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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辑
五味人生路
　　春天里
　　春天里，一对老夫妇经常来附近的公园散步。
　　一天，夫妇俩各自戴副墨镜，互相搀扶着，拄着拐杖，边走边谈论着又来到了公园。
　　公园游人很多，谁都不曾注意到这对夫。
　　时近中午，夫妇俩坐在一张长椅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各自都沉浸在幸福之中。这是他们多年来晒太阳，听鸟语闻花香，感受大自然恩赐的独特方式。
　　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左手挎着一个文明包，右手提着一个大皮箱，也来到长椅上，紧挨这对夫妇坐下，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本书来阅读。过了一会儿，忽然手机响了。年轻人接完电话，就提着皮箱匆匆离去，把文明包丢在长椅上。
　　后来，不时有游人困了在长椅上坐下休息，“文明包”安然无恙地放在这对夫妇的身边。
　　夫妇俩时而默契地谈着话，时而很友好地笑着。似乎透过镜片，能窥探到对方的内心世界。
　　午后的阳光更灼人，这对老年夫妇舒适地斜倚在长椅上，温暖而幸福地享受着生活。
　　只见西服革履的年轻人，满头大汗地跑来了。他一眼看到椅子上的“文明包”好端端的，顿时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惊喜溢满笑容。他急忙拿起揣在怀里，像生怕再丢掉似的，他知道包里放有十万元人民币和身份证等证件。他把目光移向椅子上的两位老人，感激地说：“谢谢您们!替我照看提包！”
　　这对老年夫妇听着年轻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年轻人急忙解释原因，这对老年夫妇才知道：他们坐在这里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年轻人从谈话中，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对盲人夫妇，根本看不到他的“文明包”。
　　月饼的滋味　　中秋之夜，圆月高空，大地如昼。　　此时万家灯火，人们沉浸在佳节喜庆团圆的欢乐气氛中。　　妻子伸手在桌上拿起一块月饼，递过来，说，吃点月饼吧。　　望着桌上的月饼，他没有一点食欲，摇了摇头。　　那天发生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　　每年的中秋节，单位都要给职工发点月饼。他拿着领月饼的条子，去指定糕点加工地点去领取月饼。　　一位妇女接过条子，顺手一指，说，到哪儿搬去。　　他搬了一箱正要往摩托车后座上放，一位中年男子恰巧出来，见状忙说，喂，同志你搬错了。这里靠墙放的是领导们领取的月饼，你们是那里的，顺手一指。　　他有些尴尬地说，我以为这就是哩。说罢赶忙把箱子放到原处。又从别处搬了一箱放到摩托车上。　　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回头望望相同的箱子，不同的内幕。一路走着，心里之犯嘀咕，这年头了，月饼吃得早不稀罕了，何以单位领导和职工分月饼有好有坏，难道这领导处处有特殊吗？　　口口声声一盘棋要下好，一碗水要端平，这端平了吗？　　“职工”就是无名之辈，是乡巴佬，是下等；“领导”是大人物，是有身份大人，是高贵的人??????　　怪不得，谁也挤着去当领导。原来这领导处处有文章。　　五岁的儿子咬了一口月饼，屁颠屁颠地坐到他的腿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真好吃。爸爸吃一口。”　　儿子硬把月饼塞到他的口里，他强忍着咽下去，一股苦涩袭上心头，抹也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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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朵金花　　文联组织一次笔会，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兴致很浓。　　突然，门“吱”的一声推开了，走进一位大个子，他文质彬彬地给在座的人们深鞠一躬，一本正经地说：“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好!卑人因公务缠身来迟，还望海涵!”　　眼急嘴快的小王站起来说：“我们的‘白马王子’来了，能说会唱，故事又讲得精彩。现在还是请他一展歌喉，为大家助助兴吧!”　　“大个子”脸露喜色，用山东口音笑着说：“俺从山东来，俺只会做地道的家乡菜，唱歌俺就献丑了。”说完，哼了一句京腔：“阿庆嫂，这个女人平寻常??????”　　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一向沉思寡言的小玲，用手拭去笑出了的眼泪，幽默地说：“看我们亲家多有分寸呀。”　　身旁的小梅打趣道：“这儿女亲家是看对女婿了，还是相中亲家了?”　　“都有，都有吧。”说这话的小玲，女儿正上大学，“大个子”的儿子正读博士，这儿女亲家也拿到这里开玩笑。　　.
“依我看呀，没准是亲家看中了亲家呀。”小荣嘻嘻补充道。　　只见小玲满脸通红，正欲开口辩解。老练陈腐的“老夫子”抢过话题说：“瞧，咱们在座的五位女士，是文联的五朵金花呀!”　　“嗯，说得有道理。”“大个子”手抠头发，踱着步子，边思考边说，“要我说呀，小玲像黑牡丹，百花丛中最耐寒;小王是君子兰，典雅大方，有东方女性的古典美;小荣是蝴蝶花，七彩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充满诗情画意;小李是扫帚梅，也叫波斯菊，默默地开放在墙角山梁;小田是洋绣绣，大家闺秀，标准的贤妻良母??????”　　“大个子”的一席话，说得满屋里的人都笑了。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打开了话匣子，人们谈话内容马上转移到女子身上。　　五朵金花的雅名，诙谐幽默，隐藏了一点“意思”，带有浓厚的生活情趣。从此，也代替了五位女士的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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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位置了　　王强在乡政府干了一辈子文秘工作，头发都白了，他没捞到半点官衔。称呼由小王秘书到老王秘书。　　退了休的老王秘书，人们都改称“老王”了。他也倒听起来顺耳些。他自己讨厌死了“秘书”二字。　　呆在家里的老王，整天喝闷酒，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像绣楼里的姑娘。老伴直担心他的身体，几次催他到外面转悠转悠，或者到老领导那里串串门，免得气大伤身。　　老王不听老领导还好，一听老领导气冲云霄，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冲老伴大声吼道：“领导个屁，屁事也不给办，便宜全让他们占了，苦全我一个人受。找他们有啥用？少提！??????”　　“咕咚”一口闷酒下肚，呛得老王咳嗽了半天。　　有一天，退休的文联刘主席来家里串门，闲谈中，刘主席说，你那笔杆子挺硬，何不在家写点东西。　　老王茅塞顿开，心想：以前都是替别人做嫁妆，如今，何不给自己做身嫁妆呢？　　老王一夜未眠，回忆自己这一生走过的路，桩桩件件都闪现在眼前。第二天，他让老伴关上房门，避不见客，足不出户，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三年后，老王写的《我的路》一书问世，震惊了文坛。　　老王感慨地对老伴说，这二次创业才让我活得真实，才是我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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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钱　　儿子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一双渴求的眼神，无助地射向房顶的天花板，深深地刺痛了守候在病床前的两位老人。　　“儿呀，别难过，挺住，让爸和你妈想办法。”父亲爱怜地瞅一眼儿子，回头对妻子说：“你照顾好孩子，让我去想办法。”　　父亲像一位永不言败的将军，匆匆离开了病房。　　母亲拭干眼角的泪痕，为儿子递过了水杯和药片??????　　父亲四处奔波找工作，他要为儿子挣钱，挽回儿子的生命。几天后，终于找到了。他白天在码头搬运货物，一月下来能挣3000元，晚上在一家餐饮部清扫卫生，一月下来1500元。父亲咬紧牙关没明没夜地干着……儿子患尿毒症，每周透析三次。医生说，换肾是最好的治疗措施。　　儿子今年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少，人生的路才刚刚起步。儿子的成绩很优秀，是高三全年级的尖子生。老师们都说，明年有希望考上大学，然而，病魔让他不得不躺在床上。　　一年后，医生说，可以进行肾移植手术，手术费用20万元。父亲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他四处向亲戚朋友去借钱，然而手术费仅仅凑了不到10万元，剩下的10万元到哪里去找呢?看着离手术的日期到了，一天，学校班主任老师带着一位很有风度的男人，走进了病房。男人从黑皮包里拿出一摞钱，递到父亲手里，说，这是10万元钱，赶快为孩子做手术吧!　　父母握着老师和陌生男人的手，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的儿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生命垂危，愿将自己的肾脏移植给别人。　　父母感激地说，今后这孩子也就是你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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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份账单　　妞妞今年6岁，是小学一年级学生。星期天她看到玩具店卖的布娃娃好漂亮，好漂亮，她眼里馋馋的，手里痒痒的，心里暖暖的。　　她多想拥有这个布娃娃呀!　　金色的发浪披在肩上，两条修长的腿如模特一般，如果再给布娃娃穿上花裙子，如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自己怀里抱着布娃娃，同隔壁的珍珍一起玩，那才叫美呢。　　她多么渴望能买回那只布娃娃呀!　　可是，妞妞身无分文，怎么开口向妈妈要钱呢?她托着腮帮爬在窗前想呀想呀，忽然灵机一动，有了!　　妞妞赶忙跑到写字台前，取出一张信纸，拿起笔来，郑重而认真地写了“一份账单”。　　拖地5次，报酬5元；浇花6次，报酬6元；买盐3次，报酬3元；擦桌子2次，报酬2元。。。。。。　　妞妞把自己平日里帮妈妈干活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并写上劳务报酬费。一份账单写好了，妞妞合计报酬费共38元钱，足够自己买一只布娃娃的钱。妞妞高兴的笑了。笑得像一朵花，心里甜滋滋的似喝了蜜一般。　　晚上睡觉前，她悄悄地把写好的“账单”放到妈妈的床上。　　