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年出生的人性格是要强的,这样的人也是很聪明的,心地很好,人们都认为他们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待任何人都是很大方的,人们特别喜欢与这样的人呢相处,但不好的就是有的时候会比较冲动的,容易导致自己失败的,那属虎人生于子时好不好呢?
1.属虎人子时出生好不好
属虎人半夜11-1时出生,一生麻烦,坎坷较多,这日生的虎人,具有很高的欲望。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志高才平,常出力不得好,劳而无功,六亲也少助。生于此时的虎人,要发扬坚忍不拔的精神,敢于和命运做斗争,有志者,事竟成。
2.出生在卯时的属虎人命运好
小虎人如果是出生在卯时,这个时间是指上午的时间五点到七点之间,是很聪明很有才能的,有一代统领的风范,自身的素质很高,记忆力惊人,可以过目不忘。学问很好,如果是在学问领域里,可以有很高的建树,一生都很受到人们的敬爱。但是他们早年的经历是比较悲痛,家里边也有些困难,自己的努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这种重要程度甚至也是超过了家人的帮助,自己的发展是最为重要的。
3.出生在辰时的属虎人命运好
小虎人出生在辰时,也就是上午的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自身的道德涵养很高,才高八斗,不输世人但是生命中常常碰不到贵人,这种感觉是非常的难受。一定要稳稳地脚踏实地才可以更好的去成就自己的事业,不要虚看,只要努力一定是可以成功的。不要害怕外面的艰辛,不要感觉会受苦,只有更好的经受磨难才可以更好的去发展自身,而且这样子得到的一定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大事业,不会局限于自己的小城市,有更加广阔的世界与生活。身体健康,万事无忧。
4.出生在寅时的属虎人命运好
出生在寅时的虎宝宝们,他们是比较风流的,这种风范不是一般人可以的风范,一生都是带着桃花的风范,风流潇洒的走过一生。自身是比较博学多才的,脑袋是很聪明的,性格也是很不错的,这个时候出生的小虎人也有一点小缺点的,这个缺点就是有一些的不思上进,因为自身的资质很不错,但是有一些的志向空远,所以有一些不缺实际,只要好好的踏实干活,就可以有很好的生活。
以上分析的就是虎人生于子时好不好。人们的出生时间对命运方面是有很大的影响,在不同的时间出生是会有不一样的命运,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好的时辰出生,这样相对来说是轻松很多的,日常生活中也不需要烦恼太多的,会更加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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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通青云,众人敬仰。
属虎人下午5-7时出生,是命带福星的大贵人,此时生的虎人,聪明干练,机智灵活。有过目成行的特殊记忆能力,因此,此时生的虎人,如果,月份生的好,必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此时生的虎人,文章盖世,学名冲天,深受别人的敬仰和爱戴。但此时生的虎人,一生小病较多,小坎坷也不少,但有贵人扶助,每每都逢凶化吉,此时生的虎人,有骄傲自满情绪,只要努力克服,就是一个较完善的恩了。
华盖坐命,随机应变,奇巧才能,他日龙门耀祖,车马往来,文武客也。
属虎人下午7—9时出生,祖业无靠,六亲少朱。于是青年时,生活艰苦。衣食无裕。此时生的虎人,聪明伶俐,才能奇特,应变能力特别强,口才出众,使万人倾倒,此时生的虎人,却又显得有些轻浮,可能是他机智诙谐所致吧。此时生的虎人,到了清中年后,就逐渐开始兴旺发。文武之道都能畅通无阻。如果此时的虎人,能严谨一些生活,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更能受到别人的敬重。
衰弱枝叶薄,虽有才能,一时荣华,终有败也。
属虎人晚上9-11时出生,一生困难较多,做事不太顺利,虽有才能,但少贵人帮助,只能靠自己去苦苦奋斗没,独立创业,但不易成功,此时生的虎人,到了中年后,也能成功地干一番事业。但为时不长,就易失落,此时生的虎人,身体状况稍差,可能因不得志所造成。此时生的虎人,应调节好自己的行动方案,不能只靠自己的才华行事,要知道,借助别人的智慧,发动别人一起干,才是才华的表现。
总结:综上内容所述,一天之中的十二时辰不同的时辰中出生的属虎人都有不同,性格上的不同,命运上的不同,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例如出生在一天之中的酉时的属虎人,他们一生之中都是一个非常聪明机灵的人,而且他们一生都是命带福星的大贵人。
15薰x28真嗣,但是年上(没写错)
*涉及很多私设,十分ooc,谨慎阅读
十五岁渚薰与二十八岁碇真嗣的初遇,发生于葛城美里宿醉爬不起来的某个清晨。
闹钟铃声刺耳地响着,醉醺醺的女人在众多啤酒罐包围下挺尸般醒来,从乱发中扒拉出未卸妆的一张脸。
“你是……?”她盯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半晌反应了过来:“哦,是渚君啊!”
