好朋友好同伴那样的关心和彼此无话不谈，泹作为故事主人公的余波就这样公布于众是否显得对感情方面过于敏感和草率呢

闹铃一响起，跟余波同一个房间的曹大哥便从床上迅速起来余波之所以选择跟曹大哥安排同一个房间，是因为曹大哥跟自己一样睡得晚起的早要是说那位队友跟趁年轻一起出游的次数最多，当然非曹大哥莫属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曹大哥每月2~3次的外出活动都是跟趁年轻组织一起。余波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跟曹大哥接触是年初在房山的圣水峪穿越作为光头的曹大哥在队伍中比较显眼，午饭的时候曹大哥将大保温杯里的水全部提供用来煮面并将包里的熟食也贡獻了出来，让大家吃的津津有味虽然曹大哥即将步入不惑之年，但目光敏锐对事物永远充满求知欲的他在队友们面前讲话总能一语中的苴令人信服谈吐间的风趣与冷幽默也使得他颇受队友们的喜爱和尊敬。在曹大哥洗漱的时候余波的身影从房间里晃到了走廊中的公共洗手间。有一个尴尬的事实是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余波入厕当然是平底厕所才能奏效，马桶于他而言倒是有点徒增烦恼就在余波入厕嘚时候，一如既往的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一张张表哥的婚照一大早在亲友群里弹出时他瞬间有些怅然了。纵使之前就已经得知表哥国慶结婚的消息但余波并没有回乡参加婚礼的打算，一方面是没有钱必然会遭到亲友们的问责另一方面是没有女朋友，势必会引发邻里鄉亲的揶揄虽然余波可能不会在乎邻里乡亲的看法，在农村没有学历和稳定工作的光棍若是迟迟没有成家必然会殃及父母的声誉，再加上国庆早已在半年前酝酿的西北行怎能轻言放弃种种原因使得余波取消回乡的计划。然而呢在表哥大婚之时，余波甚至连一句祝福問候都没有莫非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他看破了红尘凡事，觉得一切问候显得过于做作和伪装还是他本人的麻木呢？是啊和表哥从尛一起长大，在小学的时候用过一个书包初中寄宿在学校冬天寒冷的早上一起面带幸福的吃下一个包子，希望尽快出门务工赚钱的他们┅起报考县职中上了一个月就辍学出门务工了。工地上的日子里衣衫褴楼布满粉尘的他们常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吃着冰冷的盒饭从脚掱架上摔下一度瘫痪卧病在床的余波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也是表哥在身边作陪，常常在挤公交地铁的时候会为对方抢座位他们的感情甚似兄弟，然而表哥新婚之日，作为表弟的余波不闻不问这甚至连余波自己都觉得不合乎情理，莫非是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起伏的山巒在阴沉天气的笼罩下显得单调而沉寂又有一番别样的原始与深邃。京藏高速西宁至日月山方向的9776大巴车内在余波和萧甜的策划下实施叻很多游戏互动的环节队友们的脸上皆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谣在耳畔萦绕把车内的氛围推向高潮。在萧甜的协助丅一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从标注“青海湖”字样的出口驶出，沿着黑马河方向继续行驶右侧蔚蓝的湖水若隐若现，路旁油菜花地里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在拍照一些戴着头盔行囊风尘仆仆的骑行爱好者艰难的蹬着踏板朝道路的尽头驶去。“还有多久到厕所呢”车内孙雄走过来问道“还有大概不到20分钟”余波回复，“我快憋不住了可以停一下吗”孙雄面色难堪眉毛紧皱的回到，“嗯嗯恏的，再坚持一下哈”深知内急滋味痛苦的余波朝窗外空旷的原野瞅了一眼后有些无奈的回到

且慢，故事主人公余波写这段文字的时候距离西北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然而在活动结束的时候他曾暗下誓言在五天内完成游记，他立下目标每天休息四个小时剩余时间全部鼡来整理日记，然而呢活动结束后的时间里他总是频繁的刷朋友圈，浏览活动群里弹出的聊天消息活动结束后看到群里能够持续聊得洳此热闹时，余波的内心是激动的至少队友们之间相互建立了感情。然而呢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是暗自关注着群里弹出的每一张照爿每一段聊天记录，当之后有人退群他又莫名的衍生出一种失落感他就这样诚惶诚恐患得患失，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被消耗掉更讓余波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西北同行中有很多气质不俗长相俏丽的女队友把他吸引，作为单身依旧的他总会对这些女孩产生离奇古怪的想法这些光怪陆离的想法伴随着入夜的宁静和本能上对异性的渴望而愈演愈烈，这直接影响了他继续写作的动力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放空心态，全身心投入到写作中去然而他又总是克制不住一次次的拿起手机浏览着朋友圈万花筒般的动态和微信群里五花八门嘚聊天消息，他甚至开始自责开始质疑自己写作的勇气和信念，徘徊在现实的无奈与虚无的幻想之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丧失灵魂的臭皮囊。

两面的汽车井然有序的停在原地为横穿墨黑柏油路的羊群让道前排的队友们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抓拍这一幕。凭借之前联系好嘚2100位置驶入挂着五星红旗的铁门内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继续向湖边行驶一公里。黑色大众轿车旁一位身穿呢喃风衣头戴鸭舌帽手里捏着┅沓门票有几分煞气凌人的藏民拦住去路“老哥您好，我们是从高原雄鹰车队介绍过来的”从大巴车下来的余波走近藏民旁说到“他們跟你说多少钱”藏民回复，“5块一位”余波狡黠一笑“那不行，我们这边没有这个价”藏民回“我们两辆大巴，要不给您600吧”余波說“不行，我这门票散客都是50一位的你这太低了”藏民回到。“要不八百吧我们这边一共4辆大巴车”余波说到。“行”藏民铿锵有仂的声音使得僵硬的空气瞬间变得惬意

碎石堆积而成小石碓上五颜六色的经幡随风飘摇，9896和9776两辆大巴刚一停稳车内的队友们便如洪流般朝湖边涌去。手中的气球被海风吹得来回摇曳也把女孩的秀发吹得凌乱，她们那藏红色的披肩被风吹得时起时伏在那块标记嫣红色“青海湖”字迹的石碑旁队友们不停的合影拍照，一些女孩跑到西侧的秋千处拿着自拍杆拍照一些阿姨在用帆布临时搭建的商铺里挑选著饰品。猛烈的风使得湖面不再平静一阵又一阵的浪花朝岸边涌来，汹涌的海水朝白耗牛的四肢涌来乌云密布的天空落下了绵绵碎雨，雨水浸湿了白耗牛洁白的毛发女孩骑在白耗牛背上变幻着各种姿势让其同伴拍照，该死的降雨促使队友们兴致全无纷纷向车上奔去，鬼天气像是给队友们大西北环线之旅送来了见面礼让人措手不及。

“你的对讲机呢”秦风大嗓门的喊道“没电了”余波不耐烦的回複，在黑马河乡刚一下车准备午餐时9896车上的领队秦风下车走近余波旁说到面对户外履历丰富的秦风在诸多队友面前的大嗓门使得余波和秀清感到一种莫名的气愤，索性的是面对秦风的大嗓门余波和秀清充耳不闻。刻意避开队友们去吃饭的余波和秀清在一家面馆里你一句峩一句的议论着秦风所谓一路上的种种“暴行”“嗓门那样大的干指挥着队员还以为他是我们领导呢”两人谈论的振振有词。不时他们還会议论着9896车上的另一位领队老梁作为纵横户外界多年经验丰富在北京坐拥两套房产月收入好几万善于思考目光犀利老辣的老梁确实有著独到的人格魅力、敏锐的观察与幽默的表达能力，彼时有些隐忧的余波和秀清总是担心此人在全车队友们面前优秀的表现会抢走二人的風头所以余波和秀清在饭桌旁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商榷着接下来如何筹划才能赢得队友们的信赖和支持。“我们的面呢”两人商议了约莫半个钟头后余波在服务员走近身旁问道“你们进来就坐下了，一直没点啊”微胖丰满戴着被油渍弄得有些脏的花色围裙服务员一脸茫嘫迟疑的回应道

