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小星星儿歌亮晶晶 满头都是小星星,挂在头上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头屑多如繁星~~~~在线求解去屑绝招!!

提问:天上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无数小眼睛..好漂亮_百度作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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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天上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无数小眼睛..好漂亮
星星,我们能看到的,可以用满天来形容,但在这片天之外的,就像是透明体一样,需要用心数,在你心里有多少闪动的星星,天上的星星就有多少颗!
人们总是说天上的星数不清,其实,凡是用肉眼能看见的星,还是可以数得清的。天文学家把天空的星星,按区域划分成88个星座。其中,北部天空(以天球赤道为界)有29个星座;南部天空有46个星座,跨天球赤道南北的有13个星座。只要我们有耐心,数完一个星座里面的星星,再数下一个星座,是能数清用肉眼能看得见的星星。据天文学家计算的结果:0等星6颗;1等星14颗;2等星46颗;3等星134颗;4等星458颗;5等...  是不是这样支持的。俺发一组很旧的字,其中部分已刊过。由于沾着七零的尾巴,俺未免有点儿暗自庆幸。给菲版支持一下。下面帖一组正文啦。
  (一)随园小记
  老房子傍山而建。打开厨房的窗子,伸手就能触到那棵大樟树的枝叶。有时,在夏日里卷过一阵风,它便呼啦啦地唱起歌儿。
  最初,爸爸只是在山路的转角种植了一棵桔树。也不太照料它,由它自生自灭。谁想有年深秋,竟结出满枝桠金澄澄的桔子。爸爸心中高兴,又种了几株,偶尔会去转转,它们全都长势喜人。
  爸爸开始在山坡上开垦荒地了。每个周六周末,他总是扛着锄头,穿上打满补丁的衣裳,爬上山,一直干到傍晚收工回来,汗流涔涔,却笑逐颜开。
  今天又挖了多少地。饭桌上,爸爸自豪地宣称。
  经过若干个辛勤劳作的日子,总算在一天,爸爸购回了许多蔬菜的秧苗。接下来,他花费在山上的时间愈发地多,几乎日日都要去浇水,施肥。
  我与姐姐,是在拔笋时看到自家的菜园的。之前,毫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大。此刻一见,心中突然充溢了胀鼓鼓的喜悦。园子的外面,爸爸用竹篱笆搭建了一道绿色的围墙。里面,像小刀切割过一样分成若干区块,旱菜,扁豆,缸豆,茄子,土豆……基本上,凡是菜场里能买到的蔬菜,小菜园里一应俱全了。爸爸正在施肥,回转了身来,大声说: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吃自己种的菜了。”
  他黝黑的脸庞笑成一朵菊花。
  之后,我也经常会去帮忙。比如摘豆子,一家四口都会齐聚在菜地里,比赛谁摘得多,摘得快。记忆里,那时的天空总是明蓝的,疏淡的云层下面,流淌着一家子的欢声笑语。
  后来,姐姐出外念高中,我去菜地的次数也明显减少。只在她回来时,两个结伴去视察一番。
  “嘿,”姐姐得意地笑,“小妹,我和他们说,要在旧时,我们家便是地主了呢。”
  “是哇。“往往我一边附和,一边抱怨自己居然生长在社会主义的新时代。
  时光匆匆,转眼我也要出外求学。暑期里,妈妈说你成天睡懒觉从明天起不许这样陪妈妈上菜地去。我在半梦中点点头。
  第二天,妈妈果然一大早来叫我。看表,才五点钟。我嘟囔着穿上衣服,再套上长衫,(以免被山蚊叮咬)揉搓着眼睛随她到菜地。山上的空气特别清新,混杂着湿润的露水味,一下子就把嗑睡虫给赶跑了。妈妈递给我一把小锄头,还有一棵碧绿的秧苗,说:
  “给你任务。这是冬瓜的秧,你要负责叫它结出胖滚滚的冬瓜来。”
  我看着那棵细小的秧苗,怎么也不能把它和大冬瓜联系到一块。不过还是很费事地挖好洞穴,把它种了进去。
  其实山上的土质贫瘠,甚至连水都不曾见过。酷热的夏,只有自己拎着两大桶水,从五楼运到一楼,再运上山,日日如是。
  我的小东西,已随着我的劳苦慢慢长高,长大了。我每日欣喜地看着它茁壮成长,过些日子,竟开出乳白的小花。再过些日子,居然真的结出一个冬瓜来。起初还是小小的,后来便慢慢变大,而且嫩绿的皮上,还包裹着一层细细的,白色的小绒毛。
  终于一天,妈妈说,把它摘下来吧。我于是小心翼翼地折断它的藤,抱着它回家。及至傍晚,妈妈用它煮了汤,味道特别鲜美。
  我出外读书,毕业后也选择留在这里。于是,上山看自家的菜地,成了一件常挂念的事情。然而每逢回家,总似乎有见不完的朋友,做不完的事情。一拖再拖,至今仍未如愿。
  家也搬入新房子。离菜地更是相距遥远。近年来,爸爸倒是兴致略减,妈妈却仍每个清晨都跑到菜地,照料着它们。她每日从八楼跑下,走五百米的路程到老房子,然后再爬上山去。
  听她说,山上种菜的人日益增多,大部分都是如她这样的退休工人。闲来无事,便种种菜,聊聊天。也颇为惬意。幸好有人在山上装了皮管,如此,水就能从高高的蓄水池直通下来,方便大家。
  有旁人问我:你家又不缺啥,你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劳累?
  呵,那是你不懂。
  你懂吗?
  我?自然是懂的。那次以后,我再也未曾吃过这么美味的冬瓜呢。可惜说给你听你也未必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妈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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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改善伙食  早先爸爸说起旧时日子,就餐时,他,妈妈与姐姐围着一锅青菜就着米饭下咽。彼时我安居外婆家,食宿无忧,无论无何也体味不到此等限苦。待年岁稍长,被父母接回家,才正式开始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平素烧菜,爸爸总以锅为单位。例如一锅鸡,一锅白菜等。第一餐吃不完,第二餐接着吃。如此反复,直到一滴油渍也不剩,才算“小结”。加之姐姐懂事,好菜总是限制我多吃,理由是父母第二天均要带菜——所以极不喜欢在家吃饭。这种愿望延伸五天,周六周末就成了实现“理想”的日子。  那两天,定是早早爬起,左手搀着妈妈,右手挽着姐姐,高高兴兴跃下楼去。爸爸紧随其后,保护神一样跟着我们。走大约二十分钟路程,“老王包子店”的招牌便仰目可见。这是镇上做包子最出名的一家,小笼包,豆沙包……每样都做得妙不可言。特别是豆腐包子,个头大,皮薄馅多,咬一口,涓涓地流出油来,松软微辣的豆腐含在口里,香溢满腔。再配上一碗咸豆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价格也十分公道,包子二角五一只,豆浆三角一碗,加起来,一人份的早点就八角钱。我与姐姐两人花费一元六,爸爸妈妈基本上是不吃的,只立在一旁,笑着看我们“风卷残云”。再一同买菜。  及至中午,时间紧迫,多时妈妈懒得做饭,就煮面条,加上前一夜的剩菜,拌在一起,居然味道极好,有时是面疙瘩,炒一盘青菜,同煮,不至十分钟就可以下肚,我常吃得赞不绝口,盛了一碗又一碗。