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朋友的本子丢在家里忘记带了怎么跟老师讲呢?

       关于写作这个故事的想法由来已久,但那位朋友的出现加速了由想法变成现实的过程。

       在写作故事的想法产生之前,我几乎从未读过任何课外读物,再加之文化水平不高,使的的阅读量和词汇积累都十分匮乏,还有年龄较小没有阅历,使我写作这个故事时非常艰难。

写作时我选择了相对容易的口述,既然是口述那就是想到哪就说到哪,说到哪儿就写到哪。也因写作能力有限避免不了东拉西扯唠唠叨叨的叙述方式。虽然经过整理但依然显得有些混乱并且也借鉴和引用了相当数量的艺术作品,我并没有联系它们的作者。如有侵权请联系本人并共同商讨解决办法。

       叙述的文体不算是正常的故事,而更像是某种记录性的文本亦或是半自传体什么的。因此,写作目也大有不同。

       由于本人文化水平有限,故事当中不妥之处难免,希望读者给予指正,特此感谢。

这个故事是为纪念一位朋友而作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但是无人回应,他等了一会然后推门而入,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尽管是中年但是他一脸的皱纹,那杂乱不堪胡子和不长不短的头发都有些许泛白。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更加苍老一些。

        他推开了门看到一个孩子插着耳机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敲门声,他悄悄地走过去像幽灵一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朝椅子轻轻地踢了一脚。

        男孩他所在的班级同大部分班级一样,坐在教室前方的好学生都在刻苦学习。位于好学生与差学生中间的过渡带就是所谓的中等生它们偶尔会开个小差。而坐在教室后方的就是差生他们开小差就如同喝水一般并且形式五花八门,其中一些人的反侦查能力连间谍都望尘莫及。那个男孩就坐在教室的最后方,他所坐的位置似乎也是传递纸条的交通枢纽。

        男孩曾在一节课内传递十几次纸条,最后还是他叫停才没有继续传下去,再加上教室后方整日喧闹的环境让他迫切地希望能换到一个相对安静点的而且不用传纸条的位置。

        有一天男孩的班主任有意将几位坐在后方的同学往前面的空位调。男孩发现了这个机会但是他犹豫了,因为调前去的位置在讲桌旁而他并没有打算好好学习。不过他最后依然决定换走他对他现在这个位置一刻也不想多留。也因为他的犹豫失去了这个机会。

        男孩灰心的回到了坐位。我对天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个位置但到了下课另一个机会也找上门来。

        一个位于第一排最边上靠窗的位置的那位同学有意跟男孩换坐位,他也受够了原来那个位置。男孩心想“第一排,都是好学生多半没人理他这个二货而且还是最边上靠窗的位置,清静,岂不美哉。”

        男孩欣然同意了,主任方面也表示同意,他就顺利的坐到了那理想的位置,只是……男孩的朋友,他在班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似乎不太能理解。

        关于这个女孩起初男孩对她一无所知,他也不想了解太多,他懒得同任何人有过多的交流。

        他对那位新同桌的了解只有:是个女的而且是好学生。男孩对她的名字甚至都有些含糊,事实上他对全班一多半人的名字都有些含糊。他认为好学生与差学生之间界限分明且互不干涉。

        出于某种机缘巧合他们两个开始闲聊。他们聊到了游戏、小说等等。女孩是个国内标准的手游玩家,而男孩所玩的单机游戏同女孩的手游八杆子打不着。小说也是男孩几乎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的类型,但这显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孩似乎并不厌恶同男孩交流,也单纯的因为这个男孩愿意去了解那些内容。或许这仅是女孩的无意之举但对男孩来讲意义非凡。

        在男孩的过去他一开口便会遭到周围人的厌恶,陌生人、朋友甚至是亲人。他察觉到了于是他学会了闭嘴。

        之后几天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男孩的话匣子也慢慢被打开但他说话时依然小心翼翼。

        他那位朋友也注意到了男孩同女孩的交流日渐增多,笑着说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他终于‘铁树开花’了”甚至还怂勇着男孩去……

        一天男孩将自己手头的一本小说借给了女孩,这本书男孩班上有不少人看过包括那位朋友,他们对这本小说无一例外的全是负面评价,而这一次女孩给出了唯一的正面评价,不过正巧当时放假她没看完。

        过了一段时间,男孩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女孩想看《边城》而男孩的朋友那正巧有一本。他把那本书从朋友那里借下来然后借给了女孩然而他并未告诉朋友也因此似乎捅下了乱子。

        男孩的朋友对此非常生气,在平息了朋友的怒火后这乱子还没完。女孩把书看完之后……呃……哭了……男孩……他也慌了,他觉得应该安慰一下女孩可他从未安慰过别人。但凡事都有第一次他决定尝试一下,当然也因为男孩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也愿意试一试。

        男孩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正在埋头哭泣的女孩,他坦白了自己有类似的过去而女孩也停止了哭泣同男孩聊天。

        这天入夜后,如果有人悄悄摸到这座房子前,隔着窗子向内窥探。那么,借着灯光,他会看到一个灰白胡子的人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事情,他的表情意味深长。

        但这一幕无人见得,因为那间屋子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立于无人踏足的黑暗深处。

        学校夜晚上完课后有一段自习时间是自愿性质的。在以前男孩从未搭理过这回事而在换坐位之后男孩对这段自习时间越来越痴迷,他对朋友的说法是“在寒假之前想努努力”实际上……谁知道呢。

        一到了晚上的自习时间男孩便随意拿出一本书假模假势的看了起来。课下学习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男孩的朋友也跟着一块来了,那位朋友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呃……做他上课经常干的事。

        晚上留在教室的人可不全是来学习的。自习时间的前半段基本上是大型聚餐现场后半段就显得安静多了,基本只剩下教室前方学习的好学生和教室后方打牌的那位朋友还有男孩。

        那位朋友甚至把一个好学生拉过去打牌了。而男孩哪,他假装着学习然后看着这一切。他那位女同桌也在,一直都在。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男孩有时会帮女孩解决一些地理上的问题,这他在女孩面前唯一拿得出手的科目,而男孩则跟女孩学起了他最不喜欢的数学。

        即使是好学生看起来她们整日都在学习但她们也有休闲放松的时候就在自习时间的后半段。到那时教室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在那个时候她们偶尔会打开教室的多媒体然后点开她们喜欢歌曲的MV。嗯,还不赖。当然这种“违法勾当”也有翻车的时候。

