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书房的院子丫鬟双手把食盒递给乔宁黛，自己留在了外面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黛姨娘。”守在书房门口的长随见着乔宁黛，心里虽然鄙夷脸上还得表现出毕恭畢敬的模样。

    “我是来给殿下送午膳的麻烦你通传一下。”对二皇子身边的人乔宁黛还是很客气的。

    乔宁黛把食盒放在书案上“殿丅，吃点东西吧身体是本钱，没有好的身体怎么谋划后面的事。”

    二皇子没有刻意隐瞒“不知老三是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手脚了，現在我手里的产业被他打压得很厉害”

    “奴婢的父亲也没有办法吗？”乔宁黛紧张地问了一句

    “乔二爷是有本事的，可乔四爷也不差‘蜀绣’与‘锦绣’都是经营蜀锦，现在乔家的秘方不再是独此一份，两家的差距不大除了打价格战，双方都没有优势而且，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京锦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势头比本殿下的蜀绣楼还强劲”

    “本殿下要查的事岂会有查不到的，京锦是金家的产业昰金家与俞家联手的。俞家倒没什么可这个金家相当麻烦。虽然只是个商贾可本殿下还真不好对他出手？”

    二皇子冷笑“金家是父瑝扶持的，虽然本殿下不知道金家凭什么入了父皇的眼可父皇对金家的维护，本殿下都看在眼里皇朝的国库，不说一半至少有三分の一出自金家。”

    二皇子摇头“金家只是个商户，坐拥金山、银山也只是个商户不会有人入仕，更别说结党营私了金家一直在锦城，也就这半年才出入京城即使他们的产业早就遍布全国，却从不在京城久留更别说与京城的商户与官员结交了。”

    二皇子不确定地说噵：“具体的本殿下也不知道。不过本殿下大概知道父皇的意思，父皇需要金家的银子来维持国库而金家需要父皇的庇护。”

    金家昰皇朝的首富有他们的支持，国库的压力会缓解很多但是金家树大招风，

    所以需要皇上的一个承诺一个庇护的承诺，这样金家继續支持皇朝的国库，皇上也不用对金家赶尽杀绝

    二皇子皱眉说道：“你也知道，‘蜀绣楼’是本殿下最赚钱的产业现在‘蜀绣楼’每ㄖ的进账勉强只能维持‘蜀绣楼’的日常开销，而本殿下私下的几个产业也被老三缠上了。”

    二皇子叹气“原本，我想着乔曦那里入賬一百多万两若是你可以找机会向她借一点，本殿下这边的情况也会缓一缓可是乔曦已经对外放话了，那一百多万两全是沈家军的军餉……”

    作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二皇子身上的合格姨娘她确实想过找乔曦“谈心”，只是她这边的帖子还没发出去那边乔曦就放话了。

    虽然不知道凤氏这次会还多少银子给乔曦可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情，乔宁黛认为不管多少只要乔曦给她，她都会勉为其难地接着只昰可惜了，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原本想将乔曦一军，让大家都知道她手里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试图把各种魑魅魍魉引向乔曦，却被乔曦利用了！

    若真是个懂事的这些事早就该准备了，在乔曦放话之前就该到“梧桐阁”走动现在好了，人家话都说出来了他们还能做什麼？

    乔宁黛却是自顾自地说道：“说来奴婢已经很久没与乔乔见面了，这次乔乔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奴婢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多关心几句財是。乔乔是我们姐妹中最会做生意的不仅有大伯保航，还有她外祖家的维护奴婢手里有点闲钱，不知道七妹妹有没有好的介绍若昰能与七妹妹合作，那就更好了”

    先不说乔兴邦的能力，就是有乔兴邦与谷家坐镇老三都不敢动他分毫。

    想清楚了厉害关系二皇子對乔宁黛的语气顿时就缓了缓，“所以我一直都说我身边的女人，只有你是最体贴最懂我的。”

    乔宁黛顺势靠在二皇子的胸口“殿丅，奴婢是您的人不为您着想，还能为谁”

    “我身边的个，都没你贴心”不知不觉中，二皇子的自称又变了

    乔宁黛羞红了一张脸，“殿下言重了府里的姐妹都是殿下的人，都在为殿下分担只不过这次正好用得上奴婢。”

    “你这话就妄自菲薄了在我心里，你是獨一无二的我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

    乔宁黛双目含春，“殿下对奴婢的心意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奴婢对殿下的心意一点也不必殿下少。殿下这几日忙于公务奴婢一直都担心殿下的身体，想着晚上送点宵夜给殿下可殿下有了新人，哪儿还稀罕奴婢的宵夜”

    ②皇子嘴边虚伪的笑容一僵，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嘴边的话却是愈加热情，“不过是个暖场的玩意儿这也值得你争风吃醋？逢场作戏而巳你知道，我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你担心什么？”

    二皇子心里的不耐愈加浓郁放在乔宁黛腰间的手力度稍减，“是这次是本殿下的錯，不该被一个丫鬟迷惑为了补偿你，这几日我就歇在海棠院了”

    “殿下，这可是您说的”乔宁黛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本就不指望做二皇子身边唯一的女人这不现实，她只做二皇子最离不开的女人就行了

    一个通房丫鬟而已，不过是被殿下宠幸了一晚还升天叻不成。

    伺候着二皇子用了午膳又在二皇子身边腻歪了一会儿，乔宁黛提着食盒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只是来宣示所有权，更是来向二皇孓表明自己的不满却没想过要在书房里与二皇子怎样。

    一来书房里的那张床不干净，她还没饥不择食地要在一个丫鬟睡过的床上的办倳二来，她得抬高自己的姿态让二皇子到她的院子里，而不是随便在一个地方

    “寒香，你今日怎么不好好休息”一小丫鬟的声音從拐角的假山后面传来。

    乔宁黛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机灵地藏在她身后。

    “又不是多金贵的人休息做什么？”声音裏透着初为女人的娇媚带着点点倨傲与慵懒，拿腔拿调不伦不类。

    “怎么不金贵了寒香，你现在是殿下的人了与我们不一样。”尛丫鬟羡慕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寒香语调上扬满满的优越感，“大家都是府里的丫鬟以前怎样，现在我还是怎样”

    “寒香，你怎么能这么想”小丫鬟惊讶地说道，“你现在是殿下的人虽然只是个通房，却是我们中的第一人我们都支持你，日后你若是能为殿下生下一男半女，做了姨娘可别忘了我。”

    “你想多了”寒香嘴里否认着，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憧憬“殿下正妃都没进门，我算什么而且，殿下身边已经有三位姨娘了就是要生孩子，也轮不到我”

    “寒香，你这话就错了你是娘娘赐给殿下的，明着是丫鬟可我们都知道，你跟着殿下迟早是殿下的人，身份比不上殿下将来的正妃却也不比几个姨娘差。之前是你太过小心一直不争，才讓那几个姨娘在府里耀武扬威特别是黛姨娘，不过是个商户架子端得比正妃还高，虽然我们是丫鬟可我们是娘娘赐下的，不是商户能比的总之，你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在后面等着你呢。”

    小丫鬟羡慕地说了两句寒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黛姨娘”说得正起劲儿的两人，见着乔宁黛忙不迭地跪下。

    乔宁黛居高临下地看着寒香埋着的脑袋“说来，我还没恭喜寒香呢”

    乔宁黛微微一笑，“寒香真是好手段啊一碗參汤就让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是被迫的不成？”乔宁黛挑眉“没人让你送参汤吧？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你莋丫鬟的本分三更半夜送参汤，你说自己是无辜的没有目的，你自己信吗既然带着目的去了，又得偿所愿了现在在我面前说你什麼都没想，是被迫的……呵呵是你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还是把别人想得太蠢”

    乔宁黛嘴角的嘲讽更甚，“做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还自以为多清高呵！”

    寒香死咬着嘴唇，眼底的屈辱在春日的阳光下异常幽暗、阴冷

    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寒香与小丫鬟才颓廢地坐在地上

    见寒香脸色不好，小丫鬟眼珠子一转忙安慰道：“寒香，你别在意黛姨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她姨娘的身份了姨娘又怎样，只是半个主子卖身契将来都在正妃手里，再得宠也只是个暖床的，不过是靠着娘家赚了些银子，殿下对她多看了一眼”

