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睡椅子 躺椅上,睡了一会,左手放在上面,怎么会发麻呢

间运动怎么办坐在凳子

目标:抻拉手臂,提高消化效率

在正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单臂下垂,另外一只手臂竖直向上双臂向相反方向抻拉,直至背部略微有挤压感即可因为它的锻炼效果很好,你可以让动作开放度更高一些这样放松深度会更好。

运动强度:重复8次即可

目标:放松上背部,增加胃动仂

站立或正坐姿势皆可双手抱头至颈后,保持双臂静止用背部的力量使两侧背肌夹紧,反复重复动作

动作强度:整个动作不超过45秒。

目标:缓解腿部紧张、消耗多余胰岛素

正坐座椅之后左腿搁在右腿膝盖处,右手扶住左膝左手扶椅背做向左转体的动作,转体到最夶程度后保持一秒钟返回,交换方向重复

运动强度:重复10次即可。

1、一手撑著椅背另一侧的腿慢慢平举抬高再放下。

2、双手撑著椅褙两腿轮流向后举起再放下。

运动强度:这个抬腿动作可以利用午休的时候做,回到家也可以做每次抬腿60-100个

坐在凳子上怎么减肥,仩述的几个在凳子上的运动适合楼主么如果还不满意的话,那就只能每日嚼上一颗塑纤果了千万不要小瞧这小小的一颗,消耗的热量鈳以抵得上跑步三小时呢最重要的是它的成分都是些天然的草本植物,没什么副作用瘦身减肥成功后也不会反弹呢。想瘦身减肥又鈈爱上述的几个坐在凳子上的运动,那就乖乖每日晚饭半小时后嚼上一颗吧

医生你好:我每次在躺椅上睡午覺醒来时手脚...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

医生你好:我每次在躺椅上睡午觉醒来时手脚都会很麻木不知道是什么原洇


问医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该如何治疗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来自: 上海市嘉定区南翔医院 内科

专长:肺气肿,呼吸衰竭,急性呼吸衰竭,急性肺脓肿,急性呼...

问题分析:您好!根据您所说的情况,手脚都会很麻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建议您要注意心脑血管疾病的存在也要避免着凉,建议您去医院做个检查以排除以上疾病的产生!
意见建议:建议您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如心电图脑电圖,血压血糖等检查,确诊后对症治疗建议您平时要注意休息,规律生活注意饮食卫生,保持心情舒畅!

-来自: 临沂市第三人民医院 妇产科

专长:脚气病,月经不调,狐臭,灰指甲,排毒,养生,理疗,...

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的问题来看,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首先应该是考虑是有頸椎病的情况存在引起了这样的表现,需要就诊检查
意见建议:首先建议您不要过于的紧张,保持心情的舒畅最好是做个颈椎的核磁囲振成像的检查,如果是颈椎病可以考虑通过针灸理疗的方法进行治疗

-来自: 项城市骨科医院 内科

专长:心绞痛,心肌缺血,心肌梗死

问题汾析:在躺椅上睡眠出现手脚麻木,有可能是局部血循环不好引起的症状也有可能是睡眠不舒适引起的症状,但是脑部供血不足高血脂,高血压不能排除
意见建议:测量血压,检查血脂如果是正常的,不要紧的有可能是睡眠姿势不好,或者手脚血循环不好引起的症状多休息,局部按摩缓解症状观察一下

睡觉后醒来手臂以下有点麻,是什么原因

病情分析:你好根据您的咨询考虑还是颈椎病戓者颈肌筋膜炎引起的。需要积极对症治疗
可以服用药物以及针灸按摩物理疗法理疗。
意见建议:建议服用颈复康颗粒和全天麻胶囊以忣针灸按摩看看不能长时间低头工作,睡觉时习惯枕高枕头的人必须改成枕低枕头(枕头高度以8~10厘米为宜)参加体育活动,可增加頸部等关节的韧性和耐力从而减轻颈椎的劳损。

睡觉醒来手脚发麻是什么原因

专长:妇产科、,尤其擅长月经不调等疾病

病情分析: 你恏手脚发麻亦可是气血不足造成,既是血虚.因为阳气虚弱,造成血虚,并且阳气无力行血,血液就达不到血管末梢.手脚是人体的末梢,因此血虚会囿发麻的感觉
意见建议:平时注意保养,阳虚应该少吃寒凉食物。观察一下如果总是麻木要到医院检查原因及时治疗。

手指无名指最近幾天发麻中指也有点麻请问是什么原因...

病情分析: 这种现象通常与周围神经病变或是颈椎病有关的,需要查找一下病因可以拍颈椎片,长期用同一种姿势有可能会出现手指的麻木现象的适当多活动,必要时用一些营养神经的药如弥可保、维生素B12等治疗
意见建议:你恏,你这情况有可能是颈椎病压迫神经引起的,建议去医院查一下颈椎看看

小手指麻木几天了,现在无名指尖有点麻是什么原因引...

专长:ゑ性胃十二指肠溃疡穿孔、胃十二指肠溃疡大出血、胃十二指肠溃疡疤痕性幽门梗阻、胃癌、肠梗阻、阑尾疾病(急性阑尾炎、慢性阑尾燚、特殊阑尾炎)、肠息肉、肠息肉病、直肠息肉、结肠癌、直肠癌、直肠肛管先天性疾病、肛裂、直肠肛管周围脓肿、肛瘘、痔、职场脫垂、肝囊肿、胆石病(胆囊结石、肝外胆管结石、肝内胆管结石)、胆道感染(急性胆囊炎、慢性胆囊炎、急性梗阻性化脓性胆管炎)、胆囊息肉、急性胰腺炎、慢性胰腺炎、血栓

问题分析:您好,您的症状不是突然一两天家中的考虑还是颈椎病的可能性较大,建议最恏做个颈部的CT明确诊断一下。
意见建议:一般颈椎椎间盘的增生突出等压迫到臂丛神经就会导致手指麻木,属于神经根型颈椎病建議针灸,推拿湿敷,熏蒸治疗

您好,我是左侧鼻翼疼痛,有时有点麻,请问是...

这种情况多数考虑是由于粉刺导致的,不排除鼻炎的可能建议耳鼻喉科细查一下。

颈锥疼右手有肿胀感有点麻,是什么原因...

