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货币化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意义?

  “流动性过剩”,“钱太多”,这是时下时髦的话题。实际上,在全球范围内,中东石油“钱”、俄罗斯与加拿大自然资源“钱”、美国高科技“钱”等等,到处是“钱”,以至于开放式基金、对冲基金、私人股权基金公司,随便就有几百亿、几千亿美元管理,中国工商银行在海外上市不费吹灰之力就融资219亿美元!在中国,“钱”更是多得不得了。如果按广义货币与GDP之比来衡量,那么,1980年中国的广义“钱”量只是GDP的22%,相对于每一块钱的GDP只有0.22元钱在流通。从那以后,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中国经济的“钱”化程度直线上升,到2003年达到最高,流通的“钱”量是GDP的1.9倍,相对于每一块钱的GDP产出差不多有2元钱在流通,社会上的确到处是钱!从表面看,今天世界的钱似乎太多,有一种非理性繁荣,中国的货币供应水平尤其是历史上少有的,也比世界其他国家都高。就以2006年为例,日本的广义货币相当于GDP的140%,美国的广义货币为7万亿美元,相当于GDP的50%。  不过,单纯从货币供应占GDP之比还不能判断“钱”是太多还是太少,关键还要看通货膨胀率的高低。如果通货膨胀不是问题,货币供应、资本供应再多也没问题,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各国中央银行都以通货膨胀为货币政策的目标。虽然各国货币供应多,但目前主要国家的通货膨胀却都在2%至3%左右,这说明货币供应多得有因。可是,这么说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释为什么中国的“钱多”、世界的流动性“过剩”不是问题。为什么“钱”多、资本多而通货却不膨胀呢?跟以往历史时期比,今天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有一种全球金融大泡沫,而且会像一些人预测得那样不久要破灭?这些的确是新时代的新现象,我们不妨借这种难得的历史时期,来重新审视资本的奥秘,以看清当今经济的根本特征。以往,我们更关注过去200年工业革命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却忽视了发生于过去150年的金融革命。不认识这场金融革命,就难以认清资本的奥秘,当然也就不能深入理解美国经济的本质以及正在中国发生的经济与社会变革。  钱、资本和财富  我们先要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是钱?资本?财富?简单讲,“钱”主要是一个货币的概念,流动性最好,可直接用于交换,并同时又是市场交换的结果,是具有最普遍接收性的价值载体。钱既可以是纸币,也可以为东西,比如金银、丝绸,只要大家都认就行。资本也是活的价值,尽管其“活”性较钱低,但它是能够生产价值的价值。而财富既包括流动性的,也包括不流动的价值,即死的有价物,一般的财富并不一定能产生财富。从契约理论的角度讲,财富往往是物、是“东西”,货币是把“东西”卖掉之后的价值载体,而资本更多是“东西”  的“产权证”,它是广义的货币,是与具体的“东西”相对应的产权。最能区分这三者的“东西”要算土地,土地是财富,但它不一定是资本,更不一定是钱。首先,土地必须能买卖交易,否则它既不是钱,又不能转换成资本。比如,如果土地是国有,就不能被买卖,土地顶多是财富,不是资本,也不能变成钱,更生不了多少钱。如果土地是私有并且能被买卖,那么土地与钱之间只有一次交易相隔,土地就能随时变成钱,就像钱了。当然,即使私有土地可以买卖,除了直接出售之外土地还不一定能转换成资本。也就是说,只有在产权保护制度和契约权益保护相对可靠的情况下,土地即使不卖掉,也可以被抵押转换成资本。这时,土地的“产权证”就最重要,“产权证”的流动性使土地权成为资本,以资本的形式让土地所承载的财富赚更多的钱。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未来收入,比如,个人的未来收入是财富,但是如果没有金融工具把未来收入做票据化、证券化变现,那也顶多是可以感觉到但不能花的财富,也不是资本。通过将部分未来收入以“产权证”(抵押)形式流动起来,未来收入流也能成为资本。财富不一定能一下子变成钱,财富的范围比资本大,资本比钱的范围大。问题是:什么决定财富、资本与钱之间的相互距离呢?一个国家对“东西”、对未来收入流进行资本化的能力,也就是市场、契约与产权制度,决定了这三者间的距离。从根本上讲,货币是将“财富”卖掉的所得,资本是以产权契约、金融票据、证券契约等形式将“财富”资本化的所得,是资产和未来收入流的“产权证”。只不过,通过这些“产权证”,把本来就已存在但是“死”的“东西”和未来收入流变活了。在这个意义上,只要金融票据、证券、货币是相对于实在的价值而发行的,金融化在增加价值载体的流通性的同时,本身并不必然导致通货膨胀或经济危机。  市场化改革让中国的钱多了  在2007年的一次交谈中,《纽约时报》驻上海的记者说到,中国今天似乎充满了互相矛盾的现象,让人难以理出头绪。