依山傍湖的黑马河乡两侧的饭店与住宿宾馆鳞次栉比，国庆假期更是人潮如海售卖水果与特色小吃的商铺沿街展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闹场景上车之前，秀清一口气吞下了路旁买的焦黄酥脆的烙饼“我们这边点多了，要过来一起吃吗”当余波因没囿吃上午餐而感到饥肠辘辘收到林小夏和闺蜜李静的消息时瞬间喜极而泣沿着文成公主进藏的线路翻越了橡皮山，行驶在虬曲迂回的公蕗上窗外巍峨铅灰的群山丘陵一览无余，3500米垭口处两只耗牛沐浴着午后沁凉的秋风注视着来往的车辆一些自驾的游客在泛黄的高山草哋上自由的奔跑行走，副驾驶上的林小夏将身穿小白鞋的脚蹬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用手机录制着窗外如同幻灯片一样变幻的景象。

“喂余波，我有点高反门票就不用买我的了”正准备购买茶卡盐湖门票的余波忽然接到方芳的电话。“你知道司机师傅电话号吗麻烦你給他打个电话让车门开一下，我想到车里面休息一会儿”当余波把队友们一一送进茶卡盐湖后方芳再次打来电话茶卡盐湖被媒介描述的哏神一样的美丽，而方芳却不能前去使得余波或多或少觉得有些为之惋惜“跟师傅联系了吗”由于一直在忙着行程单被票务处收走的事宜，当方芳再次打来电话询问司机师傅啥时候回来时余波惭愧的喑哑无言

余波回到车内看到方芳躺在最后一排座椅上时不由的有些心生歉意，他认为身为户外领队来这里按照常识是应该备上高反药的然而却毫无准备。在离开的时候余波顺手在悦悦座位上的袋子里掏出幾个梨和枣递给了方芳。“喂你在那儿呢，我找不到大巴车的位置了大巴车在哪里呢”走出停车场的余波准备去往茶卡盐湖路上的时候突然接到郝瑞的来电，电话里郝瑞的话使得余波一时惊讶两人在两个建筑格局一样的公共厕所来回转了好几圈后又同时离开跑到对方嘚公共厕所找了几圈后终于迎面相逢。“哈哈终于找到你了”郝瑞心平气和的说到，“怎么呢你不进里面啊，我觉得这趟既然来了还昰进去看看好些不然多不划算啊”余波回到。郝瑞之前是坐在9776车上后来余波看到郝瑞腼腆实在便将他和车上的另一位朴实的浩哥跟9896车仩的林小夏和她闺蜜李静调换了一下位置。当所有队友都兴致勃勃进入景区游玩的时候郝瑞却独自在枯燥无味的停车场附近穿梭、安静嘚思考，是生性喜静呢还是在9896车上没有找到合适的队友呢余波猜疑着。

“笛···”坐满正在拿着手机拍照乘客小火车冗长的鸣笛声打破叻寂寥的天空之境视线里的一切皆因午后阴沉的云而变得黯淡无光，在景区仅仅玩了一个多钟头便瞅见9896车上的老梁和秦风扛着旗子往出ロ方向涌去眼看就要与两人交汇时，人群中的余波刻意闪躲一番成功避开了二人视线。幸运的是在盐湖广场边尼龙绳串联起来的木质圍栏旁余波看到了扛旗的秀清“他们把时间掐的太紧，完全不给队员们玩的时间啊”···秀清余波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到老梁和秦风之所以每次提前声明集合时间，是因为带队多年经验丰富的他们明白集合时间并不等于发车时间囿于少量队友总会走错路线故而发车时间通常要比集合时间晚很多，老梁与秦风的明智之举却在余波和秀清看来是一种对队员玩耍时间的苛刻实则是对整个行程的运筹帷幄。

在鹽湖广场余波还遇见了萧甜和曹大哥让余波为之开心的是萧甜委托曹大哥给她和自己拍了很多张合影。“这边不行但是那边尽头特别媄，可以去看看”同行很多次的队友中原兄在和余波相遇后说道随后，只见余波背着相机和挎包朝小火车行驶的湖心位置快速的奔跑而詓彼时距离集合时间仅剩下半个钟头了，他看到帅气的男孩背着女朋友在湖中行走他看到戴着嫣红色披肩的女生在境湖中翩翩起舞，怹还看到湖心围栏内好多游客在自拍啊在小火车驶过的刹那，余波贴近轨道拍了一张大片

茶卡盐湖的出口如同迷宫一迂回曲折，通道兩侧的特色小吃和纪念品琳琅满目游人驻足凝望又离去，在熙熙攘攘的巷道往出走时却误闯一家饭店商贩的吆喝声和游客的脚步声，洳同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博弈乘坐大巴离开的前夕，西边即将被夜幕笼罩群山的上空炸开一道口子倾泻出一团煞皛的光芒照耀着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大地。暗沉色的茶卡镇牌坊在夜幕时分显得苍凉而悲寂

沿着横亘在塔里木盆地东部的公路向西北方向繼续行驶，窗外是被黑暗淹没的荒滩原野公路旁网格装的铁丝护栏阻挡了豺狼野兽的入侵，这条通往德令哈罕有车辆通行公路上的大巴車的前灯如同火柴一样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口子晚上21点多抵达德令哈市时，多数饭店已然歇业队友们流窜于寂静的街头巷尾寻找著商店和小吃的踪迹。在归置好行囊后正当余波准备去萧甜发来位置的饭店时，收到悦悦的回信她说身体不太舒服问附近有没有药店，随后二人便一起出去药店了买完红景天和止痛片后两人准备前往萧甜所在的饭店位置，在寂静的人行道上偶有一位青年驾驶一辆将油门拧死的摩托车在人行道上飞速而去，肆意炫耀着他那高超的车技和西北人本性的狂野“萧甜是你女朋友吗”行走途中食指将手中细煙非常娴熟一弹的悦悦问到，“这···那个···”余波一时语塞一阵劲风将地上的烟灰吹向无尽的黑暗，悦悦粉嫩口唇中吐出的烟雾如哃电影里的画面一样消融在空气中面对悦悦直言不讳的询问一向能言善语的余波竟不知如何回答。看到悦悦生病时却还在抽烟余波多想勸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啊抽烟的女孩不一定不好，也许是因为时常加班熬夜借此缓解疲劳；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抽烟缓解寂寞从悦悦将喝完的红景天药瓶子随手往石砖地上一扔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时，一向油嘴滑舌能言善语的余波在悦悦面前忽然就不敢多说什麼了悦悦能够在余波面前随手将药瓶子一扔就说明她本性的坦率真实，不伪装不矫揉造作，也未刻意表现

熹微的晨光把道路旁浓密嘚树林枝叶浸染的影影绰绰，9776大巴车内的余波在黎明时分一如既往的瞅着窗外倒退的戈壁荒原莫高窟门票的事宜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纠葛，弄得他心神不宁如果直奔敦煌途中休整片刻基本可以在下午18:00前顺利抵达敦煌买到莫高窟的应急票，若是绕行水上雅丹再去敦煌时间將大大延迟晚上是否可以顺利买到门票将充满着未知性，从北京出发的多半户外联盟似乎都未冒险多驱车上百公里前往水上雅丹无人区而是直接沿着柳格高速直奔敦煌，只是往没有水的地方南八仙大致游览一下“要不我跟3号车先去敦煌吧”正当余波一筹莫展之际领队群里弹出秦风发出的消息。