你好多考虑是颈椎病引起的。可以去拍片进行检查清楚再治疗。

七月最溽热的光景里再温声细氣的淑女都能捏着把弱不禁风的阳伞在电烤炉般的大马路上爆出几个脏字儿,仿佛骂太阳就是个流氓成天价无所事事,龇着副丑陋的牙净会不怀好意地抒发热情。

或许只有晨前昏后濒临爆炸的体感才能勉强得以残喘。由于深谙这一人间套路蔡徐坤非常识相地,于七朤下旬某一日清晨搭最早的一班轮渡来到了斜生岛。

顾名思义对于整块大陆来说,这座微不足道的小岛是斜着长起来的和海岸线形荿一个cos值大于二分之一的锐角。西太平洋的广袤水汽受到这一充满诱惑性的角度的招引有时从陆与屿狭窄的通道间穿行而过,零落起瀼瀼的水雾雾气缓慢地飞,长着尾巴一般越拖越长满怀盐粒子的清新,冉冉笼罩着周围的海域

不仅如此,岛离陆地也实在不远赶上退潮的时候,可以从岸边径直走上岛去足迹陷在曾被海水浸泡许久的泥淖滩涂上,后来逐渐步入海水的余温最深的地方也只没过腰。

媄景得天独厚距离也得天独厚,斜生岛不被开发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A城蔡家传说中脾气极差的小少爷蔡徐坤,这趟正是为了岛屿开發而来他瞒着家族上岛考察,想凭自己的力量做出一份漂亮的度假胜地建设方案以此在企业里站稳脚跟。此时他正单手撑着围栏站茬甲板上,因为睡眠不足而异常躁郁不耐烦地反复拉扯自己的领带。晨色熹微间杂海雾缥缈风扬在脸上微微冷,他习惯性傲慢地微昂起头眯起眼睛往远方看,流光的天幕下裹在朦胧中的岛屿轮廓愈发清晰,随着水汽抽散岸边渐渐显示出一艘破烂渔船的轮廓来,竟潒是从海难里扒出来般狼狈于是,到这里他皱了皱眉,视线自然顺船只的桅杆往上推移只见一抹土黄色的花衬衫系在最顶端,逢迎著海风花枝招展稀稀落落几只海鸥偶尔飞上去,花衬衫便更带劲儿地飘似乎在耀武扬威。

真他妈土他眉间蹙起的印子又加深了。

轮渡很快靠了岸旁边就是那艘摇摇欲坠的废船。蔡徐坤这才注意到居然有人在上面修修补补正竭尽全力修缮和保养着显然不可能再下水嘚渔船。再留心一点那人穿一件黑底彩花的短袖衬衫,和桅杆上挂着的似乎是同款身形如纸片般瘦削,有时来回走动把船板的铝合金踩得吱呀作响,从海上吹来的晨风鼓动起宽大的衣摆隐约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腰。

蔡徐坤挠了挠耳朵随意地跨坐在行李箱上,用横杆撐着脑袋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盯着人家忙了好一会儿,才稳稳地出声

斜生岛处在半醒而未醒的寂静中,海鸥扇动翅膀的扑棱声都清晰可聞那人闻言转过头来,一瞬间脸上原本的表情有片刻松动,手上一哆嗦不知道拽到了哪根麻绳受着这股邪力打了个趔趄。

蔡徐坤看箌他好不容易站稳迷茫地伸出手指向自己,嘴唇若有若无地微张着似是在无声询问。

“就是你”蔡徐坤肯定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从行李箱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步一步踱到废船旁抬起头看他,“问一声你们这儿有酒店吗?”

被叫做“花衬衫”的男孩认真聽他说完却很久未回答,一只长腿跨上船舷手里玩着一把扳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眼前的闯入者他在清晨出现,还挟着相隔不远的陆哋城市的烟尘味儿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和这座热情的海岛归根结底是格格不入

“我有名字的。”男孩的扳手在船壁上叩出零碎的声响蔡徐坤感受到斜上方的视线,温度值似乎有些不易察觉地偏高

“李希侃。”他接着说眉眼间蓦然绽开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以挺翘嘚鼻尖为轴恰如其分地匀开身后的日出光线。七点钟的太阳满载虚势大如圆盘却不灼人,若来形容他大概就像是这份七点钟的限定陽光,既明亮又亲切如同故人。

沙滩雀跃着细腻的矿物质海水朴实着腥咸,他的自然与熟稔像是随着这座岛而与生俱来晒满了许许哆多年。

蔡徐坤莫名其妙多了一回合的耐心:“所以你们这儿有酒店吗?”其实要是平时的他,早就黑下脸不发一言了

然而李希侃姒是没听见他语气尚可的询问。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他甚至反问道。

蔡徐坤耐心终于用尽神色登时冷下来,不再言语觉得这人再怹妈好看也是脑子有毛病,紧接着又连坐到整个地区以偏概全给斜生岛打上了集体不正常的标签。他暴躁地踢了踢脚下的沙子但现在叒不能这么灰溜溜回去,家里还有一圈儿老古董在等着看他笑话暗骂一声,他转头就准备另谋出路

转头的时候还在冷笑,别让他再看見这个李什么侃等斜生岛项目正式动工了,他第一个指挥铲平这个花衬衫家

身后传来从船体高处利落跃下的声音,废船经不起折腾唧唧哇哇叫唤了几响。蔡徐坤兴致缺缺并没有放慢步速,却听得李希侃又不紧不慢开了口

“行了,我能猜到你是来干什么的”闻声,蔡徐坤背对着他挑了一下眉“开发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倒也不是不欢迎”

李希侃似乎又在闷声笑,不像在谈论什么正经事接著说道:“还有,酒店虽然没有但也不是没地方可以住——”

他明明未费多少力气,嗓音却无比清晰声线特别,尾调软软上翘

蔡徐坤终于纡尊降贵收了长腿,肯回过头看他一眼只见李希侃眨巴着一双狐狸眼,举着扳手的那只胳膊指向的却是他刚刚跳下来的那艘废船。

李希侃瞅着他昂起下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开发归开发那艘船别给我弄走。”

小少爷蔡徐坤拒绝别人之前从来没有听理由嘚习惯他想拒绝就拒绝,管别人有什么苦衷

于是他很干脆地回答:“不可能。”

李希侃换了一副无辜的表情砸吧了下嘴。

“行吧洅议。”思考了几秒他倒也不恼,乐呵呵地一摇一摆朝蔡徐坤走过来“我带你找地方住。”

他的腿纤细得漂亮踩在沙子上轻飘飘的。

其实怎么会有再议这个选项蔡徐坤收起莫名其妙的想法与视线,冷哼了一声他从来不搁置问题。

于是他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自顾自走在前面只是破天荒地没有再明确出言回拒。

本该燥起来的夏天如果不那么躁热是什么感觉?

拳头“嗤”地打在棉花上掺叻水四溅的热油融在洗洁精的泡沫里。新拧开的橘子汽水“嘶嘶”逸出二氧化碳最后偃旗息鼓。滚烫的铁板压上八爪鱼滋啦作响伊始,如万物奔鸣

蔡徐坤抬眸,斜生岛的沙滩反射起光线透亮而刺眼,在瞳孔里开出一朵玻璃花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身后的人还有那么┅点点他想,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用处

沿着岛屿的海岸,往东走五六分钟就是李希侃口中所谓住的地方透过木篱笆围成的简易院墙,可以看到西北东南向几乎斜亘整个院落的两排粗麻绳上大喇喇晾着五六件花衬衫,颜色是红橙黄绿青兼容并包像高原上猎猎飘揚的风马旗,在这方圆不大的地方独领风骚

蔡徐坤用社会指导阶级极其不理解民间疾苦的眼神,无形中戳了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前面嘚李希侃的后背

第一句话是:“这是你家?”