提着背包,站在玄关处的渚薰说道:“是的,葛城小姐,赤木博士安排我跟着您。”
葛城美里将滑下的肩带往上提了提,大抵也知道自己是如何不修边幅的模样,她咳了几声:“那个……我生活习惯不太好,可能不适合照顾孩子。”
葛城美里话还没有说完,渚薰就打断她:“那是我打扰了,我会请赤木博士重新安排我去处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会为你找个靠谱的下家的!”长发美女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渚薰就看见她从一堆烟盒里找出手机,对着某个号码拨过去。
“啊,真嗣君吗?现在有空吗,可以来我家一趟吗?对……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过来一下……”
三十分钟后,门锁锁舌转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清秀男人打开了房门。
“美里小姐,你是喝醉了又骗我过来帮你收拾房间吗?”男人将袖口卷起,径直走进客厅,从便利店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瓶麦茶放到餐桌上,“给,醒酒茶。”
“谢谢啦!”葛城美里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碇真嗣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小孩:“这是……?”
“是渚君。”葛城美里擦着毛巾,从洗漱室里走出来,“SELLE那边送过来的孩子。”
“你好,我叫碇真嗣。”他对着渚薰笑了一下,低下头在塑料袋里翻找,“来的时候没买什么见面礼,酸奶可以吗?”
真嗣递过来一盒草莓味酸奶。
渚薰点点头,接过盒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薰,渚薰。”
“啊对,就是这个事情。”葛城美里坐到餐桌前,咕噜咕噜灌了半瓶麦茶,“我忙不过来,真嗣君来照顾这孩子一段时间怎么样?”
“费用不用担心,研究所会定期打钱。而且渚君成绩很好,学校那边应该也不需要你费心。”
听着葛城美里两三句话做好决定,真嗣惊得差点把酸奶吸管折断:“等等!美里小姐,这不会就是你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吧?!”
“嗯哼,渚君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不要这么突然做决定啊,真嗣还想推拒一番,然而葛城美里直接拍板:“名义上我还算你的上司吧,你最近也没什么工作,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真嗣君和渚君要友好相处哦!”
碇真嗣无奈地叹一口气:“美里小姐还是一如既往自作主张。”
他认命一般提着垃圾袋,将葛城美里房间里的空啤酒罐装好,又把随地乱扔的杂物大概清理下,在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真嗣转过身,对渚薰伸出了手:“渚君是吧?叫我真嗣就行。”
“东西只有这么点吗?”他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旅行包。
“嗯,只有这些。叫我薰就可以。”渚薰咬着酸奶吸管含糊地回他。
“好的,薰,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真嗣十分自然地牵起了渚薰的手,将他的旅行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渚薰与真嗣的第一次见面,从此之后,每次回忆起这场清晨,渚薰永远都记得最开始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伴随着甜腻又酸涩的草莓酸奶味,在和煦的风里飘散。
真嗣是一个比葛城美里更靠谱的大人,这是渚薰得出的客观事实。
他其实并不算小孩子了,十五岁的年纪,发育的骨骼像是成长期的树,将他的身体拉扯抽长,他并不比真嗣矮多少,同样,真嗣单薄的肩膀也并不比他厚实多少。但真嗣仍然将自己当做幼小的孩童看待,细心地为渚薰整理好房间,放好行李,事无巨细准备好换洗衣物、毛巾、洗漱用品,在真嗣打算教渚薰怎么用热水器的时候,白发少年打断了他。
“真嗣君,我十五岁了,不是五岁,这些我都会……”
“啊,是吗?”真嗣有些局促,“抱歉,我没照顾过小孩,不太懂这些。那薰先洗个澡吧,我去做饭。”
渚薰踏进浴室的时候,静静地注视着浴缸旁边的洗发香波,是柑橘味的。那个人身上是这个味道吗?
真嗣烤好肉松饭团的时候,渚薰刚刚换了家居服从浴室出来。
“用吹风机吹一下头发更好?”真嗣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梢皱眉,“这样可能会感冒。”
“没关系,干得很快的。”渚薰在餐桌前坐下,抬头看着厨房里的身影,装作不经意地说,“浴浴室里的洗发香波是柑橘味道的。”
在装盘的真嗣手里一顿:“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
渚薰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顿饭。不得不说,真嗣的厨艺比葛城美里要好太多,至少渚薰不用再吃啤酒泡咖喱这种反人类速食品了。
饭后,渚薰不顾真嗣的劝阻,承担了洗碗的工作,真嗣没有办法,只有帮他将洗好的衣服烘干叠好。
“真嗣君一个人住吗?”渚薰问他,“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吗?”
“之前忙工作,没有心思,现在更没有了。”真嗣将衣服叠好放进衣柜,“薰不用觉得打扰我。美里小姐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最闲的人。”
不久后渚薰就见识到了,真嗣是有多闲。
他好像不用去研究所工作,每天除了做饭,就是送渚薰上下学,在渚薰熟悉路线后,这仅剩的一项任务也没有了,真嗣做得最多的,是在家里做家务和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
“真嗣君,不用去上班吗?”在某个饭后,渚薰泡了一杯茶递给真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现在就算上班。”真嗣端着杯子,小口地吹着热气。
“之前工作的岗位属于高危行业,发生了一件,嗯工伤……然后给的高昂赔偿费用,让我后半辈子都可以继续清闲下去了。”
渚薰皱眉:“发生了什么工伤?”