一方面腐败这么严重,许多钱被贪污浪费,或者以形象工程烧钱,或者通过国有银行继续向那些不断亏损的国企输血;可是,另一方面,在上海、浙江、江苏、北京等许多地方,在空气中你能处处感受到那种日夜不熄的创业干劲,谁都在谈生意、做投资赚钱。而且,现在中国人的钱的确很多,买房有钱,投资有钱,到境外旅游有钱,买奢侈品、买高档车有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国这种增长到底能持续多久?为什么在市场制度、法治秩序还欠缺的中国,其经济仍然能持续增长这么多年?这位朋友做记者许多年,在中国已经两年有余,碰到、看到、听到的事当然很多,但中国的事让他对这个社会、对今天的世界一天比一天更着迷,中国为什么在庞大行政机器压制下还这么有活力?谈到这里,我说,中国这些年的经历可以从许多方面去理解,如果简单点讲,是由于“改革开放”,但从更深的层面,我们可以从“钱化”和“资本化”的角度来理解中国这些年的经历。过去28年的改革开放大致可分成两阶段,第一阶段是从1978至1990年代中期,其核心是给老百姓买卖东西的自由,他们有选择生产什么、到哪里卖、如何卖的自由,包括劳动力市场与创业市场上的自由,那是从计划到市场的“市场化”或说“钱化”阶段。1990年代中期开始,特别是1998年之后的阶段,可以概括为“资本化”时期,就是让企业资产(包括有形资产和未来收入流)、土地和各类自然资源、劳动者未来收入流,都可通过产权化、证券化或者金融票据化转变成流通的金融资本。一个国家可以卖的东西越多,或者已经资本化或能够被资本化的资产和未来收入流越多,它的“钱”自然就越多。当然,“市场化”阶段使中国“钱”多,这好理解。在计划经济时期,人们普遍没“钱”。而之所以没“钱”,并非完全由于没有“东西”,而是由于那时的市场化水平极低,几乎没有“东西”可以通过市场换成“钱”,也没有什么出口贸易,经济被“钱”化得太少,所以,那时候张三可以有“东西”、有一双手,也有许多时间,但他没有“钱”。文革时期在农村,大人出差旅行时,都得带上一袋大米、菜以及被子、席子等等,而不能带“钱”。也就是说,那时候要东西有,但要钱则没有。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如果出差旅行要靠自己带粮菜、被褥,一方面旅行在外的时间不可能太久、走的距离不能太远,另一方面能够跨地区运输的货物也必然有限。因此,“钱”化程度低的社会自然是人口流动少、跨地区贸易有限的社会。  1978年后的市场化改革,使几乎所有的“东西”可以在市场上交易,包括各类农产品、制造品、劳动力、房产等等都可交易,市场的交易自由度在逐年上升。不管是国内贸易、出口贸易,还是简单的日常市场交易,这些都需要货币支付,自然地对“钱”的需求上升了,“钱”的供应必然要上去。因此,在“东西”产出相同的情况下,市场化程度越高,货币相对于GDP的比例必然会升高。与此同时,外贸出口在逐年猛增,这本身就加快了中国资源和劳动力的变现规模和速度,必然也使中国钱多。不过,钱多的原因还不只如此。一方面,货币化的上升催化人口流动、催化跨区域贸易。也就是说,如果市场很发达、“钱”的供应不稀缺,张三出差之前可先把自己产的粮食、蔬菜、家禽等在本地市场卖掉,换成“钱”,然后带着“钱”而不是“东西”出差,每到一家目的地餐馆、酒店用现金支付即可。到今天,当然连现钞都不用带,信用卡更方便,远道旅行就容易得多。因此,货币化发展对人口流动、异地贸易是一种根本性的催化剂。许多人会说,虽然货币化带来方便,可是各地市场物价差别很大,张三家乡的大米、蔬菜、肉食比外地更便宜,所以,权衡之下,还是自带食物、被褥合算。——  这当然有道理,但这恰恰说明市场化的重要性,如果市场化发展足够到位,如果跨地区的“投机倒把”商业运作畅通无阻,那么,到最后,各地之间的物价可能会因为运输成本还有差别,但那种价差会低于异地运输成本。在这种情况下,张三当然会选择先将“东西”换成“钱”,带“钱”出差。从某种意义上讲,只要有人还选择带粮菜出差,那说明中国的市场化程度还有待加深。另一方面,人口流动的增加、异地贸易的上升也反过来增加对“钱”的需求,又刺激中国经济货币化水平的提升。当一个村、一个镇、一个社会的人哪里也不远游、不外出的时候,他们对“钱”的需要会很少,金融在经济中的份量会很低。可是,一旦远游盛行,一旦异地就业日益普遍,金融在经济中的地位会越来越高,“钱”相对于经济产出的比例就越多。换句话说,即使人均收入没有上升,人口流动以及异地就业的逐年增加也会让货币供应量增加,更何况GDP在快速增长呢!这种因真实需要而增加的货币供应,当然不一定带来通货膨胀。城市化和工业化是社会“钱化”的另一个催化剂。1800年时,美国95%的人口生活在农场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由于吃住都靠自己的农场,许多农民连续数周见不着一分“钱”,也用不着“钱”,最多与邻村农民以货易货就够了。那时,全美国的货币供应才2800万美元,农业经济不需要“钱”。反过来说,农业经济也就没“钱”!十九世纪的工业革命在城市创造了众多更高收入的就业机会,美国人逐渐离开农场进入城市,靠领薪水过日子,这时,人们的吃住行都要靠“钱”买!对货币的需求因非农的发展、因城市化而自然地猛增,到1900年基础货币供应量升至24亿美元。