这一夜，妞妞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抱着那只布娃娃，与珍珍在院子里跑呀，跳呀，快活的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第二天上课，妞妞老走神，她想着母亲什么时候给她那38元钱去买布娃娃，以至于连老师的提问她都没听见。　　晚上，妞妞吃罢晚饭做作业，她奇怪地发现自己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张妈妈写的“账单”。　　妈妈是这样写的：妈妈生养妞妞，报酬O元；妈妈给妞妞喂奶，报酬O元；妈妈哄妞妞睡觉，报酬O元；妈妈抱妞妞去医院看病，报酬O元；妈妈做家务活，报酬O元；妈妈洗衣服，报酬O元等……　　所有的劳动和付出所得到报酬费合计O元!　　妞妞看完妈妈的账单，脸有些发烫，眼睛酸酸的。妈妈还特意把妞妞的账单放在妈妈的账单下面。　　望着眼前的两份账单，妞妞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不知是为自己失去漂亮的布娃娃难过，也不知是为妈妈无私的付出而激动。后来，她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地滚着，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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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女婚事　　王局长近日心情不大好，只因儿子的婚事。老实说，儿子如今是A市环保局的科长，大学文凭，一表人才，又有才干，很多知根底的女孩子托人提亲，可儿子总推托说，“不急，忙啥。”　　眼下杨部长的千金大学毕业，分配在A市组织部，托刘副县长上门提亲。可谓门当户对，天地巧缘!老俩口满心欢喜，应下了这门亲事。　　上个礼拜天儿子回来，老王郑重提起这门婚事，小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口否认，说，“不合适，咱攀不上。”　　王局长生气地冲着儿子道：“这总比你找得乡下姑娘强吧，没靠没照的......”　　“我看小杨这姑娘挺好的，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又了解，她爸是宣传部长，将来……”老伴附和着，她疼爱地瞅着儿子。　　“妈，小李就好。吃苦能干!”儿子有点羞涩地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这不行。除小李你娶谁都行!”　　“除小李我谁也不娶!”　　“……”　　父子二人吵了起来。老伴见状，忙着劝说儿子，又急着给老王暗使眼色。结果是不欢而散，儿子赌气回了A市。　　说起小李人样儿俊，身材修长，是小王高中同学。尽管她父母是乡下人，整天与土坷垃打交道，可小王就看上了小李天生聪颖，性格温和，吃苦耐劳。他一直在追小李。上大学后更是书信频繁，毕业后小李被分配到A市一所医院当大夫，两人情投意合，出双入对，暗定终身。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王局长给儿子打电话，回答仍是订婚非小李莫属。　　刘副县长催问了王局长几次，可王局长只得推说儿子出差了。等回来说好就订婚。　　老两口为儿子的婚事愁白了头发，这不，王局长又拔通了儿子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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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苦菜的日子　　杜礼手里端着一碗苦菜。他大口大口地嚼着苦菜，一丝苦味顺着嘴和喉咙进人胃里。　　“孩他爹，你也喝上一碗吧。”刘三女疼爱地看了看六个孩子，又深情地望了望丈夫，说，“我今天特意多添了一碗水。”　　杜礼苦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难受极了。他这七尺男子汉，身高马大的，一年四季劳作在地里，却不能让一家人吃不饱。　　每到春天，苦菜在地里绽放嫩芽儿的时候，刘三女就把没有上学的三个孩子反锁在家里，来到田地里挖苦菜，添补家中粮食紧缺，以度过这青黄不接的饥荒岁月。　　听到妻子的话语，他心里更加堵得慌。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在庄稼地里贪婪地挖苦菜的妻子。在妻子的眼里，苦菜是她们一家人的希望，是她们一家人的救星。她的两只小破脚走在路上，不和谐地发出轻重不一的“咚咚”声，似乎所有的日子都跟这位主妇的走路声一样，不紧不慢地行进。　　“我不饿，有菜够啦。看孩子们谁喝，要不你喝了吧。”只见妻子利索地把剩下的饭分舀给老大和老二。她不识一字，但她知道两个孩子读书用脑，正长身体需要营养，俗话说“半大小子吃塌他老子。”　　刘三女收拾碗筷的时候，杜礼让大儿子跟着自己去河沟里挑水，妻子把猪食倒入院子里放着的铁盆中，两头猪哼叫着吃食。眼下，老大要读初中了，杜礼挑着水回头看看身后的儿子，他想：绝不能让儿子再当睁眼瞎，说什么也得培养他读书。乘掌灯时分，父子二人挑满了两缸水。　　晚上，六个孩子都已躺下睡了。　　杜礼坐在地上用柳条编箩筐，准备拿出去卖，给儿子凑上学的书费。妻子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给孩子们缝衣服。　　就这样日子在苦菜中流逝，年复一年地走着，他们无怨无悔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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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岗与下岗　　二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　　他在县城运输公司当修理工，前几年，这运输公司可是个挣大钱的单位，以致于人们托关系找后门都往这里调，每月五六百块钱的工资，足以让工薪族的人们眼红，更不用说无业人员啦。　　政策放宽后，个体企业劳力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私人贷款买车跑运输的人是越来越多，
而运输公司是老汉鼻涕——一天不如一天，直到破产倒闭关门，二百多名职工一夜之间全部下岗。　　下岗后的职工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调往机关事业单位，有的自谋职业，这可把二宝愁死了，他回到家里一天到晚闷闷不乐，妻子玉兰说：“要不咱搞点小本生意，上街卖菜吧。”　　无奈之下，他们俩口子做起了蔬菜生意，一天到晚是辛苦些，也还算过得去一一起码养家糊口没问题。　　两个闺女很争气，彩彩读高中明年高考，老师们都说肯定能考上一本，云云读初中是班里的尖子生。.　　晚上，一家四口人围在桌前吃饭，云云兴奋地说：“老师今天选班长，同学们都投票选我，一致通过。”彩彩说：“看把你美的，啥班长寒碜死人啦，考个全校第一，那才威风呢!”　　“你眼红啦，咱这是上岗，爸爸是下岗。”　　“爸爸是下岗再就业，带动一部分人富裕，妈妈也有工作可干呀。”　　这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挺投机。　　只有二宝心里不是滋味，下岗再就业？　　哼，这可是被逼出来的呀。　　“逼上梁山嘛。”二宝扔下碗筷，没头没脑地吐出这句话，甩手走出家门，站在院中央。　　他想：姐妹俩把当选班长叫上岗，父亲失业叫下岗，这能扯平吗?　　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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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　　他们俩口子又吵架了，而且这次吵得很凶，听得有摔盆砸碗的声音。　　吃晚饭时，小刘一连接了三个电话，都是约去打麻将的。妻子本能地知道他要干啥去，耐着性子催促儿子，吃完了去做作业。　　明年儿子就要高考了，这可是关键的一年。她在生活上调剂好饭菜，想方设法为儿子创造一个安心舒适的学习环境。　　每次她与丈夫吵架都是等儿子上学之后，俩人才闹别扭。小刘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说：“今晚我也去。”　　“那怎成?不行。你看电视吧。”小刘推门就走。妻子一个健步撵上，拉住小刘的衣角，两人僵持在门口。各怀心思。　　一个要去，一个要跟。倾刻间，暴风雨来了。许多事情积压在她的心里，一发不可收。小刘躲闪着，后来火性起了，两人便在门口撕打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啦!不过啦!”　　“你滚!现在就滚!”　　“撵我走，给你的美人腾位置?没门!”　　打着，骂着，吵着，砸东西声聚在一起。儿子被他们吵得也没心思做作业，干脆直起耳朵听大人们的吵架，也懒得去管他们。　　后来听到母亲的言语，揣摩父亲的表现，一时真假难辨，他心情有些烦躁，索性合上书，来到沙发前，打开电视看球赛。　　小刘和妻子的这一“仗”确实也干过了头，呜哩哇啦，劈哩啪啦，战争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真有点八年抗战的架式。　　终于，儿子不耐烦啦，忽地站起身来，把电视摇控一摔，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劲气，大声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这吼声如炸雷一般，在里屋响起，几乎要把房顶揭起来。　　两人见儿子怒发冲冠，“战争”告停。他们像小学生犯错误似的，都规规矩矩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了。日子还得从头过。从此，两人的行为都规范了，该上班去上班，该干啥就干啥。　　就这样，高考一天天地临近，而他们的心思也一天天的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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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为出版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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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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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箱　　唐老伯临终前，把家中“遗物”锁入一只小木箱。一把明亮亮的钥匙，郑重地交给老伴，安详地走了。　　四个儿子把老人安葬后，不约而同地盯住了地上放的那只小木箱，望着年迈的母亲，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知道，母亲年迈体弱，常年病恹恹的，到谁家都是累赘。偏偏又没有女儿，四个儿媳妇谁也不愿意把母亲接到自己的家里，嘴上不说，可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然而，那只小木箱是她们的诱惑，一条大鱼就在里面，谁都希望抢在自己的手里。　　“我是大哥，让母亲先到我家吧。”他看了一眼妻子，吞吞吐吐说。　　“大嫂忙，要不先到我那里吧。”老二说，媳妇挖心地白了他一眼。　　老三接过话茬拍板说：“还是跟我们进城里住一段时间吧。”　　