如今思来,应该是喜欢妈妈的味道吧。  最欢喜的莫过于包饺子。某个阳光旭暖的午后,妈妈系上围裙,把发酵好的面粉团再使力地揉搓一会儿,用刀切下一块,其余的仍用湿的棉纱布覆盖着。揉着揉着,它就变作一条绵软的,长长的面棍,妈妈再将它细细分割成方正的小馒头形状,我们呢,挨次把它们压扁按圆,让它们站在菜板上排队伍。  接下来,就看姐姐的啦。一根圆滚滚的赶面杖,前挪后移,两手上下翻飞,顷刻间,一张薄面皮就出炉了。她赶的皮,两边薄,中间厚,又大又漂亮,堪称品质优良。我也曾试过几次,“生产”出的东西奇形怪状,不是方的,就是椭圆的。气得我再也不愿意做这活儿。  姐姐一边赶皮,我们一边包。妈妈事先准备好的料总是香得我禁不住拿指尖沾一点放在嘴里。包饺子不是难事,要包得好却得下点心思。比如料不能裹得太多或太少,多了,皮就捏不紧,容易出面豁口,少了,吃的时候又觉无味,嚼着一团面球的感觉。但包的次数与质量成为正比,多次以后,我包的饺子,也能让挑剔的姐姐赞不绝口。  边包边聊,三个女人谈些学校的趣闻啦,邻居的小事啦,转眼间一个下午就要过去。太阳温柔地躲在树梢之间,天色渐暗。第一锅饺子煮好时,出外玩的爸爸兴高采烈地哼着小调回家了。这时,妈妈总会嗔怒地说:  “老顽童(爸爸在家里的外号),你真会挑时间啊。”  爸爸憨然一笑,坐上桌,端起碗就吃。呵,他倒完全不顾我们!  但相对于爸爸偷懒,我们也研究出对策,其中一条就是让他周末或下周给我们炒粉干吃。爸爸炒粉干也是一绝,份量和他烧的菜一样,但总能被我们一顿解决干净。:)  周末的晚餐,是一周里最好的,因为周一要上班带菜,这天的菜烧得也多。而且总会有爸爸的特色菜上桌。像海带,人家都是切了细细的丝炒来吃,爸爸却会将整个海带球摊平,洗净后再卷起来炖猪蹄,酱红的猪蹄,墨绿的海带,浓郁的汤上还飘着几根姜丝,(写到此,不禁吞咽口水)味道别提有多棒!  ……  我们一家,赋予周六周末一个新概念:改善伙食的日子。而一说到学校放假,我便会寻思,这次伙食改善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出外求学,食堂的菜总是不如人意,怀念家的感觉更甚。每逢假期回家,妈妈问想吃些什么,颠来倒去不知到底什么才好。总觉这个想吃,那个也不赖,最终还是由妈妈自己定择了算。  及至现在,自己漂泊在外,也学习照顾自己。烧饭做菜,乃必修之道。手艺日趋进步,也渐然淡忘那些另我着迷的食物。  但相对而言,我的童年少年,那些在简单的日子里寻求简单快乐的天真烂漫,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光辉岁月,终是难以忘怀。
  (三)游戏童年  人一天天长大,逐渐变得懒散。宁愿无所事事地坐着,也不愿出外走走。朋友相聚,除却喝茶便是打牌,言谈之间,逃不脱的工作。嘘吁里,不禁回想起你我的童年,纯真无瑕,仿佛春季第一枚绽在枝梢的绿叶,娇嫩得透明。  不说太早,从幼儿园的游戏开始谈。滑滑梯,小秋千,翘翘板,是那时最好的游戏硬件。阿姨也常领着我们做些集体游戏。比如丢手绢,所有的小朋友围蹲成一个圈,叫其中一个拿着手绢绕大家跑,随意丢在谁的背后,被丢到的要抓起手绢追丢的人。我们一边拍着巴掌,唱: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快来看一看……一边不住在回头瞧,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被捉住。那可是要表演节目的。  玩得多的,还有老鹰捉小鸡。阿姨自觉担当起母鸡角色的重任,我们一个抱着一个的腰,排成整齐的长队伍。被选中当老鹰的小朋友眼睛骨碌碌地转,忽儿东忽儿西地乱窜,母鸡则张开双臂,领着我们躲避。长队伍一下子就变成一条弯曲的蚯蚓,小朋友们惊惶失措,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嚷。遇上刁蛮的老鹰,他会冷不丁从母鸡的手臂下钻过来,来个“各个击破”,被攻击到的小朋友只能乖乖出局,一边旁观兄弟姐妹的命运。  跟着阿姨唱歌的日子悄悄地从脚边蹿过去。那一天,妈妈给我背上鲜艳的小书包。我上学啦。可是学校不同于幼儿园,老师虽然和善,却不会和我们做游戏。课间的十分钟,干什么呢?同学说:我们玩编花篮吧。这是一项七八人组的游戏,每人侧身而立,一只膝盖朝里勾,按顺序相互搭拌,最早的一个把脚再勾在最末那个膝上。然后单脚跳,念“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小孩的名字叫花篮。”就这么一直跳,跳到有人累了,松散为止。这时,上课铃声往往也响起来了。  还有一个小节目,叫丁钩钓鱼。两人四掌相抵,举得高高的,形成一道拱门。其他人,挨序从拱门下钻过去,突然,那“门”从天而降,被罩住的“鱼”就要和当“门”的人对调身份。我还记得它的口诀:大鱼大鱼来来,小鱼小鱼来来,丁钩马鱼来来,一呀二呀三!三属完,可怜的鱼儿就算被钓到啦!  我又稍稍长大一些。不再喜欢跳编花篮,玩丁钩钓鱼,这时迷上的,是“跳房子”和“跳远”。所谓跳房子,就是先用粉笔在地上画一个房子,里面七横八纵地隔好分间,拿一颗小石子,扔在标有一的隔间里,然后单脚跳三格,双脚跳两格,跃过中间的六楼,再跳两格,回转身来,同样跳,在二的位置上,俯身拾起小石子,这样算跳完一楼。同理跳第二楼,七楼八楼之后,就是天与地,要扔得准,还要背过身在地上摸索小石子,一定得蹲稳,不然,只要屁股有一丁点沾地,就算“牺牲”。跳远呢,则是画一条起点线,两人或三人一伙,以立定跳远的准姿势跳,抓的人得站在起点线后,手牵着手,阵地前沿的人一脚离地,伸手扯另一方的衣服,跳的一方呢,则屏足气,小脸儿涨得通红,稳稳站住。如果被扯得挪动位置,就算输了;而如果抓的一方超过起点线,也判为输,让他们继椟跳二级,也就是连续跳两步,自己则在一步的位置上抓。想起来,那时为了抓人,我曾两次狠狠摔在地上,膝盖都磨破了呢。  噢,差点忘记。其实最有意思,玩的时间也最久的游戏,应该是跳皮筋。女孩儿一般都喜欢,金色的阳光下,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地跳。种类也繁多,什么“半剪刀”,“小燕子”,“点点麻油,加减乖除”,“扩大扩小” ……竟还能细分出软性硬性来,软的,要求活动量大,两只脚要不停地跳,而且一次只能一人,比如:“小皮球,沾沾油,马兰开花一十一”就要不停地跳动,直至到一百零一为止。而硬性,如“半剪刀”之类,就容许一次多人同跳。第一人跳了以后,后面的,只需跟随,不费大劲。但是相对要求更要严格,不准移动,不准手帮忙,不准不按顺序,等等。皮筋也从脚踝一直上升,最高到了头顶,两手高高擎着,算是三丈,不过一般是没有人能跳到那么高的。  还有所谓的“救人”,谁若是触犯规定,就算“死”了。这时,其他同组的人必然担当起救治重任。“救人”规矩也不少,如果同组不止“死”了一个,你就得连续救,中间若有歇息,也算不得“救活”。  还记得当时的天空,瓦蓝洁净,金亮的阳光,茂盛的梧桐树,操场上细小的尘土,飘飘扬扬挥洒在光洁的脸庞上,与晶亮的汗珠粘结在一起。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随身体跳跃的节奏左右摇晃,一摇两摇,就摇出年少的分水岭,摇过了青葱年月,摇到了远离游戏,远离童年的现在。
