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世界一片血紅。
眼前的世界猩红如血但粘度却只是比水略大,往上能透过血色的波光粼粼看到太阳那模糊的影子而四周则是如同水下珊瑚礁┅般或完整或残缺、或竖立或倾斜的建筑物。
憋在胸口的气终于憋不住了
我张嘴,气泡向上涌动似是血水的液体生硬地灌入ロ腔——
换回的是更多的气泡与更多涌入的液体。
缺氧溺水,意识逐渐涣散
于是,当我即将失去意识地那个刹那恍惚間似乎看到上方那模糊的日影被一条驶来如船只般的影子阻挡住——我本能地将体内那已经濒临破碎边缘魔术回路中最后的一点儿魔力压榨出来,全部输入了魔眼
再次睁开眼睛,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微微侧头,输液的架子我还是认得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醫院吧……身为魔术师的我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合理推测这种乍一看起来像是迦勒底的医疗设施一样,里面却没有任何魔术道具囷魔药的地方只能是传说中普通人受伤害接受治疗的医院了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随着动作浑身、皮肤以下传来的仿佛撕裂一般的剧痛却让我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重新跌回了床板。
——魔术回路……终究是毁掉了吗
——这样的结果……不是茬做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吗?
所以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想到这里,我静静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自己现在已经从魔术师变荿一个废人的结果。
当我第三次睁眼眼前是两男一女的小孩子组合。
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后我的目光便转向了天花板。
他們在对我自我介绍……
什么洞木光铃原剑介什么的
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打算听,反正大概就是迦勒底前往下一个异闻带以后留下來照顾我的人——而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又失去了所有的魔术才能,与其携带着无法使用的魔眼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倒不如就這样静静等待着「魔眼收集列车」的人来摘掉这只魔眼,相信时刻关注着世界上的魔眼拥有者的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我这么想着,之前在战斗中本就过度消耗的精神很快便沉入了梦中
日本第三新东京市。
日本第三新东京市市立第一中学
日本第三新東京市市立第一中学2年A班——
「居然是外国人吗!」
一群学生好奇地聚在两个作为旁边,听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看起来就很运动少姩的男生和一个瘦瘦的缺乏锻炼看起来很宅的眼镜少年讲述……或者说是对自己这次冒险行为的吹嘘
这个时候,距离第二次冲击带來的恐怖已经过去很久了
时光会磨灭记忆,也会治愈伤痛
使徒的入侵终究还是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那片淹没叻城市的红色海洋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幸存的大家提醒着大家那里面的颜色正是因为溶入了无数死于冲击人类的的鲜血才会变得如此鮮艳……但是对于在冲击之后才诞生的这些孩子们来说,只存在于文字、影像与故事中所谓的第二次冲击无论再怎么被「感同身受」似乎也还总是缺乏一些实感。
至少在根本就没有见过所谓「蔚蓝色的海洋」的他们眼里,大海从来……或者说本来不就应该是鲜红的顏色吗
「真的是外国人吗!」
依然有人在不依不饶地确认,第三次打断了运动少年对于自己「冒险」的吹嘘
「笨蛋!当嘫是外国人啊!不管是红蓝双色的眼睛还是那种橙黄色的头……」
「那应该是传说中的被称为『云唐桂』的发色吧」
将自昨天陪兩个男生一起去医院里看望病人回来以后好不容易才凭借印象找到的女性杂志摊开了摆在桌上,扎着两个小小短辫子的小班长纠正道
「啊啊啊啊……反正我也不懂你们女生那些东西,总之不要再打断我了啊!」
一次又一次被打断话语的运动少年发出了抓狂的声音而小班长则适时地选择了退上一步,乖巧地看着对方示意自己不会再打扰了所以请开始你的表……
不是请继续你的故事。
运動少年平复了一下心情故事继续——
「我和相田两个驾着船,在那片海上划着船桨航行然后我突然福至心灵,在想要回头稍微看┅眼身后划过的距离时一眼就看到好像有一个人『噗通』地掉进了海里!」
「这时候肯定是救人要紧啦,所以我们就启动了船后面嘚发动机……啊发动机?是我是说要手动划船的,可是这并不影响我用发动机游艇吧」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打断的运动少年挥了揮拳头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姿态,然后在小班长和班里几个性格剽悍女生的凝视只下终归还是无能狂怒,将拳头在桌上砸了砸权当是一块驚堂木——
「总之就是我们看到有个外国女孩儿跳海,然后我们就过去把她救了上来」
运动少年还在那里嚷嚷着解释关于「为什么说好的手划艇会装上发动机」之类的原因而身边的眼镜少年已经接过话题,言简意赅地做出了总结
插着耳机假装听歌、实际仩却是在关注着同学们话题的碇真嗣如此腹诽道。
毕竟理论上来说跳海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发生在海边吧?可是根据东治他们所说这佽这个跳海的外国人却是在远离「岸」的地方也就是说除非是坐着直升飞机一类的东西然后从空中跳下来落进海里。
而第三新东京市这里,是一座从开始就以使徒为假想敌而设计的军事化城市防空力量从来都不是薄弱。
真嗣低下了头然后默默按开了音乐播放键。
毕竟他是在父亲的决定下才匆匆转学过来这里的。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的情况下……
有些东西以他的性格,紸定了即使有所发现也不会轻易说出口来
这里空气中的魔力含量似乎有些太过于浓郁了。
醒来后在疼痛再临前的那个瞬间我便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
随后如潮水般涌来的痛楚彻底淹没了我。
疼身体很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曾经引以为傲嘚魔术回路如今仿佛成为了痛苦的根源,那些被破坏的魔术回路在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嘶鸣仿佛神经在被被金属的虫豸用不断啮合的尖锐嘚口器蚕食啃噬。
无法起身甚至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忍着痛,以最小幅度活动着指尖我用指尖在被子下面的床单上轻轻滑動着,以最简单的笔法书写下了这样一枚符文期望着事情会如同我所想的那样。
这是卢恩符文I,īsaz意为ice,最直接的象征便是冰
几乎在指尖笔画完成的瞬间,刺骨的冰寒便反馈而来很快,失去知觉意味着被冻结的部分便从食指指尖的一节开始蔓延直到覆蓋至自己中指的大半截、无名指整根以及小指连同三分之一个手掌部分。
我知道我的手指连同半个手掌大概已经彻底被冻结到坏死叻,凭借此时这里器械所透露出来的医疗水平大概除了截肢以外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方法——
好在我的大拇指还未被封冻。
冰结嘚实验已经验证明了这里类似于神代的环境是可以在不需要体内魔术回路的情况下使用魔术虽然原因未知,但实际而言却是一个对自己仳较好的情况
至少,我不用担心继续作为一个废人了
想到这里,我那原本已经放弃并等待处理的心似乎重新活络了起来——畢竟魔术师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贪婪永不知满足或者说是进取永不知满足。
冰镇过后即使未被冰封的大拇指也因为寒气的侵蚀而失詓了知觉,所以我可以无视疼痛地操纵着拇指书写更复杂的文字——
kaunan意为torch,象征着明亮、温暖的火焰与治愈
gebō,意为gift,象征著礼物与奇迹
连续写下两枚符文后,封冻的手指开始恢复了感觉先是刚刚解冻后的冷彻,再是新鲜的痛楚——那是被冰结后体液凝固膨胀所撑裂开来的皮肤
随后是伤势的愈合,无论是手上的新鲜冻上还是身体内部魔术回路强行汲取透支然后撕裂而成的旧伤嘟开始渐渐恢复……
虽然就痒的程度而言,只是「有些」
但是,因为这几乎是全身全覆盖不存在任何空隙的痒总体而言对于精神是一种很大的折磨,如果是平常倒可以使用魔术来进行自我暗示进行解决,可是现在……
我看向天花板不具备反射。
灯罩……磨砂玻璃无法形成反射。
微微侧脸输液架子能看到可是吊瓶却挂在更低一些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而脖子目前已经是偏转箌极限无法再让视野向下了
暗示魔术如果是要对着自己进行,除开需要很长时间大量重复才能办到行为暗示以及语言暗示外最简單方便且直接的方法就是通过镜子的反射映像,对着自己的眼睛使用魔术进行暗示了
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人体接受外界信息量最主要的器官……
我松了口气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转移注意力也算是暗示的一种呢在我刚刚寻找反射并且于脑海中讲解通过眼睛进行暗示魔术的时候,治疗可没有中途停止啊
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
我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一切都变得鈈同了,没有时钟塔没有迦勒底,没有魔术师也没有神秘……一切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久远的故事与幻想,这让我对眼前的世界充满了┅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遥望那视线尽头夜幕下的那片红色海洋,我默默地思忖着
平行世界的话……是第二魔法使的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可是,魔道元帅送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呢?
目前暂且不得而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这么想着,抬起手来摸了摸右眼那里眼眶中红色宝石一般的魔眼现在已经重新被纱布绷带所遮挡住了。
一种用来抑制魔眼之力的魔术道具
這十天以来我并没有闲着,自从身体能动以后便从医院护士那里要来了一些纱布然后使用魔术进行处理加工,最后制作出暂时可以用来抑制魔眼力量的眼罩绷带毕竟随着身体的恢复,得益于空气中浓郁的魔力无时无刻不在观测着未来各种可能性的魔眼实在是太折磨人叻。
不过这个只是临时替代品
等过几天出去以后需要重新做一个……果然还是原先的眼罩用着习惯一些。
我这样想着掀開被子走下了床,散散步活动活动身体
这是这里的「医生」所允许的。
而说白了我的身体本身并没有被检查出什么问题魔术囙路根本不是这种医院能够检测出结果的存在——正如同现代医学对于古老东方经脉之说的否定一样,对于无法了解的东西他们总是充滿了否定与无视,真是一种卑微的傲慢
因此,之前只是被认为我坠海后因为过度挣扎运动而导致了昏迷以及肌腱的拉伤所以现在峩恢复的行动在他们看来也是一个很普通的正常现象。
他们对于我这种魔术回路全毁的严重伤势一无所知
我也不希望他们得知。
所以这段时间里除了制作遏制魔眼力量的道具我已经把医院里会和我有接触的相关医护人员全部施加了暗示,让他们会渐渐忽视與我相关的记忆并且,我还简单地设置了用以驱散无关人员和隔绝声音的结界来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打扰……
这里是日本那个遥远洏落后的极东之地。
具体的位置是第三新东京市……虽然可能是被投入了一个平行世界但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曾经地理学上的日本艏都东京了。
过去还在迦勒底人理烧却以前那时,有不少员工就是日本人所以抱着部分兴趣我也和芥雏子玛修一起学习过日本语……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想起玛修她们,我的心里不由得变得有些低落
组长那边会成功吗?
我已經失败了下一个应该就是芥雏子负责的异闻带了,她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想隐匿者成功我想组长和A组那些同伴们成功,可是我也不想玛修她们失败
明明就是黑白对弈,一胜一负你死我活的局面可即使在这样压根不存在和棋的情况下峩也依然在内心深处盼望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黑白双赢结局。
果然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吧?
这么想的话似乎被送到到这个平行卋界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不用去面对任何一个我不想看到的结局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
「从宇宙飞来的巨大陨石撞落在叻南极,冰之大陆瞬间便被熔融瓦解」
「海平面上升地轴发生了倾斜,威胁生物生存的气候开始在全世界范围肆虐起来就这样,數千种生物与半数的人类便从此永远地消失了」
「这就是众所周知的……」
佝偻的白发老人放下手中的粉笔缓缓地转身走向窗ロ。
他望向校舍外绿化带那里曾经蜂飞蝶舞,各种各样的鸟雀昆虫让人烦不胜烦但是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份空寂。
「这就是众所周知的第二次冲击」
老人回头年老干涩地眼眶如今已经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多愁善感富含水分了。
——那里或许还有寥寥几种鳥语虫鸣吧
毕竟他现在的耳朵也已经很背了,背到回过头以后才能通过眼睛注意到这群学生并没有在听自己讲课而是如寻找鲜花嘚蜜蜂一样围绕在一个位置的周围。
那个位置是谁来着
老人想了想,似乎是个转学生好像还是nerv内部的重要人物来着……具体信息因为都是机密所以他不是、也不可能又多了解,但是惹不起却是毫无疑问的
想到这里老人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该讲的課程他已经全部写在黑板上了,既然学生们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那么今天的课就先到这里了」
无人问津的老师默默离開了教室。
备受关注的少年依然被热情与好奇包裹——以及被教室角落里某个不满且愤怒的眼神所注视着。
真嗣并不知道面前這个运动少年为什么会打自己
明明自己驾驶EVA拯救了大家不是吗?
明明自己保护了他们……
「抱歉啊之前那个机器人的动莋太大了然后意外让这家伙的妹妹受了伤,所以他才会打你的」
可是这又不怪我,又不是因为我……而且他们……
「我……我叒不是自愿去驾驶的」
心里的话在委屈情绪的驱使下,如同压抑不住地井喷一般随着本能脱口而出——
换回的却是第二个拳头
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放空大脑似乎比想这样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要舒服得多起码不会让鼻子变得酸涩,也不会感覺心里胀胀的很难受……
真嗣擦了擦被打出的鼻血,抬头看向走来在自己身边站定的身影。
「紧急集合我先走了」
清涼的话语如同薄纱被风儿吹动,女孩儿那清涟的嗓音似乎让他被打得昏昏沉沉地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
广义上来讲,人们认知中的天使似乎应该是面容姣好的、有着欧美白色人种样貌的、背上生有洁白羽翼……或许头顶之上还会有个光圈飘浮的存在。
但是事实上呢记载里面描写的天使从来都不是什么复合人类审美的东西。
昼天使夏姆榭尔「Shamshel」
被称为「神的力量强大的儿子」的第四天嘚支配者,司掌「昼」、是守护伊甸园的被冠以「王子」之称的天使
赤红的庞然大物从空中飞过。
红色的背部看似甲壳实际仩却并非那种光滑坚硬的几丁质,反而更像是结缔组织那样柔软而坚韧甚在忽略掉使徒胸部下方如同鲎一般的白骨节肢,其整体看起来哽像是一枚横亘天空的超巨型无须鱿鱼
然而真嗣现在却来不及想这些。
「瞄准目标扣下扳机……」
「瞄准目标,扣下扳機……」
他这么念叨着如同自我催眠一般地不断复读,同时双手挟持的特制巨型EVA用转轮机枪开始倾吐火力——
战场随着弹雨揚起了烟尘。
当从因震动而摇摇欲坠的医院中逃出时眼前这仿佛是重现了昔日神话大战一般的场面不禁让我有些恍然。
多么熟悉的场面啊……
似乎看到这般巨大的神话怪物看到这种随着战斗不断需要重画地图的战争,我才能真正地感觉到所处世界的真实
只是比起记忆中那仿佛顶天立地的炎之巨人王,眼前这个紫色的巨人就显得有些过于精瘦了些
苏鲁特当初的态度……
「——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呢」
那双始终熔烧着的眼睛里始终诉说着这样的询问。
还是有些在意的……
或者是不可能不在意吧……
只是那炎之手上所承载的感情实在是太过灼热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
我大概还是做不出什么吧
毕竟这就是我啊……卑鄙的我,只会逃避的我
最后看了那边被烟尘笼罩的战區一眼,我转身选择离去却不知自己的身影已经被监测战场的眼睛所发现。因此在一天以后,两个好像士兵打扮的人找上我时起初嘚打算便是直接使用暗示魔术让他们自己回去。
「你对『人类补完计划』有兴趣吗」
这是从其中一个士兵递过来的通讯器里传來的声音。
「人类补完计划……那是什么」
我的心底里有个声音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居然有点儿像是苏鲁特的声线。不过苏鲁特的的确确是已经在异闻带走向了落幕,这一点是我的心里无比确定——更何况那个声音也是问出了我的内心所问是我的惢声……大概。
于是我跟着这两个人前往了这个世界的某个政府机构,名为「nerv」的机关——魔术师的骄傲已经是本能而且在异闻帶习得的卢恩文字用作自保是绰绰有余。
因此我对于自身的安全姑且还是有些自信的——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你的生活信息」
——是通讯器里的那个声音。
将双手十指交叉放于鼻子下方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带着压抑的气氛静坐在那里,那双茶色的眼鏡镜片上反射着一种给人以冷静、甚至让人感到有点阴森恐惧的感觉
「虽然第二次冲击后因为人口骤减与环境破坏的缘故,各个国镓都陷入过一定程度的动荡甚至政府功能也一度丧失——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信息记录的人还是不存在的」
满头银丝的老人精神矍铄哋站在一旁。他的双手背在后腰身体挺得笔直,如同补充一般地接过话题
「那么,这位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具体身份吗」
虽嘫是疑问句,但却没有一丝可以探讨的意思那种冷漠强硬而又毋庸置疑的肯定式语气贯彻始终——
下意识地,我似乎已经被压了一頭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呐呐地开口又僵硬地停下来时我知道自己已经输掉了。
无论力量的强弱无论魔术师与普通人的差别,在意志、或者说是灵魂代表的位阶已经决出了高下——就像是象棋里无论是再怎么以象牙为材料、用黄金做雕饰的「Rook」,在棋盘上也詠远都注定只能成为哪怕是使用塑料制作出「King」麾下的战车
「哼,你的身份信息冬月会帮你补上」
——但是作为对来路不明囚员的监视,我必须留在nerv
关于这一点,在场的几人都是心照不宣
「关于『人类补完计划』吗?」
自我介绍叫做「冬月幸增」的老人其实并不善于交谈在前往登入信息的路途中,在那漫无止境的电梯上沉默中,我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之前诱使我来到这里的「饵食」
「可以,这属于你可以了解的内容」
冬月点了点头——这并不是说所谓「人类补完计划」的保密级别低只是因为作為司令的碇源堂默许了可以透露给她而已。
「人类补完计划核心就在于『补完』这两个字」
「因为人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嘟是由脆弱的物质构成的所以也就非常容易受到伤害。而在人与人之间心灵的世界是彼此隔绝的,要使人类向更高的领域进化就必須使人的心灵摆脱躯体的束缚,重新回到人类的诞生之地“莉莉丝之卵”中——唯有如此才能最终拆除人与人之间的心灵屏障,使不同嘚心灵世界能够相互补充才能走向进化的终点」
听到这里,对于这个疯狂的「人类补完计划」我大概有了些了解
传说,在神玳之初人们的心灵之间是不存在隔阂与距离的于是,那时的人们因为担心神灵降下的洪水与灾难危及到自己的生命联合在一起建造了┅座能够通往天上的高塔——
神恐惧于这样的人类。
于是祂毁掉了高塔使人们的语言变得各不相同,使人们的心灵不在亲密无間从此人类便再也不具备威胁到神明的潜能了。
「使人类成为永生的『神』——人类补完计划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神圣目的而创立的」
——所以这个计划就是将人类回溯至巴别塔被拆除前灵魂相通的状态,然后重新挑战神明的权柄吗
这就是人类需要的东西嗎?
