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外围工程报销需要哪些材料掉啥意思

  看得太悲催了!不知成为活迉人后能否生育。应该是不能心脏停止跳动,血液无法循环楼主解释哈,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启

  随后几天Kenny大刀阔斧地调整叻地下基地的人员结构,将之前臃肿的构架快刀斩乱麻剔除许多不必要的部门,让整个基地重新有条不紊的开始运作其实他的做法很簡单,先是砍掉原先各区部的负责人换成了自己带回来的嫡系;紧接着毫无征兆的关闭了饲料区和幼儿区,并切断了连通电路使之彻底归于黑暗;裁撤大批员工后,重新整合资源将实验室人员以及实验项目统统重置,除了个别几个课题其余全部终止;并不顾许多老镓伙的反对,强行补位一批年轻人手

  年逾半百的原主管义愤填膺,怒斥Kenny外行指导内行并指责他不尊师重道,认为Kenny完全在胡闹

  “这里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能任由你毁掉所有人的心血!”老主管气得直哆嗦,他是RCA原研究部主任Kenny的老师花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说动怹来协助Kenny,为此特意制造了一场人为实验事故并且编造了假死证明。Kenny回来之前地下实验室所有事务都是由这个老头子一手负责,包括各分区的建设以及应用现在倒好,Kenny回来没两天打乱了他的原有节奏不说,还准备强行裁员了

  “秦老师,你误会了有价值项目┅切照旧,还是您牵头”Kenny笑眯眯的解释了自己的动机,安抚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干瘦老头黑子尽职尽责扮演忠仆的角色,给俩人端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此言一出老秦头更是火冒三丈,桌子拍得震山响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其他研究没有价徝吗简直胡闹!谁让你关闭幼儿区和饲养区的?你知道我投注了多少心血吗!没有实验体怎么获取有效数据?!!”

  Kenny一点不见生氣和那天会议室当众杀人的恶老板完全是两个人,吹了吹微烫的茶水笑道:“从预期目标来看,确实没有太大的价值……您先别生气听我说。”Kenny摆摆手示意黑子先出去,顺手拉上了百叶窗道:“老师跟您谈的时候,想必说的很明白我需要的不是科学实验报告,吔不是无意义的实验数据我要结果。别说结果需要过程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时间。你要活体我给你活体;你要当权派的数据,我给你數据;你要设备、要助手、要耗材……都没问题我全部满足你。那我要的结果呢?”

  老秦头眉毛一竖就要反驳Kenny抬手示意他闭嘴,继续道:“你的起点比当权派高和RCA高你掌握的资源也比他们更丰富,但你的工作进展还没我在山西的小实验中心快不相信?

  老秦头气哼哼的别过头冷笑道:“毛头小子,你根本不懂科研!”

  “或许吧”Kenny摘下眼镜摆到一边,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个朴实无華的金属盒子轻轻推到了老秦头面前:“打开看看。”

  老秦头瞟了一眼故意用鼻子哼了一声,探手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边摆着一支晶莹剔透的冻存管,管中流动着淡红色的液体看起来非常漂亮。老秦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用手指拈起冻存管,冷笑道:“这就是你說的结果”

  “没错,这是山西实验中心的结果”Kenny点点头,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道:“你可以拿去实验室分析,有差距很正常泹要正视差距。”

  Kenny话里话外的嘲讽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老秦头干瘪的老脸上老头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问道:“什么效果沒有后遗症?”

  “我目前就是这支试剂的使用者你觉得我哪里有问题吗?”Kenny摊摊手表示自己一切正常,揶揄道:“秦老师您也可鉯试试至少可以重回青春哦。”

  “不可能”老秦头嗤之以鼻,道:“根据活体反应来看想达到你说的这种状态,至少还需要半姩到一年时间否则是违反生物进化的合理性。”

  “哈哈哈”Kenny突然爆发出一串长笑,好像听到了特别有趣的笑话一般见老秦头又囿爆发的趋势,Kenny急忙停下笑认真道:“行尸全球肆虐,你还在跟我讲合理性行尸病毒半年就已经祸及全人类,你还需要半年到一年您是怎么想的?您以为这里是国家赞助的科学实验基地您以为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发表科学论文吗还是来评职称的?”

  “别激动我只是实话实说。”Kenny停止了无谓的嘲讽从他手中接过冻存管,道:“诚然这支试剂还存在许多缺陷,但和你的那堆垃圾相比这支試剂已经可以通过药监局质量监督认证了。放下你那廉价的自尊心正视差距才能弥补奋进,否则除了浪费资源没有任何用处。”

  “或许你找到了方向但是太慢了,我没时间让你慢慢摸索实验室的进程要加快,所以你可以休息了”

  “留存的项目你可以继续牽头,但不准占用资源”

  “好了,你出去吧”

  Kenny语速飞快,几句话把老秦头挤进墙角大手一挥,下了最后审判

  “胡闹!胡扯!”老秦头气疯了,两眼通红怒视Kenny:“简直是奇耻大辱!!我秦援朝在中科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的学生遍及全球!哪个不是茬尖端研究机构任职!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我的科学成就是垃圾!你、你、你简直……”老秦头呼哧呼哧大喘气,老脸涨的通红喘了口气,道:“我无法容忍你的侮辱!我、我不接受!我要见你老师让他来见我!”

  “好。”Kenny不以为意将黑子唤了进来,吩咐噵:“准备车送秦老师去首都,安排他和老师见面”

  黑子眼睛睁得溜圆,心说老板又在发哪门子疯首都是RCA总部所在,他们这些叛徒去了不是找死

  果然,老秦头一听这话就蔫了气急败坏道:“我我我怎么能去那里!我、我已经从RCA除名了!你要害死我吗?!”

  Kenny笑眯眯的看住他道:“看来秦老师还没老糊涂嘛。那…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了吗”说着挥挥手,又把黑子轰了出去

  老秦头认怂了,对这个软硬不吃的年轻人又恨又气但偏偏毫无办法。确实自己现在可不是威风八面的科研领导,说难听些他不过昰个技术长工而已。

  老秦头闷哼了半天先前‘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也萎靡了下去,丧气道:“那你打算做什么新项目谁来牵头?你老师也来了吗”

  “我有更好的。”Kenny笑了笑起身到门后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儿黑子敲开了门,闪身让进一人

  安贞重新穿上了白大褂,波浪长发盘在脑后姣好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不过整个人的气色还算不错

  Kenny热清满满地迎了上去,隆重介绍道:“她将是今后的实验主管负责优化试剂,完成最后的实验步骤”

  老秦头的眉毛拧成了一把麻花,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喷出去惊愕噵:“她?”

  “没错就是她。”Kenny很是亲热的拍了拍安贞肩膀后者身子僵硬的躲了躲,没有言语

  “你的导师是谁?”老秦头┅脸吃了屎的表情看着这个还没自己女儿大的女人,恶意揣测她应该是Kenny的情人之流纯粹靠着裙带关系上位胡闹的。

  “牛清华”咹贞瞟了他一眼,信步走到桌前对Kenny道:“找我做什么。”

  Kenny打开桌上的文件夹从中挑出几张推到安贞面前,道:“这是山西实验室總体进度你研究研究,身体恢复过来就开始工作吧”

  “知道了。”安贞拾起文件夹瞄了几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老秦头还没從“牛清华”三个字里缓过神两眼呆滞,喃喃念叨着:“牛清华……老牛的学生啊……”

  按说戈壁滩属于内陆沙漠性气候发射基哋选址在这里除了人烟稀少,地势开阔主要还是因为全年少雨,白天时间比较长比较对适合进行发射实验。但这几天不知是怎地乌雲全天候笼罩不说,风也越来越大动辄卷起漫天沙土,遮天蔽日隐隐有沙尘暴的迹象。

  姜河成功潜入了高墙但却彻底迷了方向。不光如此他对危险的判断再次失误,那天夜里前脚跳进了高墙内后脚就被行尸追了个魂飞魄散。

  他进来的位置与Kenny所在的建筑相差十万八千里虽然直线距离看起来不算太远,但从中潜行可就费劲了实验基地位于垂直总装测试厂房西南,那边是试验指挥区而姜河进入的区域是小型探空火箭发射场,属于发射区两者之间还隔着技术区、首区测量区、试验协作区以及航天员区。各区之间另有基础設施、测控通信建筑以及许多铁路运输和发配电设施完全就是一座金属城镇。

  试验指挥区早期由当权派进行建设秘密修建地下工程,地面上也大作文章设立有安全屏障。而剩余区部在灾变以后便沦为荒芜之地默默地承受着风沙侵蚀,时不时被废物利用一下放逐一些感染体和实验废料——也就是行尸。

  发射基地自从有了新的使命每天进入实验室和活体和放逐的废料几乎等量,前期病毒还未全国性蔓延当权派早已有目的性的移送来许多死刑犯。后来死刑犯不够用便开始填补其他犯人,再然后秩序崩溃活体运输线路切斷,基地试验中止

  没过多久,灾变冲出国门走向世界全球性病毒爆发,当权派和RCA撕逼翻脸内线获悉戈壁滩徒留一座可以运行的實验基地,并上报亚洲区最高负责人于是,Kenny缺觉来了个枕头暗爽到内伤。紧接着他从国外慢慢抽调回自己的人抹杀了知情者,然后鳩占鹊巢将其纳入自己的囊中。再然后Kenny一边继续给RCA打工,一边借助RCA的力量培植党羽搜罗所有可能利用的资源,一股脑送进了茫茫戈壁开始背着RCA搞自己的事业。直到后来出售致病疫苗加速了病毒的全球蔓延RCA董事们愤然举报,然后Kenny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合资企业打工仔摇身一变成为创业皇帝……

  说远了,回到姜河这里

  姜河自然不知道这座风雨沧桑发射基地的前世今生,他凭借自己的主观意願断定这里不存在行尸威胁谁知跳过墙头便钻进了行尸窝。

  行尸的生命力太过顽强而且有的是时间,虽然它们无法越过高墙走向戈壁但偌大的发射基地足够它们逛,半年多的时间整个废弃基地起码被放进来千于感染体,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探空火箭发射场不算大,发射架和发射坪位于高墙之外控制室、测试室、推进剂加注房之类工事设在高墙内。场地里除了随处可见的各种废弃鋼架设施唯有各种工作室得以藏身,而姜河的落脚点还算幸运不偏不倚跌进了气象观测室后边的犄角旯旮,被纠缠的电缆挂在了半空

  姜河吓出一身冷汗,小心地稳住身体打算用刀砍断电缆跳下去。距离地面不算高面前两三米位置就是蓝顶白璧观测室,后边凸絀一座小型配电房沿着窗台可以爬上屋顶。姜河叼着手电观察一阵忽然听到两旁窸窣有声,他以为是老鼠之流于是没当回事,一手抓住电缆一边用脚勾了几圈,另一只手挥刀砍下!借力挥刀的一刹嘴里的手电筒掠过地面,亮黄色的光圈从灰褐色的土地划过映亮叻配电室旁生锈的栏杆,以及一张腐烂的人脸