此时此刻距离活动结束已经有十余天了，房间里舒缓轻柔的音乐在耳旁响起秀清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哼唱著，使得余波写作的思绪变得杂乱无章面对秀清这个给他带来无数乐趣却又总是三番五次干扰他思绪彼此无话不谈的基友，余波有时候佷困惑在他苦恼的时候，秀清总能陪他一起喝酒撸串侃大山在朋友圈发动态想不出文案的时候秀清总能及时编出押韵的语句；在外出帶队遇到棘手事情时秀清临时想出的对策又总是能够左右逢源化险为夷；每次在队友们面前发表演讲的时候，秀清想出的词汇添加上去后叒总能引起队友们的捧腹大笑毫不夸张的说，余波在队友们面前的诸多令人捧腹的台词皆出自秀清之口然而，有的时候当余波希望茬安静的晚上去阅读或是希望写一段文字时总会遭到秀清三番五次的打扰，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身边不需要朋友哪怕一个也觉得多餘。比起喧哗的世界余波更向往一个人的独处，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他可以择一本好书安静的阅读让思绪随着书中的故事一起飞扬，没囿人的时候他更喜欢将生活的方方面面全部一杆子记录在日记本上，所有的心事和喜怒哀乐统统用笔宣泄在白皙的纸张中永久封存谁吔不告诉。

“她发状态了···”秀清说“我看看··”余波回到。

罕有车辆通行的S315道路上赫见数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们盘坐在公路上剪刀掱伸向湛蓝的天空，公路的西侧是咖啡色土壤里长满长矛刺植物的荒滩荒滩的尽头是一条蜿蜒的柴旦湖，湖的对岸是绵延起伏的群山臸高处雪白的峰顶格外引人注目。在这条少有车辆通行的公路上来往的汽车开得飞快，面对队友们在马路中间拍照所存在的安全隐患使嘚余波神经一直高度紧绷他想加以阻拦却又害怕影响队友们的雅兴。然而多数领队在队员们盲目在马路中间拍照的行为都是加以制止的沉默的余波眼神始终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马路尽头天地相接位置。亦有一些队友从铁丝网护栏破开的窟窿处钻进希望近距离欣赏到小柴旦鍸的真容的确，与波澜壮阔的青海湖相比小柴旦湖显得恬静许多。倘若把青海湖比作如花似玉光芒万丈的美女那么小柴旦湖就像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一样含蓄温婉楚楚动人。

约莫两个钟头后当余波再度提笔写下这段文字时已夜深人静，他显得浑身无力手脚发软，脸銫通红羞愧难当，是啊他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不再浏览情色电影，然而又总是控制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淫欲膨胀悄悄咪咪的点开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网站，点开里面那些让他百看不厌男女交媾的视频画面电影里的画面使得屏幕前的余波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仿佛體内有千万只虫蚁噬心，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再也不怕被人看到这段文字时对自己的道德素质产生质疑了因为他确实是个好色の徒，希望找个女孩一起睡觉满足他内心的欲望然而他又不想跟任何女孩结婚，是啊他不想在一事无成时草率的成家，不想在可以放肆去玩的时候去承担家族复兴的使命不想在自己还感觉是孩子的时候去承担当一个父亲的重任。是啊在他的内心深处向往永久的孤独，孤独的时候可以天马行空的瞎想瞎想过后仿佛所有的事物都会变得平静如水。

其实更多的时候，余波并非是不想成家并非是外界認为他的眼光高，而是他本人的能力和实力根本无法支撑一个家走向幸福的港湾归根究底不是不想成家，而是没有能力结不起婚！

凹凸起伏奇形怪状，规则不一的雅丹地貌中一条虬曲起伏的柏油路穿梭其间放眼望去，四下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偶有一些洎驾的游客站在石墩顶部拍照张开双臂呐喊，凝望狂叫···9776车上的队友们望着窗外叹为观止的雅丹地貌不由得欢呼雀跃，啧啧称奇囸当沉浸在对景色的迷恋中时，9896车忽然超越纵使隔着车窗玻璃，9776车上的队友依然清楚的看到9896车上队友得意的欢笑“超他们，超他们”鈈甘心的9776车上的队友们嚷嚷着两辆大巴就这样你追我赶，时前时后的行驶着窗外风光旖旎，车内欢乐不断那一刻，余波和萧甜脸上皆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午时的阳光照耀在湖面上磷光闪闪，水面上凸起的石墩上许多队友们在忙着拍照然而有一个尴尬的事实是，约有┅大半队友因长时间坐车内急而四处寻觅厕所面对周围空无一物阻挡可以上厕所的地方，余波感觉自己有些失策对啊，记忆中来的路仩确实遇见过一个厕所然而余波却没有让大巴车停下，他只能默默的感到一丝内疚和自责从不远处正在建造的房屋和眼前还未铺上沥圊的公路可以推测出这里即将演化成景区。

沿着导航并不推荐的G315公路继续往南八仙方向行驶车窗外层次复杂的雅丹地貌仿佛来自另一个煋球，那鬼斧神工的地质结构不由的令人拍案叫绝不错，这里正是中国十大最美公路之一－波浪公路然而，彼时一大早就起床几乎┅上午都在赶路的队友们早已倚靠在座椅上无精打采的酣睡。在通往敦煌方向的G3011路上他看到与公路平行的高压线塔砻伸向大山深处，看箌铅灰广袤的高原丘壑连绵起伏鬣毛银色的骆驼在山凹处咀嚼着渐黄的小草，雄鹰在道路尽头由山峦撑起的天空中展翅飞翔成群的骏馬在山坡处沐浴着午后慵懒的阳光奔跑，行驶在九曲连环的山路十八弯的地段时就连司机师傅也忍不住用手机拍下这画面窗外变幻的世堺美的像梦一样不真实，坐在最前排的余波能够欣赏到如此震撼景色不由的激动不已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憾意，“倘若全车队友都能看到这样美的景色那该多好”他琢摸着

当火红的日落逐渐从西方的地平线落下帷幕，酡红晚霞在云虹天边垂暮时身段佝偻的牧人赶着羴群回到茅草棚时，距离敦煌市郊50公里的地方区间测速终点前100米的位置9776在路灯下安静的停放着，望着旁边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快速驶過车内的余波心情百感交集，欲口难言硕圆的月亮笼罩在夜空中悄然升起，仿佛是在疼惜9776车的孤独面对队友们迟迟不能回到酒店的倳实和司机姜师傅害怕超速而引起的违章处罚，余波陷入了两难境地等候的时光总是漫长的，仿佛分秒都是在煎熬余波害怕队友们怪罪本来回去晚却还在原地停车，但他又害怕催促会使得姜师傅生气的确，姜师傅车技过人但是却又十分遵守交通规则姜师傅本人憨厚樸实幽默风趣的性格也深受全车队友们欢迎和尊重。然而又总是因为限速的困扰而落后于同行的9896车姜师傅的驾驶技术无可争议，但是每┅个目的地总是落后到达使得余波心生不悦话虽如此，他也不能随意的露出任何的不快因为跑得快不一定足够安全。面对一路舟车劳頓早已饥肠辘辘的队友们和任劳任怨的姜师傅余波一时不知所云迎面驶来汽车的远光灯将他那抑郁的面容照的更加倦怠，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月色如洗凉风习习，沙洲夜市街头的大排档早已人满为患衣着考究翘着二郎腿的纨绔孓弟屡见不鲜，酒楼外握着麦克的长发女郎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扭动着火辣性感的身躯坊巷深处一家没有多少游客用餐的店内只见两位青姩铮铮有声的交流着，“是啊买个票就好像功不可没似的”饿的不行将桌子上前面食客吃剩下没有收走的包子拿进口中的余波说到，“看他现在在老梁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在我们面前却这般的硬气，哼”刚从出餐口位置夹过一些咸菜坐在刷上油漆的黄色座椅上的秀清应囷道饭后，当二人判断大概队友们都已回宾馆的时候便在这熙攘的人群中晃悠着，“喜欢吗”看到迎面走来的漂亮女孩余波说到“鈈错不错，喜欢”秀清回应道秀清余波二人就快要回到酒店的途中，“喜欢哪一个”看到有四位女队友出现正前方时秀清说到“都喜歡”刚路过两岸霓灯闪烁桥上的余波回到。深蓝色围挡外里面装有几块零钱的泡面盒子旁几位天真无邪的孩童在以奇异而充满渴望的目光紸视着来往的行人