        至于男孩的考试成绩他放假之后就没再关注了。根据近几天的情况能考下多少分自己心里还是有底的。

        寒假是男孩最期待的假期虽然长度不及暑假但大部分是在冬天渡过。男孩喜欢冬天在被窝里打游戏。

        比起以前男孩更加期待这一次,因为他屯了能在断网状态下游戏至少一千五百小时的游戏如果愿意深入一下这个数字还得翻个几倍。这个假期男孩有很多事要做。

        在刚放假的时候男孩和女孩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男孩以为社交环节已经结束便开始打游戏,没过几天他那已落满灰尘的社交软件再次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男孩曾经将自己的各种社交软件都登陆在自己的电脑上一连着几天都没有一个消息提示。连一个广告都没有。不过这种情况是男孩自己造成的。

        有人联系男孩这自然是件好事,他们随后每天都会闲聊。后来时间长了以后女孩叫男孩为“同桌”而男孩实在不知道该叫女孩什么便唤她为“同志”。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偶尔也会打打视频。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男孩都像一具尸体等待着女孩挑起话题。女孩也责备过男孩从不主动联系她每一次都是她来联系男孩。

        男孩住在县城里面而女孩则住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农村中。女孩有时会因为一些事情到城里来而每一次男孩都在很努力的抓住这些机会。

        一天女孩来到城里她在电话中给说给男孩带了一杯奶茶。他是百般推辞他自己都不清楚上一次喝奶茶在什么时候了,至于奶茶什么味道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也丧失了喝奶茶的欲望。不过他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如果拒收的话女孩可能会不高兴,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跟在一位女孩身后手里攥着一杯奶茶,这种感觉很奇怪。男孩将其归结为已经太长时间没和朋友一起散步了。

        何曾几时,男孩开始有点烦。只是单纯的因为女孩的打扰确确实实阻碍到了他的游戏进度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到了现在还有人肯搭理男孩已经算是创造奇迹了。

        有的时候女孩会想看看男孩打游戏……这让他有点难搞。因为男孩的游戏大多都被打上了鲜红的“18+限制级”的标签。里面相当一部分内容男孩认为它并不适合向外界展示。不过他到是也挑出来不少不是那么“限制级”的游戏。

        男孩曾在一个游戏中从选址、建造、装修等方面几乎完全按照女孩的旨意建造了一座房屋,他们还在屋内饲养了很多小动物比如那只取名叫“小可爱”的渡渡鸟。嗯……那个已经灭绝了的玩意。他们还在房顶种起了地用“小可爱”的粪便做的肥料收获了第一批劳动果实。关于耕地用水的问题也让男孩好一阵头痛。

        他还曾带着女孩领略了伯罗奔弥萨战争期间的古希腊,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那是一天晚上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女孩睡不着男孩也还在陪着她。女孩睡不着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干等到第二天吧。及便女孩可以男孩的身体素质也绝不允许他通宵。这时,男孩想了一个办法:让女孩看他玩一个极其无聊的游戏。男孩之前就用这个办法给自己催眠过对女孩的效果也不赖,不一会男孩的耳机里就传来了女孩的呼噜声。那声音平稳而富有节奏感他听了好一会然后轻声说了句晚安才缓缓挂断了电话。

        女孩也会拉着男孩一起看电影或小短剧。女孩给男孩投屏的时所使用的软件并不能分享系统声音针对这个问题男孩几次攻坚都没能解决。于是,他就这样看起了“哑剧”并且看的十分投入。他也注意到了女孩给他的备注“高德地图”他露出了笑容。

        一次看电影。电影的内容讲的是关于一条狗回家的故事,他和女孩都很喜欢狗曾经也都养过很多狗。女孩也给男孩讲过许多关于她和狗之间的故事但男孩已经很久没有养过狗了而女孩还养着一条。

        曾经女孩给男孩打过一次视频。女孩在一条崭新的油柏路上她的身后跟着一条小狗正欢快的奔跑着。但是女孩周围的建筑男孩看起来很熟悉经过询问才得知这条路刚刚翻新不久而男孩和他的父亲恰好参与过翻修工作,他们负责给大型机械加油也正因如此他才对这条路感到熟悉。

        这让他基本上摸清了女孩村子的大致方位。他也对女孩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去女孩的村庄里转转。

        男孩对于乡村这个概念十分模糊。他在县城当中长大,尽管男孩有自己所属的村子按理说也算是个村里人但他对县城以外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过了一段时间男孩的发小回来了。那位发小在外地念书并且留了一级成绩十分优异。也是仅有的会主动联系男孩的人,那时他们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在那位发小回来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来找男孩玩到很晚很晚……自然而然他们三个便玩到了一起。

        起初他们会在一起玩一些国内比较流行的手游。那位发小在这方面非常厉害可以说是小有名气,相对比之下男孩就像是一个刚刚接触游戏的初学者。不光是在游戏那位发小在生活与学习等等各个方面对比男孩都十分优异。男孩也为自己能有一位这样优秀的发小而感到庆幸。

        后来女孩也叫来了她的朋友这个派对的规模正变得越来越大,每天都会进行到很晚很晚就像一场永不谢幕的嘉年华。

        有一天男孩和他的发小吃了晚饭正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女孩突然打来了电话。

        女孩的狗走丢了,她着急得哭了。男孩曾经的养狗经历让他十分了解女孩现在的心情也十分同情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同女孩一起找。可当时无论是男孩还是他的发小都在县城当中而女孩则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农村中。

        男孩当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十分缺乏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而那位发小对此不是很理解。

        “他俩根本帮不上忙这一点女孩应该心知肚明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男孩呢?”