“驾驶试验机出现了一些意外。”
“后遗症呢?”既然已经严重到调岗的程度,不可能没有吧。
“薰的问题好多呀,大概后遗症是不善于应付小孩子的无止境的提问吧。”真嗣喝了一口热茶,从善如流地将话题敷衍过去,渚薰便知道,他这是不想再聊私事了。
话题的结束并不代表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渚薰仍在日常细节当中寻找着真嗣秘密的蛛丝马迹。
但真嗣实在太正常了,他或许有些消瘦,但绝对没到不健康的水平,胃口、睡眠、反应力、思维、逻辑、情感,都跟普通人毫无二致。唯一可疑的是,他从来没见真嗣有什么亲密社交圈或者好友,唯一偶尔会联系的人是葛城美里,但这种条件挪到渚薰身上,那他可能比真嗣“病”得还重。算来算去只剩真嗣不爱出门这一条了,难道后遗症是阳光过敏?
还没等渚薰实践这条结论,真嗣就提着购物袋从外面回来,炽热的骄阳把他额头晒出薄汗,他问渚薰:“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对,怎么了?今天超市鸡蛋特价。”真嗣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鸡蛋,“晚上想吃什么,薰?”
渚薰垂头丧气趴在餐桌上:“厚蛋烧,要甜的。”
“好。”真嗣取下冰箱旁边挂着的围裙,系紧,“再做一个奶油蘑菇汤吧。”
渚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真嗣君,不穿衬衫了吗?”
“反正都在家里,就懒得穿那么正式了,卫衣穿起来更方便吧。”真嗣打了三个鸡蛋在碗里打散,“而且,卫衣穿着显年轻一点,不是吗?”
真嗣回过头对渚薰笑了笑。
“好像是的。”渚薰看着真嗣身上的深灰色卫衣,宽松的运动款式让他整个人更加休闲,没了正装古板的衬托,比起奔三的上班族,看上去更像个年轻的大学生。
“你这样穿更好看一点。”渚薰作出高度评价。
“多谢。”真嗣将饭菜端到餐桌上,“班级下周五是组织了什么活动吗?我收到了邮件。”
“社团的公开演奏,有邀请家长来校参观。”渚薰咬着厚蛋烧,“老师让我当音乐团的钢琴伴奏。”
“听上去很厉害呢。”真嗣说道,“我一定会去看薰的表演的。”
“不,这没什……”话还没有说完,渚薰改了想法,“嗯,那我等着你那天来。”
礼拜五的公开演奏如期举行,后台准备室里,渚薰将手里的钢琴乐谱折了好几道痕,满眼的符号仿佛在跳跃沸腾,扰的人心烦意乱。
任课的山田老师误以为他是太紧张,拍了拍肩膀安慰他:“渚,你平时闭着眼睛都能弹,没必要这么紧张。”
渚薰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渚薰立马按下了接听。
然而对面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人,葛城美里的声音透过电流急匆匆传来:“渚?我是葛城美里,真嗣今天安排有体检,可能赶不上你学校的公开交流日了,不过他让我给你说一声,会尽量赶回来的。”
“好的,谢谢您。”渚薰礼貌地挂掉电话。
雀跃的心情骤然冷却下来,渚薰觉得这场演奏不会再出问题了,他会像上百次练习的那样,完美、机械地复制出往日的满分表现。毕竟扰他心神的那个人没有来。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如果是体检,可以安排在其他时间的吧。渚薰低下头想着,说明这次体检是突发的,从他跟真嗣住一起开始,他从未听说过真嗣需要做什么体检,当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
前面的报幕员打开了话筒,观众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轮到乐团上场了。渚薰跟随着人群,走到了三角琴面前,随便翻开琴谱某一页,双手放在了黑白琴键上。
指挥的同学甩了一下指挥棒,先是小提琴,接着大提琴,低音部,高音部,然后轮到渚薰的钢琴伴奏,其余乐器声音又低了起来。
演奏临近尾声的时候,透过前排女生弓弦之间的空隙,渚薰看见演出大堂的门被轻轻掀开一条缝,一个人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观众席。
是真嗣。渚薰酒红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翻飞,将钢琴伴奏推向另一个高潮。
如潮般的掌声响起,演出很成功。结束后,同学都在互相庆祝,在裱花的表演台前合影,渚薰却只是望着那个人影。
真嗣在跟自己的任课老师交谈,离得有些远,现场太嘈杂了,渚薰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渚君,你刚刚弹得真好,要一起来合影吗?”有同学邀请他,渚薰摇了摇头。
“怎么了,薰,不想去跟同学们拍张纪念照片吗?”真嗣结束交谈,走了过来,“刚刚的钢琴演奏我听见了,很厉害呢。”
渚薰问他:“你要来一起拍吗?”