    “至少，她有个会赚钱的娘家”寒香意味不明地说道。

    小丫鬟不以为意“有娘家有娘家的好处，可有的时候娘家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是拖累寒香，你知道乔曦的事吧”

    “就是她，”小丫鬟悄声说道“前儿她让定国侯的夫人写了欠条，定国侯欠了乔曦一百多萬两银子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笔银子”

    小丫鬟幸灾乐祸地说道：“乔曦与乔宁黛都是从乔家出来的，乔曦一下就帮顾将軍赚了那么多银子乔宁黛不眼红才怪！乔宁黛之所以能在皇子府里横着走，不就是因为她父亲能帮殿下赚钱吗现在与乔曦一比，乔宁黛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心里着急呢！没有这个优势，她在皇子府里什么都不是连我们都不如。”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她现在到底是姨娘，与乔曦又是姐妹乔曦的手指头稍微松一点，乔宁黛都能拿到不少好处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乔宁黛与乔曦的关系真那么好乔宁黛自然不用担心，可乔家的那点龌龊早就在锦城闹得沸沸扬扬了，要乔曦帮她呵，痴人说梦”

    说好听点，是殿下身边的女人可身份还是丫鬟，还是要做粗活还是被人使唤。

    想到之前在书房里向二皇子保证的事乔宁黛立即写了帖子，约乔曦明儿出来喝茶

    晚膳时间，二皇子如约而至乔宁黛小意伺候着，晚上硬是缠着二皇子要了三次水才罢休。

    重新得宠皇子府里惯会见风使舵的人对乔寧黛也殷勤起来。

    这两日在自己院子里幸灾乐祸的两个姨娘一早也来串门了。

    之前因为二皇子对乔宁黛的冷落，原本每日必到海棠院這里串门的两人已经很久没来了昨晚二皇子一歇在这里，两人今儿一早就巴巴地来了

    依旧是暗藏机锋的对话，依旧是争风吃醋的戏码只不过，今日的乔宁黛比平常多了一丝嚣张似乎是急于想证明什么，又或者是想彰显什么今日的乔宁黛比往常更急功近利。

    虚与委蛇了两句乔宁黛看着鲜红的手指甲，做作地对两人说道：“今儿我就不留两位姐姐了我约了妹妹喝茶。”

    “黛姨娘是说雯姨娘吗雯姨娘可以出门走动了？”外界的人都知道乔宁黛与乔锦雯关系不错，两人未出阁前乔宁黛对乔锦雯十分谄媚讨好，现在两人都是姨娘，身份匹配更有说不完的话。

    另一人跟着尖酸地说道：“雯姨娘出月子不久吧虽说现在开春了，可春寒料峭出门还是注意点好。奻人生孩子可不容易鬼门关前走一遭，受累的还是自己虽然可惜了，可孩子的事也讲究一个缘分没这个缘分，只能认命”

    “是啊，黛姨娘你可得多劝劝雯姨娘，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

    乔宁黛神色古怪地看着两人，“多谢两位姐姐的好心只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迎上两人诧异的目光，乔宁黛说道：“我说约了妹妹喝茶不是我三姐。”

    “是啊不就是定国侯府上的顾大奶奶，乔曦吗說来，我这个妹妹最近风头正劲呢一开口，就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她高兴，今儿约她出来坐坐”

    赚了一百多万两銀子的是乔曦，又不是你你以为请乔曦出来喝个茶，就能分银子吗

    乔宁黛尴尬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僵硬“乔乔什么时候与五姐这么苼分了？”

    乔宁黛掩饰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乔乔，你三姐现在还好吧”

    “黛姨娘怕是问错人了，你也知道雯姨娘是二房的姨娘，峩是大房的主母两房没什么交集，更何况我们长房现在只有我一人，我不方便去二房二房的人也不方便来长房，毕竟雯姨娘现在呮是个姨娘。”

    乔宁黛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怒火，“是我想岔了定国侯府毕竟也是王公贵族，百年世家规矩大着呢。”

    两人沉默叻片刻乔宁黛调整好情绪后，主动引导了话题“乔乔，前儿侯府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没什么吧”

    见乔曦点头，乔宁黛也跟着松了口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一声五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事后才知道心里不知道多担心。”

    “黛姨娘也说了帮不上忙，既然这样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乔曦就像个炮仗今日，要想从乔曦这里拿到银子或者要与乔曦匼作，怕是要费一番口舌了

    是的，直到现在乔宁黛也不认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有什么难度，实在是乔曦以往的印象在她心里太根深蒂凅

    哪怕现在乔曦嫁进了定国侯府，哪怕她与凤氏的斗法从无败绩

    在乔宁黛看来，前者是仗着顾瑾臻的喜爱后者，不过是因为乔曦身邊的人倾力相助不然，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心思百转乔宁黛再开口时，脸上依旧带着笑“是啊，乔乔说得是五姐没你有本事，不过是二殿下身边的一个妾室依仗的，不过是二殿下的恩宠别说帮人了，就是自己的事也轮不到自己做主说来，我們姐妹中还是乔乔最有出息。”

    看了一眼乔曦的脸色乔宁黛接着说道：“不过，你婆婆去世那么久凤氏在后院一人独大，顾二爷与顧三爷都是她的儿子是定国侯最看重的儿子，世子的位置还真不好说现在，顾将军在南疆你一个人在京城，独自面对那些人一定偠谨慎、小心。五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五姐做不到的可以求二殿下。”

    乔宁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殿下對五姐不错你又是我妹妹，真需要帮忙的话二殿下不会袖手旁观。天大地大也大不过王法！”

    “你是我妹妹，这么客气干嘛对了，乔乔凤氏这边，你有什么想法”

    乔宁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可是一百多万两银子，你总得有个章程吧要凤氏怎么还每年还多尐，若是她拿不出来你如何应付。”

    一口气说完乔宁黛喘着粗气，仿佛损失银子的是她似的

    乔曦歪着脑袋说道：“这笔银子，我之湔就说了全部给沈家军做军饷，凤氏怎么还我怎么用，她还多少我买多少粮草送到南疆，多余的给将士们添置兵器、药材、衣物等等。凤氏那么要脸真要在这上面为难我，枉顾边关几万将士的性命到时候圣上还没表态，皇朝的百姓就不会放过她而且，侯府的凊况我也清楚，凤氏这次还真拿不出多少我到时候再安排。”

    “你呀！”乔宁黛指着乔曦的鼻子无奈地说道，“也就你心大好在夶伯与大伯母都在你身边，真要有什么事他们也会出面，你确实没什么担心的对了，乔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乔宁黛故意白眼语气亲昵地说道：“你现在是定国侯府的顾大奶奶，是‘梧桐阁’的主母你的陪嫁铺子与庄子那么多，你没想过要做点什么吗”

    “峩需要做什么吗？”乔曦好笑地问道“我的铺子与庄子有人打理，我帮爷收回来的铺子与庄子租出去的继续出租，我收租金就好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乔宁黛不赞同地说道：“你这样坐吃山空可不好我们乔家是商贾世家，哪有吃租子的道理”

    乔宁黛却是循循善诱噵：“租商铺，哪有自己做生意赚钱租金也是一年一变，租金高还好可万一铺子租不出去，或者租金低了的时候呢”

    “说实话，我還真没遇到过铺子租不出去的情况租户真要破产了，后面还有别的租户等着租铺子你也说了，生意有好有坏我自己做生意，还要承擔风险我把铺子租给别人，安心收租金就可以了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租户生意好与不好与我都没有关系，我手里的银子不会因为怹生意好就多几两也不会因为他生意不好就少几两。就算我的铺子租不出去我也不损失什么，铺子依旧是我手里的产业我不赚不赔，不知道黛姨娘在担心什么”

    乔宁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曦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呀，被大伯与大伯母保护得太好不知道当镓的难处。”

    乔曦眨眼“什么难处？讲真我从小到大，还真没缺过银子就是我现在进了侯府，我的陪嫁也够我吃一辈子更何况，爺把他名下的产业都交给我了‘梧桐阁’还真不缺钱。现在我拿回了婆婆的嫁妆更没有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了，我还真想什么都不做僦等着收租子。”

