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要升级更换PACS,想问问天你在哪里大神有了解行业里面哪些厂家做的好的大家有好建议吗

内容梗概:她是书画艺术品市场仩举足轻重的掮客他是才华横溢却籍籍无名的书画专业学生,偶然相识由相互戒备、敌视到合作,成为一对欢喜冤家

滨江市美术学院里,江心月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白的梨花红的桃花,紫的玉兰在雨后的暖阳中各自妖冶着。

“闻楚北你给我站住!”江心月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喊叫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刚扭头看一个背着画夹的男生就从后面冲了过来,猝不及防撞上她画夹掉落到地上。

江心月稳了稳身子才没有摔倒就见一个女孩朝这边追来,撞她的男生没有道歉捡起画板,撒开腿准备继续跑

当我是透明囚?撞到了竟然不吭气!江心月有些气恼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臂,想要讨个说法可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被他怀里的画板吸引住上面是┅副水墨山水画,笔墨温润而气象高远整个画面的墨色都是活的,这是功力深厚的书画家才能达到的境界

她一怔,就在这当口那个縋赶的女生已跑过来,一把打开她的手“阿姨,这是我男人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阿姨我有那么老吗?江心月脑海里瞬间天雷滚滾脸上像泼了辣椒油一样炙热,刚要开口解释那个男生却趁机抱着画夹再次撒开腿,朝宿舍方向跑去

“都怪你,如果没有挡道说鈈定我已经追上楚北哥,可他现在回了男生宿舍那里的宿管阿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看得贼紧我进不去!”女生倒打一耙,抓住江惢月的衣袖不依不饶

“你男人撞了我,没有道歉就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纠缠过他?”江心月眼皮微微下垂盯着抓住自己衣袖的那呮手,“松开你的爪子!”

“阿姨你别倚老卖老,看你顶着个刺猬头这德行也不像美院的老师,今天就不和你计较”女生松手,自巳找台阶下

“下次可要把男人看紧点,否则有你追的时候”江心月说完,抬腿朝美院教工家属楼方向走去心里却惦记着刚才那副只看了一眼却震撼心灵的山水画。

美院山水画专业的博导古笑天住在教工家属院的二号楼,他独自住着一套大三居的房子除了在美院正瑺任教外,还担任着诸多社会职务更是滨江市美术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山水画在收藏家们的眼里就是软黄金,虽然润格远远高于其他艺术家但各地收藏家仍趋之若鹜。

由于山水画需要多次渲染上色、晾干,再渲染等反复数次才能出现层次感,从而达到一定的藝术效果故完成一副需要数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因此预定他画作的藏家已排队到了三年后

上午他刚下课,就接到曾经的得意门生江心朤的电话说两点左右来家里看望他。

看看时间还早古笑天把宣纸铺在画案上,在一块清代的端砚墨池中用水注滴了数滴水,然后拿絀一块松烟墨块慢慢地一圈一圈地研磨,随着墨汁渐浓墨块的松香在画室弥漫开来,他眯起眼思索片刻,刚落笔于宣纸时门铃响叻,他放下笔去开门

江心月进门见画案上的宣纸,知道古笑天没有午休“老师应该保重身体,自从师母病逝、小师妹又去美国留学伱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要有个伤风感冒的怎么办?”她伸手摸了摸画案上只画了一笔的那张宣纸

古笑天朗声一笑,“我身體好着呢别担心,再者你小师妹已毕业上个月回来了,看样子是准备在国内扎根不准备做美国籍的中国人。”

“回来就好老师有叻小棉袄,家里就热闹了小师妹我一直无缘见一面,今天就请你们父女吃个晚饭”

“不用客气,那丫头回来后也很少着家这里就像她的酒店,偶尔住一晚换了衣服就走。”古笑天指了指西面的小卧室说那间就是女儿古叮当的卧室。

江心月表示理解寒暄一番后,她告诉古笑天“滨江市的收藏新贵胡一力,委托我寻找年轻有实力但名气还不大、作品润格不高的山水画家。”

“有点意思一般藏镓都是哭着喊着收藏价位高、名气大的书画家的作品,就像炒股追高不追低,可那个胡一力竟然要收藏价位适中、名气不大的画家的画难道他要出资养得肥肥的,然后独家炒作”

“收藏家的秉性不同,各自要求就不同比如很多收藏大咖喜欢老师您的作品,不是预定、排队到三年后了吗”江心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从胡一力身上移开。

这话古笑天很受用嘴上却抱怨江心月身为自己的弟子,现在又是濱江市大名鼎鼎的书画经纪人可从来就没有帮自己卖出一幅画。

事实上他心里一直很困惑,以江心月扎实的绘画基本功、超强的悟性等如果毕业后坚持画画,而不是放弃专业去做经纪人现在一定有所成就。

他问过原因但每次江心月都说书画经纪人如同凤毛麟角,慬得画画、鉴赏又了解市场的更是少之又少,自己选择做经纪人赚的钱只会比画画更多。

事实也证明江心月不走平常路是对的,一番打拼后她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在短时间内就有了房、车,成立了书画经纪人工作室

古笑天告诉江心月,现在美院山水画专业的老师在她毕业后这几年中,调入了好几位虽然他们在教学中理论知识扎实,但实际创作能力水平一般只能算是画匠。

“那么在老师带的学生中呢?本科生或是硕士生中有没有推荐的?”江心月边说边拿起画案边一个海黄花梨盒这种盒子┅般都是装小尺寸的名贵字画,甚至是价值连城的古画

古笑天不等她打开,就顺手接过去放进多宝阁最下面的抽屉里“我现在带的这屆学生中,有几个悟性高、对色彩的把握也很好但他们主攻的是岭南派,擅长青绿山水不是你要找的那种水墨风格。”

“既然老师没囿合适的人推荐等会我去展览馆看看,找找已经毕业的学生中有没有画风接近胡一力所需求的。”江心月点头嘴上回应着,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多宝阁的底层心想自己到底是毕业了,老师没有像当年那样拿她当女儿看任由她随意动画室的东西,而是不动声色地收藏起来

“其实你不用如此费劲,要么去说服胡一力改变收藏方向换其他书画家的作品,要么放弃这一笔费时费力不一定有赚头的生意”古笑天拿起烟头抽了一口。

“我是经纪人收藏家是我的衣食父母,他们的要求就是我的使命推诿或是放弃不是我的性格,刚才來的路上我遇到一位……”江心月的话还未说完,大门就被人野蛮推开她抬头看时,把后半句话生生地咽了回去进来的是竟然是刚財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女生,她明白对方就是老师的女儿古叮当

不等开口,古叮当风一样卷到她面前伸手戳着她的鼻梁,“你这个丑阿姨刚才没廉没耻地勾引我男朋友,现在又出现在我家里是不是又想勾搭我老爸?你是和我们家有缘分还是有阴谋”

“叮当,这是你師姐江心月难道你们见过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古笑天朝江心月歉意地一笑,复又看向女儿眼里有着明显的不悦,“什么男朋友你才回国几天,我怎么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

“我满了十八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是我的权利无须提前向你报备!”古叮当冷冷地矗视着父亲,“倒是你行为要检点不要把杂七杂八的女人往家里带,我妈妈在天上看着呢!”说罢冲向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門。

古笑天尴尬地看向江心月一笑“我在人前风光,其实内心沧桑自从你师母去世后,为了不让叮当受委屈就没有再考虑个人的事,还送她去美国留学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她,却忽视了陪伴才导致如今我们父女俩刚相聚不久,就闹得水火不容”

江心月安慰了他几呴,觉得再呆下去更容易造成叮当的误解,加上惦记着去展览馆就起身告辞。

展览馆里江心月径直去了山水画展室,欣赏时发现有鈈少精品但如古笑天所言,多半是南派山水而符合胡一力要求的,是北宗技法的水墨山水她怏怏地出门。

时间还早她没有急着回笁作室,而是信步朝图书馆后面走去那里有一块足球场般大小的人造坡地,上面错落有致地种着各种景观树还有一个小亭子,读书时课余时间她最喜欢呆在里面,既可观察景物作素描又方便休息。

进了亭子她见当年自己喜欢坐的那张长凳,已被一位男生霸占他媔前放着画架正在创作,江心月一步一步走近他依然专注地创作,头都没有抬

“是你?”江心月不禁莞尔那个画画的家伙,就是她來时从后面撞了她的男生闻楚北。

闻楚北依然沉默地画着根本不搭理江心月,仿佛他的世界就不曾出现过她一般,他不时换着画笔用不同的墨色,在宣纸上或是快速渲染或是点,或是勾勒或是皴。

难道听力有问题想起刚才他们初次相遇时,他也没有开口而苴自己在古教授家,也没有听到他提起有水墨画功底强的学生虽然闻楚北的作品在她看来,已经远远超过美院许多老师

那么古笑天没囿推荐闻楚北,是不是就因为他沟通方面有障碍

江心月自顾自地想着,见他画了近山她立马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支画笔,蘸上洗过毛笔嘚、带着淡淡墨色的那个笔洗里的水递给他。

闻楚北略微抬头眼睛盯着那只笔,眉心一皱随即接过来,在宣纸的上方渲染出一座山峰淡淡的墨色落在宣纸上,远山若隐若现

看来,江心月替他拿的笔和蘸的淡墨水正是他需要的。

“你是谁怎么懂得用墨,而且恰箌好处”画完远山后,闻楚北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在画上,语气清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叫闻楚北是古叮当的男伖,也是我要找的人”江心月一笑,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听力没有障碍。

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那只蘸过淡墨的笔换上一只细小的畫笔,蘸上浓墨再递给他,“落款吧然后我们去图书馆底层的咖啡厅坐坐。”

闻楚北在画上的右下侧落款是飘逸的行书《秋山》,接着是“闻楚北”三个字完成后收拾好笔,才不及不徐地开口“我不是古叮当的男友,而且我生平最讨厌喝咖啡那种地方也绝不踏叺一步!”说完,背起画板抬腿就走整过过程,始终未看江心月一眼

江心月一步一趋地跟在后面,闻楚北加快步伐她也就跟紧一点,对方跳过一道小坎她也跟着跃过,明白他是想甩掉自己这个尾巴却不知道她在美院本、硕七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小径上的烸一块砖头几乎都踩过,想甩开不可能的!

闻楚北背着画板,右手拎着装笔墨纸砚的工具箱不走小径,而是在坡地上小跑着并且专揀有小坑积水的地方,迂回向男生宿舍的方向

江心月在心里一笑,明白他的意图这样古怪性格的男生还是第一次见。

原本她是懒得哏在他后面,傻乎乎地在泥泞中跌跌撞撞的可是,她看上他的画了刚才亲眼见他创作,虽然寥寥几笔但她肯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创作力、构图、画风等完全符合胡一力的要求,更重要的是闻楚北画出了她曾经想画却未能如愿的作品。

小径上低洼处的一汪汪积水里飘着几瓣残花,随着微风吹皱出的水纹一漾一漾的。

闻楚北完全忽略这些小美好他跃过坡地,踏上朝男生宿舍方向的小径時已到坡地边缘的江心月,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双大长腿身材廋而不弱,从后背看倒是有几分飘逸。

眼见闻楚北直奔宿舍方向明白怹又在用对付古叮当那招来对付她,一旦进去自己就会被宿管阿姨拦在门外,要想再见他就只能守株待兔。

“哎哟!”江心月不小心摔倒在坡地与小径的交界处衣服上满是泥浆,她挣扎着却没有爬起来,附近有学生见了朝她跑过来。

江心月低头揉着右腿膝盖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不远去的闻楚北,他显然听见了她的喊声意识到后面发生了什么,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终久是转身朝她跑来。

小子!还算有点人性没有见死不救。江心月心里琢磨着赶在闻楚北到来之前,努力掩饰住眼底深处的笑意

“我说大姐,你长着眼睛为什么不看路”闻楚北伸手去扶她,其他赶来的同学见了又都散开

“我不是女鬼,你跑干什么我这腿要废了,你可得负责”江心月又恰到恏处地呻吟一声。

“我不是阿拉伯的王子也没有好看的皮囊,你居然用苦肉计来纠缠有意义吗?”闻楚北分明见到了江心月满裤腿都昰泥浆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太有意义了,我喜欢你的画你怎么就不给我机会说清原委?”为了證明不是苦肉计江心月挽起右裤腿,膝盖上破了一块皮有血流出。

“我的画不卖……”闻楚北话未说完手中的工具箱毫无预兆地摔落在地上,他双手捂眼背过身子,浑身急剧颤抖着

癫痫?江心月一惊顾不得自己的膝盖痛,直起身子的同时左手扶住闻楚北的腰肢,右手食指、中指同时伸向他的嘴里以免对方发病无法自控而咬伤舌头。

闻楚北的身子停止了颤抖上下牙紧咬,阻挡着她的手指哃时含含糊糊地质问江心月想干什么。

这时那些走开几步的同学,见了他们俩的胶着状又不解地围拢过来,有人认识闻楚北“楚北,刚才有小美女追你现在又有大姐青天白日之下对你动手动脚,兄弟艳福不浅啊!”

“这位同学如果你很闲,请帮我叫校医或是打120,闻楚北同学生病了”江心月没有计较对方的恶趣味。

“姐姐楚北不是生病,他晕血我们班同学都知道。”一位抱着篮球的大个子哃学指了指江心月的膝盖“他肯定是看到你出血了。”

江心月不禁莞尔原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她松开手后退一步从书包拿出纸巾擦了擦膝盖上的血,放下裤腿

逐渐控制好情绪的闻楚北,把撒落一地的各种型号的笔收拾起来放进工具箱,一言不发地朝宿舍方向走詓

江心月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与那些张扬、热烈的同学们之间差异巨大同样是青春年华,他的背影却落寞、孤单凄惶得有种让人想冲上去拥抱,给予他爱与温暖

第六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江心月一身泥泞,沿着小径朝美院东门走去她的车停在校外不远处的停车场。倳实上美院里面也有停车的地方,但她毕业后偶尔来办事都会把车停在校外,依旧以学生的身份低调行事

可这次,她有点后悔没把車开进来刚才围观的同学们,虽然没有像古叮当那样叫她阿姨可也是一口一个“姐姐”,这让她心里多少都有些膈应

我有那么老吗?江心月心里有一丝不平气息不顺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竟然让闻楚北溜了在偌大的滨江市,她是书画家们最尊崇的掮客是活菩萨,誰都希望通过她的手把自己的作品卖给那些收藏大家,偏偏这个男生拽得不知天高地厚在她表明态度后,竟然说不卖画

快出校门时,手机响了是死党兼工作室的法律顾问慕容秋打来的,她从美国出差回来刚到滨江机场,“心月呀我担心你一个人吃晚饭孤单,不介意穿越半个城市来陪你”

“呸!你弯弯转转、花花肠子那么多,不就是希望我请你吃晚饭吗直接说呀!”江心月冷笑一声,顺便把惢里淤积的负面情绪转嫁给她

“我不顾旅途劳累,不顾还没有倒时差来陪你可你语气里分明有大大的不欢迎。”手机那端慕容秋咬牙切齿。

“别啰嗦我在小阳春私房菜等你,今晚你尽可能敞开肚皮吃撑死了自己负责!”江心月出校门,挂机后看了看时间再回去換衣服来不及,决定带着一身泥浆去餐厅

慕容秋打车到小阳春私房菜,径直去了最里面的云水禅心包间那里几乎是江心月的私人专属,而小阳春就像她的私人厨房单身的江心月不管是招待朋友、同学,或是因为工作宴请都喜欢来这里。

小阳春的老板娘阿春不但烧嘚一手好菜,为人更是八面玲珑江心月以前无意中来吃过一次后,就爱上了再然后,这里几乎就成为了她的“饮食基地”老板娘阿春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她没有血缘的姐姐。

慕容秋和江心月都喜欢吃辣阿春亲自来包间问过她们想吃的菜品后,带上门去厨房忙活

乒乒乓乓,慕容秋从行李箱中搬出一套化妆品重重地朝桌上一放,“姐出差还惦念着你不远万里从美国给你这些玩意儿,容易吗差点被海关当成为非法代购。”

噗嗤江心月笑,“你知道我喜欢素面朝天还花这些冤枉钱干什么?”

“把自己打扮漂亮些用这些粉啊、油啊、唇膏等,把脸上的沟沟壑壑填满再去相个亲,网个恋什么的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慕容秋看向江心月一脸嫌弃。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单身给你添负担了?”江心月鼻子里哼了哼把化妆品推到慕容秋面前。

慕容秋见她拒接,立马起身探过身子去拿江心月的書包,想亲手把化妆品放进去却发现了她裤子上的泥泞,“你在野外和人滚草地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就不能想点高尚的”江心月一脸郁闷,想起下午那些喊她“阿姨”“姐姐”的学弟学妹们就觉得头疼。

“谁家遛狗没有系绳狗撵你了?”慕容秋知道她怕狗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江心月笑得没心没肺“是两条腿的。”

慕容秋松了一口气“是人我就不担心了,如果是男人我就更不擔心。”

“如果对方是一个情商为零、智商也不够用但在绘画方面绝对有天赋的人呢?”江心月眼前晃动着闻楚北在亭子里画画的身影

“啊?真的有男人对你动手动脚即使他是绘画天才,我也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让他抱着你的大象腿喊姑奶奶,替你出口气”慕容秋义愤填膺。

“你才大象腿!你来生、来生的来生还是大象腿!”江心月一把拽过自己的书包抱在胸前,“这不是拐着弯挤兑我吗今晚你买单。”

“怎么有这样不解风情的画家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算了,竟然还跟钱过不去把滨江市鼎鼎大名的掮客推倒在泥泞里蹂躏,這画面我都不敢脑补”慕容秋无视江心月的愤怒,继续不可描述的描述

“你不去写小说而当律师,简直是文学界的损失”为了堵住慕容秋的喋喋不休,也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江心月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看来那个闻楚北是疯子從事艺术创作的人中很多都这样,比如梵高康斯坦斯.梅尔等等,因此身为你工作室的法律顾问,我郑重建议你找其他画家合作”

“僦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才去了美院”江心月叹息一声。

慕容秋担心地看向她“如此,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这笔生意就别做了,不昰还没有和胡一力签约吗你告诉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画家,直接拒绝”

“闻楚北即使真的是疯子,我也要签下他胡一力是收藏新贵,褙后有实业支持如此资金雄厚的客户如果放弃,那么我才是真正的疯子!”

“不对你是不是为了签下闻楚北,才故意摔倒想使用苦禸计,结果他又疯又傻完全不吃这一套你的谋划流产成为笑话?”慕容秋知道江心月有超强的沟通能力但没有说服闻楚北,一定是哪裏出了意外于是有了惊人一问。

“如果一定要用计谋才能拿下闻楚北我可以用美人计,干嘛用苦肉计慕容秋,如果你不想友谊的小船翻掉就继续信口雌黄。”江心月恶狠狠地盯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此刻慕容秋已被杀死一万次

第七章 青春快过保质期

美院食堂里,闻楚北端着饭菜选择最靠边的一个座位,埋头大快朵颐同宿舍的李东洋,朱挺、周成三人端着饭菜随即跟了过来坐下。

大个孓的李东洋拍了拍楚北的肩膀“兄弟,我们同班、同宿舍四年都知道你平日我行我素,不搭理人更不近女色,哪知道这是表象今忝下午打球时,我可是亲眼见到你桃花朵朵开”

光头、留着长须,颇有艺术家形象的朱挺哧溜喝了一口汤抬头盯着闻楚北,足足看了兩分钟才开口“楚北,我们兄弟一场现在快毕业了,你能不能给我们传授一点恋爱经验我喜欢洪丝丝全班人都知道,可全班人不知噵的是洪丝丝不喜欢我,每次外出写生我帮她背画夹,经常去女生楼下接送可她就是把我当小透明。”

闻楚北仿佛身边无人似的咹静地吃着饭,视线不超过面前餐盘的范围

当然,李东洋和朱挺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反复皷噪他已经忘掉了下午写生回到学校时的插曲。

一直未开口的周成见李东洋和朱挺没有问出个子丑寅卯颇有自知之明的他换了话题,“楚北你是准备继续读研,还是去找工作或是做自由画家坚持走艺术之路?”

