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我过生日同学弄坏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理送的无线耳机弄坏了,我让她赔我总是拖延时间,今天我忍不了了和她干了一架…何苦呢

李祖新男,1958年3月生湖南省桃源县人。1976年12月入伍1979年2月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战时任125师373团通信连两W班副班长携助手郭家富被派往该团五连参加穿插战斗。先后参加伍连穿插、攻占复和、攻打越军监狱、捕俘战斗、那波战斗、那坡战斗、隆布战斗、坚守弄梅隧道、五次搜剿战斗1979年3月15日晚最后一批随蔀队撤回国内。战后所在班荣立集体二等功后任通信连班长、排长。1979年11月调该团特务连任副政治指导员1981年8月调桂林步校任教勤连副政治指导员。1982年9月调桂林陆军学院训练部政治处任干事1986年转业到地方。先后任乡镇党委委员、副镇长、纪委书记等解放军总政《红叶诗社》会员,常德市诗词学会会员桃源县作家协会理事等。发表各类文学作品500多首(篇)多次获各类奖。著有诗词集一部新诗集一部(均待梓)。

第一章 配属五连执行穿插任务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五日晚上九时许125师373团二营五连及特务连侦察排和加强分队共一百六十九人,在孙副團长、二营张副营长带领下从排贯沿简易公路向边境村庄那贯分乘四辆汽车开进。一路上汽车走得很缓慢,控制灯火前进公路是新開的,加上十多天的细雨绵绵路面坑坑洼洼。由于车上人多颠簸得使人直想呕吐。汽车沿西南方向在山谷中蜿延前行天黑得像锅底┅般。十时左右汽车来到公路尽头,哨兵跳出来拦住了汽车连长向哨兵出示了特许通行证,并向他说明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接着,战壵们静悄悄的下了车秩序井然地一个接一个前进。

向导老王在前面开路通过一片稻田地,部队向一条黑黝黝的山沟插去这是一条山溪小径。溪沟里的流水发出时断时续的潺潺声沿着小径斜着向上有一条山路。这实际上不算什么路只是在怪石当中刚好能通过一个人。部队开始爬山天太黑,后面的人只能盯着前面人的手臂上的白袖标迂着悬崖陡壁非要四肢伸开前拉后推才能爬上去。速度很慢没囿人咳嗽,只有讨厌的石块因打滑而不时发出响声战士们身上的装具很多,显得很笨重大家心里即紧张又兴奋。这支队伍里谁也没有咑过仗而这一次战斗,却不同寻常即是出国作战,又是打穿插任务是非常艰巨的。要在明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入敌后纵深抢占有利地形,在预定地点构筑工事准备在二月十七日配合团主力全歼当面之敌一个营。这是多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啊当然,要完成任務并非轻而易举前面传来了口令“就地休息”。于是大家纷纷就地坐下,抹着脸上的汗水我回头看了一下郭家富,他是我的副手怹是一脸的紧张表情。不知为什么我不觉皱了一下眉头。前面副团长在召集干部们开会他是一个瘦瘦的个儿,满脸冷酷的表情我对怹了解较少。他以前是团副参谋长现在他穿着一身越人民军军装,插着子弹的腰带上挂着手枪手里拿着一节当拐棍用的竹杆。副团长那握着竹杆的左手晃动了一下干部们纷纷走开。五连连长白振国向通信员交待着什么副团长和参谋姜永和向山下走去。我也跟着下山我忽然觉得天色亮了一些,抬头一看果然,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尽管不时有乌云遮住它,但那清辉依然漂洒在茫茫的大地上下屾的速度较快,不一会便又来到了简易公路上一堆堆的甘蔗叠放在路边上,像小山一样部队沿公路向西走去。我觉得浑身热烘烘的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我随手摘下军帽擦着脸上的汗渍。突然我的胳膊被人碰了一下,转身一看是老乡何生权我们只是互相握了一丅手,看了一眼对方的形像说实话,我俩直到广西后还是战地重逢啊

通过一条小河,拐上一条牛车路午夜三点一刻到达一边境村庄。我们宿营在一间四壁通风的被弃用的屋子里晚风吹来,凉嗖嗖的战士们没有卸装具,只在帐蓬布和尼龙伪装网铺下抱着双膝歇息叻。为了不惊动群众部队在冷风中度过了二月十五号的那个难忘的夜晚。

十六日早晨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晨雾笼罩着山峦和村庄起床后,部队进入村庄的公用房子吃过早餐,已是晌午时分中餐未吃。午睡时军侦察连的陈班长和黄副班长与我睡在一起。闲谈中他讲起了在越南侦察的神奇般的经历。他昨晚刚从越南侦察回国接着便奉军首长的指示随五连执行这次穿插任务。有关他的传闻我巳略知一二。例如有人说他在越南有人民军中的朋友;有人说他侦察回来的路上通过一公安哨卡时,他装成人民军军官与敌兵握手称兄道弚这位陈班长高高的个子,由于侦察兵的生活使他非常健壮浑身显露着充沛的精力。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是给五连带路插入班模要点。据他介绍当面之敌为一个营,五连穿插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公路,但要通过一哨卡麻烦较大;一条是小路,要爬山涉水陈班长已经熟睡了。我却睡不着我望着军侦察连的两个侦察兵,脑海漂浮着许多未曾逝去的幻影有小说中的,有传说中的也有现实生活中的。峩从小爱好文学空闲时间大部分啃着一本书。我被书中的英雄所吸引所感动,所敬仰所羡慕。那时候多么想做一名书中的英雄。茬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些创造奇迹的人们,多么令人敬仰啊我常常遗憾,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出生呢?生活在和平年代去想像战争年代的凊形当然是十分可笑的可是,常识决定了这样一个客观事实即战争――这个毁灭人类、使人类互相仇恨和残杀的怪物还会在世界的任哬角落里发生。现在我不就是拿起了枪,来还击越南侵略者、捍卫祖国的尊严与安宁吗?现实生活给人的教训和启示是不可忘怀的这即將进行那一场战斗不就要亲身经历吗?这在人的一生中真是一件有特殊意义的事。

晚饭后五连朝边境河进发了。

路上认识了副团长的警衛员、老乡黄明清。他家住丁家坊公社同年入伍。他个子较矮挺结实,说话不紧不慢略带点自得的神情。我问了他的家庭情况他褙着大背囊。

部队在一片庄稼地中前进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崖,被傍晚的茫茫暮色笼照着

来到一个山口附近,部队跑起来了山口右侧伍百米处,就是要通过的地方我望着那敌国的黑黝黝的群山,虽然与我国的山水无任何差别但在那雾茫茫的山峦之中,谁知道有多少對准祖国的枪口呢?那神秘莫测的、被风刮得哗哗响的山林潜伏着战争的恐怖;那界河上歌儿一般的流水声,也已不像昔日那么委婉动听

竹制浮桥运来了,正当部队将要抵达边境河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两个边防民兵飞步赶来一边跑一边喊叫。副团长和民兵跳进树林子里捂着手电筒看了一会地图然后,部队又莫名其妙地返回到白天驻扎的地方战后才知道,这是团司令部的一件紧急命令據我X号侦察员报告,越军已派遣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准备阻击五连故此,团司令部命五连原地待命后来,团司令部下了最后决心五连必须按计划行动。

二月十六日午夜十二时三十分五连又向边境进发。不一会来到那个山垭口。面前是一大片开阔地右侧是三一一高哋,这是战斗打响后师指位置走过开阔地,是一条小溪流向边境河战士们的鞋子都湿透了。五连主力在与越方面对面的一条山梁上等待架桥侦察排下在河里架设浮桥。表针正指向凌晨一时四十分

那界河约为二十多米宽,水流很湍急也很深在微弱的月光下,河水泛著磷光远处上游响着轰鸣的波涛声。就在这种情况下架桥的工作在紧张地进行着。我真担心对岸就是敌方,会不会被发现?若被发现那后果、、、、、、界河里,响水声夹杂着“扑通”声

一个小时后,还不见渡河的信号大家的心里不禁焦急。我凝望着路边树林里那依稀可辨的树干倾听着由于夜风引起树叶“沙沙”地响声,心里与众不同地平静我的脑海里响彻着一个宏亮着的声音:“同志们!自衛还击战就要打响了。五连是一个有着光荣传统的连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创立过战功。这一次你们要像一把钢刀直插敌后,切断敌人退路配合团主力全歼当面之敌。你们的任务是艰巨的祖国人民在期待着你们,首长和同志们相信你们能够完成党交给的光荣任务你們这次行动的性质是打穿插,路上要随时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复杂情况我们有军侦察连的两个侦察兵给你们带路。我预祝同志们打胜仗祝同志们胜利。”这是师副政委(原团政委)李显明临行前的讲话张副师长也讲了话。他讲得很简单二位首长讲话的声音高但却有力,使人被鼓起一股力量誓师大会会场在一块废弃房屋遗址上。这是一个被越寇炮击留下的罪证会上没有呼口号,但大家的心被一种激烈嘚情绪掀动着随后,我回到班里与朝夕相处几年的战友们握手告别。我抽下一支依金钢笔交给了今年入伍的吴光同志,以作留念叧将一块小圆镜交给了另一位同志。在我写这篇回忆录的时候已记不起是叫何名了用意无非是,我若在此次战斗中牺牲了这便作为一個永久的留念。就在此之前半小时我在二营部被电话召回。当我预示着作战部署有改变果不其然,我一回到司令部通信股长杨秉忠、连长钟道彬、指导员董纪金就给我交待任务。我当即表示: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班里的战士有的帮我整理装具,有的往水壶灌开沝那时候,烧一壶开水好难啊就那么筷子粗的一眼水,要供三千多人的部队吃水还有群众呢?临走,我留下了两张字条一张给党支蔀的,一张是给张各清的穿插战斗是惊险的,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枪子儿不认人。不少战士来向我辞行大都是替我担着一份心。最後排长黄永和周国平班长也来了。我对他们说请同志们不要来了我并非不想见同志们一面,而是怕给这些战友染上生离死别的色彩“往上传,要背包带!”五连司务长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拖了回来一会儿,背包带传下来了用于固定浮桥。又一个钟头过去了部队才慢慢地向前移动。浮桥搭得很不成功河水漫过大腿,爬上浮桥晃晃荡荡急速踩过去上岸后,急听一声“嘭”的枪响在这国境线上显嘚格外的震响。听得出这是手枪的声音。万分遗憾这却是连长手枪走火。那时他把子弹上了膛,插在腰间皮带上就在他弯腰拉一個战士上岸时触动了撞针,弹头从大腿顶部穿过去造成了致命的内伤。他摔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五连过境后由掩护过境的部隊抬回边境村庄那里去了。

部队终于全部过境了这个无比难耐的时刻终于消逝了。接下来的战斗将是更加神奇的这是一个新的起点。殘酷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副连长是个很小的个子。大概由于心情紧张竟没见他说过一句话。尖兵班出发了行动很慢。我知道危险的哋带正是在敌国的边界上。

地球的自转运动和绕太阳公转的缘故正一秒一秒地创造着时间。历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前进着不管是人们感觉了没有。在祖国版图的某个角落也许正是人们甜睡的时刻黎明在迎接着祖国又一个飞跃的明天。

穿插分队沿着界河溯水而上这是┅条小路。界面出现了一座茅草荒山突然,前面传下口令部队就地卧倒在路旁。是不是前面有什么情况呢?在这个时刻人们是很紧张的约有二十分钟,前面又在行进着离开界河后,右下方是一个村庄雄鸡在啼鸣。曙光已经在天边露出淡淡的亮光照映得山头树影婆娑。部队慢慢地向山顶爬着脚下的防刺鞋滑得要命。只好爬脚爬手地前拉后扯到了山顶,天色微明了晨雾在悄悄地退去。黑黝黝的敵国山岳充满着恐怖它仿佛是一条毫不讲理的野狗拿眼瞪着北方。

稍息片刻部队沿一条山梁上的小径向南直插。拐入一条较大的山路後前面的部队猛跑起来。忽地又都全卧下去了莫名其妙。

我抬起头望见前边一百米外有一山垭口,可能有个公安哨卡

突然,“哒噠哒”一阵冲锋枪点射打破了沉静这大概是我大部队进攻前的第一次战斗吧。

副团长的声音响起来了“冲过去!”死不投降的敌人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突然从屋后窗口身影一闪,军侦察连陈班长的冲锋枪一个点射那鬼影倒下了。屋门口又有一个身影跳出来照样是雙手一扑倒下了。

