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乳头上有引道口小肉芽是什么子都是什么情况,有的人没有又是什么情况

  世间万物,草木成精,动物生灵,它们跟人类一样,也是有感情的。  我是一个孤女,15岁那年被一位阴阳先生相中,他给了我一枚九龙玉佩,让我唤他一声师父。我发誓,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阴阳先生。  只是他沉默寡言,从来不笑。  师父供我读书,教我用自己的一技之长看香治坟、观风水测天命、驱邪灵,让我怀抱着善良之心待人接物。日子过得诡异刺激,却温馨美好。  偏偏我不知足,2013年大学毕业,同师父表了白。  师父言辞回拒了我,道出阴阳法门不允结亲破身。  还说我是一个没有前世和来生的人……  神秘、诡异、惊魂、唯美的灵异故事背后,我可否长伴师父身侧?亦或是,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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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年2月,湖北秭归正下着鹅毛大雪,我瑟瑟发抖地在外婆的坟前痛哭。盆里的火一会儿就被风给吹灭了,纸钱扬起老高,又落在地上,瞬间就被雪给覆盖住了。  我与外婆相依为命十五年,深知没有亲人的孤独与无助,就好像全世界将我抛弃了一样。现在外婆走了,留下我一人,我几乎连生的勇气都没有。  临近傍晚,雪下得愈发大了起来,我的肩膀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我也没打算抹掉,只在心里盘算着,干脆冻死好了,听说冻死的人没那么痛苦。兴许还不需要劳烦村里的人,就着这雪地就给埋了,跟外婆一同去。
  “人生在世,总能找到牵挂。何必轻生?”  这时候,一个温润如暖阳般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紧接着,一双黑色的鞋晃进了我的视线。  我没打算动,只呆呆地坐着,机械性地把手中的纸钱扔到火盆里,却早已忘了盆里的火苗已经被雪烧熄了。  他蹲下身子,淡淡地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想起了外婆,她也经常这样唤我,泪又流了出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如实相告。“辞世,十五。”  “辞世?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种名字?多不吉利。”  “我自己取的。我没有父母,他们都说我是从我妈的肚子被一个高人给剖出来的。”  “谁?”  “外婆。不过她今天刚死了。”我向空中洒了一把纸钱,微微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突地一愣!  他……长得可真好看。眉眼清俊,面若桃花却不失刚毅,一身黑色的风衣,因为半蹲着身子,有一半衣角钻到了雪地里。  他见我打量他,便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望着外婆的坟出神。
  我揉了揉发麻的腿,也跟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才刚刚到他的肩膀处。“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你不是村里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愣了一会儿:“我?”过来牵我的右手,把我的衣袖向上一挽,抬手仔细摸着我左手腕上的红色胎记,又道,“不错,正是这蛇形印记。”说着拉着我就走。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海。”他牵着我,似笑非笑,眉间隐隐有一些愁绪。  “我不走,我还要守坟。”我甩开他的手,继续跪到了外婆的碑前。  “阴宅讲究头朝为山、脚朝为向,此处一无山灵二无气脉,不适合走阴人入葬。”  我一听,心里大惊。外婆是走阴婆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打听来的么?