  (四)昨夜星辰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无数小眼睛。  荒渺乾坤中,我微小如星。  清晰地记得外公的眼睛,幽蓝深遂,和门前的老槐树一样让人心生平静。和他居住在一起的时光,是短暂而愉悦的。早晨,他会为我做好香喷喷的稀饭,笑着看我吃完去上学。傍晚回家,做好作业,我就能随他与外婆一同出外纳凉。我躺在石凳上,头枕着外公,仰望满天繁星。黑漆漆的天幕上,星星如镶嵌在细绒布上的钻石,忽明忽暗,闪闪发亮。这时我幼小的心灵总在暗自揣度,那每一颗星上,是不是都住着一位会跳舞的精灵。  有时也会仔细辨认刚学习不久的星座,比如牵牛织女该在哪个位置,北斗七星该是个半瓢形状,但望着望着就会迷糊。仿佛谁一把扯下了天穹,那些美丽的星星都齐聚在身边旋转,哪还能分辩清楚?外公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对我微笑,手中的蒲扇不停摇摆,替我驱逐身边的蚊蝇。啊,我看见最美的两颗星星,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原来,是外公的眼睛。  二年级时,我有了学生生涯的第一个好朋友。是我的同桌杨帆,她长着一张娃娃脸,乌黑的头发,还有一对大大的,洋娃娃似的眼睛。我在课间常喜欢用橡皮尺子铅笔等做一些自娱自乐的小游戏:让两支铅笔扮成一对兄弟,尺子作桥,橡皮当个石头什么的,然后口中念着自己编写的小故事,俨然一个小小导演。杨帆这时会瞪大眼睛,一边听着我的台词,一边吃吃笑个不休。我呢,见自己居然有了观众,从此表演更是卖力。一来二往,我与杨帆,就成了密不可分的好朋友啦。  我们一起功课,一起玩耍。喜欢看她长长微卷的睫毛,还有两颗黑葡萄般晶亮的瞳仁,总似乎盛满欢欣,快乐遮掩不住地流溢出来。在这样凝睇中,时间像阵顽皮的风,呼溜一下,就从耳朵边跑过去了。  每逢夏季,会和爸爸在阳台上铺上席子,乘习习凉风。爸爸一会儿就进入梦乡,打起他有节奏的大呼噜。我则倚在扶拦上,托腮看星星。它们离我是那么远,又好像那么近。仔细聆听,似乎能听到它们在和我呢喃细语呢。  一年复一年。浩如烟海的星空下,我一天天地成长。及至十四岁时,突然发生一件令人心伤的事。  那也是夏,班中同学有不少患上麻疹,剩余上课的已是寥寥无几。杨帆也未来上学。起初未曾注意,不想那刻她已昏迷在医院的病床上。得知消息,正是她昏迷的第二天。我们去花圃里采集了新鲜的花儿,七八人去探望她。杨帆裹在白色的被子里,脸色苍白,双眉紧锁,一刻也没醒转。阿姨抹着眼泪,痛心疾首,原来杨帆初时所患症状,类似麻疹,护士出身的阿姨想当然地用错了药,酿成现况。我们安慰她几句,依次退出病房。那夜,我站在阳台上,双手合什,对着浩瀚星海,虔诚地许愿,愿我的好朋友快快醒来,恢复健康。眼泪突然涌出来,洒了满面。那一刻,异常惶惑与害怕,担心我亲爱的朋友,就此长眠,成为天上一颗星。担心我再也不能看见她花朵样的笑颜,漆黑的眼睛。  后来,她渐而好转。在家休息数月,就此留了一级。而且遗留下小小的后遗症,几乎忘记过去所有事情。我们路上相遇,打个招呼,她竟讷讷不知我是谁。总是她妈妈在一边说一句,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我深知,她内心,根本已忘却曾经种种。我微笑着与她握手辞行,再见吧,我的朋友,唯愿你日后平安幸福。  再往后,总是不自主地牵挂着她的情况,偷偷跑去她班级的外面看她。直到雁蓉出现,我方才放心。杨帆,有了她新生命里新的朋友。不论她记得我否,那一段彼此温暖的友情日子,会如星闪耀,永驻我心。  回忆起来,似乎那段初中岁月异常不幸。毕业的暑期,外公在病情的反复颠簸中一去不回。我到医院见他时,他已安详地睡去。我趴在他冰冷的躯体上放声大哭,再没有人,给我煮香粥,再没有人,陪我玩挑线,再没有人,在盛夏的傍晚,用他莹蓝色的双眸,慈爱地注视我,抚摸我的头发。外公,是永远地离开我了!  天空下着倾盆大雨,足足三天。有时我回想,竟会觉得那些雨水,是我和外婆相对时的眼泪串成的珠帘,落不尽。  岁月如书。翻过一页,又一页。慢慢书写到如今。回家时,我依旧会站在阳台上,望天空的星星。它们能听懂我的话么?我藏在心隅深处,那些深深的爱恋和感怀?或者,所有的往事,都被记录在某颗星星的记事本上,作为见证?  过往,恍然昨夜。消失在茫茫银河。却是我生命中,永不坠落的亮丽星辰。
  (五)长发飘起来  对镜,反复将那两根头发翻来覆去地折腾。  它们死气沉沉的搭在肩上,像一群懒惰的孩子,在阳光下静默地趴着。  十几年前的我,就已经深谙长发的魅力。影响我的两部电视剧,一是《上海滩》,冯程程两根粗亮的大辫子,齐整地挽在胸前,和她的黑眼睛一样生动。另一是《射雕英雄传》,里面的侠女个个披着如瀑长发,珠簪横插,一个转身,长发漂亮地划出弧度,顾盼生姿。  我是个小女孩子,当然有对美的天生向往。彼时最喜欢把浴巾披在肩上,拖着妈妈的高跟鞋,装扮小姐摇漾莲花碎步。邻居的乐乐,自告奋勇地担当造型师,拿出十几根橡皮筋,和姐姐手忙脚乱地“梳理”我的头发。往往我痛得呲牙咧嘴,却忍住不叫,等他们杰作完成,才站在大衣镜前,傻愣愣地笑。  每天上学之前,都是妈妈扎辫子。有时是一个高高的马尾,有时编一条麻花辫。某天,我极力要求梳金鱼辫,就是在头顶上分路左右各自扎两小辫,然后在下面汇总,集成一路。看上去形似金鱼。妈妈笑着照办,我兴致高昴地哼着歌儿上学去啦。  那时的花饰,不如现在种类繁多。通常是用丝绸做的大花朵,粉色,大红,新绿,蓝紫……顶在脑门上,就如头戴盛开的鸡冠花。但仍是满心欢喜,小朋友之间相互比较,谁的花朵要漂亮一点。  妈妈梳头的时候,我微仰小脸,听她调遣。边上下左右地摇晃脑袋,边与她说些学校趣闻。妈妈有时也会打诨,一次问我,你听那鸟在叫什么?我竖起耳朵,听那鸟咕咕叫嚷,完全一个调子。嘟着嘴说猜不出来,妈妈笑说:它在唱地主婆,地主婆呢。啊,果然如此,我于是觉着妈妈非常了不起,连鸟儿说话她也懂得。  阿姨从杭州回家居住,这于我而言是振奋人心的消息。阿姨手巧,每回给我梳的头发,在班级里均能引发羡慕不已的目光。恐龙辫,五股辫,名字都新鲜得要命。最喜欢她编的辫子,均匀光亮且毫不粗糙。从耳际直直地垂落,和清明朗澈的眸子相映称,恍然间自己就变作小冯程程了。还有把两小辫子蜷盘起来,又漂亮又凉爽,阿姨戏称我是“小丫头”,我快活地转着圈,把裙子张成一朵绽放的花。  也有麻烦事,阿姨的辫子扎得太漂亮,就想多保存几天。晚上睡觉小心翼翼,不敢躺着,不愿靠着,最后只好用趴的姿势进入梦乡。第二日醒转,腰酸背疼,唯辫子依旧如初。:)  学习日渐紧张起来,妈妈的工作也愈为繁忙,她劝我剪掉长发,安心读书。我哪能愿意呢?噘着嘴别过脸去不理睬。妈妈转念说,去修一修留海吧,看它太长盖住眼睛,我不知是计,依言去了理发店。哪知叔叔剪着理着,竟在顷刻间转移阵地,攻打我后方头发,待我惊觉,半边长发已削掉几寸。我跳将起来,大哭,边哭边逃出理发室。全然不顾妈妈在后面追嚷。现在想起,颇似《三百六十五页故事》里的那个小孩,理了一半逃出来。为这事,还赌气几天不和妈妈说话呢。  记忆里,唯一一次自愿剪发是在姐姐做了表率后,那天姐姐回家来,长发已变成利落的短发,配一身火样的衣裳,尽显调皮可爱。妈妈趁我发呆的片刻极力夸赞姐姐,并不动声色地批评我不如她听话。正是功课繁重的辰光,咬一咬牙,也做出豁出去的架势,由姐姐陪同去剪掉长发。理发师问:不可惜么?我摇头,闭上眼。感觉剪刀上下翻飞,再睁开眼睛,地上触目惊心地散落一堆头发,对着镜子里的假小子,眼泪莫名地流落。姐姐把我的大辫子递过来,笑道:留个纪念吧。哭什么呀,傻小妹,头发还会长的呗。可我抚摸自己相伴多年的发辫,泪如泉涌,似乎见证了一位老朋友被判处极刑,而我在旁边欲救无门,那种悲痛,不可言喻。虽然他们都说我一样漂亮,然而之后许多天,一直是郁郁寡欢,直到头发再次长长一点儿。  熬过一季夏,头发终于略微恢复原貌,此后,不曾再有男孩儿的形象。出门读书工作,旁人最先注意到的,定是我的长发,相爱的人,也喜欢抚摩它,手心的温度,从发梢传至发根,于是心中浅浅地热腾起来。  近年来不似从前那般关爱头发,前年长发绕膝,还特意去剪短到肩,头发太长,莫说洗发讨厌,便是平素梳理,也甚为费事。剪了之后,反觉轻松,便连人也好像挺拔不少。  昨夜看电视剧,中间插播广告,五个有四个是关于洗发水的,清一色的漂亮女孩,清一色的飘扬长发,不禁哑然失笑。这洗发水,仿佛只在长发女生身上发生效用。连出炉的广告,也如斯类似。呵,那歌词咋唱的?  长头发飘起来,追逐风追逐着爱。