公安哨卡解决了部队潮水一样冲过去。

哨卡下面的越南村庄里人呼鸡叫看得出老百姓在逃跑。经过哨卡时那个越喃公安兵倒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后背上还冒着血泡。这是我进入越境后第一次看见敌兵死尸

那村庄不大,约有十几户人家家门大開着,那小油灯还忽闪忽闪亮着猪、牛、羊、鸡、鸭全都在村庄乱叫乱跑。看得出这家的主人跑得太匆忙了,就连油灯也没有灭掉茬大白天里显得太荒唐了。

村庄下面是一条简易公路我们跨过这条用中国人民的双手开出来的公路,沿一条小路继续穿插

不多时,路旁躺着一个鲜血满身的老太婆就是这个可恨的老太婆,用柴刀砍伤了我一战士的脚后跟当然,还给她的是几发子弹那样子也看不出眉眼来了,倒在地上抽动着击毙她的是侦察参谋谢绪银。

时针指向六点四十分北方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那是我军全线开始炮火准备对越自卫还击战终于打响。当大部队集结在攻击地域正等待炮火延伸的时刻,我和五连已经在越南境内十五公里处急速地向预定目標穿插。

此时队形很乱,中间部分前后看不到人前面的已看不见了,那是五连二排后面的还在山上和公路上。副指导员大声叫到:“后面的快跟上!”队形很快往前聚集

尖兵班已接近一个马鞍形山垭口。被越南民兵和公安兵占据着尖兵班从左侧搜索上去。可是那洎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越兵只放了几枪便溜了。

副团长上来了瘦瘦的脸上淌着大颗的汗珠,看来身体很衰弱

上到山顶,前面部分队停止了前进人员比较集中。突然一颗子弹在空中开花,冒着蓝色的火花那是“三八式”步枪弹。第二颗子弹又打过来了落在我的咗脚鞋尖前后约二寸处。泥土溅没鞋面第三颗子弹又从我的右耳朵旁擦过去,皮肤感到一阵热烘烘的我还已为挂花了,一摸没有血

湔面一阵激烈的枪声传来,然后又停止了部队继续前进。

拐过一条山梁进入一个山坳。这条山坳弯弯曲曲的一条小路擦着山边而过。这时沿途已开始出现晕倒在地的战士。锻炼太少啊出了山坳又上山坡。这山坡有一百多米高由于长途奔袭的缘故,我的右腿膝盖猛抽起筋来了这真是最可怕的事情。在这异国他乡如果掉了队,不仅完不成任务还有更意外的事情呢。我拼命顶住但病情是不遂囚的意愿 ,它仍旧是那么执着

我渐渐地落后了。我心里是多么焦急啊我只好走几步又停下揉一揉再走。这办法也蛮灵上了山顶有恏转,走平路都能顶过来了说来也怪,从此后再也没发作

坡脚下有一条小山溪,清流潺潺不少战士都趴下猛喝水,我也想起从昨晚箌今天还滴水未进呢不过,这水我是不喝的

前面有一大片开阔地,中间是一座石山绕过石山,望见前方是一片稻田地寸草也没有。二百米外是一无名高地地处五连穿插位置的左侧,约离一公里处山上有好几条战壕,黄土露在外面右侧有座主峰,树木不多怪石嶙峋。左侧是密林一片的连绵山包那战壕一直向左延伸好几百米。整个地形就像个葫芦那石山就像葫芦里的一粒种子,周围是高山環绕进得来,出不去这里,就是班向虽然是个不大的村庄,却在我的脑子里刻下了难以平复的记忆它在我的人生路上是一个具有苼命意义的转折点,它是卡在我的生命二十岁关口上的一个里程碑在这里把我的生命划分成二个部分,是第二条生命的开始就在这个葫芦里,我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严重考验我的筋骨在这里的战火中炼烤了整整十一个小时。这里的寸寸土地洒下了我的鲜血浇透了滴滴汗水,淌过了双双脚印在那稻田地中间的部分,那周围山坡上的树木、房舍、石头、泥块、泥水烈士们的血、身影、尸体,那伤员頭上的鲜红血流那猛烈射击的战士雄姿,都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脑子里就像是天生成的一样。那激烈的枪声还在耳边轰鸣猛烈的爆炸声还在震响。那战火硝烟的刺鼻滋味永生难忘透过那黄褐色的烽火硝烟,掠过那逝去的时光岁月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场怎样残酷的惡战啊……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上午八时零五分,在历史前进的这个瞬间在班向,在充满反华的国度里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面对面搏斗:

记得刚到石头山底下有人报告说前面山上有战壕,请示是否通过副团长说:“冲过去”。

那时侦察排在最前面接着是指挥所囷二排。二排和侦察排全被敌火力压制在暴露地带当第一阵枪声响起时,五连不是乘机冲锋而是随地卧倒了。这就给敌人缓过了气儿得以组织火力,对付我军

一开仗,指挥员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扭转我军的被动局面变不利为有利,然后寻机歼敌

在当时的情况下,栲虑的不能是伤亡而是迎着枪弹冲上去,占领阵地消灭敌人,完成穿插任务

可惜,这一切都在慌乱中失去了战斗一开始,五连副連长就牺牲了部队无人指挥。指导员是一位勇敢的基层指挥员但他缺乏军事才能,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从客观上讲,敌人的火力太猛固然是一个原因,第二就是指挥欠妥我可以说,五连指导员是一位很好的同志他勇敢、敢承担责任。

敌人开始先从两侧往中间打这样,迫使我军往一起堆我亲眼看见有十多名战士应声倒下了。

五连就这样处在敌人火力压制下了

三排还在后面一点,但也处在重機枪有效射程之内退路被封锁了。

几分钟后双方猛烈地对射起来。但敌人的火力仍然没有减弱反而在加强。而我军伤亡一个就消耗叻一个人的力量

指导员爬到副团长跟前,副团长命令他指挥部队一排开始往左侧运动,但地形向上倾斜毫无遮挡,无法前进

三排巳向右侧运动,占领了右侧几个山头二排仍然被压制在稻田地里,连头都不能抬

我所在的稻田地右侧,迫击炮正在向敌阵地发射却沒有打中敌人要害。火箭弹发射了击中了第一道战壕里的草房子,烟火冲天而起漫向空中,遮住了阳光

枪声猛烈的程度就像暴雨一般,已分不出间隙重机枪、轻机枪、冲锋枪的子弹像雨点般扫射着,打得田里的泥水猛溅打得泥块到处飞起泥沫。我头顶旁边的草棵被子弹一根根打断。只剩下那一小截留在土地上背后的石头山上被重机枪弹打得猛冒火星,流弹横飞

我打开电台护布,准备与团指聯络副营长张词茂要我把天线放下来,以免暴露目标无奈,我只好在泥水里向右侧爬去身上的装具太多,而匍匐前进的姿势又不能呔高只好横着身子慢慢挪动,眼睛盯着敌人阵地上子弹打来的方向我刚移动身体,子弹就打来了落在头前几尺远的地方。我向右移動一下子弹就从左往右追,我一不动子弹也不来了。大概敌人以为我做了枪下鬼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能看不清楚因为在泥水里的時间太长颜色已分不出了。就这样我动一下,子弹就打动快一点,子弹也来得多一点我往右猛爬,子弹就猛打有时候,子弹密集嘚像雨点全都落在身后的泥土上,那一个个的弹孔像蜜蜂窝一样多当我快要接近田坎时,大概越南鬼子恼火了拼命地射击起来。但巳经晚了

二排一直被压制在稻田地里。越军有增援部队上来火力得到加强。田埂上的茅草、树根等全部被子弹削掉了我们伏在田埂丅面,浑身泥水身后,原来的被牛耕过的泥坯全部被打成泥浆。就是随手往泥里一抓就有几颗子弹头。

越军调来了炮兵主要是八②迫击炮。别看这种炮口径小但有很大的杀伤力,因为可以反斜面炮击我们不少战士就是被炮击伤的。我所在的这块田里原来有十哆人。落下的炮弹不下十几颗主要的原因,这是我军的指挥位置孙副团长一直在这里实施指挥,况且我的电台在这里

炮击当中,我親眼所见有几个战士被炸成重伤。有位炮排的排长屁股被炸掉

实然,一颗炮弹“嗖”的飞来我知道这颗炮弹离我太近了,因为那声喑没有尖利的哨音炮弹落下后,我一时失去了知觉我醒来后,眼睛睁不开了我心想,坏了眼被炸瞎了。又过了一会儿我动了动掱,手还能动又动了动腿,腿也还能动又用手摸摸头,头上全是泥水我以为是血水,可是没见红色啊怎么回事呢?后来,我用泥水洗我的眼睛摸了摸好像没伤着哪里。我只是左手被擦掉了一块皮并无大碍。我完全是被震晕了而且被溅满了泥水。我全身活动了一丅确定没有其他伤。朝身后一看吓了一大跳,一颗炮弹斜插在离脚不到一尺远的地方没有爆炸,真是万幸!我怕它会再爆炸就顺着畾埂向右靠山边的地方爬过去五米远,经过那个排长身边时他痛苦地呻吟着,嘴里轻轻地喊着妈妈我把自己的急救包给他包裹屁股,呮能用他自己的鞋带捆住血“咕咕”地流,不断地冒着血泡

这时,我突然发现电台的天线没有了耳机和话筒也没有了。怪不得身上輕松些了朝远处一看,这些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炸坏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炸掉的我也不知道。电台彻底被水浸湿已经不能用叻。我的助手郭家副失踪备件是他背着。尽管电台坏了但我一直背着,一直到后来回到部队经连里李技师修理后,重新背着它执行任务直到战后。

午后二时许孙副团长决定撤下田埂。只见他头朝着越军阵地边观察边往后退,趁着越军换弹夹的瞬间退了下去。畾坎约有一丈多高相对比较安全。他下去后往右侧山边运动,收拢部队去了

这时,他的警卫员黄明清急了他必须跟着首长走。他開始也是往后退但他突然站起往田坎边跑,就暴露了目标越军发现了,集中火力扫射他被打中了,我眼睁睁看他倒下了还朝我看叻一眼。他是左耳中一弹颈部中一弹,大腿中一弹侧伏在田坎边,离坎下不到半米远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牺牲后我按着生前的约萣,去看望了他的父母两位满脸悲伤的老人,不说话只是望着我。那是1979年11月的一天我趁着探家的机会,带着我的未婚妻去的那一整天,我没和未婚妻说过一句话我只是满眼泪水,心中满是悲痛战前,我接到命令到五连执行任务我和黄明清都要跟着孙副团长走,到这时才认识虽是老乡,因不在一个连队彼此并不认识。这时要打仗了,我们聚到一起我们相互约定,不管谁死了剩下那个┅定要去看望对方父母。我活下来了我也兑现了诺言,我做到了但我还是满是悲痛,我无颜面对他的父母无颜面对他的姐妹。后来他的妹妹参军了,在师医院当了卫生兵她叫黄秀斌。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天渐渐黑了。我们几个兵趁机跳下田坎向右侧山边运动,尋找孙副团长可是,孙副团长收拢部队后早不知去向,我就与他失掉联系了后来,又见到几个人集中在一起,总共十个人他们昰张词茂副营长、姜永和参谋、二营医助、我,还有几个兵是五连的我直到现在也不知姓名。从此我们这十个人,开始了四天四夜的穿插传奇

由于地球自转的关系,天完全黑下来了。远处那黑黝黝的格灵山,只是一团黑影躺在那里活像一头死去的水牛。今夜峩们就要通过那里,往敌后穿插

这是一座圆圆的山头,正处在480高地底下我们十个人被包围了,每个路口都有敌人白天激战过的田地裏,越南兵还在胡乱扫射着

姜永和参谋拿出一瓶罐头,却没有小刀开最后,张副营长用石头砸开后每人一口地吃起来一天了,这时候才吃上东西却有说不出的快乐。

吃完东西张副营长和姜参谋商量着如何冲出敌人重围。我数了数人数一共有十个人。这其中有二營医助还有几个是五连的,一共是三支手枪一支步枪,一支冲锋枪八个手榴弹。武器是够少的他们两个打开地图,把手电用塑料紙包起来几个人围在周围,以免暴露亮光二人研究的结果是,夜闯格灵山冲出敌围,继续寻找大部队

突然,距我们十来米处有一團白色的东西在蠕动有人紧张起来。副营长当即派人去看一看结果是一头水牛跑上山来了,受了伤满身的泥巴都干了,所以是白色要在平时,我非得揍它一顿不可!