  “葬礼分为土葬、火葬、水葬、天葬。”他缓缓道,“前三者为普通人的葬法,而走阴人必须要实行天葬。若是择得不好,则会引发全村祸患。”  虽然我不太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外婆已经离逝,我总归是希望她能走得顺心些。  我忙问他:“什么是天葬?”  古书《周易》中有所记载:“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意思是把人直接葬到飞鸟走兽出没的地方,让飞鸟走兽吞食人的躯体。比如蒙古族和藏族,就会把尸体拿到鹰群聚集的地方,让鹰或其他飞鸟吃掉尸体,这样据说可以把人的灵魂带到天堂。  他跟我讲解了很多关于风水墓葬方面的知识,并说可以亲自带我上山,将外婆天葬。  虽然我很心动,但是如果按他的说法,那岂不是要把外婆再从坟里挖出来重新安葬?哪怕当时我才十五岁,也知道这样做对死人是大不敬。  “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问。  他点点头:“有。不过……若让我教你,你必须跟我走,入我门下。”见我犹豫起来,他继续道,“你自幼能懂异语,可与植物互通心思,天生注定与常人不同。走这条路,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心里一咯噔,他果真是一位高人。就算外婆是走阴人这件事他可以打听来,但我的天赋从没有让外婆以外的其他人知晓。
  考虑再三,我同意了。他淡淡笑着,从颈项取下一个东西递给我,“辞世,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徒弟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东西。是一个直径约五六公分的墨色玉佩,上面有九条龙缠在一起,用一根红绳子穿着。此物的价格应该不低。  我思量着要不要接下这份大礼,他却径直走到我的跟前,将红绳子套到了我的脖子上。“这是我楚氏一门的宝物,现在由你保管。”系好玉佩,他抚了抚我的头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按照师父的意思,我们花了整整十天的时候,把外婆的墓改天葬为水抱。  我实在难以相信,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转瞬间成了一位诡秘的阴阳先生,浑身散发一股威严的魄力,令人俯首。我不禁对他心生敬畏。
  更那嗯啊  
  @白药子君 师徒之间不算近亲吧?
  @白药子君 明白了,你后面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哈哈,我觉得很好看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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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十天后,傍晚,我回家收拾了两件衣裳,又来到外婆的墓前拜了拜。“外婆,丫头私自拜了个师父,这就要走了。等丫头赚到好多好多的钱,就回来给您修一座庙,广积香火善德,也不枉您走阴多年。”  我抬起头来,手抚上墓碑上的字,心里一酸,不由又哭了起来。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去,师父带着我走出灵石村,去赶那最后一趟到镇上的班车。满天飞雪落在我和师父的肩头,凝结成冰晶。小道上早已没了人迹,连我们刚才踩出的脚印子,也被厚厚的雪盖住了,看不清来时路,也猜不透未来的道。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七年已去。  2013年3月初,我站在上海东方明珠塔的最顶端,准备跟心中的男神表明心意。  “师父,我……我喜欢你。”我犹豫着开口。因为过于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  自从十五岁那年拜入师父门下,我一直视他为神一般的存在。七年来,看风水、迁坟、走阴等桩桩件件的诡秘之事从未间断过,我很笨,学不会什么,每次都是师父在护我周全。也正是因了这种保护,让我心生爱慕,对师父有了非分之想。
  “阿辞,你还小。”师父仍然一身黑衣,清俊的脸上并没有为我的表白出现半分波动,淡淡地,如往常一模一样。好像谁都不曾在他心上驻足停留。  我把指关节用力收紧,直至发白,喃喃唤道:“师父……”  “阿辞,总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师父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把目光投到塔下的人群。  我拼命抵制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紧咬着唇,盯着脚下小如蝼蚁般的人。
  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位于上海黄浦江畔,是世界上第六高塔。我一直坚信,有朝一日,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站在塔顶,俯瞰这个或美好或落寞的人间。可是我22岁的这场告白,竟然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后来,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继续留在师父身边,假装那四个字从未说出口。师父也很爽快,只当我是开了个玩笑,并没有再提及那件事,惹我尴尬。
  三月末,上海正处于一年当中最美丽的季节。  柳丝成荫,草色翠绿,温静之中透着几许灵性。  松江区佘山东,沿着青石板的台阶一路而上,经过一片瀟湘竹林,再回一道弯儿,便能看见一座小竹楼。这便是我和师父住了七年的家。  此时,我独自站在竹楼前,望着美景叹气。师父已经离开了一个礼拜,他走的时候只留给我一封信。  “阿辞,我外出半月,枕下有钱。”这就是师父那封信上的所有信息。