到2006年,美国经济已完全以服务业为主,农业占GDP不到2%,服务业在GDP中的份额超过80%,对“钱”的需求自不用说,2006年仅基础货币量就高达13000亿美元,比1900年的水平上了许多层楼!  中国的城市化和工业化在过去28年也在飞速发展,1978年中国的城市人口占16%,到2004年超过40%的人生活在城镇;1978年时,农业占中国GDP的41.3%,到2002年则只占14.5%。就像美国社会的经历一样,工业和服务业的发展以及城市化当然也使中国社会的货币化程度上升,“什么都需要钱”!这不是一种价值判断,也不表明中国人本质上更自私、更自利了,而是工业化与城市化后生活方式、工作性质的必需。农村人的温饱可以通过自己双手、不用现金就能实现,而城市人连基本温饱都要用钱买。所以,因工业化和城市化而增加的货币供应不是在制造虚假繁荣,由产业结构调整而增加的货币供应也是“钱多得有因”。  “资本化”带来经济增长  市场化改革只是缩短了“财富”跟“钱”之间的距离,而“资本化”改革则是过去十几年中国“钱”越来越多的更重要原因。也就是说,第二阶段改革的直接效果是将以下四大类“财富”转换成“资本”,使中国的金融资本大增。第一是土地和自然资源,第二是企业财产和未来收入流,第三是社会个人和家庭的未来劳动收入,第四是政府未来财政收入。——  这四类财富是任何国家的核心资本源。但,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把这些资产、未来收入流转变成资本,能这样做的前提条件是这些资本源的产权被明确界定、能被买卖,最好是能以产权契约的形式自由买卖。前面谈到,1978年时,中国所有土地和自然资源是国有,不能交易买卖,所以,那时的土地、自然资源没有资本价值。企业基本全是国有或集体所有,它们的资产和未来收入流当然也不可以买卖,更何况这些产权也没清楚界定过。那时,老百姓的未来劳动收入流是否能被“资本化”呢?当然不可能,作为社会主义大机器中的“螺丝钉”,老百姓换工作、结婚都没有自我决定的自由,都要领导批准,个人的双手、大脑也属于国有财产,个人的未来劳动收入不可能被金融票据化。所以,改革开放前的中国是一个有财富但没有资本的社会。虽然在第一阶段改革中商品交易自由、劳动力交易自由在中国慢慢恢复,人们可以选择辞职换工作,也可以选择以自我创业的形式使用自己的劳动力,但还不等于有资源资本化、企业资本化、收入流资本化、人力资本化了!正如前面所说,在财富、资产、未来收入能资本化之前,它们首先必须被产权化,产权的范围和归属要清晰,而且这些产权必须可以通过票据化形式自由交易、流通起来才变成资本。从80年代末开始,首先是股份制企业形式的恢复,在一片争论中股票市场于1990年推出。对此后的资本化改革来说,当时围绕股份制和产权的讨论是非常基础性的铺垫工作,没有那些讨论,就没有后来资本化改革所需要的认知储备和法律制度上的深化。当然,在明晰了产权制度的同时,企业产权还必须从国有转变成可以私有,否则,明晰后的产权只要还是国有,就不能真正做市场化的交易,从而就不能被资本化。好在从90年代初到现在,一方面是国有企业不断民营化,私有经济不断发展,另一方面是股市也在发展,包括境内股市和境外股市。这两方面的发展大大强化了中国经济资本化的能力,到今天A股市值达到17万亿元,境外上市公司市值近1.5万亿美元,相当于11万多亿元,境内外股市共为中国经济提供了超过28万亿元的资本!上市后的公司股票本身就是新的资本供给,新资本供给量等于股票价格。这28万亿元的金融资本代表的是什么呢?其中一部分是这些公司有形资产的价值,比如厂房、设备等等,相当于公司的账面值或说净资产,反映公司过去的投入,但这只是公司市值很小的一部分,更大部分是公司未来收入的折现,是对未来收入的资本化。以无锡尚德为例,它的市值是53亿美元,但其净资产只有6.6亿美元,是公司总市值的八分之一,所以,有46.4亿美元是无锡尚德未来收益的贴现值。如果没有股市这种未来收入折现机器,今天这46.4亿美元的资本供给是没有的,中国的“钱”就会少46.4亿美元!中国银行A股价格是每股净资产的3.8倍,其中2.8倍是未来收入预期的贴现,因此中国银行近四分之三的市值是未来收入资本化的结果!  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可以有千千万万个无锡尚德公司,但是,如果没有股市这种未来收入折现机器,这些公司的未来收入流再多,这个国家也不见得有多少金融资本。比如,在80年代中国还没有股市,中国企业也不少,只是不能在境内或到境外上市,所以中国当时没有能力将未来收入流转化成资本,中国就很缺资本,只好靠引进外资。除股市之外,各类企业债也是将企业未来收入流做证券资本化的方式,可惜中国企业债市场规模还只有2千亿元左右,仅为GDP的1%。当然,企业的短期银行贷款和商业票据也是对企业未来收入的资本化,只是期限往往较短,资本属性相对较低。  土地、资源与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化  第二个资本源是土地、自然资源和房地产。在1998年住房市场化之前,由于住房基本属于单位、不能交易,这块财富数额巨大但也是死的。从1998年开始,土地以两种方式在资本化,其一,各地政府每年将部分土地出售,供房地产开发或者工业建设,这是土地的直接货币化,本身还不是资本化。