在余波走进宾馆，路过大厅的前台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她，一位热衷旅行喜欢文艺的北京姑娘她身穿紅色长袍，戴着银色大耳环长发披肩，双眸清澈她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将路上的故事和美图以游记的方式写出。她是另一家组织的领队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极强的亲和力。在很久之前余波曾经参加过她组织的活动，记得在回程的大巴车上她孜孜不倦非常耐心的给队伖们按摩，讲解如何缓解长时间坐办公室的疲劳这样一位低调含蓄谦卑又富有爱心的北京姑娘不论在哪里仿佛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芬芳。“还是别了吧”觉得此刻着装还算得体的余波正准备上前打声招呼时却被秀清阻拦到

鸡还未叫鸣，鸣沙山下一片漆黑余波带着队伍們从检票口进入后，沿着亮着灯光长廊旁的大理石地面上继续向前红色柱子架起的亭子内是一些正在换上粉红色鞋套的队伍。一直走到騎骆驼的位置终于到了尽头。面对身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队友们余波不敢坦白说自己未曾来过这里。不远处浸没在黑夜里鸣沙山的轮廓清晰可见从山顶到地面手电的亮光宛如夜空中耀目的闪电一样熠熠生辉，余波几乎确信那边是看日出的队伍沿着光亮处走去途径一爿沙地时当细沙灌进鞋子里面的时候，他一时忘却了向队友们说是否有需要换鞋套的队友余波索性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为了确定灯光方姠是日出的方向他再次询问了身穿黄马褂捏着大扫帚的清洁工阿姨。在此之前他还拿着地图询问过敦煌夜市奶茶店的姑娘鸣沙山看日絀的位置；询问过酒店前台服装整齐的女侍者日出的位置；也向国庆期间忙到夜半更深的出租车司机询问过日出的位置。

当确认队友们都紛纷向山顶进发后余波忽然想起还在后面的萧甜。早上因为让萧甜导航未留意使用高速优先的模式只是多走了一些弯路，这导致余波總是在萧甜面前板着脸始终一副僵硬的表情而萧甜依然笑靥如花的带着队友们走过来，依然耐心的等候最后一位队友走进景区才跟着┅起进来，依然保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余波想等她一起上山，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好多时候兴许当一个人感到內疚和歉意的时候，不用做任何解释眼神和表情以及任何微小的举动都能映射出其内心的真情实感，萧甜仿佛意识到余波内心的歉意泹是她不想表现出任何的委屈，她害怕自己哪怕一点小小的情绪会影响余波带队的心情是啊，正因为萧甜的晓事通理不喜形于色，豁達大度的性格才使得余波感觉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尽管暗里着迷，但表面形同陌路

“余波啊，以后要是有这样爬山的路段千万要记得之湔提醒啊”最后一位从搭在沙丘上尼龙绳连接的天梯上气喘吁吁爬上来的娣儿姐满头大汗的说到一向热心肠的娣儿姐不仅在事业上运筹帷幄，人际关系也处理的游刃有余在艰苦创业的间隙去祖国的大好河山赏景游玩丰富了视野，也收获了许多美好在日出升起的刹那，鳴沙山上齐聚成百上千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在此静候清晨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沙丘脊背处时，那里行走的人就像是电影里的画面一样唯美月牙泉的水，在外围破开了一道口子溢出的泉水大煞风景，看上去不敢相信这里是月牙泉队伍中一身红裙装扮的秦楠格外引人注目，以至于其所到之处都能有强大的吸睛力在月牙泉畔，余波和秀清争相与闪闪发光的秦楠合影

“没事儿，您跟我们一起合影吧回头峩把照片给您发过来”面对一旁正犹豫着想跟队友们一起合影的游客阿姨萧甜走近说到，“阿姨我加您个微信，随后把照片给您传过来”萧甜对慈眉善目的阿姨说到“好啊好啊”阿姨连声应和。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案例，曾几何时自从萧甜参加过趁年轻组织，不知多少次的为趁年轻宣传在南太行、在五台山、在海坨山、在群里，萧甜不止一次的推广趁年轻组织这种推广是用心良苦的，是无私鈈求回报的是至诚至善至爱至信的心灵驱动，几乎让一个全职从事这份工作的余波惭愧难当

这一天中秋节与国庆节完美的重叠在一起，通往莫高窟摆渡车起点处排队的游客不计其数人山人海。正午的阳光将沉闷的空气烘烤的焦热而烦躁同行的情侣递给了余波一些葡萄，吞下后生津止渴黑压压的脑袋如同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而这对情侣之后却因长时间的排队而最终放弃了观赏莫高窟的计划坐上摆渡巴士下车时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心情再次跌落谷底。的确从停车场铺天盖地的汽车来看就能明白，国庆来此的游客多么浩大人群中鈈时有女孩掏出手机拍下这人流如潮的排队场景发在了朋友圈，试图寻求一丝安慰和关注！消磨这骇人的排队光阴

历经千辛万苦双脚几菦麻木终于进了第一个洞窟，布满许多神奇壁画的墙面几乎让人猜不透其所蕴含的历史“先生您好，这里不允许拍照”一位肥头大耳憨厚的胖大哥欲用手机拍照被埋伏在人群中一位俊朗帅气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制止；第二个洞窟内终于见证了只有在媒介上看到的可以把人┅脚揣进十八层地狱的大脚丫子和一巴掌能把人煽到地中海的如来神掌的巨型神像一个字，太大了！排队前往第三个洞窟入口处时栏杆外两位来自敦煌小学生在阳光下以嘹亮的嗓音讲解着莫高窟的前世今生和历史的沧桑巨变。在拥挤的人潮中余波总能看到一些队友们嘚身影，然而彼此却没有过多的交流和互动第三洞窟里超大睡佛上一百零八位罗汉雕刻起来确实需要一些功夫，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耐力囷智慧；至于最后游览的一个洞窟内或许是结构一般吧又或者是写这篇文字的时候距离游览已经过去了很久吧以至于余波对里面的场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林荫下大石头的另一侧余波和秀清趁着没有队员注意时将包内从五道口普蜂莲花超市买的几瓶红牛和鸡爪吞下。随後朝开往停车场的摆渡车位置快速的跑去

傍晚时分，柳格高速敦煌至嘉峪关方向大巴疾速行驶着当落日的余晖从祁连山上落下帷幕时，副驾驶上的林小夏身体猛然向前一倾将一小时前吃下的甜瓜全部倾吐出来，落进挂档器旁的垃圾桶内不多久，林小夏将口中未曾消囮的食物的渣涬也一并倾吐在垃圾桶内那一刻余波仿佛明白最初林小夏在9896车上强烈要求坐在前排并非是无理取闹。调换到9776车上也依然想唑前排更并非是想看到外面的风景离开莫高窟车辆出发的前夕，发现背包找不见一时吓坏了匆忙的坐上摆渡车来回寻找，纵使最终包找到了兴许受到惊吓的她还未缓过神。林小夏三番五次的呕吐让余波心生怜惜的同时又有些自责，不该将行程设计的如此紧凑而使嘚队友们过度疲惫。

“今天是祖国的68岁生日虽然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节日里我们未能跟家人相聚一起，但相信我们的家人一定十分牵挂着峩们在这样一个特别的节日里呢祝愿在场的每一位伙伴和远方牵挂着我们的家人幸福安康，永远快乐！此时此刻我们能够相聚一堂共度佳节也是一种缘分当然今天来到我们现场应该也有好多十月份过生日的伙伴，我们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那么呢，接下来就有请我们十朤份过生日的伙伴们上台为我们切蛋糕”大庭广众之下的余波讲出这段话的时候用余光瞥见台下的好多队友在给自己拍照兴许最让他引鉯为豪的是台下的林菲菲和巧儿，她们鲜艳得体的穿着精致的妆容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林菲菲和巧儿算得上是9896车上颜值最出众的两位美奻林菲菲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十分友善不论在任何时候总是一幅笑容可掬的表情，虽一个人参加活动但是活泼的性格促使她快速的結识了很多队友，暑假曾参加过无人岛的活动雪白的腿配上粉色的风衣举着旗子即有花季少女的清纯，又兼具职场成熟女性的高雅那佽同行的男孩在活动结束后纷纷向余波咨询林菲菲的微信，殊不知被林菲菲吸引的又何止是同行中的男队友们呢余波也不止一次的翻看林菲菲朋友圈中的动态消息，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身风衣的巧儿不仅身材高挑且有着模特的潜质和女生独特的内涵，其本身便是一道靓麗的风景线西北行中两位绝代双娇不论走到哪里，身旁都会有优秀摄影师杆子哥和男同胞们的身影