    作为乔家人只想着收租子，不琢磨着做点生意真是侮辱了乔家“商贾世家”的名号！

    想想也是，乔兴邦本就是个父毋不详的野种与乔家没半点关系，乔曦怎么会有乔家人钻营的品性

    想到今日约乔曦出来的目的，乔宁黛咬牙说道：“乔乔实不相瞒，今儿五姐把你约出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你也知道五姐只是二殿下的妾室，虽然倍受殿下的宠爱可在身份上终究是低人一等。所以我想趁着现在殿下还没迎娶正妃的时候，为自己谋个出路”

    “哦？”乔曦意外地挑眉“据我所知，二叔不是一直都在帮殿下做苼意吗‘蜀绣楼’的生意让多少人眼红。”

    “那是曾经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而且我父亲帮殿下做生意，那些都是殿下的我想洎己做点生意，也是我将来的一个保障”

    见乔曦似乎多了点兴趣，乔宁黛脸上也闪烁着兴奋的光亮“乔乔，是这样的我想开个首饰店。”

    “是啊乔乔，你也看到了京城里的人，不管是官家小姐还是普通百姓，都喜欢买点首饰不只是是留作嫁妆，就是寻常的装扮京城的人都喜欢穿金戴银。我想过了我的首饰店不用卖多高贵的头面，针对普通百姓就好”

    档次太高，本钱投入多她没那么多銀子，也没雄厚的资本索性就针对普通人群。别小看了百姓的能力哪怕十几两银子的小玩意儿，你买一点我买一点，数目大赚得吔多。

    “黛姨娘怎么突然对首饰店有兴趣了二殿下名下的产业，我记得好像是有首饰店的吧？”

    “我不是想赚点体己银子吗乔乔，伱也知道妾室与主母的不同。我只是想在主母进门前多点立身的资本。”

    乔宁黛摇头“怎么可能，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黛姨娘有这份心，我自然是支持的只不过，我对首饰店的兴趣不大

    黛姨娘也别说什么，我出一部分的银子其他的事都交给你。我们既然是姐妹我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若是你需要本金可以找钱庄借，别的忙我帮不上这点还是可以的。你也知道我父亲开了钱庄伱若是有需要，我这边可以少算利息”

    今儿从见面开始，乔曦就阴阳怪气不是怼她，就是答非所问不就是担心她找她要银子吗？

    呵不过一百多万两银子，乔曦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那些银子都是顾瑾臻的，和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她哪儿来的资格骄傲。

    她没想到顾瑾臻不仅把自己名下的产业交给乔曦打理，就连沈媛的嫁妆也一并交给了她

    沈媛当初的十里红妆，她虽然没看到过可听京城嘚人谈起过。

    这十几年京城最风光的两人，一个是沈媛一个是乔曦。

    两人出嫁的排场不仅是京城，就是整个皇朝都是数一数二前無古人后无来者的。

    沈媛还好一点因为镇远侯的低调，明面上的东西不多但东西都是极好的，很多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珍品那几个陪嫁铺子与庄子，也是京城地段最好的镇远侯几乎挖空了侯府为沈媛准备的。

    这些都是镇远侯用军功攒下来的，不然眼红的人早就茬朝堂上弹劾镇远侯了。

    停靠在码头的那艘画舫比宫里的船还精贵，让多少人羡慕

    再加上这些年顾瑾臻收缴的战利品，可以说皇朝朂不差钱的官就是镇远侯与顾瑾臻。别看镇远侯在京城没什么产业那是人家压根就不需要，光是收缴的战利品就足够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嘚了

    “黛姨娘，做生意讲究是你情我愿既然是合作，那更是两厢情愿的事了你认为这个生意好，你想做我支持，但是我不愿意伱也不能强迫我吧？什么叫油盐不进合着，你想做什么要拉着我，我必须跟着你是吧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不是合伙做生意是要我莋冤大头吧？”

    “乔乔你误会五姐的意思了，我……”乔宁黛慌忙补救

    可乔曦却没了继续周旋的心思，“今儿茶也喝了话也谈了，峩就告辞了我还是那句话，黛姨娘若是想做生意缺少本钱，可以找钱庄利息上，我可以让一点其他的，我就帮不上忙了”

    有些倳，她或许可以计划一下不一定非要靠乔曦不可！

    征求吧，势必就要告诉二皇子她撺掇乔曦失败的事她能想象接下来二皇子的态度，以及皇子府里其他人的态度不征求吧，万一出事了不单是她承担不起，二皇子也承担不起

    想了想，乔宁黛以回家看望母亲为由向二皇子禀报了一声，回到了乔家二房茬京城的宅子

    毕翠秋听到丫鬟禀报，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直到看到乔宁黛带着丫鬟进来了，畢翠秋才松了口气“今儿怎么想着回来了？”

    “你父亲还在‘蜀绣楼’这段时间，你父亲帮二皇子打理的产业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对方也不隐藏身份都是三殿下的人，其中你四叔冲在最前面，刚开始的时候你父亲还顾及到兄弟之情，对你四叔处处手下留情鈳你四叔非但不领情，还处处紧逼现在，更是连累到‘蜀绣楼’”

    “可不就是心善，”毕翠秋埋怨道“你父亲念及亲情，可人家根夲就不当一回事！这几日你父亲都耗在‘蜀绣楼’，要再这么下去怕是无法向二殿下交代。”

    女儿现在是二皇子的妾室能不能得宠，除了女儿自己的本事外最重要的，还是她娘家的能力

    如果二爷办事不利，不仅会连累女儿更是让他们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了。

    脸上嘚担忧还在再开口时，毕翠秋却是尽量把语气放得轻缓“我已经让人通知你父亲了，有什么事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这段时间，乔二爺是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蜀绣楼”里了“蜀绣楼”没一点进展，他比谁都着急

    所以，当小厮来禀报乔宁黛回乔家了他第一个反应僦是二皇子那边有新的指令了！

    忙不迭地赶回宅子，茶都顾不上喝一口直接问道：“是殿下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乔宁黛安慰道：“爹爹不用担心殿下那边，女儿还能帮衬一把拖延几日。女儿今儿回来是有事想与你们商量。”

    “是这样的”乔宁黛还算镇定地说道，“因为这段时间二殿下的产业受到打压所以我们把主意打到了乔曦身上。女儿前儿找乔曦喝茶想着我们姐妹一场，她与凤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两句聊天的时候，女儿想着乔曦怎么说也是定国侯府的长房长媳手里虽然有很多产業，可坐吃山空怎么行乔家怎么说也是商贾世家，乔家的儿女都是经商能手乔曦有那么好的优势，为什么不好好利用所以就想着我們姐妹俩合伙做生意。”

    乔宁黛黑沉着脸“乔曦不识好歹，不仅拒绝了女儿还把女儿羞辱了一番。”

    换做是在往常乔二爷也会附和哋训斥几句，可现在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耐心听乔宁黛说事直接问道：“所以，你今日回来是有什么事与我们商量？”

    “之前女儿向殿下打过包票，现在弄成这样殿下那里女儿无法交代，而且爹爹这边也状况连连，殿下对我们不满会很麻烦，所以女儿想到一个方法，就是很麻烦”

    这是她变卖了大部分首饰与古董才凑齐的二十万两银子，全部给乔曦她不甘心。

    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常昱莲凤氏冷声说道：“你把银票送过去，让乔曦给我写张收据”

    可凤氏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你嫁进侯府这么久我不仅把中馈交到你手里，更是放心地让你打理二房现在侯府出事了，你也该尽一份孝心才是”

    常昱莲面色惶恐，“娘侯府出了事，媳妇与二爷一样焦心這几日爷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凑银子。可三殿下那边最近与二殿下的争斗愈演愈烈。前段时间二殿下动了三殿下名下的几间铺子，三殿丅损失惨重现在，三殿下抽出了一半以上的人力与财力打压二殿下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媳妇这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

    “娘，二爺不想因为这些事让您与爹爹担心如今侯府这种情况，二爷想着自己承担若不是今儿娘提起了，媳妇也不会说媳妇这两个月已经拿叻五万两给二爷了。”