老三媳妇附和道：“行。就怕妈过不惯城里生活，感到寂寞。”　　老四望望女人，嘟囔道：“去我家吧，孩子小，母亲也许能照顾一下。”　　母亲看着自己尿一把屎一把拉扯大的四个孩子，又望望坐在旁边花一柱银钱娶回的四个媳妇，伤心的泪水在心里流。她坚定地说：“谁也别说了，我有那只小木箱呢，哪儿也不去！我自个儿过！”　　四对夫妻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眼光一齐投向那只小木箱。　　这时，四个儿媳妇都争着让母亲到自己的家里去，四个儿子也都说：“到我家吧。”可母亲仍然摇着头。　　其实，母亲明白小木箱里放着什么。她深知老伴临终前的用意。　　后来，老大提议就让母亲住在家里，母亲的生活费每家一月一百元。　　几年后，母亲走了。四个儿子把老母亲安葬好后，欣喜地打开小木箱。　　他们傻眼了。原来，小木箱放得是父母生前的结婚照。　　老王　　老王年逾古稀，仍然有这样好的自我调节能力和入睡功夫，胸怀坦荡，了无挂碍，真是幸福啊。　　躺下不到十分钟，老王鼾声已起，立马堕入黑甜之乡。　　老伴常羡慕老王，对女儿说，你爸呀觉多，省脑筋，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我是怎得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睡觉就像翻死哩，折腾到后半夜，打个盹儿就算是休息，哎??????　　女儿一听，忙打著圆场，说些开心逗乐的话，算是对母亲的安慰。可面对老年人难以入眠的症状，她这当医生的除了开点安眠药让少量喝上，也是束手无策呀。　　老王听了老伴的苦衷，却一笑了之。　　一日，老王带外孙女到动物园里转悠。回来晚了，又乏又困，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说了也奇怪，老王满脑子都是动物园里的孔雀开屏，猴子露着红屁股爬杆嘻戏，东北虎站在铁栅栏里，怒目圆睁??????一幕幕如电影镜头在脑海里闪现。　　听得老伴翻身没睡着，就说，你咋也还没睡着？ 　　老伴回答，我不天天如此。　　老王有道，我今天这是咋了，也睡不着？　　于是，老两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拉呱着，直到后半夜两人才朦胧睡去。老王初次尝到失眠的滋味，心里怪不好受。　　老王暗想：其实，这啥都不是个习惯？　　口头禅　　单位老张整天乐呵呵的，虽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仍一副无忧无虑的顽童样。这一家五口人的生活，都靠他那点微薄工资来支撑。待人做事，却从来不吝啬。谁有困难只要哼一声，他总是谁叫谁到，尽管囊中羞涩，也会尽力相助，因此，在众人中口碑皆好。天长日久，“要钱无用”成为他的一句口头禅。　　同事小刘整天唉声叹气的，愁眉苦脸，三十岁刚出头就两鬓染霜，一副未老先衰的一样子，他对老张总是羡慕的直砸嘴。　　其实，老张的家庭生活十分拮据。父母都是六旬之人，经常这儿难受，哪儿难受的，老俩口整天药不离口，自称是“药罐子”，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只有听到老人们的抱怨声时，老张才紧锁眉头，显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单位小刘的老家亲戚孩子上大学来借钱，他在妻子那里吃了“闭门羹”，暗想：亲戚　　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又是为孩子上学急用，说啥也得借几个钱，不然也太有点不像话了。于是，小刘决定和单位同事借钱，以后慢慢再还。可他们一个个不是买房就是买车，要不忙着升官送礼??????思来想去，还是老张人缘好，就向他开口借一千元钱。　　老张听后，颇为踌躇。犹豫片刻，还是一口应下。他决计瞒着老母亲把她那个存折上仅有的一千元钱偷偷从银行里取出来，借给了小刘。　　事后，老张被妻子知道了，骂了三天三夜没合眼，老张只对妻子说：“要钱无用”。气得妻子直翻白眼，说不上一句话。　　这“要钱无用”也成了老张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了。　　奶娘　　奶娘坐在大门口的一块石头上，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着，布满老茧的双手，捧着两个煮熟的鸡蛋，猫着身子探头，面朝向家门口，一脸企盼的样子。　　我站在堂屋里，大声哭喊着：“我要跟奶娘！让我出去！我要跟??????”　　父亲如一头壮实的牛，恼怒地站在门口，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小兔崽子，你敢？操心我打断你的腿！”　　面对父亲的威吓，我毫不惧怕，仍然哭闹着。母亲疼爱地哄着我。她拿我没有一点办法。　　忽然，父亲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怒不可偈地冲出大门外，一把夺过奶娘手里的两个鸡蛋，扔了出去。鸡蛋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便重重地摔在地上，黄色的白色的块粒向四周散开。可怜那两个鸡蛋，顷刻间面目全非！　　奶娘张开两只胳膊，想去地上摸，企图找到那似如命根的鸡蛋。还没等奶娘开口喊出“谁——”她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两记耳光。她强忍着悲痛站起来，疯一般地跑了。　　“奶娘——”我竭斯底里地哭喊着，仍想挣脱父亲，去追赶奶娘。　　父亲的拳头如石头砸在我的身上。我哇哇大哭，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　　我们的“战争”就这样僵持着??????　　娘生下我就没有奶水，直到满月了，我仍然没喝过一口奶水。奶娘她正拉扯着我的奶哥，不到一岁，奶水正旺。只是全家人说奶娘是个瞎子，怕影响我的健康，有些不乐意。无奈父母不得不把我寄养在奶娘家。直到我两岁时，才从奶娘那里接回家来。奶娘待我如同亲生。有好吃的总是给我留着，常常是哥大我小，尽管奶娘眼睛看不见，可我和奶哥就是她的眼睛，我们都很懂事，帮着干这干那。因为我，她只尝到两个耳光。　　后来，我悄悄地背着家里人去奶娘家，直到我十岁那年，奶娘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奶娘永远留在我的心中，以至于我到现在，心灵上仍与父亲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奶娘，成为我一生永远无法回报的人！　　我的父亲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掉，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这是父亲的口头禅。　　说这话时，父亲总是面带微笑，左手叉腰挥舞着右手，语调铿锵，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从记事起，女儿就没见父亲犯过愁。似乎在父亲眼里，世界上没啥大事，难事。　　父亲是地道的农民，他饱经沧桑的脸上，那些刀刻般的皱纹里，仿佛隐藏着许多离奇的故事，目光中流露出刚毅和凝重，两只大手粗糙有力，像老虎钳子。　　女儿高考落榜，一个暑假在家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眼看快开学了，女儿决意不再读书，况且村里的女孩子都不念书，有啥丢脸的。　　“没有过不去的坎，多大点事!补，明年再考!咱家闺女非考上大学不可!”父亲一脸自信，“让你妈收拾行李，带上钱，明天去学校上课。”　　“爸，不补啦。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上大学的料，补也是白搭。”女儿板着个脸，柔弱中露出倔强。　　“这点小事都挺不住，将来怎能当穆桂英?”父亲说，“只要好好用功，肯定能考上。”　　一年后，女儿终于考上了大学。全家人都很高兴，村里人羡慕他说道，女孩家也能考大学，咱家闺女也得供念大学。　　一晃大学毕业了，女儿分配到城里的毛纺厂当技术员，每月5∞元工资。　　一天，女儿回到家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看来又遇到什么事了。　　“咋了，闺女?”父亲问。　　“爸，我下岗了。毛纺厂因不景气，关闭。”女儿无可奈何地说。　　“没有过不去的坎，这点小事都经不住！咱可再到别处谋职应聘呀。”父亲说，手里伺　　弄着他的旱烟袋，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几个月后，女儿被城里的一家公司聘用，月薪2000元。父亲高兴的合不拢嘴。　　后来女儿也结婚了，成熟了。再后来，女儿的女儿也长大了，父亲的那句话时不时地从小外甥女的口中说出，成了鼓励小朋友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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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方　　星期天，儿子玩魔方。　　红、黄、蓝、白、紫、黑六种不同颜色的方块，杂乱无章地分布在六个平面，要求对成六个面色彩一致的正方形。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对呀对呀。儿子整整鼓捣了一天，也没有结果。晚上睡觉时，随手扔到了垃圾桶，发誓再不玩了。　　父亲像变魔术似地父承子业，魔方又鼓捣在父亲的手里。　　每逢晚上，父亲电视也不看，关在自己的卧室里，研究魔方。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　　??????　　妻子一脸恼怒，看看家里的一大堆营生，责骂丈夫，道：“那根筋抽住了你，吃饱闲着无事，玩弄魔方，简直是消磨时光??????”　　丈夫依然捣鼓魔方。　　数月之后，丈夫脸上喜形于色。把儿子丢弃不理的玩意儿还给了儿子。　　儿子见状，脸上露出兴奋和惊奇，脱口而出说：“老爸，你还真行啊!”　　望着面带笑容的父亲，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以后的日子里，六个不同色彩面的魔方，整整在儿子的书桌上摆放了几十年。　　直等到儿子上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结婚以后。有一天，儿子的儿子亮亮都六岁要上学啦，儿子才从桌子上拿在手里，郑重地送给六岁的亮亮，说：“儿子，拿着！爸爸就是靠你爷爷摆弄好的魔方，考上大学的。今天希望你也能像爸爸那样。”　　原来，一只小小魔方的“魔力”，使当年的儿子明白父亲的成功，全靠坚持不懈的努力。　　祭品　　日头落了又起来，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一恍三年了，他仍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想到老父亲，他就想到了那张蜡黄的脸，骨瘦如柴的身子和那双黯然失神的眼睛，对父亲的思念不能不让他心痛!　　他从小失去母爱，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为了他，老实厚道的父亲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了大半生。　　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微笑着走到他的身旁，说，他自己有些冷，却没有衣服可穿，浑身打颤。醒后，他一夜未眠。　　一连几个月，他都在父亲的梦影中生活。　　常听上年纪的人们说，每到农历十月初一是给过世老人们送寒衣的时候。于是，他就盼着十月初一这天的到来。对此，不亚于小时候盼过大年那样急切。　　