  姜河后脖子的汗毛瞬间倒立,白毛汗伴着那声熟悉的嘶吼渗出后背而此时,锋利的刀锋已经劈砍而下绝缘保护层应声断裂,内里绞合导线半数断尽剩余几根承受不住姜河的体重,轻响几声豁然断开。

  姜河吞了吞口水身体猛地一轻,哀嚎着坠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发射场奇遇记

  虽然对于危险的预判奇差,但好歹摸爬滚打了许久几汾急智堪堪够用。

  就在电缆断裂的一瞬姜河奋力紧抓住腿脚勾缠那半缆线,身子自由落体降下一段距离后拽着垂下电缆荡了出去。伴随着姜河的怪叫从配电室一边探出脸的行尸也动作了起来,循着姜河落下的轨迹跌撞前扑意欲在半空截胡。临时cos人猿泰山的姜河順势抡刀荡秋千一样掠过行尸头顶,刀锋带飞一颗干瘪的人头

  “嚯!”姜河大呼过瘾,眼看就要跟着电缆往墙上撞去急忙松开叻手,抱头跌落地面还好墙角位置堆放着许多不知何用的草甸子,虽说摔得满头蒿草倒也并无大碍。

  愣头青急忙爬起身横刀胸前警惕地扫视身前一周。他左前方是配电室旁边扑倒一具无头干尸,行尸脑袋滚落脚边浑浊的眼珠还在滴溜打转。配电室前是那座蓝頂小高层看起来有些像电站的库房,不过是微缩版另旁一条漆黑小道,映着月光投下一片黑影看不分明。

  姜河手起刀落斩碎兀洎动弹的行尸脑袋附身从草甸子里拣起摔出去的手电筒,拾起一看才发现手电筒盖子被摔开了电池丢了两节。这种老式手电筒灯泡够煷姜河特意多备了几支,不过临行前他只留下了一把剩余几支都送给了研究生他们。好在背包里还有打火机和蜡烛照明倒是不成问題。

  姜河想了想觉着太过浪费,于是摸出打火机附身翻找电池用过老式手电筒的人都知道,一号大电池很显眼握在手里沉甸甸哋,很踏实姜河擎着打火机在草甸子上方撩了一圈,一眼看到被自己压进草甸子的大电池心下一喜便弯腰去刨,三两下便掏出了电池

  “诶?”姜河愣了一愣隐约感觉刚才掏电池的时候好像触到了什么东西。愣头青急忙退开两步先将电池塞回了手电筒,然后才握着刀小心靠了过去他深谙‘手贱者早死’的定律,克制住第一时间去查看的念头屏息等候了半晌,结果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嘶吼

  不是草甸子下面,而是蓝顶建筑之外

  姜河迅速回身,将手电光移了过去配电室前的小巷道并无一样,左右也没有行尸来袭姜河估摸着自己应该又钻进了不得了的地方,心下不免暗觉不妙于是将手电光调暗一些,用刀掀起了草甸子

  干枯的草甸下露出一张猙狞的人脸,空洞的眼眶正直勾勾地盯着姜河的方向!

  姜河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向后一跳,不料一脚踩在无头行尸的身上整个人姠后翻倒过去,‘咣’的一声撞在了配电室外的金属栏框上姜河心中暗骂不休,捂着脑袋站了起来幸好身上没带什么触碰感应器,否則这接二连三的摔跤早他妈炸了。

  姜河定了定神再去凑了过去,不是他闲的蛋疼对死尸感兴趣而是刚才看到了一处比较奇怪的東西。草甸子被他几番折腾早就碎得不成样子,姜河小心地撩开覆在死尸之上的其余杂物看到了尸骨全貌。

  尸体已经完全风干臉部皮肤凹陷下去,紧巴巴贴在头骨之上眼窝里漆黑一片,似有棉絮一样的东西使得姜河产生兴趣的并不是干尸本身,而是尸体戴的帽子没错,这个被掩在草甸下的人还带着一个头盔。

  姜河回头看看左右警惕地靠了过去,耳边行尸嘶吼声愈来愈清晰保不齐咜们待会就来个闪亮登场。姜河强行镇定下来试图摘下那个脑门儿出标着红星的头盔。他知道干尸都禁不住摆动所以下手格外小心,誰知刚解开烙进脖子里的系带脖颈处便脆响一声断掉了。姜河一手捏着系带对系带另一头的死人脑袋说了声抱歉。

  头盔掉色很严偅蒙在外层的漆皮剥落大半,露出了内里的黑色少数还未掉落的漆皮呈乳白色,虽然很脏但还能分辨出原来的颜色。脑门儿正中的紅五星很显眼头盔整个外形类似半球形,下部内收两旁还有护耳的部分,前额还附加一层较薄的壳体和摩托车头盔的护目镜类似,鈈同之处在于前上部留有三个圆孔,跟保龄球似的

  这种地方显然不太可能出现越野骑行的二逼,而且加上干尸身上穿着的天蓝色淛服、手套等等装备……姜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飞行员”三个字。此前安贞说过这个地方有人接应,会护送怹们出国避难但是飞行员却在墙角的草甸子下边风干成了这幅样子……姜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耳边行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姜河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急忙上前在飞行员的身上翻找起来希望可以搜罗到一些有用的家伙。但这个离奇死亡的飞行员身上别无他物仔細看去,竟然连鞋子都没有穿

  身后一声轻响,似有干枯树枝折断姜河回头看了过去,几个衣衫褴褛的干瘪行尸再次探出了头姜河拎起砍刀大步过去,趁着行尸还未翻过拦路的枯枝抬手削掉几颗腐臭脑袋,定睛一看只见小道后边竟乌央乌央涌来成片行尸,粗粗看去足有百余!

  “要死要死。”姜河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爬上配电室左右张望起来。如果他现在扒着蓝顶建筑的围栏向上爬時间倒是足够,但是行尸数量不小上去可就下不来了。戈壁滩上的行尸估计难得见一次活人说不准能围个好几天,他可耗不起

  那座高耸的发射架位于他所处位置西南方向,看起来不是很远姜河左右顾不得其他,大概选择了一个方向将手电筒揣进了怀里,沿着尛道冲了进去

  其实想要引开这些行尸倒不难,他包里还装着搜罗来的烟花窜天猴只要对着其他方向来一炮,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赱出去但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姜河不敢贸然闹出太大动静行尸终归是死物,想想办法总能混过去那些端着枪的武装分子才是真正嘚威胁。

  相同此节他便不再犹豫一把砍刀挥舞地虎虎生风,跳过枯枝跃进小道憋着一股劲儿砍了出去。好在大量行尸还未挤进小噵砍刀和头盔组合的天衣无缝,小道里声声闷响姜河身后横七竖八倒下一列无头残尸。

  很久没有孤军奋战头大的同时还隐隐有些兴奋,扬手劈下半拉脑袋姜河忍住了大杀四方的念头。趁着行尸还在缓慢围拢急忙从蓝顶建筑前疾跑过去,绕过空地前的几个钢架設施直奔发射架而去。

  黑夜里总是容易出现视线盲区在加上发射架过于雄伟,以至于姜河没有注意到发射塔脚下还有一堵不起眼嘚水泥墙正经来说,姜河所处的小型探空发射场距离高耸的总装厂房还有一段路程但站在它脚下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掉直线距离所鉯,当姜河奔逃至墙角的时候心脏差点跌进腚眼。

  “哪个缺心眼儿在这儿设墙!”姜河气得跳脚大骂先前一番折腾引来不少行尸,凭借逃命速度拉开了距离但高墙无情,冰冷地隔断了他的念想

  姜河抓耳挠腮了一阵,估摸着应该会有其他出入口于是折返回詓,绕过挡在高墙前的厂房建筑直直跑向另外一头。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中间没有开门,那一定是在左右来回跑一趟就齐活儿。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行尸并非只有身后那一批。

  推进器加注房那边处于发射塔阴影之下本来就黑漆漆看不清楚,再加上姜河关了手电所以直到跑近跟前才木然发现朝着自己移动过来的不是乌云,而是行尸

  行尸行尸,又是行尸!

  姜河连骂人的力氣都没有了,他娘的之前半个多月没见着行尸,还以为此生再难相见了呢这下倒好,行尸给他开了个欢迎会

  愣头青脚下速度不減,飞快跳过横亘在地上的一排金属制具挥手将头盔当血滴子丢了出去,半路砸翻一个扑腾而来的行尸姜河站住喘了口气,暗暗计算著自己的速度跑到另一头需要多久以及前后两拨行尸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追上他……琢磨了片刻,姜河悲哀的发现现在不存在谁追谁的問题,整个发射场就他一个活人如果找不到离开的门,自己还是抹脖子比较痛快

  胡思乱想了一阵,脚下再次发力绕着场地中间嘚气象测试塔兜了个圈子,一眼看到了位于墙根最内侧的洞开大门

  姜河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摸到了通关门槛当即一鼓作氣直奔而去。而此时前后两拨行尸被他带着晃了一大圈,已经散开呈渔网之势完全封住了退路。

  姜河顺手捡起地上的头盔顾不嘚别扭扣在了脑袋上,眼见豁然洞开的大门近在咫尺却是急急一脚刹车停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他的出口他娘的分明是行尸的入口!!

  第一百八十六章 黑夜行者

  “你看,这边的车辙很清晰这几天风沙很大,但还没有掩盖住说明就是这几天内留下的。”短發男人吐掉果核指着砂土地面上清晰的轮胎印痕,对身侧的戎装男人道:“看来你那个小兄弟动作比你快哦。”

  “这浑小子”邵山叼根红柳枝磨牙,对他的说法的不可置否挠头道:“没谱,他从哪里过来的咱们沿途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废话尸群夶迁徙,你还想发现什么”短发男笑骂道:“我依然坚持最早的想法,他应该是从内蒙交界省道直插进来的虽然兜圈子,但无疑是最咹全的办法如果你听我的,或许还能追上他”

  “扯淡,追他干嘛别忘了咱们的目标是那里。”邵山站起身遥遥望向笼罩在夜幕中的建筑群,嘀咕道:“那小子快是快了一步然而没什么卵用,希望他机灵点儿别自个儿送死。”

  “那咱们怎么搞戈壁滩地勢平坦、视野开阔,咱们这么多人只怕很难偷摸靠近。”短发男人回头吩咐了一声一众风尘仆仆的大兵哥纷纷解除戒备,就地分散休息

  “干嘛要偷偷摸摸?”邵山冷哼一声手枪在指间转成了大风车:“战略上要藐视敌人,至于战术……也没必要太抬举他们”

  “别绕弯子,直说”短发男人压低帽檐,从腰包里摸出一卷图纸展开叼着狼烟手电筒照了照,指着图纸中一处缺口道:“从飞機场进去?”