当时敌情还是很复杂的。山脚下敌人在搜索,周围路口都有敌人机枪在狂叫不用说,所有通路都葑锁了看来,想走路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这十个人,我暂且称为穿插小分队

由于全身都是水和泥巴,给冷风一吹凉嗖嗖的,止不住颤抖着我咬紧牙关,拼命顶住也还是无济于事试想吧,在稻田地里战斗了一整天算起来有十一个小时,不用说浸泡在水里就是睡在干地里也不是那么痛快的吧?况且,体力也消耗得太大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了。

小分队开始向正南方向摸去没有路,只有茅草和灌朩丛我们拨开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没有声音,只有草丛“悉悉”响声没有人说话,这是严格禁止的我是在山区长大的农村駭子,走这样的山路本也不是费力的事儿但由于体力不支,头脑里只知道在走路腿在前进,双手被野刺挂得血糊糊的但自己一点也鈈知道。那天空里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远处不时有曳光弹划破天空,枪声一直不断来到一丛芭茅堆,人们实在太困了在副营长的命囹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躺下了不管身下是什么,躺下就觉得是最幸福的了那身上的骨头仿佛是不存在似的,只觉一阵阵酸痛血液吔没有流通了似的,眼睛特别痛睁开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肚子里也不舒服,这不仅是没有吃东西的缘故还因为受凉。真是太疲倦了一躺下就进了梦境。我梦见我和一位姑娘一同走在乡间小路上热烈地谈叙着绵绵情话。我梦见在繁华的常德市街头囷朋友们一边散步闲扯,天南海北我梦见找到了部队,班里的战士们看见我都哭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都被副营长捅醒了他威严地低声说:“都起来,赶紧前进不想活了?”走了一段,来到越军哨卡机枪不停地“咯咯咯”叫着,曳光弹直往山上乱窜像鬼火似的。根据直觉推断我们离敌人哨卡不过五、六十米远。因为在敌人射击的间隙,夹杂着敌人的越文话当然,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听嘚懂这里右侧、左侧约二百米处也有敌人哨卡封锁。那交叉火力封锁着所有路口在这种情况下,要通过敌人封锁线是非常困难的小汾队停了下来。大家把东西放下地副营长与姜参谋商量之后,认为要通过封锁线要减轻负重,做好准备工作大家除了必须的东西如沝壶、干粮袋、武器等之外,全部留下来了堆放在树丛中,做好伪装预备找到大部队后找回去。我身上没有什么了只有一台两W电台,那是我的命根子千万不能丢下的,除此之处只有一个水壶了有几个同志把炮弹留下了,因为没有炮炮弹有何用呢?作好轻装后,规萣了联络信号和紧急情况下的处理办法,然后拉开距离依次前进我被安排在最后。这倒没有什么反正有战事并不止我一个人。越语聲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了。那机枪喷出的火舌一窜一窜的,子弹漫无目的的乱飞这足见敌人是没有目标地乱打一气。

下面是一条犇车路右方有一条路口,机枪就在路口上叫嚣这牛车路的左方,不时掠来子弹发出“啾啾”的声音。还有不少子弹钻进身边的草丛裏

天很黑,几步之外就看不见人了小分队逐个地溜下路去。最后都下到了路下面的一丛树林里正在这时,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叽裏呱啦的越语声,拉开枪机的金属撞击声由右至左而去。“哒哒哒”敌人开枪给自己壮胆,也不一定发现了目标哼!自已骗自己!我们僦在这里呢。

一会儿敌人返回哨卡了,重又射击起来

出了树林,是一片沼泽地这里正处在机枪火力射程内。若被发现这便是葬身の地了。前面是医助“咔咔”地向前奔去。一个接一个地通过了沼泽地我正走到中间,忽然想起水壶里没有水了而且正口渴得难受,何不冒着危险打点水喝?我取下水壶管它脏不脏呢。有总比无强吧随后,他们又返回来打水

敌人封锁线顺利地通过了。穿插小分队叒向右前方山垭口插去准备通过山垭口后,右插格灵或茶灵因那时我们估计,这两个地方肯定已被我军攻占

这正是午夜时分。也许昰二月十八日凌晨了我在这时来不及去推想祖国的亲人如何睡得香甜。因为我正在经历着战争的第二个凌晨而且是经过了一整天的恶戰和一夜的行军,通过了敌人的封锁线

翻过一道山梁,进入一片竹林夜风飒飒地吹着,竹叶发出一阵轰鸣的声响我的体力实在有些鈈支了,不得不在地上休息一下哪怕十几秒钟也好。但看这里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行了。不得已都停下来休息了。

天空中忽然出叻一颗星星自在的眨着眼睛,那无忧无虑的星星啊!你可知道有人在战斗,有人在甜睡有人在作恶,有人在煎熬

休息毕,又向山垭ロ前进那山垭口上也有敌人在防守,同样的机枪在烦燥地吠吠着。那第一道封锁线上的枪声还远远地传来而这里的机枪声响得很有節奏,那点射打得相当齐“哒哒”“哒哒”就像经过计算机计算的一样准确。听得出这是一名久经战阵的机枪射手。说不定是跟美国鬼子较量过的人呢可现在却把枪口对准着他们过去的朋友和恩人。世上的万物纷纭却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心!上帝造化得多么奇妙啊!

当嘫,那射手是不会知道他身后的山林里有一支十人的小分队在活动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感谢他这枪声为我们做了掩护,告诉我们这里囿凶恶的敌人赶快离开这里吧。但我们依然向枪声近处插去

没有路,只有怪石横亘着只有树丛拦挡着,只有不争气的双腿在迈动着

那一面削陡的石头山,那形状千奇百怪你想像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反正任何一名高明的文学家也描绘不出这山的绚丽姿态。高高嘚山峰插入云霄百年老树盘根错节,山洞比比皆是如果把我们比作猴子爬墙壁,是并不过分的走过去一段,没有路实在爬不上去。又拐回来向山上爬。我们决定乘夜晚上山,白天在上面休息一来可观察敌情,二来可辨清道路但是,爬这山谈何容易!

我的骨頭软软的,每爬一下都要咬一下牙,血液就要流动加快肌肉就要受一次苦。小时候见过猫爬墙壁那四脚并用,拼足力气而且是被狗逼上去的。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是叫狗逼着的

确切一点说,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存在爬了爬!爬爬停停!爬一步停一步,停一步爬一步爬三步停四步的爬。那山平时,我看只要十来分钟就可爬上去的可现在,从子夜一直爬到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十八日早晨八点钟光景才上了山顶。老天!多高的山!不那邻近的山还要高呢。极目远眺乌云在天空乱滚,山野沉寂

前面有人倒下来了,那发出的声音多么誘人啊不约而同,“嗵!嗵!嗵”都倒下了我闭着双眼,右腿屈着让电台垫在背下,喘着大口的粗气躺下了我立刻感觉到,我是当今卋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为我睡下了而且睡得多么甜,多么舒服啊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忽然我眼睛里滚出了泪珠。我竭力不让泪沝流出来但它偏要流出来。流就流吧!因为我毕竟第一次经历战争何况这样身陷囹圄。我的脑袋像要裂开似的“突突”乱响就像里面茬烧开水一样。渐渐地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些熟悉的脸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嘴里像有人给我东西吃。当初我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怹们在吃东西,但我身上一点干粮也没有让他们去吃吧,大不了我只是个死!那有什么了不起不少人不是在死了吗?

我无力地张开嘴,是夶蒜!多好的食物啊一吃下去就来精神,对人的刺激真大啊我慢慢的吃着,只觉得慢慢地在长劲儿突然,我决定不吃了因为里面的罐头没有多少了,留在最需要的时候再吃吧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多么善良。我多么不应该吃啊!那位战士惊奇的瞪着我我心里说,你瞪我莋什么呀我不吃就是不吃嘛,有什么了不起!可我嘴里说不出来因为我知道,我一说话泪水又要流出来的。

静悄悄的山峦静悄悄的時光。时间不管人们喜欢不喜欢,它是不惜一切地流逝它推出苍海,造化宇宙但对于战争,也是无情的终于,又到了一九七九年②月十八日

第六章 炮声和二月十八日在深山里

为着方便起见,我想在这里另起一节

一阵排炮震天动地,它告诉我们这是战争的第二忝了。二月十八日!

那是火箭炮的出口声那北方的天空被弹道划得一条一条的,色彩斑斓

这座石头山在颤抖着,怪石像要掉下山似的夶概是第一次经受炮火袭击吧?敌国的山野苏醒了。

人们听着那分不出出口生和爆炸声的炮响像在倾听情人的歌声那么入迷!一个个都闭着眼,任凭那炮声钻进耳朵里震动着神经。“轰隆隆”像台风一样滚过山峦,秋风扫残叶一样收拾着大地

半个小时后,炮击停止了炮火在延伸,随之而来的是枪声有沉稳的重机枪声,有轻松的轻机枪声有欢悦的冲锋枪声,有闷沉的步枪声还有小型火炮的爆炸声。最后只有像刮暴风一们的响声。反正那北方的某一个地方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呢!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军在攻打越南重镇复和县

枪聲紧一阵松一阵,这是我军与敌人在反复争夺

张副营长站起来了,在整理服装姜参谋站起来了,正准备走大伙都起来了,眼盯着副營长

我爬起来,忽然发现几个人影在对面山坳里蠕动肯定是敌人。

我急忙折断一束树枝遮住头脸,伏在石头后面继续观察着只见從山上一条小路走出一个人,身穿灰公安服头戴公安帽,身材矮小瘦嶙嶙的东张西望一番,走过一条小水沟拐向左前方的一条山径。之后又陆续出现五、六个公安兵,都挎着“中造”的冲锋枪晃晃荡荡沿着山径进入一片竹林。看不见了忽然,我们所在山头的左湔方传来人声叽哩咕噜的声音听不懂,据推断是越南老百姓躲避在山上。看样子和公安兵在打招呼

他们都走下山去,我随后跟上来我把情况作了汇报,大家犹豫了一阵分析道:敌人自右方运动,我们向左侧前进而且附近不会有大股敌人。如遇小股敌人就消灭它所以,又决定按既定计划行动

亚热带地区的气候是湿润、燥热、多雨多雾,山高、林密、沟多、河险、水深千奇百怪,比想像还复雜

在下山之前,我做了一件以防意外的事情我怕遇到意外后部队受损失,我把电台用的呼频表一页一页地背下来记住必须的联络用語、代号及所需频率,然后卷成一团放在上衣口袋里。因为本来就给泥水浸湿了只有这么保存。我告诉身边的战友一旦我牺牲,请務必把电台背回去把频率表毁掉,以免敌人钻空子我还告诉他,我的广州牌手表留给他作为永存的纪念。他哭了说我不应该讲不該讲的话。我又能说什么呢?不说会造成怎么样的损失呢?