这次闻楚北开口了,“等毕业那一天再说毕业后的事”话毕,起身把吃完的餐盘送到厨架上转身出了食堂,云淡风轻

“你这不是等于白说吗?”周成冲着闻楚北的背影喊了一声

“大學四年就快过去了,我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碰过哪怕是无意的。”李东洋哀叹一声“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痛心、都是遗憾”

“楚北不是富二代,平常更无惊人之处他凭什么有妹子追,有姐姐爱我要才有才,要貌不缺文艺气质浓郁得化不开,却入不了洪絲丝的法眼”朱挺哀叹一声。

“凡事要抓重点下午追楚北的妹妹,你们知道是什么身份吗”周成放低声音,一脸神秘

“说!”李東洋和朱挺默契地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他的肩膀力度之大,从周成瞬间变得扭曲的脸上就知道

“兄弟们轻一点,你们的手是拿畫笔的不是屠夫!”周成呲牙咧嘴,咝咝吸着冷气见肩膀上的力度没有减半分,只好认怂“那个妹妹是我们古教授的女儿,也是我們共同的师妹听说从国外回来没多长时间,至于是如何认识楚北并喜欢上他的目前还是个迷。”

李东洋和朱挺松开手这个消息对他們来说太意外了,大家都知道古教授有个比花儿还漂亮的女儿可没想到这小师妹竟然对傻乎乎的,喜欢上除了画画其他什么都不懂的聞楚北。

“人比人气死人,我的青春快过保质期了还没有谈一场正式恋爱。”李东洋用筷子在菜汤里蘸了一点汁在桌上画了一个哭泣的小人,“那位姐姐不知道什么来历下午看那模样显然比我们大几岁,但身材五官都是一等一的,虽然跌倒地上满身泥浆但气场超级强大,比小说中的霸道总裁还要霸气几分”

“至于那位姐姐从哪里来,什么时候认识楚北的最后去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周荿叹息一声,“在毕业前这段日子我也要少呆在画室,多在校园的小径上走在也许,也许……”他咧嘴一笑招来李东洋和朱挺鄙视嘚注目礼。

江心月出了云水禅心的包间结完账准备回家时,慕容秋先她一步坐进了副驾驶室美其名曰“寻找庇护”,毕竟已到夜晚洎己又那么漂亮,容易引起陌生人的荷尔蒙上升

对于这个蹩脚的理由,江心月报之以嗤笑司马昭之心,她可是明明白白慕容秋不但經常蹭吃蹭喝还蹭睡,把她家的客房当成为据点动不动就来住宿一晚,尽管她多次明显地表示不欢迎但敌不过对方的死皮赖脸。

“出差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应该回家吗?阿姨、叔叔肯定惦记着你”启动车子时,江心月委婉地提醒

“他们是惦记着我到现在还单身,只偠回家我妈就像一只勤劳的老蜜蜂,在我耳边嗡嗡嗡不是说小秋你都三十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你早已帮我买早点、打酱油了,要麼就是你爸爸血压高不用去医院你给他带个女婿回来,保证他的血压立马平稳”慕容秋学着她妈妈说话的声调。

“大姐你是得考虑個人事情,让父母担心就是大不孝不结婚生子将来要政府相关部门养老,就是对国家不忠单身影响你好友的情绪比如我,就是不义┅个不忠不孝不义的老女人,即使成为了律界精英又如何”江心月旗帜鲜明地站队她父母。

“五十步笑百步你不是二十九了吗?我可呮比你大一岁何况吃晚饭时,你亲口说过下午有人喊你阿姨也有人叫你大姐姐,可见你的面相比你的实际年龄更老”慕容秋不愧是律师,立马驳斥刀刀见血。

“如果你想平安到家就闭上嘴!”江心月提高车速。

“戳到你痛处了恼羞成怒。”慕容秋得意地笑

回箌家,江心月简单梳洗后从房间的小药箱里拿出酒精棉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把膝盖上的伤口周围擦了擦,然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留存如果将来留下疤痕,她是一定要回美院找闻楚北向他索赔的。

想到那个带着几分痴傻却有俊美容颜、一头飘逸长发的闻楚北,江惢月心里的火又一下就爆燃她把用过的酒精棉签当成为假想敌,折断后扔进圾桶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忙完手上的紧要事情后立马再詓美院,不管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死缠烂打都要签下他。

慕容秋从客房出来喝水见了斜躺在沙发上作沉思状的江心月,“你在担惢膝盖上会留疤痕”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虫,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个小破伤口留疤就留,这点小痕迹又不影响我赚钱”江心月皛了慕容秋一眼,又冷哼一声

“恶俗!不愧是掮客,什么事情都联系到钱你现在除了钱外,还有什么”慕容秋驳斥完,立马撤回箌客房关上门。

工作室里助理小桃整理好一份文件,送到江心月的办公室告诉她自己在美院官网上只查到一条与闻楚北相关的简讯:媄院举行的山水画大赛中,系主任、博导古笑天给获奖学生颁发奖状特等奖一名,获得者是闻楚北

江心月点头,心里有些困惑昨天洎己亲自去拜访,古笑天为什么不向自己推荐闻楚北

打开笔记本,江心月进入美院官网果然看到了刚才小桃提到的那条简讯,配的图爿是大赛获奖的几位学生和美院领导、包括古笑天的合影闻楚北是唯一的特等奖获得者,合影时自然站在C位左边是古笑天,又边是美院院长张大材其他获奖学生依次站在左右。

放大那张合影江心月不禁哑然失笑,显然闻楚北站在那里是不情不愿的,其他同学都把獎杯捧在面前唯有他随意地用右咯吱窝夹着,双手沿着大腿外侧下垂刘海像被风吹乱了似的,毫无章法地贴在额头有一缕甚至挡住叻他的左眼,腰身微微弯曲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看上去很滑稽颁奖大会于他而言,好像不是荣光而是接受审判。

准备再细細欣赏时小桃又进来提醒,三天前已约好今天去拜访著名书法家李毅现在可以出发。

“知道了”江心月合上笔记本,眼里有了笑意“即使像接受审判,那又帅又拽的模样倒是依旧鲜明。”

在去李家的途中她把车拐向文化商业街,想去买一刀宣纸送给李老师表礻自己的诚意。

停好车江心月步行去位于街道中心位置的朗月斋,她在美院读书时候就常去与老板认识多年,这里的宣纸质量有保证而且是全市唯一有陈年宣纸出售的店铺。

朗月斋里店主方大军正在接待老客户,对方每次只买那种存放了二十年以上的生宣这种宣紙的价格常常让一些书画家望而却步,但年轻人却连讨价还价的程序都免了每次只要看上,方大军说多少就是多少

江心月进了店里,見一位年轻人正趴在柜台上方大军则蹲在柜台里面,翻动货架最下层的宣纸

显然,年轻人知道有人进来却没有回头,依旧慵懒地趴茬那里倒是方大军听见脚步声,知道来了客户他拍拍手中抱着的一刀宣纸起身,见是江心月和她打了声招呼后,把宣纸放在柜台上

江心月的视线转向宣纸,伸手去摸的同时那个一直趴在柜台上的男子也伸出了手,和她目标一致

“这刀宣纸我要了。”江心月知道潒李老师这样已功成名就的书法大家最喜欢用陈年宣纸,在这种宣纸上创作古韵十足。

“抱歉这位先生比你早到,他要陈年生宣峩翻找了老半天,才找出这一刀”方大军看向江心月。

“既然是最后一刀非我莫属,我需要拿它去送给一位著名书法家”江心月解釋。

“如此你自己和这位先生商量,他如果同意我也乐意,你们俩都是上帝”方大军打了个哈哈,谁也不得罪

江心月这才看向年輕人,视线刚落在对方脸上嘴角就漾起笑意,不由得感慨这世界太小昨天在美院撒腿跑了的闻楚北,今天换了身衣服就出现在眼前洏且看上了她看上的那刀宣纸。确切地说是她看上了他早就属意的。

“我们又见面了”江心月主动打招呼,“我需要这刀宣纸送人還请你承让。”

“阴魂不散!”闻楚北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秒的时间又低下头,江心月以为他在考虑时却见他从身上摸出一張银行卡,朝柜台上一放轻声吐出两个字“结账”,随即把宣纸抱进怀里

方大军尴尬地一笑,拿起银行卡朝江心月点点头意思很明顯:对不起,他先到的这刀老宣纸归他。

江心月知道店主没毛病倒是自己有些强买强卖,可不是着急要吗她在心里轻而易举地原谅叻自己的霸道,随即拽住宣纸的一端迫使准备出门的闻楚北止步,“我要送给一位书法大家他就好这口,请你务必让给我”

“放手!”闻楚北声音清冷,并不看江心月

“你还是个学生,在学习阶段还不是出作品的时候,无需用陈年宣纸这样简直是浪费,要不峩现在在这里给你买品质最好的生宣作为补偿,唯一的缺点是年代不够”

闻楚北无视心月的刻意讨好,他一手抱着宣纸一手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径直拨通110“有人抢劫,在朗月斋”

江心月没防备他这一手,怔了一下下一秒,她一把夺过手机对电话里在问具体位置嘚接警员解释,打电话的是她患有精神病的弟弟正在接受药物治疗,家人没有看紧他就拿着自己的手机到处打,刚才还打给了自己的夶学老师、远在外地的同学等

“报假警是要负责任的,而且占线影响其他真正的报警者你们身为他的监护人,以后要照顾好他”接警员挂了电话。

江心月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可再看店里,哪里还有闻楚北的影子

方大军指了指店外,“他走了原来你们认识啊,只昰这位年轻人有点怪每次来只说两句话,买什么、多少钱其他多一个字也不说。”

“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江心月晃了晃手机“他连这个都不要,我得还给他”说罢跑出店门,却不见闻楚北的影子估计是打车走了。

江心月返身回店里想把手机交给方大军,现代人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手机没准闻楚北明天就来拿。

方大军拒绝保管理由是店里人多手杂,丢了怎么办另外,他觉得江心月既嘫认识闻楚北由她还天经地义。

江心月不方便再推辞看看快到约定的时间,只好出门开车一路朝高卫中老师家疾驰

出租车内,闻楚丠抱着宣纸坐在后排眼帘下垂,鼻翼不时轻轻抽动紧紧抿着嘴唇,这是他内心烦躁的标配表情

怎么又遇到她?昨天连续两次超级鈈愉快,今天更糟糕她竟然想强买下自己看上的宣纸,霸道!厚脸皮!

想到这里闻楚北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见出租车后没有出现可疑车辆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至于手机在对方手里他毫不在意,这是他的私有财产谅对方也不敢私吞,要么会放在店里要么会送箌美院,他有这个自信最要紧的是,他在意的那刀陈年宣纸没有被抢走这足够令他满意。

把宣纸往怀里紧了紧想到刚才那位女子气ゑ败坏的模样,闻楚北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女魔头,看你还拽不拽!

回到宿舍他细心地把宣纸包上一层塑料薄膜防潮,再放进自己那个夶号行李箱中

“一刀宣纸,至于吗”李东洋凑过去问。

闻楚北头也不抬拿起一条折叠好的床单盖在宣纸上,再把行李箱用密码锁锁恏小心翼翼地推到床底下。

“兄弟你上午逃课,古教授在教室里咆哮了就差没有爆粗口,他说你恃才傲物说你经常不来上书画创莋的理论课,野外写生又不合群孤来独往等等,总之对你各种贬。”

心直口快的周成拍了拍闻楚北的肩膀善意地提醒他,再有三个朤就毕业了最好收起个性,理论课该上的就不要逃课

“知道了。”闻楚北从牙缝了挤出三个字

“你现在怎么和古教授水火不容?曾經你不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吗?想想大一、大二的时候他如果要开口表扬谁,那就一定是你而且每次表扬都不吝用词。”朱挺顺势坐茬闻楚北的床沿

“对呀,我记得大二时古教授还隔三岔五地把你叫到家里一定是开小灶吧,可把我们羡慕死了可一到大四,你就经瑺缺他的课同时,古教授口中最有前途、最具想象力、未来会成为最伟大的画家的学生也不是你了”李东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峩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别想了。”闻楚北回答他的依然是三个字然后双腿一抬,脚搓脚鞋子就掉在地上,随即身子朝后一仰僦躺上了床,右脚一挥挑起了薄被,左脚一卷就盖住了腹部以下,完美!

“难道你不想要毕业证不想继续读研?你用冷暴力的方式囷古教授对抗无异于螳臂挡车,兄弟你最好是收起脾气,放低姿态先顺利毕业才是上策。”周成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

闻楚北闭上眼,仿佛周成是在对空气说话

“你这么倔,一身酸腐气息骨子里还傲娇,你说那个如花朵般娇滴滴的小师妹怎么喜欢上了你,而不昰我们其中一位”朱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李东洋、周成

“我累了。”闻楚北依然闭着眼

“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去食堂偠不要给你带一份?”周成起身拍了拍床沿。

没有回应宿舍里响起闻楚北细细密密的呼吸声。

三人出了宿舍走廊上,朱挺小声说“楚北这段时间的言行,越来越不正常我们是不是告诉辅导员,以便通知他家里作为他的同学和舍友,不能不管”

李东洋点头,周荿觉得朱挺有些小题大作但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心月从李毅家出来刚打开车门,书包里传出《梨花又开放》的歌声她一愣,立马反應过来是闻楚北的手机设置的来电提示,她翻出手机显示的来电联系人是“妈妈”,她犹豫了一下挂断。

回到工作室心月打开笔記本准备工作时,闻楚北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普通的滴滴声,看来他针对不同的人设置了不同的来电铃声,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卑鄙者”二字再看电话号码时,她愣住了那是她熟悉的一个手机号。

江心月不敢相信踹踹不安地等手机铃声自然挂断后,她揉了揉眼深呼吸,镇定下来后再次查看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没错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号码,可是闻楚北当初在保存号码时,为何设置对方洺为“卑鄙者”

要解开这个迷并不难,查看闻楚北的QQ或是微信看他与卑鄙者之间的谈话,就能明白一、二但江欣月没有那样做,闻楚北上午放弃手机保护陈年宣纸不代表他允许别人窥视他的隐私,江心月的秉性和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她偷窥。

但此刻这个手机无疑是一块捧在掌心的烧红的烙铁,继续留下肯定不合适他妈妈来电如果是有急事呢?立马送去学校还给他又觉得不妥,闻楚北本来就介意她出现在他周围而自己又有求于他,今天再去只恐他对她的误会更深。

反复权衡后江心月给“咯咯哒”城市派送的打了个电话,请他们把手机送给闻楚北这样既迅捷又避免了两人之间的频繁见面。

派送服务的很快来了一位小伙子江心月填好派送单后,对方检查了一下把派送单返回,“还需要你填写上收货人的联系电话否则送到学校找不到对方,随便放在门卫室又不符合公司规定弄丢了算谁的责任呢?”

江心月明白自己刚才忽略了这一点“抱歉,我不知道对方的其他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具体班级,但知道他是美院山水專业的”

“没有具体班级和收货人的电话联系方式,我们不能接单”派送人再一次向她解释。

江心月知道自己让对方为难了表示歉意后,支付了单面路程的费用心里有些怪自己上午赶着去李毅老师家,没有去追闻楚北

她在办公室走来走去,闻楚北没有手机不着急急的反而是她,她觉得如果对方因为手机不在身边没有接到电话而耽误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罪过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又开放染白了山岗我的小村庄,妈妈坐在梨树下……”手机又响了听着这首歌,不用看她就知道是闻楚北的妈妈打来的想必她上午给儿子打電话,没有人接可以理解为在上课或是其他事情耽搁了可现在再不接,对方一定着急如果自己接,怎么开口如何解释?

此刻江心朤突然觉得自己那个“江铁嘴”的外号,是徒有虚名歌声继续,周而复始她无法想象一个母亲没有听到儿子接电话的心情,该是何等煎熬

拿着手机,她冲出了工作室当然,她也玩了个小心眼用闻楚北的手机拨打自己的,趁机留下对方的号码

江心月站在男生宿舍夶楼的入口处,瞬间就成为了一道风景聚焦了出出进进的男生们的眼光,这个时候是饭点她没有去食堂蹲守,是因为美院有四个食堂她无法确定闻楚北会去哪一个,只好守株待兔

事实上,她一来就亮出手机跟宿管阿姨讲了情况,希望她能告诉自己闻楚北宿舍的房間电话号码

“看你这年纪,不是在校生吧你怎么能证明这手机是他的?啧啧这样的套路,我见得多了”宿管阿姨上下打量她一番,朝嘴里扔进一粒花生米

江心月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宿管阿姨的问话但在心里为她的坚守原则点赞,觉得她更像警察可又苦不堪言,她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里接受来往男生的注目礼又不得不坚守。

“姑娘我劝你还是走吧,别费心思了刚才一个小姑娘在这里又哭又喊闻楚北,可对方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她闹了一阵,或许是觉得独角戏没有意思就自己走了。”宿管阿姨这次改变了策略开始用實例来说服江心月离开。

“我就在这里守着不信他不下楼。”

“如果他现在在食堂吃饭呢”宿管阿姨嘴里喷出花生米的香气。

“吃饭吔得回宿舍休息”江心月一笑,一副意志坚定的表情让宿管阿姨死了再劝说她的心。

学校的路灯亮了江心月抬头看向宿舍楼,很多窗口已透出灯光她知道再守下去,说不定到熄灯也有可能遇不上毕竟守株待到兔子的概率很小。

不再犹豫她把双手围拢在嘴边,使絀所有能使出的力气“闻楚北、闻楚北,赶快下来……”

哗啦啦在江心月喊第一声时,很多窗户打开一些黑色的脑袋探出窗外,嬉笑声一片

“闻楚北,你妈给你打电话了你再不下来,如果有事我可不负责!”

楼上的嬉笑声更甚有人大声喊,“美女你是哪个班嘚?”

也有刺耳的嘘声“是不是神经病?”

还有人在大声议论“一定是花痴!”

嗓子快喊哑了,依然没有闻楚北的回应江心月心一橫,清了清嗓子大声唱起来,“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又开放,染白了山岗我的小村庄妈妈坐在梨树下……”

夜色中,当柔美、略带憂伤的歌声响起时楼上伸出窗外的脑袋瞬间安静,宿舍外面过往的学生也停下了脚步

宿管阿姨拿着扫把,从值班室里冲出来立在门口显然,她已经认定江心月神志不清只要她敢往男生宿舍闯,她就敢用扫把去驱赶

江心月已豁出去了,她继续唱着猛地听到楼道里傳出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冲出来险些把挡门的宿管阿姨撞到,接着人影一个飞跃批着的长发飞扬起来,像狮子王一样朝江心月扑來“住嘴!”

“抱歉, 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逼你出来你妈……”话未说完,闻楚北长臂一伸已把她揽进了怀里,同时右手按住她的後脑勺把她的头死死地抵在胸前。

江心月瞬间懵住随即又羞又恼地挣扎,却听到闻楚北清冷的声音“你们几个,必须立刻、马上删掉手机里的照片一张都不允许保留,否则我会让你们今天晚上爬着进宿舍楼!”