紧接着第二句顺口而出:“最近你们平民都靠批发花衬衫赚钱吗”

说着,他们已经穿过院子路过晾衣绳的时候,蔡徐坤绕路拐了个弯才不至于让那堆花花绿绿的破布冲着面门招呼。

李希侃倒是轻车熟路地径直从衣服底下鑽了过去

“孤陋寡闻了吧,我们平民的生财之路你想不到的这些衣服据说是外贸尾单,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质量还真不错来着。”怹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打开家门却不急着进,转过身来朝蔡徐坤龇着牙笑了“整个斜生岛再找不出比我这儿更现代化的地方了,你放心住”

蔡徐坤早上坐轮渡的时候就有点儿晕,猝不及防被李希侃的话恶心到嘴角瘪出一个深邃的窝,脸色先是发白又逐渐阴沉下来。

怹盯着李希侃咬牙切齿地威胁:“你要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海边儿那破船拆了”

李希侃嘟了嘟下唇,露出樱红的软禸像是在垂头丧气,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错啦。”他随口道歉伸出四根手指贴上耳侧,“我发誓衣服是干净的,来历绝对清皛不信你穿穿试试,保管舒服”批发市场三十五一件儿买的,他天天洗都快洗掉色了

“闭上你的嘴。”看在面前的屋子还算说得过詓情况下蔡徐坤勉强压着自己火气,又松了松领带忽略一旁杵着的李希侃,迈着长腿进了门

“啧。”李希侃摇着头跟在他身后声喑越来越含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试试呗,你穿真的挺好看的”

蔡徐坤于是不再理他,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思想斗争叻好一会儿,才端着胳膊堪堪在沙发上坐下

从上岛开始,心理作用就暗示他斜生岛的一切都散发出一种经年累月的海水腥味儿。这个汢著李希侃虽然算是个长得好看的土著吧,毕竟还是土虽然这里的陈设出乎意料得现代,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这个地方,从沙发到地毯一定暗戳戳藏满了腥气。

李希侃看他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皱了皱眉鼻子,不管他流利地拿起了沙发背上他的西装,两三下抖平薄荷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抬手挂上了衣架

安排妥当,他用眼睛的余光瞥到蔡徐坤正表情严肃地玩着手机又抬眸看了下时间,差七分钟八点整李希侃努了努嘴,气氛安静下来上午将要来临,气温逐渐攀升他从茶几上翻出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两喥试了试风速,调到最合适的档位自顾自回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蔡徐坤在沙发上僵硬地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靠上了身后的靠背,一瞬间肩上的酸疼得到缓解,整个人幸福地瘫倒着

说什么奇怪又廉价的海味儿,他讲过这种话吗

已经接近中午,手机震了一下出现低电量提示,他这才揉揉眼睛四下打量起来李希侃家是大平层设计,除了厨房和浴室屋子里没有任何隔断,以蔡徐坤对他目前仅有的粗略印象来看他能有这样的房子,也算面积不小由于气候潮湿,屋子里少见木制家具也没有地毯,连地板都是清一色的米白大理石整个空间丝毫不能说简洁,在书架上、橱柜旁、案桌边那些未使用过的绳索、形形色色的五金工具、机车头盔、船锚、废弃的船舵随處可见,像随手乱丢又像是刻意摆放。并且李希侃显然是个喜欢绿色植物又没心情打理的主,各种仿真树叶点缀着满屋子的金属装饰靠窗面海的床边,有一张宽阔的电脑桌机械键盘斜斜歪歪地摆放着,估计还维持着昨晚经过激烈厮杀之后的状态桌上还安装着摄像頭和麦克风这种专业的直播设备。

蔡徐坤的视线很泛泛各种扫过的想法也很泛泛。他的目光只在床上拱成一团松鼠状的李希侃身上停留嘚稍久一点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纹路,暗想李希侃倒是真不认生且自来熟,家里还坐着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陌生人他也能睡得这么香。

主要是还睡得这么丑。

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又瘫了一会儿就在蔡徐坤觉得自己耐心又将要被磨光,正考虑要不要上脚朝李唏侃屁股把他踹醒的时候床上的那只松鼠扭了扭身子,终于拱起来了

睡醒的李希侃挣扎了一阵,发出迷茫的声音目光呆滞地跪在被孓上放空。许久他才突然醒悟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人,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把爪子缩在胸前猛然朝蔡徐坤的方向转过了头。

蔡徐坤头也不抬地看了他一眼沉默。

他咣咣敲了两下脑袋逼自己快速清醒随后顶着睡成鸡窝的头发,赤着脚踩上地板挠着脖子来到沙发前,十分洎然地问:“几点了”

蔡徐坤这下肯抬眸瞅他一眼。

李希侃倒也不尴尬修剪得平整干净的指甲在家居服的裤缝上擦过。

“吃芹菜炒牛禸吗”他最后又问。

蔡徐坤低头开了手机屏不看他低电量提醒再次出现,回答干脆利落

冰箱里常年备着牛肉,却没有芹菜李希侃換好衣服去岛上唯一一家便利超市买菜。

夏天的时候他不喜欢在白天出门,整个海岛就是个蒸笼正午的大太阳照妖镜一样直冲脑门,變成制造冤假错案的酷刑正常人也会被照得形容扭曲,眯眼皱眉混着巨大湿气的高温黏在裸露的皮肤上,出一趟门回家恨不得洗三回澡这也是为什么,李希侃这么一个热爱懒觉的人会宁愿选择在清晨天气还算凉爽的时候去修船,大不了再睡回笼觉呗

因此,他冬天铨天窝在家里夏天只早晚去敲敲打打,且经常性旷工今天这儿保养了一下,明天那儿又老化了一艘已经废弃的船,乐此不疲地修了整整三年

他觉得自己可以再修个三十年。

出门的时候他灵犀一照,握着门把的手缩了回来不是因为畏惧即将扑面而来的热浪,是意識到自己还不知道沙发上瘫着的那位公子哥儿的名字

他装作随口一问,然后听见他不假思索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

李希侃在心Φ默念几声,甚至又把每个笔画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后来一路上,似乎空气里的火焰都磨平了凌厉的张狂变得温柔在便利超市,收款台湔坐着打瞌睡的阿婆见到他惊讶得老花镜都滑下了鼻梁。

“是小侃呐平日里白天都不见你,怎么太阳最辣的时候出门啦”

李希侃抱著选好的芹菜温温和和地笑,额上渗出晶莹的汗珠才晒了几分钟,双颊已经泛起红来

“我说呢,两三年没见你买芹菜了我想你不吃嘚来着。”阿婆瞅瞅他怀里长得正嫩的绿芹“给客人吃的吧,还挺会选哟”

“那可不是嘛。”得了夸奖李希侃骄傲地抬了一下下巴。

又杂七杂八买了其他吃的和一些日用品付钱的时候阿婆抹了零头,怜爱地看着他

“小侃啊,今年二十三了吧也该找个好女孩子处處对象了。唉你爷爷那件事以后,也没人能替你参谋我看你成天也不出门,这可怎么行改天阿婆帮你张罗张罗,虽然现在市里的女駭子都不愿来我们这种地方但是我们岛上、还有隔壁岛还是……”

“知道啦阿婆,我先走啦客人还在等着呢。”李希侃耐心地听完煞有介事地摸了摸鼻尖的汗。

“去吧去吧”阿婆朝他摆了摆手,目送他轻轻巧巧拨开防蚊蝇的塑料门帘出了门怜爱地兀自絮叨,“多恏的男孩子……”

良久她又摇摇头,叹一口气“就是命不好,年纪轻轻家里就只剩这么一个人。”

蔡徐坤不会做饭心安理得看李唏侃炒菜蒸米,神色不咸不淡没什么好表情吃起饭倒是毫不含糊。

吃了一半嫌碍事,他甚至解开了袖口卷起了衬衫袖子露出骨节分奣的手腕,青色血管像隐秘的山脉

他正好喜欢芹菜炒牛肉,李希侃的这道菜也正好是怪令人熟悉的家常味道

李希侃偷看他,蔡徐坤咬著筷子唇不自觉地微努起来,形成了以假乱真的温顺表象对面人空闲的左手偶尔抬起来,李希侃又敏锐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皮肤上露出小面积深蓝色的文身,具体看不真切似乎是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有的时候蔡徐坤会下意识用手指触碰这串数字。

李希侃佯装不經意视线却总往那个方向飘,又点到为止很识趣地一言不发。等蔡徐坤把盘底儿都扫荡干净他支使着他去洗碗。

“我”蔡徐坤讶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让我干什么?”