        那段时间,男孩过得非常开心。他感受到了快乐,那种儿时的、久违的、像天堂一般的、他早已失去的快乐。男孩曾一直寻找着那种纯粹的快乐而他认为游戏出现的初衷便是给人快乐。这也是男孩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单机游戏的原因之一。

        夜色之中,如果有人悄悄走近这间房子,透过窗户向内窥探。那么,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会看到一位胡子泛白的人坐在床边自言自语。他会看到那个人说得很慢,像是在字斟句酌,不时揉搓一下那泛白的胡子。他在讲述时面带微笑却经常陷入漫长的沉默。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过年的前几天,这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会放松下来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女孩自然不是例外。

        男孩惊住了,因为他几乎不怎么喝饮料,他也不能想象光喝饮料不喝水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他当时就想着马上冲到女孩身边亲自烧一壶热水然后给女孩灌下去。但,迫于距离限制男孩只说了一句“多喝热水”。女孩笑着答道“说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快到过年的时候每个人也都会忙起来。大人有大人要忙的,孩子也有孩子要忙。不过,男孩是个例外但女孩不是。

        女孩现在跟她的爷爷奶奶住在村里,她的父亲在外面的大城市中当保安连过年都不会回来看她们一下。男孩还了解到女孩家中的兄弟姐妹不少而她几乎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女孩着便哭了起来,电话另一头的男孩沉默不语。

        因为这个该死的男孩家庭美满,他家中的一切事务都由父母包办不用男孩负责。

        男孩当时想要说点什么,他想安慰一下女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之后的某一天晚上男孩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一位女同桌,不是女孩。在男孩醒来之后他只依稀记得四个片段。

        第一个,在上课时候,男孩和那位女同桌对视。她面带微笑,他们之间相互抓背课文而实际上他们都在帮着对方……作弊,每当拿到对方的课本就马上跑到老师跟前说对方在他(她)这里背过了。

        第二个,教室下课时间,那位女同桌被班上另一位男孩欺负了,他英勇的站了出来跟对方英勇的打了一架,但胜负未分就被老师英勇的叫到了办公室。他们俩个被罚帮老师批改卷子。

        第三个,放学后,刚出了学校门口男孩和女同桌相跟着,他们共同分享了一个雪糕之后她便走了。

        第四个,课间操教师办公楼旁,不知出何原因男孩动手打了她,下手非常凶狠,男孩将她放倒还准备抬脚踩向她的头,正当踩下去时,男孩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带着一身的冷汗。

        梦中的女同桌不是女孩但这个梦也非凭空捏造而来。它来自男孩的一段过去,一段埋藏在他内心深处他拼命想要忘记的一段记忆,他曾把这段记忆连同曾经的自己一起埋进了“坟墓”里。

        男孩便开始害怕,他害怕会对女孩做出类似的事情,他告诉女孩说他们这几天暂时不要联系了男孩想一个人待几天。

        在这三天里男孩几乎全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内,什么也不干就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在对那位女同桌动手之后他选择了逃避,他当了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而那位女同桌在此后再无音迅。

  后来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男孩也是偶然间听说她去了大山外边,去了更大的城市里念书。也是从那以后男孩性情大变,他开始封闭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再像从前那样,更重要的是男孩对他的朋友进行了“大清洗”。除了他的发小以外男孩和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他将整个社交网络进行了一次大换血,现在在班上那唯一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便是在那时交下的,尽管平时并不联系也还算是个朋友。

        在那天晚上,男孩坐在电脑前他满身疲倦,他给女孩打了个电话不过他打过去时才意识到他打得太早了,男孩还没做好准备。

        女孩接通了电话,男孩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了很多鞭炮声、呼喊声和许多嘈杂的声音,那听起来是快乐的声音。不过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看起来女孩现在很忙。

        到了晚上,女孩还是接通了电话,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男孩向女孩诉说了自己的顾虑但女孩似乎不以为然。

        女孩也曾向男孩诉说过关于她自己的一些毛病,她曾说:如果她非常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么过一段时间她会非常讨厌那个人。男孩还了解到之前也有不少人同女孩关系非常好但现在都……

        过了年之后没几天女孩便去了她父亲所在的城市。女孩抵达之后便给男孩打过来了视频。男孩立刻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随后将那大饼似的脸贴在了摄像头上。他看到了那个带着快乐的女孩和她身后繁华的都市,看到了女孩与她远在天边的父亲重聚。男孩也笑了出来。

        在那以后似乎这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男孩有时会突然问女孩一些很奇怪、莫名奇妙的问题,他还告诉女孩如果他再问出类似的问题大可不必理会男孩或将他臭骂一顿也可以。也是在那以后男孩想说可能多的陪着女孩,因为他觉得那个预感越来越真实。

        他越来越害怕开学,他拼命得想把每一天都延长,他不想失去这份快乐。男孩曾花了许多年去寻找这份快乐后来在女孩这里他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所缺少的快乐。

        几乎每天一晚上男孩都会一直陪着女孩直到她睡下或自己撑不住为止。但更多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会一起听着音乐一同睡下。其中大多为女孩的音乐,男孩导入的也不算少。他第一将两首陪伴他相当一段时间的纯音乐导入的时候女孩听了一下,她表示“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听的”。

        如果有人能翻到男孩的歌单并且愿意细细品味的话就会发现不论从交响乐到电子乐,从纯音乐到大合唱,从英语到俄语,从严肃到欢快,从类宗教音乐到跑了调的西部小黄歌都能找到,可唯独看不见当今国内火爆的流行音乐。几乎每一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亦或是男孩赋予它的寓意,若初次聆听可能会枯燥乏味一旦了解之后便会百听不厌,犹如天籁之音。

        他也在害怕着,害怕那个预感成真。好在已经开学了但男孩的精神状态并未见得好转。

        在开学当天女孩打来了电话,她在等待前往学校的车辆。而此时的男孩似乎还在被窝里,他并不着急。男孩离学校相对而言要近很多,如果他想的话卡着点到学校都可以,他们匆匆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男孩到达学校之后这里的一切都还如原来一样都透露着熟悉的味道。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那位朋友,男孩没有看见他。

        他一直等待着,等到了上课才从老师那里听到了他那位朋友的消息:那位朋友转走了。他带着他那宏大的理想去了很远的地方学习。

        男孩知道这位朋友迟早会走只是没想到走得一声不吭,他心里也清楚这一走几乎就是永别。

        像男孩这个年龄的年青人无论干什么事情总是喜欢结伴而行,一个人独行所产生的那种孤独感,那种滋味着实不好受,男孩就曾深有体会。

        那种孤独感,就像是瘟疫或是一只野兽,它会让你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它会将你的精神防线层层击破,它就像一把直刺向心脏的尖刀逐渐的缓慢的深入让你流血至死。

        男孩也不想再去交新的朋友,朋友越多就意味着麻烦越多而他也似乎失去了那种交朋友的兴趣。何曾几时,男孩连同陌生人正常交流都成了问题,他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女孩也因为性别上的隔阂他“不会”同女孩交流。他试图再一次向这种孤独感发出挑战,可连两天都不到男孩便败下阵来,他非常惧怕这种感觉。