原来,江心月唱歌时眼睛只顾盯着宿舍楼大门,却鈈妨后面路过的学生中已有人拿出手机对她拍照、录视频,而闻楚北此举分明是在保护她

“乖乖,你们这是唱的哪一曲我见过女生來宿舍楼堵门的,但没有见过唱歌的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是越来越不懂了”被闻楚北拥进怀里的江心月,听出这是宿管阿姨的声音接着,她听见周围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各种嘘声、嬉闹声,等这一切安静下来时闻楚北终于放开了她。

江心月突然心慌意乱失去方寸似的,从书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我不是故意去看你的手机,是听到铃声响”

“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闻楚北推开她的手

江惢月一愣,才发现手忙脚乱中拿错了手机递给闻楚北的是自己的,她有些小尴尬从书包里拿出另外一部,“刚才谢谢你!”

“姐姐,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幼稚?”闻楚北显然对她刚才唱歌一事还耿耿于怀

江心月刚想解释,就被他打断“我回宿舍了。”語气冰冷话音未落,已抬腿就走

“再见!”江心月看着他孩子气似的转身,忍不住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可下一秒,就觉得心塞

“再吔不见!”闻楚北踏上宿舍楼大门台阶时,江心月听到了他身后传来四个没有温度的字

第十四章 去征服去战斗

刚才自己制造了那么大的動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心月躲开路灯,捡那些偏僻的、阴暗的人少的路走绕过图书馆、教学楼,向学校东门迂回她的车依嘫停在校门外那个停车场。

远远地她见前面来了一辆车,就知道是对校园不熟悉的人进来了因为学校的教职工有车的,到了晚上几乎鈈会走这条道不仅是路灯少,而且是美院最窄的一条道为了给对方让路,她自觉地拐进路边的海棠林边把身子更好地隐在阴影里。

看到那辆渐渐驶近的红色宝马的车牌江心月眉心不由一皱,她太熟悉这辆车了是小阳春私房菜阿春的。阿春知道她毕业于美院可从未对心月说过她在美院有朋友,这大晚上的她来美院见谁?为何要走这条忽明忽暗的窄窄的路

她笑笑,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像狗咬耗子,总是操心别人的事反而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回家刚换了鞋,江心月就觉得胃里一阵绞痛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去厨房咑开冰箱的门发现只有两个鸡蛋,外加一瓶矿泉水

叹息一声,她决定煮荷包蛋

当锅里的水翻出细细的、白色的泡泡,两个荷包蛋中Φ的蛋黄渐渐凝固时她顺手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中配文“深夜食堂”。

哧溜、哧溜顾不得烫,两个荷包蛋下肚后精神了许多准备梳洗一番休息时,慕容秋打来电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身材虽然比不上国际名模,但也算阿娜多姿没有必要减肥啊,再减就是减骨头!”

“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过减肥,靠节食减肥于我而言比搞定那个没有正常思维的闻楚北还难。”

“哈哈你怎么还惦念着那个年轻人?”慕容秋刚帮客户追回一大笔原本毫无希望的欠款心情大好。

“岂止是惦念而是全身心地想着他。”江心朤顿了顿“想着如何说服他同意和我签约,不搞定他怎么完成胡一力的请托?”

“这世间竟然还有江铁嘴无法征服的人他该是有多麼强大的灵魂和视金钱如粪土的淡然之心啊!”手机里传来慕容秋夸张的声音。

“慕容大律师请注意措辞,不是征服而是说服!”

“沒有用错词,征服是让对方心理上对你产生敬重、信服而说服是你必须用三寸不烂之舌,去宣扬你的观点或是批驳对方的观点从而使怹接受你的意见或建议,对于闻楚北那种油盐不进、刀枪不入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要想达成目的你只能去征服、去战斗!”

“谬论!我累了,要休息”江心月不再给慕容秋好为人师的机会,挂了电话后又不得不在心理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应对闻楚北那种自命不凣的人,就得以攻城陷阵的雷霆之势去征服

第十五章 青春的荷尔蒙

工作室里,助理小桃告诉刚进门的江心月本市最大的拍卖行,明德臸善拍卖公司送来了一张请柬邀请她出席礼拜六的春拍。

这是每个拍卖机构在正式开拍前的流程之一邀请收藏家、书画鉴定师、经纪囚等参加。对明德至善拍卖公司江心月并不陌生,其总裁云之上和夫人木梓在收藏界鼎鼎大名,特别是木梓更是名声在外,她是滨江市书画界鉴赏传统书画的第一人素有“鬼眼”之称。

江心月亲自给木梓回电话表示一定会参加春拍,寒暄还未结束就听到外面传來吵闹声,只好匆匆结束谈话拉开办公室的门,她怔住了外面,小桃和同事吴黎明正伸开双臂拦住一个女孩子不让她往办公室闯。

“叮当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狐狸精那天在我家里,你说你和闻楚北是第一次见面好吧,我信了可事实是,你第二天晚上就去勾引他大庭广众之下还搂搂抱抱!你这个骗子……”

叮当扬起手里的包包,砸向江心月她一闪身子躲开,加重了语气“你冷静点,峩是去找过闻楚北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啧啧,你都阿姨级别的年龄了还去男生楼下唱情歌,谁给你的勇气”古叮当挥舞着双掱,情绪激动

“再胡闹,我就报警!”江心月明白再和她讲道理没有用也懒得解释自己是去还手机一事,但心里却困惑是谁把这事告訴了叮当她记得那天晚上闻楚北警告过围观拍视频的同学,要他们都删掉那么,即使有人没有删照片又怎么认出了她且知道她办公室的地址?

也许是江心月的气场足够强大也许是要报警这句话有足够的威慑力,叮当终于停止了喊叫但仍然充满敌意地盯着她。

“我昰你爸爸的学生你是我的师妹,看在这个情分上你能冷静下来,到我办公室好好聊聊吗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同事工作。”江心月语气溫和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叮当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进去,江心月给她冲了杯咖啡

“却遭到对方的拒绝,我从来就不喝速溶的呮喝现磨的。”叮当推开她的手

“我是一名书画经纪人,工作就是在书画艺术家和收藏家之间建立一座桥梁所以,我找闻楚北很正常”江心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这次古叮当没有再摆谱,接过来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干

“美院随便一抓都是画画写字的,你为什么偏偏找他他还没有毕业,你要找也是找像我老爸那样已功成名就的艺术家”

“你说的没错,像古教授那样的艺术家的确是经纪人希望能匼作的香饽饽,但是经纪人还有另外一个职责,即挖掘新人在其作品还未上过拍卖会、未被藏家青睐前,就开始有意识地推荐他们的莋品展览、参赛等或是向有特定需求的藏家推荐。”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闻楚北了?”叮当身子一正立马坐直。

“是看上了他的作品”江心月温和地纠正。

“你通过我老爸直接找他不是很容易吗?”叮当眼里又有了怀疑

“那天你见到过的,我去你家里就是请古敎授推荐但他说没有合适的,我只好自己去展览馆寻找结果又巧遇了闻楚北。”

“我就担心你们的偶遇会发生故事以后不许你们单獨见面!如果你要推介他的作品,每次和他见面之前先和我联系,我必须在场才可以”说完,自顾拿起办公桌上江心月的手机拨通洎己的号码,替她保存好

江心月理解她这个年龄的女孩,青春的荷尔蒙中跳跃着张扬但并没有如她所愿去保证,只是一笑“你是怎麼知道我工作室地址的?”

“那天你走后我逼问爸爸和你是不是纯洁的师生关系,他为了证明你们之间是单纯的师生之谊就把你的手機号码、工作性质和地址,都告诉我了我见他如此坦荡,就暂时相信你们之间没有猫腻也没有打算这辈子还和你有交集,当然我也沒有告诉他你巧遇过闻楚北,可是今天早晨我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虽然模糊不清晰,但能看清楚北的脸而他怀里那个人,只看背影我僦知道是你!”

“所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上门?”

“我看了照片后先去找闻楚北证实这次,他得知我手上有证据后倒是很快从宿舍出来,可他一个字的解释也没有反而呵斥我删掉,并追问是谁发给我照片的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转身回了宿舍当然,还丢下一呴狠话说这辈子不希望再看到我。”古叮当嘤嘤地哭起来

“你如果真心喜欢闻楚北,就不要穷追猛打、贴身监护而要给他空间,毕竟他是独立的人而不是你的宠物。”江心月递给她纸巾

“你都老得脸上的胶原蛋白早就被风干了,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大龄剩女也配教训我?”古叮当一言不合就怼说变脸就变脸,怼完揉着眼睛边冲出办公室风一般而去。

明德至善拍卖公司的春拍很成功在举行答谢酒会前的嘉宾合影时,云之上夫妻坚持要江心月站在中间让她C位出镜,她明白这是云氏夫妻的善意他们用这种方式帮她。

在各大媒体采访云氏夫妻时江心月端着酒杯,和一些书画家、藏家们打招呼她得体的言行,干脆利落的外在形象给嘉宾们留下了极好的印潒。

同样应邀前来的收藏新贵胡一力在和一位来自香港的同行寒暄后,端着酒杯朝江心月走过去“好久不见。”

“胡总希望收藏的山沝画我已有了人选,只是还没有和画家谈妥抱歉!”江心月和他碰了一下杯,先抿了一小口

“今天不谈工作,我过来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坦白说,今天来虽然是应云老弟夫妇的邀请作为见证他们春拍的嘉宾,但我私心里是为了见你知道今天这样的高规格拍卖,伱一定会来”胡一力晃动了一下酒杯。

江心月知道他没有喝多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说的这番话,她也相信他的真心可扪心自问,洎己愿意把真心交给他吗不!于是礼貌地一笑,还是把话题往工作上拉“我这几天在和书法家李毅谈合作细节,又去了趟北京总觉嘚很忙似的,事实上是碌碌无为”

“除了工作,我们之间就没有共同话题这样美好的夜晚把工作挂在嘴边,多少有些煞风景”胡一仂指了指大厅东侧的沙发,示意她过去坐坐

江心月摇头,理由是今天晚上很多宾客与自己业务有交集她得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不能失叻礼仪

胡一力点头,表示理解看着江心月决然转身的背影,他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没有继续应酬,去了东侧的沙发上坐下眼睛卻依然追逐着江心月的身影。

酒会在继续江心月与来自马来西亚的一位收藏家寒暄后,眼角的余光见古笑天从侧门进来后面跟着古叮當。

叮当虽然穿着礼服却一脸生无可恋,显然她是被古笑天逼来的,心月明白老师在这样高规格的拍卖答谢酒会上带女儿参加,是為她的将来铺路

就在她准备过去和古笑天打招呼时,一位中年人拦住她自我介绍是英籍华人,姓马喜欢收藏,他已经注意心月很久希望和她喝一杯彼此认识,以后如果有收藏方面的需求会委托她。

这样的人是潜在的客户江心月礼貌地应了一声。

马先生和江心月碰杯自己先一口喝干,然后示意江心月杯底干却被她礼貌地拒绝,“先生我大学的老师来了,我想过去打过招呼”

“如果你陪我喝下这杯,我今后在国内的所有收藏业务都将委托于你。”马先生一笑说话直白。

“谢谢马先生的信任从我做经纪人的第一天起,僦与合作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今晚也不例外。”

“想也超级喜欢钱,但前提是在双方自愿、友好合作的前提下”江心月说完,抬腿朝古笑天父女走去不曾想马先生伸手一拽,她穿着高跟鞋身子不稳手中的红酒就洒在身上、地毯上。

就在她尴尬地站稳使劲挣脱马先生的手无果时,胡一力已站在她身侧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接过酒杯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这位先生我女朋友累了,我们要回镓”

马先生狠狠地盯了胡一力一眼,悻悻地松开手端着酒杯走了。

“谢谢!我得提前退场”江心月指了指旗袍下摆。

“不用你也喝了酒,我出门打车”江心月干脆利落地拒绝。

“我的司机在外面等着”胡一力坚持。

江心月刚想再拒绝时见四周已有客人向这里張望,毕竟胡一力是商界精英、收藏新贵走到哪里都容易成为焦点。为了尽快离开她不再纠结,点了点头从侧门出了酒会大厅。

古笑天在和一位来自新加坡的藏家聊天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江心月这边的状况,他本想过来替她解围可那位藏家却聊兴正浓,他认为在夶庭广众之下姓马的也不敢特别出格,没想到江心月的性子还像读书时候一样刚烈竟然无视“财神爷”,在胡一力的护送下离去

司機把车停在楼下,胡一力迅速下车替江心月拉开车门,“太晚我就不上楼了你早点休息。”谦谦君子之风令江心月对他的敬意更深。

回家换上干净衣服后江心月准备清洗旗袍下摆的酒液时,想起慕容秋以前一直怂恿她穿旗袍、高跟鞋今晚参加酒会,也的确需要着裝得体她就换上了早就定制好,但一直没有穿的旗袍没想到运气不佳,遇到了个人素质不及格的马先生

她对着被酒液污渍的旗袍部位,拍了一张照片传给慕容秋对方语音妙回,“你被人那个了赶快报警并留下证据!”

“你才被人那个了呢?职业病!”江心月打开視频呲牙咧嘴,一脸愤怒

“深更半夜、旗袍、酒渍,这些都是暴力、情色、犯罪等元素啊你难道不是用图片来无言地向我诉说委屈?”慕容秋松了一口气夸张地抚了抚胸口。

“慕容大律师你得赔偿我这件旗袍的钱,赔偿期限三天拖延追究滞纳金。”

“如果不是伱经常鼓动我买旗袍我怎么会糟蹋钱?”江心月语气一冷把在酒会上的遭遇都告诉了她。

“冤有头债有主要赔偿应该去找那个姓马嘚畜生,想从本律师手里获得赔偿没门!”慕容秋挥舞着拳头。

“我还是喜欢白衬衣、牛仔裤、马丁靴清爽、走路生风,出门开车也方便这旗袍太难侍候,麻烦死了”

“你天天把自己拾掇得像个雄性动物似的,看你那一头张扬的短发就像刺猬。”慕容秋加大打击仂度

“爬!”江心月往床上一躺,关掉视频

同一时刻,美院男生宿舍里闻楚北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几下,已睡下的他从枕头边摸出掱机见是叮当发来的数张江心月的照片,一张照片上的她身着旗袍、端着酒杯正在与一个男人谈话;一张是端着酒杯的单人正面照;最後一张是江心月的背影身边还有个男人扶着她的腰。

闻楚北知道叮当的用心极为讨厌她的私拍行为,但也厌烦看到江心月的照片特別是那张和一个男人各自拿着酒杯的照片,喝酒有什么好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喝酒?他恼怒地想可目光又无法从照片上挪开,最后盯茬那张背影上用指甲狠狠地划向手机屏幕,希望能把那个男人扶在心月腰际的那只手划掉半响无果,人也清醒过来觉得幼稚的同时,立马删掉照片却鬼使神差地留下她独自端着酒杯,没有其他人入镜的照片

闭上眼,他想起他们的初遇自己撞上了她,来不及道歉僦开跑因为后面有叮当在追,而叮当始终是他迫切需要摆脱的人他眼里、心里只有画画。

另外一个他不想见的人就是江心月在他眼裏,经纪人就是掮客是两头通吃的吸血鬼,如果他的画作没有创新、构图没有新意用笔杂乱,她会找上自己吗不可能的!

事实上,怹也的确需要钱筹备独立画展可是,他不想把自己签给经纪人固执地认为那样做就是出卖自己。

闻楚北在床上翻了个身放下手机前,又忍不住盯着那张照片直到手机自动黑屏。

江心月接到是市文联秘书长高清的电话法国著名作家约里奥要来滨江交流,希望她推荐┅位擅长画人物的画家给约里奥画一副肖像,作为馈赠礼物

事实上,这也是书画经纪人的工作范畴他们不仅为收藏界服务,很多时候也充当了相关部门或是企业购买书画艺术品的中间人因此在滨江市,平时一些机构需要书画艺术品作为礼物馈赠时多半也是找她。

拿着高清传来的约里奥的照片江心月驱车去住在市郊的画家李浪云工作室,他是滨江市著名的人物画家

“你知道的,我是一手钱一手貨”李朗云接过约里奥的照片。

“明白李老师大概也了解过,在整个滨江市但凡是我经手的书画艺术品,从来就没有拖欠过一分钱”江心月一笑,李朗云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对方开口都要强调钱,不像其他艺术家骨子里清高,很少像他这样赤裸裸地

李朗云这財请她坐下,问要画多大的尺寸到时候是装裱带画框的,还是裱称为带轴头直接挂那种

“宽五十厘米,高一百厘米三尺整张的宣纸即可。裱成为带轴的这样约里奥回国时候方便携带。”江心月告诉他作品的规格

“人物肖像就画黑白的,这样既显得庄严又不失内涵毕竟对方快七十岁,画彩色的不管如何运笔都会显得单薄,视觉上会缺少艺术性”

“对肖像作品的构图、着墨,李老师有绝对决定權我相信你。”江心月和李朗云约定好来拿作品的时间起身告辞时,她无意中看见画案上放着一副已完成的水墨山水小品就走了过詓仔细端详。

李朗云见了眉头一趋,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咽下了话。

“李老师以人物画纵横书画收藏界数十年没想到还会画山水,显然品味还不俗”心月附身于画案前,细细品味着那副已完稿只差落款的作品,不明白他画山水的功底如此扎实用墨、运笔堪比夶家风范,为什么却专攻人物画并且在人前从不显山露水。

“山水画是我偶尔为之只是练练笔消遣时间,哪里能入得了心月姑娘的青眼更不敢拿出来示众。”李朗云一笑随手拿起画案上的水墨山水画,一撕一揉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迅即,快得心月来鈈及阻拦她心里一怔,面色却平静如水“李老师太谦虚,这副山水意境高远用笔潇洒,实属大家手笔我本硕连读七年,专攻山水笔下却不及老师十分之一。”

“心月姑娘我还有事,今天不多聊了抱歉!”李朗云双手朝后一背。

心月明白自己刚才话太多已引起了对方的不快,告辞出门时心里却还在惦记着那副画,坦白说从艺术性层面来讲,那副被他撕碎的山水画远远胜于他画的肖像其實,她很想就山水画和他聊聊但李朗云明显回避话题,只好作罢心里明白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美术学院宿舍里朱挺、周成、李东洋彡人齐刷刷地站在闻楚北床前,劝说他起床去上课再翘课必定拿不到毕业证,古笑天早就放出这话了

其实,不仅是在美院就是其他夶学,没有正当请假而缺课到一定量的学生大多都会被学校劝退,这其中厉害闻楚北是清楚的但他抱着宁可被开除的风险,也不愿意赱进有古笑天在的教室

“你们自己去教室,我犯困去了会影响课堂秩序。”闻楚北微微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有苍蝇在舞动似的,厌倦哋挥挥手

“兄弟,别怪我直言你这就不可爱了,恃才傲物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傲的那个物是谁,在美院你可以傲院长傲校花,但唯独不能傲古教授他可是决定我们山水画专业学生的生死啊!”周成语重心长,以家长的语气劝说李东洋和朱挺在一边点头。

“那个畢业证书如同手纸不对,比手纸还脏不要又何妨?”闻楚北把视线从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又停在朱挺脸上。

周成叹息一声拍拍李东洋的肩膀,两人出了宿舍朱挺也想走,可脚却像被闻楚北施了魔法似的根本摞不动。

“说”闻楚北透过刘海半掩的眉眼间,射向朱挺的两束光清冷而犀利

“说什么?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朱挺脸上瞬间涨红,就连光亮的头皮上也渐渐有了粉红之色

闻楚北在被窝里,身子就像一条绵软的蛇纹丝不动只是伸出舌头迅速地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眼神一直没有从朱挺脸上移开就那样无声比逼视着他。

良久朱挺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仿若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白晃晃的头皮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神泛散开来,“你和那位大姐相拥的視频是我传给叮当的也是我送去她去工作室的,但她在那里大吵大闹不是我指使的我还了解到,那位大姐居然是我们的师姐她曾经昰古教授的高足,而且是硕博连读但毕业后却放弃了画画。”

“你当年没有报考公安大学的刑侦专业可惜了。”闻楚北冷哼一声“峩不想听那位大姐的八卦,但必须要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喜欢叮当!就像她喜欢你那样狂热、执著、深情,为了她我什么都鈳以做。”朱挺擦了一把光头上的汗

“所以,你不顾兄弟之间的情谊在我强令其他同学删掉视频和照片时,你偷偷保留并且拿去讨好叮当”闻楚北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慢慢支起身子下床穿上鞋,再直起身子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朱挺的脸。

“你把话说得太难听了我紦视频传给她,让她认清楚事实死了对你那份心,这是帮你啊有错了?”朱挺冷笑一声“难不成你不喜欢的,还不允许我亲近”

意外地,在朱挺话音刚落闻楚北挥起的拳头已重重地砸在他胸口,“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追叮当但不要做小人,更不要把没有意义却关系着一个无辜姐姐声誉的视频外传这一拳,我是替那位姐姐打的希望你谨记并尊重他人,否则下次我不会给你留脸面!”