记得儿时每逢过年，他早早地穿上父亲给他买的新衣服，跟在父亲身后，屁颠屁颠地等着父亲响鞭炮。当红色的纸屑在空中炸开的一刹那，他蹦跳着狂欢着，只有这时才见父亲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　　终于熬到了十月初一，他买了许多纸粘衣服和冥币。晚上掌灯时分，在十字街的路口处烧了，望着那霍霍燃烧的火光，他仿佛看到父亲穿着他送去的寒衣，微笑着向西而去。　　归宿　　儿子结婚不久，丈夫因病去了。　　家里欠下一屁股债。她无职业，只好在街头摆一小摊。　　几年后，终于还清了所欠的债。她沉重的肩头顿觉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也像飘在空中一样，她从不曾与儿子谈及债务的事。儿子也从没有问起此事。　　不久，儿媳生了一男孩，全家人都很高兴。她也为小孙孙的降生感到欣慰，家门终于有了继承香火的了。　　儿子和儿媳每天都要上班，照顾孙子的事，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也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照看孙子的责任。虽然有些忙碌劳累，但她感到苦中有乐。　　儿子与儿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孙子上幼儿园了，她也就是家里的保姆了。洗锅做饭，接送孙子上下幼儿园，一家人生活的其乐融融。　　后来，孙子上小学了，吃住都在学校里，她也就没事可干了，整天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出出进进的虽觉得无聊，但也无后顾之忧。毕竟儿子的生活很宽裕了，怎也不缺她一个老太婆一口饭吃。望着镜中的满头银发，她自言自语道，老了。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老了啊。　　最近，儿子与儿媳下班回来，一言不发。一天，儿子喝醉酒后，回家大发雷霆，摔盆砸碗的大骂不止。　　她泪流满面，看着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简直不相信这就是自己屎一把尿一把拉扯大的儿子。　　一个月后，她一个人搬出去租房，独自生活，重新又在街头摆了一小摊。她的银发随风在空中飘荡??????　　哑叔　　父亲临终前，把小店留给哑叔了。　　我们兄妹几个也很赞同。　　父亲生前开一刀削面馆，生意也不好，但父亲一直坚持做着。　　父亲的店面不大，总共摆着五张八仙桌，来店里吃饭的大多数是学生，由于离学校不远，一些住宿读书的孩子，嫌学校食堂饭不好吃，便出来吃碗刀削面，也只有在中午或晚上，才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光顾。平素顾客不多，店里也就觉得冷冷清清的。　　哑叔是店里的厨师，他的刀削面手艺很好，这全靠他自己心灵看别人做自己学会的。　　听父亲说，父亲遇到哑叔时，哑叔一个人在街上流浪。那年冬天，父亲天没亮就去清扫大街，在一幢楼房的僻静处，看到哑叔穿着单胞单薄的衣服，卷缩在墙角睡觉。父亲便把自己的棉大衣脱下盖在他的身上，清扫完分管的大街后，便把哑叔喊醒带回家里。　　哑叔和我们没什么交流的，只是对着笑笑。有时问他，他也是依依呀呀地打手势，涨得满脸通红，半天弄不明白啥意思。　　后来，父亲带哑叔去几家饭店学厨艺——刀削面。　　不久，父亲开了一家刀削面饭店，厨师是哑叔，父亲是店经理。与其说两人合伙开饭店，还不如说父亲专为哑叔寻一条生活出路。凭这手艺，哑叔也成家立业。一晃几十年，哑叔的儿子也考上了大学。　　凡是知根底的人，都说哑叔有福气，哑叔也笑眯眯的，向父亲投以感激的目光。　　哑叔是没有亲人的，看得出他把父亲当做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父亲也把他当做亲人的看待。因为哑叔哑，所以他的身世谁也不知道。　　望着父亲的遗像，哑叔泪水汹涌。　　薛飞　　薛飞在梯子巷摆了一个地摊，夹在拥挤的店铺中间，专卖炸油条。每天早晨6点钟，薛飞和妻子准时来到这里。一口大锅放在一个大铁皮桶上，四周用泥砖砌好，上面有一个炉火的铁皮烟囱。妻子忙着生火，薛飞忙着在旁边的一块铁皮上和面。　　薛飞的生意挺不错。胡麻油刚下锅，摊前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顾客们或是晨练后顺路而过，或是特意前来，或是附近的居民。　　油条一出锅，妻子便忙着往塑料袋里装，顾客们将零钱往铁盒里一丢，然后提上塑料袋走人。　　生意忙乎完，太阳正好越过巷子的店铺，刷一下扑到他俩的身上，镀出两张黄金般耀眼的脸。　　薛飞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生意为什么这样好。周围和自己经营早餐的人很多，咋就都喜欢买自己的油条呢。　　薛飞每天回家盘点铁盒里的钱币时，偶尔与妻子嘀咕。妻子就说，想那些干什么？白费力气，大概好吃呗。　　薛飞始终没有想明白，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多挣几块钱，能给上大学的儿子多几点钱，让他顺利完成学业，就行了。　　五年前寒冬的一天，薛飞一人骑自行车回家，半道上，他听到远处传来“救命——”的声音。　　他紧蹬几圈赶过去，只见歹徒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威胁一位女子。他慌忙跳下自行车，扑上前与歹徒厮打起来。不料被歹徒用匕首朝后背捅了两刀，当场昏了过去。歹徒见状，落荒而逃。　　因抢救及时，他才死里逃生。　　从此，他的见义勇为行为在电视报纸上广为宣传，满城人都知道，他救了一位放学回家的女孩。　　人们都知道他是好人，是英雄。下岗后，待业买油条，人们都乐意帮他的忙。　　再后来，薛飞身患骨髓炎失去了一条腿，天天在巷子里买油条。　　有热心人在梯子巷的一座楼顶上挂一牌子，上面写道：买英雄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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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报　　民国十年，北方连年遭灾，百姓饥寒交迫。　　李世康是远近有名的有钱人家，然而他为人善良正直，从不欺压乡亲们。于是，他就把家中所有的粮食都赈济了灾民。他膝下无儿女，老伴去世的早，王二从小失去父母，便被李世康收养为义子。　　年已七旬的李世康，身染重病，久治不愈，临终前，李世康叮嘱王二，让他自己留下牛棚和旁边的两间屋子。切记！——急难时用得着。在牛棚??????还没等李世康吧话说完，就咽气了。　　王二只好把家中剩余的房子卖掉，含泪安葬了老人。从此，他孤身一人，就住在老人给他留下的两间屋子，靠剩下的那几亩薄田维持生活。　　一日，王二上山砍柴，半道上，遇到母女二人昏倒在路旁。王二急忙将这母女背回自己的家里，熬了两碗粥，给她们喝下，母女俩才渐渐苏醒过来。数月后，母女俩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　　老妇人看王二憨厚老实，勤快能干，便决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与他。　　从小失去父母的王二，喜不自胜，高兴地嘴都合不拢，点头答应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遇上的都是好人。　　这年秋天，阴雨连绵，牛棚的根基处有一方土坍塌，露出一个洞穴，王二在修补时，发现洞中有一个瓷罐，将她抱上来，打开一看，原来是白花花的一罐银元。　　望着瓷罐里的银元，王二才想起义父临终前的叮嘱。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后来，王二在村子里盖起了三间私塾，又请来一位老先生，让村里的孩子们都高高兴兴的上了学堂。　　至此以后，十里八村的孩子们不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了。　　不简单　　刘大能特精明，脑瓜子转得也特快，做生意进退自如，谈买卖游刃有余。　　他选准了刺绣行业在县城里是热门，便花两万元钱购货推销。不几天，生意火爆，一年下来几万元到手。他回到家里喜滋滋地对妻子说，明年咱开个刺绣门市，边卖货边负责装裱，再雇两个年轻女子，你当师傅，咱边卖货物，边卖刺绣作品，不出三年定能大发。??????　　果然，第二年他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且雇佣的女工刺绣作品装裱后，一幅八骏图就上价一万元。听说这东西还是送领导的上好礼品。　　刘大能抓住这一挈机，大做文章。　　她让妻子和两名女工，专门刺上好的几米长的图案作品，如牡丹富贵图，江山多娇图等气势磅礴，典雅致远的刺绣画幅，特意选好工料，细绣精装，像这样一幅刺绣精心打造一个月后，就一万元捞到手里，成本费加上工钱不足一千元。　　几年后，刘大能成了全城的暴发户首富，拥有一幢别墅，前面的门面楼：三楼是刺绣作坊，二楼卖装裱刺绣作品，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工刺绣工艺品，一楼卖刺绣原料。生意越做越大，让同行们惊慕。人们还编了一首顺口溜来赞叹大能脑瓜能，刺绣赚钱能，钞票大把抓，生活锦上花。　　南瓜迷　　我家院子的后面，有一大片荒地，年年荒着，母亲觉得很可惜。　　一年深秋，母亲便亲自动手，把荒地开垦出来。　　第二年春天，谷雨过后，母亲在新开垦的荒地里种上了南瓜。　　南瓜苗破土后，母亲天天到地里浇浇水，施施肥，松松土，这些活儿母亲干得井然有序。在母亲的精心种植下，南瓜终于开花结果了，南瓜个个长得又圆又大，望着母亲亲手创造的财富，全家人都很高兴。　　秋天到了，母亲从地里摘下一个南瓜，切开煮了一锅南瓜稀粥，碎块南瓜在稀粥里游来游去，像小鱼，散发出香味，一家人吃得香甜可口。　　一天，她把地里结的最大又最早的南瓜摘下来几个，送给邻居，让他们尝一尝。　　邻居吃罢，直夸母亲种的南瓜又绵又沙又甜，很好吃。　　白露一过，收南瓜的时候到了。　　那天一大早母亲就起床了，忙着吃完早饭带上我们姐弟三人来到南瓜地里，准备摘南瓜。　　来到地里，母亲傻眼了。地里一多半南瓜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个头小的南瓜还挂在秧苗上，南瓜秧叶子覆盖在地上，身子走过沙沙作响，仿佛在像主人哭泣一般。　　母亲呆呆地站在那里，气得直嚷嚷：“我的南瓜呢，我的南瓜呢?…..”望着眼看能吃到嘴边的“南瓜”被人偷去，母亲心酸地流下了眼泪。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经常看见隔壁的邻居每天有南瓜吃。　　而母亲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南瓜，却到头来做着吃南瓜的梦。每逢孩子们谈起“丢南瓜”的事，母亲总说，小孩子家别多嘴，东西嘛，谁吃了都一样。　　她和邻居仍然关系融洽地相处着，来往着。　　“远亲不如近邻呀!”这是母亲永不变更的话。　　艺不外传　　星期天，志英手脚麻利地收拾完家务，觉得无聊，便决定地地道道同学家串门，散散心。好些日子，她忙于工作，难得清闲。　　在同学的家里，两人谈得很是投机。忽然，志英注意到同学家橱柜上放着的一棵树，便脱口道：“哪里买的？”　　朋友诡秘地笑着说道：“发财树呗。自己做的。不过本人艺不外传呀。”　　志英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类似这样图案的工艺品，很好看的。她当时有购买的想法，后来也就淡忘了。　　今天，她看到这棵树觉得挺舒心，摆在柜上挺有些味道的，便向同学请教编制的方法。　　几天后，志英的家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发财树。她知道自己没有大把大把的团结去送礼，只好突发奇想，略表心意。　　女儿珍珍拍着手说：“妈妈发财了，我们家发财了。”　　圣诞节前夜，志英忙了一个晚上，总算把这些“发财树”送出去了，她像了却了一个心愿似的，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女儿珍珍看到往日哪些好漂亮的发财树不翼而飞，一脸疑惑。问道：“妈妈，你把咱家那些树藏哪儿了？”　　志英神秘地说：“保密。”她不想让这不正之风污染孩子纯洁的心灵。　　珍珍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肯定送人了。我们发啥财呀？”　　“是呀，发财树送人了。可妈妈的艺不外传呀。”志英义工自我嘲解地笑了。　　志英暗想：发财树送给了老师，这艺不外传不就是送礼的学问吗？咋能外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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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辑