  在师父留信出走前,我曾和他告白过。  我心心念念想知道他的离开是不是跟这事有关,不得已,只能去求师父唯一的好友曲三清,来帮我起上一卦,算一下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师父是一位替人看风水、过阴关的阴阳先生,曲三清跟师父一样,都是行走在阴阳两界之人,做的是旁门左道之事。  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儿,只可惜我天生是个女娃娃,不是块当风水先生的料儿,时至今日,我连最基本的红绳收灵、测字看相都不会。唯一会的,便是自打娘胎里带来的天赋异禀。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能跟花草和动物互通思想,可以感受到它们的爱与痛。  我相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我们爱护它们的时候,它们也会回报同样的爱,甚至更多。
  曲三清住在松江郊外,我骑脚踏车过去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站在这幢灰白的房子前,跟曲三清通完电话说明来意后,我有些愣神。如果不知情的人路过,绝对想不到这屋子的后头是一座孤儿院。曲三清是院长。  要说除了师父,就数这曲三清最叫我敬佩。  他收养了二十多名无家可归的孩子,却宁可让这些孩子们觉得他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也不愿叫孩子们知道他才是真正抚养他们的人。
  “辞世,”曲三清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轻唤我的名字。我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听他继续道:“你又在发呆了……”说罢,带我进了单独在孤儿院旁开辟出来的一间院子,他就住在院末。  这院子非常大,院里头看似随意地摆放了数十块石头,实则是他布下的奇门阵术。  这也是我每回来都要提前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的原因。不懂术数的人,会迷失在石阵中。我想大概是由诸葛先生的八阵图衍生而来的吧。  一般的住宅,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开门,即青龙门、朱雀门、白虎门以及玄武门。东南西这三个门无论开得吉与不吉,都可借草地、池塘等物破去。而北开门,却是风水学中的鬼门所在,玄武门亦有败北之意,所以居家的话,一般会绕开这样的布局。  曲三清是个阴阳先生,他不可能不晓得其中的凶意,但他房间的门,却恰恰是向北而开。
  我进了屋子找张椅子坐下,眯着眼望向曲三清:“曲叔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总是打我的头。”  “我也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叔叔!本帅哥今年才二十五岁。”曲三清到木箱子里取出他的乌龟壳子,塞了几个铜钱进去,有模有样地开始起卦,边摇边道,“楚先生这回走得有些蹊跷,按理说……他应该把你带在身边才是。”  “谁猜得出师父的心思啊。喂……曲叔,你老是戴着张面具干嘛,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帅哥?年芳几何?”我瞄准曲三清右边脸上的黄金面具,下了手,却被曲三清躲过,还在我的手上狠拍了一下。我痛得呲牙咧嘴,怒瞪着他:“曲叔,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大家都认识六七年了,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
  “再叫我叔儿信不信现在就赶你走?”曲三清假意收起乌龟壳,和散落在地上的五枚铜钱,嘿嘿一笑,“我已经知道楚先生去了哪里,如果你肯叫我一声哥哥的话……”  “曲哥哥!”我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身上的鸡皮疙瘩尽数冒了出来。  曲三清似乎很受用,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辞世最乖了。”说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楚先生他去湖北了,听说那里有个坟里天天有歌声传出,当地人请他挖坟治邪去了。”  我欢喜地看着曲三清,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那能不能算出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嗯。”曲三清坐正了身子,单手抚上黄金面具,食指在面具上轻敲打着拍子。  这是他最习惯做的一个动作。我知道他这样一动,就代表他在认真替我想办法。
  过了半晌,曲三清皱了皱眉,道:“辞世,佘山荒芜人迹,你一个女孩子在那里过夜怕不怕?”  我摇摇头,看了看屋外的花草树木,回道:“难道只有人才有资格被称为生命么?”  “哦!我倒是忘了你能与植物为伴。”曲三清收了卦,站起身来,“哎……也不知道你这种异能是幸,还是不幸。”摇摇脑袋,满脸憧憬,“上海的夜景是最美的,站在东方明珠最顶楼能俯瞰大半个上海,你却偏偏不能去。”  我站起身来踢了曲三清几脚。  四年前去东方明珠,还是师父护着我的情况下,回来连病了好几天,我哪还敢再去?或许东方明珠是国内最高的塔,所集的气较寻常地方的多,我的身体才会受不了吧。
  曲三清把我送回了家,临走,他说我师父的归期他只能等子时七星齐集之时再测,让我夜里务必一个人小心谨慎些,别叫采花大盗把我偷走了。顺带还埋汰了一下我师父为什么不用手机。  对于前者,我没过多在意,师父在附近布下了奇门八卦阵,没有人能随意靠近。而师父从不带手机,我很是头疼。我不像他们有通阴阳的本事,能凭一个特殊的环境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阴阳先生通话,我只能仰仗现在的机器。
  我是一名孤女,15岁那年师父给了我一枚九龙玉佩,收我入门下,从湖北乡下带我到了上海这座大城市,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七个年头。  我发誓,师父是我这辈子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阴阳先生。  只是他沉默寡言,从来不笑,对我也比较严厉,稍微做错事,就要去院子里罚站几个小时。