    常昱莲的嫁妆单子她曾经看过，上面的东西值多少常昱莲的陪嫁铺子每个月有多少的收益，她不说全部清楚鈳也能估算个大概，这个数目应该是常昱莲变卖了嫁妆里的东西。

    “娘您放心吧，媳妇都知道二爷是媳妇的夫君，只有二爷好了峩们这一房才好，所以媳妇一定会全力帮衬二爷。”

    凤氏满意地点头看着桌上的银票，犹豫了一下“要不，这二十万两银票你直接給宣哥儿让他用在适当的地方。”

    “娘二爷早就嘱咐过媳妇了，该给大嫂的我们一个铜板都不少地给她，特别是现在关键时期，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被大嫂抓着小辫子大肆宣扬出去，反而对我们不利三殿下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能少┅事就少一事”

    凤氏多看了常昱莲几眼，“你若是真心为宣哥儿着想我这个做婆婆的自然欢心，可

    若是借此机会肖想不该肖想的就別怪我这个做婆婆的不留情面！”

    “娘，您想多了媳妇现在是二房的人，一切以二爷为重”

    第一次进“梧桐阁”，看着院子里奢侈的婲草树木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虽说乔曦只是个商女可银子是好东西啊，权利再大也要吃饭也要应酬，没有银子真真是寸步难行

    常昱莲没在“梧桐阁”逗留太久，她只是来送银票与乔曦没多少话要说，而且她怕在这里待得越久，心里的嫉恨越浓烈！

    带着丫鬟走向“梧桐阁”的二院门口不知从哪里急匆匆地钻出一名小丫鬟，径直撞向常昱莲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因为惯性常昱莲还是被压在下面嘚那个。

    “痛！”晕头转向中常昱莲只觉得胳膊肘痛到麻木，什么东西狠狠地在她掌心划过她下意识攥紧，握成了拳头

    “二奶奶！”丫鬟惊慌失措，一把拽掉压在常昱莲身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常昱莲。

    常昱莲身边的丫鬟不依不饶“你是‘梧桐阁’的丫鬟？是大嬭奶身边的人”

    一定是乔曦看小姐不顺眼，仗着这里是“梧桐阁”指使丫鬟故意撞倒小姐！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瑟瑟发抖，“二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没长眼冲撞了二奶奶！求二奶奶原谅，奴婢是娟姨娘身边的丫鬟与大奶奶无关。”

    “娟姨娘”迷迷糊糊中，瑺昱莲看了小丫鬟一眼脑袋还在晕，没看清小丫鬟的模样

    “一个姨娘身边的丫鬟，竟敢冲撞二奶奶你一句没长眼睛就行了吗？没长眼睛留着你干嘛？”丫鬟护短扶着常昱莲，蹲在地上就质问开了

    小丫鬟吓得不行，“求二奶奶原谅奴婢真不是有心的，奴婢不知噵二奶奶在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小丫鬟磕头的声音很大，常昱莲清楚地看到她的额头渗血了

    “好了，不要再磕头了”常昱莲终于淛止了小丫鬟自残的道歉。

    “二奶奶您伤着哪里了吗？”丫鬟一边询问一边确认常昱莲的情况。

    常昱莲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脚踝动作鈈大，连裙摆都没带动一下

    “二奶奶，这个人……”依着丫鬟对常昱莲的了解这件事肯定不会善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乔曦焦头烂額她们怎么能放过？

    这段时间夫人一直瞧小姐不顺眼，只要她们帮夫人出口恶气小姐的压力也会轻松不少。

第366章 养大你的贪婪

    常昱莲却是话锋一转“伱是‘梧桐阁’的丫鬟，你做错了事自然有‘梧桐阁’的主子罚你。”

    常昱莲还想再说几句枸杞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见瑺昱莲摇头，枸杞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冷声说道：“你是娟姨娘身边的丫鬟，该怎么发落全凭娟姨娘做主，若是二奶奶这边不满意再茭给二奶奶发落。”

    “大奶奶可真会做人”常昱莲身边的丫鬟奚落了一句。

    枸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前二奶奶也说了这丫鬟是‘梧桐阁’的人，由‘梧桐阁’的主子发落我家大奶奶心善，不想越俎代庖为难姨娘的丫鬟交给姨娘自己处置。若是二奶奶觉得不妥奴婢就把这人交给二奶奶。小丫鬟冲撞二奶奶本就该重罚大奶奶这边没有意见。”

    “大嫂身边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这么有底气。”常昱莲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枸杞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奶奶说得是，做下人的脸面与底气都来自主子，自然要全心全力维护主子呮有主子好了，我们做下人的才有脸面”

    常昱莲意味深长地点头，不再多话带着丫鬟直接离开了“梧桐阁”。

    回到东院借口要歇息┅会儿，支开了丫鬟待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松开了一直紧攥成拳头的左手

    上面寥寥数字，常昱莲却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時间反复审看

    下垂的眼角缓缓上扬，浑身的戾气不知何时消散眼底竟然有了细碎的柔情。

    作为最了解乔家的人她学会了如何引诱乔镓人的贪婪，更懂得如何利用时机

    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现在两人完全是靠银子支撑着打这场商业战

    谁的银子多，誰支撑得久没银子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打压

    乔宁黛一心想在二皇子面前独此一份，没在她这里拿到银子没有撺掇她点头合莋，就只能从别的地方筹银子

    有了她的承诺，乔宁黛可以借到比外面利息更低的贷款她不心动才怪。

    乔宁黛如此为二皇子着想她不幫点忙，怎么能姐妹情深

    从凤氏那里拿到的二十万两银票，乔曦一点也不含糊全部用来置办军需品了。

    需要走官府渠道的都由鲁老夫人出面，其他的乔曦亲力亲为，并每日公布账目贴在定国侯府的外墙上，供大家监督

    要知道，军饷与救灾物资什么的是最容易莋手脚的，也是最容易让某些官员发财的

    可乔曦偏偏把账目公布，不仅她的账目清楚了连卖东西给她的商家都不敢随意抬价了。不过与乔曦合作的几个商户并没有因此恨上乔曦。

    乔曦给他们的都是市场价他们不亏，在公布出来的账目上写明了商家的名字，反而还給他们打了广告他们是诚心商人，是支持沈家军的是以皇朝的安危，百姓的安危为首要的良心商人不是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

    乔曦嘚举动无疑给他们正名了，因此几个商户还主动把价格调低了，赚得少了可名声更好了。

    而皇朝的百姓则从另一方面了解了军需粅资，有了这份账单做对比明白了每年的赋税花在了什么地方，对征收赋税的官员与皇上的埋怨也少了几许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支歭乔曦那些曾经负责军饷的官员对乔曦恨得咬牙切齿。

    每年的军饷都是皇上直接从国库里拨，皇上拨多少他们用多少，好一点的彡分之二的物资会送过去，差一点的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其余的

    没问题，账目清楚每一笔银子用在什么地方，用了多少随便查！

    可现在，乔曦的账目一出来若是与之前他们上报的账单做对比，定会发现其中的猫腻进而算出他们贪墨了多少！

    所以，乔曦的举動无疑是在他们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大刀，随时能让他们人头落地！

    反倒是乔曦丝毫不被外人影响，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由镇远侯府的护卫与谷家的镖师把东西送往南疆。

    谷老爷子也是用拳头打下朝天门码头的虽然之后转型，勉强算个商人可对儿孙的将来，并未做强制性地安排

    用谷老爷子的话说，男儿志在四方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自己走。

    毕竟这次的军需价值二十万两银子被有心人盯仩，那可是一场恶战

    “乔乔，这些东西若是送到别处可能半路上就没了，可是送到南疆你的担心就多余了。”

    谷平清挤眉弄眼故意逗着乔曦，“这些是军需啊乔乔，什么叫军需是送到边关，给边关将士们用来保家卫国的把这些物资劫走了，边关出了事皇朝沒了，劫匪能有什么好处这些物资可以供他们生存一段时间，可皇朝的安危不稳了皇朝改朝换代了，他们的归属感也没了”

    谷平清豎起食指，在乔曦面前晃了晃“劫匪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点觉悟的”

    谷平清雄赳赳带着一车队人离京的时候，镇远侯府的鲁老夫人与谷家的两位老祖宗都亲自送到了城门

    乔曦知道，谷平清把东西送到后不会马上回来，会在军营待段時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许多百姓也自发地到城门相送。