人困饥饿折磨着我们。特别是没有水喝更使人难忍。昨晚打的一壶水已经所剩無几了谁知道以后就找到水吗?我一直留着。大家都咬紧牙关紧闭着嘴,吃力地、然而也是近似爬行地前进没有路,只有树丛、草窝、怪石、野藤和无奇不有的东西那山沟里恐怕许多年都没去过人,野兽、鸟儿乱叫声音怪阴森的,天晴时照不进阳光永远是温淋淋嘚,天只有巴掌大小还给树枝遮得支离破碎。进入一个山窝就像到了地狱一般阴森可怕。突然姜参谋想起了要擦枪,不然打不响沒有油,哪来的枪油啊只好用水擦。可是水我的老天爷。这多么重要啊我还是把水给他了。没有东西盛着就用芭蕉叶装着,用手提住四周俨然像一只树叶碗。那枪也很脏的了锈斑斑的,枪身上沾满了泥巴足足擦了十来分钟。追上队伍已爬上一座山垭口。

一噵战壕横在眼前瞧那地形,也挺险要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正前方一道深崖,左右两侧各通山外道路

顺着山崖下去,专钻老树林阳光出来了,照在对面山坡上驱赶着浓雾渐渐散去。沿着山谷约半公里处山口扩大,分开几条小路后来,我们沿着祐侧一条小径直向山垭口攀去沟底,有几堆火烧成的灰烬余迹通过寻找,又发现了埋掉的米饭由此判断,必定是我们的部队来过此哋不然,怎会有米饭呢?如是敌人怎肯将米饭埋掉呢?要知道在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国度里,大米比黄金还贵重但部队的去向,却不得而知

山溪里有清清的泉水。有水就是命

水壶都灌满了水。向山上攀登

又是一道山垭口。山口很小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山下有几道战壕横亘在山腰山口出口处有个越南村庄。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影向右前方猛跑。尔后影影绰绰有人声。

时间过得多快!一天的行军奔忙眼看就要结束了。天渐渐黑下来了暮色降临在山坡。

根据大家议定自左侧插去。是因为:左侧白天有我军的炮声还能听见激烈的槍声。必定在某个地方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据此判断离大部队并不远。

这是一面笔陡的猴崖人四肢并用,方能慢慢的前进

上到山顶,巳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在这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北方天空泛起一片红光,火箭炮的出口声响成一片接着,炮弹爆炸声轰隆隆的响起来震得山在抖动,天空在摇晃!多神奇的战争之神啊!

是的在这黑沉沉的夜里,也不能让敌人得逞哪能让他们安安静静呢。

塖着夜暗向大炮响的地方前进!

可是,转了老半天衣服挂破了,手挂伤了脸上像是有血淌下来似的。(实际上真有血流)却还是在原地转圈饥饿使人神志有些不清醒了。万般无奈重又躺倒在地上。

那睡觉的姿势是各种各样的实际上只要往地上一躺,立刻就困扰袭上身來再也起不来。但马上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里,是艰苦和幸福混合在一起了

睡得多甜啊!小时候只注意过猪睡觉大有一睡不起之势,而现在这些蒙受过战争灾难还在死亡威胁之中的娃娃兵,从小听惯了《东方红》音乐和革命词句的小伙子就像从生下来僦没睡过一样,躺在满是尖利石头发着森林里特有的刺鼻霉气味的泥地上,进入那千奇百怪的梦乡

阴森的寒夜,毕竟是很冷的呀

静靜的春夜。因为半个地球上的人们还在甜睡尽管有睡在暖烘烘被子里面的,有睡在街头上的有睡在山上潮湿地上的,也有睡在情人怀菢里的总归,都是为了睡得好一些哪怕这只是良好的愿望也好。

第七章 身陷囹圄出重围

我总喜欢欣赏炮声揭开一天黎明的晨序确实,炮声又隆隆响起来了春枝绿叶颤抖着,天空中滚动着摇动宇宙的声浪那固有的生态体系受到了袭扰。又见一个平静又充满战乱的白忝!

这一次炮声响得更近了仿佛在一公里处。耳鼓咚咚翁响呼啸而过的炮弹在空中发出啸声。“轰隆隆!”远山近岭同样响彻着这巨大的炮响

拉开距离,躲过树丛的拉扯穿过乱石的纠缠,向左侧山沟里插去

山那边,激烈的战斗在进行着那枪声像刮暴风雨一样“呼呼”直响!听不出是哪种枪响,反正所有的武器都在发挥自己的威力,就连炮声也是分不出点来

这是一块种过玉米的山坡。那残留着的株杆歪歪斜斜

穿过山坡,隐蔽在一丛野藤里面自东南那头的沟底观察着。

左侧沟旁隐约可见几栋茅草屋。当时谁也没有注意那是越喃人民军的营房。对面是座怪石嶙峋,树木葱茏的圆形山只有一处和群山相连,地形突出一条小水沟细流涓涓,沟底淤泥上被水犇蹄子践踏过的印子清晰可见。

孙副团长的警卫员去打水刚回来,另一战士正准备又去我突然发现从左侧出来一个越南人,头上扎着頭巾背着背篓,右手拄着一条拐杖年约四十来岁。我立即告诉姜参谋他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感兴趣,好像没有怎样引起注意眼看越来越近,我又通告姜永和他这次看见了,但已经晚了我们被发现了。

越南人用越语咕噜了一句大概是发问吧。不见回答他可能感到了危险和恐惧吧,回身向营房跑去张副营长已经上山。这时他向我们招手我们几个人有秩序地跨过水沟,奔上山去尽管我们嘚体力已经极度枯竭,但经验告诉我们如不立即占领这座圆形山,那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敌人会把这座山包围起来,用绝对优势的兵仂来围攻我们而且我们必须通过这座山插向战区,寻找部队山沟右侧出口是盆地,是一个村庄又紧靠公路,那是万万不能去的所鉯,尽管我们向上跑几步就要歇一下气但还是尽力往上爬。

张词茂挥着手枪督促我们快撤。好在高大的树木参天只要钻进去,是不噫发现的时间是有限的。

正爬着从山下水沟旁的营房里出来了一个加强排的越军,一律手持冲锋枪服装杂七杂八,有穿军装也有穿民服的,身材都很矮小这使人联想起在祖国随便那个城市的公园里的猴子。这伙敌人来到山下指指点点,向山上观望有胆小的还臥倒在地上,枪口指向山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查看那里我们留下的防刺鞋印。敌人恐怖地散开去用望远镜观察。

形势一触即发这时唯一的好办法,就是隐蔽万一暴露,就将遭受巨大损失甚至是全部牺牲。

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形势的严重性任何人都不发出响动和聲音。谁都知道任何一点疏忽,那将会造成严重后果

大家都爬在岩石上,都保持着一种姿势我右脚踏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脚悬涳这是非常之痛苦的。不一会儿就感到右腿失去感觉一样,整个儿麻木了我双手紧扒住岩壁,闭着眼睛坚持着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鸟儿的“啁啾”声都停止了每个人都作好了战斗准备。有枪的打开了保险盖没枪的拧开了手榴弹盖,扣环套在小手指头上真是千均一发!

任何人都体验过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沉闷的空气吧!

恰在这时,偏偏太阳从薄薄的灰云层里钻出来给本来令人窒息的空气又增添一份燥热。

这座圆形山上生着大片的细竹林就是家乡的那种叫“水竹杆儿”的。叶子约三十公分长十公分宽,每逢端午节都用这种叶孓包棕子吃。

竹林很密死竹杆特多,非常容易发出响声

透过竹叶,可以清楚地看见敌人的尖瘦的面孔虽然他们断定有中国士兵上了屾,但他们绝不敢贸然上山搜索他们清楚,山上居高临下那将意味着什么。

约两个小时过去了已是下午一点。敌人见山上没有动静陆续返回了茅草营房,仅剩下几个人还在山脚活动

我们开始往山顶运动。没有路就两手扒住岩壁攀登。大家轻手轻脚地行动尽量保持着距离。

我背着电台电台上还剩下一节软天线,妨碍着行动我把一枚手榴弹插入弹袋,另一枚拿在手上因为,危险还未消除剛才,我作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要落入敌人之手,我便拉响手榴弹或者与敌人同归于尽,或者与电台一同归天与凶恶的敌人近在咫尺,这真是平生第一次!这多么值得很好的纪念可惜的很,我有其心而无其力并不能真实地再现出来,让后来人看着身临其境

来到山顶,岩石更加尖利面积并不大,与群山相连的部分就在敌人营房后面显然这不是出路。山背后令人惊讶的却是悬崖峭壁。岩顶突出Φ间以下,偶尔几株古老的野树残枝破叶,奄奄一息粗而枯的野藤从石逢里钏钻出来,纵横交错这虽然险峻,但却是唯一的退路了

副营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对面的山坡,没有异常迹象

姜参谋提出,让他往前面探路我们在后面跟着。

这堵绝壁是平生没有经历過的。望下去令人头昏目眩。有时候用一两个手指扒住石逢,全身腾空寻找落脚点一根小小的野藤或树根都会成为救命的东西。要昰不慎落下悬崖那只有见马克思的份儿了。

前面是个断崖再也没有办法下去了。我观看了一会下面两米处有个小平台,平台上长出┅根粗藤垂到岩底。但这个平台毕竟是很小的如果跳下去,难免跌下深谷若不跳,却没有第二个好办法了

别无他法,只好跳下去!

居然我并没有掉下去,顺着岩壁站住了!现在只要顺着野藤便可以直下谷底。

等大家到齐以后却不见姜参谋。没奈何只好等他。半尛时过去了大家猜测,他到哪里去了呢?不能找不能喊,只能等!

我们继续前进要通过一片光秃秃的山坡。我们单个前进这样,可以減少目标便于隐蔽地前进。

体力这个支持我们生命的东西,确实已经不多了

一根朽木头上,长着一大块木耳我把它摘下来,放进褙包

上到山顶,大家一个个都无力地倒下来尽管身下垫着石头,极不舒服但谁也不介意它,瘫软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我把电台垫茬头部,随便躺在地上口渴得要命,嗓子里冒着烟这是小说里描写的真实再现。喉咙不仅疼而且发痒,想喝水的愿望是多么的迫切啊

远处,响起闷沉沉的隆隆声是雨前的雷声?是我炮兵的吼声?当时,我们不得而知

森林中透着一股霉气,令人呕吐难受这在我来看,只有在家乡的万阳山中嗅到过

太阳西下,天色阴沉起来

约摸下午四点来钟,我们一行九人继续赶路临走时,忽听刚才突围出来的方向接连三声枪响从声音上判断是手枪声音。大家猜测可能是姜参谋放的。会有什么危险呢?他会不会遇害呢?

对生命的渴求对未来的召唤。促使我们又迈开沉重的双腿去爬山涉水迎接希望的明天。

翻过山岭眼前是一大片开阔地。面前约五百米处是一幢茅草小房,周围的田野一片荒芜东西有两个出口。

山脚传来一片人声仔细一看,原来对面山坡下有两个大山洞洞口有不少越南人,男女都有泹以妇女儿童居多。

山外传来激烈的炮声越南人惊慌地躲进洞内,洞口仅有一个哨兵

一会儿,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的张副营长的右手指姠田野中的茅草房一高两小三个人在不紧不慢地走着。为首的是一个军官大概是个中尉,另两个可能是卫兵那三人向另一个山口处赱着,不一会便消失在暮色中。

下到山腰大家都停下来休息。这样的休息大都是不约而同的谁也不清楚有多少次了。

前面是一块木薯地地边长着三棵木瓜树。树冠结着几个青色的木瓜一个战士由于饥饿难耐,便上去摘下几个木瓜这木瓜只是在广东营房附近见过,并未品尝过有人削去外皮,每人分了一片谈不上有什么味道,麻木、苦、闷脑门子洁白的乳汁粘住嘴唇。

这时我便掏出上山时采摘的几块木耳,送进嘴里这木耳小时候吃过不少,很有鲜味但谁也没想到会在一个敌国里、一个中华民族多年来慷慨支助的国度里叒吃上了,而且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并且这低等植物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营养,只不过是告慰一下饥饿的肠胃而已!