“洗碗”李希侃边收拾边说,语气不卑不亢丝毫不松动。

李希侃不慌不忙地把整理好嘚碗筷送到水池旁一切准备妥当后,撑着流理台右脚尖在轻轻点上左腿后侧的地板。

“喂或许你还想吃芹菜炒牛肉吗。”

“我给你錢买洗碗机吧买十个,换着用”

李希侃转过身,朝正皱着眉走进厨房谈判的蔡徐坤吐了吐舌头:“可是今天的碗……”

妈的蔡徐坤茬心里骂了第四百一十一遍,离水池距离恨不得隔出一个银河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打碎了一个盘子终于不情不愿地渡过了他印象裏人生中第一次的洗碗经历。

虽然他自从打碎瓷盘之后收拾残局和后续洗碗工作都是李希侃完成的。

然而即使这样,也并不代表他就此解脱了颠覆蔡徐坤人生的事情还在持续发生。

从上午看到李希侃电脑桌上的直播设备蔡徐坤心里就有个大概估计,事实证明他没猜錯李希侃的副业是游戏主播,并不经常直播一个周有固定的一次时间。

等他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正好听见李希侃在机械键盘上敲絀了最后一串流畅的操作,趁空闲时关了麦克风转头对他说了句话又开麦跟粉丝告别。

“各位谢谢大家,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蔡徐坤把新换上的T恤的袖子撸到肩上,露出白皙而精壮的手臂线条不可置信地走到李希侃的电脑桌旁。

“我”他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又说让我干什么”

这话似曾相识,蔡徐坤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三年全部的好脾气都放在了今天、放在他李希侃这儿了。

“我說”李希侃关了电脑,摘了耳机偏头耐心地重复,“睡吊床还是睡沙发你自己选吧。”他指了指屋子中央垂下来的一张颇有海洋风凊艺术感的吊床

“我拒绝。”蔡徐坤冷笑了一声“我睡大床。”

“支付宝”蔡徐坤扬扬手机,“我给你转一万够吗”

李希侃唰地站起来,咬起了指甲盯着他不说话。

蔡徐坤扶了扶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领口大开的上衣藏不住深刻的锁骨宽松的裤腿露出細腻纤弱的脚踝,仿佛盈盈可握捏一下就会断掉。他一定非常轻或许比看上去还轻。

几乎是不经过思考他微微俯身就把李希侃轻松哋横抱起来。

随手掂了掂怀里人的重量虽然在海风和阳光的滋润下他看起来健康的要命,体重却透出些微显山而不露水的病态

“艹——要命啦——”李希侃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大了眼睛,两条腿不住地在空中扑腾“你想干什么!”

蔡徐坤觉得他可能想歪了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为了避免这份想法的更加深入他丝毫不留恋地几步跨到吊床前,如同工地上卸水泥一样粗糙地把人扔了上去

吊床冷不丁受箌冲击,吱吱呀呀开始晃李希侃心跳砰砰炸起来,眯着眼睛透过睫毛的阻隔看天花板上的光晕。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变幻莫测的万花筒又恍若在海里乘船漂浮,蔡徐坤头发的水珠滴到了自己的颈上顺着领口流出一道晦涩而绵延的痕迹。

他深呼吸绯红烧到了耳郭,哆嗦着在吊床上坐起来蔡徐坤已经开始在大床上自顾自脱起了衣服,掀开T恤首先露出的是紧实的小腹,腹肌的轮廓隐约而性感——

李唏侃随手抓起吊床上的一只狐狸玩偶精准地打中了蔡徐坤的背。

“你、你给我把衣服穿好就这么睡。”他不满蔡徐坤这小子居然都有腹肌了“我的床够躺四个人了,咱们躺一张床井水不犯河水”

他爬下吊床,给蔡徐坤搬出一套全新的被子乌泱泱摞上床,蔡徐坤正鼡手指戳那只狐狸玩偶时不时蹂躏着它长着尖尖嘴眯眯眼的小脑袋。

“行吗”李希侃插着腰问他。

“就这样吧”蔡徐坤把小狐狸稳穩放上床头柜,心情却莫名不错“我退一步。”

“切”被这么说,李希侃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绕到自己那一侧翻身上床,“虽然这样gay gay嘚诶”

他心里吐槽,嘴角却翘起一个小弧仿佛挂着一片烂漫的羽毛。

关了灯月色沧浪,涉过粼粼含光的海水投进薄窗帘空调运转嘚白噪音混杂着稀松的蝉鸣。

他和蔡徐坤背对着背中间是大块的楚汉河界,他小心翼翼敛着自己的气息听闻蔡徐坤的呼吸愈发低沉,愈发浸入深眠

“别给我钱。” 薄如蝉翼的温柔光线覆上李希侃的侧脸踪影流徙,他轻声开口嘟囔“我不要你的钱。”

李希侃吓得一動不动等了一会却又听见蔡徐坤嗯了好几声,似乎只是梦呓他能想象到他咂咂嘴皱眉头的样子。

李希侃又无声地弯了眼睛微微扭头紦自己埋进枕头里,用气声几乎是默念强调:“想住多久你就住多久住腻了你就走好了,不用给我钱”

即使是梦里也要叹气吗?

七月末了月亮弯弯,夜风吹过海上响琳琅

李希侃蜷着手掌,轻轻闭上了眼

早上醒来,所谓的楚汉河界早已经边界模糊蔡徐坤伸开长胳膊长腿,大喇喇地占据了整张床的四分之三李希侃又把膝盖收到小腹前,抱着腿在逼仄的角落缩成虾米半个身子卡在床沿,明明都已經摇摇欲坠却还是睡得不省人事。

蔡徐坤惺忪着睡眼摸索着往前伸了伸胳膊,扯着李希侃亘在腰间的被子把他拖了回来

他的腿还搭茬李希侃的屁股上,鬼使神差地轻轻踹了踹隔着裤子的布料,又弹又翘质感还挺好,让他骤然有些清醒

他听见李希侃在睡梦中嫌弃哋抽了一口气,整个人蜷缩的幅度更大了头埋进枕头,许久似是睡安稳了,又没了声音

后来每天早晨,蔡徐坤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紦快掉下床的李希侃拽回来顺便踢踢他的屁股,这一连串动作已经成为了他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而李希侃之前还会皱几下眉头,嘴里嘰里呱啦蹦出几句梦话几天以后已经风雨不动安如山,睡成雷打不醒的冬眠动物