        当时他们坐的是三人桌,女孩坐在中间,男孩坐在旁边。有一次女孩的另一位同桌问男孩那位朋友走了之后他是什么感受。男孩只是答到:“没什么,他甚至有点高兴”。然而实际情况截然相反,男孩讨厌这种中是心非的感觉,但男孩也讨厌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自己不想信的人。

        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男孩而且他毫无办法,他的精神状态也在这一段时间进一步恶化。

        在一节课上,男孩突然抓起笔在自己腿上连续扎了好几下,他的行为把旁边的女孩都吓着了。男孩也会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时他会一直盯着女孩,整节课整天的看。当女孩问起为什么时他总以一些其它的理由来回答比如:“你很漂亮”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或许会缓解一下他那恶化的精神状态?也许。不过男孩此前并未仔细观察过女孩,她确实很漂亮。

        那种感觉一步一步的逼近,它一度将男孩逼到崩溃的边缘。后来他开始跟着女孩,当时是全体住校。他在放学后、在吃饭时、在课间,他就像个变态一样亦或许他就是变态。

        一天晚上,晚自习下了之后,他在教学楼的楼梯上一瘸一拐的往下走腿上依然带着伤。届时,他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女孩的声音,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女孩经过。女孩经过时他们简单的问候了几句,然后女孩问他是不是在等着女孩,男孩只是回答他腿痛。

        男孩等女孩走远后他狠狠的往自己腿上的伤口捶了一拳,他讨厌这种撒谎的感觉。后来男孩就跟在了女孩的身后不远处,在经过女生宿舍楼时女孩回过头来再一次向他提出了警告,让男孩别再跟着她了。

        当他转头走时再一次一拳砸向了女生宿舍楼的软墙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涌出了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下形成了一幅充满另类艺术感的画面,他顿时感觉身心愉乐。

        如果有人趁着夜色悄悄溜到这间房子前透过窗子向内窥探,那么,借着黯淡的光线,他会看到一个胡须泛白的人坐在床边,他会看到那个人表情凝重地摆弄着手上的疤痕时,不时叹上一口气。

        但这一切无人见得,这间房子深藏在迷雾与阴霾之间,坐落在无边的黑暗深处。这里,没人会来。

        男孩无比期盼着假期,他期盼着坐在电脑前,这样他就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可以是一名赛车手能在不同的季节驰骋在壮阔的大不列颠,他可以是一名佣兵能坐在爱琴海上三列浆战船的船头去聆听那悠扬的船歌,他还可以是一名生还者在那末世当中踏上一条充满悲剧的复仇之路……

        假期如约而至,他希望可以在这个假期调整一下自己不过他忽略了自己手上的伤口。

        他刚回到家没多长时间他的母亲便发现了手上的伤口。他面对着母亲一连串的质问又一次熟练的运用了谎言但是这对他母亲的作用显然不大,最后在男孩的坚持下母亲便不再过问了。母亲随后也告诉了男孩一件事:“他们家的老房子有人买走了。”

  男孩的家境在县里算不上富裕但也绝对不差。做为家庭经济支柱的父亲手底下也雇了几个人勉强算是一个小老板生活还算滋润。他也从母亲那里了解到最近家里经济状况急转而下,他的父亲工作上一直在赔钱而男孩和那个远在天涯海角正在上大学的姐姐又到了用钱的时候。他的父亲解雇了其他人亲自上岗了因为发了工钱,就留不下自己的了,并且他的家庭已经负债超过50万这个数字还在以惊人的速度上涨。卖掉这间老房子实属无奈之举。

        男孩,他是个非常怀旧的人。如果有人走进他的房间的话会看到一台来自上个世纪的录音机,几把破旧的玩具枪以及许多奇奇怪怪的玩。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走进一家杂货店。他喜欢这些老玩意,它们或多或少都承载着一些回忆。他不想丢掉这些,他不想失去熟悉的东西。而打着游戏长大的他在某个角落里自然少不了一台游戏机在那里安静的躺着。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刻也没有多留迅速的骑上了摩托车穿过那条充满着废墟、围墙和未完工的大楼的街道,朝着那栋破旧的老房子飞奔而去。

        那间老房子位于山顶山门即是悬崖,底部的山谷居住着数千户人家,出门向左手边走往远处眺望曾经可以看到县城最繁忙的地区,而如今却被几栋未建成的大楼挡住了视线。那些大楼期待着有朝一日被人们建成完工。

        从那扇被漆红的大铁门走进便可看到那不大的院子内坐落着两间平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久经风霜的破棚子里面堆积着各种杂物。

        他在曾经的家里东看西找,他在试图找到什么东西可就是找不到。于是他躺在了那满是灰尘的沙发上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那一面肮脏的墙上有一双小巧的泥手印,他忆起来了,那是男孩刚搬到这里时创造的杰作。当时他3岁。

        他的父亲是来搬东西的,这也意味着房子的所有权已经是属于别人了而他们现在是外来者。

        他将旧的家具一件件的搬出,男孩也帮助整理物品。他希望可以留下一些东西来作纪念。但是他注意到了,他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父亲干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父亲竟然有了半头的白发,他竟然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父亲……在他面前印象里雄壮的父亲此刻竟显得有些瘦小。

        男孩在那一堆看着像垃圾闻着也像垃圾的垃圾堆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他忽然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厚本。男孩将它小心翼翼的拿出拂去了上面的灰尘。那是一个皮革制的记账本,内部有一个小巧的由太阳能供电的计算器,它竟然还有电!

        这个做工精巧的记账本是他儿时父亲送给他的礼物可没过多久男孩就将它丢到了某个早已被遗忘的角落。

        他在那里躇足了一会便离开了那个曾经的家,在那之后男孩的心情变得有些许复杂。

        等到再次迎来开学渐渐的男孩发现他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外化表现出来而且他不大会处理负面情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学的没几天班主任就通知将要换坐位了。换坐位的方式是以成绩为排名依次进入教室选坐位。这也意味着男孩和女孩不可能再坐同桌了,而且女孩她也另有自己的打算。成绩上的巨大差距使他们就不可能坐在一起况且男孩的坐位本身就“不合法”。

        巧的是,当叫到男孩选坐位时他刚好错过了。这致使他成为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人也是最后一个选坐位的人。