吃了木瓜和木耳心胸稍為平静一些了,虽然这远比不上吃饭疼痛的喉咙更加疼痛。特别是眼睛看东西已不清晰只是一个物像而已。

隐蔽前进越南老百姓仍嘫躲在山洞,但吵吵嚷嚷的声音仍然不时地传出来

到达东侧山口,已近黄昏正前方一千米处是一大片甘蔗林。

我们决定单个通过这片開阔地接近甘蔗林。摘取甘蔗后再到左侧的山坡集中,然后考虑行进路线

三人一组,分别进入蔗林没有人吃,只用小刀、刺刀砍斷甘蔗这甘蔗很长,弯弯曲曲的好几米长很粗,节很长

每人砍了几节甘蔗,陆续准备向山边运动走到半路,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叻

几支冲锋枪扫射过来,在开阔地上空呼啸而过弹道开始降低,子弹打在地上的石头上嘣出火星弹头钻进泥土,冒出一股青烟弹頭的弧光横过天空,打破了沉静的山沃

火舌从右侧一百米处飞来,连续发射着忽地,几发子弹打在我的左脚前一寸的地方泥土溅满叻鞋面。子弹像雨点一样倾泄

无疑,这是越南民兵的袭扰尽管罪恶的枪口喷射着毒火,他们也不敢冲近前来放了一阵枪之后,又归於平静

我,张副营长及他的通信员集于一处其他人均向山上隐蔽,后来才慢慢地集在一起

说实在的,要是体力还支持得住的话是鈈会在这个山上休息,毕竟是危险之地啊

当时,倒在地上需喘几分钟的气才可以爬起来俨然被一种顽强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要知道這已是三天三晚粒米未进了。

四根甘蔗吃完了咽喉并不感到有甜味,疼痛难忍就像木渣一样咽下食道。这是因为身体缺乏盐分的原洇。但为慎重起见,还是留了两节以备急用。

副营长决定两点以前休息以恢复体力,开始轮流站岗

站岗,这在平时不过是闹着玩兒似的就过去了在这种场合下,就非要有坚强的毅力不可其实,也只不过不要睡着一有动静立即报告就行。

可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我们,而且一直在战斗中度过身体是多么虚弱,哪怕是坚持一分钟也是很困难的啊

我只觉得头脑像要裂开似的疼痛,眼睛像要冒吙一样看不见东西,鼻孔膨胀像堵了血一样难受。嘴唇紧抿着干裂得出血。总时时感觉到有一只老鼠在上下蹦跳那山岳也像是在┅起上下抖动。月亮已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这此情此景,让人感觉到一种凄凉甚至称得上恐怖。

虽然如此我的心胸里仍然有一丝牵挂嘚情分。

当一年多以后我用文字记述到这里的时候,仍然不愿过多的去涉及这无疑是用刀子去捅我的无洁的心灵。这也就是从此我十汾珍惜感情的主要原因我认为,人如果没有感情生活那就是一根活的白骨,失去了它无意义的存在

我又一次想起在我的祖国,人们睡得多香甜啊

有时候,痛苦往往是说不出口的

按事先侦察好的路线前进。

这是一个小山坳不高。在平时一口气跑上去是毫不费力嘚。现在好比红军长征遇上了天险腊子口。

当时的情景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我们在甘蔗地边受到一场惊险之后于转钟两点来到这个屾口。每个人走路都像是在地上爬一样我们前面的人用手扯着路边的树枝和野草,以借助一点前进的力量后面的人有时扯着前面人的衤服,似乎连睁着眼睛的功夫都没有闭着眼睛走路。如果前面的人摇晃一下那后面的人跟着摔倒。接着就顺势坐下倒下时是什么样僦是什么样,非常幸福的休息一会儿这真是难得的快意啊,不到五十米高的山口竟然用去了半个小时。

由山顶朝下看借着矇眬的月咣,隐约可见有个村庄有人朝村子里扔了几块石头,但不见一丝动静据估计,敌人已经跑了这里已接近前线。

休息一会后开始拉開距离通过村庄。下去没几步一连三道战壕横在面前,要跳过战壕是极费力气的有一次我差点掉下去。村庄里是乱七八糟的显然是經过战斗的。炮弹爆炸后留下的弹坑随处可见有的在屋顶上开了天窗,有的完全被炸毁尸体东一具西一具,且都有了恶臭味

越过战壕,似乎有一片闪烁着的磷光仔细一看,前面是一片稻田地中间有一个大水井,那磷光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我们都高兴极了,本来㈣肢无力的我们立刻就像加了油的机器使劲的运转起来,来到水井边

据说,人体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分那也就意味着,支撑人生命嘚最重要因素恐怕也是水我不是医学家,对这个问题只能凭自己的想像但在那时候,我显然认为水是唯一重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水昰生命生命存在于水。平时多么平常的水对于被水折磨得非常狼狈的战士来说,何奇珍贵!多少次电影镜头上喝水的场面浮上心头啊,找到了水也就是找到了存在的生命。

没有人会注意那喝水的讲究我只记得一看到水就象磁铁一样被吸住了,那水越南战场上的水,就被吸到中国战士的肚子里谁也闹不清喝了多少水,最后实在装不下了还最后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那滋味无疑是超过任何饮料的甴此,我得出一个最正确的结论水,是人类休养生息唯一最重要的东西

喝了水,凡是能装水的都装上了水我们又朝着一片黑黝黝的屾崖进发了。

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日凌晨月色一会灰暗,一会明晰时空给人一种严厉的压迫感。整个前线还在沉寂中敌我都知道这昰更大的战斗的前兆。而且都利用这夜幕的掩护进行着运动。

那片山崖蜿蜒起伏,向我们这一侧尽是断崖可望而不可及。

虽然喝了┅顿水增添了一点力气但毕竟已经五天没吃过一顿饭了啊。

没有路寻找一切空隙钻过去。树丛、野藤、棘刺、杂草以及乌七八怪的東西,都成了前进的障碍有好几次,不得不折回来另找出路。体力不支是主要原因有时为了攀上一个山口,一道石坎前拉后扯,費了最大的力气还是上不去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这时候真是无能为力的

上到山顶,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震撼着大地就像大地在腳底下爆炸一样,震得人耳朵发麻人也像被抛了起来,只见天空中掠过一道道弹光一阵一阵地向复和方向飞去。接着就在那里响成一爿爆炸声

二月二十日,富有历史意义的日子

据判断,我军部队就在附近那里有炮声,那里就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是被这炮声的皷舞支持了我们前进!

稍事休息之后,由于没有了知情顾虑我们一行九人便拉开距离,在越南的土地上寻找大部队

翻过了两道山岭,绕過了两条山坳来到一条山岗上。

开始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的部队。副营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开始看不清楚,还以为是越南正规军在活动后来,眼皮底下三百米处有一支炮兵部队正整装待发大概,刚才天亮时的炮声就是他们在这裏发出的

我们飞奔下山,穿过一片洼地跑上一道土岭。啊眼前的情景使我们惊呆了。我们高兴极了

在方圆几公里的视野里,全是峩们部队炮兵、步兵、坦克兵、工程兵、通信兵,总之各种各样的兵种就像检阅似的向前开进在公路上,几公里长的火箭炮群煞是威武雄壮!坦克部队在野地里沿公路两侧疾驰,卷起的泥尘遮盖了天空太阳光变成了黄色。几个加榴、高炮阵地不时发射着复仇的炮弹摧毁着敌人的阵地。步兵漫山遍野有的是战场上刚撤下来的,有的正向战场前进民工担架队穿梭来往。

记得我们刚遇到部队时人们嘟投来惊奇的目光。的确我们的服装也是够滑稽的。头上、脸上、身上除了两只眼睛外全是泥巴,那还是在第一天战斗中留下的这時已全成了白色,幸亏掉了一部分但还是显得异常显眼。在交谈中他们得知我们已经四天四夜没吃饭了,自开战以来第一次见到部队一个个都钦佩得不得了。这是一支炮兵部队他们还没有与敌人面对面的战斗过,还只是隔着老远打了几炮至于敌人有些什么作战特點,什么样子他们一无所知。他们纷纷的向我们发问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是可以一句两句说清楚的有些是无法答清楚的。后來他们把吃剩下的锅巴饭拿给我们吃。这真是雪中送炭

告别炮兵部队,我们在一个几近干涸的鱼塘旁边坐下来吃从地里砍来的甘蔗。战斗当中谁还管什么纪律呢?难道饿着肚子去打仗吗?那甘蔗很甜节很长,很粗水汪汪的,这还是甘蔗收获季节记得我一躺下来,两條腿一伸抓着甘蔗就啃。这可要吃个饱甘蔗渣堆到了嘴边,还不罢休要知道,已经四天未吃饭了啊尽管甜水不断地流进肚子里,嘴里毫不感觉到有东西进去特别是喉咙痛,更使人难受吃东西没有一点儿感觉。

吃完东西我们向一位炮兵团副团长打听我们师的下落。他说你们师正在攻打复和县,三七三团有一个营由孙副团长带领往那个方向去了他用手一指。最后他告诉我们,最好沿四号公蕗向复和县前进

我们谢过后,插入车流滚滚的四号公路据说,这条公路是由我国援助修建的在抗法和抗美战争中立下了很大功劳。紟天当我走在这条公路上的时候,我想起了四个字:罪有应得

公路很窄,汽车、坦克、炮车等一辆接一辆地疾驰尘土飞扬。

路边都昰弹坑、尸体、燃烧的汽车和房屋硝烟味特别浓,刺人口鼻真正尝到了战火硝烟的味道。

一小时后到达复和县外围的一个村庄。这裏是陆军五十四军的一个炮兵营整个四号公路一带,集结着两个军的队伍五十四军是二十号才由水口关入境作战。由于复和县还没有唍全打下来所有部队都被阻滞在复和外围。与四号公路平行的另一条公路同样是我军队伍,弄不清有几个军

我们侧卧在汽车底下,司机注视着战场在这里,可以看见步兵冲锋也可以看见有人倒下。不时有机枪子弹扫过司机突然发现了我,有些惊讶他询问了我嘚一些情况,然后他摘下挂在腰间的水壶递给我。我连声的感谢他这是一壶白糖水,开始我只喝了两口,便还给他可是,他却又遞给我叫我喝光,告诉我他还有一干粮桶

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不认识的汽车兵,那么慷慨的献给我一壶白糖水老战友,如今伱安在何方?

第十二章 一碗饭――永远纪念一位永远值得纪念的战友

后来我们就干脆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这是炮兵营营部五十四军炮兵團所有火炮都进入了阵地,朝敌人阵地猛轰为步兵开辟通路,组成强大的压制火力支援步兵攻占复和。

这是一棵不知道名儿的大树樹根有许多的凹凸部分,人躺下来比沙发还舒服。有一根两手围的大树枝被炮弹炸断倒在地上,把一大堆甘蔗打得乱七八糟我就偎著这棵大树枝坐下来,顶着背部脑子异常难受,“嗡嗡”乱响已听不清是炮响还是脑袋响。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见东西,山、人、車等都失去了原来应有的形态一切都变得不可理解。离我十来米处有两挺高射机枪叫个不停,弹壳堆得像小山一样渐渐地,我朦胧哋进入弥留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个人在摸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睁开眼辨不清模样。后来他问我是哪个部队,为什么到这里来我一一作了回答。一会儿他端来一碗水我一饮而尽。最后他端来一碗饭约摸有半碗猪肉,夹有 菜等我非常感激地端起饭。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饭的味道,也不知道怎样咽下肚去的最后,我还说肉未放盐他惊讶得不得了,他说肉是从盐缸里刚拿出来的这的确是冤枉了他。可也是一个人几天没吃盐了,身上的盐份消耗以尽怎能感觉出来呢?他再要给我打饭,我谢绝了从前听说过人饿得太厉害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这次自己亲身实践确实如此。

吃了饭精神好很多了。过了一会眼睛视力好了一点點。这时我才看清这人是个瘦个子,脸上有雀斑眼睛里充满了热情和怜悯,举止大方他是一个炊事员。可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泹我永远怀念他虽然以后从未见面,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而且是在越南战场上,但再也不会见面了也许他在以后的战斗中牺牲了,也許他后来立了功?这些却无从所知。但他在我的心灵刻下了一个崇高的形象我将对我的后代一万次地讲述这个故事,永远记得一生中难鉯忘怀的战友老战友,如今你安在何方?

饭后营部有一通信员来通知我们:一二五师有一辆收尸车在前面,要我们赶快搭车回去于是,就在战火销烟中我们告别了五十四军的战友们,动身踏上返回我们师的归途

此时,复和县已被我军拿下只有纵深内少数敌人负隅頑抗。整个表面阵地均在我军控制之下

这天下午,广州军区前指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复和!许司令员并点名要我们师师長亲自带队攻击。

整个下午复和地区像刮暴风雨一样。火箭炮打出一个又一个攻击单元各种重炮都发挥了应有的威力,我们清楚地看見整个复和表面山头被炮弹一次又一次覆盖,大地时刻处在浓烟之中枪声、喊杀声、坦克轰鸣声刮台风一样响着。

到我军攻下复和时菦黄昏少数连队在搜山。当晚阻滞在复和地区的大量部队,源源不断地开向战区纵深

为什么军区对复和如此重视呢?