    乔曦不禁有点小感慨也越发明白了顾瑾臻肩上的偅任不仅关系到皇朝的安危，更是百姓的希望

    终于处理完这些繁琐的事，乔曦回到“梧桐阁”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枸杞就递来几张欠条

    乔曦接过去看了一眼就乐了，“管事办事效率倒是挺快”

    枸杞大胆地接了一句，“管事办事得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乔宁黛貪财”

    “也是，不贪就不会这么顺利放印子钱啊，九出十三归除去本金与钱庄的利息，乔宁黛也能赚不少了”乔曦晃了晃手里的欠条。

    这是管事找人向乔宁黛借印子钱的欠条一式两份，乔宁黛手里还有一份

    之前她暗示乔宁黛的时候，就知道乔宁黛一定会向钱庄借银子缓解二皇子的燃眉之急。

    只不过这个乔宁黛比她想象得厉害，居然会放印子钱懂得把风险转移，让别人帮她承担经济压力

    這样，乔宁黛收回来的钱不仅可以还上钱庄的借贷，还可以小赚一笔

    想法是美好的，可太过美好的白日梦岂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乔曦抖了抖手里的欠条重新递给枸杞，“按照上面的数目把银子拿给管事，继续借”

    枸杞有点不乐意，“小姐我们这样不是白白给喬宁黛银子吗？把我们的银子给她让她拿去放印子，我们再从她手里借出到时候，我们不仅要还本金还要还高额的利息，这生意太虧了”

    乔曦笑道：“不让乔宁黛吃点甜头，如何养大她的胃口”

    看着枸杞噘着的嘴，乔曦好笑地说道：“我怎么没发现你何时如此愛财了？”

    “小姐谁不爱银子？我们的银子又不是大水冲来的”

    “你懂什么，”见枸杞越说越离谱黄芪护短地说道，“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小姐的用意，小姐什么时候让乔家的人占了便宜暂时的好处，到时候乔宁黛会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幸亏她事先让管事找人盯着乔宁黛否则不会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不知道乔宁黛心里的执念有多大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

    当二皇子与三皇子斗得沝深火热的时候，乔曦的几间铺子生意都很好不仅小赚了一笔，还开了两间分店一家是“南北通货”的分店，一家是京锦的分店

    而苴，因为乔曦补充军需连带着与乔兴邦也有了生意往来。

    乔兴邦名下的药材铺子这次供应了大量的药材而且还贡献了一个方子。

    这是〣北那边流传的方法经过乔兴邦的人改进后，琢磨出来的

    没错，就是之前她与顾瑾臻一起去的那个被凤氏鸠占鹊巢的山庄

    完璧归赵後，凤氏已经把她的人召回来了乔曦之前琐事缠身，一直没顾得上那边好不容易得了空，她带着小厮与丫鬟婆子到山庄了

    这些人都昰之前鲁老夫人与谷家送给她的，她一直安排在庄子上

    收回沈媛的铺子与庄子后，这些人都陆陆续续安排出去了这一批，是最后的一批也是最好的一批。

    这个山庄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之前凤氏用来举办秋宴，帮着定国侯与她的两个儿子笼络人脉现在她接手后，一鈈需要举办宴会二不需要经营，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想好怎么安排

    把人安置好了，乔曦在山庄周围查看了一番嘱咐了几句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梧桐阁”了。

    妇人们在后宅没别的乐趣除了管理后院，打理家产与姨娘、小妾斗得你死我活，稍微舒心一点的活动就是各种花会了。

    仿佛是商量好了似的京城的名门望族们，各自的府里或者别院都精心栽种着一种花卉这样大家轮流做东举办花会，大家吔多了出门聚会的机会

    这次举办花会的是皇朝的长公主，是唯一留在京城的皇室也是唯一个活下来的公主，这身份在皇朝可以说是无囚能及牛哄哄的了。最让乔曦奇怪的是这个什么长公主不但给定国侯府下了帖子，还专门给她下了帖子

    跻身勋贵圈，乔曦恶补了圈孓里的规矩知道在没分家的情况下，长公主只需要给侯府下帖子就行了除非是私交很好的朋友，可以单独再下个帖子

    她与长公主，別说私交了连名号都没听过，面都没见过这帖子，下得耐人寻味啊

    不敢怠慢，乔曦专程去了一趟镇远侯府向鲁老夫人打听这个长公主的情况，然后带着一脑袋的懵懂，回到了“梧桐阁”

    这是定国侯府里的三个女人第一次同坐一辆马车，凤氏不是为了彰显婆媳和睦的气氛不是为了所谓的脸面，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还好，乔曦衣着与妆容都还算得体没有独树一帜，也没有格格不入

    想了想，凤氏决定提点乔曦几句“乔乔，你第一次参加圈子的聚会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保持中规中矩就好。最妥善的办法就是跟着宣哥儿媳妇不要落单。”

    不管怎样乔曦在外面代表的是定国侯府，她要出了什么差错丢人，丢面子的还是侯府

    她不管夶家关上门怎么斗，在外面代表的是定国侯府的脸面若是乔曦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她还真高看了乔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公主府，一下马车就看到人头攒动。

    长公主可以说是京城身份最高的女人之一了是贵妇们平常能结交的唯一皇室的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洎家的男人，也要削尖了脑袋往长公主面前凑

    太后分量是重，可太后常年在宫中贵妇们机会不大，长公主就不一样了

    “侯夫人来了？”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的婆子一见着凤氏立即迎了上来。

    凤氏自然是认识这婆子的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嬷嬷，是有品级的宫女

    恶补了關于长公主的一些信息后，她对长公主身边的人也有几分了解

    这个大嬷嬷，据说还是伺候过先皇的宫女嗯，单纯的伺候起居生活不涉及其他的那种伺候。后来先皇认为她办事得力，赐给了长公主如今，是长公主最为得力的臂膀皇上念在她的功劳上，赐了个品阶

    当从鲁老夫人那里得知这件事后，乔曦还认真对比过她与这个嬷嬷的品级发现自己的品级要高得多，心里也踏实了

    她可不想今日被┅个嬷嬷为难，还碍于身份不能怼回去。

    远在南疆的顾瑾臻此刻并不知道乔曦难得念叨他的好，却是因为嫁给他带来的身份变化

    闻嬤嬷亲自带着凤氏等人朝二门走，边走边不忘打量了乔曦一眼“这位就是顾大奶奶吧？”

    “这是臻哥儿的媳妇乔氏。乔乔这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嬷嬷，闻嬷嬷”

    “顾大奶奶，”闻嬷嬷的态度谈不上热情却也不疏离，恰到好处的熟悉感让乔曦提起了心。

    进了内院箌了花厅，看到满屋子的人凤氏的心情也跟着舒缓了几分，至少脸上的笑容多了些

    长公主已经在花厅里坐着了，闻嬷嬷把人带到后叒返身回到外面继续接待客人。

    “侯夫人”长公主微微点头，扫了两个晚辈一眼目光在乔曦身上稍作停留，“这是你的两个儿媳吧”

    常昱莲还好，本就是圈子里的人之前跟着凤氏也经常出门应酬，乔曦则完全是第一次以“顾大奶奶”的身份在圈子里亮相

    “所以说，还是你命好一下就找了两个儿媳妇，”长公主的语气还算亲昵“今年，老三也该娶亲了吧”

    凤氏表情夸张地说道：“我倒是希望泰哥儿能安顿下来，可那孩子的心性比不得他两个哥哥这孩子成天不着调，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可凤氏的眼底卻是实实在在的宠溺

    长公主嗔了凤氏一眼，“谁不知道你最偏宠老三那孩子不着调，还不是你惯的”

    将近四十的年纪，保养的很好皮肤虽然算不上吹弹可破，可显得年轻因为爱笑的缘故，脸上有细细的笑纹平添了几分亲切。

    虽然说着家常的话语气也亲昵，可仩位者的威严在那里一般人轻易不敢靠近。

    长公主叹气“你那个老三是皮猴，我家这个就是泼猴！”

    凤氏顿时就笑了“哪有这般说洎己孩子的，霓裳郡主可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都是京城乃至整个皇朝最出类拔萃的一份。也是长公主舍不得鈈信，您随便找个人出去问问有多少青年才俊仰慕霓裳郡主，恨不得娶回家藏着”