啼笑凹凸镜　　疯女人　　“找死啊，你个臭婆娘！”司机一个急刹车，汽车稳稳地停在了马路上。　　只见一位衣衫不整的中年妇女，正横穿马路，慢慢悠悠地侧身从汽车旁走过。　　好险啊！仅差半步之远，要不然这位妇女立马成了车下的冤魂。　　司机被惊出一身冷汗。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骂道：“找死啊！不睁眼??????”司机怒目圆睁，一脸凶巴巴的样子。　　中年妇女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似乎有话要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又垂下头去。　　司机一踩油门，汽车飞速向前行驶。　　一连几辆汽车飞驰而过，中年妇女傻傻地站在那里，后来，他仍然重复着刚才惊险的动作——横穿马路。　　早在三年前，中年妇女五岁的儿子，因在马路上和孩子们玩耍，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从身上碾压过去。肇事者司机见周围没人，一踩油门溜之大吉。由于抢救不及时，失血过多，当场身亡。中年妇女从此落得个疯疯癫癫的病，每天横穿马路。　　终于，有一天中年妇女因横穿马路而死亡。　　是谁惹得祸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我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忙起身去接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的说话声，我的眼睛睁得铜铃大，嘴里机械地应了一声，嗯。　　放下电话，我赶紧穿上衣服，开车直奔商店。　　远远地看见商店窗口浓烟滚滚，四周围着一群人，消防人员正在灭火。　　完了，这回全完了。　　我木讷一般地从车上跳下来，匆匆往店里跑，被门市小李一把拉住了。　　经理，别进去了，整整烧了一夜。我一大早开门，准备打扫门市，来了一看，火焰正从门缝里往外钻，店里浓烟弥漫。急忙拨打119报警现在火基本扑灭了。　　我脸色惨白，两腿发软，几乎站不起来。　　这一生的心血全赔上了。一一贷款100万元，倾刻间打水漂泡在了里面。　　我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只觉胸口憋闷，出不上气来……　　“昨天，你关的门！责任在你身上。”保安员小王斥责小李。　　“你凭什么赖我?是不是搞错了?我关门就??????”小李反驳道。　　两个人喋喋不休地争论着。　　事后细查，才知是柜台旁那个烟蒂惹得祸。　　命运是啥东西　　老伴去世了，刘老汉独自一人，暗叹：自己的命运不好。　　每天晚上，刘老汉站在老伴的遗像前，总要与老伴说上一阵话。　　“老婆子，年轻时，我开着车带你去城里买东西，你专捡便宜的买，说咱穷......”　　“孩子们大了，你总说用钱的地方多，该省的钱省下吧，有用着的时候，别去城里了??????”　　“等孩子们都出嫁的出嫁，成家的成家，我说咱们也像人家城里人那样风光风光……出去旅游一次吧。你说，老了，去那也不如呆在自家里好，别出去了。”　　“没想到，我开车领你最后一次是去医院，也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唉一一一”　　“你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们…???”　　刘老汉擦掉涌出的眼泪，凝视着老伴的遗像，许久沉默着，沉默着。　　直到有一天，刘老汉锁上家门。独自一人开车离开了村庄。　　一年后，村里人说，刘老汉在城里开了一家汽车修理部，带着两个徒弟，生意很兴隆。还有人说，这两个徒弟都是少年犯，从小没人管的孤儿，因偷盗抢劫，蹲过禁闭。　　刘老汉常对两个徒弟说，人，活着就得这样一一干。命运是啥东西，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几年后，刘老汉也去世了，由两个徒弟开着棂车送回村庄，与老伴合葬，入土为安。　　苦果　　“嘀嘀一一”一声汽鸣划破寂静的夜晚。　　一辆救护车急速地驶近了县医院。从车上跳下两名大夫和三个男人，他们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走进了急诊室。　　值班室的医生胡大夫和护士米兰急忙为患者进行诊断。　　患者是脑部受伤，急需手术。　　护士米兰忙着去手术室准备。胡大夫果断为患者进行急救处理，消毒、止血、包扎伤口。　　二十分钟后，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室。　　三个男人坐在手术室外走廊的长椅上，谁也不说话，一根接着一根的猛抽烟。　　半个小时后，护士米兰从手术室里出来，对三个男人说，谁是“0”型血，病人急需输血，可是医院里血库的“0”型血已经用完了。正从市医院调用，最早得三个小时以后才能送来。如果等到那时就恐怕迟了。谁是患者的家属?　　三个男人忙站起来，同时都摇了摇头，片刻的沉默。　　“我是B型。”大个子男人说，摁灭烟头。　　“我是AB型。”另一个男人附和道。　　“我不知道。”第三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说，“先抽血验一验吧。”　　片刻，那位不知血型的中年男人从化验室里走出来，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来到刚才抽烟的地方，难过地与另两位男人摇了摇头。　　原来，他们三个男人和受伤者是同一个村里的人，晚饭后，聚在一起玩麻将，因话不投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一块砖头击中了伤者的脑部......　　“医生求求您，救救他吧，他才二十多岁呀!”大个子男人抹着眼泪说。　　护士米兰无奈地摇摇头，又匆匆走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后，终因失血过多，手术失败。　　三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一座雕塑的悲哀　　地处繁华闹市的街心文化广场，有一座雕塑。每天晨练，游玩的人们络绎不绝。　　在市民们的心目中，雕塑是这座城市文明进步的象征。　　然而，不久市规划中心决定重新修建广场，好端端的雕塑成为废弃之物，被施工人员装上汽车运走，与那些一同挖掘起的废物，泥土和泥板以及乱砖头全部运出市区，倒入山沟之中，雕塑也如同倒拉圾一般扔到沟里。　　雕塑望一眼它所熟悉的城市，悲伤地流下了眼泪。　　半年后，新广场落成，一座代表城市文明进步的新雕塑重耸立在市中心，但市民们并不觉得有多新奇别致，人们只是啧啧嘴，叹道：“这又得投资多少钱啊?!”　　有人回答：“十万元。”　　“噢一一”　　“这新雕塑和原来的雕塑有什么区别?”　　人们在唏嘘中穿过市中心。　　只有从前的那一座雕塑完好无损地与废弃物一同被深埋在大地里慢慢蚀化，述说着千古不变的话题。　　评优　　年终单位评优，院长让各科室根据评选条件，选出优秀候选人。　　两天后，办公室李主任把各科室推选的花名送到院长办公室。院长拿着花名表紧皱眉头，道：“怎么，共推选了15人?”显出一脸的不满。　　“嗯，内科3人，外科2人，五官科l人??????”　　按文件要求评优名额共6人;市级优秀1人，县级优秀5人。　　李主任认真向院长汇报。院长一边品茶，一边慢条斯理道：“通知各科室领导，下午3点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院长拍板一锤定音。　　很快评优结果公布在医院的专栏里。　　医生、护士们都撇着嘴议论纷纷。院长的小姨子连续三年为市优秀医务工作者，副院长的小舅子连续五年为县劳模??????　　余者不言而喻。　　评优公布后的第二天，病人前来就诊，诺大医院找不到一位大夫，都说请假准备年货去啦。　　只有院领导的亲戚出出进进在医院里。　　院长见状气得火冒三丈，独有老中医张医生坚守工作岗位，却一年四季无人找他看病。　　悔　　他又回到了这座县城。　　他低着头，走在人行道上，生怕碰到熟人，以致于连瞥一眼四周都感到羞愧和害怕。那是百货门市，那是五金交电，那是人民饭店……这些都会引起他痛苦的回忆。往事像滚动的碌碡一样碾着他的心......　　十五岁那年，他学会了逃学，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地痞”混社会，走街串巷，干起了偷劫的行当。第一次作案成功了，大家里应外合撬开一户家门，大获全胜，三千六人民币，一块手表，一部于机。分赃物时，他居然分得五百元钱，不由喜出望外。他觉得这钱来得太容易了，太好了。　　从此，他铁了心，跟这帮“混混们”干。他学会了请谎假，蒙骗老师，欺瞒父母，胆子一天比一天大，在犯罪的路上愈走愈远。　　直到有一天，几个人跟踪一位刚从银行里取款出来的妇女，尾随其后，走到一僻静处，几个人一拥而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抢劫中，有人一拳击中了妇女的太阳穴一一这致命的鬼地方。那妇女只“哎哟”一声倒地，再没有站起来。而他们几个人也被警方抓获，其中有两人是重犯被判处死刑，而他也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　　这十五年的光阴，他如在刀山上走着，苦苦地熬着，忏悔着…?　　老母亲在自己坐狱的第二年，气急死亡，留下老父亲孤苦伶汀。这十五年来，他每年都要到狱中看望自己。望着老泪纵横的父亲，他悔恨交加…...　　他悔恨自己的当初!　　三间土坯房子在县城的东南，院落隐约呈现在眼前，他望着那熟悉的房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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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谋　　王局长家族三代单传，到局长这一辈可谓光宗耀祖。　　每次驱车回村里看望父母，村里的人们都羡慕的直咂嘴。　　“看看人家老王局家，祖上积德，不知是那辈子修来的洪福，香火正旺着呢。”　　“听说老王家的儿子在城里当大官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嗨，在咱们村呀，是头号大人物！”　　“只可惜王老汉没有抱上孙子。”　　??????　　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直到那辆黑色小轿车驶出村子，人们才收回目光。　　然而，老王家有老王家的苦衷，村里的老人们都抱上孙子了，传宗接代，香火不灭。偏偏他们老王家就一个独生孙女，老俩口盼孙子盼的眼睛都快干了。　　王局长和妻子也是有苦难言，满腹心事。他们吃不愁，穿不缺，钱够花，觉够睡。隔三差五全国各地旅游观光，日子过得舒坦而又滋润。女儿上初中了，学业成绩也很优秀。　　