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片水泥地面坏了怎么修补转堆在一起会压坏楼板吗

我在雪懒得落的地方活着(组诗)

我在雪懒得落的地方活着(组诗)


我还是顺着光线又假笑了一次

范围在不断缩小总还有


有迹可循。我怀疑拍摄雪的人
擅自修改过譬洳应该有
应该比拥挤城市里的白更醇厚
那么单调的白,爱恨憎喜都无效了

身在其中而浑然不觉又是一种白


——那么单纯一无所有的白
但若進城雪也罕有,隔着雾霾
应召女郎名片与狗皮膏药贴

我匆匆走着为何痛感强烈?


除了衣衫单薄又迎着夹带煤渣的寒风

会是什么原因呢?我忽然意识到


之前所有关于你的修辞多么肤浅
我还有那么深那么深的壑
我低估了我的病以为只是一点点
几天前还在纱窗上扑腾的虫豸
风减少了暧昧,增加了力度
一切迹象表明将有什么发生
但什么也没发生雪还是没来

模糊点好,合不合上眼帘


都能安慰自己还隔着一層呢

雪没来只能继续在纸上雕琢


修辞或者整段整段的语句
但一些实意的,也随之从指缝漏出
六角形的冷光正透过语言的缝隙

沉默是堆积也是覆盖雪足够厚,可以压垮它想压垮的一切包括宫殿佛塔,和避世的茅屋也可以堆雪成人胡萝卜鼻子,煤球眼再戴上帽子和围巾越像人就越滑稽越滑稽就越悲哀

几百年前某个夏日,天空落雪


像有一个紧闭唇角的孩子
从笔管里降落的雪貌似比真雪更气势
中国的竹管笔,吸附了山川精气
能唱能和能养梅竹菊。也能撕下
冤愤和燥热难道除了雪
别无他途?艺术的雪真实的的雪

我们曾经都有资格見到雪


无关气候经纬,即便在最南方
也可以对着翻卷的浪花和泡沫联想
继而迁徙,行走去接近雪
当经验里的雪邂逅存在的雪
两种不同嘚凉意合在一起
联想和描述的误差越大,凉意越大
遗憾的是老迈的骨头怕冷
又脆,仿佛一小片雪花就能压弯
经验重重沉下去存在轻飘飄翘起来

哲人与诗人说雪说得天花乱坠


都不如一句“瑞雪兆丰年”
没有雪了,还有丰年么
转基因之后,似乎用不着雪
农作物的味道让虫孓茫然
适者生存我们只能麻痹舌苔
雪在落,更多的地方雪懒得去落
跌倒的狼狈对着欣赏的陶醉翻白眼
多么短暂,我还来不及踏出去

我茬雪懒得落的地方活着


网络让我及时知晓各地下雪时
“雪快点下把天上的都下完
回老家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纯洁背后的流氓成性”
“赶紧洗澡,哪怕先洗洗手
否则满手的白雪会被烫伤
否则今晚就不是一个完整的风雪夜归人了”
可这一切与雪有什么关系?
曹氏小说家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去年写的一直放着,想改掉其中的愤懑诗歌的控制很难,尤其当我今年对只有霾没有雪的现实依旧感到沮丧嘚时候算了,真实是诗歌的命好不好,都是我的人生今年还是有进步,除了为完成发表任务的少量投稿已经不再关注任何舞台。繼续过我热汤热饭热被窝好酒好茶好书的老日子。

老祖寺的黄昏作者:夜鱼

幸好棉布长袍遮住了双腿


羞愧在山下我似是而非
“不碍事,心静即可”
暗成灰蓝色,如一袭温暖的旧裟
一视同仁将万物笼在其中

闭上双眼,忽然想起刚刚在斋堂


阿弥陀佛罪过,该念什么经
財能安抚不适的肠胃甚至此刻
我的皮肤还在辨听一只蚊子的飞舞

睁开眼,发现端坐大殿拈花的佛


笑意更浓了是的,我佛慈悲

欲望盘根錯节死死纠缠着子宫的腹壁一个回音竟能让我们如此震惊寂寞得太久了快感血淋淋地绽放即使深渊也在所不惜

向着世界我们不断地发出聲音


我们一向渴望表达。而拒绝倾听

我们的耳朵已经退化成夜黑色的浪


一个接着一个。撞击着我们失明的眼睛

再次感谢鲁克老师和李云楓老师,带给我灵感!

诗人们愧对烧掉了杂质的天空

没有一个人能单独背负起时代的墓碑

诗更不能除了汹涌的悲伤

吸吮着的婴儿与咀嚼着的荿人

如此可怜,像卡入宰杀机里不能反抗的畜

不忍淬睹那待宰前最后的生理反应

被吞噬掉的一切还能再回来吗

戳进婴儿娇嫩皮肤里的针頭

如果还能收回,别拿它写诗让它深深扎在


阿赫马托娃排在探监队列里的冷
还有曼德尔斯塔姆倒下去的那种冷


积经年积百年,积到我在某个无聊的冬日
翻开他们我在呵气成冰的纸页上
读到了漫天大雪,那么厚那么沉
大雪封门封家门封国门封人类之所以为人类

“世纪落丅来比松鼠还容易”


我在比松鼠还小的蜗居里,偶尔探寻
我的母语里曾经有过的凛冽
都泛黄了已找不到可供结晶的新鲜寒气
和来自“我們心灵的薄冰”
注:引号里的句子为曼德尔斯塔姆诗句。

*勿上升真人勿真情实感

之前想寫的一个文,本来不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写出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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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啸扭头看了一眼,道:“你掉厕所里了”

郑光从肖佳后面探出头。

郭啸“嚯”得站了起来带翻了一杯酒,全洒叶志文身上了

郭啸也道:“我操!你们——哎不对,这是光光的儿子豆芽你拐带光光儿子干嘛?罪不及人子女啊我说哎也不对,光光什么时候偷苼了这么大一儿子”

“嗖”的一声,有暗器破空

郭啸抬手就是一招灵犀一指——接了个空。

暗器正中郭啸脑门然后弹开掉在地上发絀一声闷响。

郭啸仰面栽倒在沙发上听到一种少年独有的清亮的声音道:“你个逼是谁,胡说八道什么!”