  吃了晚饭,我上了会儿网,早早睡下了。可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也睡不着。东风起,窗外的梨花又落了一阵花雨,似乎在互诉离别。  睡也睡不着,干脆坐起身,脑中全是师父的身影。表情淡淡,少语,永远一身黑衣。师父说这样暗的颜色能助他更好地处理事情。  “什么人?”一个男音突然喝斥,打断了我的思绪。几秒后那男音又道:“我还以为是贼,原来是条黑狗。”紧接着便是一阵汪汪汪的狗吠。  听到熟悉的狗叫,我知道是小黑又拦下了一个闯入者。师父在竹屋周围设下了奇门八卦阵,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这个人居然能走到离竹屋如此之近,看来也是风水奇门个中翘楚。
  半分钟过后,吱呀~门开了,一个黑影跌了进来,把正躲在暗中偷看的我吓了一大跳。我确实没有想到来人竟然能破阵,并且推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何以在此?”来人又喝斥了一句,话语中满是警告与杀意。听得出来刚才第一句问话也是出自他之口。  我张了张嘴巴,竟无言以对。这里是我家,你一个外来者走进来,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在自己家里能干什么?难道种棉花么?  “楚先生呢?”那人又问了一句。  原来是找我师父的。
  说来惭愧,跟了师父七年,我只知道师父姓楚,其他一概不知。大家都叫师父楚先生。可我看眼前这个男人喊楚先生的时候语气明显很愤慨,不像来求师父办事的那些人满是尊敬,我当下有些不悦,啪地一下把灯打亮。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我有此动作,急忙抬手拦住自己的面门,估计以为我是要攻击他。  我看了看,这男人长得有些削瘦,仔细一瞧,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是你!”他放下胳膊,半眯着眼睛,表情很惊讶。  我挠挠头,“大侠,您认识我?”
  “你不是小胭的同学么?”他松了一口气,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卷起裤角,脚踝处流血不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辞世。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妹。”他麻利地处理自己的伤口,见我疑惑,继续道,“我是秦小胭的表哥,项易,我们见过的。去年冬天,你和小胭来我家小饭馆里吃过饭。”  秦小胭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唯一一个还有密切联系的好友。  “哦……我想起来了。那哪是什么小饭馆,明明是大酒店好不好,我还记得,吃的是粉蒸肉……”我看着项易的样子,在心里偷偷笑着,当时还跟小胭给他表哥起了个外号,叫竹竿。瞧他现在瘦得,看来当初那个外号还能继续用。
  项易哈哈一笑,“正宗的沔阳三蒸。诶对了,你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是怎么闯过楚先生这八卦阵的?我可是牺牲了五只猫和一条灵蛇,看,还有这一身的伤……才勉强到了竹屋。”他举起脚给我看,完全没有了刚才杀人的气势。  师父说能寻到我们住所的人,都是有缘人。既然是有缘人,我就不必再隐瞒,便对项易说师父到湖北给人治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晓得。
  项易很惊讶我居然是楚先生的徒弟,且还半点真功夫都不会,嘴巴张得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直到他看到我挂在脖子上的九龙玉佩,才点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八年前我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楚先生都没收下我。辞世,你是怎么让先生心动的?”  我嘿嘿一笑:“是他主动收下的我。咦?原来你跟师父也是故交啊?难怪能找到佘山来。”  “故交?”项易一愣:“除了我还有谁?”  “曲三清。”  “我去!还真是那个王八小子。”项易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骂骂咧咧,“当初老子跟他还是同桌,说好一起来拜楚先生为师,他却临阵脱逃,害得老子差点被楚先生整死。老子还以为这些年曲三清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是死了,没想到混成了楚先生的故交!靠。”
  “别激动啊。”我倒了杯水给项易,道,“曲叔叔的占卜术很灵验,他明天就会带来师父何时回来的消息,届时你们一起在师父面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迟。”  项易突地就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瞧。我后退一两步,背靠到了竹门上,随时准备逃跑。  “楚先生怎么会收一个女孩子当徒弟?”项易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  我人已经退到了屋外的台阶处,“师父说进到竹屋的人可以凭一株花草和一只小动物换回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着,把话题岔开。“前提是它们是自愿为你换心愿的。现在师父还没有回来,你可以先留下愿望,等师父回来我们再帮你完成。”  项易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还真有这事?”我点头,他又道,“那么,我用这条赤蛇,换……换……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来,如何?”