卖土地的收入是为地方政府贪污和浪费埋单的主要方式。按北京大学平新乔教授的估算,仅2004年,全国地方政府大约有6150亿元的“土地财政收入”,这当然为腐败浪费提供了极大的空间。土地使用权由政府出售之后,这种使用权在二级市场上可以交易,让使用权证具备了资本的属性,而且是相对独立于土地之外的资本,使全社会的资本供给也因此增加。换言之,那些土地照样存在、不会跑掉,但其使用权作为可交易的契约具有单独的资本价值。其二,房地产商品化带出的不只是住房交易这种实物市场,而且在住房私有并可交易的情况下,房产又可拿来作抵押借贷,通过住房按揭贷款,将房产所占用的土地、房子本身的资产以及业主自己的未来劳动收入作金融资本化。也就是说,虽然住房按揭贷款的质押物是房屋,但真正用来做支付保障的不是房屋,而是买主的未来工资收入,所以,住房按揭贷款体现的主要是买主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价值,而这种资本化也是在土地使用权私有、房地产市场化之后才有的事。因此,从本质上看,1998年的房地产改革是一个划时代意义的转折点,为中国的土地、资源以及老百姓未来劳动收入的资本化开了大门。1997年时的住房按揭贷款余额是190亿元,2006年底升到2.2万亿元,也就是说,所有住房按揭贷款票据所代表的资本总值为2.2万亿元,这是许多家庭未来收入流的折现值。所以,那次改革为今天提供了至少2.2万亿的金融资本,如果没有住房按揭贷款,人们未来的收入照样会有,但却无法变成今天的资本了。第三个资本源是众多个人的未来收入流。虽然住房按揭贷款已将劳动者的部分未来收入资本化,但那只是一小部分,2.2万亿的住房按揭贷款只是中国GDP的11%,而美国的13万亿美元按揭贷款是其GDP的100%,所以中国的个人收入资本化空间还很巨大。其他消费信贷还在起步阶段,汽车信贷、信用卡借贷、学生信贷等都可看成是将个人未来收入流提前资本化的金融契约,这些工具当然也增加中国的资本供应,但到目前的消费信贷规模还只是2千多亿元,是中国GDP的1%,相比之下,美国消费信贷为3.5万亿美元,是美国GDP的30%。  资本化是中国经济未来增长的主要推动力  讲到最后,我们可以把中国和美国在1978年时的境况做简单对比,以此来理解中国改革开放的经历。1978年时,美国的企业资产与收入流、土地与资源、老百姓未来收入流不仅都是私有并能自由交易,而且相当一部分已证券化、金融化成资本,所以这些年美国能做的资本化空间越来越小。相比之下,中国则恰好在另一个极端,1978年时中国是什么都国有,从而不能买卖交易,更没有被资本化。所以,在1978年之后,即使不算外资的进入,中国政府每年只要让部分国企民营化并把它们未来的收入证券化,或者出售部分国有土地的使用权并让土地产权自由交易,或者通过住房按揭贷款、消费信贷、信用卡等让老百姓将部分未来收入资本化,每年做一点这三类资本化运作中的一个或两个,即可给中国提供大量的资本,即可让中国的“钱”多很多。这就是对中国过去十几年经济增长的资本化解释。哪个国家都有土地,有资源,也有各种未来收入流,但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将这些资产和收入流转变成资本,甚至也不知道将这些资产与收入流资本化的重要性。但要做到资本化,特别是想要产生出最大限度的资本,那么,资本化的制度架构就极其关键,不仅私有产权要界定清楚,而且要有可靠的产权保护与契约执行架构,否则,只能做些粗糙的资本化运作,不能深化。当然,如果换个角度看,这也说明,企业国有、土地国有以及人力资源国有在过去抑制了多少资本,机会成本大得无法估算。虽然过去十余年的资本化改革已为中国的经济增长提供了关键性的推动力,未来的持续增长还只能靠更多资产、更多收入流的资本化,只有进一步的资本化才会给内需增长提供动力,才会有个人创业、创新所需要的资本支持。为了使中国更有“钱”,土地和国有企业都应该私有,为进一步资本化开路。查看 陈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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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会新华社快讯:根据宪法,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提名肖捷为国务院秘书长,王毅为外交部长,魏凤和为国防部部长,何立峰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陈宝生为教育部部长,王志刚为科学技术部部长,苗圩为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巴特尔为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赵克志为公安部部长,陈文清为国家安全部部长,黄树贤为民政部部长,傅政华为司法部部长,刘昆为财政部部长,张纪南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部长,陆昊为自然资源部部长,李干杰为生态环境部部长,王蒙徽为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部长,李小鹏为交通运输部部长,鄂竟平为水利部部长,韩长赋为农业农村部部长,钟山为商务部部长,雒树刚为文化和旅游部部长,马晓伟为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孙绍骋为退役军人事务部部长,王玉普为应急管理部部长,易纲为中国人民银行行长、胡泽君为审计署审计长。