然而王局长和妻子却有一桩心事，一桩不敢于外人透露的心事！　　——他们盼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怎奈国家政策是独生子女，这生二胎就意味着不仅丢掉乌纱帽，还要夫妻双方停职一个。　　要知道，这芝麻官可是王局长半生的心血呀，别人抢还抢不来呢，怎能说扔就扔！看来这生儿子，代价太大了！　　一天，王局长神情忧郁地走进家门。妻子柔声问道：“单位有什么事吗？”　　王局长长吁短叹道：“还不是盼儿心切！也看我们都快四十出头了，常言道‘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让我???????”　　妻子一时语塞，怔在原地良久。　　王局长望着娇美的妻子，爱意流遍全身。他实在不忍心与妻子开口，上前将妻子拥入怀里??????　　几个月后，王局长与妻子离婚了，家中财产全留给了妻子和女儿。王局长单独住在了单位的局长办公室里。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传开。人们满城风雨，众说纷纭。　　有关王局长的桃色新闻，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在以后的两年里，经常看到王局长在深夜回到“家里”。熟悉的人们都投以不屑一顾的神态。　　不久，王局长的妻子悄然生下一个男婴，王局长已晋升为部长。好事者们都劝王局长与妻子复婚吧，这样在单位单独生活也不叫生活。在众人的劝说下，王部长春风得意地走进了家门。　　夫妻俩望着熟睡的女儿和儿子，开心的笑了。　　幸运之门　　幸运之门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打开呢？要知道，为了这扇门，小王可是机关算尽了。　　“来，喝酒，喝酒——”　　两三杯酒下肚，小王头重脚轻，心像是被火烧着一样。　　“小王啊，提拔的事以推荐上报组织部门，放心好了，马上就审批下来啦。”张局长接过小王倒满的酒杯，端到嘴边十拿九稳地说。　　小王激动得热血沸腾，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局里其他三位副局长领导，也同时举起酒杯，说，“恭喜你了，年轻人嘛，争取进步，好好干，我们都快到退居二线的时候了。”　　小王忙不迭地笑着说：“全托您们的栽培，多谢啦！”　　小王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闭眼就进肚了。他在心里暗自骂道：“妈的，老子在你们身上没少破费呀，总算有盼头啦，把送出去的血汗红包狠狠地挖回来??????”　　其实，几位领导被小王请到酒店，就是为了打探提拔的事，看有没有着落。　　几个月后，小王坐在了局长的位置上，太师椅一转开始了工作。　　一切正常，事随心愿。　　多年后，小王局长变成了老王局长，变成了老王局长后的小王被纪检委“双规”了。　　一副冰冷的手铐，戴在小王的手上。他心里好不悔恨呀，这钱呀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这幸运之门倒不如说是一般一个监狱之门！　　一份述职报告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公社书记下乡，步行翻山越岭，走遍所有的村庄，到贫下中农家里吃派饭，一顿饭3角钱，2两粮票，饭钱桌上一放，抿抿嘴笑着走了。工作认真负责。　　七十年代，乡镇书记下乡骑自行车，周遍各个生产大队，同样吃派饭交饭钱。工作井然有序，老百姓欢迎。　　八十年代，乡镇书记下乡乘坐212吉普车，不吃派饭，不住农家，工作搞得红红火火。　　九十年代，乡镇书记下乡坐着桑塔拿小轿车，一溜烟跑遍各个自然村，工作做得快马加鞭。　　二十世纪，乡镇书记统筹安排，分管副乡长驱车，沿各自然村下乡，不吃派饭，办完工作，开车回乡政府，不给群众添麻烦。　　二十一世纪，乡镇领导下乡打电话，问寒问暖后，酒店宾馆餐桌上谈工作。　　现如今，乡镇领导说句话，安排分管村官干部蹲点去忙乎，不跑腿，只说话，事就办成了。群众生活锦上添花。　　是非对错　　自从刘恒提拔为副科级，单位应酬多了，也就借故不回家。天长日久，妻子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偶尔有“新闻”，但无凭无据只能装聋作哑。　　也不知从那天起，两个人学会了吵架。　　他们在一起，还真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每次吵得凶时，妻子总要说：“这日子不过了。”还摔一样东西，比如筷子、碗、茶杯之类。每次只要听到“咣当”一声，刘恒就赶快收场，像只缩头乌龟，把门关上出去了，一躲数日，不见人影。　　这回吃完晚饭，妻子安顿儿子睡下，他俩又开始为芝麻大的事喋喋不休地争吵。吵得火药味浓时，妻子抓起桌上的手机，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啪”一声，手机立马粉碎。　　刘恒疼惜手机，要知道自己买手机花了近一个月的工资呀！好几千元“报废”了。刘恒一急“啪！”一个耳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妻子的脸上。　　“你狠！算你有种！我豁出去了。”妻子恶狠狠地瞪了刘恒一眼，扬起双臂像扫帚一样，向桌面扫去。“哗啦啦！”桌上的杯子、果盘之类，顷刻像雨点般落地。　　“你砸呀，索性连电视也砸了！”刘恒站起来一边手指电视，一边语激妻子。　　“你以为我不敢？”妻子咄咄逼人，怒眼圆睁抓起电脑椅子朝电视猛击。　　“咣当，啪！”电视荧屏碎了。　　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　　不大功夫，满屋一片狼藉，两败俱伤。　　儿子被吵醒，吓得哇哇大哭，妻子不再恋战，慌忙去看儿子。　　直到这时，刘恒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呆若木鸡。　　妻子的心里像刀割似的疼痛，难过地边哭边哄着儿子。　　“战争”就这样平息了，无声无息地平息了。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战争”。　　刘恒十分懊恼，是自己错了，不该惹妻子生气，也不该迷上玩麻将，一围就是一个通宵，也难怪妻子心中有气??????哎，这科长还不如普通人自由。什么应酬？上级领导来了，无非陪酒，玩圈麻将，使妻子疑神疑鬼，少了过去的恩爱。当屁科长，还不如当初干事好！　　妻子一肚子委屈，看着两个人省吃俭用积攒的家业被砸了，她心里那个疼呀！可又想到他早出晚归的样子，觉得男人靠不住了，还不如不当官好。这时，气愤就像老虎锋利无比的门牙把她原本良好的心情撕扯得支离破碎。　　妻子清楚，男人大小算个“官”了，在外面有了情人，她不想挑明。　　刘恒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屋里死一般的寂静。这到底是那根筋出问题了？　　抢劫　　某家超市，开业数年，经营一直很火爆。　　一日，走进二位不速之客。一位身穿浅米黄色西服的男子站在门口，始终没有移动半步。另一位青年径直往里去，整个超市绕了一圈后，来到收银台前。　　现在虽是上班时间，顾客稀少。只见这位青年用眼睛的余尾扫视了整个超市，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地直逼收银员。　　这家超市共有六名营业员，其中两位男青年，他们都各忙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收银台发生的一幕。　　收银员见状，吓得浑身发抖，如筛糠一般，惊恐中不敢开口喊叫。　　行劫青年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拉开抽柜，抓起几叠钱币塞入上衣口袋，夺门而逃。　　“抓小偷!”一位顾客买好东西转身看到，脱口高喊。　　顿时，超市乱作一团。　　站在门口的那位男士，拦在门口，直望到那位青年坐上早已停在门口的汽车里，一溜烟飞驰而去。他才跑出超市，向反方向而去。　　毫无防范的营业员和收银员，只好报告经理。　　经理火速赶来，从安装的摄像头中细细查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忙吩咐有关人员不要报警了。只见经理瘫软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原来持刀抢劫者，乃不学无术的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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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　　今生有缘，三生有幸。　　李小倩常常暗自庆幸——自己是很有福气的女孩子！　　她自幼生长在山里，抬头是巴掌大的天，低头是巴掌大的地。那见过这么规模宏大的避暑山庄，无论从格调还是从造型，既有民族古典特色，又有现代气派，让观光者赞不绝口。　　年轻的李小倩出脱得水灵灵的，端庄秀丽，大有东方古典女子的儒雅气质。山庄的董事长一眼就相中了她，聘她为服务部经理，专管服务招待和清洁卫生等。　　她乐坏了！高兴得几天没合眼！　　对于刚刚高中毕业的她，真有点小才大用啦！　　为了熟悉业务管理，上岗前，山庄董事长委派她去外地专门培训了三个月。这让她大开眼界，增长不少知识，也长了不少见识，收获很大。　　很快，李小倩适应了山庄的工作，在董事长的指导下，能独挡一面。服务工作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而且来山庄旅游观光的人络绎不绝，为山庄赢得了利润。　　不久，山庄高薪聘来一位大学生，成为山庄的经理。大学生一脸书生气，透过那副镜片，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在这位大学生经理的提议下，避暑山庄附近又修建了天然游泳池，种植了塑料大棚，开垦了百亩荒地，种植了各种农作物和蔬菜。不仅使当地的农民有了打工的地方，也为山庄自给自足的生活提供了保障。这一举措让董事长对年轻“大学生”更是刮目相看。　　三年后，大学生与李小倩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原来，李小倩是董事长的宝贝千金。　　妈妈的短信　　每天晚上，他从手机里看到母亲发来的短信。　　母亲叮嘱他：临近高考，好好复习，不必想家，以免影响高考。切记！等高考结束后，我和你爸爸去学校接你回家。　　一股温暖流遍全身，他微笑着，在母爱的关怀中幸福地进入梦乡。　　再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他暗下决心，今年一定要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军医大学。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夙愿。　　母亲曾劝他不必那样执着，给自己压力那样大，活得多累呀！母亲是一位幼儿园老师，工作很辛苦。父亲在雪域高原军营驻守边防，一年只探家回来一趟，因而家里的担子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肩上。哥哥去年高考落榜后，也走进了军营，他是新疆乌鲁木齐武警兵。望着哥哥身穿军装威武的照片，他笑对母亲说，等我考上军医大学，您这军嫂可要闻名小县城了。　　母亲也笑了。要知道我和哥哥是双胞胎，拉扯我们兄弟俩母亲劳累的浑身是病。他依然埋头复习，迎接高考，每天晚上睡觉前能收到母亲准时发来的短信。于是，他学习信心倍增。　　终于紧张的复习结束了。　　高考也顺利结束了。　　可他没有父母来校接他回家，他只好收拾好行李和学习的书籍，乘公共汽车由市里回到县城。一下车看到小姨在车站接他。　　“小姨，咋我妈没来？她可是说等我考完试和我爸爸一块去学习接我的。”他把背包交给小姨，边取行李边说。　　“你妈单位有事出差，到省城学习去了。”