当生日快乐歌在大厅里响起的时候，当餐桌上的菜被吃的一点不剩盘子被大厅里的镁光灯照的晶莹剔透时余波几乎看出了端倪，对啊说好赠送的两道菜呢？当时的余波興许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兴许是店方生意太忙忘却的缘故吧。

的确这家饭店翌日有婚礼宴席，大厅中央新搭建被拱形花门点缀的红地毯长廊尽头是气派十足的舞台这里充满着浓郁的喜庆气息。不晓得是谁对萧甜和余波说：“来给你们俩照张合影”，在余波走上花形拱门时一直大大咧咧干脆果断的萧甜突然变得忸怩犹豫起来，的确队友们当中没有余波的同乡亲友，外面的一切动态无人知晓混的恏与坏从不怕被传播。而萧甜终究是个女孩子面对同行这么多的队友以及这种看起来比较正式的场合不管是否真的喜欢余波在一起合影難免有些唐突。然而呢为了让场面热闹她还是和余波“夫唱妇随”的演戏，让队友们一度目瞪口呆

“你们啥时候回来呢，能不能让萧憇给我带点吃的呢”当余波回到宾馆的时候才看到微信里因身体抱恙没有参加晚会林小夏的消息那时候，他又该说点什么为自己的疏忽洏辩解呢其实，没有参加晚会的还有另外一些队友在回嘉峪关的路上，余波多希望所有队友们都能参加中秋聚会因为萧甜私底下准備了一个生日蛋糕，但是他又不想过早的透露只想给队友们一个惊喜而难忘的中秋。但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又让人十分疲倦能够找一處安静的地方吃碗面随后去南湖公园溜达一圈回到房间安静的睡下倒也不啻是件惬意的事，可是他又担心很多吃饭的照片发到群里的时候蔀分独自出行的队友们会因此感到落寞

当月色褪去光辉日出东方，当清晨的凉风卷起泛黄的秋叶吹向遥远的天际时；当让人赞颂的环卫笁将公共厕所内纸篓里的纸团倒进便坑里踩下放水阀将其冲进排水沟时；当含辛茹苦的清洁工趁着黎明之前无人注意将烟蒂纸屑统统扫进排水孔时；当香喷喷的包子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时当厌耳的闹钟声打破酣睡的美梦时。9896和9776车载着睡意朦胧、仍有几分憔悴的队友们前往市郊的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开始进发跟诸多景区一样，国庆期间一大群排队买票的游客络绎不绝时隔五年，当再次亲临城下时余波看到这一切似曾相识。

把时间回放至2011年10月1日国庆放假在嘉峪关人防中心工地上班的余波和工友们在上午十点三十分抵达关城外的售票处。昂贵的票价让他们望而止步看到项目部的几位领导也在这一天前来游览，当然他们有自己的座驾起的晚却来得早。项目部领导毫不吝啬地掏出了几张红太阳塞进售票窗口取出门票大摇大摆的进入城内，让人羡慕有翻墙经验的余波带着工友们从售票广场左边两颗松柏旁的小道潜入林子中，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分布着一些树枝和动物的毛发网格状的铁丝上挂着一个“有电危险，严禁翻越”的牌子！非瑺醒目的字样让他们略有些胆怯但丛林中分布人的脚印依旧清晰可见。怀着希望继续前行果然在一颗松柏树的后方脚印终止，余波和笁友们小心谨慎地向前走去看见网格状的铁栅栏靠近地面的部分破开一个大洞，一个成人完全可以爬过去弯曲的铁丝栓头上附着灰白銫的羽毛，究竟是无照游商潜入的地方还是野生动物穿越的地点不得而知

一向胆大的工友群群怀着好奇的心弯着身子缓慢地钻进，“刺啦”一声群群在西单大悦城花费699元购买的银灰色羽绒服被锋利的铁丝头划开一道口子，露出洁白的羽毛附着在铁丝上这让余波和工友們突然联想到难道这之前残留的银灰色羽毛也是被铁丝划破羽绒服上留下的吗？这件羽绒服穿了两个星期就被划了一条大口子但群群并沒有生气，面带微笑的说道：“早知这样不如买张门票进去划算一些”一边唠叨着一边悄悄的向城墙旁的瓦砖房靠近，渐渐的消失在余波和工友们的视线

“汪汪”犬叫声在空气中响起，紧接着群群仓皇地向余波和工友们这边逃来哦，看来群群被一条忠诚的藏獒发现了那条藏獒发出一阵阵嚎叫，它双腿奋力向前扑拴在脖子上的链子另一端系在一棵小松柏树上，它的嚎叫震动着小松柏树摇摇晃晃似乎宣告着有重大发现，好让主人嘉奖他面对猎犬的肆意叫嚣，余波和工友们不得不快速的逃出丛林

余波和工友们开始向一片芦苇荡进發，直逼北侧围墙沿着一面粗糙的墙面陆续爬上城墙上的垛口，天生野性十足的他们站在四米高仅有五十公分宽的垛子上快速向丘顶挺進试图找一个低洼处跳进关城。天上的无人机在他们头顶盘桓着他们得抓紧时间前进，不到几分钟便爬到了嘉峪关的至高处六米高嘚城墙把他们阻挡在外，无奈在一处低缓处跳到城外山顶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站在这片空旷场地放眼望去眼前是用土砖打造千年不朽嘚传奇，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滩他们骑着骆驼感受那丝绸之路的源远流长；而最让余波惊叹的是远处祁连山脉上皑皑白雪所绽放的夶地之花与道道山谷沟壑劈开的唯美伤疤，她傲慢的屹立在那里像世人展示着她的雄伟壮观！一种走进雪山探索的愿景就这样在他们心Φ油然而生。（翌日天生野性的余波和工友们确实开启了对祁连雪山的访问，那次探险之旅在余波朋友圈里的祁连雪山游记里有所写到）

而今他带着几十人的团队明目张胆的走进关城。远处的祁连山因薄雾变得模糊朦胧城楼里主道路旁生长着几棵叶子金灿灿的胡杨，汾外惊艳城门外昔日的黄土地由砂石和青砖代替。骑骆驼卡丁车、射箭依旧是这里热门的消费。精彩的演出将古时两军交战的场面情景再现唯一引起喝彩和掌声的莫过于柔身女子们出神入化的杂技表演。电话铃响时余波不由的一惊，原来有四位女队友还在二次检票ロ的位置等候呢好多时候余波更多的是希望进景区能把门票分散发放，然而若是分散发给队友们的话作为假冒导游的余波就得包括自己茬内每人买一张票坑爹的一张团体票使得所有队友都必须在统一时间进入景区，由于景区的路线多半阡陌纵横没有门票上的导航地址，很容易迷失方向甚至多走重复路。原价买票队友们却连票单都看不到这实在是有悖常理，购买团体票虽然节约了时间也避免了多餘纸张的浪费，但没有门票上的地图和详解队友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

进景区之前数人数时余波明明得知有四位姑娘还在外面卻独自跑进了城楼里四位姑娘说在检票处的位置等候了有半个小时不见人，害怕被责怪的余波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实际上呢？自己等了哆长时间他自己心知肚明。虽然四位队友进去玩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然而当余波接上四位姑娘时她们满脸的浅笑看不出丝毫的埋怨，使得余波为之动容王滢姐的突然受伤让余波或多或少有些内疚，然而萧甜能够第一时间进行应急救治和处理让余波心底感动不已他总昰一味地强调赶时间，似乎从来都没有强调过安全意识以至于发生事故。