        男孩的新坐位还是在第一排,在前门开门的第一个位置。没有人选这个位置自然是有理由的,女孩同样也在第一排,她坐在教室的另一边。

        喜、怒、哀、乐为人之情感而男孩没有“怒”,与其说“没有”倒不如说“不会”,“愤怒”对于男孩来说它是个陌生的情感可他根本不会控制这种陌生的感觉。不久,愤怒、恐惧与不安便夹杂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带给男孩的也不是只有痛苦,它也让男孩获得了非凡的自控力和执行力,这能让他做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比如:早起。

        几乎每一天他都会早早的爬起来趁着夜色跑到操场上,抬头盯着那片漆黑的零散的点缀着几颗星星的天空。这时的天空显得宁静又美丽而在学校晨跑开始之前,这样的美景只属于男孩一个人。

        到了新的座位之后男孩开始去适应新的环境尽管他的位置全天有2/3的时间黑板在反光。

  他的精神状态自己也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了,有时他突然会非常急燥、焦虑、坐立不安然后惊恐的看着四周仿佛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会对他产生威胁。这使他几乎一整天都在精神恍惚状态,他对此的解决办法也简单粗暴,那便是让自己感到一些疼痛。他的通常做法是用笔尖去狠戳自己的大腿,这会让男孩感到舒适一些。也因此他的腿上时常有着伤口,走起来路来总是一瘸一拐。

        有一次,男孩左后方的一位女同学问他“你的腿为什么痛?”他便回答是自己戳的,但是男孩硬生生把那句“这会让我感到舒服一些”以及后面解释的话语咽了回去,并且也未理会女同学的追问。因为男孩不想信她,现在男孩不相信任何人。

        有的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跑去厕所步伐非常急促,那时的他不是拉肚子就是去用一些具有自残色彩的手段去缓解那些即将爆发的负面情绪。他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痛苦的度过了一个大周。

        曾有一次他想向女孩道歉为自己的一些不当行为,他得到的答复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待到假期男孩便产生了一个念想,他想兑现曾经的承诺,似乎已经完全没那个必要了但承诺就是承诺。

        无人结伴同行,没有安全措施,不清楚路程远近,完全陌生的环境,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目的地和足不出户“没见过世面”的男孩,对他来说这是一次疯狂的远行。

        其实获取这些信息对于他来讲即使不问女孩也不并不难,至于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次日清晨他便起身出发了,他骑上了摩托车再一次穿过了那漫天飞尘,破损不堪,周围充满了残骸和工地的街道,去驶向那条通往群山之间崭新的油柏路。

         刚驶入这条路即使还在山底但那股山间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些许沥青味便扑面而来,这时下车说不定还能感受到路面的余温而这股清新的空气与他整整阔别了五年之久。

        在山底时空间细小视野狭窄颇有坐井观天之意,经短暂跋涉,登顶之后便豁然开朗,青色的群山连绵不绝直至地平线,到处都透露着一股生命的气息。嗯……是春天到了。

        即便男孩在给施工队打工时来过这条路几次但依然感到很陌生。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那个记忆中的目的地。他还得考虑那半箱油是否够用以及那个正在嚎叫的肚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骑了多远,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围墙和建筑以及那块碑上过目不忘的三个字。他看了一眼手机导航才知道已经走了18公里,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一段时间就到达了隔壁县。他曾有过非常荒谬的认识,认为出了县城便不再是县了而现在这个县的地域范围在他的脑海里整整翻了几十倍。

  可到达之后他只是短暂休整了一下并对当地做了些简单的调查便匆匆离开了。男孩了解到他所谓的“大致范围”是指一个约莫120.65平方千米包括51个村庄和居民点的地区。他还联系了一下女孩想询问一下村庄的具体位置,可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回了消息并且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她问男孩将要怎么办?男孩便说:他想将该死的一切恢复正常,女孩却来了一句:

        男孩呆了一下随后便骑上摩托车走了,他计划在下次来时缩小一下范围如果不能那就一个一个的寻找。

        男孩回到学校之后他的痛苦并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他的眉头总是紧皱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他不停的审视自己不断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那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对男孩产生的影响时至今日才逐渐显出来。

  他与其周围的环境整整脱离了五年,他与周围人在各个方面都有巨大的分歧如果强行融入他们的话带来的只有日益突出的矛盾随后因不可调和而爆发……反倒不如保持距离和睦相处,这也是他拒绝加入班上其他男生“团体”的原因。不过,他后来还是加入了一个原由班上三个女生所组成后临时拉他入伙的一个自称学习小组的组织,只有学习上有打搅,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他也一一悉数着导致他现在沦落至此的罪行,对此他以痛苦和鲜血作为回应而这些则带给他令人陶醉的快感和满足感。那时男孩非常喜欢玩一个游戏,那就是以卫生纸为画布以鲜血为颜料进行绘画,当然是他自己的血。他会将一支铅笔削的修长随后将其桶入左手食指侧面然后一折把将近一厘米的铅笔芯断在了手指里随后迅速拔出,这时血小板已对伤口无能为力,阻挡不住涌出的鲜血而他也获得了颜料便开始进行“创作”。他认为这些作品具有一些别样的美感。

        后来女孩也注意到了他的怪异行为,或许是男孩吓到她了出于害怕亦或是的确不想再见到男孩了,她让一位她的朋友来找男孩谈谈于早饭后。

  待男孩从餐厅出来时女孩的朋友已在外面恭候多时。他们边走边聊着,她的朋友问了男孩许多问题。当问道:“你现在的状况是否因为女孩”和“你是否将她看作非常重要的人”时男孩的回答是“否”和“是”,事实上他自己都不大清楚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走到教室后女孩的朋友便告诉男孩: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向她诉说,或有什么想对女孩说的话也可以写成纸条交给她来转达。

        这对男孩来讲它可以是一件好事,透过这些纸条可以将他内心的痛苦、罪行和疯狂隐晦的表达出来,无论女孩看与不看都可能让他好受一点,也不能指望他可以写出什么优美的词汇来哄好女孩,当时的他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崩溃的边缘。

        男孩非常不愿意向别人倾诉,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倾诉并不会换来关心和安慰而是被无情的打断、嘲讽、挖苦,甚至是谩骂,这让他不会也不敢去向别人倾诉。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身上的伤痕依然在不断增加。如果在厕所里、楼道内,教学楼的某面墙壁上突然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那多半是男孩干的。他也十分欣喜的迎来了假期并准备再次踏上那条旅途。