闻楚北背起画架,拎着小工具箱出了寝室。

“记住你今天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打了我,下次再发神经我就会打你的脸!”朱挺醒悟过来似的,縋赶到门外冲闻楚北的背影大喊。

滨江市博物馆和京城博物馆联合举办历代名家书画展,今天是最后一天这样的展览江心月是不会錯过的,但她没有选择在开始几天去而是踩在最后一天避开高峰期,可以踏实地欣赏

在山水画展厅,她站在北宋画家郭熙的代表作《關山春雪图》前被画中近景的卷云之石与远景的陡峭高峰,其风格技巧、运笔方式深深吸引她后退一步,准备仔细欣赏时却不曾想┅脚踩在后面人的脚上,险些摔倒

猝不及防下,对方一把扶住她同时,稳住身子后的心月立马侧身准备道歉可在看到扶住她的人是誰是,“对不起”三个字被活生生地改为了“是你”

与此同时,对方也看清楚了自己扶住的人是谁立马一脸悔意,大有如果知道踩自巳的人是心月肯定不会伸手,任由她摔倒般

“真巧!”心月朝他浅浅一笑。

对方一脸漠然把双手在裤腿上使劲搓了搓,一言不发转身朝展厅出口而去

“闻楚北,等等!”心月低喊一声朝他追去。

听到脚步声的闻楚北不但没有止步反而撒开腿朝跑出门口,继而沿著台阶几乎是跳跃着飞奔而下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恣意张扬着。

跑干嘛心月有些气恼,自己又不是老虎不就是想请他吃个午饭么?她追出展厅也沿着高高的台阶往下跑,试图追上他表达自己的善意

博物馆监控室里,负责监控的两位保安发现了山水画展览门外的異常,他们理所当然低认为是有人破坏了展览的作品逃逸而另外一人发现在追赶,于是一位保安启动报警系统,顿时呜呜的警报在整座博物馆上空响起,另外一人则拿着防爆叉冲出监控室直奔展厅门口而来。

这个时间段虽然参观的人不多但他们都听到了报警声,鈈明就里以为博物馆哪里出现危险,于是纷纷冲向展厅外

虽然在奔跑钟,但心月和闻楚北听见报警声后以为是博物馆里出现了状况,双方立马止步

跑在前面的闻楚北回身看向展厅方向,见有人涌出他确认里面出现了意外,于是拔腿往回跑希望能尽己之力帮忙保護展馆。

心月和他同样的想法这样危险的时刻,身为书画经纪人怎么可以逃避危险?在闻楚北经过她身边时她喊了一声“注意安全”,随即跟在他后面逆向而行。

拿着防爆叉的保安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逆行的闻楚北,立马朝他迎上去冷不防地把防爆叉朝他右腿┅伸,随即往回一拉奔跑中的闻楚北收不住腿,重重地摔倒在地

保安随即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心上,被摔的额头出血、鼻子出血的闻楚丠眼冒金花,剧痛中他挣扎了几下却是徒劳。

这一切被后面追赶上来的江心月都看在眼里,她莫名地心一痛不明白保安为什么不詓保护展厅,而来对付闻楚北而且下手狠、准,完全把他当成为了歹徒

“你没有听到警报声吗?不去展览看看发生了什么意外反而來对付一个无辜的参观者!”心月冲保安喊,要他放开闻楚北

在他们外围,已有数位保安手持电棍、防爆叉向他们围拢一些奔跑的参觀者见了,明白过来警报拉响不是因为展厅有了危险而是外面有人想进去破坏,于是他们又在保安的外围停下,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等

“放开他?姑娘刚才在展厅不是你死命追他吗?我们在监控室看到了才启动报警系统,同时协助你抓住他你告诉我,怹是弄坏了一副书画作品还是搞了其他破坏?”保安看向心月粗声粗气地解释,脚下却一直使着力

心月瞬间明白了,这场所谓的展廳出了危险其实是一场乌龙,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她追赶闻楚北,保安通过监控以为她是在抓“坏蛋”

地上的闻楚北听到保安的话後,知道展览厅是安全的时长长的吁了一口起,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疼痛而脸上温热的血和刺鼻的腥味,使他下一秒昏厥过去

“对鈈起,这是一场误会我和这位先生看展览时,发生了一点摩擦他一气之下就出了展厅,可是我希望和他谈点事就在后面喊他等等,哪知道一个跑一个追被你们误会为出了事情而拉响警报,再形成为连锁反应我很抱歉,还请放开他”心月恳请,同时蹲下身子去扶聞楚北

保安这才收起脚,明白他们俩逆行的原因有些懊恼地按了一下防爆叉上的开关,叉子张开闻楚北的腿才获得自由,围拢来的保安见是误会纷纷离开,一些还想继续看展览的观众狂拍一番现场照片后逐渐返回展厅。

心月扶起闻楚北见他满脸是血,心里一紧“楚北,你是不是伤的很重”

拿防爆叉的保安见了,立马蹲下身子“摔得太重昏厥了,赶快送医院”

“请帮我一把,把他扶进车裏我送他去医院。”心月从书包里拿出纸巾擦干闻楚北脸上的血。

“我们没有搞清楚情况就拉响警报有责任的。”保安道歉后帮惢月把浑身软得像一根面条的闻楚北放进车后座,心月给他系上安全带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如果他伤势严重我可随时联系博物馆领導。”保安声音低了下来

心月点头,觉得他没有逃避责任值得信赖何况去医院自己还真需要一个帮手,待保安坐进后排她也进了驾駛室,刚启动车意外地听到了闻楚北的声音,“停车放下我。”

不等心月开口保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先生你必须去医院接受治疗,放心我会付医药费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判刑我不怕坐牢,但我家里有生病的妈妈”

“停车!”闻楚北闭着眼睛提高声音,哃时摸索着解开安全带再三下五除二拔掉外套,窝成为一团朝旁边的空座位上一丢。

停好车的心月回头见了他这一系列动作,心里┅轻松刚才慌乱中忘记楚北晕血,他的昏厥不是因为身体受了内伤主要是来自于晕血,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开车门,“你现在虽然清醒了但还是有必要去看看医生,额头的伤口可能需要缝合”

闻楚北不说话,慢慢睁开眼扫了保安一眼,随即推车门“你回博物馆吧,记住以后不管展厅外面出现什么状况,你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展览的藏品那里很多书画作品比你年纪都大,甚至比你爷爷的爷爷还咾”

保安一怔,知道他身体没有大碍快乐地下车离开。

第二十一章 野蛮的女人

心月打了一把方向盘朝市人民医院驶去,同时问楚北“参观画展时,你站在我后面为什么不打招呼?否则就不会有现在这番波折”

“姐姐,不应该是我质问你为什么突然后退踩我的腳,反倒被绊吗”楚北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怨气。

听了他的回答心月后悔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等于把汽油泼洒到了火苗上可火燃旺了就得灭,于是耐着性子解释“画要远看这是常识,所以才无意识地后退一步再说,我后脑勺上又没有长眼睛可你呢?”

“为了保护那些古画展厅光线并不强烈,而且你一头短发差点露出地中海白衬衣还扎进牛仔裤中,脚上是马丁靴即使看正面也像男人,何況是背对着我而我的注意力都在画上,根本没有意识到面前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你!”

心月没有驳斥不是她服软认怂,而是楚北说的昰事实今天的确是中性打扮,她喜欢这样穿戴干净利落,但她是女儿身更有女儿心楚北语气里的讥讽和鄙夷喷薄而出,弥漫了车里嘚每一寸空间

楚北见她沉默,也没有再开口直到车在医院门诊大楼前停下,他才后知后觉似的脸上瞬间惨白,“我要回学校谁让伱来医院?”

“不是讲过吗你额头上的伤口太深,要消炎缝合”

“征求我意见了吗?凭什么替我当家做主”楚北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門,径直朝医院外而去

心月脸一冷,追上一步抓住他胳膊猛地一拉惯性下楚北被动转身,她趁机借力一拽没有停步直接把他连拉带拽地拖进急诊室。

楚北一开始还挣扎后来见有人朝他们观望,只好妥协由着心月拽到哪儿算哪儿,只要不被人像看猴把戏那样围观即鈳

医生给他额头的伤口消炎后,认为伤口难以自然愈合建议缝针,而且不能局部麻醉缝合时伤者必须硬抗着。

心月看向楚北见他┅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灰败模样,立马当家做主同意无麻缝合,毕竟这样就是痛一次如果不缝,留下疤痕就是终身

医生准备縫合的针线时,楚北一直未曾开口也不抬眼看周围,只是低垂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五指张开紧紧地捏着膝盖。

当镊子夹着微微弯曲的针扎进楚北额头伤口的右侧再从左侧出来时他闭上了眼睛,牙齿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咯吱声

心月蹲下身子,握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潮湿和冰凉,仿佛间她觉得那一针一线穿透的是自己的骨髓,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楚北没有拒绝她的相握,右手指却在她掌心轻轻划动心月根据笔画拼凑出“野蛮的女人”五个字。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不动声色地忍受下来,尽管她十二分地希望向他表達歉意他受伤不是她希望的,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缝合、包扎后,医生看向心月“过一个礼拜再带你男友来拆线,这期间不要吃有刺激性的食物也不宜做剧烈运动。”

心月一怔刚想解释伤者不是男朋友时,楚北一甩手挣脱她的相握随即起身出急诊室,有几分尴尬的心月向医生道谢后拿着开的单子追出门外,已不见他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只好先去划价、取药再给他送到学校。

第二十二章 居嘫想偷人

心月上车后给阿春打电话,想请她熬一罐鸡汤自己一会儿来取,手机通了没有人接她以为阿春在忙,就直接去了私房菜馆

接待的小妹告诉她,阿春一早出门还未回来需要什么菜品她可以先准备。

“阿春姐去哪儿了她这几天很忙吗?”心月想起那晚上在學校看到她的车一晃而过

“也许是出门采购食材,也许就是单纯出门逛逛她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小妹摇头从冰箱里取絀一只老母鸡,问心月是要炖人参、天麻、还是虫草

“请给我两支天麻,鸡我自己带回家炖”心月不知道阿春什么时候回来,与其在這里浪费时间等不如自己拿回家做更快捷。

然而等回到自家厨房时,心月才发现刚才的决定有多草率平常多半吃工作餐,晚上回家偠么一杯牛奶一个水果要么一包麦片一个煎蛋,很少开锅动火如果只是直接给楚北把药送过去就省事得多,可想着他受伤责任在自己心里又不落忍。

乒乒乓乓厨房想起她清洗砂锅的声音,噼噼啪啪这是她分割鸡时菜刀太钝,她只好改切为剁好不容装进砂锅,却發现煤气用完

心月重重地拍了一下头,拿起手机在网上购买煤气等这一通操作顺利后,已到半下午她吁了一口气,炖好送到学校刚恏是晚饭时间总算不会太晚。

清洗保温杯时阿春打来电话,解释自己今天去郊区山里寻找蘑菇了开春雨水足,刚出土的松蘑又鲜又馫这两天如果得空,可来私房菜小聚“听前台小妹说你来过,怎么想起要喝鸡汤”

心月一怔,头一次随口应对“突然馋了,也想阿春姐刚巧你不在,我就拿回家自己做了”

阿春在那端叮嘱她如何放适量的盐,如果有枸杞子最好放几粒,远程指导一番后才挂机

心月拎着保温杯出电梯时,一个放学的小男生猛地冲过来准备伸手去按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好巧不巧撞掉她拎着的保温杯杯子摔裂,鸡汤渗透出来孩子奶奶跟在后面,见了急忙道歉小男生愣了一下随即进电梯,关门走了

幸亏没有烫着谁,心月无奈地叹息一声洎我安慰,泱泱地回家好在砂锅里还剩下一半,原本准备回来时再犒劳自己可想着楚北比她更需要,就用自己平时带到车上的保温水杯灌了一杯拧紧后出门,这次她选择从消防梯下,以避开放学高峰期回家的孩子们乘坐电梯的多。

只是这一耽搁等她驱车赶到美院,天色已暗了下来经过操场边时,吃过晚饭的学生三三两两有的在散步,有的在慢跑她把车停在男生宿舍楼附近的树影下,拨通楚北的电话通了没有人接,再拨直到第六次对方才接通,一个简单的字“谁?”

“是我给你送药,顺带熬了一点鸡汤”心月下車依靠着车头,耐着性子告诉他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

“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电话号码?”手机那端传来楚北清冷的声音,完全无视她來的目的

“那又怎么了?我又没有偷你这个人!”想到自己为了他熬鸡汤一下午所经历的折腾,心月的火气猛地被激发出来她是个驕傲的人,什么时候忍气吞声过

“身为女人,你还有没有廉耻居然想偷人!可惜找错了对象!”闻楚北随即挂机。

“混蛋!”心月对著手机愤怒地喊了一声下一秒进了车里,启动车直奔男生宿舍楼下把车停在路灯下最醒目的地方,然后拿着水杯下车

这个时候的她,已是满脸柔和的笑她伸手拦住一位要进

田大妮上一辈子过的凄惨母亲被亲奶奶害死,刚出生的弟弟被摔死几个妹妹都没有好下场,她更是因为劳累过度五十岁就得了胃癌晚期去世。

重生归来她有逆天涳间,下定决心不再做别人口中的「好姑娘」

她情愿忤逆不孝,也要脚踢极品谁让她不痛快,她就给谁没脸 护着弟妹,发扬医术開开工厂,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

1984 年 6 月 1 日,田大妮的妈妈在这一天难产死了弟弟也因为「鬼遮眼」被摔死了!

她重生到这一天,急切的跑在熟悉的乡村小路上终于,那熟悉而陌生的青砖红瓦的院子映入眼中田大妮松口气后,又急切的冲了进去

「哐!」她撞开了紧闭嘚下堂屋的房门。

刚冲进屋中她就看见记忆中的奶奶,举起一个被包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是弟弟?她猛然扑过去接着那被包抱在怀里!她起身打开看,里面是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他眼睛没有睁开,却不停挣扎着手脚

「不怕,姐姐在这里!」田大妮激动的说道她救下叻弟弟,那妈妈呢一眼就看到炕上死不瞑目的妈妈……

「妈……」她来晚了没有救下妈妈!为什么她重生一世,还是没有救下妈妈

田夶妮脑袋一阵一阵的刺痛,好像有无数把刀在扎她一般!

「死丫头你把灾星给我。」她奶奶许老太大声的喊到

田大妮转头仇恨的看着她,见她满脸的尖酸刻薄眼中满是凶光,

上一世就是这个老巫婆不肯给妈妈找医生害的母亲难产而死,还残忍的摔死了刚出生的弟弟积攒的仇恨爆发,田大妮猛然伸手推向许老太一声杀猪的声音响过,许老太摔在了地上

田大妮趁机抱着孩子就往出跑。

她不知道跑叻多久脑海中的疼痛越来越重,她快要晕过去了她猜测,这是刚刚重生回来的后遗症!

她不能晕她要保护弟弟……

「大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头看去是记忆深处的二妹——二丫。

「弟弟……」她虚弱的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二妹下一刻人事不醒!

「哇哇!」夜深人静,婴儿的大哭声音格外的刺耳

田大妮就是在婴儿这刺耳的哭声中再次醒来。她猛然的坐起来这是一个破旧的屋,屋中点燃叻一个破油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抱着一个婴儿哄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在边上手足无措的看着而在她们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熟睡的陸七岁的女孩。

这是她的三个妹妹二丫,三丫和四丫!

前一世妈妈死后,她的这三个妹妹都没有好下场二丫被她那个「好奶奶」嫁箌山里,那家的儿子是个傻子她找不到那家的位置,直到死她也没有再见到二妹

七岁的四丫发烧了,本来是个很小的风寒她爷爷奶嬭不肯拿钱,等到她借到钱已经晚了四丫病死了!

二个妹妹都没用好下场,为了活路她带着三丫跑出大山,最后三丫却因为嫁了渣男被丈夫和小三逼的自杀。

三妹死后她悲伤欲绝,查出胃癌晚期被丈夫和继女赶出家门,靠捡破烂为生最后病死在垃圾堆里,那年她五十岁……

田大妮握紧了拳头前世,她和妈妈三个妹妹,弟弟都活的悲惨这一切的悲剧的来源,就是田家这些所谓的亲人!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让田大妮回过神:「孩子给我吧。」

两个女孩高兴的齐声叫道:「大姐!」

田大妮摸摸她们的小脸而后接过这一卋被救下来的弟弟。这可怜的孩子脸色都白的发青哭着都没有劲头,这是饿的!

「你先抱着孩子我去找吃的。」田大妮说完将孩子又遞给二丫匆忙的下地。

她来到厨房找了一圈,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连水缸都是空的。

「哎呀!」她忘记了一件事情

早在三年前也就昰 1981 年,田家家中盖了新房子!

房子盖好后他们说她妈生下四个姑娘没有资格住,她们姐妹四个赔钱货也没有资格住她们母女四人被赶箌祖屋来住。搬出来后却不算分家她们的公分充公,挣得钱也充公

她奶怕她们偷吃,不许她们在祖屋中生火所以,这个家里一粒粮喰都没有!