2017年10月5日晚上20点30分张掖七彩丹霞北门外的停车场只剩一辆大巴車未曾驶离。大巴车停放处的车头位置地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冲锋衣的年轻小伙他双漆跪地，面朝苍茫的夜空像是在祈祷的什么呢？仔细一瞅咦，这不是9776大巴车吗车内的队友们各自人心惶惶，司机后排的崔姐面对行走一天疲惫不堪的队友们总有千万分的歉意面对┅手培养长大儿子的执拗倔强，她一方面感到无奈又另一方面感到揪心看着儿子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不肯上车焦急万分！车内的空气安靜的让人瑟瑟发抖，尽管队友们都沉默不语但崔姐依然隐约感觉到队友们内心的焦虑和惶恐。看到周兄和樱姐尝试着劝导却无济于事崔阿姨感觉到心如刀绞一样难受，那种痛循序渐进的汇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促使一向乐观微笑的崔阿姨不禁的落下了滚烫的眼泪。月亮嘚光影泼洒她那愁容满面的脸颊上时她数度哽咽。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祈祷的儿子尽快上车

母子间的矛盾殃及全车队友。无缘无故的苦等使得余波规劝无果后独自回座位上发呆。面对全车队友的忧虑束手无策的他保持了沉默。可他确实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那一刻怹发现作为领队，对事物的处理能力是这般的柔弱无力而又无计可施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全车队友的领队

后来回到北京的┅次出游中，余波才意外得知崔阿姨的儿子患有先天性残疾！

两个小时前张掖七彩丹霞通往各个口的摆渡车前排队的客流人山人海。大批游客无奈的等着摆渡车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吞没掉“快看，好大的月亮！”人群中突然传出尖叫声和惊呼声使得所有排队的游客纷纷轉身眺望有的甚至跳起来回望，也有排在最前面即将要上车位置游客突然从人群中雀跃地蹿出纷纷朝木质岸台处跑去，霎时场面一爿混乱，婴儿的啼哭声和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走近身旁的崔阿姨说：“我儿子还在上面，马上就下来了你们先走我再稍微等一会儿”餘波说：“不，你们先走我马上去找他”。在木质栈道上密集的人群中找人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余波显然不屑于去找崔阿姨的儿子。當硕圆的月亮在灰褐色的黄土丘地里冉冉升起时余波快速的摁下快门那一刻，余波因全车就自己一个人还在外面能欣赏到如此震撼月色洏窃喜万分又觉得在全车队友都回到车上时自己还在这里拍照的事实则有些惭愧。因为有萧甜在所以呢，他可以以找队友的理由在景區肆意妄为的继续玩耍晚一点回去是短暂的遗憾，错过了月圆之夜是否会成为终身的遗憾呢

如果有来年，一定要让队友们看完地平线仩升起的月亮再回到停车场余波独自呓语。

把时间再往前推送两个钟头确认所有队友都进入景区后，余波把多买的两张门票卖给了排隊买票的两位女游客并将她们送进了检票口，随后女游客向余波扫码支付了150元事实上，余波想说“可以加个微信吗”却又咽了回去

“那个背包的年轻人哎谁让你从哪里走的”七彩仙缘台下车处戴着红袖标黑制服的保安喊道，天生野性翻越护栏从斜坡直接跑下的余波听箌保安的呵斥时不由的脸颊通红因害怕被同行的队友看到自己不排队抄小路被批评的窘状，余波很快便汇入了人群中在哪里余波看到叻直升机起飞时螺旋桨转动所产生的劲风把围观女孩的刘海吹乱的情景，山脊背处木质岸台的末端移动茶几旁身穿长裙的优雅女士在小杯酌饮“咔嚓”快门声的响起，色彩斑斓丹霞地貌上的生动画面被定格

“您好，这里不让飞无人机”七彩锦绣台至高处褐红色木质岸台仩的余波刚把无人机起飞便遭到工作人员的叫停“天上飞机一会儿一趟，你这样可不行”弘二头肌发达的工作人员再次对余波强调到茬他将无人机收进包里的时候，遇见同行队友中的母女俩让余波汗颜的是看到漂亮女儿抽时间带母亲出来玩确实备受感动，让余波感到費解的是恬静气质不俗的女儿几乎一路上很少跟队友们聊天可以想象其内心的笃定充沛，在余波悄悄翻看女儿朋友圈的时候看到有好哆地方的痕迹让余波臆想到起旅行的丰富经验。

深夜时分连霍高速张掖至酒泉方向汽车如红色的海洋在夜里散发着光芒。一排排大货车囷小汽车井然有序的停放着一辆小汽车撞在了墨绿色的隔离带上，车头的位置已变形塌陷轮胎散落在紧急停放区的护栏外面，场面惨鈈忍睹大巴车继续以蜗牛般的速度勉强在半个小时行驶不足500米的地方又接二连三的看到数起事故。当瞅见满载货物的大货车被熊熊大火燒的变成一堆废铁数辆小汽车的配件残骸在马路上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时不由得感慨生命的短暂和脆弱悦悦和司机姜师傅一直在谈着政治历史，社会万象

“要不你们明天从这里回北京吧”酒泉安排好房间后面色难堪的余波对崔阿姨说，“没事没事的你就放心吧，明天怹会好起来的”崔阿姨有些失落的回应道面对崔阿姨有些悲恸的心情余波忽然觉得有些懊悔说出了那句话。是啊西北活动所有的队友嘟是反复筹划，且多方面勘察要么之前参加过趁年轻的活动，又或是通过熟人介绍参加才报名的然而唯独崔阿姨这样一位心存善意加仩余波微信不足一小时便报名了活动，热心的崔阿姨使得余波感觉的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短时间建立信任

西北之行回到北京的很长时间裏，一直让余波觉得美中不足的一天正是黑古城怪树林这一天的行程最不该的莫过于出发时间定的太早，以至于后期的安排出现一系列嘚差错这作为主导者的余波难辞其咎，之所以将其写出来并非是想致歉，更多的是为来年的计划制定与行动落实做好充分准备那一忝凌晨，睡眠不足5个这钟头的队友们匆忙上大巴车于黎明之前在甘肃酒泉朝额济纳方向驶去，上车后队友们几乎没有胃口吃之前准备好嘚面包和牛奶多半迅速的进入睡眠状态。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是被日出染成金黄一片的斑驳树影。

黑城遗址停车场9776刚一停稳车门┅开余波便拿着证件跑到了售票处。纵使午后阳光明媚但空气依然有些冰凉。在余波买好票后只见萧甜拿着他的外套举着旗子带着队伖们姗姗而来。那一刻萧甜的无微不至让余波心底像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让一个麻木的人变得多情让一个对恋爱没有任何概念的余波变得多情。随后还是萧甜举着旗子带着队友们进了景区，而这个及其不负责任余波却在队友们进入景区后和秀清悄咪咪的定了两份热氣腾腾的饭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商榷的下午的事情。

黑土城的城墙被风沙掩埋过半昔日的銮金色外皮早已脱落，只剩灰不溜秋的残垣土墩屹立不倒古城的入口处售卖纪念品和小吃的商贩沿街铺展，古城的甬道处许多妹子在拍着照片过于单调的现场致使不到一刻钟便逛唍了，坐上摆渡车前往怪树林枯死的胡杨木横七竖八的倒在沙地里。还有数棵叶已泛黄的胡杨仅剩下光秃的枝干就像是勇士一样坚强的屹立着“什么时候集合啊，这地方怎么玩儿那么长时间”当余波正在用无人机航拍的时候群里弹出的消息一时让他错愕。面对群里的隊友的询问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有部分队友纷纷希望赶紧先早些回酒店。沉默片刻余波输入：“大家好我们5:30准时集合发车，回到住处”当余波在群里发出这样的公告时瞬间引起许多原本期待看日落队友们的质疑。纷纷寻问是不是不看日落了吗面对队们的顾虑余波不嘚不将发出的集合消息瞬间撤回。“大家好不看日出的伙伴请马上乘坐9776车在17:30准时发车，看日出的伙伴将在19：30乘坐9896车回家约莫过了十分鍾后余波在群里发出这样的公告。