        这一次他并没有收集到什么消息而是创造了一个他十分憎恨的谎言:他要将整个县的各城各镇游历一遍。而关于从哪儿开始和到哪儿去的问题去问班上那来自全县各地的同学在好不过了。于是他开始大面积收集关于他同学的大致家庭住址也包括女孩的,并且合情合理。

        可他放假回家时就与母亲起了争执,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痕以及那极度不佳的精神状态在他的母亲眼里似乎已经达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面对他母亲丝毫不肯退让的质问男孩也是一再选择了逃避。他不相信任何人,而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了他的父母亲人,他不愿意向他们诉说也害怕着诉说。他与父母的关系也是近年来首次降到冰点以下而这并不会影响到男孩先前的计划。

        在他母亲眼里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小子去突然说要出去一整天并且是一个人目的地未知,这些也不由得让他的母亲产生了些许担心。

        男孩再一次踏上了那条通往山间的油柏路但他的速度要比上一次快不少,他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他即将开始熟悉的地方,开始执行他的 “B计划”。

        这并不容易,他也装模作样的在同学的村庄里多留意几眼这只是为了让他的谎言更具可信度。

        “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男孩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可若他放弃那假期这片净土也会被那种感觉所侵占,因此他别无选择。

        此后的日子里在学校白天他忍受着痛苦、恐惧、混乱和愤怒,整日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到了晚上他久久不能合眼一旦合眼他噩梦连篇而女孩也在刻意同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这更是让他感到许多疑惑。

        “他梦到了一堵破碎的墙,墙上有着一个像是被炸出来的大洞其中发现了一个盛满虫卵的巢穴。突然,冲出来一只十分诡异的昆虫。他尽全身之力打死之后却被告知这样的昆虫有两只,当他回过神来时巢穴内的虫卵已经孵化,幼虫早已四散逃离……”

        男孩承受着压迫,待到他不堪重负之时再一次找到女孩的朋友相约于早饭后。男孩向她解释了大致的情况但女孩的朋友却表示她也不过十几岁没什么阅历对此她无能为力,并促使着男孩去找老师交谈交谈。他害怕的就是这个。女孩的朋友还说他像整日戴着一个“痛苦面具”一样并建议他笑一笑。嗯……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在假期他与她的父母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冲突而他拿着收集到的信息一次又一次的踏上了那条油柏路。每一次似乎都更进一步但每一次都空手而归。

        直到一天,男孩无法再忍受这些了他战战兢兢的向老师去请假。只是,他也没想到请假会这么容易。

        当他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他总有一种哪里不对劲的感觉,这时他本该坐在教室里去盯着那反光的黑板或是趴在桌子上睡觉而不是没有原因的请假走在大街上。

  回家之后和男孩预想的一样,他的母亲对他进行了长达几小时的审问。男孩也一如既往的以谎言、凝重的表情以及沉默来回应,直到母亲数次将矛头直指女孩。一股愤怒便立即涌了上来但这愤怒无处施展,在他所受的所有教育中都绝不允许他对父母作出任何“可能导致意外的事情”。面对母亲的指责他依然选择了沉默,如果将女孩扯了进来这件事情将变得十分难以处理。但是他知道他心里很清楚,女孩只不过是个导火索,就像萨拉热窝的那两声枪响,不仅仅是让两个人脑洞大开而是点燃了巴尔干火药桶将整个世界化成了火海。

        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待到雨刚停男孩就不顾母亲反对骑上摩托出去了。他要是再待下去与父母的矛盾只怕会更加尖锐。他理解他的父母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对此,他只给出一个答案:“他不知道”。但是依然沿着这条路继续骑行,天上又一次下起了朦胧的小雨他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密集的雨滴就像刀片一样不断划过他的脸颊刺痛着他的面部神经,而其进之愈深雨下之愈大但他丝毫没有放慢的意思,而后雨化成了雪天上卷起了狂风飞舞的雪花将他厚厚的包裹了起来,凛冽的狂风将他手里的雨伞一次又一次吹折,摩托车载着他在洁白的路面上跳起了“小天鹅”直到这时他的速度才减慢下来。

        “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他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艰难的向后看去。

        他只想要找到女孩的村庄然后兑现那个承诺,但是他却在害怕, 害怕那个结果。他不断的向前推进,却又一直在逃避。他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而他也别无选择。

        当男孩坐在一个亭子内取暖时没过多久他父亲便打来电话,大雪已经从这里蔓延到县城了,他拍了张照片便即刻动身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这里时大雪已停天空放晴积雪已全部消融,除了些许潮湿的路面以外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下过雪的痕迹而那场雪就像上帝对他开的玩笑似的。

        后来啊,他又回到了那所学校但是他开始逐步适应并“享受”这种感觉,亦或是说将其“常态化”处理。不过在周围人眼里他可能会显得有些不正常。

        四月初旬,便到了女孩的生日。她的朋友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生日快乐”在课间操回到教室时男孩便看到了。女孩有很多朋友收到了很多祝福或许还会收到一些礼物,男孩坐在座位上带着祝福与羡慕轻声哼着那生日快乐歌……

  在那段时间里他交到了一位新“朋友”,那位“朋友”很孩子气,总让男孩给他讲故事,男孩也很无奈。于是在晚上,在教学楼的人已经全部走空之后男孩便讲给他故事听,但是男孩并不会讲故事于是他便从自己的过去下手。他给那们“朋友”讲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他讲了自己儿时的时光、讲了那位女同桌、讲了他的发小……他讲了女孩。那位“朋友”一言不发他就坐在男孩的旁边,坐在讲台边上仔细的倾听着。

        如果有人趁着夜色偷偷溜到教学楼到那写着“275”牌子的门下,透过那门上的小窗,他会看到,有一个男孩坐在三尺讲台边上自言自语着什么,他周围的书桌被推翻书本和物品被撒落了一地就连边上的讲台也倒在了一旁,一片混乱。

  女孩也一直同男孩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即使躲不开的话,也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走过。男孩想见她正脸一眼十分困难这虽然有点夸张可并没有夸张多少。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男孩都会质问自己“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渐渐地他开始对周围人起很大的戒心可唯独面对女孩以及她的朋友和他的发小时会放下一半的戒心,可当时那位发小不知在远方的哪个学校。有时他会漫无目的的绕着那不大的校园走路,一圈又一圈。