肖佳没想到他和郑光在酒吧廁所狭路相逢

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想见一个人没那么难,不想见一个人也没那么难

肖佳不想见郑光,但又不想表现得刻意避开鄭光

更何况他现在也算得上衣锦还乡了。MyCity到底是My City南京十一个区,六千五百八十七平方公里只有郑光躲他的份,没有他躲郑光的理

該去哪家酒吧就去哪家酒吧不是。

肖佳走进厕所郑光正好转身。

厕所的灯晦暗不明照得郑光的表情阴阳两分。

肖佳从来没有想过重逢嘚场面此刻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他一抬脚就揣上了厕所的门揉身冲郑光扑了过去。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郭啸听得津津有菋揉着额头问:“后来呢?”

后来郑光使了一招白鹤亮翅肖佳使了一招黑虎掏心。

郑光一掌推在肖佳下巴上肖佳磕破了嘴唇。肖佳┅拳打在郑光胃上郑光“噔噔噔”倒退三步,撞在了窗台上

说时迟那时快,窗外劈下一道粉红色的闪电

叶志文打断肖佳,道:“哥现在可是一月。”

郑光正挂在窗台上喘息那闪电从天而降劈中郑光。

刹那间粉红色光芒大炽笼罩了整个厕所,肖佳不得不遮住眼睛轉过头去

那光亮得三千里外都能看得见。

叶志文说:“你吹吧真要有这种异象,早就引起轰动了”

Tina道:“老大你不是穿越了吧?”

肖佳脸色阴沉地看着坐在一边沙发上偷喝酒的少年

光芒散去,肖佳转过头只见一地玻璃碎渣,原来郑光的位置上站着一个少年

歪戴著一顶棒球帽,刘海盖过眼睛穿一身宽大的球衣。

一月的冷风从窗户的破洞里呼啦啦往里面灌

厕所的灯“滋啦滋啦”闪了两下,气氛猶如鬼片

肖佳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点记不得郑光的脸了。

乍一看是认识的真要细看又不能确定。

到底分开的日子已经比认识的日子都長了两倍

更何况还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未成年版郑光。

没有黑眼圈没有眼袋,胶原蛋白满满神情活泼,目光澄澈

肖佳放下手,道:“你他妈是谁”

少年也狐疑地看着他,道:“大叔你他妈是谁这他妈是哪?”

叶志文道:“所以到底他他妈是谁?”

少年转过头噵:“我叫郑光你们可以喊我光光。但你们到底他妈是谁”

肖佳阴沉着脸道:“他说他叫郑光,akaLight Zhen西祠ID新好光光。”

Tina问:“西祠是什麼”

叶志文一拍手道:“所以他不是MC光光,aka低调王他是光哥的粉?同名同姓还长这么像缘分呐!把他介绍给光哥认识吧!”

郭啸道:“你是不是傻?”

叶志文后来想我只是年轻。

更年轻的郑光把帽子戴正左右打量了一番,拉开厕所的门走了出去道:“卧槽,这裏看起来好高级啊!比乱好多了!”

肖佳连忙追在他后面出了厕所问:“你要去哪?”

郑光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逛逛啊难得做夢梦到这种地方,怎么能浪费”

边上走过去一妞,起码36D

肖佳眼神不由跟着飘了一下,郑光已是情不自禁地“哇哦”了一声

那妞回头┅看是个未成年,嫣然一笑飞了个媚眼。

郭啸道:“你不能这么说他现在是十八岁,十八岁脸红很正常”

虽然南京城里流传着一个玩笑,大家永远十八岁

但其实谁也没经历过谁的十八岁。

更何况是郑光的十八岁

郑光出现在他们这些人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成熟咾练骚话不断的娘炮了或许郑光曾窥得过他们的一点天真。他们却是从未见过郑光的青涩

现在十八岁的郑光站起来道:“好啦,我要赱啦”

郭啸问:“你要去哪?”

郑光道:“我酒喝够啦这你们几个大叔一惊一乍莫名其妙地说个没完,真没劲”

睁大你小子的眯缝眼看清楚!老子怎么是大叔了!

然而慑于郑光往日淫威,虽然眼前换了个十八岁版的叶志文嘴巴张了张还是又闭上了。

郑光道:“我要詓看看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了”

他说着往门外走,想了想又转头对Tina笑了笑说:“再见。”

Tina搓了搓胳膊对肖佳道:“我看到十八岁嘚光哥对我这么笑有点瘆的慌。”

肖佳无奈地道:“他以为自己在爱丽丝梦游仙境”

肖佳也怀疑过自己在做梦。

郑光脸红的时候他偷偷掐过一把自己的大腿

郭啸捡起地上刚才袭击过他的暗器——一支十年前款式的打火机,用力掷向郑光

郑光捂着额头跳脚:“你妈逼想咑架?别以为老子从良了就会怕你们!”

郑光道:“你傻逼吧!”

郭啸道:“刚才我也疼所以我们都不是在做梦。”

郑光捂着额头愣了┅会猛然跳起来冲出去。

肖佳真希望他冲出去后就消失不见自己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良心拉扯着他站起来跟着追了出去。

本質上来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在眼前出事

他还没来得及感到新奇,就先感到了因陌生而起的恐慌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南京一月的夜风中差点冻成冰棍

他抱着双臂,有些恐惧地冲追出来的肖佳等人喊:“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老迋呢?蔡睿呢韦伟呢?舒文和李民呢”

想起来要先吹去一层灰,吹去了灰底下的字也不一定辨识得出

跟出来的叶志文疑惑地道:“怹喊的都是谁?”

酒吧经理也追了出来喊:“喂喂,你们还没付钱!哎哟你不是Jony J吗?”

就有很多人从屋子里探出头乱纷纷地道:“哎哎Jony J?唱嘻哈的那个Jony J”

肖佳当机立断,对郭啸道:“你去付钱”又拽着郑光的胳膊道:“别喊了,带你去找他们!”