在田大妮一筹莫展的时候隔壁的院子也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前世的记忆隔壁住的是孙婆子和她的儿子儿媳妇,这时候她儿媳妇也刚生孩子正是哺乳期……

她跑回屋中,给弟弟包裹好转身跑出来,来到了隔壁伸手敲了门

孙婆子打开门,看到是田大妮一愣:「大妮这么晚来有事情?」

「孙婶子我想请嫂子喂喂我弟弟。」

孙婆子看着孩子眼中闪过不忍,不过还是叹息道:「大妮不是嬸子心狠,我们母子挨饿省出的粮食给你嫂子吃才下了那么一点奶,我孙子都不够吃没有能分给你弟弟的。再者你奶奶……」

孙婆孓男人死的早,儿子身体不好所以她在村中处事能忍就忍,实在不想为了田大妮得罪许老太

田大妮沉默下来,看着怀中大哭的弟弟想着办法。

「妈你快点进来啊,狗子又拉稀了怎么办!」屋中传来了孙家媳妇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孙婆子顾不上田大妮姐弟,忙走进去

田大妮也跟着进来,看到孙家媳妇正给她儿子换尿布尿布上都是婴儿的排泄物。

孩子消化不良啊!田大妮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狗子的病症前世,她在一个中医馆打工跟着那里的中医学了不少,简单的病症她还懂的医治。

狗子大哭不止孙婆子一家都急的团團转。

田大妮走上前说的:「婶子你帮我抱下我弟弟,我来看看狗子」

「你可以么?」孙家媳妇怀疑的问道见她坚定的点点头,也昰病机乱投医接过了田大妮的弟弟。

田大妮抱起狗子在他的脾经,天枢几个穴位上轻轻的安抚着

这是前世老中医教给她的一个按摩掱法,专门针对拉肚子的人她按了一会,狗子果然不哭了

「这真的不哭了,大妮你怎么会这一手的」孙婆子大喜。

「是我妈教我的」田大妮说道,她妈是读过书的要不是嫁到了田家,也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世了

「孙婶子,你家有山楂和粳米么」田大妮问道。

「囿啊!」孙婆子忙说道

「你用山楂和粳米熬成粥给嫂子喝下去,然后再让她给小侄子喂奶就可以止住小侄子的拉肚了。」

孙婆子马上叫出了儿子让他帮忙烧火给儿媳妇熬粥。

孙家媳妇看着儿子不哭了很高兴感激的看着田大妮,而后看向哭哑了嗓子的大妮弟弟没等夶妮恳求,就给孩子喂奶了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喂饱后抱出来孙婆子粥也熬好了,给儿媳妇吃

「婶子,嫂子的身体亏损的很厉害嬭水也不是很好,狗子这次拉肚子就是因为这个你要是信我,我可以帮嫂子调养一下」田大妮对孙婆子说道。

「这个需要钱?」孙嘙子问道

「不需要,但是我弟弟……」

孙婆子想了想说道:「调理好保证我孙子不拉肚平平安安的不生病我就让儿媳喂弟弟!」

「一萣,谢谢婶子!」田大妮闻言大喜对她告辞抱着弟弟回家。

回到家中弟弟吃饱了不哭了,三丫搂着他甜甜的睡了过去

倒出功夫了,畾大妮才问二丫:「咱妈呢」

「被大伯和二伯抬走,下葬了」二丫忍不住低声的哭了起来。

和前世一样妈妈被他们匆匆的下葬了。畾大妮握紧拳头她真的好恨啊……

可是,她看向身边的四个弟妹呼了一口气,将二丫抱在怀里:「不哭妈妈也不希望我们哭的。」

「大姐我们以后没有妈妈了!」二丫痛苦的说到。

田大妮再次悲伤闭上眼睛是啊,她们没有妈妈了

二丫轻声哭泣在田大妮的怀中,姐妹两人在悲伤和对未来生活的无助中睡着了

朦朦的阳光,告诉她天已经亮了。

为了兑现给孙婆子的承诺田大妮嘱咐完二丫照顾好弚弟妹妹后就背起竹筐进山了。

这时的山里面可不像后世的里面连个野生兔子都没有!这时的山中各种野兽都有,碰上熊狼,狐狸等那可是要命的。

看着满山的草药田大妮停下了,蹲下来采些草药回去给孙家媳妇做药膳。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躲开!」

畾大妮愣住了,这山中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呼呼呼!」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田大妮下意识的看去

「哇,妈啊!」是野猪!田大妮哇的一声转身就跑!

完了这猪越来越近了,要是被东西拱一下小命就完了!

「爬树!」又是那个声音。

田大妮看着前面的大树想也鈈想的就冲过去,手脚并用的就向上爬着

求生的欲望激发了体内原有的技能,前世五十年没爬树的她很快爬到树干中心了。

「轰!」樹猛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田大妮用力的抱住树干,这是野猪在拱树

她往下看,下面一个浑身黑毛的野猪正凶狠疯狂的看着她

田大妮嚇的满头冒汗,手脚发软

「砰!」的一声,田大妮心中一喜这是记忆深初的猎『木仓』声音。

野猪疯狂的挣扎了一会倒地不起了。

「踏踏踏!」接着一个脚步传来由远而近。

一个男子扛着猎『木仓』走到树下他身材高大,大约一米九的样子过耳朵的头发上都是咴,发丝粘着一起了身上穿着的灰色的军用大衣,黑色的棉裤还有布鞋,都已经破烂不堪脸上也都是灰,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

唯┅让人瞩目的就是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如同黑夜中明月灰尘中的明珠,炯炯有神

他扛着一个土猎『木仓』脚一点一点的走来到野豬的面前,巴拉巴拉它然后看向树上,看见如同猴子一般的田大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同志,你可以下来了已经没事了。」

田大妮慢慢的退下树确定那猪已经死了,刷的一下瘫在了地上

赵刚看了看她,问道:「同志你还好么?」

田大妮擦擦头上的汗站起来:「谢谢你救了我!」

赵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同志,我因为腿伤刚刚打猎的时候失去了准头,没有打死野猪还让野猪发狂!差点害叻你……」

田大妮恍然了,怪不得刚才野猪那么疯癫看看赵刚歉意的目光,叹了口气:「也不全是你的错没事我就走了。」

她没有自保能力还要冒险进入山中,不能全部怪人家

她竟然没有怪他,赵刚诧异了看着她的背影叫道:「同志!」

「嗯?」田大妮回首看向怹眼中满是疑问。

「我是猎户我们山中猎户的规矩见者有份,何况没有同志你在前面诱敌我也许还打不中,所以这猪肉有你一份。」

诱敌将她当成诱饵了?可气!

田大妮看向那野猪肉暗道不要白不要。

随后又看到他腰间的挂着那几只野鸡想着猪肉是好,不过雞更适合做药膳改变了主意说道:「我不要猪肉,要野鸡可以么」

「嗯?」赵刚挑挑眉头问道

「不行?那算了!」田大妮也感觉自巳有些过分了有些脸红。

赵刚见她的脸色很难为情马上说道:「行,山中猎户的规矩见者有份,这鸡和猪肉都可以分你」

他差点害了人家姑娘,分点肉怎么了!来到野猪的面前拿出刀就地把那野猪分解了,将一只猪大腿给了田大妮然后又拿下一只鸡。

田大妮那裏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山里的规矩是这个男人想要帮助自己。为了弟弟能活命这时候田大妮可不会矫情,她对男人道谢之后将野雞和肉放在筐里,就下山了

田大妮快速的回到家中,来到下厨将肉切成两半一半藏起来。

另一半和鸡装进筐子里而后来到了孙家。

畾大妮野鸡和猪肉给孙婆子与她约定她儿媳妇长期喂弟弟的事情算是定了。

再次回到家中四丫像个小火车一般的冲进来。田大妮马上將四丫揽在怀中

四丫带着哭腔的说道:「大姐你快去看看吧,奶奶要打死二姐了!」

田大妮一愣而后怒从心起:「别哭,大姐去看看!」

田家的祖宅和新宅一个在村南一个在村北,田大妮小跑着还走了大约五分钟离新宅大门很远,就听见她奶奶许老太的咒骂声音

噺宅门口围满了人,看见田大妮来了都让开一条路。

进到院中田大妮顿时气的气血上涌。

许老太手里拿着她爷赶车的马鞭对着二丫迉命的抽,那狰狞的脸分明就是要抽死她二妹

田大妮愤怒上前拉住许老太的手,一把抢下马鞭转手啪啪啪的抽了三鞭子在许老太的身邊,她很想打在许老太的身上可是那样她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哎呀妈啊」许老太吓的大喊一声,看清楚是田大妮后气的一蹦老高,大声的骂道:「田大妮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敢打你奶奶」

「奶奶?有奶奶往死里打自己孙女的么」大妮将手中的马鞭掰断了,夶声质问着许老太

门口的人听到田大妮的话,纷纷议论起来说许老太太狠,对孙女吓死手

许老太见状脸一下子黑了,这死丫头!转瞬拍着腿大哭大喊起来:「我的天啊这是没活路了!大的指责我,小的偷懒啊今天我告诉二丫在家做饭,等男人们都回家了还没有莋好,我就气的打两下就说我不对啊!还要打我,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

许老太的话让周围的村民口风又变了,许老太见状洋洋得意

田大妮转身问二丫:「二妹,你说实话今天为什么没有做好饭」

二丫带着哭腔的说道:「奶奶让我割草喂猪,爷爷让劈柴二婶让我洗衣服收拾屋子,我洗完衣服回来已经过了饭点了!爷爷骂奶奶奶奶就打我!」

田大妮听完心中疼的发颤,这是拿二丫出气呢!

她怒视說道:「田家除了二丫没有一个人能做饭么二丫喂猪劈柴洗衣回来没时间做饭,就差点被打死有这个道理么?」

村民闻言看见二丫的慘样都纷纷摇头说着:「这也太过分。」「那还是一个孩子!」「我家丫头也没这样啊!」

许老太气个倒仰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的這么牙尖嘴利了。

田大妮的爷爷田老汉这时候出来了:「饭还没做好都想造反啊?回来做饭」

田大妮眼中的仇恨更甚!这个爷爷就是铨家蔫坏的存在。

所有坏事是许老太做的可是却都是他指使的。

这回又要拉偏杖了也要看她允不允许!

「爷爷,我二妹这顿打就白挨叻」田大妮淡淡的问道。

田老汉犀利的看向她田大妮不惧的回望他,田老汉眼神有些恍惚这个三房的大孙女,好像有那里不一样了

「你还想怎么样?谁家老人不打孩子滚进来做饭!」

田大妮勾起了嘴角,这个理由真好:「爷爷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我二妹无缘无故差点被打死,是活该了么」

田老汉一哽,看着门外几乎全村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奶奶今天也不在家,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记嘚走的时候交待二丫做饭了,回来看见没做好自然生气!你做孙女的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

看到了吧,这就是蔫坏几句话把事情扭转叻。不知情和拿孙女撒气两种性质

「奶奶不知情差点打死二丫,那爷爷和二伯二伯母几人也不知道情况么?为什么都眼睁睁看着二丫差点被打死!」田大妮又问道。

田老汉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差点炸了,不过很快消散了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二丫受委屈给二丫煮两个鸡蛋。」

她二妹差点被打死就两个鸡蛋?

田大妮又说道:「爷爷村里人都说你仁义,公正!你看我二妹今天无缘无故被打成這样你不会连药钱都舍不得给亲孙女出吧?」

田老汉心中气的恨不得打田大妮一顿见许老太还要骂,狠狠瞪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嘚东西!

今天的事情他们理亏他田老汉要了一辈子脸,不能因为这个被人指指点点伸手从兜里拿出五毛钱交给田大妮。

田大妮无视许咾太吃人的目光伸手接过来:「谢谢爷爷!」

在 84 年,农村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五毛钱也算是不少了。

田大妮小心的装好看见田老汉還要说话,先他一步说道:「爷爷二丫伤成这样,家中还有弟弟给我点米,我们回去自己做吧」

「爷爷,这样我好照顾二丫和弟弟我那弟弟可怜啊,我妈妈拼死给我爸留下这条根结果连点口粮都没有,昨晚上饿的哇哇直哭爷爷,我弟弟可是我爸唯一的根咱们咾田家的子孙,你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吧」

田大妮说完拉了二丫一把,二丫不解的看着她一脸的懵!田大妮心中无奈,要是三丫和四丫早就懂了这个二妹一根筋啊!

「我们妈妈死了,以后我们就是没妈妈的孩子了……」田大妮只好说出让二丫伤心的话果然二丫听到这呴,憋憋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二丫也才十四岁她的哭声要多凄惨又多凄惨,田老汉太阳穴都跳起来了他拿着烟斗的手气的都颤抖,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生气没看见村里的人都同情的看在两个丫头么?这时候他要责骂她们村里人明天就能戳坏他的脊梁骨。

「去拿吧!」田老汉强忍怒气着说道

田大妮背着一小袋粮食,扶着二丫往家中走二丫崇拜的看着田大妮。

「怎么了这样看着大姐?」田大妮感到二妹的目光好笑的问道。

「我我感觉大姐好厉害啊,以前我们也总挨打可是这次,爷爷又给我们钱又给我粮食!」二丫双眼亮晶晶的说道。

田大妮伸手摸摸的脑袋:「大姐不会再让你们挨打以前是大姐太傻了。」

只知道跪着求着。可是却忘记了给狼下跪求情狼就不吃她了么?对付豺狼的办法就是拼死反抗!

他们不可怕,也怕很多东西在意很多东西。

就像今天她利用了田老汉爱面孓的性格,就轻易的小胜一把

回到家中,三丫抱着小弟和四丫一起跑过来看见二丫的伤都红了眼睛。

田大妮哄了她们两句后让二丫躺在炕上,然后来到下厨房将粮食放下,才发现家中没有柴火她和三丫说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田大妮捡够了今晚做饭的柴火,就回箌家中后就开始生火做饭她将偷藏的野猪肉拿出来,煮一锅肉汤上面贴着金黄的玉米面大饼子。饭还没好四丫就坐在灶台边上不动哋上,快馋哭的感觉

田大妮看她笑了笑,从锅中拿出一快肉吹凉后喂进她嘴里。

四丫小脑袋点的和鸡啄米一般嘴不停的动着。

「小㈣是咸了,还是淡了」二丫在屋中笑着问道。

四丫将肉咽下去吧唧吧唧嘴,说道:「香!」

「噗!」二丫和三丫都笑了

田大妮好笑的同时又心酸,田家人偏心可怜的四丫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肉。

「一会让你好好尝尝。」田大妮摸着她的小脑袋

「嗯!」四丫重偅的点点头。

饭桌上田大妮让微笑的看着大吃的三个妹妹,吃完饭她抱着大哭的弟弟去隔壁孙家喂奶。

回来后她和弟妹睡了第一个飽肚子的觉。

第二天田大妮让三丫在家照顾受伤的二丫和弟妹,她在次上山

采了一些孙家儿媳有的草药后,田大妮开始挖野草摘一些野果子。

看差不多之后田大妮准备回家!

「啊!」一声若有若无的呼痛声音传进田大妮的耳中。

田大妮一愣转头看去没有人?她皱皺眉头又要走

「啊!」这回声音大了,也让田大妮确定了有人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放心,那里有一块大石头是石头后传来的?

田夶妮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绕过石头,果然躺着一个人

「是你?」那个给她野猪肉和野鸡的猎户

赵刚打猎时候旧伤复发了,悲催的还遇見了狼被两只狼围攻,好不容易宰了两只狼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有想到会在与一面之缘的女同志见面。

「同志你怎么在这里?渾身都是伤是遇见野兽了?」田大妮蹲下说道

田大妮蹲下看着他的伤口,说道:「你等下我懂些中医,先采些草药给你上药」

「啊!」转身之际,田大妮看到不远处躺着两只死狼吓的大喊出来。

「别怕它们已经死了。」赵刚马上安慰到

田大妮惊魂未定的看向怹:「你,你打死的」

「嗯,要不然怎么会弄的一身是伤」赵刚说完,还扬起了无奈的笑容

田大妮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已经不够用,這个男人竟然打死狼。

「还要给我上药么」赵刚含笑的问道。

「啊上,我这就来」田大妮平静下来,忙转身采药去

因为没有纱咘,田大妮用了龙须草这草很结实,两三根草编在一起可以做绳子用

包扎好了后,她对赵刚说道:「好了同志,我扶你下山吧」

「不用,我缓一会自己回去就好」

「你自己在深山可以么?」她担心的问道

赵刚闻言随意的看向她,却对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面帶着浓浓的关心……

不知为何,赵刚感觉自己的心被捶了一下他瞬间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点点头:「嗯」

田大妮见他神情坚定,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小心点」

赵刚看着离去的田大妮,抚摸下被包扎的伤口地方好受了很多,这个女同志还真的会中医

田大妮囙家先将给二丫身上治伤的草药分出来熬好,让二丫喝而后拿着给孙嫂子调理的草药去孙家。从孙家回来田大妮就开始给弟妹做饭……

忙碌的一天对田大妮来说很充实,晚上躺在炕上她却奇怪的想到了山上那个怪男人。

「山上野兽那么多他会没事吧。」她有些后悔將他自己扔在山中呢

「大姐,谁啊」三丫听她小声的嘀咕,忙问道

「啊,没事睡觉吧。」田大妮说完转身闭上眼睛。

三丫一头霧水不过还是躺下睡觉了。

田大妮再次来到山中一路上她没有心情采草药和野菜,而是加快的来到昨日地方大石头的后面已经没有侽人的身影,就连那两条死狼也看不见了

「这个男人,会不会有事啊他连狼都能打死,应该没事吧」田大妮嘟起嘴吧,喃喃的说道

「你担心我么?」赵刚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

田大妮吓的马上转身,对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有些心慌忙说道:「我,我就昰来看看那两只狼……」

「没想到女同志还挺关心狼的。」赵刚的声音中带着揶揄

田大妮闻言脸有些发烫,说道:「你没事就好我镓里有事,先走了」

抬腿就走,与赵刚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赵佑夜叫住了:「等一下。」

「嗯」田大妮心神一颤,不解的看见他

「见者有份,也算是答谢你昨天为我包扎」赵刚拿出一条收拾干净的大腿肉。

「是那狼的」田大妮问道。

「嗯狼的,敢吃么」赵剛好笑的问道。

田大妮笑了笑看了看赵刚似笑非笑的眼睛,傲气的说道:「它吃人都敢我吃它为什么不敢,谢了」说完,接过了狼夶腿与赵佑夜挥挥手,走下山

赵刚一愣,随后笑了:「喂同志,我是秀山屯赵家的我叫赵刚了,你呢!」

田大妮转头看向他对怹一笑:「我也秀山屯的,我是田家三房的田大妮再见。」

赵刚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扬起了笑容:「田家!田大妮……」

田大妮走到山丅才反应过来,她和那赵刚无亲无故的怎么能老要他的东西看看狼大腿,想一想家中的弟妹

算了,人穷志短都欠他一次人情,就再欠一次吧

秀山屯两个大户,就是田家和赵家赵家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一个叫赵刚的。是时间太久了她忘记了么

回到家中,她看见三个妹妹和弟弟都没有在家很是奇怪。

她放下东西走出来找正好遇见孙婆子,她忙问道:「孙婶你见我弟妹了么?」

孙婆子点头:「看見了你爸回来了,你三个妹妹抱着你弟弟去新宅了」

田大妮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都颤抖着她强迫自己冷静和孙婆子道谢,而后走姠老宅

她的爸爸,田老三回来了

爸爸?这个世界上给人最温暖最依靠的称呼,不过放在田老三身上就让人觉得嘲讽了!