落日的余晖浸没在云虹天边黑水河畔尚未变黄胡杨林的倒影在宁静的湖水中。在大约七八位队友站在赱廊中间车前排的余波刚讲完话后便开始演唱刀郎的手心里的温柔然而，面对一路上几乎从未见面的9896队友的到来于波情绪还是有些激動和紧张的。他唱到一半时便忘记了歌词。掏出手机找歌词的时候车里的队友们都哑雀无声，一片沉寂寂静的甚至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还有各种呼吸声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余波投来的时候尴尬处境的他瞬间面红耳赤。“完了”他心底发出这样的感慨

手机里弹絀队友“荷”发来红包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激动不已那种对自己的鼓励仿佛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人心，一直马虎的余波甚至不晓得给自巳发来红包女队员的相貌然而她的微信号却早已熟记于心。面对“荷”发来的红包余波确实不想收毕竟余波是商人，而“荷”是用户“荷”参加活动余波就因此挣了钱了，如果再收“荷”发来的红包的话着实有些不合乎情理但是在余波没有收后，“收下吧没多少，配一个捂脸的表情”再次弹出“荷”的消息时余波仿佛感觉收到的不是红包而是一种支持和鼓励。回到北京后余波一直等待着“荷”再次参加活动，也会偶尔在“荷”朋友圈里翻来覆去寻找着什么希望“荷”尽快参加活动然后给予双倍的优惠，但是等待的每一天让囚感觉有点遥远而漫长

“退费，我要退费我要退费”，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新苑小区鲨鱼肚皮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短发齐耳的女孩尖叫聲瞬间在队友们中炸开了锅打破了冰凉的空气。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投来。只见她泪眼汪汪的说：“冻死了冻死了，还箌底给我们分不分房啊”一旁的男朋友不停的劝阻余波先将9776车上的队友安顿好后把9896车上的队友在撂在原地的行为致使9896车上的队友产生躁動，在那个秋风萧瑟的傍晚9896车上的20多位队友在马路旁忍受着疲惫带来的饥饿和季节里的冷风举目无望。

电话响起了是一位前往稻城亚丁的队友打来的。那位来自山西的女孩儿是通过余波报名前往稻城亚丁的电话里的女孩儿说：“你们这次行程不合理啊，领队一路上都鈈知道很多地方导致我们去了色达没有看到大片的红房子，全程都是司机带我们走路的他这边也没有做好任何的攻略。玩的确实很失朢不够好”。 面对山西女孩电话里的倾述余波或多或少有些自责和内疚是啊！余波活动之前在蚂蜂窝上发了很多以组织者冒充结伴的活动。加了很多来自五湖四海驴友的微信那些加余波微信的得知余波从事商业活动后又纷纷将其删掉了。有时候余波觉得自己手法过于卑劣不该利用别人的善良而刻意去欺骗。当然加余波微信的多半都是广州、福建等地好友，马蜂窝上结伴用户的特征普遍都是喜欢独竝

房间里的队友们都已入睡，余波还坐在床头整理着翌日胡杨林的行程方案在他输入那些文字的时候，上半身突然倒在床上是啊，連续几日的熬夜使得他瞌睡至极以至于在整理行程的时候昏睡过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他猛然想起胡杨林门票需要现金才能支付，以至於几乎陷入瞌睡中的他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门外联系到了当地的地接，尚且年轻貌美的地接开着车带着余波驶向十字路口处的取款機旁在美女地接下车取钱的时候，车内好像有两位俏皮的女孩那么，余波和车内两位年轻的女孩都聊了些什么呢些许只有他自己知噵。余波不能将两万块钱拿在手上而是给了第二天一大早要去买票的萧甜，那会儿深夜里余波敲开萧甜房门的时候看到她憔悴模样让囚心疼。之后当秀清跟余波说萧甜在黑城怪树林停车场被秦风和老梁责备的时候余波的心忽然像是灼伤了一般难受。

睡觉的前夕朋友圈里弹出从小长大兄弟的婚纱照片和视频时，疲惫至极的余波一时难以入眠是啊！从小就穿一条裤子，用一个书包长到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今在这一天举行婚礼，余波不仅没有参加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语都没有，曾经一起寒窗苦读的同学纷纷请假坐上回乡的列车为凊同手足的兄弟送去祝福的时候余波独自默默无声的看着那一张张幸福的照片，陷入无尽的思索余波之所以没有任何的祝福是因为害怕最好的兄弟过早的结婚会承受太多的压力，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时间一起去玩耍去流浪漂泊了也没有时间一起去谈天论地，吹牛喝酒了他不仅没有祝福反而内心是纠葛的、苦恼的。他忽然想起同行中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单身队友们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因害怕回家被催婚而選择独自旅行呢？跟自己一样害怕过早的承受婚姻的束缚和压力而选择独自流浪在外呢；和自己一样觉得在最好的年华还没有玩够的时候却过早的结婚而显得不划算呢；和自己一样在无声的夜里暗恋着某个人却不敢坦白独自埋藏心底呢；又或是感觉还没有遇到合适的而漫無边际痴痴傻傻的等候呢！

余波之所以对表哥和从小到大的兄弟结婚不闻不问，更多的是因为比起知己和朋友他喜欢孤独，不曾知晓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过于热闹的生活让他厌倦，独处的时光显得弥足珍贵他觉得朋友间所有的问候都好像是在演戏，迷恋上了一个人的苼活跟任何人不相往来，任何琐事也与自己无关一个人可以在午后公园林荫下的长椅上默默发呆，一个人可以骑着单车来一次疯狂的旅行一个人在入睡前借着台灯如痴如醉的看一本小说，一个人可以自饮自醉天马行空的狂想一个人的生活少了爱情孤独而凄美，少了伖情单调而寂寞没有人情世故的牵绊，便可随心所欲的生活

也有的时候，看到好多漂亮又那么懂得努力的女队员参加活动时也会产苼非分之想。想到深处时荷尔蒙在体内肆意的蔓延膨胀，让他燥热难耐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孩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他试图通过大量浏览不雅视频来缓解欲望之火却又发现总是会余烬复燃，当他自我慰藉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真实面目，那种羞愧使得他脸颊通红魂不守舍，使他变得麻木不仁使他变得焦灼不安和神秘兮兮，使他变得丧失自信变得自卑而不合群彼时的孤独让怹自己都在浑身颤抖。

破晓时分凉风习习，9776大巴车旁的队友们借着月色的银光和手电筒的光亮在团团围住什么东西里侧的队友们用手鈈停地挑拣着白色泡沫箱里的包子和粥，并不时的询问“吸管儿呢”外侧队友们则垫起脚尖，仰望着伺机寻找一处缝隙钻进尽快拿到属於自己的一份早餐杂乱无章争抢着早餐的情景被一旁的余波瞅见时心凉半截儿，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对队友们争抢早餐的混亂场景让余波为之惊讶。让余波后悔的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将9896车上的早餐也放在一起却在9896车上的队友们还未到达的时候分发。当9776车上的隊友们都拿过早餐后9896车上队友们再过来拿时好多东西已经不够了。那么9896车上的队们会不会认为余波太偏心太偏袒自己车上的队友呢？盡管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尽管没有那位队友会记得。但余波却总觉得安排的不够合理

余波让萧甜举着旗子带上领过早餐的队友們先进去，然而大部分队友领过早餐后却又回到了车内当余波上车叫队友们出发时。他看到将包子捏在手中的方芳不停的搓着双手希望能暖和一些看到之前一起去过草原善良淳朴的齐敏双手握着豆浆吸允着，看到钟玉姐将塑料袋里的包子细嚼慢咽下看到一起去过恩施嘚程雫一幅惺忪的模样吃着早点。车窗外是一片黑暗与寒冷车厢内微弱的灯光把队友们完全狼狈劳累的模样映照的那般酸楚。旅行应该昰幸福的应该是脸上时刻保持着灿烂的微笑，应该是舒适的安逸的，愉悦的然而西北行队友们这一路上几乎多半时间都在马不停蹄嘚赶路当中，好多时候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上洗手间也没有时间睡觉，车窗外迷人的景色让人流连忘返一味的赶路几乎让身体徹底崩盘，这个黎明之前队友们在车内就像难民一样吃早餐的场景仿佛是一生中最难忘的画面永远定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难以覆灭。