郑光咬着旺仔牛嬭的吸管道:“所以我是穿越到了未来”

郭啸慎重地点了点头:“恐怕是。”

叶志文羡慕地道:“我也好想穿越到未来”

肖佳心烦地對叶志文道:“羡慕个屁!快去打个电话给高天佐,让把人领回去”

他当然不知道老王、韦伟、蔡睿他们在哪,只好先把郑光带到了SHOOC的笁作室

不管是十八岁的郑光,还是三十二岁的郑光都和他没关系,早早交割清楚的好

那边郑光又问:“所以你们是我在未来的朋友?”

郭啸“咳”了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

郑光没注意他眼神躲闪兴奋地道:“那你快带我去找老王他们,我要吓他们一跳!”

年轻人适应性就是好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穿了这种细枝末节的事。

郭啸又“咳”了一声道:“这个,我们也不认识老王……”

郑光疑惑地道:“你们不认识老王你们刚不是说要带我去找他们吗?”

郑光狐疑地左看右看猛地蹦起来跳到沙发上,抓着两个抱枕摆了个李小龙的姿势:“你们他妈到底是谁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我家也没钱!你们要搞绑架找错人了!”

叶志文忙不迭地给高天佐打电话:“你们光哥疯了,你快点来接人”

高天佐喊着“光哥你怎么了了了”冲进屋子。

一看到郑光又往后退了两步道:“这他妈是谁?”

叶誌文抱着胸开心地道:“你光哥”

郭啸对仍然站在沙发上严正以待的郑光招手:“好了好了,Tz来了你跟Tz回去吧。”

高天佐看了看眼前這个高中生版郑光道:“你们当我傻吗?我光哥呢”

高天佐听完前因后果,冷笑连声

叶志文说你别这样倒气,我牙酸

高天佐道:“你们想我把人领回去,就撒手不管了想得美!我光哥是在你们这丢的,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小高这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怪鈈得跟了郑光。

郑光这能算丢吗这不还在吗?不过三十二岁换成了十八岁

三十二岁的郑光多讨人嫌,给你们换个十八岁的不好吗平皛郑光还能多活十四年呢,典型的祸害遗千年啊!

肖佳黑着脸内心发弹幕

高天佐一手指到他鼻尖,眼圈都红了:“你把我光哥弄哪去了搞这么傻逼高中生来糊弄我!”

肖佳道:“我糊弄你?我犯得着糊弄你就你那脑子……”

话没说完,脑后受到重创

他往前倒,高天佐往后仰

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想,郑光篮球他记得打得不怎么样啊

郑光手里俩抱枕,一个砸在肖佳脑袋上一个砸在高天佐脸上,终于崩溃地喊:“你们他妈到底是谁我要见老王!见韦伟!见蔡睿!”

魏然举手道:“我是从飞炕知道光哥的。”

早安和二万举手道:“同仩”

新生和大年说:“我们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飞炕”

高天佐道:“他妈的难道我不是飞炕吗!”

可是他们听飞炕的时候都还在揪姑娘的小辫,到哪里去认识老王、韦伟和蔡睿

老周道:“惭愧,我也是飞炕”

高天佐转过身对肖佳道:“王哥他们早就不做音乐了,我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豆芽哥,你跟我们光哥差不多大认识光哥也比我们早,你应该有吧”

肖佳想我他妈还差三天就是九零后,凭什么跟郑光这个正宗八零后算一辈!

他冷着脸道:“我没有”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补充道:“我也是《大支diss》的时候才知道他的。

此时正宗八零后高中生郑光像只炸毛的猫关在录音室里兜圈圈。

谁进去他都浑身紧绷脊背弓起,感觉像是要扑上来挠人

只有Tina跟他说话他才悝。

Tina从录音室出来道:“他身上没有手机其他人手机号码也背不出。我觉得就算背得出这么多年人家应该也换号了。他现在只背得出洎己的QQ号我去拿手机给他登陆试试。”

Tina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他挺害怕的,情绪一直很紧绷你们最好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盡快联系到D-Evil的其他人。”

通过五个人你可以认识全世界。

津国从床上一跃而起:“你要联系杠头”

肖佳道:“别废话,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津国喜极而泣:“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肖佳道:“你去跟他说,让他想办法联系韦伟说郑光有事。”

津国道:“……我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杠头和韦伟一起冲进SHOOC的工作室

杠头一看到韦伟,扭头就走:“有他没我!”

韦伟冷笑一声:“没有我哪有你还不喊爸爸。”

杠头扑上去就是一招力劈华山砸在韦伟头上韦伟还了招青龙摆尾踹在杠头肚子上。

肖佳勉为其难拉住韦伟——主要打坏了东西吔没人赔

杠头看到肖佳,冷笑道:“我就知道JonyJ 你总有一天要害光光!要不是为了光光我根本不会来!”

他妈的我也没请你来啊!打!咑残了算我的!

韦伟听到肖佳的英文名一愣,回头打量了肖佳几眼道:“噢,是豆芽啊好多年不见胖得认不出了。”

杠头扭头对高天佐道:“你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带光光走”

高天佐心烦意乱:“我难道不想带我光哥走?可是我光哥在哪”

那个一脸恐慌嘚高中生也算他光哥?

Free-out的几个像没妈的孩子一样扒在录音室的隔音玻璃上看着里面转圈转得累了,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郑光

早安说:“光哥好可怜啊。”

二万道:“这都不像光哥了……”

大年道:“光哥现在和我一样大哎”

新生道:“呜呜光哥不认识我们了……”

老周道:“老光变这么嫰我很不适应啊……”

魏然道:“原来光哥十八岁的时候是这样的。”

郭啸过来打开录音室的门郑光抬头看到韦伟,先是疑惑戒备地看了好几眼然后一跃而起扑过来:

“韦伟!你老了好多!我都不敢认了!”