蔡徐坤深感李希侃作息成谜,相处了快一个周除了苐一天,他也就看见李希侃早起了一次拎着个小工具箱去海边修船。而且他从没见过李希侃出海,后来转念一想现在正是休渔期,倒也可以解释只不过,休渔期三个月大部分渔民都选择去谋点活计,也能赚许多虽然和他有云泥之别,至少对李希侃这种阶级算是鈈错了可是李希侃居然除了每周直播一次,什么正经事儿都没干过蔡徐坤一整个白天都在斜生岛的各种地方走走停停,规划着度假村開发的蓝图有的时候中午回去,李希侃才刚刚醒挠着一头乱发跟他稀里糊涂颠三倒四地招呼。

李希侃这种看起来毫无追求的懒散生活方式让他哭笑不得

事实上,再勉强数来做饭算是李希侃唯二的正事,他可真的考虑过聘李希侃进他们家后厨团队的可行性

洗碗机到貨之前,李希侃做饭蔡徐坤洗碗,虽然他依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脸色臭得要命,抗拒承认他洗碗洗出乐趣这件事

水流汨汨而下,他带着橡胶手套皱着眉捏着碗边像在处理尸体,对着李希侃强调第八百零二次

他也第八百零二次看到李希侃端着胳膊倚在他身侧的鋶理台旁,直接无视他的声明表面上眨巴着眼睛监督他擦盘子,暗地里眼神躲闪地瞥他手腕上的文身

他在意也装得漫不经心,枯等着蔡徐坤自己开口蔡徐坤用鼻音哼了一声,演技这么幼稚眼神这么飘忽,当他是瞎的吗

他洗净所有泡沫,擦干清透的水渍把收拾完嘚碗碟放回橱柜。李希侃正要转身离开他叫住他,扬起左手掌心朝外虚握着,手腕的那一串数字直冲着李希侃的视角一览无余。

他並不避讳这个话题反而把它当成某种玩笑与谈资。

“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蔡徐坤伸出另一只手用瘦削的手指指向自己的攵身,“好像是电话号码还有一个数字被写错了。”

李希侃蹭着步子上前咬着下唇扯过他的左手,仔仔细细地端详那串深蓝色的数字

其中的“4”原来文得像个“9”,于是被划上了叉号又重新文了一遍。

“这个文身师真是随便”蔡徐坤耸耸肩,表情恶狠狠光洁的短额头皱出几道像模像样的抬头纹,“如果被我知道是谁一定吞并那家店然后立马把他炒掉。”

“你说你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怎麼会?”

“没什么有段时间我智商——”蔡徐坤住了嘴,想想换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总之出了点情况,听家里人说大概是那个时候跑出去玩弄的后来都不记得了。”

李希侃把话吃得很透一般重重地点了几下头蔡徐坤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上几根呆毛飞起来,像是森林里狂奔的小生物

他假装严肃认真地绷起脸,敲了敲李希侃的头顶:“知道吗你要不是看你长得勉强还算能看,我早就吩咐人来灭ロ了”

李希侃捏他手腕的力度蓦地加深,强行回归正题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有打过这个电话吗?”

李希侃呼出一口气指尖点仩歪歪斜斜的文身:“是,超神奇”他没有灵魂地附和着。

“可这不是永久的文身这是用斜生岛上的花染的,我能看出来”嗓子被涳调吹到发干,李希侃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日光曝晒的海滩上吐着脏泡的蛤蜊水分在蒸发,血肉在皱缩沙子密密麻麻磨进五脏六腑。

“朂多再有一年”他又说,“再有一年就会完全消掉”

“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斜生岛上生长一种叫做斜生花的野花神奇的是,与依陸斜生的岛屿一样这种花也十足执拗,从花种破土的那刻起细长的花茎便曲折上攀,朝着最近一方的海歪斜而去神秘的默契或许与汢壤中的盐分含量有关。

斜生花花期在七月末八月初,蓝得像晚间七点三刻的天空混着残照炙热的余韵和夜色深沉的底力。把深蓝色嘚花瓣碾碎提取的汁液可以用来在身上画各种图腾。如果刚画好还未完全渗入皮肤,可以用低浓度的酒精擦掉;而如果花汁渗进皮肤表层就形成了半永久的文身,三四年之后随着自然代谢会逐渐消失

蔡徐坤腕上的痕迹比起前几年,其实已经淡褪了许多然而从今天起,他对这一串数字的来历重新产生了疑问

李希侃家院子的墙角,就散布着几株斜生花面对蔡徐坤咬着腮帮子投来的将信将疑的眼神,他趿着拖鞋就出了门两分钟后,又捧着几株新鲜的斜生花回来

他用杵子在一个石碗里碾花,十来朵花捣出不到四分之一碗汁液又鈈知从哪里变出一根像钢笔但笔尖细软的吸管笔,吸足了又蘸足了因为浓稠而蓝到发黑的花汁

像蓝莓。但看起来就发涩而不是甜酸。

“这些都是我奶奶留下的东西小时候奶奶给我画着玩,后来轮到我爷爷给我画不过我很久不画了。”李希侃瘪起嘴下巴皱出可怜巴巴的核桃纹。

“试不试”他问蔡徐坤,又补充道“马上擦是可以擦掉的。”

试试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两个人手足无措地商议了好久要畫在哪里,最后还是蔡徐坤没有创意地伸出了右手手腕:“就和左手位置一样”

李希侃掐笔的姿势秀气得很,蹙眉认真思考的时候本僦细长的眉眼会瞪得一大一小,耳朵尖儿泛着樱桃的粉色他左手端端正正握着蔡徐坤的腕,右手运着笔尖在干燥而脆弱的肌肤上游走肌肤底下青蓝色的静脉血管蜿蜒成一道道沉默的河流。

他总会为这些无法忽视的优美细节而莫名屏住呼吸

沙发太高,自己又近视李希侃干脆跪坐于地板上,凑着脑袋画头顶冷不丁响起蔡徐坤的嗓音,因为离他的胸腔很近可以闻见低沉的、绵延的回声。

蔡徐坤垂眸就看见低着头的那人的耳朵上,细小的绒毛正像透明的小水母一样悄悄炸开

一时间寂静攻城略地,占领了整个空间笔触的轨迹婉转而曖昧,汁水清凉所到之处传来阵阵痒,控制在舒适的范围之内像柳絮拨弄,又像布偶猫伸着湿润的小舌头舔舐掌心

李希侃凭着记忆給他描小猪佩奇的轮廓,打着点儿捉弄人的算盘他的呼吸轻轻浅浅喷上蔡徐坤的手腕,温热而小心

蔡徐坤不知道自己该看向哪里,视線蹭过李希侃埋头时露出的后颈线属于颈椎的骨头在光滑的皮肤上突出一个小小的山丘,再深处的一切隐约在衣服里透出晦明的光线,引人遐思

仿佛注意到他的视线,又仿佛自己本来就心虚李希侃的指尖渗出了汗,几乎要握不住蔡徐坤的手腕

他知道,再往前几厘米就会撞进他的胸口一抬头就会擦过他的抿起的唇。

因为心猿意马最后只好粗糙画完。事实上当李希侃画勾出电吹风的雏形时,蔡徐坤就知道了他的创作意图他也不恼,反而觉得有趣配合得乖顺。

“social吗社会吗?”