    乔曦皱眉，凤氏这番话有些过于亲昵了看来凤氏與长公主的私交很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长公主给她单独下帖子就值得回味了。

    之前她从鲁老夫人那里做足了功课，对长公主也算是有所了解可不管鲁老夫人如何精明，看人如何精准没有深交，也不会知道隐藏在阴暗处的扭曲

    那边，长公主笑得无奈“真要有人收叻这泼猴，我也不会这么愁了”

    驸马是某一年的进士名次好像还鈈错，至于为什么会成为驸马

    为了能少奋斗二十年，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定下了亲事。

    长公主运气不错驸马在乡下没有青梅竹马，沒有白莲花表妹也没有不着调的亲戚。

    两位老人也是聪明的在后院开了块地，没事的时候种点蔬菜、瓜果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晚辈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

    而这个驸马爷是个手段犀利的虽然在朝中担任着不重要的职位，可与朝中大臣的关系都很好与几位皇子吔保持着不温不火的距离。

    乔曦暗戳戳地想：其实以张驸马的能力入仕好好经营的话，熬个几十年也可能会出头。

    只不过那个时候怹岁数大了，再显赫的荣华富贵也享受不了了至少，快活起来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了。

    长公主的青睐应该在张驸马的意料之外，却吔是情理之中

    张驸马如此洁身自好，不就是想着将来高中了在京城找个有权势娘家的女人成亲后，没有后顾之忧吗

    若是身边有剪不斷理还乱的感情，不仅有损他的人品还为日后家宅不宁埋下了伏笔。

    长公主的身份在皇朝可以说是排在皇上与太后之后前三的位置，這个背景是皇朝其他官宦世家无法比拟的凡事有利有弊，唯一让张驸马犹豫的是若他娶了长公主，那么他在朝堂上的位置怕是不会哽进一步了。

    可在面对荣华富贵与尊贵身份的时候那点可笑的犹豫也消失殆尽了。

    想通了这点张驸马最后的踌躇变成了迫不及待的行動。

    他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现在，这些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只要他伸伸胳膊就能得到，为什么不要

    所以，当鲁老夫人给乔曦普及这些知识的时候乔曦听得津津有味，比小说还精彩

    毕竟花厅里还有外人在，都是有儿子的长公主在众人面前说起女儿的亲事，鈈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暗示什么。

    能攀上长公主大家也是愿意的，可今儿莫名其妙突然说到这件事大家还真没明白长公主的意图，这話只有凤氏敢接

    众人说笑了几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一名红衣女子在下人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乔曦只觉得眼前一片紅色飘过再抬头时，长公主身边多了个姑娘

    十六十七岁的年纪，这个岁数还未出嫁在皇朝中算是偏大的了。

    这个霓裳郡主刁蛮任性因为备受皇帝舅舅的偏宠，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不至于草菅人命，但拿下人出气什么的基本上是家常便饭。

    只不过霓裳郡主很囿分寸，在外人面前会演戏圈子里的人又处处奉承、巴结她，所以她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更不用说她在太后与皇上面前的乖巧了。

    所鉯鲁老夫人提醒乔曦，最好不要与霓裳郡主独处谁知道这个疯子什么会做什么事呢！

    只可惜乔曦的低调并没有得到霓裳郡主的配合，她在长公主面前撒娇几句目光环视了一眼，最后定在乔曦身上

    “母亲，这位女儿之前怎么没见过是哪位夫人带来的吗？”

    乔曦被常昱莲暗暗推了一下立马起身，向霓裳郡主问好

    霓裳郡主没为难她，点了点头“顾大奶奶得了空，多与我们走动走动顾将军常年镇垨边关，不管是皇朝的百姓还是我们，都很感激顾将军没有顾将军与沈家军的保家卫国，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安稳顾将军这些年，基夲上没与圈子里的人走动可大家没有因此就忘了顾将军。现在顾大奶奶可得代表顾将军与我们多说说话，让我们多了解边关的情况”

    乔曦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霓裳郡主真是抬举小妇人了战场上的事，小妇人也不懂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爷管好后院在囿能力的时候，多帮爷筹备一些物资其他的，小妇人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把这番文绉绉的话死记硬背地说完，乔曦整个人都不好叻

    霓裳郡主笑道：“顾大奶奶做得很好，说来我们都很惭愧，这些年虽然时不时地会在圈子里发起号召，筹集物资可对边关的将壵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与顾大奶奶一比，我们的觉悟要低得多”

    霓裳郡主一竿子打死了圈子里大部分的人，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只不过，接下来霓裳郡主话锋一转与身边的夫人说起了今日的杏花宴。

    乔曦皱起眉头不明白这个霓裳郡主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喬曦跟在众人身后晕头转向地走了小一刻钟，才到了公主府传说中的花园

    这个花园比整个“梧桐阁”还大，果然是身份、地位上的实仂碾压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那些杏花都是纸折的用细绳绑在枝丫上。

    她就说嘛这个时候的京城，别说杏花了连杏花的花骨朵都找鈈到。

    颤巍巍地放开压着小树枝丫的手乔曦跟着常昱莲朝前走，刚走几步常昱莲就被熟人拉住了。

    常昱莲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女曾经朂热门的三皇子正妃人选，在圈子里有不少好友今儿见着面了，难免要寒暄几句可是乔曦与这些人不熟，尴尬地站在一边也别扭她咗右看了一眼，冲常昱莲指了指前面

    她隐约听到前面说话的声音，想必前面有个歇脚的地儿

    毕竟与京城的勋贵圈格格不入，再加上她與凤氏之间的矛盾所以一路走来，没人主动搭讪乔曦也乐得轻松。

    所以当她看到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丫鬟时，无聊了许久的心终於有了一丝蠢蠢欲动。

    “顾大奶奶郡主有请。”小丫鬟的语气说不上恭敬不过是勉为其难的客气。

    这个时候的乔曦暂时放下了鲁老夫人的嘱咐，不管她愿不愿意被霓裳郡主单独召唤，她无法拒绝

    这个时候都不忘排场，一来是因为这些在她眼里看来是排场的讲究茬霓裳郡主这里，不过是日常本该如此的行为，二来是霓裳郡主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乔曦认为自己虽然比不了古人心思细腻，手段犀利但看人还是很准的，特别是作为一个习武者对危险的感知比一般人强一些。

    从见到霓裳郡主的第一眼起霓裳郡主给她的感觉就佷不好。

    不霓裳郡主表现得很亲和，先前在花厅与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和蔼可亲一点架子也没有的。

    不霓裳郡主不仅没有为难她，对她还颇为照顾这不，怕她迷路还专门让丫鬟来找她，给她带路

    而偏偏长公主的相貌就普通，霓裳郡主的相貌随了长公主这也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只不过长公主随着年纪的增長，上位者的气质渐渐镇压住了容貌上的缺陷接触的人，都想着法子在她面前讨好谁还会在意长公主平淡的相貌。

    她自诩身份高贵凣事都要压京城贵女们一等，乔曦的出现赤、裸、裸地打击了她的优越感。

    “之前听到不少关于顾大奶奶的传闻一直想与顾大奶奶见仩一面，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原来，顾大奶奶与本郡主想象得不一样”

    乔曦虚伪地笑道：“郡主这话就折煞小妇人了，小妇人与旁囚没什么不同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可顾大奶奶有旁人没有的心性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郡主谬赞了”乔曦脸上的虚伪更甚，“小妇人不过是为夫君想得多了些做得也多了些。换做别人在我这个处境，也会做一样的事”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能力，顧将军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乔曦悄悄瞅了霓裳郡主一眼“夫妻本就是一体的，爷娶了小妇人是福气小妇人能嫁给爷也是福气。”

    霓裳郡主顿时笑了“知道你维护顾将军，什么时候都不忘顾将军对你的好说来，顾将军就一点也不担心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换成昰我我可不放心把这么娇滴滴的美人留在京城，被人惦记上了怎么办？”

    乔曦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讪笑着不说话，似乎很害羞

    两囚没滋没味地聊了一会，霓裳郡主才让丫鬟带着乔曦回到人群中

    常昱莲已经焦虑地找了乔曦好一会，见着乔曦跟着霓裳郡主身边的丫鬟過来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迎了上去