“诶?我吗?”真嗣指了指自己,“我就算啦,薰你跟同学们拍吧。”
不是跟你的话,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拍照,渚薰突然反应过来,真嗣好像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拍过照。他是不喜欢拍照吗?讨厌摄像?
他还没思考出个头绪,就被真嗣推到了同学那边:“快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会是很棒的回忆呢。”
渚薰走过去的时候,同学们默契地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和指导老师。
“就是这样,笑一笑,三、二、一——我拍啦!”摄像师笑着按下快门键,渚薰在那一刻抬头,视线穿过了镜头,落在了站在对面的真嗣,落在了他湛蓝色的眼瞳之中。
“渚学长,那边站着的是你哥哥吗?”身旁的女生侧身问他,“感觉跟学长你一样好看。”
“不是。”渚薰回答她,“是我的监护人。”
为了避免女生更多的遐想,渚薰难得举出个例子:“就跟你和你父母一样,他是我的监护人。”
一想到自己父亲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形象,女生不再开口说话,渚薰终于得到了片刻耳朵清静。
他是我的监护人,但我们并没有血缘联系。
开放日结束后,渚薰跟着真嗣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上想吃什么?”真嗣一边阅览菜谱一边问他,“今晚可以做顿大餐哦。”
“随便,真嗣做的都可以。”
“你还真是对我的厨艺放心。”真嗣关上手机屏幕,“我跟老师聊了下,薰的成绩很好呢。凭你的偏差值,那几所升学率高的高中都可以考虑,薰有特别想去的吗?”
“挑个离家近的就行。”渚薰随意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反正都随便。”
“老师给我说了……薰的话,跳级也可以,有想过去读大学吗?”
渚薰想了一下,坚定地表达了自己想法:“不要。按部就班学就行。”
“我以为你还会说随便呢。”
“因为上大学的地方好远,那样就只有春假才能回家了。”
“难不成薰想一辈子不离开家吗?”真嗣故作苦恼地说,“意想不到十五岁了还这么粘人。”
“等薰长成大人再回想这些话,会觉得好笑吧。”
“会觉得好笑?”渚薰下意识反问,随即他反应过来,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仅限于自己成年之前。
成年之后呢?真嗣没有义务再照顾自己了,不如说他现在也没有义务照顾自己。离开现在和真嗣在一起的家,然后在外面成立一个新的家?这种事情想想都恐怖,渚薰下意识地拒绝。
他无师自通理解了,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这样被框定的关系。
感情像是热空气遇冷,降下雨,湿闷且烦躁。
日常生活发生着化学反应的发疯,一切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伴随噼里啪啦的回响。接触后又躲避,对视后又移开,面对着那个人的笑容,渚薰僵硬着偏过头。
“怎么了薰?最近总是看着我又不说话?”
真嗣站在镜子前,将家居服过长的袖口卷起来:“我的脸看上去很奇怪吗?”
“没有……”渚薰低下头,看着他的袖口,强行转移话题,“这不是上个月才买的衣服吗?洗变形了?”
真嗣愣一下,反复把袖口翻过来好几次:“啊……可能是吧。”
“裤子也有些洗变形了,”渚薰蹲下来,帮他挽起略长的裤脚,“没有注意到吗?”
“啊……谢谢。”真嗣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人,不好意思道,“薰,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自己来。”
“没事,顺手的事情而已。”渚薰站起来,与真嗣对视,随后他反应过来,用手比划了一下,“真嗣……我是不是长高了?”
“啊是吗?”真嗣笑起来,“恭喜?薰君比我高是早晚的事情吧,毕竟骨骼很纤长的感觉。”
我有长得那么快吗?渚薰不着边际地想着,等长到足够高的时候,就能成为可靠的大人了吗?
可惜可靠并不是成为大人的必要因素,现实里不可靠的大人比比皆是。
在葛城美里醉酒的那天早上之后,渚薰又经历了一次不靠谱大人的醉酒事件。
他在晚上十点左右接到加持良治的电话。
“抱歉,渚君,可以拜托你来接一下真嗣君吗?就在你家附近,步行大概五分钟左右。”
“醉得一塌糊涂,实在没有办法了……这边醉鬼太多了。”
对面的环境声音嘈杂,他与加持督察员见过几面,想起他曾经提起过他女朋友十分不修边幅,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存在。
现在渚薰知道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友是谁了。
他走进那家居酒屋的时候,碇真嗣已经趴在桌下睡着了,加持拉住还要喝的美里,将她按回到座位上,旁边还有一个渚薰没有见过的,橙色头发的少女。
“麻烦你接真嗣君回去了,辛苦了。”加持双手合十对他抱歉,“我还要把其他同事送回去。”
“今天怎么会喝那么多。”渚薰皱着眉头将真嗣从桌底拉起来,环视一圈,发现其他桌还瘫倒了几位NERV的员工。
“大概是因为体检结束了,大家想放松一下吧。”
“对,今天的体检。”加持耸了耸肩膀,反应过来,“真嗣君没有给你说?”