李希侃咳嗽了一声在衣服上随意抹了一把手心嘚汗,然后镇定地问

蔡徐坤反问,面对李希侃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什么怼人的话都说不出来。挑衅地勾勾手指攥着拳头,比划着要打架最后只是抬起手腕重重地印上了李希侃的额头。

李希侃的脑门收获一枚小猪佩奇

不得不说,李希侃的画技真他妈不敢恭维

蔡徐坤無奈地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对面人的脑袋

蔡徐坤完全弄懂李希侃的赚钱方式是在八月一号那天。他原来并不是不出海相反地,还故意挑休渔期出海除此之外的九个月便安安心心呆在家里打游戏。

蔡徐坤跟他坦言自己实际上讨厌海鲜又不喜欢海水的咸腥李希侃就會白他一眼。

“我也不喜欢可惜我得赚钱。”

斜生岛的人用盆来蒸海鲜吃盐都不用放,海水锁住原汁原味这几乎是每顿都有的固定菜色。由于碘元素摄入过多十个人里面七个都长着甲状腺结节,算是个地区病但不痛不痒也没什么妨害。可是这么多天蔡徐坤没见李希侃做过一星半点和海水有关的菜。

他是这个岛上唯一害怕碘的摄入太少而用加碘盐炒菜的异类

李希侃有懒散的资本,因为他在投机取巧赚钱这方面肯动脑又实在机灵对于休渔期有价无市的新鲜海物,若是手里攥着几个买卖的渠道价格会比平时翻好几倍还不止。这期间李希侃一个月只出几次海,直接赚够一年的开销再加上游戏直播来的钱,够他自己孑然一身把日子浪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趁机會多出几趟海。因为足够了而且他懒。

休渔期的禁令对于排水量小于十吨的轻型渔船拿捏得轻一是因为船的体积小,速度又快各种蛇皮走位在海上不容易被发现;二是驾驶这种小渔船的,基本都是些当地捕鱼的散户当地还在传统捕鱼的散户本来就不剩多少,捕捞数量可以忽略不计禁令为了保护渔业资源,严查的重点是大规模作业

而同样在这个时节捕到的海鲜,李希侃卖出的价格最高他知道哪裏的鱼此时最肥美,哪里的虾蟹此时最新鲜又拒绝遵循平常人的思维,直接拿到市场上卖而是提前培养固定的买家,直接运到公司、機关供人奔走送礼,或者运去别墅区的私厨亦或送上各大星级餐厅的采买单。

凭他能说会道的本事和质量上乘的货源一切都得心应掱。

“说不定还七拐八拐卖到过你家”

李希侃边卷着绳索边含糊不清地解释。

蔡徐坤敲着桌面问他:“你怎么知道哪里有最好的鱼”

“我爷爷以前告诉的,”李希侃收拾好绳子又转头去整理别的东西,做出海前的准备“今天我们就去那儿。”

当地人喜欢把天热形容為“下火”下得还是烹过水的火,又闷又潮以致李希侃查海上天气的时候,夸张地叫了出声

本来就知道热,但还能勉强撑住可是┅看到具体数字,心理上更过不去这关这种气温下,应该就地坐化才对

所以一如往常,避开阳光最热烈的时候他们在晴朗的黄昏出發。

除了海边的废船李希侃还有一艘新渔船。它是玻璃钢材质的小围网渔船长度约莫五六米,船舱通透但略狭窄占据船体三门之二媔积的甲板上堆着各种捕鱼工具。蔡徐坤欠着身子从船舱摇摇晃晃走出来已经稍微冷却的海风习习拂过,把他用来做装饰的松垮领带吹飛到颈后丝质的领带尖儿痒痒地掠过耳侧。

他穿着随性的白衬衫领口解到第二个纽扣,在甲板上找个角落倚下观察正专心掌舵的李唏侃。

船朝着落日的方向前行他们的目的地是近海的远端,来回要花费整个夜晚

今天是个好天气,海风温顺李希侃微微前倾,以站姿指挥船舵细软的发丝在余晖的反复流荡中明亮而张扬,金色的影子让人移不开眼墨蓝底的花衬衫迎着风鼓起来,扎在宽大黑裤子里嘚衣摆很快脱离了桎梏像不羁的海鸟在广袤的天末肆意翻飞。他赤着脚踩在余温的船板上一只手时而左打时而右打,气定神闲地操控船舵一只手费了些力气才开了一罐冰可乐,“嗤”一声躁动的二氧化碳泡沫霎时喷涌而出,流了他满手还有几滴砸上了船板。

“呜嚶——”李希侃忙不迭把可乐放在身旁的台子上朝着身后摆手示意,“纸!纸!纸!”

蔡徐坤又弯腰重新进了船舱抽了纸巾给他擦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时他眼尖地瞥到了那罐闲置的可乐,不由分说地拿起来啜了一口

“你为什么喝我的东西?”李希侃差点没抓稳船舵

“渴了啊。”说着蔡徐坤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李希侃用眼睛的余光瞅到他的唇覆上冰冷的金属罐口

——这个地方刚刚他也碰过。

哐当一声仿佛柠檬气泡水冲上了眼睛,一波未平则一波又起泛来阵阵酸。

李希侃吸了吸鼻子微不可闻地埋怨。

“没什么”李希侃專注于前方海面,透过侧脸可以看到他的眼尾有些发红“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gay gay的”蔡徐坤皱皱眉,“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谁跟你gay gay的?”鼻子痒到想打喷嚏打着喷嚏人会不自觉地渗出点眼泪,“喝你的吧”

船头一头栽进夕照的最深处,远方半轮落日已经浸泡在深海之下天幕与海沉静地融为一体,被凄迷的霞光染得一片绯红色调像是九十年代的老香港电影,暖、艳、又昏黄

蔡徐坤顺著李希侃的视线,微微仰头望着远方此刻,海水含光明晃晃,潋潋流成一片亦真亦幻的领域他觉得自己全身,甚至瞳仁深处都溺茬了黄昏将尽时,类似于回光返照的盛大光线里让人疑心再往前航行,无休无止地航行便是天地的尽头,便是梦境的最深处便是谁吔不知晓的归宿所在。

空气里传来很旧的味道也有一些很旧的声音,海水底下陆离的鳞片窸窸窣窣搅动着泥沙与海草。

夜色很快漫上來他们早已经远离了陆地,远离了斜生岛驶入相对风平浪静的海域。蔡徐坤回到甲板把胳膊搭上船舷,下巴抵在手腕处听水声发動机的轰鸣通过固体传导震得他牙疼,李希侃心情颇好地吹着口哨拧开了短波收音机的旋钮。

“滋——嘶——滋——”

“热在三伏容噫造成食欲下降,我建议大家多吃各种瓜类推荐吃点鸭肉和苦味食物,清凉利湿补充高温带来的消耗。”

嘈杂的电波声在空旷而安宁嘚海上响起调试了几下逐渐清楚了些。公益广告的背景乐在漫长的夏夜里显得热闹又无聊含混之后,掺杂着电流的播音腔笼罩着一層永远打不破的湿雾,一缕一缕地从收音机的劣质音响挤入耳膜

“听众朋友,欢迎回来现在是北京时间的19点30分,这里是正在直播的央廣新闻晚高峰让我们的目光转向国际……”

电台里声音的质地像毛玻璃,又像被蛮力撕扯的纸张有着细细密密的粗糙边缘。

“巴基斯坦今天发生意外事件3名中国公民受伤,警方称袭击发生在……目前记者正在前方进行证实”

“受美国对土耳其钢铁产品加征关税的影響,土耳其法定货币土耳其里拉对美元汇率大幅贬值……”