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将根据提名进行投票表决。  从2002年12月至今,现年70岁的周小川执掌中国央行已近16年。  在前几天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小川参加了他的最后一场“两会”发布会。  当被追问接班者人选,小川笑答:“你猜呀!”  如今,答案揭晓,接任央行行长一职的是易纲。  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第七次全体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提名易纲为中国人民银行行长。  接任者易纲  40年前,他是知青队长,在北京郊外的生产队,经历了那个一切都要定量供应的计划经济时代,他在困惑中开始思考政府的职能与定位。  24年前,他是“盗火者”,在北京大学一个荒废的花园,经历了一番“洋插队”后,他和一帮熟谙经济学理论的青年学者创建了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在那里,他们开始探索中国的经济改革道路。后来荒废的花园变成了古朴秀雅的朗润园,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成长为中外闻名的研究中国经济的重镇。他说,“我最喜欢的职业是当老师。”原因是可以普及经济学思想火种,再由学生们将这火种燎原。  今天,命运把他放在了更受人关注的位置上:3月19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提名易纲为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已经在整个央行体系也已工作了二十年之久,一直深耕于货币政策领域。在新的位置上,面对新的宏观经济环境,他能做些什么,他将做些什么,他又会怎么做?  易纲,男,1958年出生,经济学博士。  1978年至1980年,在北京大学经济系学习。  1980年至1986年,分别在美国哈姆林大学工商管理专业、伊利诺大学经济学专业学习,获经济学博士学位。  1986年至1994年,在美国印第安那大学经济系先后担任助教、副教授,1992年获终身教职。  1994年回国,与林毅夫等发起组建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任教授、副主任、博士生导师。  1997年至2002年,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副秘书长。  2002年至2003年,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秘书长(正司局级)兼货币政策司副司长。  2003年,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司司长。  2004年7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行长助理(期间:2006年9月-2007年10月兼任中国人民银行营业管理部党委书记、主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北京外汇管理部主任)。  2007年12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  2009年7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  2015年12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  2016年3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副书记、副行长。   1、“秀气”的官员  1997年,易纲离开参与创办的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由一介书生转入仕途,出任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副秘书长。  此后,又先后出任过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秘书长、货币政策司副司长、司长、央行行长助理等职。直到2007年12月,升任央行副行长,开始主管货币政策。  “可以说,10年间,他不仅参与并影响了中国货币政策的制定和执行,还从学者成功转变为官员。”  