  (六)偷偷摸摸  打下这个题目,自己也忍不住地抿嘴笑。偷偷摸摸,听起来真不是个好词。   首先申明,我绝非杵逆的孩子。之所以用这个词,缘自每年一度的暑期。那时没有电脑,电视枯燥,而小朋友却是众多,齐聚了来,可排成连。——又不似现在,每每日照三竿还睡意朦胧,——总是大清早爬起运动,到晚上入梦时,中间留了一大截空白。   小朋友的智商极高,凑作一堆,更是七个八个臭皮匠。除了偶尔游泳,闲来无聊,便相约了去爬山,看到澄黄的枇杷,鲜嫩的桃子,都沉甸甸地压弯枝桠。大家看得眼馋心焦,思虑要为它们减轻负担,小手儿一攀,有折堪折,遇着高高在上的,怀抱着树干,吱溜一下,像猴子似地蹿上去。上面的人边摘边食,下面的仰了头,定定地盯住从天而降的新鲜果实,干涩的喉咙再吞咽下一口唾沫。   我是小朋友中年龄最小的。并且不会爬树,接果实的本领也实属一般。通常被人指派望风。所谓望风,眼观六路而耳听八方,一有风吹草动,即要竖起耳朵,直立身体,眼睛骨溜溜地寻找来源。(后来我在动物世界里看过一种小动物,敌人来袭时便是这等姿态)如若被人发现,怪叫一声,大伙拔腿便跑。跑也跑得有要求,比如要东西南北四面八方作鸟兽散状,这样才不至于全军覆没。假若谁不幸被抓住,也只需点头哈腰不停认错,基本都能逃过一劫,化险为安。   也有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印象至深的,有一回。大家正准备行动时,走来一位高大的男人。他黑了个脸,声音低沉地教训我们:   “谁让你们到这里来偷枇杷的?真不像话。快走开,不许再来了。不然我告诉唐吟妈妈。”   唐吟妈妈,我们自是知道的。厉害的人物,这名字多少唬弄了我们,吓得转身就跑。谁知过几日再经过唐家果树地,竟看到那个男人匐匍在枇杷树上,为树下浅笑盈盈的女子大献殷勤。同行的小夏气愤不已,拿起弹弓“嗖”地射出一枚小石子,石子呼啸生风,朝男人的屁股直奔而去,但听得“哎哟”一声,我拉着小夏的手拼命狂跑,直跑到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相视大笑。   那时极是盼望暑期,不仅因为不用上学,更因为小伙伴的相伴吧。   说到这群体的偷偷摸摸,人多,胆气也壮,和个人之比,真验证一个真理:人多力量大。   之所谓个人偷偷摸摸,表现在读书上,当然,这书绝不是指语文数学,而是琼瑶严沁古龙金庸外加莫泊桑屠格涅夫之类。晚上做完作业,按规定是要温习功课的。妈妈进屋来探视,我双肘压在课本上,一手拎着笔,时而咬笔杆,时而抵脑门……做出痛苦万分的情态。妈妈心疼地放下水果,搁一句别太累着。转身轻悄悄地走出房间,反手带上门。这刻心中升腾起温柔的感觉,吁一口气,甩掉课本,埋头苦修课外书籍。   我曾疑心自己的头脑智慧,是否都用在学习之外。看课外书,竟可一目十行,目不转睛。即便在最炎热的夏季,也能在地板上完成阅读的“宏图伟业”,最惊人的记录,从第一天晚上六点至第二天早上九点,共看了一十八本书。想当然地,脑子里糊涂一派,再问内容,张冠李戴,可把爱情故事中的人物套到武侠故事的情节里去。   晚上熄灯要在十一点之前,这是父亲定的规矩。但书读得兴起,对这规定深恶痛绝。先是无限延长熄灯时间,待父亲恼怒,才悻悻然摁开关。然后掏出小手电,在一圈光晕里仔细阅读。有时觉得吃力,干脆搬张板凳跑到卫生间,光明正大地亮灯,父亲在房里问一句:怎么不睡?我在卫生间里喊:上厕所!那边嘟囔两句,沉寂下来。于是我便在夜色里和书中主人公同悲共喜。   这个光荣传统一直保持到出外求学。每逢大考小试,寝室里总是萤火丛簇,原来如我这般的孩子真是多如牛毛。只不过此时,却是用心于课本,而非课外读物了。   今天去书店买书,东瞅西望,巴不得将整个书店都据为己有。付款时眼睛还深情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专栏。他说你总要买书,看得却慢,总是买一点看一点的好,利于消化。   我昂起头,想辩驳些什么,却张口无言。他说的,也是事实。而我惶惶,原来那些一目十行的日子真如行云流水,一去不返了。   莫名,心堵得慌。又想起上次回家,父亲去山上种菜,回来愤愤的表情。   那些毛孩子,把我们的枇杷都摘得差不多,守又守不住,唉。   你由他们吧,孩子的心性都是如此的。妈妈笑着说。   孩子的心性,我默念着,那是单纯又略带点调皮的心性吧。如今,连同我的偷偷摸摸的岁月,驶去无踪。
  (七)广而告之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爸来,爸不来,叫妈来,妈也不来。咕咚一声掉下来。——题记  想写高兴的事儿。很强烈的愿望,基于北风那个吹,吹得叫人打寒颤——写点开怀之事,仿佛能给自己一个慰藉,让心窝温暖起来。  突然停电。  冬的气候,天空始终是烟灰色,忧悒压抑的色泽。窗门紧闭,寒流在窗口溜地打个回旋,硬生生要从缝隙里挤进房间。没有太阳,没有灯,看不了电视听不得歌。裹在一层一层的被子里,仓惶地露出眼睛和鼻孔,睃蓝蓝的墙壁白白的天花板。绵羊数到一千九,精神愈发爽朗。还是乖乖爬起,再不成就披巾戴帽地上街溜达,总比闷死在家里强。  楼下穿街走巷的手艺人以一阵嘹亮的嗓音引诱我的注意力,几个字被他唱得抑扬顿挫,在这寂静的晌午有如天籁直抵云宵:  “磨——剪子哩——锵菜刀——”  咧嘴笑,牙膏的白沫溅在米色的羊毛围巾上,斑痕陆离。急忙跑到阳台上搜寻,斯人远离,徒留下凄清的背影,有节奏地踏着自行车,后座的器皿“咣当”一阵摇晃。  手脚冻僵。关节簌簌发抖,然而却在这背影里,觑视到过往。总有挑着担子的手艺人,擎着波浪鼓儿,沿家乡那条小路低声叫唤过去。然后,东家西家地蹦出个小孩子,或高举牙膏壳或手攥鸡毛鸭毛,拿去换糖。糖是薄薄的粉红,用塑料纸简单包扎了,安静地躺在担子里。放在嘴里即刻融化,甜蜜蜜脆生生。感觉极好。若不是换取,直论价钱的话,三五分一根。通常是没有人掏钱买的,于是,家家户户的牙膏壳都变作紧俏物资。每逢听见“扑通”“扑通”的波郎鼓声,从窗户里最先往外探视的小脑袋,定是呈现出喜出望外的神情。  搬到镇上后,换糖的机会日趋减少,家境略为宽松,父亲便托人购了台十四寸的电视。一时间,门庭若市。傍晚放下碗筷,邻里匆匆赶来,都齐聚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住电视。电视剧自是大受欢迎,大家的表现万众一心,《血凝》,《射雕》,《霍元甲》,部部精彩绝伦。看得入神处,失声尖叫捶胸顿足者皆有之。我们不懂事,只在看到打打杀杀的场面会屏住呼吸,要不就是被《济公》里演员滑稽的扮相逗得乐不可支。  彼时也有广告,只在一集播完的时候,间歇插上几个。广告极无创意,往往都是一行大字呈然在目,平淡无味地照本宣读一遍。年关逼近时稍露峥嵘,各单位XX老总拜年啦!喜气洋洋的开场白,接下去屏幕上跳出个笑逐颜开的脸庞:我谨代表XX企业,给全市人民拜年,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贺词大同小异,无非都是祝贺新年的话语。直叫人看得不耐。  有个广告倒是记得一清二楚,采用动画的形式。