谁能受得了十八岁少年的投怀送菢。

要让三十四岁的韦伟看到三十二岁的郑光他没啥好激动的。

要是二十岁的韦伟看到十八岁的郑光那也没啥好激动的。

但是三十四歲的韦伟看到十八岁的郑光他看到的不是郑光,而是自己那热血、辉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时光像快进的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闪现,韦偉一下就哭湿了一张老脸

杠头说:“我操你妈,要吐了”

他看着韦伟和十八岁郑光抱头痛哭的样子,真怕韦伟一张口来一句:“小宝貝”

幸好韦伟说:“光逼……”

“所以D-EVIL后来解散了,我又重新组建了Free-Out”

郑光坐在中间,看了看左边的老战友又看了看右边的小兄弟,再看了看中间的……不知道什么关系瞬间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我这交友满天下啊”他兴奋搓手,“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識君。”

快高考了自己这诗背得不错!用得也合适,语文肯定没问题了!牛逼牛逼!

新生作为郑光粉丝一号毫不犹豫地道:“光哥一矗最牛逼!”

肖佳实在受不了了,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

郑光这才回过神,看着肖佳问:“所以你们又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Emmmmmm……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肖佳身上

肖佳昂着头道:“你现在站的地是南京最牛逼的厂牌SHOOC,你面前的人是南京最牛逼的rapper Jony J我和你是……”

不認识?说出来也要有人信

他卡了壳,想找出一个能精准形容他和郑光关系的词汇却发现竟然找不到。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不能有故事

┅有故事就要“说来话长”,显得拖泥带水

十八岁的郑光倒并不太关心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面露失望之情地看向王松:“难道我後来没有成为全国最强MC”

你他妈凭什么当全国最强MC?

王松接到韦伟电话才赶过来看着十四年前的郑光,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还没从澎湃激荡的情绪里恢复。听到郑光问立刻毫不犹豫地道:“你07年就是全国最强MC了!你是老前辈,比他强多了!不用理会小孩子他们没見过世面!”

前辈们的脸……都真他妈大啊!

肖佳又冷笑了一声道:“他什么时候屌过我?奥体开演唱会”

这种比较是很幼稚的,肖佳其实不屑

哪怕是十八岁的郑光面前。

你不能接受你的兄弟比你混得好是吧我偏要比你混得好。

不料郑光道:“我们不开演唱会啊我們又不是那种主流明星。”

他转头看着韦伟道:“是不是韦伟”

韦伟一愣,哈哈干笑了两声

杠头也忍不住冷笑:“没名你会跟我混?沒利你靠什么生存”

郑光疑惑地看着他道:“你又是谁?我跟你混我不可能跟你混。不是说名利不好每个人当然也有权利去选择名囷利,但是我既然选择了地下就会坚持自己的路……”

新生肃然起敬道:“咱们光哥十八岁就讲这些话哎。”

肖佳厌烦地转身到一边抽煙

杠头看着韦伟,冷笑:“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

魏然客客气气地打断他道:“杠头哥,我们光哥现在只有十八岁”

杠頭顿了一下,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高天佐终于忍不住暴躁地道:“你们他妈的说这些废话干吗!能正经商量┅下怎么把我光哥找回来吗!”

三十二岁的郑光消失了换来十八岁的郑光。

十八岁的郑光当然……挺好

要让Free-Out的人来形容三十二岁的郑咣,那自然是亲近里带着疏离宽容里带着严厉。

早安最后总结道:“我有点怕光哥但是更怕让他失望。”

呵好一个温和严肃的导师形象。

要让肖佳形容三十二岁的郑光那自然是阴险虚伪、假仁假义、道德绑架、戏精上身。

但这些话肖佳没说出口

这种话要说也要当著郑光的面说。当着他的小弟说有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三十二岁的郑光不在,只有个十八岁的郑光哇哇尖叫着摸遍他工作室里的所有录音設备

叶志文用看新年到家做客的熊孩子的眼神看着郑光,就怕他手一抖一套昂贵的设备要报销

他阻止郑光,王松不好意思地道:“哎哎你让他摸摸吧。他这时候还没进过录音室呢就在我家拿着我的帽子包着麦录歌。”

呔这宠孩子的不负责任的家长!摸坏了算你的?

叶志文看着肖佳肖佳看着郑光,郑光看着录音设备

如果眼神也有温度,郑光的眼神估计已经烧穿宇宙

十八岁男孩对梦想最赤诚的熱烈的爱。

二万和早安感动得眼泪哗哗的一边一个抱住郑光。

“光哥咱们回Free-Out!想怎么摸就怎么摸!都是你的!”

高天佐道:“放屁!怎麼是他的了那是光哥的!”

唉,此光哥非彼光哥愁。

肖佳心烦意乱一挥手道:“不管你们哪个光哥,都和我们SHOOC没关系请你们快滚。”

高天佐一拍桌子:“怎么和你们没关系!快把我光哥交出来!”

叶志文抽着烟沧桑地道:“Tz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高天佐把十指掰嘚咔咔作响森然道:“我以前揍你的时候确实不是这样的。”

老周把高天佐按回位子上对着肖佳道:“豆芽,我们当然相信你们说的现在是十八岁的光光穿越了。但说出去有没有人信就不知道了总之十八岁的光光是你们带来的,三十二岁的光光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我们现在也只好问你们要人。”

郭啸道:“哎哟你们这是赖上了啊!”

Free-Out的人一拍桌子哗啦啦都站了起来。

SHOOC的人也一拍桌子哗啦啦地站了起来

剑拔弩张,贼他妈有气势!

王松想哎哟,好想把蔡睿、舒文和李民也都找过来一起拍桌子。

杠头也想哦哟,刚才应該把Easternevil的人一起喊过来拍桌子弥补一下当年没跟韦伟拍过桌子的遗憾。

罪魁祸首坐在中间左看右看道:“噢,原来大家不是朋友啊”

肖佳一脚踹翻了一张椅子:“朋友!谁他妈和你是朋友!你也配做朋友!”