在北京的媒体圈内,记者们对易纲的评价颇为直接。“看起来有些秀气,不像个官员,当上副行长之后仍然没有官气。”  “在央行工作的人都知道,易纲副行长从不对属下发火,即便有错误,也会十分巧妙地给对方点出,并且,不会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一位在央行工作的官员这么说,由于央行官员不经意的表态都会对市场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易纲轻易不愿开口。  该官员还称,“易纲副行长喜欢看研究报告,对数字非常敏感。”  2、央行系统内的第一位海归  据公开资料显示,1976年,刚刚18岁的易纲在北京顺义县插队,在当时,每年要种多少亩小麦、玉米、豌豆都要由政府统一计划。当地的农民发现种豌豆要比种玉米的产量要高,于是便私自多种了几亩。不料,被领导发现以后,豆苗被拔掉。对此,易纲说,“这是典型的政府决定。”  央行官员说,易纲对于自由市场理论比较认同,反对一些比较死板的套路。这一思想也反映在他对货币政策的执行上。易纲就曾在一个论坛上表示,“货币政策必须按市场规律因势利导”。  1980年,易纲被北京大学选派到美国留学,1992年获印第安那大学经济系终身教职,并晋升为副教授。1992年年回国后任中国留美经济学会会长。随后,伴随着徐滇庆、朱民、汤敏、左小蕾、许小年、梁能、王辉耀等人的激情加入,“中国留美经济学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精英会”。  回国后的易纲带着将国外经济管理理论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理想,开始了探求中国经济改革的路径。那一年,中国经济正处于金融秩序、流通秩序的无序状态。  作为他在北京大学经济系77级同班同学,北京大学原副校长的海闻对媒体提及那段往事时仍然激动不已。“很简单,就为了一个理想。”  事实上,海闻、林毅夫、易纲早在留美期间就将探求中国经济改革路径定为三人的“君子之盟”。1994年,当他们陆续回到北大后,便拉上了刚从英国牛津大学毕业的张维迎联手创办了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  经济学家徐滇庆曾谈到:“1994年1月4日,美国经济学年会在波士顿举行。我在饭店走廊上遇见林毅夫。好几年没见了,格外亲热,邀他来我的房间坐坐。当时张维迎刚从英国来,和我住在一起。他考察了北美经济学就业市场之后大发感慨。林毅夫趁热打铁,我们为什么不回到中国去创建一个独立的经济学研究中心?就在这个时候,易纲推门进来。他听到这个建议之后,立即建议说,最好把这个中心建到北京大学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高采烈、高谈阔论,直到深夜。”  易纲不仅对金融领域非常了解,对中国经济的发展模式也非常关注。  早在1998年,他在《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效率和可持续性》一文中就详细解释了经济发展的模式选择。他提出经济结构的调整比速度更为重要。  2003年,在他撰写的《中国货币化进程》一书中写道:“我对居民楼一年到头总有人在搞装修深恶痛绝,对市政建设规划不精细、拉链路的频频出现无可奈何,对长官意志造成的马路人行道地砖的反复更换,路旁树木不断更新感到啼笑皆非。我对水资源的担心尤甚,曾经研究过节水马桶的设计和推广,曾因试验两次小便后冲水一次而受到家人批评。”  3、易纲谈如何看待货币政策松紧适度  易纲今年60岁。今年3月9日,他随周小川一起出席全国两会的记者会,在回答问题时,不经意间尽显专业本色。  易纲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记者会上表示,随着市场深化发展和金融创新,使得M2指标和经济走势相关性变得模糊,预测性变得不确定。  他指出,近几年商业银行贷款以外的科目对M2影响较大,国际上各国都淡化了以M2作为指标的做法,两者之间相关性下降是一个规律。针对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应更注意盘活存量,优化信贷存量结构,这样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M2合理增长和货币政策松紧适度。  易纲表示,货币政策松紧主要看几个方面:一是看信贷支持实体经济、小微企业、三农等薄弱环节的力度。二是看对创新领域的支持力度,看中国经济很多创新亮点能不能及时得到货币信贷等各种融资方式支持。  同时,“我们要注意防范风险,所以松紧适度主要是对实体经济而言,实体经济能不能得到各方面有效支持,能不能创造一个防风险、平稳推进金融改革的稳定环境,提供一个中性适度的环境。”  从流动性角度来看,也是松紧适度、基本稳定。易纲指出,主要看市场利率是否平稳,超额准备金水平是否合适,各方面指标是否在合理范围内。  改革者周小川  从2002年12月至今,现年70岁的周小川执掌中国央行已近16年。  