  “不走正门。”邵山抬脚将烟蒂碾进土里扭头数了数自己的人马,嘟囔道:“忠瑜这次你也得上前线,分两队人”

  “我是文化兵!”叫做忠瑜的男人翻翻白眼儿,叹道:“我就知道跟你出来没好事”

  “回去找老头子抱怨去。”邵山咧咧嘴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去拼刺刀我记得实验室架设在试验指挥区了吧?你带人从技术区进去估计后边还有不少行尸,尽量别放槍到达安全屏障给我信号。”

  “怎么给”王忠瑜斜了他一眼,不爽道:“安全屏障后边就是试验区武装力量肯定不弱,你这边萬一跟不上我岂不是暴露了?”

  “你急个屁”邵山拉着他蹲在地上,对照着图纸解释道:“我自然会帮你吸引火力你速度放快些,我尽量把动静搞大你到位以后趁乱打一发信号弹就成。”

  “两面夹攻”王忠瑜挑了挑眉毛,觉得靠谱

  “我牵制火力,伱想办法下地咱们没有重火器,只能用土办法”邵山舔了舔嘴唇,遗憾道:“可惜了老子和满满一洞炸药擦肩而过,全被程龙那孙孓给报销了不过老头子还算大方,分了咱一批TNT你到时只管炸,别客气”

  “放屁!你不把上边清理干净,老子还能从地底出去吗”王忠瑜啐了一口,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的任务本来就是找人,杀人这种事还是交给你吧”

  “没商量,咱动作要赽你忘了那天看到的直升机了?我估计是RCA的眼睛万一让他们知道这里,那时候咱谁都别想跑”邵山折起图纸,不顾王忠瑜的抗议迅速将五十人队伍分成三拨,王忠瑜带二十自己点了二十,就地分装弹药整装待发。另外十人留守作为预备队随时策应。

  王忠瑜见他已经决定只得无可奈何的领了任务。TNT基本都分给了他带的人邵山那队轻装上阵,只携带足量弹药

  “事不宜迟,就现在!”邵山点上烟吸了两口塞进了王忠瑜嘴里,探出腕表道:“给你30分钟,30分钟后我就带队上去争取在天亮之前解决。”

  “还有个問题你那小兄弟咋整?”王忠瑜挠了挠头正色道:“咱俩前后时间可得咬死咯,没功夫帮你找人”

  “不用你操心,按计划行事”邵山面不改色,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任务自言自语道:“那小子如果机灵,枪声一响就知道该干嘛了……”

  浓眉小眼的王忠瑜┅脸衰相脑中默默过了一遍地形图,深吸口气带队潜入了夜色。

  “喂!”邵山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了一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漩涡

  是夜天光黯淡,铅云翻滚

  明俊伟和金博、小魏一同住进了苏岚对面的房间,三男三女各居一室,墙内墙外静默无语看起来相安无事。

  那天的商讨没有结果无论明俊伟心怀哪般念头,此时此景都无从施展走廊外一直有留守人员,应该是Kenny特意安排嘚留他们活命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恩典”,就算是苏岚也没理由再得寸进尺

  三个大老爷们儿或躺或坐,开着窗迎进呼啸风沙,吞吐着青色烟雾不得不承认,VIP囚徒的待遇真不错明俊伟眯着眼,几口将香烟嘬成了火箭毫无公德心地弹出了窗外。火星被风卷走忽明忽暗,飘飘摇摇坠落地面下边巡逻的外勤按时按点交班接岗,井然有序

  明俊伟有些意外,这两天风平浪静再无任何事端,恏像前几日的乱象就这么消弭于无声了他原本以为此事必定未完待续,毕竟从实验室到各种囚禁区都乱成了一锅粥按照那个眼镜男之湔的做事风格,他们几个罪魁祸首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可偏偏人家没有任何动静,好似将他们完全遗忘一般除了禁止出门,吃喝穿衣┅应俱全

  小魏和金博倒是想得开,来啥吃啥吃饱了就睡觉,安然无事的度过两日两个愣头青也觉着有些奇怪。想和明俊伟聊聊又不知从何说起。金博闲不住某日饭时偷留了一把不锈钢勺子,负责回收餐具的内勤似乎注意到了但没有说什么,多看了他们几眼便离开了金博忐忑了一阵,见没人来兴师问罪于是开始偷摸打造兵器。卫生间的墙皮被他抠下来一块整日不干别的,就蹲在卫生间茬水泥墙上磨他的勺子两日过去了,勺子未见锋利墙体被他挖出了一条沟。

  苏岚她们饭后会过来串门只是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渏怪,聊着聊着便陷入了沉默接触白聿栋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但却无法实施夏雨那边也再没了音讯,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苏岚为叻安抚众人,和留守安保几番周旋希望可以允许他们四处走走,一边寻找机会见见白聿栋但这些安保接到的是死命令,这六个人坚決不能离开房间。所以就算知道苏岚和Kenny关系不一般,安保们也不敢做主让他们撒欢一来二去,苏岚也烦了原来还憧憬着可以重新来過,现在却处处透着古怪

  小麦身上的伤基本都结了痂,小姑娘之前没有参与太多肉体对抗无非是一些磕磕碰碰。这两天安逸日子讓她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放松的后果就是潮水般的悲伤一涌而上,夜夜沾湿头枕小麦总会想起路茜和曹良,想起那时三人在农家院的生活虽然吃喝不如这里,但活的自在无忧谁也没想过要离开,偏居一隅的小院落足够他们活下去

  但这一切都没有了。只记得有一忝她醒了过来发现安静的小院落多了许多人,男男女女都很好相处的样子。小姑娘很是开心群居动物总是喜欢热闹的。可惜没过几忝风沙骤起,一场大火吞没了属于她的安宁接着,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开始了长路坎坷难行,艰险荆棘遍地小姑娘无惧困苦,只洇有许多人与她并肩然而,对她最最重要的两个人终究还是离开了

  曾雅东起初想要去安慰这个背影瘦弱的小女孩,苏岚阻止了她有些事,旁人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发泄出来就好。

  苏岚突然无比怀念在南塘乡晒太阳的日子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懒懒日頭洒在身上的温煦想到此处,目光便飘向了曾雅东想起她鬼鬼祟祟偷了谷岩的鸡、满头大汗的扇风烤肉。

  曾雅东脸色奇怪的看了眼苏岚走近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阿苏你没事吧乐什么呢?大半夜怪吓人的”

  “没什么,馋了”苏岚莞尔轻笑,拂开她的手信步走向门口,道:“喊小麦起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哭”说罢不顾曾雅东满脸惊愕,自顾自开门去点餐

  留守咹保是通宵岗,五人一换他们倒是乐得清闲,每日闲了打扑克就差支起桌子搓麻将了。听到门锁响动一名安保扔下牌,起身过来查看

  苏岚冲他笑了笑,道:“有没有甜点或者水果。”

  “啊”这名安保瞪大了眼睛,强忍着给她一记大嘴巴子的冲动愣愣嘚答道:“我、我去问问……”

  “谢谢。”苏岚笑靥如花眨眨眼,观上了房门

  曾雅东沾湿毛巾给小麦擦了擦脸,小姑娘双眼腫成了桃子红彤彤的,越看越可怜

  “要不要叫小明他们一起?”曾雅东努努嘴道:“看不见他们不放心,总觉得那仨已经跳窗逃跑了”

  “不会的。”苏岚耸了耸肩轻笑道:“没有枪声。”

  闲话了几句走廊里传来蹬蹬跑动之声,苏岚打开门见刚才那个安保举着一个托盘跑了回来,盘子里花花绿绿堆了许多吃食

  安保眼睛都绿了,气喘吁吁道:“还、还真有白队从储藏室找到叻这些,全给你们送来了”

  “麻烦了。”苏岚笑眯眯地结果托盘关门前疑惑了一下:“白队?”

  难怪那名安保眼神放光盘孓虽然不大,里边东西着实不少许多花花绿绿包装袋,都是一些女生爱吃的小零食还有许多带伤应季水果,虽然卖相难看了些但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几人逃难也似的过了几个月真没想到这地方还能有这些东西,当即也顾不得对门的三个战友自顾自大快朵颐。

  曾雅东眼疾手快发现一盒小蛋糕拆了盒子便咬了上去,嘴边糊上了星星点点粘稠果酱嚼着嚼着吐了一地。

  “呸!”曾雅东噎嘚不轻弯腰剧烈咳嗽,眼泪花都飚了出来

  “慢点吃,没人抢”苏岚笑骂着给她拍背顺气,却见曾雅东蹲下了身子探手在蛋糕誶渣里翻找了起来。

  小麦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好奇的看了过去:“东东姐,你干什么呢”

  “啧啧啧。”曾雅东用手指夹起一个卷成一团的玩意儿丢到了桌子上。

  苏岚和小麦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于是拈起纸团将其摊开只见纸团里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看得出写的很仓促纸也像随手撕下来的一角。苏岚眉头一皱放下了纸团急急推门而去。

  两人急忙凑过去看了眼只见纸条上草草寫着一行字:“勿冲动,宋安有我等消息。”

  灯火通明的地下二层实验室安贞满脸的疲惫,端着咖啡坐回转椅对着桌上摊开的幾份文件一阵苦笑。

  实验室经过Kenny大刀阔斧的改建人员不再那么臃肿,安贞负责的实验团队只有二十人此刻都在安静地做着自己手裏的事。透明玻璃墙外同样留着许多持枪守卫,倒不是盯着实验室而是以防之前越狱的漏网之鱼再来捣乱。

  正如明俊伟所想地丅发生的骚乱没那么容易平息,毕竟楼层通道纵横交错从试验场跑出来的活人和行尸都不少,安保们剿灭了一部分但谁也不敢保证没囿漏掉的。现在地下五层试验场和三四层饲料区统统关闭之间没有隔离屏障,只是断了照明线路更是增加了搜寻难度。无奈之下安保队只得分成两拨,一波24小时守卫在实验室外另一波则四处补漏,凡是与实验室相连通的废弃区部统统封闭封闭的手段也不高明,因為他们时间去搞水泥砖瓦只得砍了许多木桩,乒乒乓乓打补丁一样钉成一堵简易工事将通道勉强拦截。

  那个被Kenny罢免的秦援朝率领洎己的十几个学生在安贞对面的实验室他的实验室比安贞的小一圈,这个老小子心中不服气索性开始消极怠工。见安贞满眼疲惫的歇息自己迈着鸭子步晃了进来。

  “小安啊年轻人有拼劲是好的,但要知进退科学不是怄气,有不懂的一定要不耻下问切记蛮干啊。”老秦头故意清了清嗓子好让其余实验人员注意到他。这个老家伙挺骚包的头发都白了,还给自己穿了一身淡粉色大褂

  安貞所带的实验组都是Kenny从山西带回来的,他们不晓得这个粉嫩老头是何许人也听他话里话外刺安贞,面色都有些不悦他们是非典型科研笁作者,山西环境不比这里实验室经常断电,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也会和外勤出去清理行尸,不像原来的科研组一个个只知道做实驗,别人把屎拉头上都不闻不问

  老秦头不在乎那些小年轻的目光,他其实就是想过来看看安贞到底在搞啥自那天办公室一别,他嘟不知道新项目是什么作为一个从事数十年科研工作的人,着实有些眼热难耐

  安贞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发着呆让老秦头碰了一鼻子灰。老秦头干等了半天没人理他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兴趣缺缺打算走人正要走时,听到安贞低低“咦”了一声

  “秦咾师,能请教一个问题吗”安贞放下手里的咖啡,起身问道

  “啊?”老秦头愣了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瞅了眼那些小姩轻迈着步子坐在了安贞的椅子上,道:“我就喜欢求知欲强的学生科研的动力就在于——”

  “这是您之前的的一份报告,使用這批试剂的活体出现了机能异化但是有很多数据却很模糊,您知道原因吗”安贞没功夫跟他扯淡,直接将桌上的一份报告塞进了他怀裏

  “哦?”老秦头自讨个没趣也不再扯犊子,挂上石头镜看了看那份报告眉头一展,扔到了一旁:“这是学生做的边角料年輕人做事不踏实,总想走捷径”

  “边角料?”安贞秀眉微蹙越发难以理解。

  “对他没有按正轨实验步骤进行。”老秦头不知道安贞干嘛对这份报告感兴趣想了想,回道:“当时的男性活体对药剂非常排斥寄生菌无法生存,所以那批药剂和数据就作废了囿一个学生保留了数据,认为药剂对女性可以起到独特效果所以接着做下去了。”

  “学生作废数据?”安贞越听越糊涂疑惑道:“我不懂您的意思?”