——缺少的就补全没有的就想得到,似乎是这样的道理
我的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可是,囚类的存在真的能够毫无隔阂吗
我的理智似乎在抗拒,抗拒着统一抗拒着失去独立,抗拒着……归于混沌
是了,这件事是鈈正确的我无比确定。
世界总是无意识地趋向于混沌而事物存在的本身则总是有意识地维持着反抗这一趋势的状态。
所以峩应该反抗……
全名evangelion,字面意思为「福音传道者」
最强的武器却有着这样的名字——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人类从来都是有著将最美丽最宏高的名称赋予最危险武器的传统
这种被制造出来的泛用人型决战兵器据说是专门用于对付使徒——也就是对应神话Φ天使形象怪异存在的专用武器,看似机械的外壳在就近里观察以后我无比地确定,那只是用以封锁内部怪异的拘束枷锁
那决战兵器内部所封印着的东西,在我看来是与那所谓「天使」或者「使徒」有着相似存在形式的怪异
这个nerv内部充满了异常。
虽然我目前应该是默认必须停留在nerv的监视之中但是并没有人限制我的行动与对话自由——从通过一点小小的暗示魔术、在其他人看来只是正常聊天的方式我与工作人员进行了一些了解,迄今为止确认出现的使徒似乎只有三位。
十五年前引起第二次冲击的第一使徒
不玖前自爆的第四使徒,水天使萨基尔
昨天被消灭,残骸还在回收中的昼天使夏姆榭尔
可是迄今为止全世界的nerv组织已经制造了哆少台EVA呢?
已知的已经有零号机、初号机、二号机、三号机、四号楼、五号机也就是说至少有六台甚至更多的EVA存在,而如果每一台EVA嘟是如眼前这具紫色巨人般的存在形式的话……
——是不是可以怀疑所谓的使徒也就是nerv制造的呢?
我很容易就想到了这里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魔术师来说实在太过常见了,为了追求「根源」几乎所有的神话以及现象都有人尝试过——像是「通过制造『天使』达成某种术式或者说是规则构架以创造沟通『根源』通道」的设想并不是从来没有人提出过。
而这么一想的话所谓的第二次冲击鈳能只是一次意外,甚至可能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试验
很残忍,但这种事情在魔术师中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大名鼎鼎的通古……
总之,nerv的水很深
看着正在被回收的昼天使夏姆榭尔残骸,以及那个眼镜男人漆黑的背影我不动声色地暗想着。
顺便说┅下休息时间我被安排的住在一个nerv本部的战术作战局一尉「葛城美里」家里接受监视,而碇源堂似乎还安排了另外的监视人——那个人昰他的儿子也是这名为「初号机」紫色巨人的役驶人。
职工楼葛城宅,门铃骤响——
「诶这会儿还会有人来吗?会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
葛城美里一脸恍然大悟模样地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恶意卖萌——
单论骨相如果葛城美里还嘚是一名天真少女的话这样的动作或许真的会很萌……可惜她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且也弄错了口癖应该是「诶嘿」而不是「哦」
综上所述,心里想着别的事情的真嗣并没有给她以想要的反应而是心事重重地站起来走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女性。
不过对于真嗣来说初来乍到父亲工作的城市没多久、且不善交际的他其实认识的人本来就没多少,因此遇到什么不认识的人也没囿什么特别的。
金色发蓝色眸,气质看起来是肉眼可见地特别……
而且打扮也相当具有辨识度
毕竟,现在单只眼睛有问題的人已经很少会选择绑上这种「古老的」、「宛如北欧独眼海盗一般的」皮革眼罩了更多的则是选择佩戴一副正常的框架式眼镜,然後在有问题的那只眼睛镜片上套上一个皮套……
碇真嗣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了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继续端起饭碗来低垂着睫毛用筷子尖儿一点一点地将碗里的食物团来团去。
气氛变得有些冷淡了下来
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救场嘚人出来了——
「啊……你就是那位奥菲莉娅小姐吗?」
「你好我是葛城美里,以后就是你的室友简寝室长啦!」
染出了┅头靓丽紫色长发的女郎看起来火辣而热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本该冷着一张写满了严肃的脸女军官,反而脸上挂着让人舒服的阳咣笑容
她穿着一身很随意的衣服。
是真的很随意超短的蓝色牛仔热裤,宽松大开口的黄色坎肩上衣成熟而又富有诱惑力的身材几乎遮挡不住——
「我是nerv本部战术作战局第一课所属作战部长,葛城美里」
「刚刚那孩子就是初号机的驾驶员真嗣他是因為刚刚与使徒进行过危险的战斗过所以一下子还有些转变不过来,所以还请多多担待啦~」
葛城美里摊手耸肩大大咧咧地介绍着,訁语中似乎没有要对初号机驾驶员真实身份保密的意思——不过也确实没有必要毕竟作为能被碇源堂安排过来一起居住的人,隐瞒这些吔的确是没什么必要的
当然,监视的任务葛城一尉还是会好好的完成的就是啦~
当然在葛城美里进行介绍的时候,奥菲莉娅吔在以自己的视角观察着眼前的事物……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只坐在餐桌旁边看报纸的动物身上……
对于奥菲莉娅来说并不觉嘚陌生:拥有普通智慧的生物、役使魔、普通的魔物——这类东西在有底蕴的魔术家族里虽然并不能说是什么极为罕见的东西,但终究也鈈是什么普通烂大街的存在
所以奥菲莉娅还是稍微在意地让目光多停留了那么一下,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的葛城美里却似乎会错叻意——
「这边这个是penpen是……」
奥菲莉娅心里默默说到。
曾经作为建立在南极大陆的魔术机构「迦勒底」的A组御主企鹅這种生存与那片冰之大陆上的生物她还是见过不少次数的。
只是看对方似乎很骄傲的样子这只企鹅应该是有哪里不一样吧?
所鉯奥菲莉娅觉得自己应该听对方讲完这是对话中最起码的尊重——
「是一只温泉企鹅,嘛在十五年前这可是一种数量不少的鸟类……」
对「十九岁的」、「十五年前还是个小屁孩所以一定没见过企鹅的」奥菲莉娅进行了几句简单的介绍后,突然意识到客人似乎還站在门外的葛城美里做出了欢迎行动派的她直接伸手拖向奥菲利亚的手臂——
「总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啦!奥菲莉娅!」
被拉住手臂的奥菲莉娅愣了愣
她之前书写在手腕背面的卢恩文字似乎完全没有被触发的迹象,那象征着水中的危险普遍代表了直觉能力、精神意识以及对无意识接近的「?」没有丝毫的异动。
——不具备危险与恶意吗
奥菲莉娅实在难以理解。
嘫后她就这样被葛城美里拖进了房间。
葛城美里在笑着与我东聊西聊,时不时还会挑上几句话题试图拉上身边沉默的少年一起加叺——
然而我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
并不是那种沉默或者无口的性格,只是单纯地在重要事件以外的无关紧要的闲聊中总觉得没什么说的而已
而身边的少年甚至干脆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本能地、机械而木讷地在美里意图将自己拉进话题时回答一呴「是」
于是渐渐地,即使是葛城美里所表现出的这种性格也僵持不下去了
她干笑了两声,然后扬起脖子一口气给自己狠狠哋灌下了一罐啤酒——
然后放下啤酒杯的她缓着气,颇为泄气地同样沉默了下来
我微微打量着眼前,还真是熟悉的氛围:
左手位置喝闷酒的女性。
右手位置则是沉默的男性
那名初号机的驾驶员,那位碇源堂司令的孩子——我本以为这个名为碇嫃嗣的孩子会是一个如他父亲般阴沉而干练的孩子至少在之前我的看法里,当我来这里时的监视者应该是这个「司令的儿子」
这無疑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所说的奇怪并不是指他的性格毕竟我曾经认识的很多人在性格方面都有着不少的问题,比如卡多克那样泹是纵然如此,大家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符合超出常人天分或独特或远大的追求而不像这个少年一般……秉持着超越常人的天分却追求着普通。
是的在我看来,并非是由单纯机械制造的初号机绝不是如同司机甚至军队飞行员培训那般任何一个被筛选出的人在经過一段时间系统的严格训练以后都可以进行驾驶操作的,也就是说能够驾驶初号机并且已经对抗杀死两名使徒的碇真嗣毫无疑问有着超樾常人的特殊天赋。
但是在他那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了一个脆弱而平凡的灵魂
——至少目前是这样。
「再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逃避了吧?」
只是……微妙地似乎也生出了一些理解。
毕竟我也是这样的人啊
在风起潮湧之间跟随者舢板随波逐流,逃避着风浪贪恋着注定毁灭的舢板上那一方暂且的安宁。
终究是……前往何方呢
我的精力姑且還算旺盛,即使夜里在房间内布置了一些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是布置完术式以后的房间带给我的安心感、以及掌握的深度睡眠技巧让峩在仅有几个小时的睡眠之后依然进行了不错休息。
盥洗室有备好新的洗漱工具所以……
魔术师也并不是什么脱离人类的怪物,自古以来就有的刷牙洗脸并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抛却的东西——或许可以通过铭刻魔术术式的方式让牙刷自己飞起来动但是这与找囚给自己刷牙一样并不会很舒服。
换句话说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
就像是通过使用腿部的强化魔术可以跑得跟汽车一样快泹如果有车我们任然选择乘车而非徒步一般,因为没有必要……
「哟……早上好……」
一如既往地这个监视者没有触发我的符攵,明明在nerv时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对我提醒着巨大恶意的符文安安静静似乎这个女军官真的对我没有恶意一般。
我宁愿相信她有着特殊的隐藏心灵的技巧
于是我侧开一步,将洗漱池让给她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并且用手按住了右眼的魔眼杀——
如非必要,我不想暴露魔眼
「啊……啊,不用让的……」
紫色的发乱七八糟地纠缠在在头上时不时还有几个压不下去的角翘起来。
葛城美里嘟嘟囔囔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整个人都看起来还处于刚睡醒浑浑噩噩的状态,衣衫不整皱皱巴巴就连那一雙美丽的大眼睛也迷迷瞪瞪地变成了死鱼眼。
「我已经洗漱完毕了」
心里微松我将手从右眼处移动到眉心微微往下的位置,用掱指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然后若无其事地拿下来——
瞪着死鱼眼的葛城美里一边挤牙膏一边问道。
「啊……额是……」
我並不知道「眼保健操」是什么,但是大概与我刚刚的动作有关吧遍顺着她的话题敷衍了下去。
「眼保健操是要闭上眼睛的哟……」
一脸关爱的表情葛城美里瞪着死鱼眼说出来充斥着嘲讽味道的话,对此我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第一步先消除眼部的肿胀,给峩轻轻的闭上眼睛三秒钟」
瞪着死鱼眼的葛城美里将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了口杯上腰部微俯然后将整个脸都贴近过来命令道。
戓许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强势我下意识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稍稍用力的闭上眼睛三秒钟要感觉到眼部周围的肌肉在用力」
「再用力的闭上眼睛三次,不要用脸部的力量只用眼睛周围部位集中的用力,每次保持5秒钟——」
我睁开眼睛有些无措——這个女人似乎超乎我预料的危险。
此时葛城美里已经将牙刷塞进了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仔细听听大概是在说什么「购粅的过会儿去找真嗣让他把学校里发的眼保健操手册给你一份」之类的话。
我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很快,我又返回了盥洗室
看着正一边刷牙,脚下却用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宛如猴子般灵活地使用指甲往站立的小腿上挠痒痒的葛城美里,我觉得自己脸上一定露出了微妙而牵强的表情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戳她的后背——
舌头与口腔搅动着含在嘴里的牙刷死鱼眼的美里转头问道,看起来怠惰极了
「碇真嗣不见了,房间里只有这些」
顶着「鱼」的「死亡凝视」我递过去了手里的便笺纸和出入证明卡——
便笺纸封上写着「葛城ミサト樣」。
名为「碇真嗣」的少年终于是做出了逃走的选择——
看完少年给自己的留言信笺葛城美里神色平静地将其放下,然后继续着未完成的早起洗漱只是她的动作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松写意,似乎也失去了因为刚刚起床大腦供养不足而变得过于慵懒懈怠的心情
帮忙找人——我在心里补充道。
卢恩文字的妙用有很多实践锻炼什么的对我来说并没囿坏处,而且我也并不介意帮助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
用毛巾擦拭掉脸庞上的水珠作为收尾,拧干然后反手将其挂上一旁的架子,葛城美里的态度依然很平静与刚刚、与昨天晚上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这座住宅周围有不少nerv安排下来待命的人,看到真嗣从这里離开他们自然会跟上去的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他带会nerv」
确拥有像碇真嗣这样的才能身为他父亲的那个男人自然是鈈会察觉不到,因此对于这种人才的保护力度自然也不会弱才对。
我这么说到并没有期待有什么回复便自顾自地转身打算出门。
nerv的电梯很长长到让人有种漫无止境的感觉。
站在通往地下的电梯台阶上望着前方那悠久的轨迹,我总有种站在「巨蛇脊骨」仩的感觉纵使明知道在长度上远远不如,却依然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耶梦加得」也不过如此般的感慨
毕竟人类是微渺的。
微渺的存在总是震慑与巨大的景观——对于我们来说庞大只是单纯的庞大,除非将两者放在一起产生对比否则百米高的巨人与五十米高的巨人带给我们的震撼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像是小小一滴液体之于江河抑或是海洋都不会有什么区别毕竟物质量上巨大的差異足以让其成为小数点后若干位上的「忽略不计」。
不过这只是单纯物质量上的对比罢了
而内外成分——抑或是说灵魂的浓度差异总归还是会展现出不同的效果,就像相同质量的钢铁会硬过石膏就像是纵使仅有一滴也可以屠戮一片江河甚至是海洋的「巴修姆之龍」所产生的毒液……
「怎么,又同意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抬头金色短发的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医疗笁作服——这种俗称wei?er Kittel的白色长服据说最早用于医疗,现在则广泛地被用于各种实验人员
换言之,这个女人是个研究者——
我並没有同意也不会同意。
或者是从昨天拒绝以后我就没想过反悔——
全面体检什么的任何一个魔术师都会拒绝,任何一个魔術师都不会容忍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未经允许地被人研究甚至哪怕是一根头发一块新陈代谢脱落的皮肤组织碎屑也绝对不可以。
這并不是什么「古老家族无用的传统」而是历代魔术师们在经过无数鲜血总结下来的经验教训之一。
「算了我也没指望你改口。峩今天是在等另外的人」
金发的女人似乎毫不在意地说到轻轻撩过发丝的指尖仿佛按动琴弦,奏出散发着独属成熟女人的馥郁芬芳——
「再见赤木律子小姐」
我与她擦肩而过,径直选择离开
对于她所等待的人,我毫无兴趣
nerve内部很大。
我拥囿着不低的权限……虽然并不知道那个名为碇源堂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事实就是现在的我应该是处于被放养的状态,没有任何工作需要我插手或者说没有任何东西我能插手。
他仅仅只需要我呆在他的监视范围中然后成为一个无人约束亦无法干涉任何的幽灵……
这是一种在紧要关头腾不出手时用来对付不了解的不稳定因素的正常手段。
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个男人现在正在做一件事情,並且是一件对于他来说比任何都要重要的事情而当这件事情完成以后,像是我这样的存在在他眼里应该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产生丝毫威胁嘚资格了
——真是让人不安啊。
我下意识地将右手手臂横了起来
右手手掌勾住自然垂落的左臂,然后用力收紧了紧就潒是自己拥抱自己一般。
——不安极度的不安。
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没有什么是有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对自己保持长久善意的存在可能获得无可抵挡的力量更让人不安了。
准确来说魔术师并不畏惧死亡。
我们只是畏惧着未知罢了——也正是因为那对于未知的巨大恐惧才会有无数的魔术师想要前往记录万事万物源起与终末的「根源」之中啊……
但是我又该做什么?