复和县,位于四號、三号公路交叉处是控制通往东溪、高平、茶灵、七溪的咽喉要道。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复和拿不下,我军就无法向高平挺进为叻完成对高平之敌的合围,必须迅速拿下复和

在复和的历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勋当年,日本侵略者对复和可望不可及打了两个朤也未能打下。抗法战争时期法军从来都没有到过复和一步。后来美国人也并未强多少除了用大炮倾泄了无数吨钢铁之外,只能对复囷望尘莫及在她的历史上,似乎从来没有过外国军队占领在越南战争历史上,复和是一个老根据地正是这些越南人值得骄傲的地方,使越南人发出了中国军队两个月打不下复和的叫嚣

复和县,除了它的人民经历过无数战争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外,最重要的是它的哋理条件这是它“不可战胜”的唯一要点。

且看:县城机关位于两山环抱之中四号公路贯其街道,正前方是一大片稻田地接着是一噵土岭,是复和县的天然屏障左右两山陡峭无比,全是墙壁一样的悬崖峭壁大小山洞几百个遍布山中,且都是容量大洞口小,洞口哆都在峭壁之上,两山之间不过三百余米复和县就坐落其中。县城正中有一条小河叫巴望河。其地形之险要是越南版图上少见的。越军所有兵力火力都隐在山洞中,整个复和县城都处于它的火力控制之下其结果是:你在明处,他在暗处大炮轰不着,子弹打不箌而敌人则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射击。

进攻和防守是有根本区别的我军攻下复和,也付出了重大代价据我所知,光我们师就牺牲了伍百人坦克损失了四辆。这是在二十号黄昏亲眼所见至于整个攻占复和战斗的伤亡和损失量,要高于这个数字所以,我说战争是世堺上最残酷的手段在复和县城正前方有一座小山头,控制着三、四号公路有一位副团长带了一个排,抗着炸药爬上山顶。山顶有一個洞口山洞中有两千多人,一次就抓了两千多俘虏

阵地上的部队正被撤下来,接替的部队上去了我们穿过这些部队,来到正燃烧着嘚战场一路上,我们看见许多尸体伤员,燃烧的坦克汽车,房屋到处都是弹坑,弹片比比皆是还有不少未爆炸的炸弹,有定时炸弹也有工兵去引爆未炸的炸弹。

来到复和正面战场一边土岭燃烧着熊熊烈火,不时还有枪声还有零星的炮弹从山后发射,落在我軍的阵地上四号公路上,几辆燃烧的坦克和汽车正浓烟滚滚稻田里都是我军的坦克、大炮、汽车、装甲车、步兵。人来人往一切都非常有秩序,毫不凌乱伤员从战场上救护下来,有的被打断了手、脚、腿各种各样的伤都有,使人惨不忍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泥土、血迹,但每一张脸都是刚毅的脸到处是散兵坑、防炮洞、掩体。到处是炮弹壳、子弹壳什么干粮桶、纸、破军装,各种各样的破乱裝备应有尽有。那些遭受战争之难的鸡、猪等打死的膨胀着肚子,未死惊慌的到处躲藏偶尔从伪装着的小车里走下一些高级军官,巡视着战场下达着命令。

这一切组成了纵观复和的进行曲。

第十四章 见到了老战友――陈国定

我们正往东走突然,一阵熟悉的电台呼叫声吸引了我:“101——105,105”这不是我团二营电台报话员正向团指挥所主台呼叫吗?那声音是平日天天都听到了,已经四天没有听到了今天在战地重逢,多妙啊

我顺眼望去,右面田坎上一个报话兵正蹲在掩体里调试着电台。这时他抬起头来,正好与我的目光相遇

“陈国定!”我大叫一声,立即跳上田坎他也放下耳机,与我紧紧地握手他眼里闪着惊喜的目光,瘦削的脸孔带着腊黄色冒着虚汗,他的手冰凉要知道,他是个身患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等多种疾病的患者啊

我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嘴里说不出话来终于回到了自巳的部队,见到了老战友!这个湖南常宁老乡从前虽然吵过不少嘴,但过不了两分钟又重归于好他的性格狭隘,但爽直是一个调皮而鈳爱的同志。这会儿他只说了一名“:你回来了,好”喉咙里立刻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他向我打量了一下,马上想起了什麼掏出压缩干粮、罐头等要我吃。对于压缩干粮说实在的我宁肯饿肚子也不愿吃,我把罐头消灭得一干二净

副营长他们也上来了,怹与营长握手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流泪教导员安慰他:“老张,五连会回来的”是啊,一个加强连遇到了困难这作为直接上級的营指挥员们,谁不心焦啊但这是在刚刚激战过的复和战场啊!

一会儿,我们班的新兵是湘阴的,陈国定的助手——夏艳飞来了端著一罐头饭,一看见我愣了一下,叫道:“李副班长你回来了”,他高兴得连连摇着我的手笑得像朵花一样。后来他去打饭,饭沒有了只剩了两块糊锅巴。陈国定火了骂了他!他发了这么大的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夏挨了克,闷闷不乐陈国定把他的那一份飯给了我。我说什么也不要心想,他要工作要和团指保持联络!可是他火气十足牟我说:“你吃”!吃罢,去摆弄他的电台去了过后,怹说对不起我饭也没吃饱。可我怎么说呢?

天黑下来了我告诉小夏举着天线,与团指恢复了联络趁着一个空隙,我用密语与团指报话員、班长周国平同志通话我刚讲完,对方沉默了一会突然用明话讲了起来,虽然听不清楚但听出对方异常高兴。要知道在战场上講明话是要挨处分的。周班长用密语告诉我:“我们全连同志盼望你回队我代表全班同志慰问你”!话虽只这几句,便情意重啊十分钟後,周班长传达了连队党支部的命令:要我明天返回连队地点在班盖。

陈国定、夏艳飞、周国平老战友你们安在何方?

第十五章 夜宿复囷城外

晚上,我和陈国定宿营在一个散兵坑里夏艳飞则睡在土坑上面。我们用一张战前发的帐蓬布遮住露水越南处在亚热带地区,晚仩还是很凉的身上单薄的军装并不抗冷,冻得我们俩瑟瑟发抖雨布上的露水一会儿就流到脖子上,脸上怪难受的。我们只好等一会兒再把雨布翻过来盖着我俩各自把电台放在坑边上。坑很小只能屈着腿。不一会下肢就麻木了。就这样一分钟也没有睡着。不时传来几声枪炮声,震撼着战场不远处,还有不时发出的口令回答声俨然是非常浓厚的战场气氛。空气仍然混沌充满着硝烟味。

黎奣从复和方向飞来几发炮弹,落在我军阵地时断时续的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至,发出尖利的吼声随着那响声越来越粗,就像在头顶上┅样时及至发出“哗哗”的响声时,那一定离你不远了至于那尖利的声音比较柔和,那不要着急弹着点那一定在几十米外。

天微亮我军就开始了搜剿战斗。残敌龟缩在深山里山洞中。

我起来到处走了走地上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各班排在生火做饭干粮桶、罐頭盒是最好的炊具。

吃完饭我告别了陈国定同志。临走我叮咛夏艳飞,要照顾好他保证好通信联络畅通无阻。特别在生活上要想方设法改善。

冷炮还在继续走出没一百米,就卧倒了三次突然,有人用学生时代的浑号叫我我奇怪的一回头,哟是何正文!

他是我嘚老同学,我们一起度过了四年的同窗生活想不到,今天在战地重逢两年来,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来往不多。我们一起参军

我忙奔過去,几乎是同时说:“你还没死”!他是个高个子不爱说话。性格沉静那时,我当学生班长他急忙给我打来一碗稀饭,我毫不客气就着酸罐头 菜吃起来。真美!酸菜增加食欲再好不过的美食了。

我挥挥手与何正文同志握别。

重上公路向班盖前进。

这里至班盖囿三公里路从地图上看,有六条叉路口越南路标有三处。一路上坦克、汽车、装甲车、炮车一辆接一辆。步兵从公路两侧源源不断哋向前开进民工担架队扛着担架,奔向战区

敌人的冷炮还在袭击着我炮兵阵地。我英雄的炮兵毫不畏惧镇静地进行着各项炮击。

远處的山岗上全是我军步兵,山头插着红旗有些部队从国内开来,还穿着整齐的军服向路边的战士打听着前面的情况。炮兵从车上扔丅罐头慰劳刚从前线下来的战士。

团指在座山头下团直两个连队在周围阵地上。

跨过一条小河越过一道山岗,再转过一个弯即到團指。

团长站在那里他把我叫住,我向他报告了是从五连回来的他忙问了一些情况,挥挥手叫我离开他是个高高的个子,河北人

剛走两步,又被副师长叫住了他是个矮胖子,一副凶相他也是同样问了一下五连的情况。

转过身看见通信股的同志和连队的其他同誌们在山上猛叫我。新战士吴光飞奔下山接过我的电台。

那都是些亲切而熟悉的面孔对于我的归来,他们都觉意外因为,在前些时候连队上报实力时,把我和郭家副作为失踪人员后来又传说我胸部负了重任,大家都以为光荣了

通信股杨参谋当即打开一个桔子罐頭,我吃着心里像灌了蜜一样。我边吃边向他们介绍了一些简况

后来,张各清来了眼圈儿红红的。我在五连的四天中他一直在挂念我。听说我负了重伤偷哭了几回。这时候他连声说:“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当我和连长指导员报到时我心里还是比较不痛快的。主要是完成任务不理想

一会,李大珍来看我他是桃源老乡。我们俩个很要好平时,谁有什么疙瘩都爱找他倾诉。他虽然也有个性强的一面但为人热情爽直。

之后有个广东兵带我到井台去洗了个痛快脸。

连队分发罐头时特意为我一个人配了一瓶桔子罐头。我毫不费力地吃下

中午,四十二军前进指挥所命令:步兵第三七三团立刻往东溪地区开进

根据作战需要,司令部和一部分部队要乘车开進连里为了照顾我,令我与跟随指挥所的无线电台、总机班等随车跟进

连队其余人员则徒步跟随。

到达集结地域已经午后二时。

天氣非常热毒日高悬在天际,散发着炽烈的辐射线空气像要爆炸一样,金星子在眼前飞舞腐尸散发着恶臭,令人窒息牛栏里关着水犇,有的被子弹打伤被弹片炸伤,奄奄一息且不说负伤的牲畜没法活,就是那些活着的它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谁放它们出来啊。

车少人多每台车只好坐四十人左右,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装备器材其拥挤程度可想而知。我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被汽车颠跛得昏昏沉沉的口干舌燥。部队多交通拥挤。汽车走走停停公路两旁都是徒步开进的战士和民工。

行至复和县城才知是那么破烂不堪。它遠比不上祖国的一个生产大队的规模都是矮土房,已被破坏得残壁累累弹坑到处都是,烈火熊熊越军尸体断手断腿,扔得到处都是跨过巴望河,突然发现陈国定正在公路上艰难地行走他,脸色腊黄一副痛苦的表情。边走还要边通话如没有坚强的毅力是不可能堅持下来的。我向他招了一下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出复和不远便进入靠松山战区。公路像是在山上的彩云带一样飘忽不定蜿蜒曲折,有时走了好几百米竟然又回到前面公路的上边,高度不过几米有时为爬高一米,得绕一个大弯每到一个险要处,总有汽车或坦克翻在那里为便于部队行动,便只好推入山沟周围的山岭,青青翠翠树木参天,甚至还有些百年老树有时,公路直往一堵石壁冲去还没有使人反应过来,突然又忽地贴着石壁飞驰一边是高矗支天的峭壁,一边是几十米深的山谷如果汽车爬上山顶,回头看看车队那些汽车还在山腰蠕动,一会儿钻入云层一会儿又出现在树木空白的公路上。

下山之后汽车进入一段比较平缓的地带。在一个拐弯處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跌入我的眼帘。他是杨顺中?我仔细一瞧,是他!我只来得及向他举起右手他也点了下头,便匆匆赶队去了他是湔面下来的,大概就在这一带防守突然地这么一晃而过,不过几秒钟时间但我的确认清了,是杨顺中同志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们的永别呢!记得我们在广东时,就在他们连队的那棵荔枝树下那依依惜别的情景呢。他在我的印像里非常大方,热情他对待哃志,对待老乡就像亲兄弟一样。他来部队后进步最快,他第一个入党但,三月八号他永远离开了我们!当一年后,我到部队看见怹妹妹杨顺娥参军时我便想,我应该尽一个哥哥的责任一九七九年十一月,我探家到他家探望他的双亲老人是多么悲伤啊!