几个绿色的小虫儿边跳边叫嚣:“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另一边整齐地走来一排队伍,唱:“有益的来福灵,有益的来福灵,要把害虫杀死,杀死!”于是害虫做出倒地惨状。叫人忍俊不禁。私下里做游戏,有时也用上这创作,管扮坏蛋的小朋友通通叫做害虫。自己当然不遗余力地扮演正义的来福灵。  只是至今尚未知来福灵是如何有效的一种产品,估计就是简单的杀虫剂。:)  渐而长大。电视机早已不是稀罕物什,电视剧也有如繁花盛开,遍地是景。广告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兴盛,形式各式各样。海飞丝广告出来伊始,但见乌泽秀发在电视上翩然而过,拔开发丝见分明:头屑是一粒也无,你说这洗发水质量如何。果然,海飞丝立马大行其道,卖得商家眉开眼笑。群众也跟着乐了一回:效果还确实不错,只是不如广告那般明显罢了。至于头屑,是新陈代谢的结果,苛求洗发水是不公正的。  紧接着,铺天盖地地兴起洗头革命,延续到今。那几年,经历了无数次惨痛教训的我看到乌亮的头发在电视上摇曳就害怕。  广告也分地域性季节性。这是多年积蓄得出的经验。比如说四川台的饲料广告就明显高过其他频道。估摸四川的猪都能长得膘肥体壮,身体素质远远好过全国其他省市。又比如说河南台的少林武术学校广告长兴不衰,那是因为河南是武术发源地,做起广告来更能让人信服。  说到季节性,倒无须多言。凡是年节前后,保健品广告定是源源不绝,寒暑假里,招生广告可谓令人目不暇接。也可理解,这事儿,都得赶趟,尤如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个人喜欢的广告,一是强生系列。每一个宝宝都憨态可拘,肥乎乎肉墩墩的,看着就舒心。另一个,是多乐士漆的广告,欢喜里面那条被毛盖住眼睛的牧羊犬。活跃伶俐,大概由于团团的缘故,爱屋及乌,顺带着也热爱了那广告一回。  再有便是光明牛奶之类,举着动画旗号做的广告。叫人无端地常联想起“来福灵”,想起那天真烂漫的童年。  近来还学习到两套广告用语。亲嘴小子的表达是:光头光头你真酷,上街只穿开档裤。花花点子满肚肚。一弯腰来露屁股。小麻籽的广告用语则为:今天我上街,看到一东东,脸上的痘痘数也数不清。大的像黄豆,小的像芝麻,最小的最小的还有二两半。(不知它这芝麻可曾超了二两半)  呵,都不是好吃的东西。这俩广告,取胜在符合孩子的口味。琅琅上口,记得熟悉了,也就老纠缠着爸爸妈妈买。:)  我看广告,原是无可疑义的。只是近年,广告的趋势直线上扬,以至于看一集电视剧,插播的广告时间倒比剧情时间还多得多。和朋友算过一次,电视台居然一口气播放了十一个旺旺食品的广告,他播得不亦乐乎,我看得不耐烦乎。  上次报上翻阅,明年的黄金时间不允许插播太多广告,心下大悦,倒不知这次,政府是真下决心了没有。  拭目以待吧,明年,也就不远了。
  (八)花仙子与阿童木  蒲集星语之八:花仙子与阿童木  小兔子:  我写的两个系列像是总结,《众生相》是回顾我多情浪漫的青春,《蒲集》 是描绘幼稚无知的童年。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在一条林荫大道上行走,头顶是童童华盖,肥硕宽大的梧桐树叶架出一弯圆拱桥,横跨在半空。你走啊走,走啊走,忽然有些疲累了。于是坐下来,坐在洁净的石子板凳上,盛开着鲜花的草皮旁,打个盹。然后,你会在七月暑热的空气里,跳跃性地想起小时候的童谣,和外婆轻柔的手心。你想起你读过的那些故事:大尾巴狼,白雪公主,长鼻子的匹诺曹,你的岁月也成了故事,一个正在延续的故事。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清晨,你推开窗子,看到第一缕曙光,从稀薄的,微蓝色的雾气中穿透,看到整座城市都在安静地熟睡,它的胳膊,它的腿,它纤密的眼睫毛,都像油画那么安静。你呼吸到带着薄荷气味的清凉空气,湿润润的,从远处河流慢慢飘荡到跟前。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当你低下头,欣赏一朵花渐而绽放,当它害羞地张开翅膀,吐露出一小簇嫩黄的花蕊,你能倾听到它的语言,讷讷的,精谨地,小心奕奕地吐出一串话咕噜。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回答我,倘若你也曾有这样的感觉,那么这谈话才不会显得多么无聊。你看,我费了这么大的劲,为的是使你同我一道来看以下的风景。  一:花仙子的故事  你知道有一个孩子叫小蓓。在很早很早以前,她接受了国王的任务,去寻找传说中的七色花。你知道,她有非凡的智慧和毅力,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好心肠。这样的孩子,你会不喜欢吗?所以,小蓓拥有许多和她一样真诚可爱的朋友们:聪明的咪咪、憨厚的来福,他们克服了波琪和娜娜小姐的种种阻挠,最终用花钥匙寻找到了七色花。  你知道那时候我还小。真的很小,这些画面在记忆里支离破碎,我羡慕的视线里是小蓓漂亮的裙子:你看,一个在草原和森林流浪着的小女孩,竟然有这么漂亮的花裙子!我开始撒娇,耍无赖,缠着妈妈也买和小蓓一模一样的裙子。妈妈摸着我的头,微笑着答应了。她去上海出差,就带回一套新衣来,虽然不是裙子,也很漂亮呢。你瞧,它有灰色的小格子,胸前绣着鹅黄的小鸭子,还有两只大口袋!你理解我的快乐吗?我急忙脱下旧衣服,换上它去上学堂,我骄傲地努力坐得更直一些,我时常偷偷瞟一眼同桌,她有多么地羡慕!  可是亲爱的,你绝对猜不着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灰头土脑的了。我也不再去关心谁投来的妒忌眼光了,我只是着急地盼望放学。下课后,我小跑着回家,冲妈妈哭喊:  你怎么买了一套男同学的衣服给我!  是的,小兔啊,妈妈弄错了呢。那漂亮的打着灰色格子的裤子中央,居然有个手指大小的缝隙。妈妈说对不起,紧紧搂住了我。她后来真的给我买裙子啦,雪白的花边,大大的翻领,比小蓓的裙子还要好看十几倍。我像一个真正的小公主了,不对,其实在妈妈心底,我们随时随地都是她最最可爱的公主呢。  二.咪咪流浪记  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能够见到他,可以日日见到他面,如何大风雪也不怕,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哪里也要找我爸爸……  你未必记得这部片子,但我想你肯定记着这样的歌声。从遥远的时光硬币背面,凿出一只小洞,披花衣的七星瓢虫,从其间穿梭飞翔。很多年之后,我才偶然得知它的作者,法国文学大师赫克特,马洛。咪咪,在马戏团表演的小男孩,有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他是贫寒的孩子,却擅于在逆境中寻找快乐。他坚定,执着又善良。当然,这些也是我长大后得出的结论,幼年的一颗单纯的心,怎么会有这么多思考呢。我对咪咪的小猴子小狗朋友赞不绝口,你是不是也这么设想过?如果我有一只口袋里装满时光遂道的机器猫就好了。我做些会吐泡泡的梦:会说话的豆荚先生,跳舞的白菜和一片宁湖的湖泊,夜里,所有居集此地的小动物纷纷爬起,在泛着银光的大丽花群里宴饮欢歌。  有时候我和外婆对坐着,阳台上的茉莉一朵朵次第展颜,外婆给我纳鞋垫,风轻轻地吹着,撩起她的刘海,像吹奏口琴,配出无言的诗篇。但是我听见,读懂,我冲着外婆笑。她也笑,点点我的前额。偶尔我们会笑得喘不过气来,而你若要我说原因,我却无言。我养鹌鹑,养荷兰鼠,养摇摆的小鸭子,外婆都帮着一起照料。