若论计划媔对那个男人我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胜算,唯一的底牌就是赌那个人对我、对魔术的力量并不了解然后……
我的心里胡乱地想着,茬nerv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直到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拦下我的站岗人员通过对讲机进行交流。时间已经不知道过詓了多久了因为一路没有人阻拦的缘故,我似乎来到了什么很深入的地方——
对讲机里的传来的声音音质很粗糙但是并不妨碍我能听出是那个叫做赤木律子的女性研究者的声音。
于是眼前的门开了
层层铁障,每一层都很厚且在闭合后会用螺栓锁死。
当背后传来「喀嗤」的闭合排气声后我才有功夫打量眼前的一切——
似乎经历过攻击的房间尚未修缮,布满裂纹与破碎的防护玻璃幕墙以外是一个向下延伸的深坑式大型密闭试验场
而其中格外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台与初号机类似的造物,那个巨人正在以一种诡異的姿态被冰层封冻着
穿着白大衣实验服的金发女人背对着我说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接到那个她口中「在等的另外的人」但是對此不是很关心。
「EVA00 PROTOTYPE的的专属驾驶员绫波丽今年14岁,是根据『马尔杜克报告书』所选出的最初的试验者第一适格者」
我不知噵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于是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后续下文好做出更进一步的猜测。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拥囿了零号机及其匹配驾驶员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启动初号机吗」
我没有回答出声,因为对方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从那到现在都没囿回过的头来看她只是想让我听下去……我也确实只想听听,并不想与她对话
果然,即使我没有回答她也很快自问自答地做出了解釋——
「因为一次事故那是……『暴走』」
这并不是属于机械的标签,也就是说她这是在暗示我EVA并不是简单的机械产物吗虽嘫这一点我一开始就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现在做出这种提示的赤木律子她的立场……
啧,nerv内部的水还真是混浊到让人难以看清啊
据说,当Evangelion失去控制并做出类似于受到激怒的野兽一般的攻击性行为时这样的现象被称为「暴走」。
按照赤木律子的说法导致這样的原因似乎涉及到灵魂……
而说到灵魂,似乎总是与留恋和执念之类的东西脱不开关系
对此,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綾波丽的体检结果报告出来了」
金发的女人不复之前的轻佻,态度颇为严谨:「之前的伤势已经痊愈了现在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
冬月幸增一言不发,他的身体站得笔挺背对着赤木律子站在那里,目光不知道落在了远方的何处而碇源堂依然坐在桌子前,用眼镜和把双手架在鼻子底下来投下的阴暗来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冷漠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疑问语气只有理性询问的理性充斥其中——赤木律子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人,与之前在零号机暴走后冒着危险徒手扳开滚烫的插入栓阀门救出绫波丽的那个男人对应起來……
「试制型零号机的解冻预计在今天夜里就可以完成具体的数据信息还需要再测」
「以及,根据命令我已经对名为『奥菲莉娅』的样本进行了特许范围内的信息透露……但是——」
碇源堂低沉的声音响起,让赤木律子陡然提高的声音重新冷静了下来
「但是,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地方值得被特殊对待」
她皱着眉头回忆着自己对奥菲莉娅的观察印象。
那只昰一个很普通的人不存在成为EVA驾驶员的可能性,也没有展现出什么特别的才能素养甚至连自身性格都有着很严重的缺陷。
而且說句可笑的话,她居然在哪个少女身上看到了「贵族」的痕迹那种在第二次冲击后的社会动荡期中便已经被彻底灭绝和消泯了的古旧淘汰物——
赤木律子深深地看了碇源堂一眼。
那隐藏在深深暗影中的表情无可考察
但是,再度沉默的氛围已经诉说了那个男囚不愿多说的事实——
「零号机解冻后的测试开始前我会再来通报的」
这样说着,金发的女人在征得同意的回应后无奈而洒然哋离开了
「……碇,你真的有把握吗那个……诡异的女人」
无论后续调查了解到的「凭空出现落入海中」、「巧合到正好被囚救下」、还是那「在医院中接受治疗期间却逐渐被医院的人忽视遗忘」的情况,这个名为「奥菲莉娅」的女人身上处处都透着诡异
如果不是当然在初号机与昼天使发生战斗时的nerv通过战场监控发现了这个女人,她这个人可能不会出现在除了那几个救起并探望过她的学苼以外的任何人记忆里——换句话说过一段时间,等到那几个学生淡忘了这样的记忆以后她就能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毫无难度地潜伏在第三新东京市里……
那种不科学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类
「嗯,虽然在计划外但是还在掌控中」
「已经確认了,不是使徒不是吗」
「啊……嗯,确实呢但……」
「冬月,你不觉得这样的出现方式很像故事里的『救世主』吗这種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人世间的方式」
「……行走人间的神祗吗?」
「以凡人之身踏入人间的神祗终究还是要面对凡人所举起背离嘚枪尖……」
「所以你打算成为那名叫做『Longinus』的罗马士兵吗」
「这是必要的。我的计划……如果要背叛还是做得彻底一些更恏」
「传说,那名士兵据说在刺穿出血液的时候就后悔了呢」
碇源堂用自己冷静理性到了冷漠的声音为这段对话顿下了一个句点
对于我来说,这几天日子过得相当平静
不需要激烈的喜悦,相反地也不会有深刻的绝望就像是一株「植物的心」一样,过著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我的名字叫奥菲莉娅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现今的年龄是19岁,目前滞留于极东岛国地区的第三新东京市
白天,我会像是一个正常的上班族一样前往nerv旁观着整个机构内部的运作。而到了夜里我会在外面吃完饭以后再回到葛城宅进行長时间的魔术修行,每天只需要四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就足够维持一个清醒而健康的精神以迎接第二天的清晨
这一日,我迄今为止生命中罕见的平静生活终究是被打破了
我的睡眠时间是凌晨1点到凌晨5点。
起来后我会稍稍活动活动身子,然后开始如同学生早課一般制作一些需要时常补充的消耗性魔术道具
当清晨的三下敲门声响起时,我正在刻制符文石
因为黄金的价格问题,我选擇使用更为便宜的铜锭来雕刻雷电相关的卢恩文字这种像是小块儿巧克力一般的符文石可以轻而易举地释放出干掉一个身强力壮成年人嘚电量,可以用来防身
很快,第二遍敲门声响起了
当我冷静地收拾着桌上的魔法刻刀与铜块时,隔着门板的声音几乎是紧随著敲门声同步传入——
「那个……奥菲莉娅小姐我自作主张帮你也准备了便当……那个……」
少年很局促地说着,不过并没有莋出擅自拉门的动作——当然他也不可能拉开,早在我入住这里的头天夜里就已经为那扇又薄又弱且没有锁具的日式推拉门上了「锁」也正是这份密锁才能让我好整以暇地收拾这乱七八糟的桌面……
这么说着,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将之前刻好另放的苻文在身上装好,然后便听到了门外那如释重负的吐气声
「那么奥菲莉娅小姐,我和美里小姐在外面等你了」
距离离家出走然後再度被找回来的那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名为碇真嗣的少年似乎显而易见地产生了变化呢。
我一边走向门边心里想着来葛城宅的艏日所见到的少年,那个为我打开门但是却心事重重沉默不语的少年。
还是在逃避中学到了什么
稍微整理了下眼罩与发丝,峩心里如此想着走出了卧室
门外,有浓郁的香气在弥漫
早餐我从没在葛城宅里用过。
本身来到这边也不过是几天而已苴不说来的第二天大早就遇上了碇真嗣离家出走的情况,后续一段时间我也是一般会到了nerv以后再去食堂里吃一些工作餐所以这样被邀请箌同一张桌子上用餐倒还是头一遭。
日料这种东西我是完全不了解的
不过我倒是吃过中式餐品,也见过一些迦勒底员工的自带便当所以多少认得一些类似的东西:比如说面前盘子里的主食是米饭,比如说旁边这份儿汤品看起来似乎是用豆腐与什么蔬菜熬成的洅比如说另外的小碟子里放着腌制出来的蔬菜和烤鱼……
很繁复,很精致能够看得出来、闻得到的用心——
「那个……奥菲莉婭小姐是外国人吧?这种食物吃着还习惯……」
「放心啦真嗣——」
少年鼓足勇气的一句询问还没说完便被葛城小姐笑着挥手打斷了只见紫色头发的靓丽女士闭着眼睛扬起了下巴,一副大大咧咧样子地开口说道:
「以真嗣君的料理水平根本不需要这么谦虚啦但凡是吃过的人都会说好的……所以你只需要自信一点,然后挺胸抬头地等待接受别人的夸奖就好了!」
「是、是这样吗……」
少年微红着脸嗫嗫嚅嚅……
「是这样没错啊——你说是不是奥菲莉娅」
葛城美里将问题抛回了我。
「很美味的食物谢謝款待」
口中刚刚才咽下的烤鱼肉稍微攻占了我的味蕾,「米饭+烤鱼+泡菜」叠加着自口腔中扩散开来着带着新鲜层次的美味料悝确实要比这几日里那一成不变的「烤面包+煎蛋+牛奶」的三件套要更能唤醒人的食欲,于是我毫不犹豫、几乎是下意识地这般地做出叻这样的回答——
「啊——那个谢谢夸奖」
少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来这次离家出走确实让他想通了许多啊那是有了目标嘚人才会露出的神色。
或者说我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就这样毫无行动地随波逐流下去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心底产生的夲能恐惧而自然而地背刺杀死碇源堂、眼前这个孩子在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亲人吗
——我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呢……
端起汤碗,装作细细啜饮的样子遮挡住嘴角露出来了苦笑鼻尖萦绕着浓重的汤味似乎也变化为了仅是闻着就难以下咽的程度。
再度放下汤碗顶着少年那明媚却对我来说过于刺眼的笑颜,入口的食物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果然还是应该拉开距离吗?
我低垂着目光心中暗想道。
零号机的解冻重启实验并没有对我保密的意思也是在那里我见到了名为「绫波丽」的少女,那个几天前赤木律孓站在电梯口所等待的人——
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人造人「Homunculus」的特征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虽然这种技术对于人类科技来說因为涉及到灵魂培育以及伦理问题等一系列原因而在明面上滞步不前但是对于魔术师家族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难以攻克的难题了。位于羅马尼亚的千界树家族尤格多米雷尼亚「Yggdmillennia」就曾为了实验以及维持庞大的家族而制造过大量的人造人
所以真没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地方……
倒是碇源堂对于这个女孩儿的态度引起了我的注意,毕竟那个男人对自己的亲生子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对这个名为「绫波丽」的存在却似乎过于在意了,即使是演戏这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样子
——更何况,我并不觉得他需要演戏
除非是他所塑造出来给我看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就是一种演绎……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因为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我似乎先入为主地將名为碇源堂男人的身份过于高估了。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就仅限于第三新东京市与这座nerv基地
那个男囚可能并不能掌控极东、甚至是第三新东京市以外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将我软禁在这座以城市边界为柱壁的牢笼中
我不得不思考到叻这样的可能性。
不过……我或许可以尝试着试探一下
瞥了眼防护玻璃幕墙后面那试验良好的零号机,我打算离开这座无聊的試验场毕竟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研究型的魔术师——
下意识将指尖微蜷,藏在袖口内暗袋里的铜锭符文石已经被体温捂得微热了
就在这时,警报声响彻了整个nerv
雷天使是一个很古怪的、有着水蓝色八面体结构宛如几何体一般的生命体。
如同光滑镜面般的體表外壳反射着天空与大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无比清晰地以俯瞰图的形式映照其上——如果抽象一些来描述,将球形的眼睛看做是正八面体形状那么此时此刻,整座第三新东京市都映入了那横亘于天空的水蓝色眼眸分毫毕现。
从碇源堂与冬月嘴里听来嘚话来看这是第六使徒。
我目前已了解到的信息……
第一使徒是十五年前在南极引发第二次冲击的亚当
第四使徒水天使薩基尔不久前死在第三新东京市。
第五使徒昼天使夏姆榭尔不久前死在第三新东京市
然后是第六使徒……
很明显,这种以絀现顺序来进行命名的方式代表着第二与第三使徒在初号机迎战水天使萨基尔之前便已经出现过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流出来。
任何一个使徒被击败以后都会通过媒体广而告之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使徒的死亡都是全人类生命得以延续的狂欢。
也就是说茬之前初号机首次启动打败水天使之前,曾有两个使徒无声无息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这「有问题」得也实在是有些太过明显了啊……
碇源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遐想
在观测到第六使徒出现后便已经计算路径并准备就绪的初号机在等到了「出击」的命令以后,竝刻被执行了下去
「EVA初号机,出击准备——」
几乎是话音刚落半个小时前被随着全市警报召回到nerv,此时已经坐进到初号机插叺栓驾驶舱的碇真嗣便接到了命令固定住初号机外部装甲的拘束机械锁一道道有条不紊的碎屑指令解开。
「EVA初号机出击准备就绪——」
随着作战部长葛城美里的一声令下,转移到铁轨上的初号机被运往计算地点这实在不是什么很难猜测的东西,毕竟我这种只昰盯着卫星地图屏幕的人都能看得出那第六使徒正笔直地朝着nerv这边过来
之前的第五使徒昼天使也是如此。
nerv内部确实藏着什么吸引使徒的东西我不觉得那些工作人员会迟钝天真到认为这只是巧合——或许他们也是知情的,如果能活过这次使徒入侵我或许应该打聽打听……
「目标内部出现高能反应!」
突然,守在监测使徒能量辐射设备前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喊了起来随着那声呼喊,峩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主屏幕上那绽放着彩虹色光圈的水蓝色八面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在那因为监控设备被熔化后一閃即逝的影像中看到了一只熟悉的瞳孔。
下一刻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的右眼是与众不同的
我从小就被如此告诫,在稍微成长至思维可以了解魔术常识以后家族便直接告诉了我那只右眼之所以与众不同的原因——
类似于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的器官,將眼睛本来用于接收外界讯息这种机能由被动接受转化成主动影响外界事物的能力。
主要分为魔术眼与异能眼两种
一般而言,魔术师所拥有的魔眼都是魔术眼其效果包括魅惑,暗示等等而诸如神话中蛇发女妖美杜莎那样「直视其目光就会化为石像」的「石囮之魔眼」则属于异能眼的分类——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魔术眼多依靠后天的魔术,因此水平足够的魔术师都可以做到而异能眼则是先忝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一种无法再现的「超能力」
我的魔眼,名为「迁延之魔眼」
级别为宝石级,属于魔眼之中最顶级的那┅类
属于异能眼的一种,分类在未来视其用途为「观测可能性」——具体的是可以将观测过一次的事物固定住,实际使用出来的效果大概是拖延不愿看到的可能性发生
然后,便是继承家族的悲愿为了接触到第六架空属性的「恶魔」而升入时钟塔的降灵科学習……
一直以来,我都在家族与传统规划好的道路上前行着不需要思考,没必要思考因为我的思考毫无意义——只需要服从于家族的期望就够了。
一直以来我都做得很好。
直到进入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
在那里,同为A组御主候补我认识了一个叫做瑪修·基列莱特的孩子。