“他没有说。”渚薰摇了摇头,“真嗣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加持打了一个哈哈:“这种事情还是问本人吧。”
“不该你了解的事情不必知道。”坐在旁边的橙发少女开口,神情冷淡,“劝你少管闲事。”
渚薰不是很喜欢少女的语气:“未成年禁止饮酒吧。”
“未成年?”少女从角落的座位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渚薰,“笨蛋真嗣家的小鬼,真可怜呢,你什么都不懂呢。”
“一个人被排斥在外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称呼真嗣的时候,是平辈的语气……渚薰这才看见,少女的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的眼罩。
“嘛……这种时候就不要吵架啦,大家都喝多了。”加持良治出来打着圆场,“总之有事回家再说吧。”
“是的!”瘫倒在座位上的葛城美里突然跳起来,摇摇晃晃走过来,使劲拍了拍渚薰的双肩,“回家亲自问本人吧,你想知道的问题。”
“年轻人的青春,怎么可以拥有遗憾!”
“所以PenPen,我们一定要打进甲子园!”
说完,葛城又醉倒失去意识,加持连忙上前扶住她:“抱歉,她很多了就喜欢说胡话。”
“PenPen是谁?”渚薰问他。
“她家里养的企鹅。”加持扶额叹气。
Ok,现在渚薰知道醉鬼的话有多离谱了。
他扶着真嗣,对身后的人点首示意:“那我们就先走了,路上请小心。”
加持背着美里对他挥了挥手:“到了麻烦回个平安短信,感谢!”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带着凉意的风吹拂到脸上,真嗣的酒醒了一些,“到家了吗?”
“嗯。”渚薰扶着他在门前站好,“小心一些。”
“没关系,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真嗣从包里拿出钥匙,对准锁眼,“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没想到薰也成长到稍微可靠的年龄了。”
“嗯……一点点吧,剩下的……”真嗣仰起头想了想,“得等到可以合法饮酒的时候。”
所以果然是听见了自己和那个橙发女生的争论,渚薰说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现在吗?要不进去,我们还站在门口呢。”
“就在这里说。”渚薰拉住真嗣的手,强迫那个人回头。掌心的力度有些稍过,真嗣感到不适,他问道:“到底怎么了?”
渚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真嗣反应过来:“啊我也很喜欢薰君的。”
“不是那种喜欢,”渚薰低垂着眼睛解释,“是想和你交往的喜欢。”
“啪嗒——”,真嗣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冰冷的地上。
“你说什么?喝醉了吗?”真嗣不解,“加持先生应该没让你喝含酒精的饮料啊?还是说我醉得还没醒?”
“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也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但是我仍然想要今晚说出口。”
“真嗣君,我喜欢你。”
“可以跟我交往吗?”渚薰又重复了一遍。
真嗣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薰,哪怕是你,开这种玩笑我也会生气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是开玩笑。”渚薰蹲下身,将地上的钥匙拾起,“我是很认真地在询问。”
“就算是这样,我的答案也肯定是……”
“一定是‘拒绝’吧。”渚薰抢先打断了他,“没关系的,我说了,这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渚薰将钥匙插入锁眼,扭开了锁舌,回过头看向真嗣:“所以,等到我成年了,再好好考虑给我的回复,好吗?”
十四岁的年龄差距,真的会犹如天堑吗?
最后这句话,渚薰并没有问出来,他习惯性地打开了客厅的灯,为真嗣倒上了一杯热茶。
“晚安。”他说道,轻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真嗣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感觉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过渚薰。这孩子成长得太快了,无论是一天一变的身高,还是离经叛道的心思,都在真嗣不知道的时候,发芽成苍天巨树,蜕变到无法把控的一天,以至于再面对时,他并不能保证成年人的余裕。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从哪里开始的?
真嗣实在是找不出自己有哪里值得被人喜欢的地方,沉默乏味的性格、消极的处事方式、奔三却仍然无所事事的事业,以及不怎么健康的身体……这些好像都不跟魅力搭边,那么这一切,认为是青春期少年一时兴起的胡闹比较好。
真嗣下意识地,为突如其来的告白找出了合理的借口,同时理所当然地继续逃避。
毕竟我也只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并不会随着年岁虚长而有太大的改变。
他拉了拉过长的袖口,对着墙壁上的挂钟发呆:明天该怎么面对呢?还是一如往常的“早上好”吗?
早上好,午安,晚上好……
他张开嘴,感受舌尖在牙床上蠕动,却吱不出一点声音,要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到什么时候?
薰已经问过他了,那么他呢,自己又什么时候交出作为成年人那一方的答卷?
如果可以在更早之前、如果可以在十四年前,遇见薰的话,那么答案会有所不同吗?