她因我的喜爱而喜爱,因我的忧愁而忧愁。你试想这样一幅画面:金叶子样的阳光,洁白的小茉莉骨朵,老藤椅,和对坐着的一老一小。温柔么?所有愿望都斜插着翅膀,像热气球一样飞啊飞,飞到了今天。  三.蓝精灵   你不曾见我舞蹈吧。每年的六一节,我们必须排演一出节目。我十一岁那年跳的是蓝精灵。戴蓝色尖笠小帽子,踮着脚尖,挎着小提篮。  我都忘记是谁扮的格格巫了,我对巫师的印象,就是从蓝精灵开始建立的。黑袍子,蒜头鼻子,骑一把大扫帚,还养着一只肥胖又愚笨的猫咪。其实我不讨厌他,坏蛋总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他们懒,馋,有点小聪明,自以为是。小兔,你的身旁有这样的人么?恼人怨恨又忍俊不禁的傻瓜蛋。有么?  我来介绍一个吧。很久了,我的故事都是从很久开始的。他偷偷地爬过门窗,溜进校室,只为了偷吃我们藏在抽屉里的大白兔。有一回啊,窗户给关死了,怎么办哩?他卯足了劲,哼哧哼哧地跨上窗台,想从最顶上的天窗爬进去。他呀,忘记自己有多么沉啦!他哼哧哼哧地,终于爬上天窗,竟被自己的大屁股给卡住了。他趴在那里,动弹不得。他带着哭腔叫起来啦:救命!救命!然后呢,我们笑嘻嘻地,看其他同学合起劲来,使命把他塞进屋里。他跌在课桌上啦,“咚”一声,活像只大冬瓜掉到水塘里。我们乐得东倒西歪,他吡牙咧嘴地保证再也不敢,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拒绝吃大白兔奶糖,白送的都不要。  四.一个脏孩子的故事  从前,你看,我又说从前了。从前啊,有一个很脏的小破孩子。不爱洗脸,不爱刷牙,不爱洗指甲,你看,他多邋遢呀。所以呢,就有了个外号:邋遢大王。我们的邋遢大王可不管自己多脏多臭,还很得意呐。这不,连老鼠都来和他作朋友。邋遢大王到了地下宫殿,感到乐不可支,为什么,这里的臣民和他一样不要干净呀。我们的大王于是安心地住下,直到要当驸马爷,他才慌不择路地逃了出来。  爸爸十分欣赏这部动画片。爸爸说:手指甲不肯剪,里面全是毛毛虫儿!我撇过头不理他。爸爸说:没洗手不准拿东西吃。我早吱溜一下窜到饭桌偷袭了一个馒头。你听听,我这孩子,和邋遢大王差不离哩。直到有一天傍晚,捧着肚子哎哟哟地喊疼。妈妈赶紧带着上医院配了药,医生说:小娃娃,要勤剪指甲勤洗手,细菌才不会滋生,才不会生蛔虫,懂不?我眼泪汪汪地点着头,果然拉出几根白胖胖的虫子。真可怕!我再也不要当邋遢大王啦。  五.一堆一堆的万花筒  小兔,你童年时玩过万花筒吗?一只眼睛阖上,另一只眼睛平视,一副副的图片叭嗒叭嗒地旋转着放。阿童木,小蜜峰,阿拉丁的神灯和魔毯,灰姑娘的南瓜拖车。今天,你还能记起多少呢?我们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深蓝海洋。你握着一把沙,它们从指缝里“苏苏”地化为烟尘了。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夜深人静了,你坐在十几层的楼层上,举目仰望一点一点的星辰。你觉得它们这么近,又那样地远,这时候,远方的灯一盏盏地熄灭了,对面的窗子一扇扇地漆暗了,夜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在地上,城市要安睡了。你却不愿意躺在床上,使自己的骨骼在黑夜嘣嘣爆长。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当你回忆起那一段嘈杂荒芜的时光,你会不自觉地呵呵轻声微笑,你爱着的人已经远离,而你感觉她们历历在目,这时有一片白云飘过来,恰巧悬在你的项顶。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倘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么,证明我们拥有同样的无知无畏,同样的明亮的天空。  我和你絮叨这些,假如:你能耐着性子听完。
  (九)细细碎碎  好吧,现在是零时二十九分。已经过去了生命之中的第二十九个六一节。她的膝盖下边逐渐变得沁凉,感觉空气里的凝露一滴一滴地渗进血管。清润的风呵,把窗帘的腮帮子吹得鼓起来,像一株灌满了气的植物。屋外才落的雨,天色却微红,星星睡了,月亮睡了,她看见值夜的路灯士兵,大睁着熏黄色的眼,映着湿滑的路面。她听到楼下池塘边的青蛙吹起萨克斯,它们唱一些熟悉的歌儿,她看见那些歌儿都长着齐整的长耳朵,还有披着灰白的毛绒绒的小降落伞包,像蒲公英那样飞起来了。飞过小小的灌木丛林,飞过茂盛的栀子花园,飞过沉睡的鹅卵石头顶,然后,慢悠悠地停下来,小脸儿贴在一棵剑麻,或是另一片叫不出名儿的树叶子上。  你知道,她不认得多少植物。外公养的仙人球开过三四朵嫩黄的小花,还有外婆心爱的茉莉,也是小小洁白花瓣,躲在油绿椭圆的叶片中央,像用画笔描绘的。楼下有几株月季,红艳艳的,几株美人蕉,红艳艳的,几株一串红,自然还是红艳艳的。  那些花儿,躲进岁月深处,隔一帘孤烟,写出数笔奇形怪状的字儿来。横折弯勾,历历可数。月季长着尖锐的刺,美人蕉还有明黄的,它垂着厚重的眉眼,面颊清透而水嫩。一串红戴着小喇叭口的项链儿,里面挤满了蜜汁。时常有胖嘟嘟的小手折下一朵,使劲地吮,多甜呢。有的小手捏着蝴蝶状的粉紫的花,捏出汁水,涂在指甲上。她们叫它指甲花,你看,小脑袋里竟藏着这么妥贴的名字。  忘记说鸡冠花。因为它不讨巧,样子像极了公鸡头戴的那顶皇冠。于是,它的笨重和骄傲相辅相沉。他们不喜欢它,但它直直地站在那儿,孤芳自赏的样子,真有点儿可爱。  这个寂静的夜晚,打开记忆的闸子,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不需要谁来旁听。那季夏天,小女孩赤着脚站在五楼的阳台上,头顶浮着一片星子,偶尔风扯过一丝云絮来,遮住月亮的脸庞。隔着马路,花园里的青蛙开始召开歌唱大会,呱呱声此起彼伏,如一波一波的浪。一会儿这边响起,一会儿那边回应,热闹非凡。也有落了单的,突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凝神听它独唱,它推却不过,红着脸唱了几句——随后,大家又喧嚷起来了,还是大合唱。呱呱——呱呱——呼噜噜——这是谁?这走了调的音,是谁?她转过头,寻声望,原来是爸爸,沉入了梦乡。  她可睡不着。她和星星说会儿悄悄话,有时候她问它们:为什么你们离我这么远呢。它们眨着眼,微笑不回答。她有点儿生气了,她说:你们都是坏星星。她说完自己扑哧笑了,眼睛眯成月芽儿,星星也在她的眼内弯成一叶柳。她就原谅了它们。她从楼下小薇那里学会一支歌,她仰起头轻声哼:满天星满天星,带着我的心迷湿了你的眼睛。她唱完又觉得不好,重新改哼了一首,这回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高。  她的这方小阳台,早起观看朝霞,黄昏欣赏日落。遇着落雨了,还能望见闪电在山谷里如银蛇乱舞,雷声隆隆地,像开足马力的列车。她有时整个人前倾,俯在栏杆上,脑子里窜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碎句子。她就兴奋地端来板凳,铺平作业簿,开始记录她眼中的世界:比方太阳公公喝醉了,从两座山的胳膊间慢慢坠落,黄昏的天边,盛开了一大朵一大朵的红菊花。或是:雨下得真大,像黄豆,听见哗哗哗的水流声,小朋友穿着高脚套鞋,噼哩啪啦地踩水玩。  她以为其他小朋友都和她一样。她遇到下雨,总会急忙挣着伞,沿着马路边沿快乐奔跑。遇到一涵水,她啪地跺一脚,那些水中的楼房啊,树木啊,通通被踏碎了。