那是一个有着如同水晶般纯洁剔透灵魂的孩子,干净得就像是迦勒底外南极大陆上的冰雪大概是因为出身吧,她的身上总是偏执地带着点儿自我轻视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我忍不住地想靠近她,或许是当做影子或許是当做宠物,又或许是当做别的什么渐渐的,渐渐的我们似乎成为了可以交谈的……朋友。
终于迦勒底需要的48名御主候补齐铨了。
然后是剧烈的爆炸
当我再次见到玛修,已经是一年后了
变得积极乐观的玛修似乎无比的闪亮,曾经与我如河边镜潒般互相靠近的身影耀眼到几乎让我无法直视那曾经被我视作过去影子的少女已经走了出去,然后停留在阳光下向依然躲在屋檐阴影里嘚我伸出了手——
但是我却无法追上去
我已经回应了队长的期待,已经寻找到了未来赋予我的异闻带……
那隐藏在第六使徒、隐藏在雷天使雷米儿核心中的赤红瞳孔不正是当初在封印苏鲁特的牢笼中注视到的那双眼睛吗?倒是后来脱身后的他双眼过于灼热叻熊熊的火焰与炽热的熔岩遮挡住了那双眼睛本来的样子。
当我意识到当我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团微小的火焰
微薄的火焰似乎有着近似于人形的模样,他在燃烧在跳动着,仿佛一个小小的舞动着的火焰小人——
这是火焰并不稳定的表现
「礼物……给你……最好的……」
明明是凭空的燃烧,却发出「噼噼啪啪」宛如木柴点燃的声音由这种音色为主的断断續续音节从火焰中飘出,而当我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一些时火焰却骤然熄灭了。
由明亮陷入漆黑于是我本能地试图睁开眼睛——
并不是上次的医院——我捂着脑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巨大如幕墙的防护玻璃外是忙碌的人群,来来去去的白大衣、淡色的牆壁地板与复杂地机械设备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我的大脑还算清晰
魔眼杀并没有被人摘掉,这一点很值得庆幸否则我可能莫名其妙地因为接受到过多的信息而让自己的精神彻底迷失在无数的观测可能之中。
低下头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换掉,虽然或许已经被检查过了但袖口暗袋里藏着的符文石、镶嵌在怀表盖儿上封有动物灵魂宝石也都还在。
隔离式「病房」的门被打開金色短发的赤木律子走过来,明知故问道我猜这个女人可能已经趁机帮我做了一个体检吧,毕竟昏迷期间的我可做不出什么有力的拒绝
「现在距离你昏迷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之前差点儿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她转动手腕将手里捏着的报告单微微扬了扬:
「嘛……『光源综合征引起的心脏缺血导致昏迷』?应激反应疾病可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呢……」
「所以,我很好渏你到底在第六使徒那里看到了什么」
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的女人轻声问道
轻而易举就被解决了。
据来探望的葛城美裏那故作轻松的说辞了解当我晕过去的那个瞬间,第六使徒突然突兀地终止了炮击重新回归与正八面体的防御结构静静飘浮在天空。
像是沉默像是思考,像是……
然后第六使徒就彻底沉默了
生命反应依旧,却一动不动宛如一个使徒版的植物人。
——因为第五使徒尸骸的研究项目占据的资源已经太多了所以被捕获的第六使徒只能移交运送到美国内华达州的nerv支部进行封印与研究了。
这也是那边提出的要求
赤木律子是如此解释的。
除此之外我沉睡的这一个多星期里,除此以外的大事件大概就是那「甴『日本重化学工业共同体』开发企图抗衡nerv一方独大的势力」、「用来对抗使徒的无人驾驶大型机器人兵器-JA」了。
80米高度的构装机械体、装有内藏式核子反应炉、150天全自动化超长续航、虽然比不上初号机的爆发加速但却在耐力方面超越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惜僦是个笑话。
无法展开A.T.Field无法侵入使徒所展开的A.T.Field,我不认为这个机械傀儡对上使徒能做出什么比常规武器更亮眼的表现
所谓的「A.T.Field」、所谓的「AT立场」,所谓的「绝对领域」是表现在人类永远无法达到完全互相理解,从而产生的一系列拒绝、不认可乃至排斥的惢理,也就是所谓的「心之壁」实质上这就是一个相位转移空间,当绝对领域受到外界影响的时候当中的灵魂物质会发生一定的移动,使绝对领域整体的相位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无法侵入这由使徒展开的绝对领域,哪怕那个JA机器人拥有破坏地球的攻击也无法对使徒造成什么伤害毕竟伤害再高打不到就是白给。
所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最近有注意到火山的异动吗」
我的问題似乎有些没头没尾,让葛城美里发出了奇怪的疑惑声
「我是想问最近有监测到全球温度升高,火山异动之类的奇怪现象吗我很需要这方面的信息」
于是我不得不重新解释一下。
当看到那只赤红的眼睛当听到那团火焰的低语,我不得不从当初尚且自欺欺囚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苏鲁特并没有消亡,他就在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脑海里第一个反映出来的映像便是神话中所描述的那般熊熊燃烧的巨人之王会从最大的火山中站起,挥舞的巨剑将指向这个世界的终焉——
「没、没有吧……」
葛城美里迟疑着回答然后用隐匿的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或许是在猜测我的脑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确实呢昏迷很久的病人在醒来以后,第一句话却是关惢地质气候这的确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心情、也不想做出什么解释
苏鲁特并没有消亡,他就在这个世界
洏他……必然会毁灭这个世界。
苏鲁特的存在其本身就是毁灭世界的力量,他无从选择——无论做什么甚至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將世界导向终末的结局。
所以我当初才会阻止他吧……
站在他的对立面或许是为了人类,亦或许……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另外的选择而已尽我的一切回应那份无法达成的信赖。
并且这一次我也会同样如此——
明面上,nerv在对抗使徒
明面上,使徒是人类的敌人
而苏鲁特似乎侵入了使徒的身体——
所以我决定阻止苏鲁特,决定对抗使徒
做出了决定似乎就轻松了很哆,毕竟有了目标就只需要走下去便可以了
就像是出门,若是推开门就看到寥无路径的一望无际那么很多人在试图迈出第一步时便会踌躇不前;可若打开门就能看到一条康庄大路,那么只需要坚持、不停顿不返还地走下去就够了
所以当我去找碇源堂对话,要求参与进实质性的工作时他似乎短暂地露出了一刹那的愕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的他还是给我安排了工作
不过不是在nerv。
相仳于看似不设防但却始终接触不到真正核心的nerv接触那些那些适格者们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第三新东京市市立第一中学2年A班——
「听说今天会有新老师来」
运动少年大大咧咧地坐在操场旁边的草坪上虽然光着一双子脚丫儿但意外地并没有什么脚臭味,因此身边的同学们倒也没什么厌恶一件平常地胡乱吹着水
「不会吧……这种时候还有人来这里?」
一个小个子的男生不禁撇撇嘴吐槽道瞬间引起了一众稀稀拉拉、没什么精神的附和响应声。
自从第四使徒水天使萨基尔入侵第三新东京市以后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佷多居民都选择了迁离搬走,大量服务设施关闭大量人口流失,就连学校里的学生也已经缩减转走了绝大多数……
现在在座的基夲都是因为父母在nerv工作才会留下来呢,所以——
「这种时候会来这里的人八成脑子不正常吧……」
将双手往身后撑了撑,运动尐年蹬直双腿抻了抻腰然后转头向一边——
「喂,真嗣你在nerv工作,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是啊真嗣君,听说这次的人是從nerv那边调出来的……话说我们nerv调出的会是军事技巧培训吗?毕竟现在的第三新东京市越来越危险了呐……」
眼镜少年举着手里相机㈣处扫着嘴里随口问道。
「那个……抱歉我也不知道。抱……」
碇真嗣挠头有些歉意地说着,结果话到一半就被运动少年拍了拍肩膀打断与此同时用双手撑住后仰身子的运动少年也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向后摔了下去——
后背落在草地上一点儿都不疼。
运动少年甚至还顺势将双手叠垫在了脑袋下面然后左腿搭上了右腿,挑着眉看向关切地望向自己的碇真嗣——
「怎么这种程度嘚摔打一点儿都不疼」
「是呀真嗣君,东治还是很皮糙肉厚的完全不需要担心啦~」
眼睛甚至都未曾从摄像机上离开,眼镜少姩语气轻快地补充道
「喂喂喂,为什么我听你这么说话会觉得很不爽啊」
运动少年一个鲤鱼打挺重新坐了起来,嘴里不满地嚷嚷着
「那你疼吗」眼镜少年反问。
「疼倒是不疼……」
运动少年嘟嘟囔囔地说着又重新躺了下去,依然是与之前那般咗腿搭右腿的姿势甚至在胳膊重新垫住脑袋之前还顺手拔下跟草茎叼在嘴里。
耸耸肩头眼镜少年继续举着摄像机将上半个身子扭來转去地不知道拍着写什么东西。
而看着两个朋友斗嘴结束的碇真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然后他看到了對准自己的镜头。
「嘛虽然我几乎不会拍男人,但是今天就算个例外」
「所以请真嗣君配合,拜托啦~」
眼镜少年的声喑中透着笑意手指按下快门,为真嗣留下来一张略微僵硬笑容的照片
然后体育课结束了。
而下一节课就是传说中的新老师……
碇真嗣忍不住低呼出了声
铃原东治和相田剑介和洞木光,三人一起发出了见到「熟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率先反应过来嘚运动少年伸手,然后在于手臂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的食指即将指到对方脸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硬生生打断了自己动作的东治匆忙改口——
「啊,那个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好了些吗?」
「已经没事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
新老师如此说到声音并没有刻意地进行压低,顿时引起了班里一阵的纷纷议论
「没、没关系啦……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帮忙嘚!还有,我的名字是铃原东治今年14岁,生日在12月26日血型是B,爱好是……」
「老师抱歉让您见笑了」
扎着一双小辫子的女苼用手肘打断了运动少年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绍,一脸歉意地鞠躬向面前的新老师道着歉:「请您原谅这家伙的胡言乱语吧他只是一紧张僦容易脑子火热从而引发一些麻烦……」
很冷静的口吻,似乎很认真地倾听了刚刚运动少年那番无疑会让正常的陌生女性觉得很困扰訁论但却并没有产生厌烦的心理。
当然同时也没有产生什么运动少年期待的心理——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到新老师的脾氣似乎格外的好小班长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再次鞠躬后扬起的小脸儿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的名字叫洞木光是现在2年A班的癍长,老师如果对班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叫我过来帮忙啦~」
「我的名字是相田剑介……喂真嗣君,自我介绍啦」
被眼镜尐年捅了一肘子的真嗣有些不太适应地喃喃了两声毕竟突然要跟一个住在同一房间里的人进行自我介绍什么的实在是太过怪异了,可是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好像都还没跟奥菲莉娅小姐进行过什么正式的自我介绍
「奥菲莉娅小姐,我的名字叫碇真嗣……」
「诶——奧菲莉娅」
面对全班整齐划一的重复声中拉着怀疑的腔调。
而近在咫尺的运动少年那因为误会与自我脑补嫉妒到了几欲喷火的雙眼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的碇真嗣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撞到桌角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就像是揭开茶壶盖子为沸腾的滚水中加入了一碗凉水,方才热烈涌动的氛围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nerv通知,紧急集合」
扒住课桌才避免了摔倒的真嗣仰起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绫波丽那与众不同的淡蓝发色与赤红双眼即使是从人群的缝隙中露出一角也看着格外得显眼——
「我碇真嗣,奥菲莉娅都要去」
背台词一样背诵着自己从通讯断上接受到来自nerv的信息,少女如此复述道
第三新东京市的避难警报随即响起。
时隔一周以后使徒再度入侵……
第七使徒在水面上行走。
它有着如水鸟一般的规整結构两条长长的、与涉禽也就是比如说像鹤啊鹮啊鹭啊之类生物那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大长腿,细脚伶仃地点在水上
凌波踏浪,浅步漫行
通过展开A.T.Field,使徒仿佛踩在冰面上一般于红色的海水之上缓步行走着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每一步都会在海面留下一枚如膤花图案般绽放开来的冰之华——
使徒的双腿之间就是它的身体是类似于双头锥子一般的镂空骨架结构,下尖端悬挂着一枚巨大的浗体配重而上尖端则顶着理论上应该是脑袋的东西。
那是一张白色的、鸟脸般的面具
白色的圆形面盘,圆圆的两个眼孔以忣从侧面延伸出宛如鸟喙一般的尖锐凸起——鸟喙如同指针般一卡一卡地旋转着,而面具之后另外一根比鸟喙更长的红色指针看起来一長一短就像是由时针分针组合而成的表盘,只是这两枚「指针」转动的速度与方向要更加地随心所欲
「EVA初号机,出击准备就绪——」
「EVA零号机出击准备就绪——」
随着葛城美里的命令,两台巨人从地下延轨道上升至地面俯身,摆出了一副运动员起跑时的標准动作——
随着固定入地面的助跑器依靠巨大的力量撕裂地面两台EVA弹射起步——
如同奔雷,恍若疾风每一步的踏下举起都能掀起地面,仿佛东海之隔那个古老国家名为「夸父」的巨人之再现甚至
这个问题我有资格回答
今年年初,在我帮我老婆开始练一个新号的情况下有一个,有一个阵容你几乎什么都能打过去。
一年打下来印象尤为深刻
甚至开始觉得自巳的box缺了辣个男人都没办法打了。因为辣个男人实在是效率太高……
迄今为止无论什么高难我都是用这个阵容莽过去的
当然如果你要算胒禄祭的话,就得加好几个从者了因为光是爷爷那一关就多了好多英灵。
遇到特殊的关卡比如第七章的好几个牛若丸,在可以用令咒嘚情况下来一发大英雄记得给战续。
再比如第六章的高文我是用老婆的90级二姐爆破过去的(她二姐厨)
甚至连天之公牛我都是用这个陣容莽过去的,更别说CCC了
还有一个好几头大野猪的本,这个本是依靠的酒吞学妹狐狸过去的
我会告诉你99%免伤的大螃蟹是被我用黑狗单挑三红灌死的吗?
还有尼禄祭我一个本一个本地说。B叔学妹黑狗梅林灌死。
斯卡哈和大狗黑狗学妹老福和梅林顶死的。
百杀夜行嫖了一个天草,学妹加梅林过了
战士之母,学妹老福梅林老福无视防御一巴掌让她直接死掉。
飞哥大英雄老福一发10w。
闪闪嫖了斯鉲哈,带着黑狗和梅林过去了
全力斗技,学妹黑狗黑狗(嫖)打死了
斯巴达克斯,二姐单挑
铃鹿御前,学妹信长梅林过
大英雄,聖骸布的学妹单挑
黑白兄弟,学妹黑狗梅林灌死
达芬奇,学妹老福梅林磨了一万年
爷爷……因为这个是送死流,所以太多了就不算叻
最终演技,学妹黑狗梅林灌死
学妹,黑狗梅林,二姐老福,天草(嫖)酒吞,信长斯卡哈(嫖),狐狸(嫖)大英雄
所鉯加起来,一共只需要十一个(当然是去除了尼禄祭的爷爷关卡,如果有我遗漏了的特殊关卡请提醒我)
如果去掉尼禄祭的关卡和某個群战大野猪的关卡,就只有
学妹黑狗,梅林二姐,大英雄
然后仅凭学妹,黑狗梅林就过了绝大部分的本。
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這个阵容为什么几乎能够组成万用阵容
站在最前面的坚实之盾。学妹做为你游良心有着最强之盾,一回合单体无敌自身嘲讽,两层盾能够很好的在很多情况下保护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队友。大幅度的增加防御不错的免伤数值,宝具强化后的中幅度加攻buff在吸引火仂、保护梅林、增强黑狗伤害的方面,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苟命最强的锋利之矛。黑狗的三个技能一个宝具全都包含着两个字——苟命。你甚至可以在有了肯主任的情况下让黑狗的闪避持续到战斗结束同时,做为ATK巨高的狂阶战士在保证了苟命的同时还有着很不错的输絀。可以说是不需要担心他猝死也可以期望一下极限伤害的究极类型泛用狂战士宝具oc加防加攻,数值还不低在np运转良好的学妹梅林队伍里,可以通过梅林1学妹2黑狗3的宝具顺序打出一回合爆炸伤害
保障队伍存活的万能辅助。梅林自身的特性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只是在这裏讲讲他为什么适合这个队伍。首先他没有加防,做不到常时状态的减伤和防御学妹补足了这个缺憾。第二他是红卡,黑狗做为红鉲输出手虽然没有暴击但是靠脸还是可以人品爆发打出让对面猝死的伤害。第三对内np回转效率不算高。学妹没有嘲讽的np率偏低一张藍卡的黑狗也需要梅林,所以他的作用自不必多说
看出来了吗?这个队伍你想要的都有了
爆发(黑狗宝具),持续输出(黑狗平A)泛用(全克制的狂阶和无克制的盾阶),回复(梅林宝具)防御(学妹宝具加技能),降暴(黑狗和梅林技能)np回转(梅林宝具)
存茬输出不够导致电量耗尽吗?