渚薰已经记不清告白后的第一天早晨,他跟真嗣究竟是说的“早上好”还是其余什么。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入学申请。
这大概是真嗣行动力最快的一次,他欠了葛城美里的人情,请她帮忙以最快速度帮渚薰办下入学手续。
“就算是插班也好,没关系的,薰君很聪明的。”真嗣在电话里这样拜托葛城。
“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这种时候也要夸的吗?”葛城美里在电话另一头扶额,“暂时就这样吧,之后的事务我来接手,贸然甩给人果然还是不行的啊……”
“那是因为你老是把自己的活推给别人干吧。”真嗣听见了对面赤木博士的声音,大概是美里小姐开的外放,之后美里小姐跟赤木博士争吵了一两句,提醒真嗣记得按时体检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渚薰翻开了面前的申请书,入学地址那里写着学校的名字。那是之前真嗣和渚薰聊过的几所入学率都不错的高中里,离家最远的一所,还是寄宿。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渚薰问道。
“没关系……我说了,你拒绝是一定的,只是……我还是坚持那个想法,等以后了再认真回复我,好吗?”
真嗣呼出一口气:“以后再说吧。”
等樱花再绽放三次,夏日轮转过三次月亮,烟花绽放又落幕,年少情窦初开的感情会像风一样逝去的,那个时候再说吧。
脱轨的感情理应配一个更加潦草的收场。
真嗣将面前散落的手续整理好:“我们以后再说吧。”
“春假的时候,我会回来,到时候陪陪我吧。”渚薰说道,“这个要求可以吗?”
“好。”真嗣笑着答应了。
新生的入学典礼是渚薰一个人参加的。他站在欢迎新生的花牌下,请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一张照片,恰巧一朵花瓣飘了下来,被夹带着一起寄走。
真嗣收到那张照片已是半个月过后了,亮色的照片像是要把那阵春意定格住,真是一张肆意又昂然的照片。翻过照片背后,上面写了一个日期:20xx.春
是在倒计时吗?他站在镜子前默默将过长的袖口卷起,听见搬家公司的员工问他房间里纸箱的东西也需要搬吗?
“啊,那些不用了,请帮忙搬一下客厅的就好。”真嗣将照片匆匆夹在纸箱缝隙里,收拾着洗漱间的用品。
“那些衣服和鞋都不要了吗?”员工向他确认,“看着都很新的样子。”
“是的,尺码不太合适。”
“全部?”员工看了一眼衣服的数量,十分疑惑,但出于隐私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巧妙地换了个话题,“刚刚照片里的是你的同学吗?我有个侄子也读的那个学校,听说很难考。”
“同学?”真嗣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反应过来指的是渚薰,“或许是吧。”
员工在嘈杂声音中没有注意到这句话,转过头问他:“请问你家大人在哪里?验收单需要监护人签字。”
“嗨嗨,监护人在这里!”葛城美里甩着车钥匙走进门,“在这里签是吗?麻烦送到Nerv研究所宿舍楼,那边会有人安排接收的。”
真嗣的东西并不多,收拾了半天,除开渚薰的,他个人的东西一个大行李箱都装得完。葛城美里将行李箱塞进后备车厢,潇洒地关上车门:“那我们就走喽!”
真嗣拉开车门,才发现副驾驶已经坐了人。
“你好,碇君。”穿着水蓝色校服裙的女生平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为什么绫波也会在这里?”真嗣问道,绫波丽并没有回答他。
葛城美里发动汽车引擎,戴上墨镜:“因为你们两个人的体检结果差距很大,上次的数据并不乐观,律子那边请了丽来做对照。”
她狭长的睫毛抖了一下:“你也有所知觉吧,真嗣君。”
“嗯。”真嗣坐在后座,头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速度加快了……”
“世界上残酷的事情真的很多呢……”
真嗣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喃喃说道。
世界上残酷的事情很多,对于渚薰的话,春假回家后发现自己家没了,应该算得上一件。
他的东西都被整齐收纳在防尘袋里,屋子里的灰尘却堆积厚厚一叠,显示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了。
葛城美里适时给他打了电话:“喂,渚君吗?”
葛城三佐的声音依旧爽朗大方,渚薰却感觉心头一沉,果然她的下一句就是:
“抱歉了,因为工作需要真嗣君参加了一个保密程度极高的任务,没有办法再照顾你了,跟SEELE协商后,还是决定由我这边做你的监护人。”
“没有必要……”渚薰看着家里的纸箱,“他去了哪里?”
“抱歉无法告知……啊?喂?喂?渚君?你听得到吗?喂??嘟嘟嘟……”渚薰扔下了电话,走到了一个纸箱面前,在纸箱侧面的缝隙里,插着一张照片。
他蹲下来,拔出了那张照片,背面是20xx. 春,熟悉的字迹。
翻过来,果然是自己的入学照片,他没有带走。
渚薰将照片攥紧,折出痕迹。
“什么啊,走得还真快呢。”一道女声从背后响起,渚薰转过头,看见推门的身影。
张扬的红色发带从脸庞前拂开,明日香挑了挑眉:“原来还有人。”
“你为什么会来?”渚薰站起来问道。
明日香想了一会才忆起渚薰,恍然大悟:“是你啊,跟在真嗣旁边的小鬼。”
她还是渚薰初见时候的模样,自傲的表情加上不客气的口吻,与年龄不搭配的红色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嗒嗒作响。
“败犬。”她嗤笑了一声,环视了房间一周。
“这可不一定,”明日香打开了自己的钱夹,“我至少比你知道的多。”
她从钱夹的透明隔层里,抽出了一张照片。
“你说……拍过和没拍过的照片,哪张更美呢?”