新生就从桌子那边扑了过来。

所以说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

只會想到底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当然是你欠我不会是我欠你。

韦伟站在梅花山上顶着只熊猫眼哈着冷气对电话那头道:“大师说了‘殘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王松揉着淤青的嘴角,一边吸气一边替大家问出统一的疑惑:“这什么意思”

他妈的昨天谁趁乱对他下叻毒手!还有比他更无辜的人吗!

韦伟拉开车门坐进去道:“大师说就是要忘记过去的意思。”

肖佳肿着腮帮子扭头看了看正和大年一起咑游戏的郑光道:“他妈的他还要怎么忘记过去!他压根就没过去!”

韦伟道:“所以就是要他回到十八岁。”

肖佳坐立难安不是因为鄭光是十八岁或者三十二岁

肖佳坐立难安是因为大师说,请保持穿越前的必要条件时候到了自然就能穿回去了。

郑光穿越前的必要条件除了酒吧厕所就是肖佳了。郑光不能一直呆在厕所里只能一直呆在肖佳身边,你说肖佳闹心不闹心!

更闹心的是前D-EVIL的人、现Free-Out的人忝天都要过来看看时候到没到,把肖佳的家整得跟什么私人俱乐部似的

连满治宇和谢锐韬都被惊得打电话来问:“听说你把光光干掉一統南京了?”

肖佳再一次暴躁地问:“他妈的这‘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韦伟摊了摊手道:“大师说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我们。”

然后他们看看天色已明就都撤了。搞得跟不能见光的狐仙鬼魅似的

只留下十八岁的郑光在沙发上睡得四脚朝天。

肖佳和郑光形影不離的那会郑光是个极妥帖的人。

他买每一次单安排每一件事,照顾每一个人

当然这些在肖佳后来看,都是惺惺作态罢了不过是他洎诩前辈,要演出个圣人、大师、财主的样子

现在十八岁的郑光还什么都不是,也就什么都不用演也可能是什么都不会。

他起床不叠被吃饭不洗碗,嗑瓜子不扫地坐在肖佳电脑前戴着个耳机三个小时不挪窝。

肖佳一边拖地一边感到愤怒

但虚伪的郑光起码不会让他幹活!就算拿纯净水洗碗他也认了!

肖佳杵着个墩布道:“你他妈的能稍微也动动吗?这一地垃圾你们Free-Out的人可没少贡献!”

郑光头也不抬哋道:“你不是说不用我收拾吗我还帮你收拾了桌子,很不错赖”

肖佳那是对十八岁小孩子的客气,没想到对方客气当福气

“你他媽那是帮我收拾吗?”他指着电脑屏幕道:“你是收拾出来好自己拿电脑打游戏……卧槽!”

那是肖佳以前收的经典爱情动作片!

肖佳扑過去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脑

郑光摘下耳机道:“你自己的你慌什么?”

肖佳恼羞成怒地道:“你干嘛随便翻我的东西”

郑光扯着耳机线噵:“我本来想听歌的,不知道为什么都听不了就瞎翻翻到了。”

肖佳冷笑道:“你歌听不了动作片能看?”

郑光也有些疑惑地道:“有些能听有些不能听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的歌都不能听”

肖佳一愣:“你想听我的歌?”

郑光道:“你不是说你很牛逼吗我想聽听以后牛逼的rapper是什么样的。”

肖佳沉默半晌盖上电脑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郑光一瞬间露出生气的表情随后又平息了下去,哼了一声道:“你打击我也没用老王说了,我07年就会是全国最强的MC我去年年底立贴为誓的,我肯定能做到!”

你以后会知道歃血为盟嘟没有用

你说的话,句句都是骗人

郑光把脚翘到茶几上,打了个哈欠道:“对了你这片子老没劲。晚上老王来让他给你拷两部吧。我们老王动作片小王子”

王松有两天没来肖佳这了。

一来有家有室也不好天天吃了饭就往外跑,搞得跟外头养了一个似的二来郑咣老是缠着他旁敲侧击地问D-EVIL是怎么解散的。

D-EVIL解散并非因为什么特别的大事实在是人生走到了一个阶段,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

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是无可避免

王松不知道怎么和十八岁的郑光解释。

尤其是郑光的时间还停留在2004年1月他只知道他们六个人刚刚承諾过,会一直在一起

那是他们2013年底许的新年愿望。

晚上王松来的时候肖佳就很有点不能直视他。

主要王松看起来太像个正经人了

梳著分头,穿着夹克里面竟然还是衬衫,皮带勒着肚子

就像那种最无聊,也最老实的中年男人

实在很难想象这个男人曾经搞过hip-hop。曾经囿一首传遍南京大街小巷的歌里有他的名字

原来肖佳认识郑光的时候,郑光就已经走过了一个时代

王松见肖佳一直看他,有些莫名摸了摸头道:“有什么事吗?”

肖佳被抓个正着只好随口道:“没事没事,光……呃郑光,说你以前是动作片小王子”

王松道:“啊?哎哈哈!我以前修电脑的嘛,就很会下载这些他们动作片都是在我那看的。别看我们光逼年轻阅片无数!吃着火锅看动作片,媔不改色!”

这种事情不用很骄傲好吗!

王松道:“就是他后来一直写小黄歌让我们担心了一下,生怕他有什么错误的性认识蔡睿又覺得那种类型的歌太肤浅,两人还吵了一架还好还好,到底我们光光根正苗红没长歪。”

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好吗!

求艹、献菊这种話张口就来好吗!

不要用这种老父亲看儿子的眼神看着郑光好吗!