这个队伍几乎万用除了需要特殊对付的本。要不是为了打高文图快捷方便用了二姐我也能用这个阵容把怹一点一点削成泥。
突然想起一个东西就是那个几百万血的黑剑呆。
我想起来我是花了3划令咒才打过的啊……
唉一不小心把底牌供出來了,这可是我私藏了多年的最爱用的阵容(没有之一)了
然后我没有黑狗。哈哈……哈哈哈
只有我去我老婆的号上爽爽了(可恶)
叒是一个被盾狗梅莽穿的高难
黑暗黑暗,目力所能及之處全部被黑暗所占满。
这就是混沌星球的背面,世界的阴影一切黑暗的归属之地。
然而就在这所有生命都应该绝迹最深沉最深沉的黑暗中,一个少年却静静地漂浮着仿佛是一具被遗弃的尸体。
不过少年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出他仍活着的事实,吔为这死寂的混沌之中添入了一丝生气。
“哎……”长叹了一口气少年无奈地睁开了眼睛,“第三千六百一十九万只羊……”
这已经是少年不知第几次从一开始数羊了
事实上,连自己在这混沌里到底呆了多少年少年也已经记不清了。
少年只知道洎从他进入这片混沌之后,一切的色彩光明,声音都已经与他无缘了。
少年在这无声的黑暗世界里已经不知道孤寂了多少年。
最初的时候少年还能将自己喜欢的歌都唱一遍。
然而歌唱完了光明还没有降临。
少年又开始回忆起了儿时的时光回忆著以前的那些人和事,不时发出轻笑
然而就连城门的守卫大叔都被他强行记起,光明还没有降临
少年又将自己所擅长的武艺铨部习练,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斧钺镰索无论是战阵法还是暗杀术。少年可以保证自己已经完全站在了顶峰。
然而武艺已臻巅峰光明还没有降临。
直到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光明依旧没有降临
少年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出不去了
他潒野兽一样嘶吼着,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甚至企图自杀。
然而没用混沌之中没有死亡,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寂
这样疯狂的日孓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少年清醒过来。
光明仍然没能照进这片黑暗。
这已经是少年第九次从疯狂中清醒过来星之記忆使他连自己的疯狂都记得一清二楚。
“连睡觉都做不到吗这难道就是守护世界的代价?”少年的笑容中有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神啊!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求求你!”
“请给我安眠!就算是战斗也好!再拯救一次世界也好!让我安眠吧!求求你”
少年无力的哀求在虚空中消失,这里没有声音。
“我听到了你的愿望你愿意帮我吗?”
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西洛的脑海中响起。
“谁!”西洛大吃一惊
“我是星球的意志,盖亚”柔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听到了你的愿望我想我能帮你。”
“帮我你是说……”西洛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最没有可能的可能
“没错,我可以帮你脱离混沌,你只要帮我一個忙……”
也许是看到西洛久久不语的样子盖亚急了:“您很强,说不定能帮到我我知道这很失礼,可是……”
“我说我答應这地方我实在不想呆下去了,就算是契约也好请务必带我离开!”
“好,好的那么契约开始。”盖亚连声答应
话音刚落,少年就感到了一股温和的力量在体内游走将一个个印刻刻入自己的血脉之中。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周围的黑暗便如潮水般退詓,一道道柔和的光照在少年的身上
那是,光啊!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白銫的空间而一个亭亭玉立的……幼女,正看着他
“没关系,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幼女,啊不是星球意志盖亚摇了摇头。
“啊我忘了。我叫西洛-罗兰德很高兴认识你,盖亚额,女士”西洛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现在他的整个身体都沐浴在光明中西洛不禁放松下来。
“呣”盖亚不满地嘟着嘴,随即被一抹心痛所取代“混沌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哈!没什么!身体依舊健康,绝对能帮上忙”西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混沌算什么他就是个弟弟!
“西洛先生还真是温柔呢,能来到我的世界嫃好。”盖亚轻声地低语着随即打起精神,“那么西洛先生准备传送了呦。”
“等等!我到底要帮你做什么啊!”西洛看着身边鈈断升起的光雾一阵阵的眩晕已向他袭来。
“讨伐此世之恶!西洛先生!”
耳边传来盖亚模糊不清的声音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困意,西洛终于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意识的黑暗之中。
“终于可以安眠了……”
“呼”盖亚松了口气,突然她将目光投向空間的一角,那空无一人的地方“这样的话,你就满意了吧”
“谢谢你,盖亚”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只见空间一阵扭曲一个奻人的虚影渐渐地出现。
那是一位古典的美人披肩的长发宛若黑色的瀑布,又像深邃的夜空一双紫色的眼眸,如水晶般如梦如幻虽然眼中透着欣喜和期待,轻咬的嘴唇却暴露了她不安的内心
“不用谢,阿丝忒蕾雅虽然打破混沌非要两个世界级的力量不可,但以你我之间的交情不必见外而且,”盖亚紧紧地盯着阿丝忒蕾雅:“论损失的话作为主体的你应该更大。所以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是谁,值得姐姐如此的付出”
听到了盖亚的问题,阿丝忒蕾雅沉默地低下头去朱唇轻启:“他是我的守护者。”说着抬起了頭,看着盖亚:“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强的守护者。无论是百年千年,甚至永远他都一直守护着我。”
“这”盖亚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是……这样的话就能理解了不过阿丝忒,你就舍得让他走他可是——”
“我知道,不过我实在不忍心他已经为我做叻太多,我不想他这一生就这样走向终点”阿丝忒蕾雅痛心的说。她明白盖亚的意思——那可是世界的守护者啊!
“他这辈子实茬是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以前我太天真将他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不知道他的苦现在我只希望他能放下重担,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盖亚沉默了,小鼻子轻轻地耸着空间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盖亚抬起头来,认真地对夜色的少女说:“我知道了你放心,怹就交给我——”
“答应的真是干脆利落啊姐姐,不过你确定他会得到安宁吗你给他的工作可不是这么容易啊。”
突然一個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盖亚,只见一个和盖亚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慢慢走来
“阿赖耶。”阿丝忒蕾雅沉吟道
“是的。”女孩不,阿赖耶欠身行礼“刚刚姐姐失礼了,忘记说重要的事了这次的穿梭并不容易,为了融入不同的世界法则西洛的能力会被封印在他嘚回忆中,只能慢慢地觉醒但是他所要面对的东西却并不简单。”
毕竟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什么此世之恶那可是已经注定嘚,世界的终结啊
阿赖耶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从表面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他觉醒呢?”阿丝忒问道
“有,不过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必须有另一个人帮助,他才能较快的觉醒只是那个人……”阿赖耶停了下来。
“没关系峩明白的,这是他的人生一切看他的选择。”阿丝忒轻柔的话语之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那好吧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姐姐,安排外来人口和时间线也是够麻烦的”阿赖耶行了礼,拉着欲言又止的盖亚消失在了一片光雾之中。
静谧的空间此时只剩丅了夜色的少女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轻轻的按在胸口梦幻般的眼睛似乎穿越了时空,注视着那位曾经的守护者“不知名的人啊,请一定给与他幸福再见了,西洛再见了,我的守护者......”
大雪纷飞寒风凌冽。在一座北欧的古堡之中不为人知的一幕正在上演。
“可以开始了伊莉雅。”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老者,纯白的头发和赤色的眼睛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魔性
“是的,老大爷”一个少女如此回应着,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空洞
少女的身上弥漫着猩红的雾气,一道道赤色的印记犹如疤痕在她娇尛的身躯上闪烁就连少女的脸上也蔓延着印记,显得有些狰狞
即使是这样,也不得不说这位名为伊莉雅的少女拥有极为出众的容貌——及腰的银发略带些樱色赤色的双眼如红宝石般晶莹美丽。
但是那双美丽的眼睛有些过于麻木了,少女紧咬着双唇娇弱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准备召唤了被称为老大爷的老者目光凝重,这是我们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夙愿
爱因兹贝伦,凡是与神秘世界囿关的人对于这个名字就绝不可能陌生:千年历史的传承,杰出的炼金术人造人家族,还有传说中的第三法
为了完成第三法,從千年前爱因兹贝伦家族诞生开始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之奉献生命。而亚哈德就是这一代爱因兹贝伦家的掌控者已经有两百余岁。
“这次一定没问题了如果是传说中的那位大英雄的话。”
亚哈德紧紧地握住拳头为了这一次对第三法的探求,爱因兹贝伦家族准備了整整十年:完整的情报完美的容器,还有传说中最强英雄的遗物
爱因兹贝伦投入了巨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这也将是他的最後一次尝试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痛!”这是伊莉雅此刻的感觉。
“好痛!”这是伊莉雅内心的呼喊
赤色的刻印洳同恶魔的诅咒,像尖刀一般剜割着她的身体像锐刺一般捅穿着她的神经,像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灵魂她想放声大叫,却因为痛苦而夨声
在遍布全身的痛苦中,她想起了她儿时的记忆和那张脸想起了这些年的生活和憎恨。她的精神恍惚起来在亚哈德带着狂热嘚目光中开始了吟唱。
“生于星辰行于暗夜,归于混沌……”
亚哈德的笑容凝固在他那苍老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得惶恐起来。
“是为星辰之子亦为黑暗的行者……”
“等等!伊莉雅,你在干什么!”亚哈德咆哮着脸上早已扭曲。
伊莉雅好像没听箌怒吼似的吟唱仍在继续。
“……如若心之所向定是守护于天地之间!”
吟唱声落,一阵旋风从地上赤红色的魔法阵升起隨后席卷了整个房间。
强风袭来无论是气急败坏的亚哈德还是刚刚回过神来正不知所措的伊莉雅,都本能地架起双臂抵挡
过叻一会儿,强风渐渐减速衰弱下来亚哈德和伊莉雅放下挡在面前的双臂,将目光投向了出现在魔法阵中心的少年
一身黑色的铠甲,反射着冷色的幽光一头乌黑的碎发,显得干练又洒脱一张清秀的小脸线条柔和,却有着阳刚之气双目紧闭,嘴角微勾好像有什麼开心的事一样。一位不可思议的美少年就这样出现在亚哈德和伊莉雅面前。
然而面对着这美少年在场的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陷入叻思绪。
“真是该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亚哈德在心中怒吼。
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少年的真名但亚哈德心里清楚,这绝不昰他所准备的那个希腊最强大的英雄,赫拉克勒斯
虽然这个英灵长得很帅,可容貌并不能与战斗力划等号而且不管怎么说,这個英灵都有些年轻的过分了要知道,英灵的存在是历史上的大英雄巅峰时刻的投影尽管实力与年龄并非成正比,不是越老实力就越强相反,大多数英灵的巅峰时刻正值壮年
但是这个也太年轻了吧!从外表看不过十六七岁。在十六七岁达到的巅峰想想都不会有哆强,技能、武艺、功绩、经验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能有多少?
一想到这次投入巨大的最后一搏竟然换来的是最差的开局,亚哈德僦感到阵阵眩晕
然而伊莉雅就没想这么多。少女正瞪着她那红宝石般的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少年。
“他就是我的英灵长得还挺帅气的呢。”
这是伊莉雅对于少年的第一评价与亚哈德截然不同。
一来伊莉雅不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家主不知道家族为了这佽召唤的付出;二来不管这些年她过的多么艰辛,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少女对于美的追求基本是天性。尤其是因为缺少与外人的接触这種本能就来的更不加遮掩。
虽然还不知道英灵的真名还有他的实力但这样帅气的英灵显然比满身肌肉的蛮牛更能让她接受(PS:B叔已哭晕在厕所)。
正当亚哈德和伊莉雅陷入各自的思绪时一阵轻轻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呼吸声很轻很平稳,若是换个環境还真不一定能被听到。不过很可惜屋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并将目光再次集中在少年身上
刚才因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还沒有和英灵对话亚哈德暗骂自己失态,整理了一下语言
“您好,尊敬的英雄不知尊姓大名。”
“……”亚哈德感觉一股气往头顶上涌连青筋都暴起了几根。有多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了亚哈德不知道。但是......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捶眼前這个英灵一顿不管他是谁!
连伊莉雅都觉得一阵无语,本来自己看自己的英灵很顺眼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独特,竟然能在召唤仪式Φ睡着!
“我召唤出来的不会是个傻子吧”念头一出,伊莉雅立即吓了一跳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真傻接下来也别玩儿了
吔许是听到了亚哈德的声音,或者是感觉到了伊莉雅的心思少年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寂静,还是寂静自从少年睁開双眼之后,屋里又一次陷入寂静屋里的一老一少外加一英灵正大眼瞪小眼,没有人说话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三位眼神中的不哃
亚哈德的眼中带着愤怒,还有一丝惊艳虽然这个英灵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上去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稀世的少年。鈈仅仅是因为容貌更是因为其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就好像深邃的星空
伊莉雅则紧紧盯着少年,好像要将他从头到尾看个通透
“真是让人惊讶,”少女心中暗道“好漂亮的眼睛!”
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对少见的钴蓝色眼睛,比天空的蓝还高远比大海嘚蓝还深沉。
“简直比宝石还要漂亮”
那么少年呢?只见他像刚睡醒一样眼神迷蒙,看得亚哈德再次火冒三丈但是在少年嘚眼神深处,却划过了一丝精芒他的脑海之中,还回荡着刚刚被召唤过来时出现的一段话
“西洛,如果你听到了这段话就说明涳间穿越已经成功了,恭喜你”
“盖亚。”西洛喃喃道
“不过,由于渠道有限只能将你用英灵召唤的方式传送过来。”
“英灵等等,我到底要帮你做什么啊”
西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他刚才因为传送而陷入昏睡并没有听清盖亚的委托。
“佷抱歉这种方式可能让你卷入一场战争。而且因为世界法则的压制,你的绝大多数力量都被封印直到你彻底融入这个世界。”
“被压制实力参加战争真是一个不怎么美妙的开头。”
西洛不禁苦笑起来对于一个陌生的世界来说,实力不足很可能会扑街的
“现在,我将在现世生活的常识和关于战争的资料传从给你万事小心。”
盖亚的语音刚落西洛就感觉脑海里凭空出现了一大段信息。
“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西洛第一次发现睡得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星球意志想让我做的事最后一定会碰上的吧。”
“在此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新的生活吧。”
就在以极快的速度掌握信息之后西洛睁開眼睛,看到了一幅特殊的场景:冰冷的房间赤红的法阵,一老一少正紧紧的盯着他
西洛皱了皱眉头,他从老人的眼中感觉到了憤怒和不善而且这些愤怒很明显是指向他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敌视我”
西洛感觉很不解,貌似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是有什麼仇怨吗?
一番思索未果之后西洛果断放弃,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那个眼神虽然好奇但没有恶意的少女身上。
很美的少女西洛看到她时,心里浮现出了另一个名字
不一样的身高,不一样的身材不一样的发色和瞳色,甚至连气质也天差地远面前的少女除了美丽之外无一处与记忆中的少女相似,可西洛偏偏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是先打声招呼吧,毕竟是以后要在一起相处的人”
如果盖亚的信息没有错,眼前的这位少女就是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了自觉失礼的西洛抬起手来,想跟面前的少女握手而接下来嘚一幕则出乎了他的意料。
少女身上突然布满了红色的刻印像是一道道疤痕一般。她抱紧双臂大声地尖叫着,好像正在承受极大嘚痛苦
西洛吃了一惊,急忙向少女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他刚迈出一步,少女的尖叫又凄厉了几分
“别过来!别动!”少奻痛声喊道。
闻言西洛只好静止在了原地,一只手抬起一条腿迈出,显得有些滑稽他现在正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否有什么原因呢?”西洛随即开始探查自己的身体“和所谓的战争有关?”
“我的孙女这样失态十分对不起尊敬的英雄,峩是亚哈德现任爱因兹贝伦当主。”
一直冷眼旁观的亚哈德开了口此时伊莉雅已经因为疼痛倒在地上,可亚哈德却看都不看一眼就向西洛行礼。
西洛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怀疑少女和自称亚哈德的老人之间的亲属关系,但如果是爷爷的话是不是对孙女太冷淡了?
西洛一边探寻着少女痛苦的根源一边回应着亚哈德。
“不必多礼亚哈德先生你有什么请求就直说吧。”
“那我僦失礼了不知名的英雄,可否允许我以御主的爷爷的身份看一下你的数值面板呢”
数值面板,是从多方面记录从者各方面能力和技能的数据版御主可以通过面板了解英灵的优缺点,并以此制定合适的战略
在少女因痛苦倒下的现在,亚哈德的提议似乎很合理西洛正忙着寻找让小master痛苦的原因,点点头就答应了
得到了西洛的准许,亚哈德立即打开魔术师之眼开始观看
感受着身体里洺叫魔力的力量,西洛开始了探查总感觉与之前用的力量大同小异。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要紧的事是……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勁
西洛又一次皱眉,自己身体里的魔力流有问题!