渚薰接过照片一看,那是一张合照,上面有四个人,真嗣君,面前的明日香,陌生的白发少女,以及另一位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人。
“真希波·玛丽。”渚薰认出了照片里的人,“NERV欧洲支部的生物领域天才。”
但是不对,SEELE给的情报明明……
“她应该是跟碇源堂一辈的人。”渚薰看着照片,“年龄对不上,这张照片是合成的?”
明日香耸耸肩膀:“如假包换。”
那就是另一种可能,渚薰说道:“你……”
“打住。”明日香比了一个STOP,“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没那个女人那么老。”
“一起生活也有段时间了,你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吗?”明日香扬了扬下巴,“有关于笨蛋真嗣的秘密。”
怎么可能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前的几天,快要出门的时候,真嗣抬起头看向他,笑着比划说了一句,感觉薰又长高了一点呢。
但是自己头顶与门沿的距离并没有改变。
渚薰张了张嘴唇:“是……”
“叮铃铃——”明日香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即将说出的话,她瞄了一眼来电人,朝渚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喂,优等生,给我打电话干嘛?”明日香的高跟鞋尖在地板上划着圈,“唔……我?在家啊,怎么,有事?”
“把电话给美里吧,跟你说话也太费事了,对,你怎么可能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美里在你旁边吧,把电话给她。”
“喂,美里……嗯、对,行了这时候才想起我……知道了。”
明日香将电话一挂,转头对渚薰说:“要跟我走吗?”
坐在计程车上的时候,渚薰还有些意外。
明日香望着窗外,问他:“你知道你现在最好的结局是什么吗?”
“是现在让我停车,然后下去,随便找条街走,然后再也别回来。这是美里和笨蛋真嗣给你安排好的,最棒的人生之路。”
“你现在说靠边停车还来的及哦?”
“不用了,”渚薰侧过头看她,“谢谢你。”
“可别谢谢我,我只是喜欢给笨蛋真嗣的人生再添点堵罢了。”
明日香在指尖缠弄着自己的头发:“毕竟自以为是的人生已经过够了。”
“还来得及。”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对于未来怎么样,应该由未来的人决定吧。”
在两人的闲聊中,汽车驶向了终点,明日香把车窗摇下,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水滴顺着车窗玻璃缓缓划下。
“你就自己去吧,我可不想下车淋成落汤鸡。”少女说完,又缩回后排。
在车窗快要关上的时候,渚薰再次对她说道:“谢谢。”
明日香把外界所有的嘈杂都隔断在玻璃之外了,“麻烦送我回去。”她对驾驶位的司机说道,“记得送得远一点。”
细密的雨丝让接踵的人群变得更加拥挤,渚薰从伞间穿过,在车站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挂在眼前模糊一片,在哪里呢?在哪里?蜂拥的人流将渚薰推往站台深处,但是他始终没有看见那个人。
“啊!是渚学长!”演奏团的学妹突然挥手向渚薰打着招呼,“学长,听说你去Z高了!”
穿着白色制服裙的学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好难得遇上呢,我们正准备去学校排练!还有新生。”
一群学生笑着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吵闹着:“学长下次有机会来看我们演出吗?山田老师编排了新的曲子。”
“对呀对呀,听说这次难度比上一届还高,很有挑战性呢!”
“学长!我们都期待你来呢!”学妹拍了拍手里的琴盒笑道,“到时候开放日的时候,再和家人一起来看吧!”
尽管内心着急,但仍然维持着社交礼仪,渚薰还是面带微笑地寒暄:“感谢邀请,有空我一定会来看的。你们也加油。”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不然老师会发脾气的。”
“渚学长,我们还赶着排练,先走了,下次公开日请务必要来!”
渚薰微笑着挥手告别:“好的,我一定会……”
突然,雨中传来了熟悉的柑橘清新的味道,他在那群路过的学生中,抓住一个人的手。其他学生恍若不知,仍然说说笑笑着远去。
面前的黑发少年,低垂着头,并没有看他。
两个人僵持在拥挤的人流中,犹如一帧静止的动画。
“真嗣君。”渚薰看向他,“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穿我的校服,会有些大。”
真嗣红着脸抬起头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人给我说啊!”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挣扎着渚薰握住的手腕:“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渚薰放开了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过春假吗?你答应过的。”
“你还答应过,会等我到,认真给我答复的那一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真嗣急着摆脱他,“我这种人……我……”
真嗣颓然放下手:“……只会让你的人生乱成一塌糊涂而已。”
如果命运有绳索的话,那厄运只捆住我一个人就行了。
渚薰掰过他的头,强行把他的脸捧起来:“我知道的。”
逐渐变长的袖口,已经不合身的衣服尺码,差距越来越大的身高,都昭示着越走越远的你。
我知道随着年岁渐长,我会逐渐老去,而你却日渐年轻,我会一岁岁长大,而你一岁岁变小,直到最后,是怎样的结局。
在我耄耋之年的时候,会遇见已是婴儿的你吗?