小姨脸色很难看，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小姨，高考自我感觉挺好，有希望的。”他自信地告诉小姨，“回家吧，我妈一定很高兴。”　　回到家，屋里冷冷清清的。推开母亲的卧室，他一眼看到了母亲的遗像，惊得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才知道母亲在去往省城的路上，因车祸而身亡。每天收到的短信，是小姨含泪发给他的。　　逃离　　在海岛上，男孩和女孩遇到了海啸。望着肆虐的海水和狂风，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女孩急忙拔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急得哭出了眼泪。男孩赶忙四处寻找，终于找来两根木头。　　半个小时后，海啸开始有所平息。　　女孩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泪眼汪汪，不知所措。　　男孩经过仔细观察，推测从孤岛到陆地大概需要游三十分钟。他把身上的衣服脱 下来，撕烂，做成两条绳子，把自己紧紧绑在木头上，又帮女孩绑好。　　他们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海水，男孩几近窒息，再看看女孩，努力地推着对方艰难地前进。　　终于游到了岸，男孩挣扎着给女孩做了人工呼吸，男孩也昏过去了。　　女孩醒后，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慢慢地回想着那惊险的一幕。起身朝还在昏迷中的男孩走去。　　男孩和女孩的双方父母都反对他们恋爱，一气之下，男孩和女孩逃离家乡，外出打工。一天，男孩和女孩来到海岛，不料遭遇了海啸，历经这一次生死考验，女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爸爸　　大同一带有个死火山，山地如蒙古包一般向四周延伸，连绵起伏，都是岩浆地质，草木稀疏。　　临近有个叫甘泉湾的小村庄，二十多户人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　　有关地震的故事传说，这老掉牙的东西常挂在人们的嘴边。　　刘四和英子刚结婚不久，刘四打算南下到深圳打工，可又实在丢不下英子。几次想走都没动身，英子心知肚明，也不一语道破。　　一天，刘四对英子说：“咱庄户人挣钱不容易，守在这村子里啥时能过上好日子？我还是同他们一起到深圳打工去吧。”　　英子含情脉脉地说：“人家舍不得让你走嘛。”　　“这我知道。”刘四认真地说，“可我总有一天得出去。你看张庆不也和咱们一样吗？否则这日子越过越穷，啥时是个头。”　　两人拥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不久，刘四还是与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南下打工走了。这一走五年没有回来。所庆幸的是英子的女儿出生了，这给英子孤独寂寞的生活增添了几份色彩，母女俩相依为命。　　快过年了，刘四从深圳回来，三岁的女儿见了喊：“叔叔。”　　英子一巴掌打在女儿的屁股上，女儿“哇”的一声哭了。　　她委屈地跑到院子里，抱住院里的电视天线杆哭着说，你快转呀，我的爸爸在这里。　　原来，每晚看电视时，英子都要到院里转天前杆。她说，你爸爸在电视里，那位盖楼房的工人叔叔就是你爸爸。　　娘心　　十年后，他走出了监狱。　　整个上午，妻子张罗着饭菜，为他摆酒接风的桌子上都是他曾经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土豆丝、红烧肉 ?????　　儿子开车接他回家后，他反锁在 自己的卧室里，跪在母亲的遗像前，泪如雨下。　　朦胧中，他看到母亲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头，慈祥地端详着他。　　“娘，我回来了！”　　刑满释放，他经历了脱胎换骨的改造。　　那年冬天，老娘颤巍巍地领着他去公安机关自首。他几次想挣脱母亲那根视线的绳子逃跑，可又想到妻子和儿子那泪眼茫茫的乞求，心软了。在老娘面前，他像一只温顺的绵羊羔，任凭老娘的指挥牵拉。　　为了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他在城里利用工作之便，不费吹灰之力买了一套楼房，把妻子和老娘接来县城居住。事后，在老娘的追问下，他只得如实告知。　　“娘，不就20万元吗？”他倔强的像头骡子，“以后有钱补上不就完事嘛。”　　“不行。”老娘斩钉截铁地说。　　“娘，你不能那样。我贷款还就行啦！”他一脸哭腔地哀求道。　　“你忘了你爹临终时的叮嘱：穷富咱要有骨气老实本分做人。”老娘说。　　“娘，都怪我钱迷心窍，不该贪污那20万元钱啊！”　　那年家里实在是穷得没办法，爹因偷了生产队的玉米，被公社批斗大街游行，爹临死时告诉娘，一定要孩子记住这个沉痛的教训。　　20万元。贪污公款。判刑十年。　　十年铁窗啊，挽救他生命的是娘。镜框里的娘，慈祥地望着他，眼里充满着期待。　　“娘——我回来了！”他在心里大声地呼喊着。　　还债　　父亲不辞而别一个月没有回家，公司派人多次上门催款还钱，否则公司会上诉法院依法处理。　　瘦弱多病的母亲，那双忧郁的目光，满是泪花，无奈地低头对来人说“我实在是没钱还不起，叫我咋办呢!”　　几天后，穿一身学生制服的小倩推开了公司经理的办公室。　　“钱问您就是杨经理吗？”小倩怯怯地问道。　　“嗯，小姑娘你有事吗？”经理转动着老板椅，抬头和蔼地说。　　“我是吴天笑的女儿，爸爸欠公司的钱我来还。”小倩闪着一双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父债子还。三年还不清我五年，五年还不清我七年，总有一天会还请的。”　　当小倩在合同上签字后，她的露出一脸的坚定，朝公司经理笑了笑走了。　　第二天，小倩带上路费到省城打工去了。经过五年的拼打后，小倩终于还清了公司那四万元钱。　　原来父亲是一名赌博者，不仅把家里的钱输光了，买了房子不说，还撬开财务室的保险柜偷拿了公司四万元现金，杳无音信。　　十年后，父亲回到家乡，小倩出落的如花似玉，在县城开了一家美容店，生意很火爆。　　父亲跪在母亲的面前，恳求她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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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辑
真情校园歌　　分班　　虽进入暑期了，但新来的校长特别忙，开着高级小轿车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教职工们都在背后非议。　　暑期中，校长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开学时，他说，今年初中七年级在原有七个教学班的基础上，又扩招了三个教学班，共七百多名学生。每班约七十人还是超编。　　这不，还未分班前，来打招呼的纸条塞了一衣兜儿。校长边说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大把纸条，放在桌上。说，大家看，这事怎么办？　　老师们窃窃私议，不知道新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人惊疑着，还有人嘁嘁喳喳小声嘀咕：　　“送红包分好班。”　　“收了礼，早有谱儿呢??????”　　“咱的亲戚不挤好班。”　　“没咱的人，爱咋分昨分。”　　“……”　　校长扫了一眼会场后，突然提高声音说：“我看这事就这么办吧。入学考试，按成绩分班，一条龙，谁也不准走后门托关系！”　　话音刚落，校长将桌子上的那堆纸条抹到桌前的大理石上，掏出打火机，将纸堆点燃。　　所有到场的老师都傻眼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燃烧的“火”光上。　　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幅画引发的思考　　美术课上，老师在黑板上挂了一幅早已画好的画，让学生仔细观察，然后仿照老师的画做自己的画。　　这是一幅题为《骏马》的画幅。一匹枣红色的马瞟肥体壮，张开四蹄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跑，远处的山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气势'恢宏，辽阔无际，群情激奋的感觉。　　小朋友们看了，个个唏嘘惊叹。于是，美术老师把这幅画的意境和表达的思想内容讲述后，如疾风吹过一般，激起了小朋友们的创作兴趣。　　三十分钟后，当老师走到李功的面前，看着他画上的内容，老师默默地点点头，投以赞许的目光。　　老师走到王婧的跟前，帮她擦去山峰旁的白云，又稍微往后挪了一点位置，这样画幅更形象逼真了，然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友好地笑了。　　当老师走到白雄的面前时，顿时被这幅画震惊了，面对这位小朋友观察中出现的错误，一时语塞了。　　过了好大一阵子，老师才高高举起白雄的画说：“大家看，白雄的画很有创意，他笔下的马比老师画的马多长出两条腿。在现实生活中，今天没有这样的马，随着生物的演变进化，将来也许会有。如果这样的马四蹄着地，两蹄休息，轮流交替奔跑，那么四条腿的马和六条腿的马，那种更能成为千里马呢?”　　“哪有六条腿的马?简直笑话。”　　“白雄的画，画得不好。”　　“我喜欢六条腿的马，有意思，以后肯定会有的。”　　“??????”　　美术老师激动地说：“小朋友们别争了，我们要学会观察，学会在生存中求得真知。同时，我们还要大胆创新，改变现实，让生存更完美起来。今天白雄的画就给了我们很好的启迪，让我们一起来分享胜利的果实，好吗?”　　教室里一片掌声。　　老校长　　深夜。风雨交加，雷鸣闪电。　　老校长来不急穿上衣服，就拨通了校委会成员们家里的对话。放下电话，他匆匆穿好衣服，披上雨披，推开门冲入雨夜里。　　一束束手电筒的亮光划破漆黑的夜，迅速聚集在校长办公室。　　他们一行四人，冒着大雨，检查校舍。　　三排住校生宿舍的房屋，安然无恙。　　前面有六间教室都漏过了雨水，外面下大雨，室里下小雨。老校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家属区的房子不知怎样？是否漏雨？他们挨家挨户敲门询问。　　“没事。”回答是相同的。老校长心里揣着的石头落了一半。其实，教职工的房屋，每家每户都漏水，用盆盆罐罐接雨水，只是他们不愿意让老校长操心难过。　　食堂和实验室那儿的问题不大，年轻的于副校长，疾步如飞的抢先检查完了，他不愿让老校长劳心费神了。　　雨中一行四人，急速地走着。　　该查看的地方全检查过了。最后，他们来到新盖起的五排砖瓦房处，这里的地基是全校师生勤工俭学，一锹一锹，一车一车用土填平的。老校长担心西边地势高，水会流下来，冲垮了地表，对这些房屋的根基有影响，后果不堪。尽管平时动员全校师生平山整地，改造出水道，但大雨频繁，以防不测。　　老校长走在最前面，匆匆的脚步仍不减当年。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风肆虐地横扫着大地，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个响雷从天边滚过，在这空旷的夜晚里，让人感到有些恐惧。然而，他们四人继续在雨里行走着??????　　风更猛了，雨更大了。　　讨厌的考试　　今天又是星期五，吴海涛双眉紧锁，他最讨厌语文老师每周五的考试。这段时光，真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受呀。　　又是一套单元测试题，试卷放在课桌上，一股无名的火在胸中越烧越旺。恨不得一下撕得粉碎。如果有根火柴那该多好啊。于是眼睛投向坐在讲台上的老师，挖心挖心地看了一眼，只好无可奈何地拿起了笔，开始答题。　　