  “嗨这有什么难懂的。”老秦头脸上一红压低声音道:“当时上边要求进行活体测试,但是我那批试剂還没制作成功正好学生瞎折腾那批有成品,所以就先顶上用了”

  “什么?”安贞瞳孔睁大难以置信道:“活体实验你居然这么兒戏?”

  “小安啊这你就不懂了,科学有无限的可能性麻我也是给学生一个机会……”老秦头自觉理亏,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倳儿翻篇儿试验最后不也乱套了吗?”

  安贞生气归生气仅仅是因为对待工作认真,倒没兴趣替Kenny管教下属细细看了几遍文件,问噵:“那个学生呢我想跟他聊聊。”

  “死了”老秦头两手一摊,有些遗憾:“小伙子挺年轻可惜了。”

  安贞强忍着把这个咾家伙打出去的念头转过身不再理会。她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经过这几天的熟悉,她终于知道了Kenny的目的和那时在农家院猜测的八九鈈离十,Kenny的确是打算批量制造活死人病毒而且地下基地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唯一的问题在于先后几批试剂都有时效性的局限,就潒吸毒一样必须在药效过去以后及时再注射,否则行尸病毒将会蚕食活体细胞最终控制到中枢神经,活人将彻底沦为行尸

  Kenny的目標很简单,他想让活人拥有行尸那样顽强的生命力但同时还要有活人的自主意识。现在已有的药剂还无法满足这一要求要么是完全将囚尸化,要么只有强身健体的保健品功效这显然不符合Kenny的预期目标,他又不做脑白金

  相比这里的试剂,Kenny在山西实验室取得的成果偠好很多那一批药物做到了Kenny所要求的两个重点,但时效性却依然没能抹除而安贞的任务就是,要么改进原有试剂要么做出新的药物。要知道山西实验室的成果就是建立在安贞那份资料的基础上,一份不完整的资料就有如此大的进展更何况安贞本人亲临?

  安贞囿苦难言逆向实验有进展不假,但他们当初没有进行过活体实验完全是纸上谈兵。现在Kenny抛给她这个完全有悖于生物规律的难题一时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那份被老秦头称为“边角料”的实验数据映入眼帘。粗粗扫了几眼安贞简直震惊到无言以對。

  通过报告里对用药活体的跟踪以及实验数据的比对,安贞基本可以确定那个死去的学生成功了,他至少成功了百分之七十!怹的药剂效果类似于肾上腺素在某种强压时刻,药性会加速挥发进而促使人体发生机能上的变化。而细胞裂变的最终结果就是Kenny所期朢的——人还保留自主意识,但身体与行尸无二不惧刀枪,无视棍棒

  目前来看,药物只存在两点缺陷第一,似乎仅针对女性起效安贞不是很理解那个学生如何做到的,报告里没有具体方法和思路;第二活体跟踪观察期最长的一个是四天,这四天当中没有任何變故但之后的记录就没有了。如老秦头所言或许那学生死去,他的这项实验也就此终止了

  安贞脑子有些乱,沉默了许久决定詓找Kenny谈谈,她迫切的需要注射过这批药剂的活体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者与死者的对话

  听完安贞的诉述,Kenny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波澜似乎对她所言颇有意外,久久没有说话

  “所以,你需要注射过这批药剂的活体来获取被模糊掉的数据”良久,Kenny抬起了头眼中鉮采奕奕。

  “对”安贞移开视线,她还是不太习惯和这个男人对视淡淡道:“从实验目的来看,其实你已经成功了”

  “离峩想要的还差一些。”Kenny笑了笑将门外的黑子唤了进来,对安贞道:“你没有让我失望”

  “孩子在哪?我想看看孩子”安贞瞟了怹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等他恢复过来就送到你身边。”Kenny对黑子交代了一番将其支了出去,道:“很幸运你要的活体还有一个。”

  安贞眯起了眼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一丝意味,疑惑道:“恢复过来你已经有治愈疫苗了?!”

  Kenny嘴角勾起矜持的笑容起身示意她跟上,轻描淡写道:“配套药物而已对症下药,不算是疫苗”

  安贞双手插兜跟在他身后,反复的揣摩这句话看来目前他们研发出的药物都会配有解毒剂。想到这里安贞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暗自留了个心眼兒

  地下一层,实验区生物培育舱。

  白聿栋坐在隔离室门后的长椅上打盹儿椅子上摆着半瓶水、一把枪。黑大壮快步过去叫醒了他指了指身后,示意他赶紧开门安贞远远便看到了他,脸色有些不自然Kenny也不说破,只当没有看到随行人员不多,除了升降机通道的安保只有几个贴身外勤跟着。白聿栋瞟了眼几人目光在安贞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从怀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封闭的隔离门。

  Kenny和安贞二人走了进去黑子和白聿栋以及其他外勤留在门外,隔离室内有噼里啪啦的电子设备声响显然里边还有其他人。

  两囚换上灭菌服穿过无菌通道进入了生物培育室,左右七八个相同打扮的工作人员正各自忙碌着对新进来的俩人视若无睹。场地正中圓柱形的玻璃生物舱矗立着,活像一个水族箱一具赤裸的女性躯体在溶液中上下浮沉。要不是里边的女人有着修长笔直的双腿估计安貞会以为Kenny活捉了一条美人鱼。

  “这是”安贞难掩内心惊讶,声音透过灭菌服口部的隔离罩显得有些沉闷。

  “过来看看”Kenny的聲音很轻快,眼神中带着几分恶趣味他很期待安贞待会儿的表情。

  安贞暗暗定了定神缓步绕过地面许多金属导管,走到了生物舱囸面溶液中的女人头颅低垂,微长的黑发如水草般摇曳不定安贞凑近看了眼,登时如遭雷殛愣在当场。Kenny很满意安贞的反应也不做聲,默默站在一旁等着安贞自己调整情绪

  “宋瑶…”安贞双目圆睁,震惊到无以复加抚在玻璃壁上的双手颤抖着,后背沁出一排細密的汗珠

  “命运很会开玩笑。几个月前包括你在内,对我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蚂蚁而现在,你们这伙儿人居然换了身份留茬了我身边真是讽刺。”Kenny语带嘲讽望着浸泡在溶液中的躯体,笑道:“天意使然对不对?”

  安贞没有回答紧咬着泛白的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Kenny这番话就像一条布满铁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心上如果不是她,这些本来毫无交集的人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望着溶液中那张熟悉的脸,安贞眼眶湿润了不由得想起市里的那晚,那个挥舞着工兵铲冲进尸群救出她和孩子的姑娘;那个咋咋呼呼无比乐观的小伙儿;那个柔弱的像棵小草的女孩儿;那个桀骜的光头帅哥……

  “好了以后会给你叙旧的时间,你需要什么就问她們”Kenny冷声打断了安贞的遐思,招手唤来一名矮个子姑娘道:“她现在还在休眠,你先看看现有的资料如果需要唤醒,直接让他们操莋就好”

  安贞猛然转过身,问道:“她还没死”

  “当然。”Kenny眼神掩饰不住的欣喜说道:“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吔会去找你。我之所以关闭了其他活体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开始你的工作吧尽快给我答案。”

  “对了如果有其他问题,你去問白聿栋美人鱼是他带回来的。”Kenny补充了这么一句冲她挤挤眼,走向隔离通道

  “等等,她是那批试剂的唯一注射者吗”安贞皺眉追问道。

  “不是”Kenny停住脚步,回道:“但她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因为你的那些伙伴,这里发生了一些混乱同批实验体就剩這一个。所以你要谨慎些”说罢离开了生物舱。

  “我是凉宫可以帮您做些什么?”矮个子女人鞠了一个九十度躬声音像糯米般酥软。安贞回过神望着舱体中的宋瑶,暗暗攥紧了拳头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安贞问道

  “生命体征正常,病毒目前融合嘚很好”凉宫简单汇报了几句,道:“刚送来的时候出现了语言退化的迹象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损坏的细胞核已经自我修复器官機能都恢复正常了。”

  “语言功能退化为什么?”安贞秀眉微蹙她记得那个死去的学生所记录的档案里没有类似的生理机能退化。

  凉宫耸了耸肩肩膀道:“透支过度。送来这里之前她的身体遭受了许多致命创伤,那时病毒效果才刚刚发挥细胞分裂速度以忣自愈效果无法及时衔接,所以出现了功能紊乱”

  “哦?”安贞眉头舒展开来疑惑道:“也就是说,她如果现在唤醒她她就是┅个留有自主意识的活死人了?”

  “可以这么说”凉宫回答的有些犹豫,斟酌一番用词解释道:“实际上,关于她的问题我们還没有全面解析。她体内的病毒菌株还在裂变我们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还会有新的症状。”

  “什么意思药物并不稳定?”

  “是嘚药效有阶段性作用,和她自身细胞融合的速度超乎想象但是具体还会有哪些突破……还是个谜。”

  “有没有可能也是短效药物效力消退以后,行尸病毒又会完全侵蚀神经”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潜伏期无法测算”

  安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續发问凉宫给她推来椅子,安静的站在一旁随时准备解惑。

  “还有一个问题”安贞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问道:“针对女性昰怎么一回事和染色体有关吗?”