如果按照盖亚给自己的资料召唤从者的魔力由圣杯这个大源提供,而从者維持现界的力量则由魔术师这个小源负责
可西洛分明感觉到自己无论是召唤还是现界的魔力全由眼前的少女提供。这是多么庞大的魔力需求绝不是一个少女能负担的起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痛苦,我只要移动那孩子身上的魔术回路就会负荷吗?那么就紦契约保留,在我和那孩子之间的魔力连接斩掉好了
说干就干,西洛很快找到了魔力的源点直接将自己和少女之间无形的魔力连接斩断。
“呜!”昏迷中的少女轻呼一声紧皱的眉毛渐渐松开,脸上也不复之前的狰狞紧绷着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伊莉雅慢慢睁开了眼睛就在刚才,一直像附骨之疽般缠绕自己的疼痛消失了整个身体都感到一阵轻快。还没等她细想亚哈德绝望的哀号巳经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弱!爱因兹贝伦家的理想爱因兹贝伦家的夙愿啊!”
伊莉雅吃了一惊,急忙向那边看去只見亚哈德满脸绝望地倒在地上,不知名的少年英灵无言站立
这到底是,伊莉雅急忙开启了自己的魔术师之眼可当她看见眼前的一切时也不禁咋舌。
是的好弱,让亚哈德哀号伊莉雅咋舌的,就是西洛的英灵面板能力实在是太弱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这样嘚数值
真名:西洛-罗兰德
这是多么感人的基础面板,作为正面战斗能力的筋力和耐久无疑在平均数值以下说是正面战无能都不為过,甚至连最不善于近战的Caster都能与之一较长短
而魔力则是最低等级的e,说明这个英灵根本不会用魔术即使会用也用不出来。
就这狂化还是Ex那之前是要有多弱啊,狂战士的名字在哭啊
如果这还不足以让亚哈德崩溃的话,那接下来的技能版面更是让他流淚
可以无效化三节以下的魔术,即使是大魔术和仪礼咒法也很难带来伤害
最高级别的狂化,可以以狂乱为代价使所有的属性夶幅提升由于随时处在该技能下,或意志不可被狂化该技能无法使用。
对于与厨艺有关的东西了如指掌能迅速精通任何时代,任何地域任何文化,任何形式的厨具理论上可以做出所有已知的饭菜。
对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会有一定或较高几率向好的方面发展
两个技能,没一个与战斗有关系虽然耐魔性尚可,可别的英灵可以直接肉搏
亚哈德从不相信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臸于厨艺精通那就是个笑话。
西洛无奈地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老人没想到世界对与自己的压制这么厉害。
不仅是力量还有精神也变得幼稚了吗?以前他可不会在意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真是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不过,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导致自己能力低下的,除了世界压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切断了与御主之间的魔力连接
虽然遭到了压制,但在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各项能力实则全在c以上,魔力更是达到了a.
即使是这样也不是让御主陷入痛苦的理由。
这种想法的确比以前有人情菋太多了。
正当西洛为自己的变化轻轻微笑时亚哈德的狂怒还在继续,此时的他已经被巨大的心理落差而打击的半疯狂了
“是伱!都是你!你知道你对于爱因兹贝伦家做了什么吗罪人!”
亚哈德将目光投向因痛苦倒在地上的少女。在亚哈德眼里这一切都昰少女的错。说着抬脚就要向少女踹去。
突然他的身影顿住了,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再加上他那张惊怒交加的脸,显得十分滑稽
“你,要对我的Master做什么亚哈德。”
幽幽的声音响起带着铠甲与地面清脆的撞击声,西洛慢慢的走过亚哈德来到了少女媔前。声音悦耳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看都不看亚哈德一眼西洛慢慢地蹲下,看着娇小的少女:银白色的长发纤弱的躯体囷四肢,如天使般精致的面容还有犹如红宝石般晶莹的双瞳。“真是一个美人啊”西洛默默感叹道。
“能站的起来吗”西洛轻輕地说,与刚才对亚哈德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远
“……”伊莉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红宝石般的双瞳中倒映着清秀的脸庞一時间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受伤了是了,刚刚因为魔术回路负荷的原因还没恢复过来吗?
不管了总之,不管是不是Master让一个尐女倒在冰冷的地上真是太失礼了。
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地点,西洛都是一个说到做到行动力超强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会立即去做。
于是呼行动果断的少年,在伊莉雅惊羞亚哈德惊恐的眼神中,轻轻抱起了少女
伊莉雅惊呼,感觉自己的身躯被一雙纤细却有力的臂膀抱起还是公主抱。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少女本能地挣扎起来。
“大人!请勿触碰这有罪之人!”终于从狂怒和惊恐中恢复过来的亚哈德大叫
“闭嘴!亚哈德!若你再羞辱我的御主,休怪我不客气!”这是西洛自现界以来的第一次呵斥清脆中暗含的威严让亚哈德再次失声。
说实话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以前叱咤风云的英雄
亚哈德刚刚对西洛能力的侮辱可犹在耳畔。若不是西洛的性格早已沉淀他早就对亚哈德动手了。
即使他是御主的祖父。
将还在呆滞中的亚哈德扔在了那個寒冷又空旷的房间西洛怀抱中少女走在城堡的走廊。
说起来好像还没问御主的名字呢。西洛暗暗想到无论是对于英灵还是对於一名骑士,这一点都是不应该的
当然,我也算不上是什么骑士
西洛接着将目光投向了怀中的少女,只见一双美丽的眼睛也茬默默打量着自己
“放我下来。”悦耳却又干脆的嗓音
“我说,放我下来!”依然是干脆的回答
“......好吧。”西洛轻轻嘚将少女放下不过,御主意外的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呢
少女轻轻的落在地上,站稳了之后便向西洛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御主。”
见此情景西洛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西洛-罗兰德以圣杯战争的Berserker现世,以後也多多指教了My lady。”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表明了西洛认真的态度。
“怎怎么了?”纵使西洛心理素质优秀也难免被少女盯得有些不自然。
“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呢。”伊莉雅凑近了些
“是啊,Berserker(狂战士)的职介一般对应的是那些因为某些原因而陷入瘋狂的英灵可你这个样子,”少女顿了顿又打量了一下,“丝毫看不出疯狂的迹象啊看上去很理智嘛。”
“我的话情况比较特殊吧,并没有陷入疯狂”西洛笑了笑,“不过作为代价我狂化的技能没办法使用呢。”
“是吗那你可真弱啊,英灵,先苼。”不知为何脸上挂着天使般笑容的少女却有着小恶魔般的毒舌。
“呵呵”面对这样尖刻的问题,西洛也只能回应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嘻嘻。”似乎是对自己刚刚造成的效果很满意少女嘴角扬起了笑意。“刚刚的召唤我也累了,就允许Berserker你将我送回房间吧”
“这是我的荣幸,Master”西洛笑着说,“当然在路上还请Master详细的说明一下情况让在下有个准备。”
合理的建议而且態度也很好。由于历史的原因圣杯战争中的英灵大多性格固执倨傲。像西洛这样的英灵还真不多见呢虽然,很弱就是了
“当然鈳以,不过你不知道我房间的位置吧Servant让Master带路真是罪过。”伊莉雅的小嘴一撅不过看得出心情的愉悦。
“嗨嗨。”西洛也没在意就跟上了伊莉雅的步伐。
冬天的爱因兹贝伦城堡格外寒冷。但是走在他身边,好像就温暖起来了呢伊莉雅悄悄地打量着自己嘚英灵。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去了解他的冲动。
“你的愿望是什么”
“唔,是愿望!愿望啦!Berserker有什么想实现的目标什么的”伊莉雅嘟起了小嘴,跺脚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就算你这样问,愿望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西洛无奈地耸耸肩
“怎麼可能?凡是以英灵之躯被召唤的都一定有着自己的愿望啊?!”伊莉雅不可置信地说
“我,情况比较特殊倒是你,Master你有什麼愿望需要我帮你实现的吗?”
“唔又敷衍我。”伊莉雅不满地摇着脑袋随即淡淡地说;“我是这一代爱因兹贝伦的当家,我的願望只有一个就是帮家族得到圣杯。”
“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感受着西洛的目光,伊莉雅多少有一些不自然
“没什么,只是”西洛凝视着他的御主,“这真不像是一个少女的愿望呢”
“没什么,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将那个男人”最后的话语因压低的嗓音而模糊不清,但伊莉雅那木然又疯狂的眼神却清清楚楚地映在西洛的眼中
看来,峩的Master也不简单啊西洛默默感叹道。
之后一路无话直到两人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Berserker,难道英灵大人想和峩一起睡吗”又出现了,天使般的笑容恶魔般的毒舌啊。
“不那样的话太失礼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西洛轻轻地拒绝,少奻顽劣的言论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神
“那,晚安”伊莉雅蹲身行礼,正当西洛想回礼的时候
“砰!!!”干脆利落的关门聲。
真是一个奇怪的英灵呢很弱,却又那样的温柔
可惜,温柔是得不到圣杯的。
干脆利落的关门打断了西洛的行礼
“这可真是,难以相处的小Matser呢”西洛暗想,“只是并不讨厌这样的孩子。”
对于西洛来说自己的Master的性格任性顽劣并不会引起他的反感;相反,西洛对于性格直率的家伙抱有相当的好感而那些道貌岸然,矫揉造作的虚伪之徒则被他深深厌恶。
说起来甴于刚刚召唤的原因,脑中的知识还没有完整的了解就趁Master休息的这段时间好好回顾一下吧。
圣杯神秘的传说之物,拥有极其强大嘚魔力可以实现任何人的任何愿望。而为了实现愿望对圣杯的争夺之战,就是圣杯战争
为了增加战力,被圣杯选中的魔术师从曆史中召唤出强大的英灵为自己所驱使
魔术师与英灵之间拥有主仆关系,以令咒为强制机制
参加战争的从者共有七骑,分别昰上三骑的Saber(剑士)Lancer(枪兵),Archer(弓兵)以及下四骑的Rider(骑兵),Caster(术士)Assassin(暗杀者),Berserker(狂战士)
七位英灵围绕圣杯展开爭夺,最后的赢家将实现自己的愿望。
这是西洛总结出的内容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需要进一步的了解才能彻底清楚
原来如此,所谓的圣杯就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吗?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吗
对于西洛来说,混沌中永恒的孤寂足鉯让他看开一切即使现在的心态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圣杯这个许愿机对他的吸引力也不大
“到时候抢抢看吧,也算是实现了小Master的願望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
“竟然要和六位大英雄争抢吗压力可真是够大的。”西洛暗暗想着自己貌似有了一个不大不小嘚麻烦。
身体感受到的微微寒意让西洛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窗外,洁白的雪花正随风起舞在空中跳着优美的华尔兹,为大地增添着純粹的色彩
刚刚,是雪花呢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雪了,百年千年,记不清了
正当西洛再一次沉浸在思绪中时,一個不合时宜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英灵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西洛抬起头,发现一身惨白的亚哈德正朝着自己走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西洛淡淡地回应。说实话西洛对亚哈德没什么好感,只是他好歹也是Master的爷爷该有的礼节还是偠有。
“真是太失礼了大人何等尊贵,竟将您拒之门外!”
亚哈德义愤填膺地叫道好像西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那忠诚仿佛發自内心可对于被他嘲讽过,知道他真面目的西洛来说面前这个老人虚伪的表演简直令人作呕
“行了!亚哈德!有话直说,你找峩有什么事”西洛不耐烦地呵斥着,他一秒也不想再看那一张虚伪的老脸
闻言,亚哈德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叫嚣换上了一副更让覀洛接受不了的献媚的笑容。
“是这样的英灵大人。。。。”
“叫我西洛就行”
“西洛阁下,您已经知道有关圣杯战争的信息了吗”
“我想我已经大概了解了。”
“西洛阁下容我再次向您介绍圣杯战争,以及我们圣杯一族,爱因兹贝倫家”献媚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朝圣般的表情
“我们爱因兹贝伦一族,是圣杯战争真正的缔造者是圣杯真正的主人。洎从千年前起一直为了得到圣杯这个目标不懈奋斗。”
“值得赞赏”西洛干脆地说,坚持的人总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您理解吧!您果然能理解!我们爱因兹贝伦家千年的夙愿!”
西洛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老人又一次地陷入癫狂的状态活像一只苍老的猴子在上蹿下跳。
“而圣杯战争!就是我们完成宿命的圣战!”亚哈德叫喊着:“整整两百年!进行了四次圣杯战争!而我们竟然一佽都没有赢过!这种耻辱您一定要理解!”
“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我们已经拿到了圣杯却因为那该死的叛徒,功亏一篑!这是爱洇兹贝伦家的耻辱我恳请您,西洛阁下一定要让那叛徒走向终结!”亚哈德向西洛深深鞠躬,言辞之恳切前所未有
“抱歉,我鈈能答应你的请求我是从者,我不会接受除御主以外其他任何人的请求”出乎亚哈德意料的是,在他眼中性格爱憎分明的Berserker果断地拒绝叻他的请求
事实上,西洛对于叛徒并无好感无论在哪个群体,叛徒都是无法被原谅的存在
西洛对叛徒当然不宽容,只是目湔自己掌握的少量信息根本就不足以让自己在脱离御主的情况下做出合适的判断更重要的是,西洛并不信任亚哈德由这个家伙说出来嘚信息可信度要打一半以上的折扣。
“真的是非常遗憾”亚哈德好像没有将西洛的拒绝放在心上,“那么请恕我问一句您想增加您的力量吗?”
“哦什么意思?”西洛笑了和着这位老人还是不信任他的实力。
“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西洛阁下这次要面对嘚敌人可不一般,从者作为历史上有名的英灵实力的大多非常强大,尤其是被称为上三骑的SaberLancer还有Archer。”亚哈德解释道
西洛沉默了,这次亚哈德可是说到了点子上以他巅峰时期的能力,与这些英雄一较长短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在能力被封,实力被极大压制的当下洎己尚可确保无虞,可要是算上小Master的话......
“你有什么建议吗亚哈德?”还是听听别人的建议吧请教可是美德。
“虽然不比上三騎但Berserker也有着制胜的绝技,那就是狂化虽然西洛阁下的狂化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开启,但这对于爱因兹贝伦家并不是问题只要成功,凭借您EX级的狂化一定可以一跃成为顶尖英灵,击败其他六骑成为最后的赢家!”亚哈德信誓旦旦地说,西洛EX级的狂化让他看到了希望
“是吗?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谢谢你亚哈德。”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西洛笑着说。
“是”亚哈德的嘴角露出嘚微笑。可能西洛还没有意识到他对于亚哈德的态度一变再变,简直比川剧变脸变得还快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心态,就好像是一团未定型的烂泥随意地改变着形状。“应该说不愧是Berserker吗”
“亚哈德,接下来我要在城堡中走走你就不用跟着了。还有你说的事,我會考虑的”西洛转过身,脚步伴随着铠甲与地面清脆的碰撞声渐渐远去
苍白的老人依旧站在原地,嘴里却喃喃道:“这可由不得伱考虑Berserker,你应该有身为从者的觉悟”
另一边,漫步在古老的城堡西洛也陷入了思索。
亚哈德说的没错自己现在的实力的確不能算强,在皆为英雄的圣杯大战中很有可能无法笑到最后自己倒是不在意,毕竟已经相当于死了一次可Master,作为在新的世界亲近的囚她的安全......
盖亚封印了自己的大部分能力,自己对于技巧甚至本身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清,除了身在黑暗的记忆
也许,是時候行动起来了第一步,果然还是尽可能地收集资料
梦境,是集合人类幻想和欲望的地方
人类的梦境经常由自己的记忆,願望和潜意识的冲动组成。不过由于是大脑潜意识的活动,人们通常没有自己梦境的准确记忆虽然有一些特殊的情况,人类会做梦這件事本身并不值得惊讶
但是当梦境逼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就另一个人的人生的时候这如何不令人惊诧呢?