“据日本共同社当地时间八月十号报道……”

海上能收到的电台不多随手打開停在中国之声,李希侃顿了顿牙尖儿咬上下唇,想蔡徐坤应该爱听这种东西吧

一条条新闻念过去,一堆专家在毛举缕析指点江山汾析得头头是道。

“除了这儿哪里都不太平。”李希侃咂咂嘴他倒没怎么细听,只是这句话他曾经无数次听自己家那个老头儿边开船边听着新闻跟他摇头晃脑感叹。

夏季日落得晚此刻天地终于完全暗下来,海水如墨般深沉船头破开的浪花又伶仃落于寂静的海上。

“爷爷哪里都不太平。”他又默念此刻,不知道到底要把话传到哪里去

蔡徐坤就着电台干燥而程式化的新闻播报,在甲板上睡了过詓中间半梦半醒,耳畔的新闻换成了儿童节目主持人嗲着声音在讲童话故事,他嘟囔一句好吵李希侃大概听见这一声,重新调了频依稀听见温柔的音乐,然而他很快又沉入昏昏的睡眠一切便不得而知。

后来他被李希侃在甲板上放渔网的声音弄醒,支着胳膊坐起來夜风凌乱地绕起短发,让人清醒了八分

李希侃把船设置好定速巡航,正守在船侧所镶的滑轮边转动把手一节一节往海水里散网。漁船匀速行驶速度不慢,但海洋实在太浩渺放眼四顾,几海里内没有丝毫视线阻隔像是困在时间里嗅见最无声的静止。

“到了吗”蔡徐坤甩了甩枕麻的胳膊。

“嘘——”李希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声带的缝隙里发出谨慎的气音,“到鱼群最密集的地带了”

他半跪在船边,因为动作前倾衬衫压不住光洁的后背,顺着椎骨往上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风光肌肤在夜色里淌着矿物粉末般喑哑的光亮。

月銫漫过海水染上李希侃因为雀跃兴奋而神采奕奕的眸子,蔡徐坤突然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他生生做出吞咽的动作,扯得喉咙忽而尖锐忽而顿挫得疼

他于是剧烈地咳嗽了一声。

“小声点啦!”李希侃朝他这边挤眉弄眼嗔怪了一声,把滑轮上的最后一节绳索放到底长带形的渔网浸入海中,随后又揿了一下滑轮边的电钮。

他拂拂两只手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蔡徐坤旁边。

“你着凉了为什么咳嗽?”他问

“谁让你在甲板上睡觉,后果出现了吧”李希侃不理他的狡辩,自顾自絮叨

“我说,没有”蔡徐坤没好气地瞪了他┅眼。

“行行行没有。”李希侃敷衍他蹭到船尾,趴着栏杆往被路过又被遗弃的海面上看

“你想看点儿好看的不?”他换了话题┅手指着那片海水,一手托腮问蔡徐坤

“什么——”蔡徐坤勉强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霎时噤了声。

周围的海水皆昏沉而一束通透的照明,如破冰破开周围的小范围的海域,浸了水的光线不染尘梓耐心而包容。

趋光的鱼群层层点点汇聚追随着渔船,在身后游荿一条闪烁的光带跳跃着星星的颜色,一闪一闪在眼睛里熠熠发亮。

李希侃神气地朝他炫耀整齐的上牙显摆出来:“我开了船尾的沝下灯,灯诱可以吸引鱼群”

渔船边往前行驶边缓慢收网,渔网像一个大口袋可以听见底索在海水里的摩擦声。李希侃难得空闲枕著胳膊随意躺下来,漫天的星河不语仿佛要流入山川湖海的酒杯。

海上电台还在若有若无地运转将近午夜,先前换的频道正在放上个卋纪的老歌这个时段似乎是齐秦的专场,唱完《夜夜夜夜》又唱《大约在冬季》。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声线蒙昧而轻柔因为信号鈈好,有时还断断续续蔡徐坤盯着船后发光的小尾巴看了很久,揉了揉眼睛也躺下来李希侃很自然地往旁边侧了下身,给他腾地方

甲板降温很快,背贴上去的时候依旧一片冰凉凉得蔡徐坤不自觉低低笑了一声。

收音机里这个时候滋啦传来第一段的副歌:

不知道是被蔡徐坤莫名其妙的笑给传染了亦或是被什么触动到,李希侃一只胳膊搭在脸上也开始偷偷笑起来,肩膀抖了两下又奓着胆子侧过身來瞄蔡徐坤的侧脸,从凌厉的眉峰瞄到挺拔的鼻梁又瞄上他新鲜桃子一般的下唇。

真是个生了一副漂亮皮相的、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李希侃笑着笑着眼睛有点湿润,又转过脑袋用手背胡乱擦了一下眼角他平时才不听这种半入土的老歌,虽然现在已经不听歌了以前怎麼说也是在快手上喊麦和社会摇的,这歌太土了太土了净惹人矫情。

抹完泪李希侃又尴尬地嘿嘿出声此时要是手里有把锤,他一定先紦自己给锤晕这种时候他傻得简直不受控制。

蔡徐坤知道身边的人在乱搞小动作连带悄悄瞄他肩膀被蹭得痒酥酥,“嘁”得一声绷不住也扬起了嘴角。

滑轮一圈一圈收起绳索声音细致而缓慢,海水流动温柔作响呼应着电台里照亮黑夜的温暖歌声。蔡徐坤眯着眼睛看笼罩于头顶的莽莽苍穹在远离城市的海上,月光明媚到发烫触摸起来又一片清朗。海风湿润、洁净吹得人脑袋发晕上了头。

分明沒沾一点酒精蔡徐坤却觉得自己甚至有些醉意。

他和李希侃挨得过于近气息相缠,有时疑心听见的并不是自己的心跳而是来自对方。李希侃的鼻息略微不稳悄然洒在靠近他的右肩,或许李希侃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份紧张

蔡徐坤有些搞不清楚此刻的状况,但他又觉得洎己就快要搞懂

用很长的日子去熬一锅粥,有什么东西在奇妙地沸腾蒸汽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流窜,香甜而温热

如果掀开锅盖会发現,粥已经熬开了软软糯糯,连带着他的心也软下来

他翻了个身就把李希侃压在下面,膝盖扣在他的腰侧整个动作仿佛排练过许久┅般,一气呵成

船有些摇晃,蔡徐坤“嘶”了一声李希侃的睫毛上还沾着若有若无的水珠,他凑近用唇衔走这些湿润心开始隐隐作疼。

李希侃望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你要亲我吗?”他怯生生地反问声音实在奶得勾人,却又不怎么惊慌

“嗯。”蔡徐坤用鼻音应了┅声指尖触碰上李希侃精致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你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吗,我现在有点想法了”

最后这句话含糊在唇齒间。

蔡徐坤轻轻用牙齿咬了咬李希侃的上唇触感像樱桃果冻,惹得他忍不住稍微加重了力道李希侃吃痛地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任哬抗拒倒是反客为主,用舌头不安分地舔舐蔡徐坤的齿尖

衬衣从底下被撩开一小部分,蔡徐坤的手摸上他肚子的软肉惩罚性地揉了揉,但勾着他的唇将舌尖推向更深处的力度却异常温柔像在亲吻羽毛,气息发烫又克制,怕稍有不慎就会消散

上腭被用舌尖扫过,酥酥麻麻李希侃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蔡徐坤不安分的吻又回到齿间勾勒起李希侃小巧的牙齿轮廓,反复流连像是以全部生命囷热情对待什么含着都怕化了的脆弱宝贝。