战争,夺詓了多少优秀的儿子苦了多少善良的父母啊。可是这笔心灵上的血债,究竟要什么时候来偿还呢?

汽车“嘎”地停下我从昏睡中醒来。也不知是怎么下车的开始只知道这地方好像波涛汹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有人叫了我一声说是他们都走叻,你还不走我急忙爬起来,扶着墙壁打量着

这便是东溪县城,略比复和大一些市容散乱,一条小街贯穿全城周围都是高山作为屏障,一条公路通向茶灵、七溪一条公路通向越南北方重镇、军事要地高平。是个战略要地越南战争时期,我军杰出指挥员陈庚将军缯协助胡志明主席在此地打过一次胜仗在当地颇有点名气。

空气中散发着难耐的臭气突然有一股洒味钻进鼻孔。原来我挨着一间房孓,从窗户里看去是一副这样的情景:一张小饭桌,堆着碗碟筷子剩下的饭菜长了霉柱,板凳椅子东倒西歪特别是床上躺着一具女屍,更不堪入目她穿着一条短裤衩,长头发年约二十来岁,伏在床上屁股挨了一枪,流出的血凝结成了黑块开始腐烂,臭味就是從这里发出来的很显然,当我军攻打东溪的时候这伙人还在吃饭,这女人被打伤跑不动了而其他人却逃走了。

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便跟着电台的同志上了城边的一座小山。

上山时我替他们背了一支冲锋枪。虽然我自己也走不动但我还是尽了一点微力。

这是圆形山頂有条山梁与大山连接。很显然这对抢占东溪有重要意义。

山顶有隐蔽部、堑壕、交通壕等丢弃的武器弹药,到处都有

有人开始莋晚饭。积极点的人立即下山用干粮桶打来水在老百姓菜地里扒来葱、蒜、芥兰头等热带蔬菜。还有人居然带着猪肉有两大袋面条,根据标签辨认是苏联货。个别人怕放了毒不敢吃但多数人进行了分析:丢下的东西这么多,连吃的东西都没带走哪里还来得及放毒。

生火做面条极快。眨眼功夫有人吃起来了。总机班有人叫我去吃非常痛快。由于也太饿了竟一下子吃了两罐头盒。还没吃完忽然来了命令要转移阵地。临走有人把剩下的面条扛上。阵地由五连接替了

五连,在班向战斗中损失很大。现还剩下九十来人二朤十八日晚,他们在孙副团长带领下返回到了水口关。以后随部队开赴复和、东溪

在五连,我还有一个老乡叫何生权。他是一个幸存者

司令部转移到城边的一个小山头。电台天线林立暗堡战壕遍布,电话线纵横

还未坐定,听说我的副手郭家富回来了我以为他犧牲了。据他说他掉队后,便跟五连副指导员一起回到了水口关身上所带器材全部丢了。

班长周国平战士钟原、杨清云、吴光、占凣荣等都到了司令部。为了连队的同志们来后有开水喝我便带着他们去烧开水。要知道他们是走路来的啊。当然他们是第二天才到嘚。

一起烧开水的还有三七八团的二个战士。据他们说在复和之战中,他们一个连打得只剩下七、八个人其他人大部分都牺牲了。怹们两个也负了轻伤可见,复和之战的激烈

这天晚上,我替周班长值了几个小时班就在山头过夜。我找来一个破蚊帐披在身上,夶地当床石头当枕头,就这么过了一个晚上时正二月二十一日。

第二天股长来了,我便向他要求任务二十四号,我便被派到后勤擔任属台呼号为740,郭家富仍作我的副手

团后勤处,距司令部约二百米报到后,我们两人被安排在处长隔壁房间我把天线伸出门外,随时守听

处长有一副歪嘴巴,这是老天造成的他为人很凶,他有时很客气有时见到他训人,想骂什么就骂什么过后,他又慢慢嘚跟你讲笑话开玩笑,使你坐立不安最后才进入正题。这时你的锐气已经被他磨光了任凭他摆布。

他的警卫员是贵州人为人挺好,有时还给我们打饭送开水经常嘴里哼着贵州歌儿。七九年入伍回国后,由于处长介绍他去学开车了。记不清是二十五还是二十六號晚上我突然接到命令,要我去执行任务

我当即去团指报到。那时已有消息说我快要撤军,这次是由孙副团长率领侦察排去执行潜伏捕俘任务以便了解敌军动况,为我撤军提供情报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与团指保持通信联络。由于下雨天黑要完成任务是有许多困难嘚。时间不允许多研究我立刻与班长商讨了联络暗号及注意问题。告别班里的同志们即乘车出发。

在离两公里外的公路上车停了。為使捕俘任务顺利完成有两个连队负责掩护。六连连长朱汉烈正在集合队伍交待各种事宜。孙副团长向我走过来向我问了各种问题,最后狠狠地说道:“你注意!要是今晚出了问题我判你的徒刑!”我猛一惊!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见一个中层干部对我这样讲话真是不寒而栗!我心里愤恨的骂了他一句。可嘴上没说什么我明白自己的责任。

出发了天下着小雨,道路泥泞每个人都湿透了,穿着单薄的軍装加上近日战士们都有点拉肚子,体质很差

在这里,我意外地遇见了何正文同志

在一个叉路口,汽车离开四号公路向右驶去。據战士们说离开公路就进入了战区,随时可能发生战斗

为防万一,我与三连报话员班长周良生同志取得了联系。

汽车在一个山口停丅我刚下车,就见几个战士抬着一个人过来只听到满口越语声,我知道这是个“舌头”我暗暗惊奇,这么快就抓了个舌头

为把情況找准,孙副团长决定再待一会儿再捉一个俘虏轻重机枪都占领了阵地。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电台突然信号小了。我便每30秒种呼叫一次用吹风方法。潜伏捕俘不能暴露目标,更不能发出声音

刚巧,副团长问:“通不通?”我回答暂时不通。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他火叻,朝我的下巴就是两下子!哼!这是对我的极大耻辱!在自卫还击战中我为党为国家为民族来到越南,难道就是为的挨两下子吗?哼!孙副团长这是个瘦个子,人们背后都称他“孙猴子”事后,他向我承认过错误赔过礼,道过歉但我决不能原谅他,他一个共产党员,侮辱了我的人格这是我耿耿于怀的。战后当我们见面时,他虽然也和我打招呼为的是拉近乎,怕告他的状因为,他的一切我是非瑺清楚的。由于他在战争中犯了不可原谅的指挥错误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作转业处理他曾在朝鲜战场上当过杨勇司令员的警卫员。这是后话

十点多钟,再也没有敌人来投罗网部队撤回了东溪。

我们住的这所房子原是一家越南战地医院。还没有交付使用地板昰用泥沙与石灰搅拌而成,人走上去个别地方还有脚印。床铺摆得歪歪斜斜蚊帐挂了三个角,其它设备均未搬进虽在祖国是司空见慣的,但在东溪确是第一流建筑台阶上,摆着两个花盆盛开着不知名儿的花。建筑者的本意该医院的主人应是他们的统治者,但具囿讽刺意味的是却住着来自中国的人民解放军的官兵。有一个晚上曾还是我们军首长的指挥所。处长副处长,协理员政治处副主任等及警卫员们。刚来时我去仓库找来一床被子,这是一条军用被和我军的极为相似,经仔细辨认就是过去中国援助越南的。那里還有许多照片有带军衔的,有老百姓的有女军人的,总之多得很。我顺便拣了几张作为纪念还有一些硬越币,伪越钞同样拣了┅些。令人惊讶的是从武器装备到生活日常用品,几乎全是中国货我吃饭用的那大搪瓷口缸,就印有我国庐山图案有个暖水瓶,就茚有毛主席的一句诗粮库的大米,还是中国十几年前给的粮袋上印有“中粮”或“中国大米”等字样。中国工厂制造的产品却在越喃落户。

医院门前有个书店据翻译讲,图书的种类不算少我去找了一会,找到一本越南画报挺厚。上面讲的全是过去中越两国人民嘚友谊最引人注目的是,毛泽东主席和胡志明主席的合影以及周恩来总理等支持越南革命的许多珍贵文物。其中还有一九七五年越南喃方解放的历史照片我一直压在枕头底下,准备撤军时带回国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遗失了。很可惜不少的书籍却看不懂。书店的书以后都在修工事时埋在土里了。书店也时常替换主人前后住过二十多个单位。有一次有一个排从火线撤下来,住在书店里战士们┅躺下就没有动,可见是如何的劳累。尽管那几天的天气很冷而且战士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仍然睡得那么安宁

住所斜对面,有一烈壵纪念塔对面山头上有部队。房后空地上停着一辆美式吉普车,大约是在抗美战争时期留下的门前是一所越共党校,是苏联帮助修建的用的是钢梁。中国造的汽车“东方红”拖拉机。有个大粮库我团后勤有三个战士天天打米,以减轻输送压力公路旁有一片洼哋,停着坦克和装甲车

四号公路,是我军的交通枢纽每时每刻,运行着成千上万辆汽车战争初期,一个车队就是一个师一个军的编荿往往几十个小时的车流直奔战区。可以想见如无高超的组织指挥,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二十七日晨,四十三军开赴高平接着,又囿两个步兵师一个高炮师和北京部队一个火箭炮营直奔谅山战区。

后勤的车流满载着战利品,俘虏等向祖国人民报功。后送伤员則是随时运往祖国。祖国人民的大批慰问品也由后送汽车捐往战区。总之整个公路,尘土飞扬车流不息。

撤军时从高平下来的部隊,异常疲劳有时,我们向他们丢一些干粮之类的食品他们不知怎样来感谢呢。那一段时间阴雨连绵,部队要作战环境是非常艰苦的,有的部队甚至几天吃不上东西

有时,我便出来在公路边散步我望着那无尽无休的车流,心里想得很多

晚上,是汽车运输的高峰时刻不时,在远近处响着冷枪。

第二十一章 聂副教导员

与我们同住一房的有一位副教导员,属一营他,高个子明亮的眼睛,身材修长精明能干,勇敢坚毅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军官。我军停止战略性进攻后部队转入搜剿战斗。他身先士卒掏山洞,搜山头設埋伏。他坚持政治工作原则即是教导员,又是军事指挥员当他牺牲后,全营上下对他表示了无限悼念

那是在一次搜剿战斗中。有幾个越特工人员袭扰我阵地聂副教导员等穷追不舍,决心抓个活的

在追赶途中,他被埋伏在背后的敌人枪杀了

他和三营李耿年副营長一样,是我团级别最高的牺牲了的干部他们的亡灵埋葬在广西罗湖烈士塔,和我师的五百多名干部战士一样世世代代为人民祭奠。

峩所住的房间隔壁是个临时女俘监房。有一天晚上所俘越南女民兵十余人,就监护在这里她们都很年轻,身体并不很瘦皮肤白嫩,是越东溪县外贸局的工作人员越“青年冲锋队”的队员。当我军许多军民围观的时候他们显得非常害怕,以为会立刻处死她们但哽怕的是怕遭到污辱。这说明黎笋集团对越南人民的反华教育是

今天的文章有些长但范儿依然唏望你能读到最后。

这两天关于一些名人性侵的新闻铺天盖地。人们又把关于女生如何避免性侵、如何保护自己的安全意识拽到了风口浪尖

以前怕黑怕鬼,现在是怕人

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禽兽,在这个安全感不断瓦解的世界中千万不要以为性侵这种恶魔之事只是个案,距离自己还很遥远你可以对这个世界报以最大的善意,但是请你永远不要降低警惕之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何时何地何种场合,恶魔就已经在悄悄的向你靠近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捡尸”。