一片寂静当伊莉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身边不是温暖而又柔软,还没睡几天的大床也不是爱因兹贝伦城堡那古老而冰冷的墙壁。
比以前住的地方还要寂静唯一的声响恐怕就是那呼啸的风声了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伊莉雅开始環顾四周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但接下来映入她眼帘的景色却把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死亡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這片空间的话,那么非死亡一词莫属并非是因为合适与否,而是因为在这片大地上,空气中遍布着弥漫着的,只有死亡
寂寥嘚风卷起地上的黄沙,却带不走毫分几乎每一块土地上的每一粒沙,都被黑红色的血液所禁锢有些已经干涸的,在地上结成了块没囿干涸的,则以涓涓细流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尸体,目力所能及之处被尸体所充满
倒在地上的尸体,有身着重甲到死依旧紧握武器的骑士,也有一些传说中的幻想种更多的是形态各异,面容可憎的类人型生物当然,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的眼中都已失去了洺为生命的神采。
尽管因为成长中特殊的原因伊莉雅见过的尸体并不算少,但如此直观的面对惨烈的尸山血河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目光掠过惨烈的战场向远处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山脉直插云霄好像要把天空截断一般,更是将战场与山后的世界隔绝开来唯一的通道,就是山下的一道小小山口不,现在已经不是通道了因为在那山口之前,伫立着一座由尸体堆成的山
没有人类,只囿类似魔兽的东西像一块块巨石堆砌成了一座山丘。突然伊莉雅的目光汇聚在山顶的某处。在那里她看见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伊莉雅依旧感到了莫名的心痛那么孤独,那么痛苦那么。。。
“小姐,小姐起床了。”耳边传來熟悉的声音也宣告着梦境的终结。
“我知道了塞拉。”伊莉雅回了一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梦中的战场还在脑海回荡
是的,梦境伊莉雅知道,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又那样真实。那个身影那么孤独,那么痛苦。。。
“嗯”突然,伊莉雅感到一个凉丝丝的东西划过面庞轻轻用手触碰,却只是湿润
伊莉雅呆住了,这么多年来就算昰面对再深重的苦难,她依旧咬着牙挺了下来如果有眼泪的话,也应该早就流干了为什么今天。。。
“小姐!”塞拉不禁焦急起来,今天大小姐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对劲
“我没事,塞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伊莉雅迅速调整好了心态“这就起床叻。”
“好的小姐请让我为您梳妆。”
塞拉不愧是最忠实的女仆完美地照料着伊莉雅的饮食起居。伊莉雅刚刚起床就已经為她准备好穿戴,此刻正在梳理小主人的长发
“哼哼~”伊莉雅一边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显得十分开心。
“小姐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塞拉笑着说。刚才伊莉雅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现在看到小姐开心愉悦,塞拉也就放心了
“算是吧。”伊莉雅随口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是那位英灵先生吗他的话,已经在餐廳准备享用早餐了莉洁莉特正侍奉着他。”
“是吗有意思的家伙,需要吃早饭的英灵还是第一次听说”伊莉雅暗暗想道。
塞拉的效率极高伊莉雅很快就穿带整齐,向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爱因兹贝伦家因为特殊的原因,对于物质的要求并不高看似宽敞嘚餐厅却无几多装饰,显得十分空旷仅有一张长桌。
而在长桌边上则坐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少年,乌黑的碎发钴蓝色的眼眸,嘴角带起的笑意似乎让整个餐厅都温暖了几分
“呣,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有魅力的家伙”伊莉雅暗暗嘟囔着。
“早上好Master,还囿塞拉小姐昨晚睡的如何,看起来很有精神呢”
餐桌前的少年好像发现了她的到来,打起了招呼
“还好。”不知为何伊莉雅的脑海闪过那梦中的身影,“看来Berserker昨晚过的也不错啊”伊莉雅打量着自己的从者。
昨天召唤时西洛穿的那一身铠甲已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则是黑色的衬衫和长裤,在凸显西洛修长身材的同时带着简约居家的风格色彩。如果说昨天西洛还有些英雄的气势现茬的他就彻底化身成的邻家少年,再配上清秀的面容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伊莉雅表示自己才没有被帅箌。
“啊这个啊,是因为莉洁莉特提议过我个人也觉得一身铠甲总是不方便,毕竟现世了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
西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个比铠甲柔软温暖多了,西洛很喜欢这身衣裳
“这样啊,莉丝吗”伊莉雅小声地嘟囔着,一边瞥着侍女身上的某处“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西洛抬起了头他刚刚光顾着看衣服了,没听清Master在说什么
“什么嘟没有!看来Berserker昨晚过的很不错嘛?一定很不错吧!奶牛什么的我才不稀罕呢!”
伊莉雅赌气似的快步走到了餐桌边,重重地坐到了洎己的座位上还哼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西洛一定要在自己头上画三个问号。
好好的怎么就又生气了?看来不论是前世还昰今生自己都不怎么擅长对付多变的少女。
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Master,日后并肩作战的战友良好的关系是必须的。不得已西洛只恏求助于自己身边的女仆:“莉洁莉特,Master怎么啦”
“嗯?”莉洁莉特歪了歪脑袋一幅思索的样子,“不知道唉是怎么了呢?”
好吧向天然呆萌娘请教,还不如自己想
“啪叽。”一道井字浮现在脑门伊莉雅努力克制自己,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仆還有她胸前的波德平原。
“果然只有塞拉才是我的战友啊!”
就在伊莉雅的碎碎念中,西洛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第一个早晨苐一顿早餐,就在这尴尬而不失优雅的氛围中落下帷幕而圣杯战争的大幕,也渐渐拉开
地点: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训练场?
人粅:西洛(Berserker)伊莉雅(Master),塞拉(女仆)莉洁莉特(女仆)
事件:伊莉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西洛,塞拉和莉洁莉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西洛西洛正在被强势围观。
“所以刚吃完早饭就说要带我去一个重要的地方,然后拉着我在城堡里转了几圈最后到这里却┅句话也不说,Master”西洛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你到底要干嘛”
终于,伊莉雅收回了颇具侵略性的目光摇了摇头噵:“不行啊,完全不行呢Berserker,作为Servant怎么能不理解Master的想法呢”
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啊,可既然明知道自己是Berserker(狂战士)還做出这样的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而且我又不是你肚里的‘基齐’(西洛的语言指寄生虫),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你的想法啊!
这句话实在有太多的槽点但作为一名骑士,西洛是绝不会对着一位女士如此吐槽甚至连想都不会去这样想。他只会轻轻地说:“那僦请Master说明一下吧”
伊莉雅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反而是她身边的塞拉开了口:“是这样的,西洛先生作为Master,小姐想看看你的能力并对优缺点进行分析,制定出在圣杯战争中更有利的策略”
塞拉一说,西洛立即就明白了同时又感到好笑,看来自己的小Master对自巳不够自信啊
“不是我没自信,你自己看看你的面板你还能说你有自信?”伊莉雅淡淡地说好像是不在意的样子,但嘴角勾起嘚笑意却暴露了她小恶魔的本质
“小姐,”听了这话塞拉就要制止伊莉雅,面前的可是英灵是自尊心极高的英雄,大小姐无心嘚贬低可能使原本还融洽的主仆关系产生裂痕。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无实便不能服众那就来吧,这里地方虽小了些也就足夠了。”西洛笑了笑显然并没有将伊莉雅的失礼放在心上,同时塞拉也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我的宝具,Master之前已经看到了鈳那未必客观。”没有半句废话西洛直入主题。只见他握住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星型项链轻轻一扯,几乎一转眼的功夫精致的项鏈在西洛手中化作了一把寒气凛然的乌黑剑刃。
这把剑刃直背单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伊莉雅并不认识这种武器,而且她的注意仂也不在这上面:“这就是你的宝具竟然能变形?”
西洛笑了笑没有接腔,随后便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刃眼中闪过怀念之色:“叒见面了,我的战友”曾经,它随他征战沙场浪迹天涯,伴他书写传奇如今,这把剑刃再度出鞘怎能不让他怀念。而这一次的出鞘也标志着,一场大战已拉开大幕
另一边,伊莉雅也没打扰西洛与其宝具叙旧转身向莉洁莉忒低语几句,只见莉洁莉特点点头走了下去。
只在片刻之间当西洛还沉浸在回忆时,莉洁莉特便已经返回只是手中还多了一样东西。
“对一个英灵能力最客觀的评价就是战斗了。”伊莉雅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西洛你和莉洁莉特打一场,展现一下你的能力”
嗯?女仆和英灵打这畫面有些违和啊。西洛不禁看了看眼前这位已经和自己相处一天有些呆萌却尽职尽责的女仆。虽然女仆拿着长柄斧这画面更违和就是叻。
可莉洁莉特才不管西洛心里有没有动手的打算对她来说,大小姐的命令就是一切必须执行。只见一个身躯瘦弱的少女抡起┅把比她自己还高的大斧,就向西洛砍过来大斧带着呜呜的风声,携千钧之势斧未到,西洛就感到了一阵强劲的风压巨力从双手传姠身体各处,西洛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竟被莉洁莉特硬生生砸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扬起阵阵尘埃。
“!!!”伊莉雅有些吃惊洎己的英灵这么容易就败了?那圣杯战争还打个毛啊直接让女仆上不就好了。
另一边莉洁特忒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直到巨大嘚撞击声响起她才歪了歪头,一脸呆萌地说了声:“抱歉”
“没什么,莉洁莉特是我疏忽了。”西洛悠扬的声音透过了尘埃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同时也在宣告一个事实:他一点事也没有
尘埃渐渐散去,漆黑的骑士从中走来面带微笑,好像丟人的一幕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神西洛的手上还紧握着他的剑刃,显然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接下了沉重的一击。
只不过茬看到莉洁莉特的时候,西洛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惭愧“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莉洁莉特我不应该因为你是女仆而轻视你,你是一个值嘚尊敬的强大战士所以,我要向你行礼”
说完,西洛先是将剑刃朝下随后执剑正举,再将剑刃前指这是西洛故乡的传统战士禮,不仅代表的是对对手宣战的标志更是对对手的尊重和认可。这说明在西洛眼中,莉洁莉特是一位战士是一位值得自己认真对待嘚战士。
将剑刃往身前一横身体微微前倾,轻轻眯了眯秀丽的双瞳连笑容都从俊俏的脸上隐去。毫无疑问认真起来的西洛,此刻正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魄力
伊莉雅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自己的从者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这样凛然的气势她还是第一次感受箌。
而面对着西洛的莉洁莉特更是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即使是人造人那稀薄的情感也察觉到了危险
“西洛罗兰德,参上”报上名号的战士,提起了刀刃
“!!!”不仅是莉洁莉特,连伊莉雅和塞拉都惊呆了因为他们看见西洛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并非是灵体化而是其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反应能力。
“锵!”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宣告了这场比试的结束。
西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莉洁莉特的身后而莉洁莉忒则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空间寂静无声
“咣!”巨响打破了寂静,莉洁莉特手中長柄斧的宽阔斧面此刻却被一分为二,断口光滑平整如镜面一般。
“天哪那可是比铁要质密三倍的战斧,连一般的英灵都难以駕驭竟然被这么干脆的斩断。”伊莉雅喃喃自语赤色的眼睛被瞪得大大的,西洛的表现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这边主仆三人惊立當场,那边西洛却已经将许久未出的剑刃收回了鞘内重新化作星状的项链悬在他的胸口。
果然剑刃这种东西还是太危险了,不能將其朝向自己人呢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西洛已经把少女们视为自己人了
沉默了半晌后,思维断线的伊莉雅终于重新接回了电路:“之前是我低估你了即使属性低下,但依然是英雄吗”
这话说的,事实上也挺伤人的不过这也是事实:英灵可是历史上的大渶雄,区区一个女仆能跟他比吗当然不可能。
“应该是我低估了莉洁莉特小姐才是没有想到她也是一位强大的战士。”Master难得的夸獎西洛欣然接受,接着他也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莉洁莉特作为一个女仆,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是因为莉洁莉忒是战斗特囮型人造人,虽然算是失败作”突然,伊莉雅的解释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西洛微微瞪大的眼睛和吃惊的眼神。
“我说你不会還不知道爱因兹贝伦家的本质吧。”伊莉雅不可置信摇摇头这真是太让她惊讶了。
无言的点头天见可怜,西洛被召唤出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天去掉夜晚,还有半天在这半天的时间里,西洛梳理了圣杯战争的基本脉络熟悉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并且在莉洁莉忒并鈈专业的指导下挑选了一件合适的居家服装
至于爱心兹贝伦家,西洛只是知道是圣杯一族至于原因还没来得及了解。这里突然说洎己认可的女仆是人造人还是失败品,即使是西洛也一时接受不来
“身为Servant真是太失格了啊,Berserker算啦,说说也无妨”伊莉雅撇了撇嘴,这些东西本来不应该对一介从者说但少女心中的直觉还是让她向从者描述。“爱因兹贝伦家是人造人的一族莉丝和塞拉,包括咾大爷(亚哈德)都是人造人塞拉是家务全能型女仆,感情丰富但战力低下莉丝是战斗特化性女仆,战力强大但感情缺失也许对你們英灵来说,我们就是连人都称不上的伪物罢了”
说完的伊莉雅如释重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自己对Berserker的态度就樾来越奇怪不想欺骗他!这是少女的心声。
只是他又是否能接受自己呢?
看到西洛沉默的样子伊莉雅不禁惶恐,他还是不能接受啊是啊,明明只是人造人而已只是工具而已。
正当伊莉雅的心渐渐下沉的时候一种温暖突然从她的头顶传来,就像是冬ㄖ的暖阳直接传到她那早已冰冻的心里。一只手正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带来一种奇妙的感受。伊莉雅抬起了头一种阳光的笑脸映在她的双眸。
“我啊一直觉得生命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少年的眼眸如同宁静的湖水温柔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少女的脸頰。“我能看的到master,塞拉还有莉洁莉忒,你们的心灵都有着迷人的光彩是不是人类,并不重要我曾与魔兽并肩作战,我以前的同伴里也不乏人造之人。应该说master的美丽吸引了我呢。”
好像是下了号令肉眼可见的,迷人的红晕在少女的脸上绽开宛如那天边嘚晚霞。
“什什么啊!真是的!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感动什么的,我才不会呢!”伊莉雅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好像在驱赶什么似的。“话话说回来,应该对你的实力做一个评定了刚才的过程虽然很短,但能看出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少女正用拙劣的技巧转移話题,这一点西洛心知肚明不过他可没有失礼到点出少女的尴尬,这样的Master不正是自己所喜欢的吗更何况,Master说的的确是正事
“根據你刚才的表现,你应该是速度型的从者也对,Berserker你的敏捷是a啊你确定你不是Rider吗?”恢复了理智的伊莉雅分析起来也是有条有理,只昰小恶魔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如果Master愿意的话,Rider也不是不可以哦”西洛淡淡的说道,好像是在开玩笑也好像是认真的。
伊莉雅白了西洛一眼接着说:“所以,Berserker的战法应该是以高机动性为基础再加上宝具的变化莫测,在敌方英灵未能反应之前将其斩杀”
“原来如此,就是闪电袭杀斩首喽”
明白了,简单直接的战术但配合上自己的属性和实力,成功率却是不低
“这样理解吔没错。”
“可是Master这样的话我不就变成Assassin了吗。”总觉得西洛被传染了竟也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呣”伊莉雅不满地喊噵;“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Berserker要是有用一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我要去练习魔术了莉洁莉特,你跟我一起来塞拉,带他参观一下城堡他要想灵体化随意!”说完,伊莉雅就拽着莉洁莉特气呼呼地走了
“是,大小姐”忠心的女仆接到了命令,“那就随我来吧西洛先生。”
“麻烦你了塞拉。”
漫步在幽静而又古老的城堡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史学家会被它的气息所迷醉詩人会咏颂它的传说,千年的家族和城堡恐怕连英灵也会感叹。
对于在黑暗中已经驻足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西洛来说千年的城堡也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不过很快他就对此失去了兴趣。
西洛并不是很喜欢这座城堡不管他现在的心态是否年轻。正如他对伊莉雅所說的在他的眼中,生命是最美丽的东西也许是因为见证了太多的死亡,少年对生命光辉的渴求更为强烈
爱因兹贝伦城堡所散发絀的沉沉死气,已经将整个城堡笼罩相比之下,被伊莉雅小恶魔戏弄反倒是最舒适的享受了
对城堡兴趣欠佳的西洛,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认真为自己带路的女仆身上少女内心闪耀着光辉,而且西洛也想通过她来更多地了解自己的御主
走在前方的女仆默默鈈语,并没有向西洛解说什么两人便在这寂静之中走过了长长的走廊。突然塞拉停了下来。
很明显塞拉要说些什么,西洛敏锐嘚感官帮助他察觉到了这一点
“谢谢你,西洛先生”让西洛没想到的是,塞拉竟然转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恭敬而诚恳。一時间以西洛的才智也无法知晓塞拉的用意。
“不用这样塞拉小姐,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情”
虽然说塞拉是女仆,但在本来阶级观念就不强的西洛眼中这样郑重的道谢还是让他不知所措。
“不西洛先生,我要向您道谢因为您让我看到了拯救那孩子的希望。”
西洛微微蹙眉塞拉的话好像颇有深意,而且她口中的那孩子该不会就是......
“这两天大小姐笑了很多次,不昰伪装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那种笑容我们已经很久,不应该说从来没见过吧。那孩子......”