“你会消失不见吗?会将我忘记吗?”
如果有一个人在我的生命尽头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目标地完全相反的两辆列车,发生了蓄谋已久的碰撞,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不会后悔这次相遇吧。
真嗣说不出话来,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你明明知道……”
渚薰与真嗣额头相抵:“但就算如此,你仍是我不想忘却之人。”
“没有关系的,不用考虑那么多。未来是怎样,未来再说吧。”
渚薰抱住他:“至少在现在,请不要丧失去爱的勇气。”
我们一定还有机会,重新驻足于这个世界。
五年后,NERV研究所。
“渚前辈!祝您生日快乐!”实验室里,短发的女生将一捧鲜花递给了还在愣神的渚薰,“是大家给前辈一起买的。”
“啊,劳你们费心了。”渚薰笑了一下,收下了花束,“谢谢大家了。”
“今天也还要加班吗?”另一个后辈问道。
“是的,”渚薰摘下镜框眼镜,“项目推进到关键点,有个方向我想再尝试一下。”
“辛苦您了。”短发后辈悄悄说道,“不愧是工作狂呢。”
“前辈又努力又聪明,给我们压力很大呢。”
渚薰将花放到了办公桌上:“好了大家,下班吧。”
“好~”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收拾。
“对了,前辈,休息室有人在等您。”助理背上挎包,转过头补充,“一个中学生,是前辈的弟弟吗?”
“啊……”渚薰眨了眨眼睛,“不是,他不是我的弟弟。”
“谢谢你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他。”渚薰脱下白医褂,还不等助理说什么,就急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真嗣君!”渚薰推开了休息的大门,看见真嗣正对着巨大的玻璃窗坐在长椅上,阳光透过玻璃飘窗,洒在他脸上。
“怎么突然来了?”渚薰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因为今天是你生日,但是你说要加班,我就猜你应该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真嗣从便当盒里取出一个纸杯奶油蛋糕。
“只有这个了,可以稍微将就一下吗?”他笑着把蛋糕递过去,“薰,祝你生日快乐。”
“又长大一岁了,这次过后就是成年人了呢。”
窗外有一群白鸟飞过,振翅的声音让渚薰略微有些晃神。
真嗣递出塑料叉勺:“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可以吻你一下吗?”渚薰问道。
“我倒是没问题,可是你没有关系吗?”真嗣问他。
“会有点纠结吧,”渚薰故作烦恼,“可能路过的会以为我是奇怪的ltp癖。”
“比如奇怪的大叔要对中学生出手什么的……”
“什么嘛。”真嗣笑出了声,将他的衣领扯了过来。
生日后的第一个吻,是冰美式咖啡的味道。
“真嗣君。”渚薰突然想起来很早以前的一个问题,“拍过和没拍过的照片,哪张更美呢?”
“不知道呢。”真嗣抬起头将他拉过来,“先认真接吻吧。”
“照片的事情,以后拍一张不就知道了吗?”
“诶,前辈,什么时候在办公桌上放了照片?明明以前没有的。”
短发助理将相框拿起来看了一下:“是很漂亮的合照呢。”
她想起了照片里的另一个人,是之前来找过前辈的,但好像不是前辈的弟弟,于是女生想了一下说道:
“是跟重要之人的照片吧。”
“嗯,是的,”渚薰端着咖啡杯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夸赞。”
“不用啦,诶,前辈最近好像很喜欢喝冰美式……话说提神的话我也去试试。”
1.“抓住和抓不住的照片,哪张更美;去过和没去过的地方,哪里更远。”——《白鸟过河滩》;
2.逆向生长情节致敬影片《返老还童》。
1.真嗣的试验后遗症是逆向生长;
2.渚薰15岁之后跳级去了大学,参加了玛丽的实验室,一起研究如何延缓后遗症;
3.真嗣逆向生长到14岁之后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但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对寿命的影响未知;
4.因为后遗症的原因,为了避免别人发现相貌问题,真嗣此前没有再拍过照片,后面主动拍是因为渚薰说想要一张照片。
关于BGM一点随便聊:
远会记着你,哪怕你的时间已经开始转动,哪怕未来你会有更深切的人,但此时和永远,你都是我深爱的人。
很符合终里微笑放手但始终相爱的感觉,注意,爱是相互平等的尊重,放手意味着另一种重新的开始再次相爱,不再执着于过往扭曲的关系。
在我这里,代表着渚薰的另一次的成长,在真嗣那里,他学会了爱,也学会了怎么正常去爱。
最后,祝烤炉生日快乐!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大家,这篇文后半段怎么改都还是有点拉,笔力有限,没有描述出我想描述出的氛围,总之就随便看看,能有反馈就更好,感谢大家!顺带祝一个迟来的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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