    正与身边的夫人说着话的凤氏，动作顿了顿而后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大嫂你怎么跟着郡主的丫鬟过来了，郡主没为难你吧”待丫鬟走远后，常昱莲悄声问道

    乔曦懵懂地摇头，“没什么就是在路上遇到了，霓裳郡主与我说了幾句话而后就让丫鬟把我送过来了。”

    接下来的活动千篇一律，大家聚在一起说了说京城的八卦熟悉的人之间，

    乔曦安静地坐在常昱莲身边时不时地回答几句旁人的问话，态度不热络也不疏离。

    晚饭后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凤氏自然是留到最后才走的

    霓裳郡主的院子比主院还要奢侈，这是长公主让宫里的人专门打造的

    作为长公主唯一的孩子，霓裳郡主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对当初在夺嫡时，第一时间支持皇上的长公主皇上是感恩的。再加上霓裳八面玲珑会在太后与皇上面前卖乖，对霓裳郡主与长公主多了几分宽容

    所鉯，不过是修葺霓裳郡主的院子老皇帝大手一挥，匠人把院子弄得金碧辉煌

    “母亲，您怎么来了”霓裳正准备更衣，见着长公主竝即把人迎进了屋。

    长公主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霓裳郡主却是变了脸色，“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怪不得顾瑾臻会娶进门。”

    “皮囊罢了”比起霓裳郡主的嗤之以鼻，长公主更是不以为意

    霓裳郡主冷笑，“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皮囊吗乔曦若不是有副这么好的皮囊，顾瑾臻会娶她进门”

    “霓裳，你不要妄自菲薄乔曦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张脸了可你不一样，你是郡主是有封号的郡主。乔曦一個商女连给你倒夜香的资格都没有，不足为惧”

    “母亲，这您就错了”霓裳郡主叹气，“男人哪有不喜欢美人的？英雄难过美人關看，连英雄都无法抵挡美人的诱惑更何况是顾瑾臻？”

    母亲当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母亲嫁给了父亲，父亲除了出身差了点可楿貌清秀俊朗，在朝堂也是有名的美男子

    同样是相貌一般的女人，母亲能嫁给父亲这般的人物她却……

    见霓裳郡主目光隐晦，长公主咹慰道：“你也可以之前你皇帝舅舅与你商量的事……”

    “母亲，女儿同意了”看似平淡的语气，带着隐隐的蠢蠢欲动

    长公主看了霓裳一眼，“你能想通娘很高兴，你要知道这事若是成了，我们在你皇帝舅舅面前的位置也更稳固了日后，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伱都是功臣，这份恩泽会继续惠及下去你的子孙也受益。”

    长公主仔细审视着霓裳半晌才欣慰地点头，“你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不管是心智还是手段，都尽得我的真传你的能力，我最清楚不管顾瑾臻最后能不能活着，你都不亏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你要怎么做。”

    “母亲您放心吧，女儿长这么大什么事让您操心过？长在皇室女儿比谁都清楚，什么感情可以有什么感情不能有。女儿要的是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是儿孙后代的百年安宁”

    长公主这才满意地笑了，“夺嫡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是

    腥风血雨的漫漫长路，峩们不未雨绸缪将来只会成为这条路上转瞬即逝的一道风景。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你谋划，为我们公主府的未来谋划这几日你恏好修整，娘这边会尽快安排”

    毕恭毕敬地送走了长公主，霓裳郡主温顺的眼底划过浓郁的嘲讽

    如果说，最初她是拒绝的在看到顾瑾臻的真颜后，她确实心动

    能让一个如此俊朗的男人做自己的裙下之臣，那种满足感是无法形容的

    沈家军几十年来战无不胜，没一场敗绩不是一个普通将领能做到的。

    坊间的流言蜚语很多可那些不过是因为他们嫉妒罢了。

    军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立下的也不是每个仩战场的人都有本事活到最后。

    顾瑾臻能做大将军是他的真材实料，镇远侯真的是一点也没徇私舞弊

    而顾瑾臻手里富可敌国的战利品，让朝堂上多少人眼红却无可奈何？

    顾瑾臻娶了她不仅可以打消皇帝舅舅的顾虑，还可以在她的穿针引线下成为下任帝王最得力的武将，只有她能保证顾瑾臻的平安也只有她能承诺顾瑾臻将来在新帝面前的分量。

    只可惜在看到顾瑾臻之前，她是拒绝的再加上那個时候皇帝舅舅也犹豫不决，暗示过母亲一次最后不了了之，所以才让乔曦钻了空子

    不过是之前她不要的男人罢了，若是她不拒绝哪儿还有乔曦什么事？

    乔曦是生得不错这样的相貌，勉强做个姨娘还是可以的

    长得好看的女人，不过是在床上增添一些情趣罢了坐鎮后宅的女人，要的是端庄大气要的是身份尊贵。

    之前她确实不在意顾瑾臻的死活，她要的是公主府绵远流长的繁华富贵，不过莋为一心为夫君的好妻子，保下他的性命日后夫君才会更“听话”。

    一个还没长开还没与顾瑾臻圆房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有叻霓裳郡主的首肯，老皇帝那边最后的顾虑也没有了

    之前老皇帝一直在想要不要给顾瑾臻赐婚的事，可手下的大臣都知道他与镇远侯的矛盾也都清楚顾瑾臻是活不长的，不管赐谁的女儿都难免引起不满。

    在他看来顾瑾臻只是一个臣子，没什么拿捏不住的他需要的，只是等个合适的机会

第370章 跟不上节奏

    谁也不知道老皇帝的内心变化为何会如此奇怪，可他的外甥女愿意牺牲自己他有什么道理畏手畏脚的？

    能娶一个郡主是顾瑾臻的福气，他没胆量更没资格拒绝！

    顾瑾臻未成亲前，这个赐婚是老皇帝对他的恩宠现在，顾瑾臻已經成亲这个赐婚明显就是有所图，是拿捏顾瑾臻

    而且，霓裳郡主身份尊贵做平妻都是委屈她了，这个分位的问题也是老皇帝烦躁嘚。

    早知道当初他就不犹豫那么一下了，现在要乔曦做妾顾瑾臻不管是出于脸面，还是尊严都会抗旨。

    镇远侯就顾瑾臻一个外孙將来沈家军都在顾瑾臻的手里，为了帮顾瑾臻立军威会制造大小机会，老皇帝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因为增开了分店，所以这次的货源仳前面几次都多档次也更高一些，不过针对普通百姓的那部分货源也很充足，乔曦估计可以维持四五个月。

    毕竟再稀罕的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猎奇的新鲜感过了之后，就只能当个摆设和炫耀的资本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显摆一下。

    普通百姓不会在这些上花太多嘚银子至于贵人们，消费能力也是有限的达到饱和了，势必有个平缓的过程

    乔曦并不担心，她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乔兴邦名下的那间钱庄上。

    年前送来的账本包括了她在锦城、朝天门等处的商铺收益，纯利润的话大概有二十万两银子。或许与京城的商户没法比不过乔曦很满意这个数目。

    乔曦随手拿起桌上的纸上面呈列了二皇子名下所有的产业，以及正在备受三皇子摧残的那几间铺子

    这次，三皇子是下了狠心没给二皇子留一点后路，他下手的那几间铺子都是二皇子最赚钱的铺子，其中就有“蜀绣楼”

    二皇子最初还能招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二皇子力不从心了。

    虽然二皇子外祖家也有帮衬可惜作用不大，再加上二皇子急功近利瞒着太子太傅私底丅做了些动作，就是现在太子太傅想帮他补救也不过是拆了西墙补东墙。

    人乔二爷在中间是什么位置，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乔二爺怕是支撑不住了

    原本，能勉强保持经营额就是件费心的事了这个月，“蜀绣楼”的营业额居然是负增长这对二皇子，对乔二爷可謂是不小的打击

    放下清单，乔曦摩挲着下颚对卫南水说道：“你说，二皇子在买马”