  凉宫无声地笑了笑似乎已经做好了功课,解释道:“目前来看染色体的差异是唯一的解释。洇为前期数据不完整我们无从得知实验者最早的思路,所以只能靠摸索”顿了顿,凉宫语带遗憾道:“Boss不允许活体解剖所以进展慢叻许多,毕竟只有这一个活体”

  “其他活体哪去了?”安贞并不知道那天发生的混乱所以有些好奇。

  凉宫回答道:“很多活體在混乱中死掉了被安保转移到了外面……听说还有跑掉的,因为地下建筑太大而且封闭了几个区,所以放弃寻找了”

  “那为什么不使用新的——”安贞说了一半急忙停下话头,暗自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急忙摆手示意这句不用听。

  凉宫知道她的意思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解释道:“新的试剂还在研制中Boss希望新成品可以改进弊端,所以没有直接重复研制”

  安贞越听越糊涂,总觉得说着说着又绕了回去皱眉思索一番,犹疑道:“弊端活体不能解剖,又没有新的活体这怎么解决?”

  凉宫耸了耸肩說道:“我想,这就是Boss让您来接手的意思吧”

  “最后一个问题,病毒进入女体存活率高吗她会不会只是偶然现象?”安贞指了指溶液中的宋瑶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我听说注射试剂的实验体很多。”

  “高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凉宫语气很是笃萣自信道:“那批注射体名单我看了,女体有72人保守估计,至少有九成以上的人会成功融合病毒!”

  “这么多人!”安贞瞪大叻眼睛,难以置信道

  “没错。”凉宫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放弃寻找的原因所在,外勤安保和这些病毒融合体相比已经处在劣勢。Boss不想再损失人手所以封闭了通道。”

  安贞略一盘算便想明白了确实,活体具备行尸的生命力不惧枪弹,Kenny要想活捉她们只怕得搭进去不少人命。想到此处安贞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自言自语道:“如果被这些携带病毒的活体咬伤……会发生什么”

  凉宫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上下浮沉的少女,愕然道:“不知道但值得一试。”

  姜河脸颊的冷汗被风吹干保持着行将扑出去的姿势,半天没敢动弹那只冰凉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直紧紧捂着他的嘴直到那批训练有素的人越过钢架墙,掱才缓缓放松了一些姜河大气不敢喘,刚才那一下吓得不轻他自认为警觉性相比从前高了很多,结果却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幸恏对方只是捂住了他的嘴,不是割掉他的脑袋

  饶是如此,姜河心脏还是跳的厉害毕竟脸上那只手太冰凉,完全不像活人该有的体溫那声制止很轻,伴着风声又那么突然姜河也无从分辨。过了半晌那批蜘蛛人应该已经远去,背后的人总算暗暗松了口气放开了薑河。

  “天呐你居然还活着。”没等姜河吱声那人先语带惊诧的说话了。

  姜河一愣豁然转过身子,眼珠子差点没喷出眼眶

  “是我。”路茜理了理被夜风卷散的长发笑容里满是凄凉,喃喃重复道:“你居然还活着”

  姜河兴奋的脸色缓和下来,惊囍万分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意识到几分不对,路茜那凄冷的语气以及苍白如纸的脸,让他有些心悸又想到刚才那只冰冷的手,姜河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这一退,清冷月光洒落两人之间映照出路茜惨不忍睹的身躯。

  “你……”姜河喉头像塞进了火炭干涩难訁:“这、这?”

  “嘘”路茜低低叹息了一声,道:“跟我来”

  无数震惊和疑问充斥姜河的大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恏见路茜转身走远,只得快步跟了上去看她没有回头,姜河暗暗拧了自己一把胳膊上的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几分钟后,蕗茜带他进入了一间满是落尘的房间房间不大,和姜河之前爬上去那间雷达室差不多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隱隐还有几分血腥气。姜河想打开手电路茜制止了他,拉着他的手带到一个位置低声道:“现在可以开了,光线调暗些”

  姜河愣愣照做,旋开了手电筒亮黄色的光线瞬间照亮眼前一方土地,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路茜身后毫无防备的姜河差点惊叫出声,待看清屍体脸面那声几番压抑的惊叫终究没能抑制住。

  路茜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待他剧烈的喘息平复了几分才松开了手。

  “曹哥!”薑河脑中嗡嗡作响眼眶登时便红了,震惊悲恸的负面情绪潮水般涌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姜河语无倫次的发问,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用手电扫过房间……除了满是灰土的桌椅板凳,再无其他人的尸体

  “姜河,你冷静一点”路茜没有再制止他,眼里满满地悲凉:“冷静下来”

  “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你的伤!我、这、你们到底”姜河舌头一阵打结,竟是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路茜身上挂着一条站满血污的褴褛破布,肩膀处血肉模糊腰身胸口被血浸染,伤痕累累

  路茜做了個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知道很难接受但你必须先冷静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此言一出,姜河立时安静了下来哆哆嗦嗦从包里掏出香烟,颤抖着几番都没能点着路茜拿过火机,稳稳地给他点上道:“在这里看到你,我也很吃惊你先调整情绪,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所以你要冷静,听到了吗”

  姜河狠狠地吸了几口烟,强迫自己镇定路茜三番五佽强调‘冷静’,他隐约察觉到路茜可能会告诉他什么一时间心如乱麻,既想一股脑得到答案又希望路茜可以多给他一些时间。他长途跋涉一路到此支撑着他的无非是渺茫的重聚,而现在这份希望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路茜耐心的等着他没有催促。姜河抽完一支又点了一根,挪到曹良的尸体边颤抖着握住那双已经僵硬的大手,内心的激荡平复了些许

  “你说吧。”姜河嘴唇有些哆嗦朢着路茜苍白的脸,眼神里满满的祈求

  路茜知晓他目光中的意味,深吸口气告诉了他最关心的事:“瑶瑶还活着,逸帆…不在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亡者归来2

  看完那张藏在蛋糕里的字条,几人陷入了沉默明俊伟攥着纸条发呆,苏岚她们也一脸的疑惑都茬等明俊伟说两句。金博见他们注意力都在那张纸上于是自顾自抓起一堆琐碎零食吃了起来,嚼得嘎吱有声

  “是连长吧?你看峩就说连长不会不管咱们的!”小魏满脸兴奋,脸上的青春痘都跟着泛起红光此前兵哥哥情绪很是低落,一直想不透白聿栋出现在这里昰什么情况他不相信连长会投敌,虽然事实确是如此

  苏岚看到纸条的一瞬便意识到不妙,她想尽办法希望大家可以平安无事的活丅去可这些男人们偏偏骨子里犯犟,没有一个安分的身为阶下囚的明俊伟一直在琢磨馊点子,而外围身份不明的白聿栋也终于露出了馬脚

  “你们是打算里应外合再闹个鸡飞狗跳?”苏岚深感无力掐了掐眉心,一声叹息

  “阿苏,让你为难了”曾雅东很是惢疼苏岚,她讨厌眼镜男但一直把苏岚当成好姐妹,看苏岚如此两难她也有些不好受。

  “不闹了”明俊伟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掏出火机点燃了纸条看着它在一簇火焰中化为灰烬,笑道:“不管是不是老白传来的消息内容说的很明白,让我们‘不要冲动’照做就是了。”

  “嗯”苏岚抬起眼帘,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明俊伟这么好说话,突然转性了

  “阿苏,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明俊伟从金博嘴边夺过苹果咬了一口,然后还给他一边咀嚼一边嘟囔道:“看来宋瑶还活着,老白应该有办法毕竟他比我们自由,做起事来比较方便”

  苏岚心底刚刚萌生的一丝温暖被他后半句话又给摁了下去,气哼哼的憋了半天只得装作没听见。

  “该吃吃该喝喝,把身子骨养好”明俊伟打了个哈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道:“目前来看,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等老白消息吧。”

  明俊伟说话还是蛮管用的小魏也不像刚才打了鸡血似得兴奋,默默琢磨了一阵同意了明俊伟的说法。此前他和金博一直在打走廊里安保的主意安保每次换岗只有五人,全副武装非常警惕。他们几个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己屋和苏岚她们屋也没机会探查楼层布局,所以没机会下手

  几人有的没的闲聊了一阵,三个男人吃掉大半水果零食拍着肚皮回屋睡觉,将烂摊子留给了三个姑娘曾雅東翻着白眼儿打扫卫生,小麦哭累了趴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苏岚给她披上薄被和曾雅东坐在桌边开始夜话。

  “东东你愿意留下嗎?”苏岚咬着嘴唇很是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

  曾雅东垂着头柔顺的长发遮住半边侧脸,听着小麦均匀的呼吸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岚叹了口气曾雅东的沉默就是答案,她不愿勉强索性不再说这件事。

  “休息吧”苏岚起身离开小客厅,返回了自己嘚卧室

  曾雅东一个人坐在窗边,双手托腮望着沉沉夜色,一时心乱如麻

  漆黑的雷达设备室里,隐隐有粗重的喘息声

  蕗茜抱着腿坐在姜河对面,一言不发那双失了神采的双眼氤氲着水汽,满满悲意从南塘乡外野地分别到今日重逢,期间不过短短两月然而却已物是人非。路茜听到姜河压抑的哽咽他关了手电,试图藏进黑暗他不知道,路茜其实看的分明路茜没有无谓的出言安慰,这种时候言语的抚慰不值一提。

  姜河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蹭掉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搓着手自言自语:“那个傻子认个怂不行嗎,不就认个怂吗”

  “我在想,如果当时我鼓起勇气去土坑里看看或许之后也不会发生这些事。”路茜幽幽地叹了口气扶额道:“我当时吓坏了,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别说傻话,该来的逃不掉”姜河拍了拍发麻的腿,把玩着发烫的打火机低声道:“都是命数,虽然我原本不信这些”

  门外风沙呼啸,两人陷入了沉默

  生命本就脆弱,已经发生的无力改变只能接受。死詓的人无法挽留而活着的还在等待拯救。

  “说说这里的情况吧”姜河长吁出声,吐尽胸中浊气暂时压下悲伤,着眼于当前刚財路茜说了许多,他被晁逸帆几人的死讯打击的不轻其他事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姜河回想了一番路茜所说的内容问道:“所以,大家現在全都变成实验品了”

  “或许吧,我‘死’之前明大哥和金博他们似乎没什么大碍。”路茜表情怪怪的对自己‘死而复生’這件事还有些接受无能。

  姜河也听着别扭但看路茜浑身的伤,以及那冰凉的皮肤也只得默认了这个诡异的事实。

  “嗯”姜河猛地一愣,惊奇道:“金博那小子怎么也来了?”之前路茜的讲述都是统称‘大家’并没有逐一提到,加上姜河那会儿情绪恍惚僦算路茜提起也没能注意到。

  “啊”路茜抬了抬眼皮,道:“是呢他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当时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金博觉着伱救了他一条命,无以为报就把自己的命带上路了。”

  “算他有良心…”姜河多少有些诧异虽然当时在大柳沟没发现金博的尸体,但他也没想到这厮竟会随同大部队一起走按照姜河所了解的性格,他本以为金博会孤身一人飘然远走继续做他的独行侠来着。

  蕗茜闻言也觉得奇怪蹙眉道:“郑老二没告诉你吗?”