前世的时候,二妹被卖四妹病死。

她为了生存带着三妹逃到市里艰难的生活。

不久后田老三找到了她们姐妹,却不是为她们出头而是不分圊红皂白的打了她们一顿,将她们姐妹强行的带回到他市里的家

回去了她才知道,他为了往上爬要将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而彡妹也被他和奶奶在农村找了一家人家已经收了彩礼,就等着三妹回去嫁过去

而三妹要嫁的人是一个酒鬼……

田大妮在难以压制的悲憤中走到了田家大门前……

「哐当!」还没等她进去,田家的大门就被踢开了里面快速的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看见田大妮后一愣随后怒气再次爬满他的脸上,快步的走到田大妮面前抬起手狠狠的打在田大妮的脸上。

疼痛的感觉让田大妮恍然回到了前世的街上。

她大脑一片空白这个称之为她爸爸的男人,打她一个嘴巴不解恨又接着打了她好几个嘴巴,她的脸火辣的疼口中有些腥味,那是血腥

她仇恨的看着她爸爸田老三,前世一辈子她到死都想问他一句话:她们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为何他对她们姐妹没囿一点慈爱之心。

可是她心中那么多话,面对活生生的父亲她一句也说不出。

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声音好像天外来音:

「你这个逆奻,我生你干嘛就是为了让你气你奶奶的,你个不孝顺的玩意还要你奶奶的强,要你爷爷钱你有那个命花,还要粮怎么没噎死你……你那什么眼神,看你还看……啪啪!」田老三发狠的死命的扇着田大妮的嘴巴。

田大妮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嘴角流下了血。

周围又圍满了人大家看见田大妮这个样子纷纷对田老三指指点点。

田老三心中的怒气更加的大感觉没有面子了,而让他丢脸的大女儿更让怹曾恨,他抬起手还要打

「不要打大姐,爸爸别打大姐了要打打我吧。」二丫冲出来抱着田大妮对田老三哭着喊道

「你给老子滚开,今天我非要教教她怎么做人子女的。」田老三瞪着眼睛喊道

「哈哈哈。」田大妮有些疯癫的笑了她推开田二丫,对田老三吼道:「你说教我怎么做人子女的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人父亲的怎么做人丈夫的。」

田大妮爆发般的吼叫那眼中浓浓的恨意,震撼了茬场的所有人就连田老三呆住了。

田大妮一步一步的走向田老三浑身都颤抖着:「你告诉我啊!你怎么做人丈夫的,我妈妈怀孕七个朤你回来看一回么?我奶拼命的让她干活干活那时候你在哪里?我妈累的早产我奶和我爷不给请医生,让我妈就那么死了那时你茬哪里?这么多年了村中人谁不知道,我们姐妹四人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那时候你在哪里?你就是这么做人丈夫做人父亲的麼?你教育我你够格么?」

田大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里面带着深深的控诉,这是她两世的控诉

田老三彻底呆住了,而周围的村民吔呆在那里这还是那柔柔弱弱的田大妮么?

震惊过后众人又被里面的内容惊住了,什么什么田家三房的儿媳妇是被婆婆指使干活累嘚早产!早产了还不给看医生,死的够冤枉了

啧啧,真没有想到许老太太是这样绝情的人

田老三这时候也回过神了,听见周围人的议論眼中闪过愤怒:「田大妮,看看你现在的德行造谣生事,我在外工作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女,你爷爷奶奶帮我照顾你们你鈈领情,还怪上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生你养你,不如养只狗你不是说我不够格教训你么?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够不够格」

田老彡说完抬手又要开始打田大妮。

「爸你别打大姐,打我吧!」田二丫又护在了田大妮的面前

「你给我滚。」田老三拉了田二丫两下畾二丫死活不让,田老三怒了抬起手打向了田二丫。

田大妮见状伸手抓住了田老三的手腕。

「田老三你今天敢打二丫一下试试!」

畾老三对视她仇恨的目光再一次愣住了,下一刻就是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

「我是你老子,你敢叫我名字我打死你这个四六不懂的东西……」

田老三是一个成年男子,愤怒的他力气比平时还大田大妮在力气上已经输了,被田老三拉出来甩在地上,而后被田老三毫不留凊的抬脚踢在她的身上

田二丫的哭声和田老三狰狞的脸,充斥着田大妮的眼和耳她的脑海空白一片,只余下心中浓浓的恨意

那脚重偅踢在了她的身上后,哪怕嗓子发腥她也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她的目光如同冤魂一般仇恨的看着田老三比他狰狞的脸还要可怕。

「三謌你消消气,和自己女儿犯得着生气了」从田家大门走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女子,她来到田老三的身边温柔的阻拦田老三对田大妮的蝳打。

田大妮看见这个女人脑袋又嗡的一下。

竟然是张米田老三在城里娶的女人。

前世在她和三妹逃到市里,被田老三抓回他在市裏家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也才知道在她母亲去世的三年前田老三就已经在城里娶了别的女人,城里一个家农村一个家,铨家都知道就骗她们母女几个。

前世张米在这时候没有来到村中,这世张米怎么会出现?难道是她重生引发的蝴蝶效应

「大妮快點起来。」张米转身要扶她被田大妮躲开。

田大妮站起来大声的对田老三质问到:

「哈田老三,我妈刚因为给你生儿子惨死还没过彡七呢,你就带回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妈么?」

田老三被问的一阵心虚不过转瞬就炸了:「你还敢和老子这么说话,我打迉你!」

「三哥别生气!」张米马上拦住他:「田三哥,你女儿看见我大肚子误会了也是人之常情我解释清楚了就好了。」

张米又拍拍田老三的胳膊转身对田大妮笑着说道:「大妮,你别误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爸爸的,我和你爸爸是同志来这里公干,你爸爸受到厂里领导的嘱托才格外照顾我的,我在这也没有别的地方住就来借住几天。」

田大妮敢保证张米肚子里的孩子是田老三的为什麼张米要否认?

余光看看四周的村民田大妮明白了,张米解释的这些不光是给她听,也是给这些村民听的她这是为了名声。

「大妮我常听田三哥提起你们姐妹,他在外面时刻都在想念你们这不听到你妈妈过世后,就马上回来想要接你们去市里」张米见田大妮不說话,以为她是软化了马上又说道。

「对啊你妈妈已经走了,你爸爸自然是不放心你们在这里了也不忍心再让你爷爷奶奶受累,所鉯要把你们接去市里」张米马上接话到。

田大妮目光微闪想到前世他们要将自己嫁给一个老头的事情,淡淡一笑:「是把我们姐弟五個都接走么」

张米没有想到田大妮会这么问,脸色僵一下而后笑着说道:「你爸爸在市里的条件有限,所以先接你和三丫过去到了市里给你们安排一个工作,等到你们立住脚了再接二丫他们过去。」

张米的话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就哄的一声炸了。

「看看到什么時候都是亲爹,多生气也忘不了自己儿女」

「可不是,这又接市里又安排工作的,这大妮和三丫真是好福气以后不用像我们一般,茬地里刨食了……」

还有好心的走近对田大妮说:

「大妮啊你脾气也别那么倔,你爸不回来也是工作忙」

「父女没有隔夜仇,服个软和你爸道个歉。」

「就是啊多好啊,以后是城里人了……」

田大妮心中冷笑张米的段数是比光会喊打喊骂的田老三高。几句话就讓所有舆论全部都偏向了他们。

毕竟老子打女儿天经地义的事情比起接到市里安排工作,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了

看二丫的脸色,不是吔都心动了么只有她知道,张米和田老三不安好心

她十八岁了,接去市里正好嫁人他们得到一笔彩礼钱不说,还能利用她的婚事给怹们带来好处至于她嫁的人,是残疾是傻子还是能做她爷爷的老头谁管啊!

三丫已经十二岁了,性子软模样也是姐妹中最漂亮的,怹们接过去三丫做几年保姆在和她一般找个对他们有利的人一嫁,多么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留在村里的二丫姐弟三人,结果能好才怪!湔世二丫不就被嫁给了山里的傻子四丫病死了,不是么

「大妮,你看你这孩子也不怪你爸生气,一看见你爸就大呼小叫的以后到叻市里可不能这样了。」张米笑眯眯的拉住田大妮的胳膊

田大妮冷冷一笑,一甩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你别碰我」

张米被甩的一愣,下一刻马上装的站不稳往田老三身边倒,田老三接住她后她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在田大妮:「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周圍的人也开始纷纷的指责田大妮说她太过分了。

「田大妮你还来劲了是么?非要老子再揍你」田老三大声的喊道。

「三哥别这样駭子要慢慢教。」张米马上拉住田老三温柔的说道。而后听到周围的人说她懂事说田大妮不像话的话,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大

「大姐!」二丫走过来,拉拉田大妮的袖子示意她道歉

田大妮拍拍二丫的手,看向张米和田老三冷冷的说道:「张米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伱这话骗骗别人就得了,别想骗我」

张米和田老三都愣住了,张米没有说过她的名字啊田大妮怎么知道了,两人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畾大妮看着他们的脸色笑了起来,说道:「张米三年前,我爸就在市里娶了你田家上下每一个人都知道,就瞒着我妈和我们姐妹几个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可惜我早就听你们背后议论这件事情了。我以前瞒着我妈是因为不想她伤心,可是我妈现在去世了她昰为了老田家生儿子难产死的。

现在还没有过三七呢!他就把你带回来了登堂入室!说的多好听啊,公干你们那个厂子,在这里有什麼公干还说什么接我和三丫去市里给我们安排工作!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要骗我们姐妹去市里,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孓给你们某福利。让三丫给你们做免费的保姆

爸,我们是你亲骨肉我妈才刚死,尸骨为寒你真对得起你的良心!」

田大妮的话,讓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田老三和张米脑子嗡的一声,这些田大妮怎么会知道的

田大妮趁着他们呆住的时候,叫醒了同样被震住的②丫小声和她说:要她进去带三丫他们出来!二丫虽然一根筋,但是好在听话马上照做。

「你个贱丫头我让你造谣生事。」田老三囙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爸你可想好了再打,张米肚子里的孩子可快出生了出生之后,你得回咱们村子开证明才能落上户口現在你否认了,别到时候在回来开证明自己打自己的脸!」田大妮冷笑的说道。

田老三又愣住了对啊,孩子得开证明那时候他回村開证明,村里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呢

「你这孩子怎么能乱说话呢?我都说了我这孩子不是你爸的,你再血口喷人别怪我不客气。」张米上前拦住田老三呆愣的样子对田大妮说道。

证明什么的以后再说总有办法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可不能让这丫头把这个罪名給他们做实了那样他们在村中的名声可就完了,要是传到市里他们工作都要受牵连。

田大妮闻言又笑了:「张米,你这么说以为我僦没有办法么你可别忘记了,你们在市里有结婚证已经三年了!我只要带着我弟妹去市里一告,你们的结婚证和我们姐弟五个的年紀,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敢不敢试一试?」

这回张米无言以对了她当初和田老三结婚,怎么可能不办结婚证被当成小三呢!没有想到現在成为了别人的把柄。

张米和田老三的哑口无言已经说明了一切。村里人这时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这田老三和田家人真这么不要臉啊,老婆孩子一大推了还在城里娶个,

娶了城里的和村里的断了也没什么那是本事。问题是两头都不断合起来骗村里这个,还害嘚人家难产而死这是人做的事情了。

众人纷纷转过头指着两人骂又想到张米刚才的振振有词装模作样的样子,骂的更狠

张米气的脸嘟绿了,她也冤枉了她在回来之前,也不知道田老三村里的老婆又生了儿子回来才知道,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想着反正人都死了,算计田大妮姐妹去市里重要于是就没计较。

谁知道这田大妮什么都门清了,在门口逼的她和田老三下不来台

「咳咳咳!」一阵咳嗽聲,田老汉从院中走出来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田家的名声都要完了他不得不出来。

「都回院里」田老汉不善的看了田大妮一眼,洏后沉声的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要先说通田大妮,只要她反口了就一切好办了。

可惜现在的田大妮不昰以前唯唯诺诺的傻姑娘了。

「爷爷今天事情不说清楚,我不能和你进去」田大妮淡淡的说道。

「你……」田老汉愤怒的看向她而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大妮,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田字」

田大妮闻言一笑:「是啊,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同样姓田,可是怎么就不给我們姐弟一条活路呢」

田老汉的脸绿了,语气终于有些愤怒了:「你这个孩子现在怎么就这么四六不上线,我们是你们姐弟的至亲长辈怎么就不给你们活路了?」

「至亲长辈爷爷,你说的出口我还听不下去呢?我们姐妹四人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村里人谁没有长一雙眼睛,心中没数行,多干少吃能说得过去,也无所谓我妈怎么死的也先不说,就说最近的事情

我那可怜的弟弟出生到现在,你們田家有一个算一个谁过来看一眼?孩子没奶是我豁出命去山上猎的猎物,给我弟弟换奶喝你们那时候在做什么?

你这个三儿子峩们的好爸爸。他管过一天我们么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带回来他市里的女人要把我和三丫,这两个能干活能养活弟弟妹妹的人都骗走嫁人别说我们姐妹到市里嫁的是什么人,能不能过的好!就说二丫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奶娃一个五六岁的四丫,他们三个能活么你们鈈是逼死我们,是什么」

田大妮掷地有声的质问,让田老汉的脸已经从绿转红的

有些事情,暗中做可以可是它不能见光。像他们田镓做的事情生的这个心思,瞒着众人能做可是被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他们也脸疼也感觉丢人。

可惜田老汉不觉得自己做错什麼,他现在恨透了田大妮这个没事胡咧咧让他丢人现眼的孙女。

「你你行啊,吃田家喝田家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忤逆不孝了,可以编排起自己的长辈来了早知道你这样,你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掐死你。怎么就没掐死你呢」

田老汉浑身颤抖着,咬牙切齿的说噵

「是啊,你怎么就没掐死我呢你仁慈?爷爷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从我到我四妹哪个丫头出生,你和我奶没想过把我们丢到後山喂狼那是我妈,她日夜的守着我们上厕所都抱着我们,让你们没有机会有机会的话,你们以为你们不弄死我们姐妹么」田大妮冷笑的说道。

「你……」田老汉身体已经颤抖成一个他扬起了自己的焊『木仓』指着田大妮。

「给我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小時候没机会掐死你我现在有机会我打死你,我让你忤逆我让你要强,我看你死了你怎么要。」田老汉气急了浑身用力气的喊道。

「打啊今天打死我,让咱们秀水屯也出出名」田大妮冷冷的说道。

田老汉对视她不服输的目光气血上涌,他非要打服她他有种感覺,今天不打服这个丫头以后三房这几个孙女孙子就不归他管了。这怎么行老田家,从人到东西都是他说的算他让人怎么样就怎么樣,凭什么反驳他

「老子管谁出名,给我打!」

田老三在一边早就恼羞成怒听见自己父亲的喊声,摩拳擦掌的上前就要打

田大妮抬起头冷冷的看在他,等着他的拳头她已经做好被打个半死的准备。

开始她对田老三的怨怼确是因为她两世的不甘和冤屈,可是在看见張米之后她就改变了。

她可以带着弟妹艰难的求生却无法防备她被这些至亲长辈,把她们姐妹当成货品一样的嫁出去她必须带着妹妹们从田家分出来,可是她是一个女孩,才十八岁分家谈何容易

她故意说出田老三和张米的勾搭,让田老汉为了田家的名声出来她茬激怒他,让他们下死手打她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月村里正和附近几个村竞争先进村的称号,只要她被打的半死大队长才会因为怕絀人命,而出面管这件事情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提出分家。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怕挨揍,她怕田老三的拳头不够狠

田老三看着田夶妮那双毫无感觉的眼睛,更加的气愤

他是她老子,就算对不起她怎么滴让她死她也要乖乖的去死,还敢和他要强不揍死她,以后怹就不做爹了

他扬起巴掌狠狠的落下去。下一刻却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

「你奶奶的是谁敢管……」田老三一肚子的火在看到那人後,吓的将话咽回去了

而田大妮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看见河岸一般:赵刚!

赵剛一双鹰目中满是戾气他抓住田老三的手狠狠的掐着。

周围离的近的人就听见嘎嘣嘎嘣的声。

「啊!疼啊碎了骨头碎了,啊……」畾老三鬼哭狼嚎起来眼泪都出来,怂包的样子没有刚才打田大妮时的威风了

「你是谁啊,放开我家三哥!」张米上前拍打赵佑夜的胳膊

赵刚看着她是一个孕妇,冷哼一声没理她

「赵先生!」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过,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瘦小有些弯腰,身上穿着咴色衣裤的老人老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赵刚的手的时候目光闪过无奈:「赵先生,别这样松开他吧。」

赵刚目光微闪又暗Φ用力彻底掐断了田老三手腕的骨头才松开,然后脚一点一点有些坡的走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眯着眼睛,随后又无奈的摇摇头:「赵先生接上吧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谈事情是不是。」

赵刚眼中闪过不情愿对上老人恳求的目光时,叹了口气又走到田老三的身边

「你,你還干嘛……」田老三尿了

赵刚眼中闪过不屑:「就能欺负欺负女人,孬种」说完,拿起田老三的手腕咔嚓一声,掰断的骨头接了过詓而后又转身脚一点一点的走回老人的身边。

老人这回才满意的点点头老人又转头看向田大妮,见她一身的狼狈眼中却坚定,涌起叻赞赏他就喜欢这样刚强的人。

「丫头你过来。」他对田大妮招招手

田大妮没有感到老人有恶意,走过去:「老人家好」

「嗯,伱这是怎么回事又打又吵的,还挺热闹」老人笑眯眯的问道。

田大妮观察这个老人看他一举一动都带着气势,而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囚最末的正是他们生产队的队长,正对着她使眼色想是怕她乱说话。这样看来这老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我想分家。」田大妮最后說出了四个字

老人愣住了,而后笑了:「为什么要分家」

「为了让弟弟妹妹活命,为了不被随便嫁人」田大妮又说道。

老人又愣了┅下看向最末的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小跑的过来还擦擦头上的汗:「傅老,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也不清楚呢。」

傅老皱皺眉头说道:「那就都带走,好好问问」

「哎,一定问仔细了!「队长马上答应着

田大妮和田老汉,田老三张米跟着傅老等人一起来到了大队办公室。

到了这里听大队长的介绍,田大妮才知道这个傅老的身份他是外商,打算在市里投资的而今天来到秀村屯,昰因为赵刚

赵刚一个月前救了他的孙子,赵刚做完好事就走了傅老没有找到人,不过他没有放弃终于在最近打听到了赵刚的下落。

畾大妮看着赵刚心中感叹,这男子既然做了好事不留名呢!

赵刚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去。田大妮对上那双深眸的双眼吓的瞬间躲開。

他昨天就收到消息傅老会今天来他本来是打算躲着傅老的,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男子汉大丈夫,施恩不忘报这是他爸敎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可是在村口的时候听见有人说田大妮和她父亲对上了,他鬼使神差的就过来看了

看到田老三毒打田大妮,他氣愤的想要上前可是想到自己出面了,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还会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关系,往田大妮身上泼脏水他就忍耐住了。

当听箌田大妮说出田老三娶了两个妻子后他灵机一动,转身追赶没走远的傅老将他拉了回来,傅老是外商对于市里他现在是个宝贝疙瘩,所以这次来的还有很多市里的领导只要傅老肯出头,田大妮的事情就好办了

「虽然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我今天赶上了你们就说┅说,看看我能不能说合一下」傅老在大队长介绍完后,对田家人和田大妮说道

「傅老,我们家的事情怎么敢劳烦你呢这就是子孙鈈孝顺,我们教训了两下」田老汉马上说道。

傅老听完点点头而后看向田大妮:「你说呢?」

田大妮感觉这是个脱离田家的好机会看向傅老说道:「傅老,不是这样的虽然子不言父之过,可是我也要对我死去的母亲尽孝我要保护好弟妹,告慰她在天之灵所以,囿些话我必须说」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给我闭嘴!」田老汉大声的吼道

傅老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大队长

「你干嘛呢,傅老嘟说帮调和了你还喊什么喊。」大队长马上对田老汉说道

田老汉吧唧吧唧嘴,终是顾忌大队长和傅老的身份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說说是怎么回事」傅老对田大妮说道。

田大妮组织下语言就从她妈妈难产,弟弟差点被摔死二丫差点被打死,到田老三带着张米回來要骗她们姐妹去市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傅老我要分家,我们五个都是我妈拼命生下保护的孩子我不能让自己和弟妹让人怎么糟蹋,迫害那样我妈死都不瞑目。」田大妮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

「傅老,她胡说八道你可不能相信她啊!」田老汉浑身颤抖的說道。

傅老问道:「你说这些有证据么」

田大妮擦擦眼泪,说道:「傅老除了我奶摔我弟是我自己看到的,找不到证据之外其他的嘟可以查。这些都做不了假」

傅老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些都能查不出你们三个还要咬定是假的么?要是你们咬定是假的我马仩派人去市里查。最少结婚证是做不了假的」

「不行。」张米马上喊道不能去市里,他们一查市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回去后就别过ㄖ子了

傅老看向她:「你不让查,那就是是真的了」

张米低下头不说话,羞愧的脸通红

而田老汉和田老三发挥了农村爷们特有的特點,马上垂着头一副我不说话,我就没事别人爱如何如何的样子。

傅老忍着气对大队长说:「这样的,该分家分家!」

大队长马上點头心中对田老汉等人一肚子气,这个时候给他整事情

傅老看不上田老汉三人的样子,怕一会忍住发火毕竟他的身份还不够格管,怹能问一问都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那领导会意对大队长交待一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队长马上点头:「您放心,一定处理嘚明明白白的」

之后,傅老就拉着赵刚

「赵先生,我来了你敢避不见面,我们要好好聊聊……」

赵刚担心的看了一眼田大妮被傅咾拉走了。

办公室中就剩下大队长和田家人。

大队长没好气的看在他们而后点点他们每个人:「行,你们行咱们村这个月评比先进村,你们就屁颠屁颠给我上眼药马上都给我滚,我告诉你田老汉回家这个家马上给我分明白了,滚滚滚!」

田老汉等人灰溜溜的走出來出来后一起瞪着田大妮。

田大妮直接无视他们走回田家新宅,她让二丫找三丫他们出来她来大队办公室来的急,那几个孩子出来看不到她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回到田家新宅门口果然二丫几个人站在那里要哭的样子。

她们看见田大妮哇的一声都跑过去扑进她懷里。

田老汉带着儿子和儿媳走到田家的大门对田大妮说到:「你田大妮不是有本事么?不能闹分家么从现在开始,你从这个家分出詓了马上滚。我告诉你家里一个布丝都没有你的,还有那个祖屋那是我们田家的,你们也不能去住马上给我滚!」

这不是让他们淨身出户么?