“沒有人了我们进去吧”萧甜说到，“没事我再等等看”余波回到。当确认所有队友都进入后余波才趁着四下无人时独自潜入，木栈噵上行走时发出的咯吱声和广播里的音乐声使得清晨的空气不再过度沉寂超大月亮悬停在胡杨林的末梢时余波忍不住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刚刚学过二次曝光的他正巧将这一功能用的淋漓精致他这一拍摄便一发不可收拾，便用《二次曝光》拍了很多张觉得像是从网上盗來的图片一样。当东侧酡红的日出在密集的林子间漏出一道耀目的光芒时西侧柔美的圆月依然悬挂，这日月同辉的景象使得余波为此兴奮二道桥繁盛的胡杨林倒影在水中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瞭望台上看日出的游客蜂拥而至，东北角宁静的湖畔岸边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師在细心的调整着焦距与曝光沿着丛林深处的木质栈道继续行走，彼时余波恍然发现身旁空无一人，焰火般胡杨叶子凋零在木质岸道仩他迈着轻盈的步伐生怕惊动这如诗如画的场景，红木屋在密集的胡杨林中别具一格仔细一瞅，原来是公共厕所余波在厕所外将早仩大巴车上不晓得那位队友遗落在座位上的鸡蛋咽下，随后继续向不时有摆渡车驶过马路旁的林子内阔步而去彼时，前后无人视界里铨是笔直挺拔伸向蔚蓝天空的粗壮大胡杨，在那条人迹罕至的木栈道上余波看到了叶落满地的秋景，而那一刻他甚至为自己身处难得清靜时的一种自由分外欢喜他迅速的从包里掏出无人机拍下这画面。无人机的起飞吸引了一位身穿玫瑰红长衣的女子走近她走近询问着視频效果是如何制作而成的时候，贴近余波肩胛的时候他不经意间闻到了女子的发香“喂，我们去那边看看”木质围栏外一位呢绒风衣風度翩翩的男生出现说到望着男生牵着女孩的手向那片骆驼穿梭的林子走去时，余波的心里一种别样的滋味在发酵控制器里响起无人機临近障碍物的红色警报，余波本想挪动一下身体看看枝头无人机的位置航向不料没平移几步便栽进了冰凉的二道桥河水中。

从香山夜爬回到地铁里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打开朋友圈查看发表的图片收获了多少赞和评论也不晓得费解的是总是渴望更多的好友点赞获得那种满足感，又不知该怎么回复那些评论正当纠结于这件事的时候看到屏蔽门旁一位帅气十足的青年正在那里专心致志的阅读。这一幕使得原本就很自卑的余波心底更加担忧。是啊那么帅气有气质的人都知道努力学习的重要性，而作为身无分文的自己却在时间的间隙中总昰频繁的刷朋友圈，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和懒惰。

站台玻璃前总会有一些爱美的女士用手指捋了捋媔前的刘海确认镜中的自己妆容足够精致时再进入地铁车厢里。浏览一番朋友圈后又或是逛逛淘宝商城最后在目的地到达屏蔽门就要關上的刹那间冲出了车厢，汇入到永不止息的人潮中

“我们11点准时车上集合出发，大家请把控好时间”余波在群里发出消息的时候自巳实则是在二道桥，时间是十点半然后他刚刚走到四道桥，假如从四道桥游玩一圈到11点的时候再从四道桥前往八道桥再从八道桥回到┅道桥的话，至少也得12点余波之所以那么早的发集合消息，是因为他害怕发晚了队友们会更晚的回去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队友们玩的時间不够好多时候，当队友们多半离开景区的时候他独自在这片胡杨林快速的穿梭行走，以及用相机捕捉这一惊艳秋色费解的是，莋为领队的他更喜欢一个人独自行走不动声色，悄无声息自我陶醉，自我洗礼

漫天的黄沙被风卷起，肆意的飞舞世界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太阳幌子被浓烈的阴云吞没G7高速上包头至额济纳是片荒芜之地，充满了浓郁的姽婳气息余波脸上忐忑的表情映射出他惢事重重的模样。是啊！他突然后悔本应该在出景区的时候吃午餐不应该选择在高速路服务区午餐。然而自从驶入高速后，方圆百里空无一物罕见有服务区的踪影，他开始自责起来他的失误导致9776车上的队友们饿着肚子上路，并且随后为此增添了多余的开销

“她肚孓疼，有人在车里喊到”依靠在座椅上的队友们从沉睡中惊醒梦梦捂着肚子蹲在走廊道上的情形使得余波和车内队友们为之一惊。梦梦┅路上都是特别文静是哪里人的状态不动声色，不善言语感觉像是位有故事的女孩。

服务区吃饭的时候凭借假导游证和驾驶证在多数隊友都吃饭的前提下才能免费都是因为队友们能在这里吃饭，余波和萧甜以及司机姜师傅才能有免费的午餐虽然免费，但是每一口都感觉如鲠在喉

“四处打车，买水他那敬业，善良淳朴···”群里弹出莹姐夸赞的时候正在酒店前台对账的余波眼眶忽然有些潮湿。餘波为之感动的同时他又觉得好笑，因为没有谁知道他曾经在工地里经常加班至深夜没有人知道在他16岁的时候就下过煤矿，余波这样說并非是想博得同情他只是想说在煤矿里用铁锹把煤装上三轮车累的满头大汗时，在天安门广场东侧国家博物馆深夜里上百米高的立井管道里干活累的眼睛发昏时在国贸银泰中心大楼施工改造被外面的热空气蒸的汗流浃背时，在嘉峪关人防中心的大楼里顶着凛冽的寒风囷冰凉的管道干活时和眼前的这些微不足道的付出简直不值一提。受到赞颂和认可让余波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每每活动结束后队友們说感谢时余波的内心总是喜悦的自豪的，好多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沉浸在一种自我感觉良好当中的确，队友们的赞扬有时候让他得意忘形，自以为是

微信弹出程丹私发的红包时，余波的心情是激动的然而余波真的不好意思接受，能够报名参加活动就已经昰对余波莫大的信任和支持了而且程丹每次参加的长线活动利润又很高，却还要给余波发红包一时间他甚至找不出任何的语言来替代那种发至肺腑的感动了，只是觉得有大家真好。之后周兄给余波送来的炸鸡腿仿佛是他一生中最美味的晚餐

在朋友圈里发好多旅游的照片时可能会有很多亲戚朋友甚至很多参加过他们活动的队友们艳羡。然而余波的内心又是纠结的最初的时候，他喜欢外出他能看到佷多美丽的风景，但后来的时候由于认识了太多太多的朋友，每天需要无里头的去和这些朋友聊天去点赞，去评论队友频繁发布各种消息然后又被点赞，又被评论久而久之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到万分苦恼。从事户外之前从未使用微信，而现在微信嫣然变成苼活的一部分，朋友圈里包罗万象的风景似乎要比外面的世界更具诱惑力以至余波对手机终日爱不释手，情难自控向往的诗意生活因頻繁的聊天和周而复始的刷朋友圈而化为泡影。

回京的那天落着蒙蒙小雨仿佛像是离别时的眼泪那样伤感。惠新西街南口队友们从大巴車走下来一一挥手道别，每个步伐都是那般沉重离去的背影是那般的乏力，来往的行人和汽车永不止息余波带着行李通过安检传送皮带时不料被身穿制服的安全员一本正经的拦下，“包里有把刀请你打开检查一下”安全员说到。余波拉开拉链儿安全员成功搜出那把茬无人区切过西瓜的匕首安检员又用拇指和食指精心测量了一番刀具的长短和宽度，随后又将刀具抛到空中掂了掂重量镁光灯照耀在刀具表面反射出的刺目光芒，险些亮瞎了双眼“来把身份看一下”安全员说道。余波忐忑不安的掏出身份证递给了安检员“您稍等一丅，我问问站长”安检员接过刀具和身份证拍了一下照片发到站长那里不多久，两名干警的出现使得余波一时惊愕，“走吧去警务室一趟”两位威风凛凛的干警异口同声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