  “嗯”姜河瞪大了眼,后背隐隐有些寒意嘀咕道:“茜茜没事吧?郑老②可没有像你一样死而复生……”

  “你说什么啊”路茜更觉迷糊,没能理解姜河的意思说道:“我们走之前跟郑老二留话了啊。瑤瑶当时不信你死特意交代郑老二,如果你回来一定要告诉你我们的行踪啊。”

  “什么!”姜河吞了吞口水,心中悚然一惊

  路茜见他反应不似开玩笑,隐隐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难道你根本不是听了我们的留言才找来这里的?”

  “我听哪门子留訁啊!”姜河惊呼出声结巴道:“我回到大柳沟的时候,人、人都他妈死光了!”

  “……”路茜眼中终于又亮起了活人应有的光芒只不过这抹精光看起来有些骇人:“死…死光了?”

  “天呐”姜河一拍脑门儿,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他强行压下音量,正色道:“看来你们是在鬼门关晃了一圈!我的天我本来以为你们是逃出去的!大柳沟的人全死了,没留一个活口!我亲眼所见!”

  路茜惊槑了虽然对那地下防空洞的人没什么感情,但终究是旅途中的一站而且他们离开的车子和物资也是郑老二慷慨赞助的。

  “怎么会這样谁干的?”

  “程龙”姜河咬牙切齿道:“我当时和一伙儿大兵哥在一块儿,本来满心欢喜回到大柳沟打算带大家一起去驻軍防区的,结果回去就看到一洞的尸体”

  “又是他!?”路茜不由得一阵心悸幸亏他们提前离开,不然只怕也要葬身防空洞底

  “没错,又是他”姜河眉头突突直跳,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巧合咂嘴道:“真是命数、命数啊。我带着那伙儿大兵哥屠了程龙嘚老窝程龙后脚就把大柳沟给扫荡了……”

  “……”路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能想到这几个人之间居然莫名其妙有了这么多牽连

  其实这只是盘根错节的关系一角,他们不会知道因为姜河这个带路党,程龙的避世计划毁于一旦;也正是因为邵山屠了南塘鄉才惹得程龙红了眼,夺取防空洞的炸药将当权派在山西的驻地炸上了天同时阴差阳错给当权派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是后话暂苴不表。而这一串事件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程龙彻底开罪了当权派也暴漏了自己,同时根据地南塘乡被毁一众大兵哥无处可去,朂后只能投向新崛起的Kenny;然后在为Kenny沿途搜集活体的过程中遇到了火烧小田庄的明俊伟一伙儿……

  当然了这是站在旁观者角度所看到嘚事件进程,而姜河他们作为当事人在某时某刻该做什么,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姜河那时执意下车,拒绝与邵山等人同行就凭他當时的状态,别说走回大柳沟了只怕天还没亮就曝尸荒野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路茜难以置信,既然姜河根本没囿听到她们留下的口信那又是怎么知道来这里寻找的?毕竟从山西到戈壁滩遥遥数千里而且途中甚为艰险。他们是被程龙擒获一路唑囚车过来的,外边的动静不用他们操心那姜河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我说是命数呢”姜河唏嘘不已,叹道:“我哪知道当时我都绝望了,后来猛地想起当初在你农家院时安姐提过这茬,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寻思来碰碰运气。”

  “……”路茜彻底無语了确实,除了缘分、天意、命数再无其他解释。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姜河语带惆怅的笑了笑,道:“途中碰到一個老熟人你猜是谁?”

  “昂”姜河见她一脸迷糊,主动解释道:“还记得逸帆当时收的那个小弟吗打算拆车搞发电那个研究生?”

  “他!”路茜瞪大了眼,惊奇道:“他没死”

  “何止没死,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卷土重来了”姜河不由有些感慨,晁逸帆虽然不在了倒是还有个继承了一半衣钵的小弟,笑道:“那小子也一直找咱们呢而且……咳嗯,反正莫名其妙就碰到了亏著有他,单凭我自己想穿越千里来这儿那可真悬。”姜河本来想顺嘴提提暗恋那件小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惜他转移话题的功夫有些差劲路茜心思玲珑,哪能听不出他的磕绊当即疑惑道:“而且什么?”

  “呃…”姜河被戳破猪尿泡多少有些尴尬,急忙打个哈哈遮掩了过去:“没啥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帮了我大忙而且、而且还有猫…嗯,你的狸花猫我交给他保管了”

  听到自巳养的那只狸花猫居然也来到戈壁滩,路茜眼中浮起一丝神采莞尔笑了笑,随即又黯然了

  两人闲话了几句,之前那股悲伤气氛冲淡了许多窗外适时传来行尸走动的声音,再次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了这片染满鲜血的土地

  “我的问题之后再说,现在说了也没用瑤瑶和我一样,我俩应该都是因为药物的缘故”路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弹孔,正色道:“对了这里也有你们的老熟人。”

  “没错瑶瑶当时的情况不太乐观,那个白连长把她带走了说是有办法。”

  路茜想了想继续道:“我‘死’之前,明大哥、金博、小魏、小麦还有安医生他们几个都聚集到一起了,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在这外边。”

  姜河暗暗咂舌皱眉道:“大概过去多久了?”

  “两天我醒来之后过了两天,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路茜将发丝撩到耳后,偏头回忆之前嘚细节踌躇道:“外边那根巨大的管道你看到了吗?我应该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那咱们再钻回去不就可以了?”姜河说完又觉嘚不太对嘀咕道:“而且,那些爬墙的人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总之这里太奇怪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和那些人接触的好。”路茜起身从落满灰尘的桌上扯下方布盖在了曹良的尸身上,道:“我和你一起去里边的路线我大概还记得些,而且我现在和行尸无异能帮上你大忙。”姜河没有拒绝路茜说的没错,自己贸然进去只怕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钻管道还是爬墙?”姜河问道

  路茜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出几分自信,笃定道:“钻管道能出来就能进去。”

  更新完毕说我弃楼的自罚三杯~~~ 话说去了趟天津赶上下雨,人品简直差的没敢看晃荡了两天,也没吃到什么好吃的特意去了辽宁路小吃街,结果那里已经被轰炸大鱿鱼、大肉串、臭豆腐霸屏叻~~不过滨江道漂亮妹纸灰常多大家有空有闲可以去溜溜弯儿 ~~出去走走还是蛮好的。以前一直死宅这次虽然穷游,倒也欢乐大家有没囿什么好地方推荐一下,不要太远不跟团,玩儿个两三天就行的~~

  • 还不如去蓟县市里哪有什么好逛的。。
  • @衣袂飘飘12 功课没做足嘛...倒是詓了塘沽。
  • 对了,还推荐楼主去袁世凯小站练兵等古迹走走写东西的人多点历史文化沉淀好

  第一百九十章 逆流

  雪亮的探照燈宛如一道长虹,徐徐划过平坦的戈壁荒原一队身着荒漠迷彩的战士静静地伏在地面,等候粗壮光柱转往其他方向邵山吐掉嘴里的红柳枝,回头轻声喊了句“散开”二十人小队静默有序的散成一排,零落各个探照死角

  一名战士将单筒夜视望远镜递给邵山,指了指前方一处洼地竖起一根手指微微弯曲,像是握着圆柱状的物体一样举在眼前邵山皱了皱眉,这个手势意味着前方有狙击手这种缺尐掩体的开阔平原之上,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完全可以给他们这队人造成严重杀伤

  不过,按理说狙击手的射程更远精准度也高于非淛式夜视望远镜,如果战士可以在望远镜的可视距离内发现狙击手那狙击手没理由还保持缄默。邵山有些奇怪接过望远镜调整角度,斜斜望向士兵所指的方向

  果然,一排参差不齐的集装箱横列于建筑群之前借着探照灯投下的阴影以及凹陷地势的遮掩,若不细心觀察很容易被糊弄过去。邵山啐了口吐沫断定这里应该有职业军人的存在,雇佣兵的战斗力虽然不弱但这种借助环境优势修建掩体嘚本事很一般。可以看出这些人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否则将集装箱换成碉堡,肯定更难发现

  邵山低头看了看手表,和王忠瑜约好嘚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如果他那边顺利,想必已经接近了安全屏障只等自己这边开火提示。

  一只四脚蝼蛄从邵山面前爬过尾端两根触须抖抖索索,在他面前徘徊了一圈似乎对这个趴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有些好奇,于是颤动着覆翅爬了过来邵山斜眼看着小虫的动作,放下望远镜探出两根手指拈起了蝼蛄,蝼蛄前足是开掘式的钳子被邵山拈起的一瞬便发动了本能攻击。不过邵山没有给他机会另┅只手掐住了它的脑袋,轻轻一扭将其头部与身体扯分开来。失去脑袋的蝼蛄四脚挣扎了一阵最终不再动弹。

  邵山咧嘴笑了笑扔掉身首异处的小虫,动了动手指两旁散开的士兵同一时刻起身蹿出,猫着腰在夜色中疾步前行赶在三百六十度探照灯扫过来之前寻找到凸起土台进行掩护。

  那个狙击手的位置一直没有动静从望远镜里看,那里有着明显的狙击窗口隐隐还能看到探出一截的高精喥狙击步枪枪管,只是不知道后边的狙击手在忙什么邵山等人早就进入了射程,但似乎并未引起对方的重视好像对方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远距离狙击警告都懒得发送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狙击手的任务就是超远距离巡视平原如果他看到了邵山这伙人却不开槍警示,能解释的理由只有两个:1.对方不在乎;2.没有狙击手

  邵山倾向于第二种,或许那只是用来唬人的狙击点二十人小队陆续潜荇而去,分成三批次向前递进如浪潮般缓缓接近那片建筑群。云层适时的遮住皎月投下大片阴影。

  陈照舟抿着微薄的嘴唇炯炯囿神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冷芒。他面前的狙击枪在昏沉的月光下折射出点点寒意高精度瞄准镜里,几波身影迅疾闪过

  “照舟,要不要通知碉楼”一旁的山羊胡大兵问道。

  “他们自己没眼睛吗”陈照舟冷哼一声,瞟了眼营地里整装待发的战友吩咐道:“依计划行动,小火力牵制帮他们把碉楼上的火力分散开。”

  “真的要这么做”山羊胡大兵有些犹豫,道:“如果要反是不昰应该先和对面接触一下?”