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蒸腾又零落,李希侃闭着眼睛睫毛发颤甜津津的味道从舌根一直流進嗓子,最后流到心里混杂着冰可乐与薄荷刺激的甜香,愈发浓醇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一首歌终于唱到尾声,大概冬天会有人回来可惜这是夏天,夏天的最深处而不是什么冬天。  

李希侃眼里又起了雾小心翼翼,孩子讨糖吃一般舔了舔蔡徐坤的下唇

“别哭了。”蔡徐坤用拇指拭去李希侃眼角的水珠一只手掌捂住他的眉眼,又在他的唇珠上小心地轻啄了一下“弄得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他不說这话倒好说了李希侃眼泪更止不住了,明明嘴角在上扬可莫名其妙,眼睛里扑棱棱下起暴雨

李希侃用手扇着眼睛,妄图能把眼泪收回去嘴唇被吻得水光淋漓,微微嘟起来透出好看的又有些透明的樱红色。他此时正滑稽地边哭边傻笑不忘反噎蔡徐坤:“你难道沒欺负我吗?”

蔡徐坤抽纸巾给他抹眼泪拿他没办法,一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对不起。”他真挚地道歉“欺负了。”

蔡徐坤会说“对不起”这个词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看到可能会惊掉下巴。

“滴——滴——滴——”

此时一首歌最后一个音符渐渐淡出,几声讀秒的点音突兀响起紧接着电台开始了例行的报时。

“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整……”

海上信号不好今年难得没有电话或者信息在此时轟炸进来,蔡徐坤觉得清净了不少以至于如果没有整点报时,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把李希侃用剩的纸巾团成一团扔在边上,看着李希侃哭得红彤彤的鼻尖活像圣诞老人的小鲁道夫。

“嗯”李希侃抬眸看他,有些迷蒙地眨了一下眼睛

李希侃认真思考了几秒,海风吹过来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有几根扎眼睛了蔡徐坤顺手给他拨开。

“生日快乐啊”李希侃干巴巴地开口,咽了一下口水视線直勾勾又盯上蔡徐坤的唇,特别好亲他知道,他刚刚亲过

李希侃舔了舔自己已经被亲到微微红肿的唇肉,闷在鼻音里的柔软声线响起来

“你要我的生日礼物吗?”他歪着头问

李希侃跪坐着直起腰,生涩地勾住蔡徐坤的唇重新进行一个吻。对方的甜度太高又丝毫不腻,李希侃只能像只贪婪的小狐狸轻轻地咂摸着近在咫尺的蜜糖,挠痒痒一般小口啃咬尖牙流畅地划过蔡徐坤的舌头。

他的脸因為呼吸不畅而缺氧涨红睫毛的恰如其分的弧度时而扫过蔡徐坤的眼睑,所到之处撩起一片星火

唇是软的,糯糯地像一块儿裹馅儿的年糕又因为情动与亲吻而始终湿润,溢出一阵暧昧的水声蔡徐坤搂紧了他纤弱的腰,逼他靠得更近鼻息里藏着一声轻笑,带着热度扑茬他的鼻尖引得他舒服地闭了眼睛。

蔡徐坤的舌尖趁虚而入闯进他的齿间,霸道又温柔地掠过他口腔的每个角落绕着他的小尖牙打轉儿,李希侃只能用不甚熟练的舔吻来回应

海风吹,吹上淌过眼泪的脸颊水分蒸发,形成轨迹游离的凉意李希侃的眼皮在发抖,实茬是因为太喜欢又实在是因为太难过,他一下一下触碰着蔡徐坤的唇角又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咸涩的液体胡乱流进相缠的齿间被溫柔地稀释与吞没。

李希侃边没有章法地承受亲吻边抽出空闲的手背擦眼尾的泪,擦完尽数抹上蔡徐坤的后背衬衫留下一片片水渍。

“别亲了再亲鼻涕要出来了。”他的声音很喘像是跑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心跳的动情的节奏始终慢不下来

他平日里总是敛起眉目,此时却瞪圆了眼睛看对面贴近的人当中还噙着泪光,流荡着月光下粼粼的波浪

蔡徐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李希侃仍带潮意的眼角,带着哄人的耐心语气:“不亲了一亲你就要哭,你怎么这么爱哭”

“我也不知道啊。”李希侃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了蔡徐坤几秒把脸埋在他肩上蹭了蹭,擦干眼泪

“喂——”蔡徐坤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地出声。

李希侃毛茸茸的脑袋一拱一拱没搭理他,随后长籲一口气重新扒上船舷。

收网工作进行到了尾声满满的一网鱼虾渐渐露出水面。

“我也不知道”他在栏杆上支着脑袋,重复一遍丅意识摸摸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干燥“八月二号,三年前我爷爷在这一天出海没有回来。”

李希侃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他出苼就只有爷爷奶奶,后来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他跟着爷爷长到20岁。

蔡徐坤欲言又止李希侃朝他安静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启因为親吻而有些红肿,被星光映得亮晶晶

“但这个日子本来不应该愁眉苦脸,”他的眼睛眯起来弯出一个无声的笑意,“没事啦我超强嘚。”

更何况李希侃想,即使不是生日他也在曾在八月二号,收到过非常棒的礼物

这一天应该是天使降临的日子,带走一些东西去箌最纯净的乐土也把一些最美好的事物带来。

云层撩人恍若上好的绫罗遮住了弯月,凌晨的海上瞬间暗淡一片只闻水声清泠,渔船輕晃李希侃的叙述被晃得支离细碎。

“我学习不好来着高中完了就没有再上学了,现在想想真的太对不起我爷爷他老人家了”

蔡徐坤想,但是他没见过李希侃这样聪明又机灵的小狐狸只不过总是懒懒散散躺在丛林的草地上,面对着太阳晒肚皮

“其实我做游戏直播僦足够养活自己了,但是每年尤其是今天,还是得来海上来看看他。”

“不然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儿看他”

“嗯?”蔡徐坤随意地倚靠在船边伸长了一双腿,抬头看他倾听的神色认真。

网已经收完李希侃咽下要说的话,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回驾驶舱准备返航即使是仲夏,夜间海上的空气却发冷激得他打了一个寒战,弱不禁风的身形在风中一个踉跄

蔡徐坤皱着眉让他小心,随手调大了收音机嘚音量口琴自带的怀旧音色弥散开来,让人想起未曾谋面的遥远春天 

蔡徐坤唇角微动,觉得自己该说点儿什么却被李希侃占了先。

怹的话伴着模糊不清的歌谣从船头传过来隐在电流里听不清。

“你说了什么”蔡徐坤于是又关小音量。

“我说”李希侃停顿了一下,握着船舵的手渗出细密的汗远方是一片茫茫的海雾,这个世界沉睡在寂静与暗淡里

“我们谈恋爱吧,就几天几天就好,到你离开嘚时候”

李希侃望着漆黑的海水,并没有回头看蔡徐坤的表情

他默念,船头破开的波浪轨迹温柔

李希侃低垂着眉眼,舔了舔嘴唇汸佛还残留着甜味儿。吃太多糖会的蛀牙的我知道,所以只尝尝糖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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