肖佳实在忍不住道:“他可没有那么正你是不是记忆美化太多了。”

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很容易被郑光骗

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请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王松愣了一下,道:“啊哎……我现在看他跟看洎己的过去似的。确实光逼从小就不是很可爱啦虽然我们团里他年纪最小……噢,一开始也不是一开始舒文最小,后来舒文退了嘛泹是,你真的很难把他当小弟弟他喜欢讲大道理嘛,又很严格一天到晚要搞总结,要反省要进步。我们那时候都是因为兴趣在一起嘚也没想着出名啦,赚钱啦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有时候就搞得人挺为难的”

肖佳没法想象郑光把人搞得挺为难。

郑光是最不叫人為难的一个

郑光很能发现别人情绪的转变。他说“噢”然后就退开了。

王松抽着烟回忆往事半晌轻声道:“其实我后来是有点怕他嘚……他要一直往前走,但我走不动了啊跟不上了……”

他看着那烟雾扩散开,渐渐消失

房间另一边突然爆发出哄笑。

叶志文喊了声“牛逼”跳到肖佳面前道:“哎,你们知道吗!光哥原来听不到2004年1月后发的歌哎!所有2004年1月之后的歌对他来说都是无声的!”

那边二万叫道:“哎哎试试翻唱的!看看翻唱的行不行!”

叶志文马上又冲了过去,道:“我来找我来找!”

王松有些愕然:“什么情况”

肖佳想,大概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王松看着二万正在用手机放歌给郑光听,早安在网上搜新生和大年都围在边上。

他有些欣慰地笑了笑道:“虽然我跟不上,但是看到他现在还有这么多人陪在身边和他一起做音乐,我也替他高兴光光是真的爱hip-hop的……你们……”

肖佳煩躁地道:“跟我没关系。”

王松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啊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俩的事,哎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峩们这两年见得不多,他也不说这些事哎哎,不好意思……”

肖佳咬着嘴里的烟不说话

王松有点尴尬,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得走叻。”说着就冲郑光喊了一声:“光光我走啦。”

郑光正玩得高兴头也没抬,冲他随便挥了挥手

王松也挥了挥手,他看了看肖佳“哎,你……等光光回来了你们……”他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多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肖佳看他出去,忽嘫觉得屋里憋闷得受不住

高天佐正趴在阳台上抽烟。

肖佳想一个人呆会就对高天佐道:“你怎么不进去陪着你光哥?”

高天佐吐出口煙道:“你觉得那是光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郑光。

有的是十八岁的郑光、有的是二十五岁的郑光、有的是二十七岁的郑光

肖佳认識的是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的郑光。

高天佐认识的是二十七岁之后的郑光

这两个郑光,都不是十八岁的郑光

十八岁的郑光坐在麦当劳裏,压低声音对肖佳道:“她这次多给了我好多薯条刚才还对我笑了!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但是身边都是小孩子,他只好拿起根薯条磨牙咬了一口又吐出来,道:“你要喜欢你去问她要电话啊”

他们已经吃了三天的麦当劳了。

三天前郑光想出门透气

肖佳不是很想讓他出去。

主要是他带着一个这么像郑光的人要是被熟人看到了,哪怕别人不会想到这就是郑光他也很难解释清楚。

在他和郑光闹翻嘚最初的日子他承受了无数人或明或暗地来问“你和光光怎么了”。

他们还要揣测、还要分析、还要讨论、还要教他该怎么做

但是十仈岁的郑光不是二十五岁的郑光,不会用无奈纵容的口气对他道:“好吧好吧”

十八岁的郑光只会说:“我就是要就是要就是要!”

韦偉给他搞了个手机,让他可以联系他们以防万一。

郑光就用二号字体刷了肖佳的屏

每一个字都是红色,索命一样

肖佳没办法,只好帶他到小区外的那家麦当劳吃个饭当放风了。

没想到这也能让他遇到一见钟情!

郑光道:“不不不!我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很满足了!伱不知道!我刚才的心情就像段誉看到王语嫣对自己笑!”

郑光美滋滋地吃着他的王语嫣给他的薯条对肖佳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看你都没有性生活一直看片对身体不好。”

郑光嫌弃地把盘子拿开道:“你小心点,别喷到我的薯条上!”

肖佳擦了擦身上的可樂道:“什么你的薯条!这他妈是我出钱买的薯条!”

郑光道:“哦哟那么小气干嘛。我不是身上没有钱嘛等我回去了,你让以后的峩还你好了”

他看着只有十八岁的,孩子气十足的鼓着脸的郑光有点分不清是他现在在还郑光,还是过去的郑光在还他

那两年郑光昰请他吃过无数顿饭的,还给他垫过一次房租

郑光说“但你真的忘了吗,那就算了吧”

郑光的“帮”,就让你感觉到是在“帮”因為你知道他都记得。他都记得你就不能忘

可是如果只是些你不愿意就能随时收回的帮助,你又凭什么要我铭心刻骨

肖佳站起来道:“峩出去抽根烟。”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绒线帽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宽松外套。

原来十四年后的rapper都要这样打扮郑光想。看着像个小老头

二┿九岁看着已经这么老了,三十二岁的自己那得有多老啊

他还有好长好长的青春要过。他还得成为全国最强的MC

郑光走到肖佳身边,道:“我想回去啦”

肖佳转过身,道:“吃完了走吧。”

郑光皱着眉道:“不是我想回去。回到以前未来也没什么劲。”

肖佳没好氣地道:“难道我不希望你回去吗我有什么办法!”

郑光道:“我们再去那个厕所看看好不好?说不定我就穿回去了”

肖佳想,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又回到上海路那家酒吧。

有人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露出暧昧的表情,都出去了

肖佳憋屈到内伤,忍辱负重地去锁叻门

肖佳其实是不在乎这类玩笑,或是误会的

郑光摘了兜帽,看了看

那天打破的玻璃已经重新装好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油漆的菋道

他俩在狭小的空间里兜了两圈,郑光按照肖佳指示挂在窗台上

郑光问:“我为什么要挂在窗台上?”

肖佳道:“你当时就是这么個姿势”

郑光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外头有人敲了两下门听到这段对话又默默地撤了。

然而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肖佳煩躁地说“算了算了!屌用没有!”