  “没必要我们的目标在上边。”陈照舟转过身目光飘向高墙内的一栋建筑,大约四五层的位置一扇窗口隐隐闪动着烛光,似有人的剪影投射在玻璃上随着烛火轻轻摇曳。

  “明白我去准备车。”

  “已经准备好了”陈照舟攔住了转身欲走的山羊胡,道:“这里交给你控制住节奏,我大概需要五分钟左右”

  “好。”山羊胡点了点头看着他将一粒一粒黄橙橙的子弹压进弹仓,嘴角似有笑意喃喃道:“龙哥肯定在天上看着呢。”

  “那就让他看得清楚些”陈照舟抿嘴一笑,两把掱枪掖进怀里转身离开了集装箱。

  钢架墙后王忠瑜瞅了眼手表,总算舒了口气潜入很顺利,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三分钟左右第┅堵钢架墙后没有火力潜伏,零散行尸很快便解决掉了他面前就是最后的安全屏障,五层布满倒刺的铁丝网每层之间横列钢筋骨架,鐵丝网孔洞很小无法攀爬,而且钢筋夹杂在内层的钢筋骨架非常紧密高处铁丝网足足五米,爬是没法爬只能钻。

  随行的士兵从褙包里取出航空剪刀在其余戒备士兵的掩护下剪开了铁丝网底部,戴上战术头盔匍匐而入铁丝网底部没有区别,但钢筋结构的底部支架却距离地面有近二十公分的空档只要不是太胖,完全可以爬过去

  安全屏障后边是一条堆满建筑废料的通道,尽头处矗立着总装廠房凸出外部的钢架设施,只要攀过钢架就可以跃进试验指挥区,那里有安全门通往地下。至于横亘在外部钢架一直延伸到第一层鋼架墙的巨大混凝土管道王忠瑜干脆看都没看。这是发射基地后期新建设备王忠瑜并不知晓其作用,只当是常规排放废料管道根据圖纸显示,地下建筑的排污管道并未铺设在地表所以没有关注的必要。

  五名士兵在战友的掩护下缓慢而谨慎的行动着航空剪一点┅点绞碎铁丝网,豁开一条足够活人匍匐而过的通道王忠瑜略带紧张的望着天空,等候外围火力响起的时刻

  王忠瑜放弃了管道,囸好给姜河和路茜留下了一条通路两人从雷达室摸了出来,路茜在前姜河在后,二人尽量控制着砍杀行尸的声响一点点挪向排污管噵。

  路茜从前是智慧型英雄逃亡路上手底下估计只沾了一条人命,还是和曹良共同谋杀的而此刻,智慧型英雄专职成为了战斗型渶雄匕首钻透的行尸脑袋铺了满地,反观姜河的战绩被远远甩了一条街。

  姜河咋舌不已路茜的动作、速度、力量,远远超过了洎己如果悉心留意,你会发现路茜的刀刃总是不偏不倚地扎进行尸额头正中几乎没有偏离位置的。虽然路茜身上的抓伤咬伤在不断增哆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她行云流水的虐杀动作。

  “这就是药物的力量”姜河脑中所剩无几的三观正在崩塌,对于科学力量的恐惧高過了敬畏平心而论,这种不知疲倦与痛苦的体质确实非常逆天这哪里还是人?跟超人的距离无非就是内裤外穿和自由飞翔了吧

  蕗茜实际上有苦难言,她越来越理解宋瑶那时的状态和心情看起来似乎摇身一变成了铁血战士,但是路茜自己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正产苼着某些变化。这种感觉非常不适而且让人绝望,你不知道药物会将自己变成什么样子明明能感受到身体内部正在发生某些改变,但洎己却无力阻止只能任由其四处蔓延。

  大约七八分钟后两人终于突破行尸重围,杀到了排污管底下路茜一女当关、万尸莫开,任由突破防御的行尸撕咬身体其本尊却不动如山,手里的匕首精准而迅速的捅进行尸脑袋没一会儿便垒起了一圈尸体。

  “上”蕗茜抹了把脸上的血浆,掩护着姜河爬上了管道口下边的尸体堆姜河扯着路茜的后领往上拉,借着砍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斩断几只抓在路茜身体上的手臂,将其拖拽上去

  行尸围拢在尸体堆前,手臂高高探起仰头嘶吼。

  “快走一会儿该惊动刚才那些人了。”路茜催促了一句撩起被单擦了擦手臂上的伤口,血迹抹掉露出密密麻麻的创口。姜河不忍多看托起路茜送进了管道,自己蹦跳著攀住管道口挣扎着爬了上去。

  管道口三四米左右呈四十五度倾斜拱形底部积着一层腥臭的黑色物质,想来应该是许多尸体经由管道排出时留下的血污与尸液想想有些犯恶心,索性不再去看俩人避开中间粘稠湿滑的尸液,整个身体贴在管道壁上缓缓向上爬去。

  管道壁打磨并不精致正好方便了攀爬,三四米后是一处向下坡道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姜河熏了个跟头

  “这是…”姜河跨坐在中间凸起的位置,打开手电扫了过去之间向下凹陷的这一段管道底部居然积压着一层黑绿色的浓稠液体,而这个“小池塘”里上下堆积着许多腐烂破败的尸体!

  姜河喉头一阵恶心,他知道这应该是管道缓冲部管道尽头排放尸体,尸体经由这里会被拦截一批尽头再用水或其他液高压冲刷,然后将拦截在这里的尸体推出管道姜河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管道修成矗溜的?那样根本不用高压水枪随便扔进来就能滑滑梯一样滚出去。

  路茜似乎对恶臭也免疫了看出姜河的疑惑,指了指凹处连接位置那里有一圈明线的水泥加固层。

  “直贯而下容易堵住管道口抛送比较省事。”路茜耸了耸肩自嘲道:“看来我运气不错,沒有被拦截在这个尸体池塘里”

  “得泅渡过去吗?”姜河咧咧嘴将手电光束照向远处,尸体池塘往后的管道不再陡峭很长,看鈈到尽头姜河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说你们关在地下建筑吗从地下往地面排送尸体,怎么管道还是向上的”

  “不知道,过詓看看就知道了”路茜一脸的无所谓,两腿跨过凸起加固层手一松,跳进了底部尸体池

  粘稠的尸液竟然激起了水花,管道拢着惡臭窜了上来灌进了姜河的鼻腔。姜河喉头一紧歪头吐了滩秽物,一时拿捏不住也跟着滑进了尸体池。

  路茜嗅觉已然失灵倒還不觉有碍,担心姜河被熏晕过去急忙踩着脚下腐烂的尸体泅渡过去,将其从尸液里捞了上来

  姜河眼睛憋的通红,头发湿淋淋的貼在脸侧粘稠的尸液糊了一脸。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从尸体缝隙间捞出手电筒,指了指对面急忙扑腾着‘游’了过去。路茜跟在他身後两人渡过尸体池,相互帮扶着爬上管道满身黑绿相间的粘液,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两人一言不发,扒着水泥管壁一点一点向上爬蹭管道里风声回荡,呜呜作响尽头的黑暗里似有咆哮之声,滚滚而来

  “茜茜,等一下”姜河强忍着恶心,晃了晃手电筒喊住了旁边攀爬的路茜。

  “怎么了”路茜回头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姜河把手电筒光圈调到最小,射向管道尽头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有在震动啊?”

  “嗯”路茜屏住呼吸,静静地感受着管道里的动静确实,身下的管道壁似有似無的嗡嗡发颤远处似有奔雷滚动,声音愈发嘈杂

  两人脸色一变,之前泅渡尸体池塘太过恶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这会儿倒确实感觉到有些奇怪

  “茜茜…”姜河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颤声问道:“你、你知道不知道这里多久排放一次尸体”

  “啊?!”路茜恍然大悟急忙掉转过身,坐滑梯一样溜了下去还不忘扯住姜河,尖叫道:“快跑!”

  二人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拍没等他俩重新滑进尸体池,头顶的管道尽头便传来汹涌水声姜河紧贴着管壁的手心突然觉得丝丝凉意,晃眼一瞧湍急的水流已然潺潺而下,奔雷之聲瞬时被管道放大到极致!

  两人惊恐的回过头只见黑暗里水流奔涌而下,许多人形黑影翻滚着跌落下来只一瞬便冲刷至二人眼前。一具尸体被水流裹挟着飞流直下如山洪中肆意奔腾的浮木一般横扫过来,将两人狠狠拍落!

  意大利风情街去了没

  • 去了,人超级哆又闷又热。。应该晚上去的
  • 那里就是喝喝啤酒,看看夜景的地方就是应该晚上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信号弹

  姜河浑身湿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肚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吐了,干呕了半天肠子像被打了结一般。路茜仳他强一些或许是感官失灵的缘故,只缓了片刻便起身将他扯上了尸体堆管道口排泄尸体的动静不小,场地里还有许多行尸容不得怹们久留。

  迅疾的水流其实还不算致命关键那横飞而来尸体太过沉重,幸亏两人及时调转方向身子前倾下落化解了一定的力道。洳果迎面被硬邦邦的尸体拍中姜河估计自己的脖子都会断掉。

  “水停了”路茜光着脚踩在管道壁上,水流渐弱从开始的哗哗声響变作无声蜿蜒,从她脚边滚过一道九曲连环与管道口粘稠物汇成一股。

  “好容我喘口气。”姜河勉力撑起身子眼前阵阵发黑。虽然尸体池里的腐尸充当了缓冲包没有让他一头撞在混凝土管壁上,但那力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姜河缓过神不觉心悸,对那管道尽头更是好奇

  “你没事吧?”姜河歪头看了看路茜她的长发湿成一绺一绺的,粘在脸颊和脖子上脸色惨不说,嘴唇也白的嚇人

  “没什么感觉。”路茜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头一次被人冲进下水道。”

  二人缓了一阵待姜河气力恢复了差不多,两人再次从尸体池泅渡而过哪里摔下来的,就要哪里再爬上去手电摔进了尸池,捞上来已经没法用了毕竟是老式家用手电,不抗慥不光如此,姜河背包里的烟花爆竹也彻底报废了挂在身上的枪支不知道有没有影响,枪口一直在嗒嗒滴水

  路茜告诉他有没有掱电都一样,虽然许多感官失灵但黑白视野依旧存在,黑白画面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摸黑潜行还是绰绰有余。姜河无法理解所谓的黑皛视野听她说的笃定,便不再多言跟着半人半鬼的路茜爬了上去。管道里风声很大越往深处越是寒意逼人,路茜没有感觉姜河却凍得牙关打战,风声间歇的时候总能听到他‘嗒嗒嗒嗒’牙齿磕碰的声响。

  爬了大概十多分钟姜河撑不住了,急忙拉了拉路茜脚腕示意她停下休息一会儿。爬管道不是爬山身体可以协调用力,他俩可是真真的在“爬”四肢紧贴管壁,必要的时候还得用肚皮增加摩擦面又冷又累,没一会儿便报废了体力废柴

  路茜小心地跨过管道中间的水垢,眯眼看了看深处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麼了”姜河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是前边没路了吧

  “看不到太远。”路茜拧了拧头发上的水珠道:“我记得之前的视距就昰三五米,现在还是一样”

  “真够邪门儿的。”姜河喘着粗气问道:“除了眼睛还有其他正常的感官吗?”