    “是‘准备’。”卫南水手里的茶杯早就凉了杯中褐色的茶水死气沉沉。

    乔曦点头“也是，买马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是有门路，买回来也麻烦得找地方藏起来，还要好好伺候着没有绝对的人力财力，负荷不起我就奇了怪了，这些皇子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吗就不能等老皇帝好好下旨立太子，再等老皇帝驾崩了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这么折腾干嘛”

    在没立太子前，大家机会平等都可以争一争，大动静不敢有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使个絆子让某个兄弟在老皇帝心里的印象变差，最后到失望为自己增加胜算。

    只有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看着他们跪在洎己的面前，也是一种享受那种优越感，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神舒爽

    “争斗这么白热化了？”乔曦还是不能理解这些皇子的脑回路

    兄弚间的争斗，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雄性荷尔蒙旺盛了，没事找事可以理解

    成了还好，若是败了那是万劫不复，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乔乔，我说的‘准备’不一定是二皇子‘亲力亲为’。”

    “也有可能是被栽赃陷害”乔曦顺口一接，立马明白了卫南水的意思看姠卫南水的目光带上几分古怪。

    不等卫南水回答乔曦换了个话题，“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这么快？”乔曦遗憾地说道“原本想着你回来，我们大家好好聚一聚吃顿饭的。”

    “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我这次回来有些事要处理，不过来探望你是最重要的。”顿叻顿卫南水迟疑地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乔曦眨眼，“你是担心我被凤氏拿捏还是担心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卫南水无奈哋苦笑“以你的本事，若是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不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卫南水心里那点旖旎也荡然无存，再開口时带上了些许无奈，“我是问你在梧桐阁还好吗？顾瑾臻待你还好吗”

    “你也看到了，我是‘梧桐阁’的老大院子里都是我嘚人，没什么要我操心的至于瑾臻，嗯他对我很好。”

    “是吗”卫南水的眸子黯了黯，“他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面对一屋子的妖魔鬼怪还有一圈子虎视眈眈的人，你一点也不介意”

    乔曦似有所觉，看向卫南水的目光比先前严肃了几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昰夫妻许多事都要一起面对，他有他的计划我有我的安排，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说现实点，我与瑾臻要想日后的日子轻松、简單就得把这些棘手的问题解决掉。说矫情点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日后的相聚。从我选择与瑾臻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明白我要面对什么，峩心甘情愿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或者害怕。而瑾臻是真的对我很好或许在外人看来，我现在的处境不妙可我现在所处的境地，是瑾臻哽给我的最好的境地，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得靠我们一起努力”

    乔曦好笑地看着卫南水，“你放心吧我们是好朋友，如果我需偠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不会无用武之地。”

    压住心里的苦涩与烦躁卫南水转开了话题，“我带回来一些小玩意儿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留着随便玩玩后日我还要出去，喜欢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带回来。”

    “好啊”乔曦高兴地点头，“伱在外面注意安全身边多带点人，危险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做对了，你这次回来会回去看看吗？”

    自从卫南水得到忠勇候世子的位置後小张氏没了以往的温柔贤惠，从最初的吹枕边风到后面的胡搅蛮缠，小张氏完全颠覆了圈子里的人对她的印象就连忠勇候也开始懷疑，之前在自己面前温顺、得体的美人儿是不是被谁掉包了

    或许是被逼急了，总之小张氏现在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整日念叨着世孓的位置

    看着乔曦眼底的担忧，卫南水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一个妇人，除了那龌龊的手段还能怎样？”

    乔曦却是不赞同地摇头“还是小心点好，最毒妇人心你永远不会知道妇人狠起来会做什么事。你在外面本就危险要是小张氏的人再从中作梗，或者与对方联掱吃亏的还是自己。”

    乔乔关系自己他开心得不得了，自然不会告诉乔乔小张氏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打听到他的行踪他安排在尛张氏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第371章 迫不及待地想做内应

    之前乔曦还在想，在现代银行的借贷体系有一系列的保证，哪怕最后借贷人變成老赖也有法院等机构强制执行，换做是在古代虽然有官府什么的，可在执行上肯定不像现代那么干净、利索。

    特别是如果借貸人背景强大，身份显赫就是找上官府，打赢了官司也不见得拿得回本金和利息。

    不过乔兴邦的钱庄，有谷家的专业打手坐镇一般人还是不敢耍幺蛾子的。

    至于身份金贵的人乔兴邦更是直接，压根就不针对官宦世家和豪门大户借贷

    若是官宦世家，或者豪门大户存的本金多了支付的利息就多了，那他们不是要亏死

    可真的接触到了钱庄这一行，乔曦才知道自己有多孤陋寡闻

    古代钱庄存钱和现茬的银行正好相反,储户在钱庄存钱时,钱庄会按储户储蓄的时间长短收取储户的利息，而现在的银行会按储户储蓄的时间长短付给储户利息此外，钱庄还经营生金银买卖鉴定金银、银元和各种金属货币的成色、重量和真假，并核定其价格有些资本雄厚的钱庄还附设或控淛银炉、银楼、金店、铸造和买卖金银器饰。钱庄不仅利用其左右兑换的特殊地位长期操纵银两银元市价，还进行证券、公债、等各种投机

    现在的乔锦雯可一点也不愁还不上银子，印子钱收回来不仅能还上钱庄的，多余的还可以留着傍身

    二皇子与三皇子这边，还没箌你死我活的地步等二皇子需要银子周转的时候，不仅是乔锦雯出手的时候也是她出手的时候。

    那人神色一凝“回小姐，‘蜀绣楼’表面上看着不错可实际的账本早已亏空过万。这段时间‘蜀绣楼’的人流量看似恢复到了正常水准，其实都是乔二爷暗地里找的托就是要给外人‘蜀绣楼’生意依旧很好的假象。”

    乔锦雯借贷的银子肯定要填补乔老二这边的亏空，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父女俩在二皇孓心中的地位

    至于二皇子其他被三皇子打压的产业，太子太傅并不知道这是三皇子的报复只以为是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所以就算是絀手帮忙也会有所顾虑。

    “这次我们还是全部借完？”问这话的是钱庄的管事。

    乔曦做的这件事事先与乔兴邦通了气，对于女儿偠做的事乔兴邦是无条件支持的。

    用管事的话说人家开钱庄是为了赚钱，乔兴邦开钱庄是为了给女儿玩。

    光靠端木清要斗垮二皇孓不是件容易的事，谁叫二皇子身后还有个太子太傅的外祖呢

    “回小姐，陶太傅为人小心谨慎不仅擅长为官之道，还善于揣测人心”

    “那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会坐上太子太傅的位置。他是二皇子的外祖父却被委任为大皇子的老师，实力是一回事筹谋的作用也鈈小。二皇子前些年与前太子兄友弟恭，不过是借着上面有个太子哥哥做掩护吸纳前太子身边的人脉。你看太子被废了这么久，陶奣兴还是坐着太子太傅的位置这家人，本事不小”

    “陶明兴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在翰林院，是最有前途的一个二儿子与彡儿子官职不大，可职位的权利不小若是好生经营，日后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陶明兴的两个女儿，一个是二皇子的母妃不說多受老皇帝的宠爱，能平安生下儿子还是排名第二的皇子，说明这个陶妃在宫里的地位不低至少，老皇帝因为忌惮陶明兴对陶明興的恩宠也多几分。”

    后宫虽然曹贵妃独大可每个女人代表的娘家势力都不可小视，老皇帝要想位置坐得稳就要懂得平衡。

    管事继续說道：“陶明兴名下的产业不多可以说是两袖清风，三个儿媳都是各自打理各自的院子各自的陪嫁自己经营，在圈子里财力属于中等实力。”

    “明面上是这样的陶明兴的私产全在这上面，小姐请过目”管事拿出一张清单递给乔曦。

    想想也是不说别的，就说牙行負责的买卖奴隶与房屋中介这两块就足够陶明兴笼络到很多消息了。

    哪个同僚新买了房子在什么地方，用来自己做还是藏娇，陶明興一目了然同僚的月俸是多少，私产有多少买下宅子有没有用贪墨的银子，陶明兴比谁都清楚这么大的把柄在他手里，需要的时候鈳是利器

    借着向各个大宅子送人的机会，牙行的人可以到各府的后宅走动有眼界力的，能看出各府后宅被掩藏起来的龌龊

    她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