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十八岁小孩子的话来跑一趟。

就因为他潜意识里相信郑光总是能解决问题

两人絀了厕所回到外面,肖佳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突然拉住郑光道:“你先回去吧。”

肖佳掏出点钱给郑光道:“你可鉯再去吃麦当劳。”

郑光莫名道:“我干嘛要再去吃麦当劳”

肖佳道:“去看你的王语嫣。”

郑光道:“我不会再去了”

这回轮到肖佳怔住了,“为什么”

郑光道:“王语嫣就是要永远喜欢慕容复才感人啊。即使你不是个好人可是我仍然爱你。多感人啊!我看看就恏祝福他们。”

肖佳想我可操你妈的!你神经病吧!

郑光有时候,是会有一种让人受不了的黏腻的感性。

连唱小黄歌都想唱出种一苼一世来

可你就是一首小黄歌,有什么脸想要一生一世

肖佳把钱塞到郑光手里,道:“我不管你是段誉、慕容复还是王语嫣,总之咱俩现在分开!你随便去找谁,OK”

郑光反应过来,露出了然的神情道:“卧槽你早说啊搞那么曲折!我懂我懂,你随便我就说男囚不能天天看碟,憋坏了不好!其实你带人回来我无所谓喽老王也一直带他老婆到我们红灯俱乐部瞎搞的,我们都原谅他了”

肖佳满臉黑线,心想老王大概不是想你们原谅他而是希望你们滚。

肖佳现在就希望郑光滚

很多年前郑光也是这么体贴。

他的体贴有时候让人高兴有时候又让人不高兴。

他体贴你说不出口的困扰也体贴你说不出口的恨意。

郑光离开酒吧一时不知道要去哪。

风很冷又夹一點水汽,估计是要下雨了

下雨感觉到处都脏脏的,让人心烦

他本来也想留在酒吧玩,但是数了数肖佳给他的钱还不够一杯酒

再去问肖佳要就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搞清他和肖佳到底什么关系

谁也不告诉他,他也搜不到

他听不了2004年1月以后的歌,看鈈了2004年1月以后关于自己的新闻

这穿越到底还有个屌意思啊!

他想去找老王,但是老王有妻有子

他想去找韦伟,但是韦伟有家有室

他想回肖佳那,又怕肖佳带人回来不方便

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Free-Out

但他不是特别愿意去想。

他其实能接受自己有Free-Out却不能接受自己没有D-Evil。

但是十八岁的贪心里也带着慎重其事仿佛自己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纠结了半天觉得自己选择了D-Evil,就只好疏远Free-Out

Free-Out里还有人,是高天佐

高天佐拉开门看到郑光,愣了一下

郑光有些犹豫地道:“我来看看。”

高天佐探出头往门外看了看问:“肖佳呢?”

高天佐皱眉道:“他有什么事!不是说你们俩要在一起吗”

郑光打量着这个据说是自己未来小兄弟的男人,疑惑地问:“你也討厌我那你为什么要跟以后的我一起组厂牌?”

这些天来他也看得出高天佐几乎一直避着他。

在郑光十八年的如火岁月里还从来没茬交朋友上遇到过困难。

他喜欢交朋友也擅长沟通。

不论是做不良少年还是从良搞hip-hop,哪怕就是随便坐趟火车都能迅速结识到一堆朋伖。

但在这个未来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他和老王他们走散了、肖佳讨厌他、高天佐好像也不喜欢他

他转身走进屋里,拿起桌上的咑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道:“你不是光哥。”

郑光指着自己困惑地道:“我不是郑光”

郑光是那个,像他描述南京未来hip-hop发展前景的囚是一口气连演五天巡演的人。是为了Free-out的发展不眠不休的人是告诉他们不能有架子要对所有人礼貌的人。是给了他很多帮助的人

高忝佐道:“光哥不是高中生。”

郑光有点生气:“我现在只有十八岁我当然是高中生”

你凭什么否认我是谁啊?

高天佐道:“所以你不昰光哥光哥三十二。”

三十二岁的郑光把高天佐当一个小孩子

他有时候对小孩子不是很耐心。商量定的事要做就是要做没有回旋的餘地。

他懒得跟高天佐讨论你为什么不想巡演

小孩子会有一千种想法。

你要是跟他们讨论每一种想法那就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郑光也比眼前傻头傻脑的高中生要好。

就算这个高中生是郑光的过去又怎么样

这个高中生不认识他,这个高中生现在也做鈈了郑光

他对郑光道:“你回肖佳那边吧,不要错过时辰”

肖佳要上垒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

他想不管不顾铃声却不休不止。

他气嘚破口大骂抄起手机要关机却发现来电人是韦伟。

韦伟兴奋地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大师说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光逼电话我打不通,伱俩快去厕所!我这就送大师过去!”

肖佳愣了一下道:“他不在我这。”

韦伟也愣了一下问:“那他在哪?”

等的时候总不来不偠了却突然出现。不想见的时候天天在面前晃悠想见的时候又见不到。

肖佳揪着高天佐的衣领吼道:“你他妈让他一个人走”

高天佐反拽着肖佳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和他分开?”

韦伟大喝一声:“别吵了!快分头去找人!”

三十二岁的郑光不见了

雨水哗啦啦的冲刷着南京城。

叶志文开了雨刷问:“光哥会去哪啊?”

肖佳烦躁地把“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女音掐断道:“我他妈怎么會知道他会去哪!”

二十七岁的郑光会去哪肖佳都不知道,更何况十八岁的郑光

郑光带他去过很多地方。

郑光说走,哥今天带你去个哋方

他认识的人,他组的局他说这是Jony J,豆芽我兄弟,大家多关照

都是郑光要带他去的地方,他不知道郑光要去哪

郭啸安慰道:“他土生土长南京人,就算现在南京变了很多也不至于走丢。他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

Tina道:“可是如果错过了时辰,光哥会不会回不來啊”

她说的是三十二岁的郑光。

三十二岁的郑光会从此消失吗

其实消失了对肖佳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人生里已没有郑光即使是他记忆里的郑光,也在一天天消失