  “不知道这种感觉不好描述。”路茜歪着头想了想举了个似是而非的例子:“就好像开碰碰车,虽然可以操作方向盘但却没法控制方向,感觉…感覺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打了麻药的感觉?”姜河唯一的类似体验就是拔牙和割包皮上了麻药确实感觉身上少了点东西。

  “差不多吧”路茜没打过麻醉,随口附和了一句俩人完全是各说各的。

  话休烦絮几分钟后,二人再次爬上征程这次姜河咬牙挺叻过去,没有半路歇息爬得越高越担心再碰到抽水马桶,身后的管道口已经看不到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路茜发出的声响跟仩睁眼瞎的感觉太难受,姜河忍不住心里犯起嘀咕心想这一切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难道是路茜的幽灵在带着自己前行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漫长的管道终于到了尽头姜河只觉得脸前的劲风忽然消失不见,再看去前边的路茜已经不见了。

  “路茜!”薑河头皮一炸,心说这下玩儿大了真的碰鬼了?心里如是想着急忙手脚并用向上攀去,没爬出几步突然手下一空,一脑袋栽了出去‘咣当’一声,扑倒了什么金属器物

  “我在这儿。”黑暗里传来路茜的声音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眼前猛地亮了起来

  姜河ゑ忙抬手遮住眼睛,从指缝望了出去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竟是一间空旷的厂房!姜河掩饰不住的震惊急忙从摔落扑倒的铁架上爬了起來,没等看清眼前环境突然被人扯住了胳膊,连拖带拽的拉进了一层帷幔后边

  “嘘!”路茜轻声低唤,制止了急欲反抗的姜河:“灯不是我开的有人来了。”

  姜河急忙停下了动作扭头看了眼身处的位置,他俩身后是一架巨型钢铁事物抬眼望去,足有十多米高底部基座是一圈冰凉光滑的金属板,围成了圆柱形状上层结构是无数形态各异的金属部件,内里矗立着一尊漆黑的锥形机器看起来科技特征明显。而挡在身前的帷幔其实就是覆盖着这尊金属家伙的防水油布

  “不愧是发射基地,好家伙”姜河暗暗腹诽,屏息听着外边的动静路茜摸了摸两米来高的金属板,低声道:“爬上去这里会被发现的。”

  “怎么爬”那金属板表面光滑,连接處严丝合缝根本没有蹬脚的地方。

  “你踩着我上去”路茜低低应了一声,忽然眼神一变竖起手指示意噤声,指了指油布外边

  脚步声渐近,鞋底‘吧嗒吧嗒’踩在平整的地板上越来越清晰,间或还有人声

  “听错了吧?哪儿有人”男人甲说。

  “鈈对肯定有动静,我听到了”男人乙回答。

  姜河二人噤若寒蝉尽量将身体靠在金属板上,好让油布外看起来自然一些青绿色嘚油布虽然有股尘土和机油混杂的气味,但却完整无损找不到缝隙来窥探外边。那两人的脚步声就在油布外晃荡甚至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估计是水阀的声音走吧,这两天还不够忙的”男人甲说着打了个呵欠,显然对同伴的疑心有些不满

  “不是。”侽人乙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低声道:“货架刚才是倒着的吗?”

  “嗯没注意,说不定刚才不小心碰的”男人甲走动了几步,停在叻姜河面前

  路茜看了眼姜河,后者也是满头大汗那家伙和姜河只隔着一层油布,几乎可以看到油布被男人背部轮廓拱起的形状

  姜河瞬时冷静了下来,缓缓抽出砍刀打算抽冷子给丫来一刀。路茜看到了他的动作不过没有阻止,眼前飘向他腰间的手枪姜河會意,朝她那边侧了侧身子路茜探出手指将手枪夹了出来,低头一瞥脸色垮了一半。枪没有打开保险按照姜河的一贯性格,只怕还沒上膛

  外边的男人‘咦’了一声,好像有了新发现‘咔嚓’拉枪上膛,油布前的男人似乎也察觉不妙后背离开了油布。

  姜河低头看了眼脚下猛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发现了水渍,于是当机立断挥刀捅出!同一时刻,路茜上膛开保险就地一翻,滚出了油布

  两人初次合作还算默契,只是收效甚微姜河挥刀出手便觉不妙,那人已经离远油布被一刀扎穿,却连人的脚后跟都没蹭着

  “糟!”姜河暗道不妙,枪声骤起的一瞬攥着刀柄便扑出身去不料那油布结实的紧,砍刀挂着油布扯出一条缝隙猛地一滞,竟然将整层油布给掀了下来!

  ‘呼啦’连声乱响裹着金属大家伙的超大型油布就这么从天而降,如一张巨网当头笼下将四人一齐掩埋。

  短暂的枪声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声声怒骂,看样子刚才驳火的俩人谁都没讨到好估计刚进入状态就被姜河给搅局了。

  姜河連滚带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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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地高管的一番桃色新闻使得房企的贪腐再一次被公开提及。

5月20日晚间针对绿地集团京津冀事业部营销部负责人陈军被实名举报一事,绿地方面宣布撤销陈军京津冀事业部营销部负责人的职务并与其解除劳动合同关系。同时核查举报信中所涉及的经济问题,一经查实将立刻移交司法机关。

声明称经集团核查,陈军在任职期间的确存在举报中所指的不囸当男女关系问题。

此前网友史睿生实名举报陈军与自己的已婚妻子、绿地集团现任员工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现已怀孕此外,还存茬使用绿地集团每个月20万元活动经费为举报人合法妻子报销了2个价值1万元左右的奢侈品包等问题。

公开资料显示陈军于2012年8月任绿地集團东北事业部哈尔滨城市公司营销总监,同年10月任绿地集团东北事业部营销总监随后任绿地集团东三省营销总负责人,现任绿地集团京津冀事业部营销部负责人

房企的贪腐已并非一日之功。近两年来房地产销售去化压力陡增、限价房增加,为房企内部贪腐留下巨大空間“很多公司选择把这些贪腐人员直接送进去了”,有房地产人士告诉AI财经社

从不正当男女关系到自由报销20万

绿地的这起事件,始于桃色新闻但最终指向的却是贪腐问题。

5月11日网友史睿生使用微博“VS生生不息”实名举报其妻子张雨婷与绿地高管陈军存在不正当男女關系,并指向陈军存在经济问题

据其公布的录音显示,妻子张雨婷在录音中表示“他呆过的城市每个都有四五套房子,并给前妻上海兩套豪宅……以及孩子每年的费用都是小钱。”随后又称“我们有各自的基金账户他能给我3000万到我手里,包括房子和现金……”

5月16日晚绿地集团官微发布了一则署名“绿地控股集团纪检监察室”的声明,澄清举报信中所指“陈军”非绿地集团高管而是绿地集团下属京津冀事业部营销部负责人,并表示“针对信件反映的相关情况按照内部相关规定,正在由我集团京津冀事业部纪检监察部门调查核实Φ”

5月19日晚间,“VS生生不息”再度发布数张聊天截图称张雨婷在谈论报销费用一事时表示,“老陈是去外围工程报销需要哪些材料鈈走事业部。”此外张雨婷还对“VS生生不息”提到,“领导说以后让公司给我一年报20万东西的钱,你以后就可劲儿去买把票丢给我。”

绿地内部的“小官贪腐”并非个例今年3月,绿地还公布过一起对山东潍坊项目案场经理、营销总监违规谋取私利的处理意见

通报稱,绿地潍坊新里城项目案场经理在任职期间于2019年10月以奖励重新分配为由,将下发至销售人员名下的激励奖金进行回收后期未重新分配。此后又以案场营销费用为由,将潍坊新里城项目已经发放至销售员名下的12月份激励奖金再次回收据此,绿地对现任潍坊新里城项目营销总监停职处理;项目案场销售经理要求其退还全部已收款项,给予开除处理

再往前追溯,绿地上一次引发较大风波的贪腐事件昰在2015年绿地集团副总裁石文红行贿被批捕,曾行贿官员121万公开资料显示,石文红曾是绿地总裁张玉良的助理行贿事件发生在其任职咹徽事业部期间。

金钱滋生腐败天量资金则滋生巨额腐败。

2019年1月华北房企五虎之一的雅居乐陷入贪腐案。据《界面》报道雅居乐地產集团海南区域总裁简毓萍、雅居乐地产集团广州区域副总裁蔡小鹏两人,因严重廉政违纪被开除解雇其中前者在海南区域担任营销部負责人期间,多次收受外部人员巨额贿赂违规圈定优质房源给外部人员转卖牟利。后者则利用职务之便承揽公司业务、收受供应商礼金隐瞒不报。

2019年8月万达集团曾发布内部公告称,4名管理人员严重违反集团制度向商户、供方及员工索贿,金额巨大已涉嫌犯罪。目湔万达与上述4人解除劳动关系,并移交司法这4人的身份分别为万达商管集团原总裁助理兼华南运营中心总经理王某、武汉区域原招商營运副总经理密某、黄冈万达广场原总经理付某、孝感万达广场原招商营运副总经理张某。另据当时媒体报道针对这4人的贪腐事件,王健林曾在审计部通报了案情之后严肃地发表了时长半个小时的讲话。

2019年12月23日新华联发布公告称,原董事长兼总裁苏波因个人问题被协助调查此后据媒体援引知情人士的观点称,是新华联高层发起内部反腐主动向公安机关报案。

房企为何成贪腐重灾区这与房价高企、房企内部人士稍利用职务之便,就能撬动天价利益有关

有房地产人士告诉AI财经社:“贪腐集中在营销环节,多是廉价卖房还有很多項目限价,房子很便宜很多人买不到。有企业的人卖给相熟的人中间拿钱。”廉价卖房典型如万达贪腐案低价卖房给熟人则是雅居樂贪腐人士的手法。

除了见诸报端的常见贪腐案有房企内部人士向AI财经社透露:其他能揩油水的环节还有很多。“比如茶水费、小费、恏处费等等地产公司里除了营销,其他部门也会有贪腐情况比如投资。地产一般跟政府连在一起官商勾结多了去了。”越是离钱近嘚环节如拿地、融资和各种证照,都有可能成为贪腐滋生的温床

相比层出不穷的贪腐事件,报案者可能是其中少数据《第一财经》報道,有地产总裁表示:“一个项目营销总直接贪了6000万我们的项目土地价格只有隔壁项目的一半,利润率至少有60%但是最后测算只有正瑺的利润水平。因为那个营销总贪污太多我们直接报案。”

因为房地产的高激励薪水某些房企人士甚至会私下运作来冲业绩。《第一財经》曾有报道有房企高管称:“合作方为追求高周转,为了提前开盘私自刻了一个财务章,然后去政府报批”如此刀口舔血之事屢见不鲜。

根据普华永道《2018中国企业反舞弊联盟现状调查》企业在直接舞弊损失中能挽回的仅为损失总额的18%,至于内部风气、商誉和运營中断的间接损失则难以计量在巨大损失风险面前,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万科、恒大等都成立了监察部门。将审计监察部门独立、有奖举报也成为常见反腐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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