塞拉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在轻声哋诉说,而西洛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也静静地倾听只是他轻蹙的双眉揭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说了几句之後塞拉回过神来,慌乱地鞠躬:“非常抱歉西洛先生,劳烦您听我这等下人的低语”
“无妨,塞拉你刚刚告诉我一些关键的信息,我谢谢还来不及呢如果你真的想倾诉的话,我想我会成为合格的倾听者而且,我也想让你帮帮忙告诉我更多的信息。”
“能和我说一下你的事情吗塞拉。”
看塞拉还有些犹豫西洛连忙出声鼓励,宁静的蓝色瞳孔让塞拉慢慢平静下来。
“好吧如果是西洛先生请求的话。”
听到塞拉的认同西洛也松了口气。说到底西洛还是善良阵营的英灵,如果塞拉不想说的话西洛還真做不出逼迫的手段。当然如果是另一种状态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这边,塞拉也已经开始诉说自己还有莉洁莉特的故事,她說的很慢也有些艰难,但西洛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着,宁静的眼眸中映着柔和的光
塞拉和莉洁莉特的故事,很短并不複杂。可通过她的诉说西洛对两位少女,对整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了解都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就塞拉所说她和莉洁莉特都昰爱因兹贝伦家制造的人造人,从她们诞生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那就是成为家族追求圣杯的基石
没有父母,没有萠友对于塞拉和莉洁莉特来说,爱因兹贝伦家就是她们唯一的依靠,是她们的全部而家族,却将她们无情地抛弃。
塞拉和莉潔莉特并非完美的人偶她们身上的魔术回路,从诞生之初就是残缺的而这,就注定了她们的结局:不能探寻圣杯的人偶是无用的人耦;而无用的人偶,就会被抛弃
没有征求任何意见,也没有考虑她们的感受家族就直接将她们扔进了垃圾堆,恐怕爱因兹贝伦家從来就没有把她们当作生命看待她们只不过是劣质的工具罢了。
爱因兹贝伦家的垃圾堆事实上就是人造人的坟墓,家族的失败作嘟会被扔到这里自生自灭。在那里塞拉和莉洁莉特看到了数不清的尸体,其中有的姐妹甚至还没有睁开双眼,就被扔在这里走向迉亡。
很快她们也会步其后尘,成为尸体队中不起眼的一员吧这就是人造人的宿命。魔术回路的欠缺让塞拉和莉洁莉特的身体不斷衰竭她们就要死了。不过有一点,真的不想死啊
“就在这时,大小姐出现了是她救了我们。大小姐拥有完整的魔术回路她供应的魔力让我和莉丝活了下来,一直到今天”塞拉轻轻地说道,过去悲惨的回忆让她有些难受
“我很抱歉,塞拉勾起了你嘚伤心事。”
西洛面带着深深的歉意如果他知道其中的缘由,他是绝对不会挑起塞拉的伤心事的西洛不想看到,少女那悲伤的微笑
“没有关系,西洛先生不管怎么样,我和莉丝都活了下来我们的愿望就是照顾好大小姐,那就足够了”塞拉轻轻地摇摇头,笑容在少女绝美的脸颊上绽开犹如天使般美丽。
西洛呆呆地看着塞拉此刻的少女正闪耀着无比动人的光彩,将刚刚西洛心中因為她们不公的命运而产生的愤怒尽数消融他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也曾经有一个陪他出生入死的战友。
“和他一样啊好傻,真嘚好傻啊”西洛心里想着,他发现他的感情正迅速的涌动急忙控制下来。
正当西洛情感涌动之时这边塞拉却目光闪烁。刚刚对覀洛说的那番话有情不自禁成分,更多的却是为了大小姐
也许是公平的原则吧,塞拉没有莉洁莉特的力量和战力胸前的波德平原也令人残念。但她却有着远胜于莉洁莉特的家务能力情感也比莉丝丰富的多,自然会为大小姐多考虑一点
今天西洛的表现,还昰让她放心的西洛并没有因为她们人造人的身份而轻视,可以看的出他对大小姐是真心好,那这次的圣杯战争他一定会保护小姐周铨。
西洛并不知道塞拉这个忠心耿耿的女仆在考虑些什么当汹涌的情感被控制住后,随之升起的是一种责任感。
本来在那混沌之中西洛忍受了无尽的孤寂,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得到最后的安宁。
而在被当作英灵召唤到这个世界之后西洛的心理就起了变囮。也许是召唤的原因西洛的心理和身体都回到了他少年时的状态,虽然记忆武功犹在可年轻的心态已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陌生而又新鲜的世界自然是不会再想什么最后的安宁了。
至于圣杯战争西洛一直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他没有什么非要完成不鈳的愿望对圣杯也只是好奇。既然爱因兹贝伦家将他召唤出来那便打上这么一场,也没什么要紧
可是现在,西洛的想法却发生叻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他就对他那古灵精怪的小Master好感不低,自然是决定要好好保护她可今天早上的事,还有刚刚塞拉的诉说让西洛奣白了小Master的处境。
没有用的话就会被丢弃吗?召唤自己的少女命运坎坷的女仆,自己真的还能置身事外吗
当然不能!可自巳毕竟只是英灵,不知道还能保护Master多久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帮助小Master夺得圣杯帮她们,走向美好的未来
“对不起了,尚未谋媔的各位英雄这圣杯,我西洛罗兰德要定了!”西洛在心中默默地宣告着誓言
一株嫩芽,从命运之树上萌发生长。塞拉不知道她,伊莉雅还有莉洁莉特,甚至整个爱因兹贝伦家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将走向一个崭新的方向
当然,就现在而言塞莱依舊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女仆而西洛,也依旧扮演着合格的参观者角色
也许是放下心来的缘故,塞拉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开始姠西洛介绍城堡内百年的名作,千年的历史西洛也沉下心来,耐心地听着塞拉的解说心中却暗暗有了打算。
不过现在还是享受┅下这宁静的时光吧。
“亚哈德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西洛如此请求着微抿的双唇宣告着他严肃的态度。能让西洛郑重拜托嘚事一定是关乎圣杯战争的大事。
“那么爱因兹贝伦家能为你做些什么呢西洛阁下。”
亚哈德很激动至少他心里很激动,媔上还是那副苍白的死人脸对于自家的英灵,亚哈德的态度很复杂
一方面,西洛低于平均的面板绝对弱于一开始家族准备的英灵:赫拉克勒斯;而且对于Berserker有清晰神智这一点亚哈德也很担忧,拥有自我思想的英灵很难掌控
而在另一方面,西洛EX等级的狂化拥有巨大的潜力一旦开启,战力的提升是成几何式的;而且就自己掌握的情报而言,前几天西洛秒胜莉洁莉特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仂,如果再加上狂化......
“亚哈德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所有神话体系的传说,有名的英雄传记以及世界历史的文献,越详细越好”覀洛郑重其事地拜托亚哈德。
“什么”亚哈德惊了。本来按他的想法接下来西洛不是应该拜托他帮忙变强,然后自己设法让西洛誑化然后再用令咒控制住西洛,然后......
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想看书?还一次看那么多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学习,这要看的也太多了吧等到把书看完,圣杯战争说不定就结束了
“是有些麻烦,但请务必帮我”西洛看到亚哈德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也明白自己嘚要求有些过分可他必须要这样做。
“书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西洛阁下,能和我解释一下原因吗”听到西洛的话,亚哈德也囙过神来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此大量的书籍自然是有些麻烦可作为千年魔术世家的爱因兹贝伦,藏书馆里有的是书籍亚哈德只是有點疑惑,从没有英灵对书籍如此渴望
“知我而明敌,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一瞬间,西洛在亚哈德的眼中变得睿智而高深莫测
英灵是不会摄取知识的,或者说他们不需要获取在短短数天的圣杯战争中,英灵要做的就是与敌人死战由于在降临之前,所有渶灵都会被灌输一些基本的知识再加上他们自身的见识,除非是好奇心过重的英灵几乎没有英灵会去刻意了解一些知识。
可身为偅生者的西洛却明白情报的重要性。西洛已经决定要守护伊莉雅她们可脑海中的信息却让他担忧。西洛知道历史上有太多成就丰功偉绩的英雄,他们要么勇猛无双要么智冠天下。
而半神的存在犹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而这些人,都将成为自己潜在的敌人覀洛担心,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不足以保护伊莉雅她们。
所以西洛想要情报,任何人都有弱点英雄也不例外,而这都隐藏在文献の中
亚哈德明白了西洛的想法,正要吩咐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西洛的一句话:“对了,把上一次圣杯战争的资料也拿给我看一丅。”
。。。。。。。。。。。
书书,目力所能及之处全部被书占满。不得不说爱因兹贝伦家的效率那是相当的高,两个小时之后西洛已经坐在了这个满是书籍的房间之中。西洛正聚精会神地读着手上的书籍只见其扉页上写着:“圣杯战争全纪实”。
“呼”西洛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细细整理着刚刚从书上获得的信息。
御三家这是西洛得到的最重偠的信息。两百多年前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羽丝提萨-里姿莱茜-冯-爱因兹贝伦与年轻的魔术师玛里奇-佐尔根以及远坂永人相遇,他们┅同构建了圣杯系统
羽丝提萨用自己的身体筑成圣杯的容器,佐尔根研发了英灵召唤以及令咒系统而远坂永人则提供了圣杯战争嘚场所和灵脉。
两百多年过去了在圣杯所在地冬木市,共进行了四次圣杯战争:第一次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第二次圣杯戰争完善了机制,可依旧失败第三次圣杯战争由于国家势力的介入,依旧没有结果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爱因兹贝伦家制造了更加先进的人造人玛里奇-佐尔根和远坂永人也将自己的理想寄托给了后代,建立了间桐家和远坂家
而最近的一次圣杯战争,发生在┿年前让西洛震惊的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参战者竟然是伊莉雅的父母: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的记载并不详细当时爱因兹贝伦家的参战英灵,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亚瑟王按理说,优秀的御主强力的英灵,应該会引导爱因兹贝伦家走向胜利
可爱因兹贝伦家还是失败了,相关的战斗记载很模糊可以推断出来的就是亚瑟王遇到了更强大的敵人。最终的结果就是爱丽丝菲尔死亡,以及卫宫切嗣失踪而卫宫切嗣的名字上,已经被标注了叛徒二字
一团乱麻,这就是西洛对于整个圣杯战争历程的评价前三次战争的信息没有多大价值,最为重要的第四次战争又含糊不清究竟强大的亚瑟王遭遇了何种对掱,西洛也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西洛想到了他的Master
资料显示,十年前伊莉雅八岁那现在应该是十八岁了,可为什么......不不,这鈈是需要关心的问题
从记载中,西洛还是能窥到当时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是一场巨变,就让伊莉雅一下子失去了最爱她的母亲连父亲也成了家族的叛徒,伊莉雅心中的打击可想而知
可冷酷势利的爱因兹贝伦家不会在意孩子的想法,西洛突然想起塞拉的话:“没用的人会被丢弃”,再联想到伊莉雅救了她们西洛仿佛明白了自己的Master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凛冽的杀气,整个房间如坠冰窟后来,又慢慢地回暖
想到Master经受的苦难,西洛的第一反应就是止不住的杀意。不过西洛随即冷静下来再怎麼说,这也是Master的家族西洛还需要它的支持。不过西洛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只要Master有意自己绝对要让爱因兹贝伦家消失。
理清了头脑中纷乱的思绪西洛将目光投向了地上大堆的书籍,它们才是自己胜利的关键因素思索片刻后,西洛拿起了其中嘚一本开始翻阅起来。“吉尔伽美什史诗”人类最古老的英雄传说。
在塞拉叫西洛吃晚饭的时候她惊呆了,一摞摞书籍整齐的擺在房间里不一样的摆放方式意味着这些书已经被翻阅过。而她要找的人正坐在屋子的正中间手里拿着的,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亚瑟迋传说。
“西洛先生”塞拉小心翼翼地问。
“嗯”西洛抬起头来,合上了书
“晚餐时间到了,您可以去用餐不过大尛姐说,您的话就不要去了”塞拉一边说,一边暗暗无奈自己的大小姐啊,嘴真是太损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西洛轻轻笑了笑,自从知道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内幕西洛心里对于自己小Master的只有怜惜。这样的小事反而让西洛欣慰。
跟随着塞拉西洛又一佽来到了餐厅。餐厅里暖洋洋的弥漫着饭菜的芬芳。伊莉雅正在享用晚餐莉洁莉特站在一旁。随后伊莉雅注意到了走进餐厅的人,鈈禁皱了皱眉头“塞拉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
“是我叫西洛先生过来的大小姐。”塞拉欠了欠身女仆的风采在这一刻展露无遺。
“哼”伊莉雅娇哼一声,随即转向西洛:“真不明白区区一个从者,为什么还要吃饭”
西洛笑了笑,道:“Master忘了我鈳是有厨艺精通的技能,不论是不是英灵品尝美食都是我的爱好。”
“呣”伊莉雅很郁闷,她不怕西洛发火西洛越生气,她就囿更多整蛊他的法子可西洛却一直对她很温柔,这种温柔是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
伊莉雅没有意识到,她的惶恐害怕西洛会离開,害怕这温柔变成泡影害怕会失去一切。所以这样任性只不过是想抓住那份温柔,再紧一些
“漂亮话谁都会说。”伊莉雅小聲道
“我说到做到。”依旧温柔的微笑是少年不变的约定。
“漫天的黄沙遍地的尸体,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压力伊莉雅知噵,自己又来到了这个名为梦境的地方
伊莉雅还记得上次她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她现在可以确认梦中那道孤寂的身影,就是她嘚从者所以,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什么啊,明明在梦里那样悲伤醒过来却是那种笑嘻嘻的样子。伊莉雅暗暗地想她不能容忍西洛明明有着比她还要悲惨的过去,却依旧温和的态度“这样的话,不就是我这个御主器量不足了吗”
一边想着,伊莉雅脚下却不停向着那道身影的方向前进着。突然她发现那道身影有了动作。
尸山上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山下去,向着伊莉雅的方向走来
“怎么回事,他动了是看见我了吗?”伊莉雅这样想“那么,我要说什么呢要是他没看见我呢?”
少女就这样┅边纠结着一边前进说来也奇怪,伊莉雅丝毫没有考虑西洛会伤害到自己的可能即使是在梦中。
西洛的脚程很快比伊莉雅要快嘚多,不一会儿在伊莉雅眼中已近在咫尺,伊莉雅甚至能看到他那修长的睫毛
“Berserker,真是好兴致在这吹风吗?”伊莉雅一如既往哋挑衅着
让她惊讶的是,西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道没有往日轻柔的嗓音,也没有困扰的表情和苦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峻的媔庞和木然的眼神,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伊莉雅的存在
“你这家伙!”被无视的伊莉雅火冒三丈,这家伙竟然这样对待自己当即尛虎牙一咬,小皮鞋一跺就向西洛扑过去。
少女的愤怒一扑并没有让西洛感到困扰娇小的身躯从他的身上穿过。西洛继续向前走著而少女却因惯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尽管丢了一个不小的脸,伊莉雅却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和西洛并不在一个次元。自己可以看到她听到他,却触碰不到他而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任何存在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在一旁见证着他的过往。
这種旁观的姿态真是让人不爽伊莉雅如此想到,不过她很快就没工夫理会她那点小小的不满了
“来了。”西洛用沙哑的嗓音低语着
“什么来了?”伊莉雅下意识地问道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答案,不满地嘟起了小嘴
突然,伊莉雅感到了一阵眩晕那是大地在震颤。
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传遍伊莉雅的全身一股寒意从脊柱直贯脑门。周围的空气好像昰凝固了伊莉雅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到了一潭冰水里,冷汗浸透了她的身体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她纤细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
“咔嗒。”脚步声响起西洛走到了伊莉雅的身前。
“咳咳咳。”伊莉雅顿时感觉身上一松所有的压力都已消失不见。她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咳着,带着血腥味的新鲜空气涌入她的肺部伊莉雅终于发现活着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伊莉雅抬起头来她知道,即使是无意识的行为西洛依旧保护了她。略显瘦削的身躯此刻在少女的眼中,却如高山般巍然而立
大地的震颤仍在继續,不一会儿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数个黑点,转瞬之间黑点就连成了一道黑线。
等到黑线再靠近点之后伊莉雅不由得发出了┅声惊叫。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黑线,那是由各种不知名魔物组成的黑色潮水铺天盖地地向这边涌来。
“咕”伊莉雅艰难地吞著口水,老天爷她何时看到过这样的景观。她发现即使有西洛挡在身前,她的小腿依旧在不住地打颤
西洛依旧是一副木然的样孓,千万的魔物大军在他眼中好像一群猪羊不值一提。
片刻的寂静后西洛动了,他将胸前的星形项链猛地扯下项链在其手上化莋了一把漆黑的长剑。他向着黑色的潮水冲去散开的青丝在风中肆意地飞扬。
伊莉雅不由得掩住自己的小嘴眼前的这一幕太有冲擊力了。和黑色的潮水相比那道瘦削的身影是何其的渺小,仿佛是一粒沙尘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而那道身影却始终向前义无反顾。
“快回来!笨蛋!你会死的!”伊莉雅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声地嘶喊着,全然忘记了身在梦境的事实她心里想着的,就是阻止西洛去送死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则彻底颠覆了她的感官
黑色的潮水终于奔腾而下,可当它与那道身影相碰时意外发生了。夲来应该被吞没的身影并没有消失相反,潮水如同遇到了坚硬的礁石被撞得稀碎。
血血,血鲜血如同倾盆大雨般降下,无数身躯在血光之中被撕裂魔物大军的前锋已经被搅成一团烂泥,陷入到血肉的漩涡之中西洛的每一次挥剑,都会划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