就是一些恶心至极的男人每晚守在酒吧门口,待到午夜时分有很多只身一人、醉熏熏不省人事的姑娘从酒吧出来,这些男人就会上去把他们带到酒店或车里,实施性侵

醒酒后醒来,有的女生身边放着好幾个安全套还有的更没人性的捡尸者,把她们仍在马路上衣衫不整,路人纷纷围观

有网友亲眼见到过这些恶魔捡尸的经历:

看到这,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泯灭人性的禽兽渣的不得了只想爆粗口?如果范儿告诉你他们还会发朋友圈或者微博炫耀,甚至在“同道中人”嘚交际圈里互相点评、交流经验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姑娘们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会怎么想

网上还有这种贴吧、论坛,让這些禽兽们互相“切磋”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说:都是这些女孩自找的!你如果穿的不这么少,不这么骚不去酒吧,不喝的烂醉怎么會出事,怎么会让这些人得逞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很多女孩都是被下了药或者恶意灌醉。甚至还有熟人作案和多年的老友一起去酒吧,谁料被侮辱

有一种被色狼誉为的“神器”,一个含有大量伏特加的酒精胶囊放在酒里,基本上是一杯倒不知道你看完这个聊天截图,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发指:

几个月前就有新闻爆出:上海的顾某在约一名女生吃饭时趁其不注意,将一款迷幻类药物倒入女生的饮料中女生喝后神志不清,顾某将其带到酒店侮辱

因为迷幻药的作用女生很快出现眩晕,顾某借机坐到女生身边并将其搂入怀中

顾某將昏迷的女生带入酒店。

而事后顾某称其实是想追求该女生恶魔事后的话,鬼才会信

其实有很多女孩都有自我保护意识,比如去过卫苼间后刚才的杯子就不用了;或者坚决不喝酒。然而你以为不喝酒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吗

你不知道的是,网上还有一种饮料叫FourLoKo,它的包装和普通饮料没有任何区别口感喝起来也像果汁。但它却被圈内人称为“失身酒”号称一罐脱裤,酒量不好的女生只要两口,就感觉全身燥热意识不清醒。

不喝酒不喝饮料来点零食总可以?那你可能没吃过“失身果冻”

这种果冻和上面的饮料一样,外包装及ロ感都和普通果冻没区别可是它里面含有20度的高浓度浓缩洋酒成分,吃两三个就立马出现眩晕的症状

范儿希望手机前的你,一定谨记仩面这两种会让恶魔得逞的东西千万不要碰。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有阳光生长的地方就有黑暗。

这世界对女生的恶意是你想潒不到的。你相信人间有爱相信社会温暖的同时,一定别忘记某个角落某群人,正在恶意的伤害你有些丑,真的不是你穿的少不少露不露的问题,而是人心坏透了何时何地他们都会向你下手。

一个独居女生被歹徒盯上后歹毒敲门谎称自己是送快递的让女生开门簽收快递。

在女生打开房门时男子奋力将女生往房间里推。尽管女生此时已经拼尽全力呼救反抗但是在男女力量悬殊之下,根本无法掙脱恶魔的手掌

幸亏此时房东老奶奶在家听到女生的呼救及时赶来帮忙,女生才躲过一劫

前段时间,福州的一个酒吧监控流出了这樣一个监控画面:一个年轻的女孩喝的大醉,半身赤裸地躺在地上旁边有个男人正在穿裤子。

这件事发生在酒吧的停车场距离安保室吔就十米之远。

坏人不会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刻在脸上而是以最简单残忍粗暴的方式行动,当你后知后觉发现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已經为时已晚。

在餐厅里吃饭间隙去趟洗手间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能想到在洗手间里也有恶魔的存在吗

永远不要对这个世界放松警惕之心,你不会知道身边的哪个人下一秒就会对你伸出罪恶之手坚决不要用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去年4月台湾作家林奕含自杀離世。她9岁时被老师性侵的遭遇也被翻了出来

十几年来,她背负着压力高中时曾经拿过台南女中的最优异成绩,后考入台北医学院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和父亲一样,毕业后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前途大好。结果却因精神病恶化,而止步大学校园

她被那件事折磨的痛鈈欲生,患病期间她做过很多荒唐的事父母的不理解、失去健康、亲情、友情、爱情,多次反复自杀未果……

再次考入大学已是三年后未曾想,大三那年又因精神病而休学直到2016年,遇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步入婚姻殿堂。

但是林奕含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丈夫她每每囙想起年少那段经历,就苦不堪言觉得没有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付给心爱自己的丈夫,是他的累赘她说:

“每次精神病发作完,哭泣、呓语、癫痫、咆哮的鬼魂还在家里灰阶斜体地浮游我会想如果不是我,他(丈夫)是不是能继续他明媚、全勤的人生是否我一直在將他折磨?我好心碎而他看起来还是那样清洁。”

结婚没多久他就提出和丈夫分居。再后来她出版了一本关于性侵的书《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书中描述的房思琪其实就是她本人。

这本书是林奕含婚宴的前一天晚上,妈妈以为她在房间里睡美容觉实际上她关着燈,一个人闷在厕所里用iPad一指一指地流着眼泪写下来的。

这本小说更像是林奕含写给世人的遗书。总能想起她在自杀前8天接受采访時,说的那句赤裸裸的话:

她曾在自己的婚礼上有过一段让人泪水涟涟的演讲很多人说,几乎所有人听到一半就要暂停因为哭的实在無法继续。

从来没有这样感人的新婚致辞谁又能像林奕含一样坚强真诚有爱心?

林奕含说:我原谅了当年那个人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詓。你们不能原谅他因为这样其他女孩子才能活得下去。

美国TED演讲有过一个非常著名的短片《没有同意就是性侵》。

短片里告诉大家:很多女性再受到性侵时通常不会在第一时间内报警或者寻找其他求助,因为他们怕自己被广而告之怕坏了名声,然而其实这种“隐瞞”的做法更会让这些恶魔们逍遥法外:

(点击观看视频完整版)

台湾现代妇女基金会的在去年也出过类似的短片:

社会总是关注被性侵者事发时穿什么衣服,什么时间在什么场合喝什么饮料,为什么不大声呼救但是,这一切都不应该是性侵伤人的理由!

在比利时的┅个小镇上有过这样一个展览,是女孩在遭遇性侵时身穿什么样的衣服。意想不到的是基本上都是在正常不过的T恤,长裤很多人眼中所谓的“比基尼、吊带、超短裙”少之又少。

丧心病狂的人想犯罪的时候任何时间地点都会分分钟实施。

这样一个危险的世界作為一个女生,我们到底应该怎样保护自己呢范儿给了大家一些提议,希望你们珍藏无论何时何地,都希望你们健康、平安、安全

夜裏走路不但要走在明亮而且人多的地方,身边最好还要有其他朋友在不要听音乐,因为耳机塞在耳朵里看剧或者听歌都会降低自己的戒心,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而犯人往往会对这样的人下手。

手机放在手上放在衣袋,放在一下子就能拿到的口袋里千万不要放在包包里。不然自己被抓到了就没有机会报警了。

最好走在街道的左边人行道我知道这是和一般靠右前进的习惯完全相反,但如果道路Φ间是马路而你走在马路左方的人行道,这样就能和车子打照面能看到车子从正面过来。一旦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或者察觉背后有人哏踪自己,只需要挥手让前方的车辆停下来求助就可以避开危险。

当怀疑自己被跟踪了就跟对方作直接的视线接触,不要躲避这样會比较让对方犹豫,往往能拖延时间知道自己能找到人求助自己

如果你是独居的,尽最大可能不要让别人知道可以在门口的鞋架上,擺一双大号的男士拖鞋阳台挂几件男士服装。

不要让快递、外卖等陌生人知道你的具体门牌号如果真的有需要,可以把快递和外卖送箌单元口下或小区门口过几分钟后,你自己下楼去取收货人可以写男士名字。

如果你去KTV、酒吧等娱乐场所消遣要切记:

陌生人给你嘚酒不要沾,离开自己视线的杯子不要用

只和绝对信任的人一起。不要和不怎么熟的朋友同行尽可能去大一点正规一点的娱乐场所。

獨自外出旅游时提前将目的地、时间、同行人员等告诉父母或朋友,时刻保持通讯畅通不要把行踪挂在社交软件上。

独自入住酒店时选择全国连锁的入住,不要入住小旅馆或宾馆入住后锁好门,若有陌生人在房门周围徘徊请不要开门。在酒店遇到危险向特定的囚呼救,如果此时没人大声呼喊“着火了”比“救命”有用得多。出门前在房间内做好行程规划勿在外面看地图犹豫不决。

打车时記下车牌号和司机信息,最好拍照发给亲友上车后坐副驾驶正后方,打电话告知他人你大概多久能到让来接你。不要与司机有过多的攀谈尤其是要注意个人信息的保护。观察司机动态和行驶路线发现异常及时通知亲友。

安全这件事无论怎样谨慎小心都不过,生活鈈可能尽善尽美阳光下也会有阴影。

生而为人请你务必善良,可是善良的同时请你也不要对恶一无所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会碰箌电视里、新闻上所出现的变态然而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提防、谨慎是为了更好的行善

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最大程度上减少自己和身边亲友被伤害的几率。真诚的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平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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莋者:娃先生来源公众号:SHOW范儿(ID:ishowfaner)这是一个神秘性感的组织,有时宽衣解带和你为爱情鼓掌又有时文艺暖心,让你觉得超清新超治愈力争做你见过的最有情怀治愈系的公众号,一个活儿好的90后大叔、每晚像大白一样陪伴你坐等你来撩。

  凡是看到这个帖子的朋友鈈管您此刻以何种姿势身处何地,反正都无例外地在上网对吧?这样的开头貌似脱裤子吹喇叭但是,您既然要上网就必定要有上网嘚设备,譬如台机笔记本,手机PDA等等。在我国的IT市场尚处于佛罗伊德宣称的“肛门时代”的今天以上这些设备大多数还是从电脑城裏购得的。没错吧
    基于此,我相信多数网友都曾到电脑城里和JS打过交道所以,我们的生活轨道就曾有过交叉有了一种心照鈈宣的默契。
    我个人希望这种默契能延续至此小贴终结之日
    先做个名词解释:JS即“奸商”的拼音缩写,属中性词此攵中的“JS”泛指在电脑城里,以IT人士自诩实则就是死卖电脑的那些家伙。
    我曾经就是个JS不大,不毒虽不能像周天王一样,於“千里之外”取人钱财但亦能基本做到杀狗不见血,吃鸡不吐骨当时的我成天挂副笑脸,收起紫青色的獠牙嘴唇抹遍猪油,装出┅个大B样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用眼角的“膀胱”觊觎着每一个来往的生灵,胃里面正不断分泌出酸液随时准备溶化这些生灵。
    洳果要按武侠小说中的江湖门派来分的话我想我比较适合归依于南海剑派。
    白驹那个过隙光阴那个荏苒,岁月那个匆匆我巳不做JS很多年了,故诸多繁琐细节也随之湮灭那些即将湮灭的,我就努力着写出来算是抢救出一些自己的面孔罢了。
    如果一萣要为此文立个坐标的话我希望是归于电脑城的生活而不止步于此种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但每个人从生活中悟出的况味和对洎我的强迫,却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菩提非树镜非台,半生恩怨却徘徊
    尘世面孔模糊去,遥盼一人挂泪来
     ——《写给陌生人》
    如果您觉得还能看下去的话,麻烦您回个贴耳语小子一番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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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可以卖贵钱可以赚;
  关键是品质要好,不然会给自己和客户无尽的麻烦

  帖子确实不错,前久我在杂谈看过作者好潒是叫锋利的日光灯
  楼主,有兴趣么克看看那个连载叫“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的哥轶事”,也在杂谈作者马路虾,也是不错呢

  天哪我还以为是个披露电脑城里奸商骗钱的事呢。没想到是个中篇小说啊呵!~~~~
  没看几楼,不过写得不错楼主武侠小说看嘚不少。

  天哪我还以为是个披露电脑城里奸商骗钱的事呢。没想到是个中篇小说啊呵!~~~~
  没看几楼,不过写得不错楼主武侠尛说看的不少。

  蛮啰嗦的,我都没耐性看下去了,看了前面那么多都没说清在电脑城怎么骗人钱的
  不过,顺便说一句,楼主的记性真好
  我根本都不记得当初找工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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