在3月9日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小川在两位副行长的陪同下,参加了他的最后一场“两会”发布会。  一位记者问及“在漫长的行长生涯里,有哪些特别难忘和特别遗憾的时刻”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  周小川的回答简短而充满智慧,他用发布会的主题“金融的改革开放”呼应自己的职业生涯:“我觉得有幸跟大家一起在金融改革开放方面做工作,向前推进,很有幸的一件事。”  1、与央行同龄  周小川生于1948年1月29日,其父周建南,江苏宜兴人,曾任一机部副部长兼对外经济联络总局副总局长,1960年代初,曾组织领导编制机械工业科技发展规划,为国民经济“调整、巩固、充实、提高”作出了贡献。  其出生之年,也正是中国人民银行成立之年,1948年年末,在合并华北银行、北海银行、西北农民银行的基础上,中国人民银行在河北省石家庄市成立。  周小川任职央行15年大事记:  2002年12月底,正式出任中国央行行长。  2003年,开始启动中国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革,至2010年,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均顺利完成上市,跻身世界前十大银行之列。  2005年7月21日,正式启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启动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2008年7月,国务院批准人民银行根据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新引擎。  2009年7月,中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正式启动,并于2010年、2011年先后两次扩大试点范围直至全国。  2010年6月,人民币汇改再度启动。  2013年6月,中国金融市场经历了一场流动性的“钱荒”洗礼,央行成功处理了这一流动性紧张局面。央行实施调控,维持银行体系流动性的稳定和适度,引导货币信贷及社会融资规模平稳增长。  2014年开始,人民币全球清算网络频频布局。  2015年,三大政策性银行接棒改革。  2015年3月31日,《存款保险条例》公布,自2015年5月1日起正式施行。中国存款保险制度正式开启。  2015年8月,“新汇改”进一步完善中间价报价机制,为人民币能够成为国际储备货币铺平道路。  2016年10月1日,人民币正式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人民币成为继美元、欧元、英镑和日元之后,加入SDR货币篮子的第五种货币。  2、史上任期最长的央行行长  2002年至今,15年多的任期让周小川成为史上任期最长的央行行长。时代造就了这位大国央行行长,也在他身上打下烙印。15年间,经济“转轨”过程中,单一的货币政策工具,行政化的银行体制,缺乏弹性的利率、汇率均无法满足市场化需要,亦难以实现资源有效配置。周小川任务艰巨。  恍惚间,15年过去。在他任职期间,留下了“技术派官员”“改革者”“人民币先生”等称呼,留下了市场化的利率体系、国际化的人民币、丰富的货币政策工具箱,收获了国际财经界的诸多赞誉。  “带领着中国央行趟过静谧湖泊、冲过激流险滩,把通胀保持在较低水平,将增长维持在合理区间,同时努力抵御着随时可能威胁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各类风险。”2016年,有媒体如是评价周小川。  3、神来之笔,国有银行改革操刀人  2002年底,周小川出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一干就是15年,上任伊始便面临巨大的压力。2003年初,由于背负巨额不良资产,国有银行“在技术上已经资不抵债”几成共识。其时,亚洲金融危机殷鉴未远,作为中国资金配置主渠道的国有商业银行如果不能及时改变,将直接影响国民经济运行质量和速度,甚至危及市场经济体系的建立与发展,国有银行深层次改革的迫切性不言而喻。  截至2002年底,四家国有银行不良率按四级分类为21.4%,按五级分类达25%左右;而资本金总额7494亿元,平均资本充足率仅4.27%。  “资本金补充是个难点。上次我们已经补充了2700亿,现在工农中建的资本金又不够了。”时任央行研究局局长谢平称。1998年,四大国有银行刚接受了首轮2700亿元注资,且在周小川的率先推动下,四大AMC相继成立,剥离了1.4万亿不良资产。  再次注资,钱从何来?彼时周小川将银行注资与持续增加的外汇储备相结合,创造性地提出了外汇注资。2004年1月,新华社称,国务院决定选择中行和建行进行股份制改造试点,动用450亿美元外汇储备等为其补充资本金。“神来之笔。”一位央行系统官员评价称。  经此一役,中国银行业脱胎换骨已是事实,一系列改革后,目前四大行均已跻身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  4、人民币国际化路上的战士  在周小川推动金融改革开放的贡献中,最值得称道的是他对于人民币国际化战略的推动,周小川因此被誉为“人民币先生”,如境外媒体此前所言,周小川“未来会因推动人民币成为全球货币而被载入史册”。  