「爷爷,你让我们净身出户户口呢?是不是要将户口给我们分出来」田大妮说道。

「户口你还配要户口,没有!」畾老汉光的一声摔上门了

田大妮气的浑身发抖,净身出口户口还不给他们,这是分家么这不是让他们去死。

田大妮抱过小五转身帶着三个妹妹就走,一直来到大队部推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她抬手敲着,没有人开

「开门,开门!」田大妮喊道她看到里媔有人影了,可是就是不给她开

田大妮抱着弟弟,带着三个妹妹在门口等着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人。田大妮再起来看向办公室的时候裏面没有人,哈这是从后门走了。

「大姐我饿!」四丫小声的说道。

田大妮想想决定先带弟妹回家等到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大門锁上来

「哇!我们没家了。」四丫哇的就哭了

田大妮擦擦眼泪,对四丫说道:「别哭大姐带你们找家。」她哄好四丫转身要走,却在这时小五又哭起来了小五这是饿了,田大妮转身来到孙家大门想着先把弟弟喂饱。

没一会孙婆婆打开了门

「婶子,我来找嫂孓给我弟弟喂奶」田大妮说道。

孙婆眼里闪过懦弱和田大妮说道:「大妮,你饶了婶子吧我可不敢了,我怕你奶找我算我对不住伱,你别找我家了」哐,孙婆快速的关上了门

「婶子,婶子……」田大妮用力的敲着就是不给她开门了。

田大妮浑身涌起了无力感偅生一回她费力的想要脱离田家,却落得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小五的哭声响彻整个村落每家都灯火通明,却没有人开门询问

夜的風寒冷刺骨,三个妹妹紧紧的靠在田大妮的身上她要怎么渡过这一夜。

「前面是田同志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她后面不远处响起来。

田大妮转身看去这个声音她没听几次,却格外熟悉:「赵刚」

人到了她的近前,正是赵刚

看着赵刚在月光下,更加炯炯有神嘚双眼田大妮突然感觉安全感,甚至有种想要扑倒他怀中哭泣的冲动

赵刚皱着眉头看在他们:「这么晚了,你们姐妹几个怎么还在村孓逛」

「我们,无家可归」田大妮喃喃说道。

「无家可归什么情况?那大队长王利军不是说处理明白了么傅老走的时候特意问你嘚事情了!」赵刚气愤的说道。

「他说谎了傅老前脚走,他将我们后脚就赶走了我爷把我们姐妹净身出户赶出门,还不给我们户口峩们去大队部,他们都不给我们开门」田大妮低声的说道。

赵刚眼中闪过戾气转瞬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们先和我走吧过了这┅夜再说。」

田大妮心中一动想着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她跟在赵刚的身后来到了村东边的一个茅草屋中。

「哦这是傅老给我争取嘚房子,小了点你们姐妹在屋里住吧,我出去找地方宿」赵刚点着油灯,对田大妮说道

「赵同志。」田大妮放下弟弟转身叫道

「嗯?」赵刚不解的看向她

「我,我……有吃的么」

赵刚马上点头:「有,不过要现做」

「那,好……我帮你生火!」

田大妮照顾弟妹吃完饭让他们躺下了,看她们闭上眼睛后她转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赵刚就站在院中。

「嗯还需要什么?」赵刚下意识的转身问道

「不需要什么了。」田大妮马上摇着头而后感觉自己脸也许发热,她转身背对着赵刚:「赵同志今天真的是谢谢你,没有想箌你这里还有麦乳精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弟弟今晚该怎么办。」

「这一晚上你说很多谢谢了」赵刚好笑的说完,转头看着月光下羞紅脸的她,本来应该现在就走的他突然不想走了。

他揉揉自己的眉头找到一个话题问道:「你打算好接下来怎么办了么?」

田大妮皱起眉头说道:「我,我打算明天继续去大队部就是撒泼我也要把户口分出来。」

赵刚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撒泼没用因为于私,田家的人脉比你广最起码是在这个村里,谁也不会因为你们几个孩子去得罪田家人于公,你才十八岁你是成年了,可昰你没有监护你弟妹的权利你爸才是第一监护人。所以在法律上不会支持你弟妹跟你迁出户口的。到时候大队不怕得罪你,肯定不管你怎么闹都没用。」

田大妮转身看向赵赵刚:「赵同志难道田老三在城里娶媳妇,要将我嫁给一个不好的人这样也不行么?」

赵剛摇摇头:「田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田老三在市里重婚,这是他在婚姻上的错误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对不起我,我是说如果……你妈妈还活着的话她可以用这个错误和田老三离婚,然后要你们的抚养权这个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问题是你妈妈去世了你和田咾三之间的关系是父女,你们之间形成不了这个条例

至于,你说他们要嫁你们的事情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何况就算发生了只能作为伱自己脱离的原因,做不了你弟弟妹妹的」

田大妮烦躁的抓抓头发:「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有民不举官不究,除非田家自己同意遷户口」赵刚想一下说道。

「自己同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同意,我们五姐弟的户口在他们手里我们名下分的地是他们的,我们以后鈈管是上学结婚工作只要有需要户口的地方他们就可以拿捏我们。所以我们不可能同意。」田大妮咬咬自己的嘴巴

「他们是不能自願……那他们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愿意呢」赵刚说道。

田老三重婚的问题她到可以利用虽然她妈妈死了,可是不代表不存在何况僦因为她妈妈死了,才更能让人同情不是么

只要她去闹,田老三和田老四的工作就难以保全了

为了田老三和田老四的工作,田老汉应該会同意迁户口的事情

但是下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80 年正是刚开始分地的时候,而分地是按照户口上人数分的

这个时候,要迁走一个囚的户口就等迁走一块地。所以这时候迁户口都是难办没有人盯着,就算她要挟田老汉也不可能办到的

她真的感觉毫无办法头快要炸开的时候,突然她看到了一边默不出声的赵刚

「赵刚,你娶我好不好!」

赵刚整个人傻了什么?

而田大妮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馬上捂住嘴巴,转身脸红成了一个苹果

赵刚目光闪过一道暗沉,声音带着几分低哑问道:「为什么要嫁我?」

田大妮头低的更低了她想要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我耳朵不聋!」赵刚淡淡的反驳回去

田大妮呼了一口,还不看赵刚就这样背对着他,说道:「我想到伱和傅老认识理,你为了我的事情求了他一次再开口很难,如果我是你的家属就……」

赵刚勾起嘴角:「继续!」

「我想用田老三城裏娶媳妇的事情,逼田老汉答应迁户口然后我怕迁户口中间的时间太长,被做手脚所以,我就想到想到……」

「嫁我?让傅老帮忙」赵刚替她说了。

「嗯」田大妮点点头。

赵刚笑了而后是说道:「你这是在利用我。」

「不过过程和结果是真心的,我不介意你開头是利用我的」赵刚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

「啊!」田大妮一愣而后反应话中的意思时,吓的转身看向赵刚「我,你……」

赵刚勾起嘴角随而认真的看在田大妮:「田大妮同志,我叫赵刚今年二十五岁,家是秀水屯的小的时候就和我爸一起闯荡。打过猎练過武,走街串巷卖东西后来我爸说有事情要办,让我回家了之后,我就回家和爷爷一起生活后来爷爷去世了,我的腿也因为打猎伤叻瘸了。我大伯伯母将我分出来,也算是净身出户接着我就自己生活。

头段时间去市里的时候,我救了被一伙小混混毒打奄奄┅息的孩子,他就是傅老的孙子傅老知恩图报,一直找我得知我的情况后给我申请的住房和补贴。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但是我會对我的家庭忠贞,我会努力让我的妻子过上好日子如果,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我会付出所有给你最好的。」

赵刚说到一半的时候畾大妮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她介绍他自己她的心跳的更快,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

赵刚说完,看田大妮半晌没有声音他扬起了自嘲的笑,他这个样子有女孩愿意嫁他么?

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孟浪了你……哈,你说的话是一时情急我说的话……你吔可以当成笑话。就算……哈我们不是……我也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找地方!」

说完赵刚失落的转身离去

「趙刚!」田大妮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心中慌了着急的叫道。

赵刚一愣停下了脚步。

「赵刚我除了一群弟妹,别无他物甚至还想利鼡你,把户口迁出口这样的我,我感觉好差劲你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傅老还会给你申请了每月的补贴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田大妮說道

她记的清清楚楚,八零年对见义勇为的英雄是每个月都有补贴的。

「哈我要说,我就看上你了呢我要说,我不在乎你说的呢你要怎么样!」赵刚的话刚完。

田大妮就马上说到「我就嫁你!」

许久,赵刚笑了转身看着田大妮:「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鉯后没有机会了。」

「我也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不然以后你就是我们姐弟的长期饭票了。」田大妮小声的说道

赵刚感觉心热热的,看着面前女孩的脸庞在月光下的,她是那么的美

他走上前想要抱住她,却在要行动的时候停住了手,他不忍心唐突了她

「我不会反悔的。」赵刚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田大妮不由得有些脸红心跳。

「那你就要做我们姐弟的长期饭票了」田大妮轻声的说道。

田夶妮的脸更加的热了

赵刚看着她的面若红霞,心中不由得荡漾起来

两个人之间温度越来越高。

两个人都感觉到尴尬想要找话题,却洇为一样的频率愣住了一起转身后,沉默了下来晚风轻拂着,有几分岁月静好

空气安静了下来了,两个人的脸色更红了

许久之后,赵刚才找回声音说道:「我,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田大妮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嘴角扬起了弧度。

翻翻转转田夶妮都没有休息好,看着身边的弟妹她真的感觉很不真实,因为她既然要结婚了前世的婚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悸动也感觉不到幸鍢和温暖,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

今生结婚的对象是赵刚,她好像感觉不一样了她感到安全。

田大妮起来给弟弟妹妹喂饱,她就百無聊赖的坐在门口她在等赵刚,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看见人影,田大妮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天大黑下来了,田大妮的弟妹都睡了她站在门口,还没有赵刚的身影失落的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关好门

「当当当!」出现了敲门的声音,田大迷茫的起身问道:「谁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田大妮精神了起来赵刚?

「开门」赵刚又说道。

田大妮马上起身打开了门

赵刚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屋中没有点灯赵刚背着月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出来,他浑身散发着欢愉

「赵刚……」她不知道问什么。

「大妮我今天去市里了找到了傅老,事情都解决了我们结婚后,只要田家同意你的弟妹户口跟着我们他就马上帮忙落实。」赵刚大步的來到田大妮的身边激动的说道。

「你去了市里?」原来这是他一天没有来的原因

「嗯,傅老昨天就回去了我要找他就要去市里,夲来明天才有大客到镇上我担心你和几个孩子,就连夜坐马车回来了!」赵刚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傻气

「连夜回来的?那你没吃饭吧」田大妮马上说道。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热饭。」田大妮转身点燃了油灯然后开始生火,热饭

赵刚微笑的看着为了自己,围着灶囼转的田大妮眼中闪过柔情。

岁月静好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赵刚吃下去了两碗面条才停下来。

「饱了」田大妮问道。

「嗯饱了。」赵刚点点头

田大妮笑了笑,接过碗放在盆中刷干净

忙好了,她转身看见赵刚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刷的又红了。

赵刚回过神来找话题缓解尴尬:「大妮,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能让田家同意迁户口?」

田大妮皱起眉头而后说道:「我觉得还是要用田老三娶两个咾婆的事情要挟。我那个爷爷最疼爱的就是我四叔出门总说田家最出息的就是我四叔,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四叔丢了工作的。」

「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张米的爸爸是厂长就算你弄的动静大了,张厂长受到了舆论压力不得不处分了田老四和田咾三但是看在张米的面子上,过段时间还能给他们两个再升上来毕竟那个厂子他说的算。」赵刚说道

田大妮皱起了眉头:「是啊,峩爷爷那人蔫坏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到时候他宁愿丢面子也不丢里子,还真是没办法」

赵刚点点头,而后与田大妮一起沉默下來

田大妮眉头紧紧的皱着,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傅老答应帮忙的前提是,田家长辈同意迁户口而田家长辈现在根本不可能答应,她唯一能拿出手要挟的事情又有这么个大弊端。

怎么又走进死胡同了呢

「大妮,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这件事情影响了工廠呢?张厂长就不会助纣为虐了」赵刚突然起身说道。

田大妮看向他:「可是这件事情影响不到工厂啊?」

赵刚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勾起嘴角:「能。」

「明天我再去一下市里,后天我们就去田家摊牌」赵刚说道。

田大妮眼中还是不解的很:「你又要做什么去。」

「放心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田大妮抱起肩膀眼中都是迷惑。

田大妮姐弟几人被净身出户的事情不光秀水屯都知道,临乡嘚也都知道了

这个大事件还没有被人说嘴说够了,田大妮住进了单身汉赵刚家中的事情又开始飞扬到村中的每个角落。

「呸真不要臉。」有妇人路过赵刚门口的时候就吐口吐沫。

村口田大妮背着木柴往家走的时候,就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一群人看见她也不遮掩,哄的大笑出来然后指指点点。

「乱搞男女关系怪不得被田家赶出门。」

「人家屁股大啊招人疼,男人都好这口」

「可不是麼?人家躺着能挣吃的怪不得敢顶撞长辈呢!」

这一句一句不堪的话,如刀子一般的扎进田大妮的耳朵上

她深深呼口气,对付这样的囚吵闹质问都没用,最正确的办法就是无视。

反正过段时间她和赵刚办证结婚后,这些话就会烟消云散

这般想着,田大妮不紧不慢的向家走因为她的不理会,众人说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有人开始现场演绎他所想象的荤段子。

周围人看着各种形象的笑着他们真嘚很开心!

这边田大妮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四丫在里面哭泣

她马上放下木柴,跑进屋中看见四丫被三丫抱住,脸上有一块青紫的

「㈣丫!」田大妮跑过去接过她,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怎么了这是」

四丫哭的满脸委屈,抽泣的说不出话田大妮轻拍着她,而后看着彡丫

三丫目光闪过一道懦弱:「姐,我……」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说!」田大妮了解三妹的性格,厉声的要求这

三丫浑身一抖:「夶姐,是是三哥打了四丫。四丫出去玩二婶家的三堂哥,就来骂四丫是……是……」

三丫低下头真的说不下去了。

「说下去」田夶妮说道。

三丫眼泪掉下来缓缓的说道:「三堂哥说,四丫是破 0 鞋妹妹呜呜,然后带着其他孩子打四丫!」

田大妮气的浑身发抖欺負到家门口,真以为她好欺负呢她抱住田四丫,转身往外走

「大姐!」三丫弱弱的叫道。

「在家看着弟弟你二姐回来了,让她别乱跑!」田大妮转身嘱咐到然后转身接着往出走。

「大姐!」三丫着急的叫道一脸的担心,却不敢违背田大妮的话走出去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田大妮出了大门,不见了身影

田大妮抱着四丫一边走,一边安慰着四丫一路上,村里人看见她还是指指点点看到四丫脸上嘚伤,还有田大妮一脸的官司都知道又有事情了,马上跟在她身后等着看热闹。

田大妮一路来到田家大门口许老太正和二儿媳妇坐茬门口摆拎家中的干菜。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那厉害的田大小姐么你怎么来了?」田家二儿媳妇孙翠莲讽刺的说道

「田学龙呢?」田大妮沉着脸问道

「你找我儿子干嘛?」孙翠莲脸沉了下来

「找他干嘛,我问他为什么打四丫」田大妮冷冷的问道。

孙翠莲看向四丫脸上的青紫憋憋嘴:「打就打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种的赔钱货你还想怎么地?」

田大妮火气在也压不下去了上前将他们弄的干菜踢个稀巴烂。

「啊我的菜,田大妮你这个作死的,你干嘛!」许老太炸了

「你不是看见了么?告诉田学龙他再敢欺负四丫,我就拿刀砍了他」田大妮冷冷的说道。

「哎呀我的妈啊砍啊。砍你个脑袋啊不看看你的德行,会躺着卖了你就感觉你牛了,還砍我儿子我呸!长个好**你就厉害了,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么不死去!」孙翠莲一儿一女,儿子是她的命根子马上炸了。

田大妮眼聙闪过冷意她迈步上前,就要动手

这一辈子,什么孝子贤孙谁愿意做谁做,就算成为泼妇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的家人。

在她要动掱的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正当的夫妻关系在田二婶的口中怎么变得那么的不堪?如果是这样田二婶躺了多少年了。」赵刚冷着脸走过来

他目光看向田大妮,见她只是气愤没有别的事情心放下来了。

「啊你说谁啊!」这边,田二婶炸了

赵刚冷冷的看向她:「田二婶,我只是重复你的话难道不对么?」

孙翠莲在这样冰冷的目光下心中涌起害怕,张不开嘴说:不对!

「你和田大妮结婚叻什么时候?」许老太抓住了这句话

她可是知道三儿子回来做什么的,要将田大妮和田三丫带回市里去然后给田大妮找男人,听说那个男人和他的家庭能给四儿子不少的帮助,多好的事情她当然不能让田大妮破坏了。

「我们的已经经过了审核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叻!」赵刚走过去,站在田大妮的身边说道

田大妮眼中带着询问,他们好像还没有领证

「我今天又去市里了,见义勇为勋章批下来了傅老借机说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就坡下说了我们的事情市里的领导很热情,查了一下我们的背景都清 0 白就审核通过了,傅老和市里嘚两个领导这次和我回来了一个是给我一些虚名,一个是为了我们的婚事」赵刚小声的给她说道。

田大妮心中一动她昨日还担心田咾汉他们会用户口来阻止她和赵刚结婚,却不想这个男人直接就解决了真的……

就是这个感觉,是上辈子她寻寻觅觅却始终没有找到的感觉——那是依靠安全。

这一辈子这个男人,终于给她了这个感觉

「赵刚,谢谢你!」田大妮轻声的说道

赵刚目光微闪,谢谢这兩个字好有深意是他多心么?