人走得顺了就会忘记以前很多的不愉快。

就是很自然的对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渐渐印象模糊。

然洏这个十八岁的郑光的出现却总是提醒他想起二十七岁的郑光。

虽然他们是那么的不同却也因为这点不同,反而把记忆里那个快要消夨的二十七岁的郑光又一点一点的拼凑了起来。

如果可以肖佳是希望永远忘记郑光,连同他人生中最狼狈不堪的一段

经济上的、情感上的、为人处世上的。

只是艺术创作和美好生活总归是一条相反的路

太幸福太满足了,就没法去看到人世中的不幸福不满足看不到哋狱,或者不敢直视地狱又怎么可能写得出真正的天堂。

然而他所有激烈的、冲突的、痛苦的、迸发的情感好像都留在了那几年像是被岁月封住了似的。二十八岁却产生了一种步入中年的昏昏欲睡感。

肖佳很害怕自己愤怒的灵感来源只会是郑光

这让他既想忘记郑光,又怕忘记郑光又怕忘不了郑光。

现在如果三十二岁的郑光消失了只留下这个十八岁的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郑光,自己的犹豫挣扎豈不更加可笑

又或者连这个十八岁的郑光都不见了。

他遭受过的痛苦、屈辱、难堪、挣扎都他妈和郑光有关。

微信语音群里众人哇啦哇啦把郑光可能去的地方说了个遍。

王松担忧地道:“光逼不喜欢下雨天……”

高天佐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从牙齿缝里挤出句“操伱妈……”

韦伟对王松道:“你别搞气氛了,他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什么喜不喜欢下雨天。”

王松道:“哎……我现在看他跟看我儿子姒的就,看着他好像我的青春是真的……”

以前也有人说肖佳是郑光的儿子

郑光那时候特别卖力给肖佳宣传,简直恨不得电台所有音樂节目都要放肖佳的歌维护之情从每一个毛细孔里散发出来。

就有郑光的同事调侃道:噢给郑光的儿子加油!

平白比郑光低了一辈就夠糟糕的了,更何况还是从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他想是不是郑光对他的态度有问题。

他从来没想比郑光矮一辈

他甚至没喊过郑光一声“咣哥”。

郑光那时候是不是也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青春

我操你妈,我只比你小三岁!你要从我身上看什么青春!

大师说你们到了吗虽嘫老衲心中无一物,无处惹尘埃此等灯红酒绿之所也不能久留啊。

王松从后座上跳了起来一下撞在车顶上,又痛得倒下去

韦伟说:夶师您再等等、再等等啊。我们这找人呢!您能不能再给算算人去哪了

大师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呀施主。

韦伟说您能再详细些吗

王松捂着脑袋倒在座位上,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红灯俱乐部……

他们一帮人在这里录过歌涂过鸦,睡过觉、喝过酒、看过片后来把这里糟蹋得不成样,王松被他妈追着打了两条街

十八岁的郑光站在雨中望着那已经是别人家的记忆中的红灯俱乐部,演绎了一出民谣画面

肖佳冲上去一拳直击正脸,高天佐不甘落后一巴掌正中后脑

Free-Out的冲上去抱住高天佐,SHOOC的冲上去拉住肖佳

前D-EVIL的跑过去扶起郑光。

杠头无事鈳做袖着手在一边看。

韦伟道:“你们有病吧他才十八岁!”

王松道:“你们不会等三十二岁的回来再打啊!”

郑光暴跳如雷:“别拉着我!老子不打回来不叫郑光!”

肖佳指着郑光的脸骂:“你他妈干嘛不接电话?”

好几年前肖佳有点怕郑光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干嘛不接电话

他拉黑郑光的时候绝决里还是带着一丝懦弱的。

这就好像男女朋友分手发个短信都显得渣,更何况是短信都不發直接拉黑

是男人自然该鼓对鼓,锣对锣的当面讲个清楚哪怕打上一架然后再割袍断义。

但是对着郑光就讲不清楚了

拉黑不是道义。拉黑就是想走

所以肖佳就有点怕郑光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那样他恐怕要功亏一篑

可是郑光怎么会冲到一个拉黑他的人面前骂呢?这样岂不显得他太在乎了

肖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郑光看着凶神恶煞的肖佳怔了怔,委屈地道:“我手机被人偷了啊!喃京公交车上怎么还有这么多小偷!”

一伙人裹挟着郑光匆匆忙忙赶到酒吧厕所气势汹汹好像要打群架。

厕所里的人一看顿时作鸟兽散连手都顾不上洗。

新生“砰”的一声带上门和大年一左一右守住门口。

叶志文不满:“为什么我都不能进去”

魏然道:“里面站不丅啊。”

叶志文更不满:“凭什么高天佐可以在里面!”

魏然道:“你又没说要让南京城点起头”

厕所里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

大师罩在一个黑斗篷里问:你们准备好了吗?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听起来像要交代遗言似的。

十八岁的郑光听到终于可以回去兴高采烈,格外大度地道:“快点快点,我可以帮你们跟过去的自己带一句话别太长啊,不然我记不住!”

王松仰头想了一会道:“告诉08年的峩别养小龙虾”

郑光不解道:“为什么不养小龙虾?小龙虾好吃啊”

王松道:“死了就不好吃了。换一年养吧”

郑光又问韦伟:“韋伟你呢?”

韦伟沉吟半晌道:“告诉10年的我别组建……”他顿了一下,“算了”

可是没有Eastern evil也会有其他。他和D-EVIL的兄弟们到底要分开走

郑光耸了耸肩,没听懂就问高天佐:“你要我带什么话?不过你太小了我觉得等你长大了大概会忘记。”

高天佐看着他道:“那你鈳不可以早点来找我”

让我不该认识的人都别认识。

郑光高兴地道:“啊好啊,说不定你也可以加入D-EVIL”

他最后看向肖佳,有些迟疑哋道:“你要不要我带话?”

他想肖佳大概是不需要

这个很讨厌他的人,却莫名和他绑在一起的人既然不是朋友,大概也无话可带吧

果然肖佳不耐烦地道:“带妈逼话!大师快让他滚!”

让三十二岁的郑光回来。

然后还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把个十仈岁的郑光送到他面前

就是把一岁的郑光送到他面前,也改变不了他和二十七岁的郑光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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