他耐着性子在试卷上点画着，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看周围的同学，一个个趴在桌子上，埋头啃着“大虾”，有滋有味的，因为他们都想凭此考上大学，谋份职业，将来有个号前途，可在他看来，简直像“大粪”，臭不可闻。什么大学？前途？这等于慢性自杀！老师的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全他妈的扯蛋，狗屁一堆。　　他斜眼看了看到处走来走去的老师，愤怒之气油然而生。一场激烈的篮球赛泡汤了，全让这讨厌的考试害苦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会听的到。　　他硬着头皮，继续答题。　　窗外没有一丝风儿，他实在头疼得厉害，难受的要命。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脸朝向窗外。　　初冬的天空灰蒙蒙的，看样子要下雪了。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害得我很不开心，像生活在十八层地狱。每次考试后，免不了家长的一顿训斥，哎，这学校生活，快乐的童年在哪里呀？　　他望望窗外，看看同学，瞅瞅老师，巴掌大的天吧，怪憋气不舒服的，烦死人了！他开始无精打采地写作文，想把这一肚子的怨气都放置在这里，发泄出去。　　教室里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文字推敲　　一天晚上，正在做作业的儿子，忽然抬头问道：“妈，‘无数’是多少?”　　我不加思索地说：“就是无穷无尽个数呗。”我看了看儿子，仍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这孩子，这么简单的词也问大人，自己不动动脑筋!”　　“不对，你说错了。‘无数’是没有一个数!”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仰过脸认真地辩解。　　“‘无数’是个约举数，极言很多。‘无’是没有，‘数’是数目，自然是没有一个数啰。”儿子用略带嘲笑的口气说。流露出对这个当教师母亲的不满。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准确地回答。望着儿子一脸的困惑，我只得搬来救兵——《现代汉语词典》这位老先生解惑释疑了。　　我熟练地查出“无数”一词的解释。念道：“‘无数’有两种解释：难以计数形容极多，或者不知底细，如心中无数。而‘无’则跟‘有’相对，没有，如从无到有。另外，‘南无’还可读‘mo’是佛教用语，表示对佛尊敬或皈依。”　　我一板一眼地读着，儿子认真地听着。　　“中国的文字范围广，对词语的运用要看语言环境，不可光拿字面的意思去推敲理解，有的可以据意旁推断，有的则不行。在学习中切不可一概而论。”经过我对“无数”一词从释义到遣词造句以及实际运用等细加分析之后，儿子似乎听懂，又似乎没有听懂，他低声嘟嚷了一句：“难怪学汉语难呢!”摇摇头，叹口气，继续写作业去啦。　　我无心再看电视，背靠沙发细思揣摩。看来呀，这知识文化学无止境，永远要活到老学到老呀!　　明星校长　　老校长退休后，又被一家私立学校返聘为该校校长。　　上任后，老校长积一生从事教育工作的丰富经验，决定将该校办成一所明星学校，培养出样样都会的学生。　　于是，出台了如何培养样样都行的工作方案，让所有老师立即改变教学方法，进行一次重大的教学改革，并对学校教师们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许多学生家长闻讯后，纷纷把自己的孩子送往该校。　　明星学校在一夜之间，学生人数报满。凡能利用的房子，都做了教室、学生活动室和宿舍。　　顿时，明星学校风风光光，好不气派。　　在实施培养样样都行的教学过程中，由于学生的差异性，有的学生逐渐表现出自己的不适应，甚至有完全学不会的情况。　　三年级的李明同学，没有音乐天赋，偏让练唱歌跳舞，结果一年下来，不仅厌学反而逃课，最后家长不得不让孩子转学。　　五年级的要进同学对画画不感兴趣，美术老师天天让他坐在美术室里，画素描、画水墨、画人物??????搞得他是头昏脑胀，厌学情绪高涨，嘟囔着退学，家长只好让孩子转学。　　六年级的王刚同学，学业成绩优秀，只是体育活动项目的长跑运动不擅长，于是体育老师每天教他如何掌握长跑技巧，加强训练，操场成了他的“教室”。一年下来，他的各科考试成绩明显下降，最后，家长也不得不让自己的孩子转学。　　??????　　诸如类似的现象，在每个同学身上都发生。学生们纷纷转往其它学校读书，明星学校马上面临关闭。老校长不无感慨地说：“当校长难啊，我再也不当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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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风景　　上午十点钟，在班长的组织下，全班同学齐刷刷的排成两行，站在村口公路一旁。每人手里捧着一束自己刚从野地精心采摘的野花，像守卫家乡的哨兵似的，翘首向公路一方望去。　　五天前，上课时，他们的老师正在认真地讲课，同学们也在聚精会神地听讲。忽然，老师昏倒在讲台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学生们有的被搞蒙啦，呆呆地立着；有的慌忙去扶老师；有的吓得哇哇的大哭。班长一声令下，“铁蛋，快去叫村长，送老师去医院。”　　在紧张而有序的慌乱中，老师被送往县城医院。村长托人捎回口信，说，“老师是因劳累过度而休克，医生说调养几天就会恢复，没事情。”　　客车驶过来了，盼望已久的老师，在村长的陪同下，走下车来。　　孩子们手举鲜花，高声喊道：“老师回来啦!老师回来啦!”一窝蜂涌向老师，跑着，跳着，喊着……欢呼声在空中回荡，响彻山野，又飘向远方。　　老师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　　村民们也赶到了村口。　　全村人最尊敬的老师，从十八岁来村里教书，一晃四十年了。如今已是两鬓白发的老者，仍站在三尺讲台上默默地耕耘着。　　现在，老师又回到了孩子们的身边。　　一股幸福，在他们的浑身流淌，也在全村人的心里流淌。　　困惑　　二十年前，乡村中学红的火爆。村里的孩子们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从四面八方来住宿读书。　　乡村教师也好的不得了，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在课堂上讲课。　　大山里的孩子翅膀硬朗了，走出大山，迈进城市的大学门槛。　　庄稼人笑憨了脸，笑得麦穗儿黄，高梁吆红。　　二十年后，乡村中学偃旗息鼓、冷冷清清。教师们有门路的调到城里，没门路的下海经商。唯独村里的孩子们随波逐流也挤到城里去读中学。昂贵的食宿，昂贵的借读费，昂贵的花销，……六七年读书要花掉几万元，父母几年种地辛苦积攒的钱被“扫荡”一空。　　窘死了孩子们，愁死了父母。十年寒窗，读来读去，仍然站在大学门外翘首顾盼。　　哎，谁让自己是村里人呢!　　“咱庄稼人啥时候有个出头日!”做父母的望眼欲穿地叹息。　　只有乡村中学在冷风寒雨中伫立，心中充满困惑。　　自己何以落到这般天地？　　老矿长　　老矿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新闻：希望小学开学啦，一群孩子们欢呼着！校长握着一位老人的手，一个劲的说谢谢。　　只见老矿长热泪盈眶。　　想当年他穿着一双牛舔鼻布鞋，怯怯地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像贼一样探进一颗小脑袋，低声喊了声：“老师。”　　“请进。有事吗？”老师一脸温和地说，“是不是又让父母训骂了？”　　小男孩走进来，摇了摇头。然后很难为情地说：“老师能不能给我重写一个评语？”　　老师一脸诧异。　　小男孩带着哭腔，双手习惯性地往头上顶挡，有柳鞭已经临头的感觉。　　老师一向做事很讲原则，也理解做家长的心情，可犯不上打呀。　　小男孩是学校最捣蛋的学生，纪律特差，成绩差。老师一提起就头疼。有几次把青蛙、蛐蛐等之类的动物拿到教室，恐吓女生，影响课堂教学。　　老师接过放假通知书，看着评语：上课不守纪律，成绩差??????　　小男孩眼里涌出泪水，再一次恳求老师。他的母亲卧病在床，父亲脾气暴躁，因为小男孩学习差而经常生气打骂。　　老师有点犹豫。忽然灵机一动，立刻微笑着说：“我重新写个评语，你开学以后保证能用心学习，当好学生吗？记住！是你借我的，一定要还的！怎么样？”　　小男孩一直惦记着“高利贷”，他心怀感激，从此以后学习非常用功，学校给他颁发了“三好学生”奖，学习成绩进步奖，小男孩紧紧抱着奖状和奖品，热泪盈眶。　　后来小男孩如愿以偿地上了高中，又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大学。一路风雨走来，　　如今，三十年后的小男孩，是同煤集团雁运矿的老矿长，他在自己的家乡捐资建起了一座“希望小学”。　　新来的校长　　听说新校长是从省城分配下来锻炼的年轻大学生，老师们不免为这位大学生惋惜，就七嘴八舌头地私下里议论开了。　　“城市工作条件多好，来这连狼进了都触蹄的大山沟里，不憋死才怪呢！”　　“嗨，锻炼是跳板，说不准呆上一栽半年，返回省城当领导啦。”　　“神经病，听说是一个人向省教育厅要求的。如今这年头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笑掉大牙啦！”　　“??????”　　议论归议论，可学校不能没有“当家的”。老校长卧病在床，也到退休年纪了，老师们都盼着新校长的到来。　　三天后，年轻的校长风尘仆仆地来了。刚喝口水就召开全校教师大会，老师们都等着这三把火咋烧旺呢。　　果不其然，新校长部署了今后的工作：搞勤工俭学，组织学生修建校园，粉刷教室；全体师生利用星期天的时间，自己动手，开辟荒山，明年种植杏树、果树、桃树和核桃树等经济树；贷款投资开砖窑，立即动工；教学工作坚决不能松，要常抓不懈。　　老师们听着这位年轻校长铿锵有力的讲话，个个大眼瞪小眼，或惊讶或嘲讽或赞同。　　第二天，新校长走马上任，风风火火地大干起来了。　　老师们都很高兴，乐意跟这位自信的校长一起甩开膀子干。　　五年后，新校园建成，实业兴校的实干精神成为全县学习的榜样。　　秘密　　郑涛放学回家，发现家中被盗。他立即拨打“110”报案，并保护现场。随后打电话将此事告诉父母。　　父母火速回到家里，只见郑涛正在回答民警的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一位民警问道。　　“郑涛，八年级学生。”他回答的干脆响亮。　　“平时你和那些同学来往？”民警追问。　　“除了班里的同学，还有几位不上学的同学。”郑涛不假思索地说。　　“奇怪，怎么调查开我啦？”郑涛对民警的言语有些莫名其妙。　　经过父母认真查点，确认丢失了一部数码照相机和三千元钱，其它完好无损。民警告诉郑涛父母，根据作案嫌疑人可能是小孩子。尔后，民警在父亲的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郑涛有些困倦地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了作业本。　　几天后，此案破获。原来作案者是郑涛的同学李大王。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天郑涛带同学李大王到家里，答应给李大王照相机。那天便有意把窗户没有关上插窗卡，使得李大王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家里，“盗”走了照相机和现金。其目的是郑涛和一位女生谈恋爱，穿针引线的是李大王。　　用李大王的话说，这叫谢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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