在记者会上,周小川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改革成果进行评价,并勾勒了这项改革的未来。他称,人民币国际化,主要的政策该研究的都已经研究了,主要的步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今后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这场改革大幕开启于2005年的汇改。  人民银行宣布从2005年7月21日起,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这意味着人民币开始对美元脱钩,争取货币政策的独立性。  不过过程较为波折,2008年下半年以后的大约两年时间内,受次贷危机造成的外部冲击影响,人民币汇率重新盯住美元;2015年“8·11汇改”后,人民币汇率出现贬值,同时叠加中国A股出现大幅调整后的“余震期”,全球市场经历了一场“恐慌性抛售”。2016年2月,中国央行官网发表了周小川的媒体采访全文,他表示人民币不存在持续贬值基础,不会让投机力量主导市场情绪,中国的外汇储备基本面没有问题,稳定了全球投资者的信心。  “我们给央行的领导很高的赞誉,因为他们有勇气来推行这个改革……特别是行长周小川,推行这个改革一步步往前走。”彭博称。  2016年10月1日,人民币正式加入SDR,权重10.92%,排名第三,仅次于美元(41.73%)和欧元(30.93%),纳入SDR是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标志着人民币为国际市场所认可,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和交易货币。  原IMF副总裁朱民称,“入篮”表明人民币得到了整个国际的认可,意味着中国真正融入全球金融体系。  据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统计,2016年12月,人民币成为全球第六大支付货币,市场占有率为1.68%。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6年末,共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  同时,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不断推进,目前,人民币在七大类共40项资本项目交易中,已实现可兑换、基本可兑换、部分可兑换的项目共计37项,占全部交易项目的92.5%。  5、“艺术家”周小川  鲜为人知的是,小川本人就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去年,就有外媒朋友写过,1998年11月,最大的对外出版机构新世界出版社悄悄出版了一本关于音乐剧的书,第一作者就是周小川。 这本题目为《音乐剧之旅》 的书“首次向中国读者全面介绍了音乐剧这门艺术形式”,让诸位避免“遗漏掉本世纪最重要且发展最快的一项文化成果”。  外媒还提及,时任建行行长的周小川想必体力惊人。1998年处于金融体制改革的当口,在采访中,该书的责任编辑说当时的周行长还在中央音乐学院兼职教授音乐剧。  此外,小川还是运动爱好者,尤其爱好羽毛球。央行内部就有个员工“羽毛球队”,据说小川也是经常打头阵。去年10月,IMF总裁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还在华盛顿开会时送了一套羽毛球拍给小川。  去年3月的“两会”发布会上,“69岁的周小川换了一块表”意外成为了市场热议的焦点。那时,小川戴了一块银色铝金属表壳搭配冷银配白色耐克运动表带,“出现在发布会上的运动手表自带暗示:这名业务精湛的技术官员有着如今最具腔调的健身之道。”有市场人士称。  在国际舞台上,周小川也因经济领域之外的兴趣特长和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国际同行。热爱体育和音乐的周小川颠覆了外界对于中国官员的刻板印象。  在2016年出版的《与中国打交道》中,美国前财长亨利·保尔森评价这位老朋友时称,“周身长而优雅,多才多艺:英语流利,1980年代学会打一手好网球,热爱西方古典音乐、歌剧和百老汇音乐剧,持久不衰,曾在研究生的协助下编写了一本西方音乐指南。”  流利的英语、极高的专业素养为其赢得了良好的国际声誉和友谊。一个真正优秀的央行行长,除了学术水平,更重要的是全方位的能力,包括上述对艺术、运动的热情,以及与市场沟通的能力。小川与国际各界沟通毫无障碍,也从来不用翻译,这可能也是他在国际上广受好评的原因之一。  来源:新华社 中国基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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