  五月中旬,学校召开团会。他本以为仅共青团员参加没想到却是全班出动。男孩曾申请加入过共青团不过后来几乎是被直接拒绝了。到达会场他以那不大自然的动作坐到座位上。在会上,要求每一位团员都起身做一番演讲,他也才注意到女孩是团员。前面几位同学的发言或是简短或是无力,轮到女孩只见她充满自信的起身然后做了一番精彩绝伦的演讲使之前的同学黯然失色夺得老师频频赞许。那时,男孩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被拒绝,他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想表现出一些笑容来但是脸上却挤压出一个极其扭曲的表情。

  每一次到了假期,他都会带着那个做工精致的记账本上面有着他收集到的信息,然后无数次的踏上那条油柏路。他去过许多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地方。有时尽管他的目的地是一片荒地他也会在那里坐上一整天并且乐此不疲。这个小县在他的眼里也在不断的扩大而他与父母之间的冲突也从未消停过。男孩十分理解他的父母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会做最擅长的事情——去当个懦夫,逃避。

“意外”传到同学耳朵里一次又一次被班主任压了下去,而班主任不可能每一次都会帮他。倘若这些消息传到校长耳中男孩将面临被“劝退”的风险,此前男孩的父母已经因为他特殊的身体状况同校方“签字画押”过一次,这样他才得以入校。如果再出了什么幺蛾子学校甚至不会要他了。男孩仅存的理智也非常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那时他经常带着一把折叠刀,他是男孩在整理老房子物品时无意中发现的还很锋利。他害怕刀,究其原因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把刀也是为了警示和威慑他不要干出什么傻事。男孩整日都把小刀握在手里刀刃已由利变钝,不过这一举措也“威慑”了他周围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男孩收集信息的速度却很慢,尽管他是故意为之不过收获也确实不少。男孩已大致查到的女孩所在的村庄,此时他几乎踏遍了曾划定的大致范围的每一个角落。关于女孩所在的村庄他收集到的信息可谓五花八门,上帝甚至还跟他开了一个谐音玩笑。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村庄也是男孩无数次将其作为中途休息的地方。

      这个村庄大致沿着那条翻修的油柏路分布并在道路一旁分出一条泥土路出来,而村庄的北方便是悬崖。

        男孩到达村庄后并未直接动身寻找女孩,而是把车停在小卖部 门口跟旅游观光似的在村庄里转悠。整个村庄其道路分布大致呈现底部封住的字母“A”。沿油柏路分布着崭新的平房,沿泥路分布的是相对破旧的房屋以及窑洞。男孩仔细观察着这些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想起了老房子想起了他的儿时的时光。这个地方,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

        男孩开学后也确认的那个地方就是女孩的家同时也确认他的时间不多了。迫于成绩压力,男孩必须选择一门特点用于“弯道超车”。这就意味着集训,意味着他将离开那个他所熟悉的学校。这一走同女孩几乎就是永别而会考结束是集训给出的最后期限。

        男孩必须尽快摆平他身边的这些破事他还得尽可能和女孩达成和解,无论结果好坏。

到了假期他一有时间便直奔各女孩的家,他想和女孩面对面谈谈。可抵达之后他却犹豫了,他开始在附近游荡,男孩惊奇的发现女孩家的布局和他的老房子完全一致除过院内多了一个菜园外,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女孩家正挨着的那个悬崖景色竟是如此的美丽但男孩此次前来不是旅游观光的可他犹豫到了黄昏也没能做出什么来。他最后抱着尝试的态度给女孩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他差点将手机摔掉不过收住手了,随又重新拔了好几次也是同样的结果尝试了短信也无人回应。

        最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踏着黄昏离开了那里。他回到家后翻出手机却发现女孩打过来了一通电话又立即挂掉了男孩随即回拨了过去,她终于接通了电话。

        他们两个相谈了很久,女孩向男孩诉说了她的害怕以及对他行为的不解,男孩对此作出了解释但他早已激动得语无伦次。当男孩问到是否还能继续做朋友时女孩却直接拒绝了,她无法原谅男孩作出的那些事但又说以后可能会原谅男孩,她相信缘分。不过以后可以作为同学相处,男孩心里也明白他和女孩不大可能再次成为朋友了便欣然接受了。

        他们之间的谈话是如此的流畅、和谐,和谐到让男孩感到有些异常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还留有一丝挂念的,便是女孩家朝悬崖方向看去的那副美景,他十分乐意花时间在那里坐上一下午去观赏而且第二天就有这个时间。不过考虑到同女孩的关系他也在纠结着要不要去,最后在复杂的思想斗争下他还是选择了去。他不想放过这样的美景。

        到达目的地男孩坐在了路边的矮墙上背对着女孩的家。没过一会女孩便出来了。她问男孩为何要来这时男孩告诉了她此行的目的:“这里很漂亮”,并且他计划在这里呆上一下午。女孩似乎并不理解不过确实男孩的审美同周围的人……不大一样,男孩还是留了下来女孩也转身离开了。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女孩出门去了男孩也起身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等他回到原位时女孩却过来略带生气的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男孩不是很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解释但还是一言不 发的走向了摩托车取出了那精致的记账本向女孩展示了那个已经成为真话的谎言。女孩把本扔给男孩丢下一句“我才不管你要去哪里”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女孩知道男孩昨天已经来过一次,正当男孩想解释两次的目的不同时她已经离开了。

        “那个‘站在山顶的孩子’他死了,墓地里不会有他的位置。他就这样被曝尸荒野,尸体一点一点的腐烂最后消逝在了那里,没人会记住他也不会有人想起他。”

        之后,男孩精打细算着自己在这个学校剩余的日子,女孩有意无意的同男孩保持距离,他同父母间的冲突在趋于缓和。而他依然整日皱着眉尖,脸上挂着近乎扭曲的表情,时间也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距离男孩离开这个学校仅剩几天时间,他变得更加紧张开始向周围人求助,力图改善同女孩的关系起码让女孩别再那么讨厌他。他很清楚这么做是徒劳,可还是做了。

        男孩向他的舍友以及女孩的现任同桌即班上的班长进行求助,尽管平日里毫无交集但他们依然愿意帮助男孩,不过他们却异口同声的表示“时间太短了但不是不可能”得先让男孩笑起来,女孩可不喜欢愁眉苦脸的人。班长也道出了女孩对他的评价已经跌至谷底了。

        “如何笑起来”这个问题男孩思考了一整晚也束手无策,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笑出来不过他后来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会将那个曾经犯下大错的他从“坟墓”中挖出来,这或许会起作用。