她的心中,油然而出一股自豪感,她对自己说,我毁灭了一幢房子啦。当然,也不管对不对。  有一阵暑假,夜里,她正和星星聊着心事呢,突然,楼下风驰电掣地飙过一辆摩托车,又一辆。又一辆。她就默默地数:五六七八。一共八辆,从她家楼下的马路上突突地开过来,又突突地开过去,伴随着鼎沸的人声。她看表,深夜十一点。他们把父亲吵醒了,青蛙和父亲共同的演奏会被迫中止,父亲很愤怒地跳起来,大声训斥他们:一群野孩子。她也不喜欢他们,也跟着嘀咕,野孩子。可是她很羡慕他们的摩托车,引擎那么响,威风凛凛的样子。  她临走前的那个暑假,野孩子们四散了,花园也拆掉建盖成楼房了。她站在阳台上发一阵愣,慢慢踱回屋里。她的心中弥漫着失落,像遗失了什么最美好的东西。她说不出,然而鼻尖酸酸的。她以为是即将到来的背井离乡,使她满怀乡愁。  两点钟的时候,没头没脑的文字要结束了。初夏的夜仍是有些凉,关节隐隐疼痛起来。青蛙宝宝仍在呱呱地叫喊,她看见它们披着小盔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她听见风儿亲吻着花瓣,还有青嫩的草尖,一颗露珠滚过来,“扑”地跌进了水里。她看见过去琐碎的片断,丢钥匙,爬窗户,捉萤火虫儿,写下密密麻麻的随笔小字。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无关乡愁,无关寂寞,她只是在这样一个沁凉的夏夜,乘坐了一趟记忆的列车。  仅此。
  (十)疼痛  仿佛是必然。  如同小时候父亲那样,总感觉头顶有几个小人儿在斗殴。前腾后移,右挪右跳,把一颗头颅折腾得狼狈不堪。她回了家,洗手,看父亲趴在床上(有时候是仰躺):父亲眉头紧撇,脸色赤红,便知道是那群小人儿又偷溜出来作祟。  红花油热辣辣的,滴在手心。以掌后端为圆心做圆周运动。父亲咿咿呀呀,那不是享受,是疼痛。疼痛使父亲只能咿呀。她的指尖点太阳穴:这里?又点神庭、百会、耳门穴:这里?还是这里?——其时她并不懂经脉,指尖游走处感觉到父亲突出的经络折扇儿般一颤一颤地摇晃。终于父亲指示位置,她使出十二分的劲拼命揉搓,眼睛远远望住窗外的青山、一川碧水、夕阳躲在山坳偷窥。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去关注炙热的手心会不会摩擦起电。别笑,那时候她真是这么想的。  父亲感觉舒服些,会和她扯些闲话。很少是学习,也不是家庭。嗯,父亲和她说他的疼痛:锥子在钻、刨子在撅、银针在刺。父亲的形容脱离不掉他的工作内容,却具体形象。父亲说痛,嘴唇微微颤抖。她忽然感觉被催促了一回,再下几分狠劲。  疼痛严重的时候,父亲要求她捶打。握空心拳,轻提重落,她一拳下去,父亲却依然不满意:再重一点,狠命打。她觉得那颗脑袋会被自己的拳头砸坏,不敢用劲。父亲于是自己示范,敲出“朋朋”的声响:短促、沉闷,像早前母亲戴着口罩弹的棉花床:“朋朋”“朋朋”“朋朋朋”,她问:  “爸爸,痛不痛呀?”  父亲说:“这样才舒服。”  她照着在父亲脑袋弹棉花:臂为弓指为弦,满弦、松放,“朋朋”一声,弹在空气里。再一声,又摔碎在父亲脑门。父亲显然满意了,唔,他说:这样才对。  偶尔他觉得揉搓与敲打都无济于事。这种情况下,他会取一根缝衣针,火上烫了刺自己的前额:一两针。血珠子沿父亲的额纹慢慢钻出来,带些暗哑的黄。每逢这时,她都会惊异于父亲的勇狠,虔诚地递纸给父亲拭血。血水印在纸端,显得更虚晃狰狞,却不像血了。像一滩融化的污水渍,被吸收得只剩一圈细小轮廓。她听见父亲轻快叹气,知晓疼痛已经过去,那群小人儿暂时各自安生了。  她继承了父亲时常感觉疼痛的基因。吹风、淋雨、睡眠不好、感冒,都可以是头痛的罪魁祸首。那群小人从父亲的脑门跳到她的脑门,不费吹灰之力。疼痛的时候,她习惯钻进被窝裹紧全身,蜷缩起来等候他们收金鸣兵。她出一身粘湿的汗,迷迷糊糊睡上一觉,等次日起床,脚步还有些虚飘,却感觉神清气爽了。  印象里与少年相关的疼痛,不是赌气用美工刀划破自己食指,不是用剃须刀割腕的淋漓,更不是被父亲皮带抽打的麻憷。只是头疼。像顶着一只大箩筐,身形被压矮几分,她必须保持平衡才不至使箩筐掉落。那里面究竟盘旋着什么?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抑或挥舞钳子的巨蝎?记不清楚。  记得两次疼痛。一次是初二下半学期,秋。某个午后,也是没来由地,那群小人儿又滋事。一派站在头顶高岗上,摇晃着旌旗叫阵:来呀来呀。另一派从左边太阳穴出发,一路高歌猛进,披荆斩棘,折腾得她双肘抱着脑袋,把脸蛋贴合在课桌上抽冷气。那天下午为了她的头痛,男生女生也像她脑袋上的小人儿一样划作两派:由小安指挥,将男生攻打得节节溃败。她告诉小安讨厌桔子味道,于是小安扳起脸把所有在啃吃桔子的男生都教育了一通。  奇怪的是,这次记忆,占据主要位置的并非疼痛。而是瓦蓝的天色,云朵拖着大尾巴,道路两旁铺满了半青半黄的梧桐叶子。一个高个子健硕的女生驮着她飞速驶向医务室。她记得泥土里翻出的清香,有一只断线的风筝搁浅在枝桠上。  另一次疼痛的导火索或许源于中暑。那是她毕业之后的第二年,独自倒在出租房里。先是感觉整颗脑袋昏沉发胀,随后躯体也鼓胀了,悠悠地浮起来,悬在半空。她觉得从天花板的四角,抽出一张巨大的蛛网,缠着她的躯干,预备将她制作成为新鲜可口的“木乃伊”甜点。这一次,她在幽闭的小屋内沉睡了两个昼夜。身体越来越轻盈,似一片羽毛,飘起来,从屋子的东南角荡漾到西北角。  那一回,若不是一个朋友来看电视。她这一段相当奇妙的“旅程”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情景,什么境状。朋友拖着她去喝粥,暖和的白粥落了肚,她才算清醒过来。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仿佛是必然。她一辈子都要和那群小人儿纠葛与奋战了。有人建议她去检查,做CT,之于她,确然是无所谓的。让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好了。她心说:凡与记忆有关联的一切,她不舍得抛却。连疼痛亦然。她的父亲、那些纯洁的友谊、她险此遭遇的生死一线,就让它们钉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吧。没什么不好。
  好了,完成任务。十篇。除了最后这一则是去年写的,其他都时间过去许久许久了。  自己一面整理,一面看这些幼稚而美好的记录。  微笑。
  绣还有个姐姐啊,看绣这么淑女原来小时候也偷过隔壁家的水果哈(偷笑)我也做过这事,总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比自己家的东西好吃,还有小伙伴一起配合偷的刺激。
  绣绣真能写啊
  大师的文采,纯纯的童年。  
  大师的文采,纯纯的童年。  
  @碎红如绣2013 1楼
22:32:00  (二)改善伙食  早先爸爸说起旧时日子,就餐时,他,妈妈与姐姐围着一锅青菜就着米饭下咽。彼时我安居外婆家,食宿无忧,无论无何也体味不到此等限苦。待年岁稍长,被父母接回家,才正式开始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平素烧菜,爸爸总以锅为单位。例如一锅鸡,一锅白菜等。第一餐吃不完,第二餐接着吃。如此反复,直到一滴油渍也不剩,才算“小结”。加之姐姐懂事,好菜总是限制我多吃,理由是父母第二天均要带菜——所......  -----------------------------  如绣同学,饺子是不能用发面的吧。一次发太多,包含了几百个小故事,看起来好费劲。你似乎看书很快,话说是真的吗?