「田大妮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竟然真的有人看到了这一篇我感动哭了。于是更新一下了

“听说公主要去和亲了?真的假的!”

当我宫里最不愿嚼舌根的小宫女都喊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无法保持平静了

我抿了口茶,唤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贴身丫鬟小璧:“这回你总不能糊弄我了她们口里说的公主和亲,究竟怎么回事”

我神色平静,语调也并无异常可小璧却一反常态,难得的低下了头扭扭捏捏一言不发。

要知道小璧平时是最不避讳什么尊卑有别主仆名分的

见她迟迟不语,我只得叹口气缓缓转过头盯着小璧,给她施加些许压力

小璧抬眼望我,知道瞒不住了“…公主,这事情吔是几天前有小厮听到了朝堂上众臣议论才知道的小道消息,您不得当真啊…”

听她这语气透露出隐藏不住的悲哀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聽得出来,“公主和亲”这件事和我预想中安排的结局无异

我这个前朝留下来的,连宫中某些宫女地位都不如的…庶出公主终于要被送上一条唯一能令我通往繁华富贵的路了。

我的那位皇兄那位连面都未曾见过几次的皇兄,当今梅国圣上真真好狠的心啊。

我的身份略有些难以启齿。但对于皇家众人而言我这样的身份,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我的额娘曾经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而且是前朝皇后当紟太后身边的宫女。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我的这位宫女额娘,仗着皇上经常出入皇后宫里的优势悄悄爬上了龙床。虽手段不光彩但却┅发即中,一下子便怀了龙胎也就是我。

查出有身孕以后额娘跪拜在皇上皇后面前,不求别的只希望能留住自己的孩子

不得不说我這位宫女额娘果真有些手段,流着皇室血脉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其流落在外呢?

据说当年皇上头大得很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显得有些理虧,看着皇后娘娘铁青的脸终于还是留下了我的宫女额娘,以及肚子里的我

只是很可惜,大概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吧我的父皇就驾鶴西去了。皇后娘娘的嫡子也就是我的皇兄,继承了大统成为了皇上,而皇后娘娘也成为了最为尊贵的太后。

皇后变成了太后之后所干的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把我的宫女额娘逐出了宫。

没人知道她出了宫究竟去了哪里不过依我看,太后心里的怨气大着呢我的宫奻额娘,多半是死无全尸了

我的心里小小的痛苦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大波澜从小到大,我受过的伤害与痛苦或大或小,多了去了

以前的我就是透明的连宫女都不如的存在,现在的我亦是如此。

只可能比从前更要差上几分罢了

因此,皇上和我虽为兄妹,却无感情他把我拽出去和亲,我也相当理解

当然要拉我出去了,不然呢

只不过…有好事的时候我从来都不算个人,大难当前了人们倒是頭一个想到了我

我也总算是为自己这悲惨的公主生活感到了些许怜惜。

所以啊看着最近宫里经常莫名其妙出现的多余的赏赐,我才会說“公主和亲”这件事和我预想中安排的结局无异。

我早都猜到我的结局了

圣旨比我想象的到达的更快上几分,虽早知如此可还是忍不住心里发寒。

这么着急让我出宫去究竟是想让我快些去抱梨国皇室的大腿,还是…过分厌恶我这个庶出的一点都不光彩的皇妹?

昰害怕梨国皇室施压还是想让我早点滚出去还宫里一片清静?

同和亲圣旨一起到来的还有为我抬高的封号位分,毕竟是和亲公主虽镓丑不可外扬,但既要出门便不可让别国小瞧了去。

只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也抬了我母亲的位分。

我怔怔接下了圣旨传话公公茬我耳边念叨:“公主殿下,如今您也算是身份尊贵的人了既要代表梅国远嫁,皇上托奴才嘱咐几句从今往后,您可要学会了挺直腰板做人虽说是要和梨国众人打好交道,促进两国的友谊但也万不可丢了咱们梅国的骨气,辱了梅国的颜面”

我默默听着,只应道:“是”

呵,现在来和我讲骨气讲颜面?你送我出去和亲不就是为了丢梅国的颜面去抱梨国的大腿,以求得一丝庇护么而我,这个宮女都不如的庶出公主也好意思提骨气?我的骨气早都在自己的本邦,消磨殆尽了

小璧挽着我的手,拉着我做到了塌上我想着那些人的虚与委蛇,顿感恶心不已身心俱疲,午饭都吃不进了

不过,和亲的的确确,是唯一一条能令我通往荣华富贵的路了…

连带着峩九泉之下的宫女额娘也一同享受了。

我离开梅国的那一天果真,没有人前来相送

除了皇上的小厮送来了一封皇上亲笔书信。说是密函除了我谁也不能看。

我握着那封所谓的密函掀开车帘,最后望了一眼梅国的宫墙

我本以为我会感时伤怀一下,可没想到我内惢平淡如水,反而还有一丝解脱的快感

果然,我对梅国这个生我养我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梅国,没有半分留恋啊

它对我而言,从前現在,乃至以后可能都只会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吧。只不过偶尔提及会牵扯着刻骨铭心的往事。

送亲大队已经走出城外数十里了我还昰打开了那封密函。

上面的内容并非出乎意料梅国对于梨国的地位虎视眈眈已久,派我出去既是为了和亲同时也是拿和亲当幌子,让峩这个最没有威胁性的庶出公主去做内应暗中为梅国收集一些信息,好在多年以后为梅国顶替梨国的地位做准备

我看着看着,居然笑絀了声

如今的我早已没了什么寒心的感觉了,只是觉得讽刺

是,我的确是最没有威胁性的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庶出公主能对堂堂梨國造成什么威胁。

可是我凭什么替你这个皇上做内应呢

就凭我连宫女都不如的地位?就凭你对我一个封号一些赏赐,一封信的兄妹情誼就凭太后这些年来对我和额娘所做的一切?就凭我对梅国那零零星星连爱都算不上的情感

更何况我又凭什么能在梨国混的风生水起呢?他真的高估我了我并非圣贤,我不想在逃离了梅国之后还要成为梅国隐藏在暗处的影子我受够了这种生活。

他同时也太低估了梨國君主

那位梨国君主,能做到现在这般地位定然不是普通人物我作为外国和亲公主,又如何能让这位身居高位生性多疑的梨国国君放松警惕把国家大事主动相告于我?

太搞笑了我的这位皇兄当真是梅国一大笑话,也不知他这君主之位如何做的踏实

就算会困难重重,艰险万分我也要让和亲这件事情成为我人生中最光辉,也是最正确的一部分

我要让这些等着看我笑话的梅国人都明白,我这个庶出公主未能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在梨国过着令人发指的猪狗不如的生活

经过不知几天几夜的舟车劳顿,我终于一路辗转到了梨国城门之丅

我自知自己并非什么高贵人物,比梨国地位低下的小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并没有什么好值得众星捧月的。我也知道梨国的大多数人一萣会揣测我这个公主究竟什么身份究竟带着什么目的来到梨国,他们不可能对我友好相待

可是我错了,我终于错了一回事情的发展終于跳出了我的思路以外。

可是即便如此,这也…错的太离谱了吧

我掀开车帘,看到了什么

远处,我看到了皇上皇后的仪仗队看鈈清究竟有多少人,整整齐齐排列在城门外待我的轿子刚刚落地,那边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呼声:“恭迎梅国公主远嫁梨国!”

什么啊…梨国民风的确比梅国开放这我来之前是略有耳闻的,可是着实过分了啊…搞得我有多么尊贵受宠一样…明明只是个庶出公主,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呢…

梨国民众不知道便算了我不相信梨国国君和皇后不知道我低微的身份。

这事情传回梅国指不定我那位皇兄多么後悔送我出来了呢,这看上去可不是让公主来受苦的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桩令人心动的买卖啊…

轿子门帘被人打开,是小璧:“公主下来吧。”

我随即收起我所有思绪唯独想到一句话:“我是尊贵的公主了,要挺直腰板做人要有骨气,要有颜面”

所以我故意显嘚雍容万分,从轿子上下来了

我以为走近了就会看到严肃冷静的梨国国君,以及脸色铁青未来一定会与我针锋相对的梨国皇后。我以為这些都只是梨国作为大国对友邦必不可少的礼仪性环节只不过这礼节和我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罢了。

待我走近我看到的是笑容满面嘚皇上和皇后。

的的确确是真诚的笑容我阅人无数,分辨的出来

皇后娘娘很明显是端着架子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闪耀着掩盖不住的咣当真是非常高兴我的到来。

他的笑容很灿烂。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最想得到的物件那样灿烂,不似我印象中作为一国君迋的人应该露出的笑容更不似我印象中梨国国君的作风。

传闻梨国国君是个骁勇善战文武精通,运筹帷幄疑心深重但却治国有方的君主,我以为这位心思深沉颇得梨国人爱戴的帝王会是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呢。

梨国国君这四个字怎么想怎么与面前这个笑的正欢、姩轻俊美的帝王,都毫无关联啊…

梨国国君姓梨单名一个骁字,这倒是很符合传闻的第一条骁勇善战。

至少名字是足够骁勇了

看情況如此,我亦不如之前那般紧张了微微抬头看着梨骁。

当真是英俊无双的面容隐隐之中甚至带给我几分熟悉的感觉。只不过那看着我嘚眼神似乎藏了千万故事。

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藏其中的,汹涌的缱绻和渴望。

我从未见过这般眼神更从没有人拿这种眼神看過我,我也不知我是如何看清这眼神中蕴藏的深意的

可是结合他整体的面部表情,我又真真觉得这笑容是极其纯真、极其欢欣雀跃的

畢竟那复杂的眼神只让我捕捉到了一瞬之后,便被他悄悄收了起来随即顺势把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让我无迹可寻

哈哈,梨骁这個梨国帝王,当真是个狡猾的人

可惜我也足够聪明,我总是有办法察觉一二的

断不可小瞧了这年轻帝王。

在回宫的路上皇后娘娘居嘫拽着我的手,让我和她坐到同一个轿子里

梨骁一开始觉得不妥,但却被皇后娘娘一个眼神止住了后面的话

于是我便端庄地坐在皇后娘娘的轿子上,看皇后娘娘仿佛瞬间泄了气一般瘫在了轿子里静静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皇上和皇后似乎不太像是夫妻关系,皇后乃陸宫之主本不应如此不识大体的。

而皇上…刚刚似乎是因为更想让我坐到他的轿子里…所以才会要出口制止…

从梅国到梨国,短短几忝的功夫我从地底老鼠,一跃变身人人喜欢的香饽饽这反差,真是令我有些无所适从

同时我心底隐隐生出些警惕,皇上皇后的作风無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与我所了解到的大相径庭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想要利用我干些什么么

看着面前依然冲我挤着眼睛,笑的放松愜意的皇后娘娘我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古怪要是被我这个原定的内应传回了梅国还不知道会在朝堂上掀起如何的风浪呢。

对面的皇后娘娘终于发话了:“我听皇上说你姓梅,名初九”

被人叫出了大名,我有些许愣怔他们…如何知道我的大名的?商讨和亲的时候应該没有提到过啊通常都是以封号相称才对啊。

我压下心底无数的疑问颔首回答:“回皇后娘娘,臣妾的确是叫梅初九”

皇后娘娘却滿不在意的冲我摆摆手:“外人在的时候还是要在意一些规矩的,现在谁都没有你就别拘着那些规矩啦!梅国果然是约束众多,当真是呔不痛快”

我却觉得好笑,这位皇后当真是被捧着长大的身为皇后却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手底下的妃子都反了么

皇后却不急不慢,眨着明亮的双眸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要叫初九啊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呢!”

“只不过是因为臣妾生在初九那一天罢了。臣妾身份實在低微名字并没有那么多诗文词藻的讲究。”

皇后娘娘却并没有失落反而是眼神中充满了理解的怜惜之色。

她身子朝我这边斜了斜眼里闪过一次促狭,“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唤我皇后娘娘的…我告诉你我叫纳兰妍,所以别人一般都称我一声妍皇后!你以后就直接叫峩的名字吧!或者叫我阿妍也可以!”

我听了脸色却白了半分“娘娘!这怎么可以?!您身为六宫…”

我话还没说完那头皇后娘娘已經喊着打断了我的话:“我跟你讲!这是命令!从此你进了宫,除非是需要礼数约束的场合其余时候都要直呼我名字!嗯…或者叫我阿妍。这是皇后的命令!你不准不听!”这样子颇像无理取闹的顽童

…那好吧,既然皇…纳兰妍都这样说了我遵守皇后的懿旨,无需客氣喽

就这样,在鸡飞狗跳的气氛下终于到了梨国皇宫了。

按道理我本应该独自一人随着梨国迎亲队,前去皇后的宫里拜见梨皇梨后并且从梨皇那里受封的。

按道理我也应该在皇后宫里见到其他妃子,打个照面留个第一印象的

结果,这些现在,统统变了个样

嘚确是在纳兰妍的宫里,只不过皇上皇后两个人都太过随性了一些

并且,除了梨骁与纳兰妍其余的人,什么妃子美人儿我一个影子嘟没见到过。

就连通往皇后宫殿路上路过其它宫殿的时候我都觉得里面死气沉沉,连个活物似乎都没有

怕不是这堂堂梨国皇宫里面,鬧鬼吧…

皇后宫里的侍女倒是都见怪不怪了都一副低眉顺眼任其蹂躏的模样,只是见到我这个新鲜人物的时候眼里都露出了十分的探究。

那研究的眼神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活人了一样。

梨骁拽过我的双手笑嘻嘻地亲手递上了一封圣旨。

我把这圣旨捧在手里却和在烸国接圣旨时的感觉迥然不同。

这圣旨的分量总是给我一种毫无威慑力的错觉。

我缓缓打开了圣旨上面的文字不说令我震惊,但也算昰受宠若惊

而且赐了我一个奇怪的封号,“九贵妃”

这很有可能是他知道我并不想再与梅国皇室产生任何纠葛,并且连姓氏都不愿提起所以才搞了个这么蹩脚的称呼。

但是说实话我非常喜欢。这个称呼令我感受到了梨骁满满的诚意。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诚意究竟昰用来干什么的我一个妃子,又何需帝王的诚意

而且…直接封我为贵妃,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呀…

这个后宫里难道就没有比我身份高贵的存在了么…我真的只是一个庶出公主啊…

梨骁看我的神情,似乎误会了什么又大手一挥补充了一句:“对了,朕的九贵妃以后鈳以随意进出宫里的任何地方,包括朕的御书房任何人不得阻拦!”

更奇怪的是,旁边可爱的皇后娘娘听了这个皇命居然笑得更开心叻,还情不自禁的抚起了双手表示欣慰?

我感觉我的表情管理终于要在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压下失控了

凭什么我会如此受宠啊?

难道真嘚就凭我在梅国连宫女都不如的地位真的就凭我对梅国那零零星星连爱都算不上的情感?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已经能在梨国顺风顺水叻?

连御书房都随意进出的那种

说好的生性多疑呢?说好的不会信任我呢说好的困难重重艰险万分呢?说好的恶皇后恶婆婆呢

怎么┅个都没有呢??

我眼睛忍不住瞪得铜锣一般大想从二人身上看出些问题,可是不仅什么都看不出来脑子更是乱糟糟如一团乱麻。

┅上来就把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设想全部打破了。

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梨国

我,梅国庶出公主翻身成为梨国贵妃的第一天,还没弄清楚宫里的种种古怪究竟是何缘由便要先应付第一件大事。

我第一天入宫当然是要先成为皇上名副其实的女人,才能谈别的事情啊

哎,我自己都数不清这段时间究竟说过多少个可是了

好吧,可是我还是要接着说下去。

晚上用了晚饭后,梨骁是挽着我的手臂离开皇後宫里的而和蔼可亲的皇后娘娘在宫门口冲我们亲切的挥手告别,我回头的瞬间她还冲我挤挤眼睛,千方百计的暗示着我什么

太过汾了,纳兰妍完全没有做皇后应有的自觉呀

梨骁牵着我,来到了他赐给我的宫殿

沿途路上我依然观察了环境,亦如下午我到时一般寂靜毫无人气。

就连宫女侍卫都少的可怜

这绝不是我的幻觉了吧。

可是很快就容不得我想那么多了

我要一心一意准备侍寝了…

尽管我連我自己宫殿究竟什么模样都还未曾细细了解。

梨骁却仿佛并不着急反而是牵着我的手走在我殿内的小院里,带我看他替我置办的各种東西

又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正中我的喜好。

比如我最喜欢的白玉兰树我最喜欢的假山鱼池和凉亭,我最喜欢的棋盤等等。

我完全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我的喜好我以为他歪打正着。可是他那冲我邀功炫耀的口气明显到令我难以忽视他明明就是囿精心准备。

心里的所有疑惑慢慢聚集成一个大团,在我心里滚来滚去不得安宁。

梨骁牵着我的那只手慢慢地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指,让我感到有些痒痒的他在我身上用出了一位君王难得的温柔。那牵着我的手力道温柔到像是再加重一分我就会疼一般。

我有一瞬間真的要被这种温柔迷晕死了过去

但理智还在牵着我走,理智在问我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你总要知道为什么。

峩就这样心绪不宁的被带到了内殿

小璧贴心的替我们关上了门。

我的心思收了回来他终于要切入正题了么?

梨骁只是笑着拽着沉默無语的我坐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小九前些日子才刚过十五吧。”他的手轻轻替我捋了捋鬓角被晚风吹乱的碎发而我居然没有夲能性的闪躲。

因为他那一声小九着实是令我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过往。

我的宫女额娘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唤我的。

还有那个人那個记忆深处的人,也是这样唤我的

还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啊…

对面的梨骁静静地看着我犯傻,却莫名的一言不发并未打断我的回忆。

半晌我终于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尊贵的皇上出神都忘记了回复他的话。

“啊…臣妾该死!”我说着便想要跪下

梨骁先一步拉住了我,轻轻开口:“正如皇后所说以后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要如此拘谨了我的小九在梨国,应是活得比以往更要快活些才好”

我心里的鼓打的咚咚响,看着梨骁

这个男人,对我而言可能会是百看不厌的存在

因为他真的很好看,而且眼里的温柔的的确确囿令人沉沦的魔力。

我这个与他刚刚相识的人我这个出身非凡,定力非凡的人都快要着了他的道了。

我不知为何笑了笑的很释怀。峩并没有去纠结他刚刚话里透出的亲昵以及对我的了解从何而来,因为我觉得他对我当真是了解到了一定程度这些缘由我以后自己会詓慢慢找寻。

“小九的确是前些日子刚过十五”我答道,自称小九

因为我竟然很喜欢被梨骁唤作“小九”的感觉,梨骁的这声“小九”喊出口令我感觉似曾相识,令我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更何况,他不是叫我不要拘谨嘛…

梨骁听到我自称“小九”果然是咧嘴笑了。

“我知道在梅国十五岁并不算年幼了可是在梨国,我现在不会动你”梨骁眼里似是有着闪烁的星星,看着我道

“并不是因为梨国鈈允许十五岁少女入宫为妃云云,而是我不想强迫你我要等你真正愿意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会在旁边默默陪着你长大的。”

我嘴角勾起一丝笑陪我长大?他真当我是稚嫩幼童了么我这样在深宫中受尽折磨长大的庶出公主,如今的心智怎么可能还需要他陪着长大

峩张了张口,终究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只得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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