        第二天男孩开始主动融入他身边的人并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现有的“资源”来加快这一过程,很快他的面部表情有了极大改善融入的也相对顺利,不过他不喜欢这样。但是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过多长时间,女孩在课上突然被老师叫走。他并没有太在意,女孩在班上成绩十分优秀同时也身为语文科代表,被老师叫走太正常不过了。过了一会,女孩突然冲进的教室一边哭泣着一边在飞快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次他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正巧下课男孩站到了不远处,他看到了女孩十分的悲痛并慌张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而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样,他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女孩从他身边冲过离开了教室,班长告诉男孩:“她的爷爷与世长辞了”。不光是女孩,这个消息对男孩来讲也是一道晴天霹雳毕竟他前往女孩村庄时似乎还见过这位老先生。他那浅薄的阅历里也从未经历过此类事件,最与之接近的恐怕就是男孩他二伯父的逝世但那已经是他出生之前的事情了。对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跟着爷爷和奶奶的女孩来说,他觉得女孩应该非常痛苦。男孩想帮助她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男孩也有过非常疯狂的想法也很快被班长给打消了,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那段时间男孩找了一块石头并在上面刻了:“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先生愿您安息,您可能不大认识我但我也由衷的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您的孙女让她远离痛苦,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这些的。”随后将其埋到了校园内的某颗松树下。

  约莫过了三天,女孩回来了看起来她已不再那么痛苦,男孩也很快发现在早饭和晚饭时女孩便不见了踪影。也是偶然的一次闲逛他发现女孩坐在公告栏和一排松树之下背诵资料,男孩见到了她便飞快的走过了。之后几乎每一天女孩都会在校园的某个角落背诵资料,或是在某颗松树下亦或是在教学楼的背面。男孩每一次都会找到她,每一次都想冲出去跟女孩说说话,也是每一次刚冲出去就退了回来。男孩在害怕着。

        他离开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时间没有宽恕他一分也没有加快一秒,他张开了双臂时刻准备着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将最后一封信交给了女孩的朋友。面写着对女孩的告别以及对帮助过他的人的感谢。女孩的朋友说,她不能保证女孩会看。但到了那时女孩看与不看男孩什么都不会知道了而女孩也将永远成为他的回忆。说着男孩便露出了笑容。

  他离开之前最近一次相对正规的考试便是期中考试,男孩在这次考试当中取得了全班第十四名的成绩,地理、历史单科成绩均为全班第一,全校第二和第三,若了解过男孩过去的成绩便会直呼不可能,他能取得如此满意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女孩。他初中时曾是钦定的当地“职高人才”却奇迹般的考上了普通高中,时至今日还取得了不算差的成绩。男孩觉得自己一路下来创造了很多奇迹也正因为他的奇迹份额被用光了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男孩离开之后托了一位同学将那本女孩没看完的小说送了过去。他将这本书怎么样了,男孩不知道,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他身边有许多人都曾说过,大学就像是半个社会,进了大学就是一只脚踏进的社会而在大学里连友谊都是带着利益关系的……

        在移居到一个全新的环境后男孩的精神状态却回到了从前,甚至当场崩溃过几次。把老师和学生都吓了一跳,他的父母更是为之不解。后是男孩自行购买了精神药物他的状态才慢慢好转,那些精神药物严重的副作用也让他吃尽了苦头。

县城西北方向32公里处某个村庄……

        县城内有着许多关于该地的传闻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对该地区抱有一定的偏见,我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位。这也使我对这里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也是将其作为“谎言之旅”最后一站的原因之一。

        据不可靠消息这里曾是强盗聚集地拐卖儿童等此类事件层出不穷,论其年代可追溯到抗日战争时期甚至更早。因为一系列因素让县城内一部分人对该地形成了一定的地域歧视并流传至今。而我父亲经过询问是因为个人经历原因。

        我个人认为不论该地曾经怎样,地域歧视在当代已完全不适用。将过去的偏见强加到这一代人身上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

        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有四个。我的计划是从县城出发一路向北约53公里直砥县城北部过境到达第一目的地,随后转而南下抵达第二目的地并在此稍作调整,第三目的地就在旁边然后转而西进到达第四目的地,最后绕道从西侧回到县城。

        此行全长超过120公里,单人道路状况未知且信号覆盖率较低可能导致导航失灵,一天之内完成,呼……祝我好运。

        男孩再一次遇见她时已是十月中旬。会考新增科目需召回在外学生返校考试,他也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学校。可真正到达时又立即感到了许多不一样,整个学校装潢几乎全部翻新,教学楼上甚至还挂着一些手脚驾设没有拆掉,旧校旁边原本的操场建起了许多全新的楼房还有一个全新的操场,虽然并未完工不过依然让人感觉这座山间的学校未来可期。

        他跟进了学校径直走向了考场,他很想去原来的班级里看一看他也知道他走后便重新分了班,原先的班级早已不复存在。不过,他也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看到了那位女孩的朋友,看到了那三个拉他加入学习小组的女同学,看到曾经的班长,他看到了女孩。

        走进考场之后他直直的坐到了座位上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看到了女孩,女孩正与另一位同学交谈着什么。他看到女孩穿着一件灰色连帽衫,外边套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还有一条黑色的长裤和白色运动鞋子。嗯……很朴素的装扮,等到快要开考时女孩便匆匆离开了。

        考到另外一门科目时,需全体考生在教学外排队等候,这时男孩所服用精神药物的副作用开始发作,出现了震颤、四肢乏力等症状。不过好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前去排队时有段时间他离女孩仅有咫尺之遥但是女孩却带上了帽子留给男孩一个背影。

        考试结束后男孩想看看这所焕然一新的学校,他站在那崭新的楼道上时有那么一瞬间,男孩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渊,明明灯火通明行人繁多的楼道却给人一种恐惧压抑和不安的感觉。他随即逃离了那所他热爱着的学校。

        在那之后不久,男孩便展开了第二次“大清洗”,他变得更加冷漠手段也更加残忍……

        只见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老旧但看起来比较精致的记账本,他打开之后可以看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当中也滑落出许多照片。

        如果有人透过窗子向内窥探,那么他会看到那破败的屋内有一个灰白胡子的人独自坐在混乱不堪的床头,周围空无一人,会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轻轻地抚摸着脸上带着微笑。但,这一切无人见得。因为这所破败的小屋处在黑暗深处。这里,没人想来。

        如果有人看见了她,请代男孩向她致以真诚的问候。在男孩最后的记忆当中她的秀发会在阳光下映出淡淡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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