  看来女孩子的童年不够男孩多姿,不过文笔不错!继续啊楼猪  
  童年是纯真的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菲之梦呓 11楼
00:48:00  绣还有个姐姐啊,看绣这么淑女原来小时候也偷过隔壁家的水果哈(偷笑)我也做过这事,总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比自己家的东西好吃,还有小伙伴一起配合偷的刺激。  -----------------------------  梦呓啊,偷偷告诉你,我现在还很想去偷摘山上的水果去。哈哈。  不过,上周去爬杨梅树,觉得体力大不如从前啦。
  @purect 12楼
11:42:00  绣绣真能写啊  -----------------------------  梦版要求支持,俺不敢不支持。一会儿踢我出群去。嘻。
  @空空的心123 14楼
12:19:00  大师的文采,纯纯的童年。  -----------------------------  谢谢。其实除了最后一篇,前面的都是数年,甚至近十年前写的了。  文字实在是很稚嫩的。
  @碎红如绣2013
22:32:00  (二)改善伙食  早先爸爸说起旧时日子,就餐时,他,妈妈与姐姐围着一锅青菜就着米饭下咽。彼时我安居外婆家,食宿无忧,无论无何也体味不到此等限苦。待年岁稍长,被父母接回家,才正式开始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平素烧菜,爸爸总以锅为单位。例如一锅鸡,一锅白菜等。第一餐吃不完,第二餐接着吃。如此反复,直到一滴油渍也不剩,才算“小结”。加之姐姐懂事,好菜总是限制我多吃,理由是父母第二天均要带菜——所......  -----------------------------  @cdgg28 15楼
20:25:00  如绣同学,饺子是不能用发面的吧。一次发太多,包含了几百个小故事,看起来好费劲。你似乎看书很快,话说是真的吗?  -----------------------------  哪有几百个啊?十篇生活记录嘛。  我记得小时候包饺子,面团得放置一会儿。现在当然不用发的,包子才用面碱。  嘿嘿。  看书,当年是真的快。不是吹牛的。
  @哥灬 16楼
21:37:00  看来女孩子的童年不够男孩多姿,不过文笔不错!继续啊楼猪  -----------------------------  啊?还要继续。好吧。我下周来写一篇。  男生有什么玩的?我也抓鱼摸虾,玩木头人,打票子,溜弹珠。  但没滚过铁环
  @沧海一笑1991 17楼
17:04:00  童年是纯真的  -----------------------------  是啊。  童年,少年,都相当干净,单纯的。
  @悠远的南笛 18楼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回复第24楼,@碎红如绣2013  @哥灬 16楼
21:37:00   看来女孩子的童年不够男孩多姿,不过文笔不错!继续啊楼猪   -----------------------------   啊?还要继续。好吧。我下周来写一篇。   男生有什么玩的?我也抓鱼摸虾,玩木头人,打票子,溜弹珠。   但没滚过铁环  --------------------------  上山打鸟,下河摸鱼。那是70后的童年必须品!木头人,陀螺,弹珠,打票。那是点缀!奇葩的就是恶作剧,做坏事让人告状后对告密者的报复,让后回家继续接受家人的再次棍棒教育!反正我的童年就是棍棒童年_和我哥两人一天一人轮流接受老妈的棍棒教育!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那就一个字“淘”  
  回复第26楼,@碎红如绣2013  @悠远的南笛 18楼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野生天麻炖乳鸽,或者猪脑,或者鲫鱼!轮流喝!对你头痛,失眠有奇效!希望对你有帮助  
  回复第26楼,
@碎红如绣2013  @悠远的南笛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哥灬 28楼
09:20:00  野生天麻炖乳鸽,或者猪脑,或者鲫鱼!轮流喝!对你头痛,失眠有奇效!希望对你有帮助  -----------------------------  楼上真会养生
  回复第29楼,@菲之梦呓  回复第26楼, @碎红如绣2013   @悠远的南笛 18楼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哥灬 28楼
09:20:00   野生天麻炖乳鸽,或者猪脑,或者鲫鱼!轮流喝!对你头痛,失眠有奇效!希望对你有帮助   -----------------------------   楼上真会养生  --------------------------  对女人很好的一个汤  
  @悠远的南笛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碎红如绣2013 26楼
18:58:00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我也睡眠很不好,难入眠,浅睡,易醒,还多梦。想想,可能运动量太少了?
  @悠远的南笛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碎红如绣2013
18:58:00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悠远的南笛 31楼
21:58:00  我也睡眠很不好,难入眠,浅睡,易醒,还多梦。想想,可能运动量太少了?  -----------------------------  姐姐,试着楼上的那个方子?  今天事太多,等我这几天忙完,发新字。
  回复第26楼,
@碎红如绣2013  @悠远的南笛
12:50:00  来看望老朋友。  多年前的文笔还透着些许青涩,却已经是那样工工整整的诱人。觉得你是把字当学问来做的那类人,一如你婉约清丽的容颜。  最后一篇,重了。想说,头疼是病,得治,不为自己,只为那些你爱的爱你的人。  -----------------------------  老朋友?  嗯。头疼,是遗传。我一般休息得当,就不会痛。  但近年失眠严重。  --------------------------  @哥灬 28楼
09:20:00  野生天麻炖乳鸽,或者猪脑,或者鲫鱼!轮流喝!对你头痛,失眠有奇效!希望对你有帮助  -----------------------------  谢谢。我抽空试一试。
  --------------------------  @哥灬 27楼
09:16:00  上山打鸟,下河摸鱼。那是70后的童年必须品!木头人,陀螺,弹珠,打票。那是点缀!奇葩的就是恶作剧,做坏事让人告状后对告密者的报复,让后回家继续接受家人的再次棍棒教育!反正我的童年就是棍棒童年_和我哥两人一天一人轮流接受老妈的棍棒教育!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那就一个字“淘”  -----------------------------  哈哈,真淘。  我没那样过。我比较乖一点点。
  回复第34楼,@碎红如绣2013  --------------------------   @哥灬 27楼
09:16:00   上山打鸟,下河摸鱼。那是70后的童年必须品!木头人,陀螺,弹珠,打票。那是点缀!奇葩的就是恶作剧,做坏事让人告状后对告密者的报复,让后回家继续接受家人的再次棍棒教育!反正我的童年就是棍棒童年_和我哥两人一天一人轮流接受老妈的棍棒教育!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那就一个字“淘”   -----------------------------   哈哈,真淘。   我没那样过。我比较乖一点点。  --------------------------  有没不要一点防护用竹竿捅马蜂窝,一捅就跑,哈哈  
  @哥灬 35楼
00:33:00  有没不要一点防护用竹竿捅马蜂窝,一捅就跑,哈哈  -----------------------------  当然没有哇。  我很害怕蜂。
  @碎红如绣2013
22:32:00  (二)改善伙食  早先爸爸说起旧时日子,就餐时,他,妈妈与姐姐围着一锅青菜就着米饭下咽。彼时我安居外婆家,食宿无忧,无论无何也体味不到此等限苦。待年岁稍长,被父母接回家,才正式开始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平素烧菜,爸爸总以锅为单位。例如一锅鸡,一锅白菜等。第一餐吃不完,第二餐接着吃。如此反复,直到一滴油渍也不剩,才算“小结”。加之姐姐懂事,好菜总是限制我多吃,理由是父母第二天均要带菜——所......  -----------------------------  15楼
20:25:00  如绣同学,饺子是不能用发面的吧。一次发太多,包含了几百个小故事,看起来好费劲。你似乎看书很快,话说是真的吗?  -----------------------------  23楼
18:55:00  哪有几百个啊?十篇生活记录嘛。  我记得小时候包饺子,面团得放置一会儿。现在当然不用发的,包子才用面碱。  嘿嘿。  看书,当年是真的快。不是吹牛的。  -----------------------------  那咱也别说当年了,你挑本书我挑本书,咱们PK一下如何。
  绣绣打小就是乖孩子……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征70后幽默博学之人加入此群笑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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