  “可以的。”我认真地回答,看着项易手中凭空多出一条二十厘米来长的红色小蛇。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这条蛇的思想,它并没有拒绝,看样子是自愿的了。  “你等我一下。”我朝项易说道。跑到竹屋的另一边,从外面伸手进窗户里,把屋里桌上的一个笔记本拿了出来,“我先记一下,怕会忘记。项易,2013年3月,以蛇灵换愿。”又在项易的名字后来加了个括号,写上“未”。意思就是还没有完成。  项易起身往屋外走:“辞世,我先走了,等你师父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我的电话是138********。”  “好。”我正巴不得项易走。  “对了,”项易突然折返,“你知道女娲灵石的下落么?”我摇头,他表情有些失落,“那当我什么都没说。”走到拐角处,闪身,不见了人影,只有声音传来,“辞世,一个女孩子住在山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谢谢提醒。”
  我着实想不明白,项易好好的富二代不当,却偏跑来找师父学习风水阴阳。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很晚了,压下打电话给小胭的想法,我躺回床上,强迫自己睡觉。越是想睡着,脑袋越是清醒,我索性又把师父从头到脚想念了一遍。  项易临走所说的女娲灵石究竟是什么?明天去找曲三清好好问问吧。
  次日,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刚毕了业,一时又没找到好的工作,整得自己像个无所事事的小米虫一般。简单梳洗一下,到了曲三清家里,喝上几口热茶,我问他关于项易以及女娲灵石的事,他沉默了会儿,道开了:
  “辞世,老项那人从上学时就心术难定,你心性单纯,多提防着点儿。至于女娲灵石……传说是女娲娘娘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一块石头,能洗净世间一切邪灵。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楚先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曲三清说着说着,明显不耐烦起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再看我也变不成神仙告诉你全部事情经过。咳……那个,我也不会告诉你楚先生的具体地址,这次的事很凶险,他叫我不要说。”  我盯着面前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双目含泪:“曲哥哥,人家还想问……”  “你师父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笨徒弟,你每天说那么多话不嫌累么?从现在开始一天只能问一个问题。”
  我低头对着手指,将声音调到最温柔的频率:“曲哥哥,为什么啊?你既然受了我师父的嘱托,就应该对我倾囊相授啊。”  “既然是你暂入到我曲家门下,自然我说了算,这是本门的规矩。”曲三清起身续茶,抿了一口,将茶盏搁回桌上,转身朝屋外行去,“你今天已经问过一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便。”  我终于忍不住,怒吼:“曲三清,等师父回来我要告你状。”  那一身白色的身影又折了回来,对着我的头重重敲打了一下,说道:“这书是你师父专门从湖北捎回来的,你拿好,什么时候看得懂了,再来跟我提要求。”  我大喜,晓得师父总算是没那么绝情真的半月都不理我,这不,还托人给我带书来了。可当我手捧曲三清递来的书阅读时,顿时傻了眼。这些字呈上下结构的‘多’字形,像象形文字,又跟现在的汉字类似。不是日语韩语也不是英语,也不是蒙古语,这是哪国的字?
  曲三清拍了拍我的肩膀,苦口婆心:“辞世,这是女字,楚先生说了,要是你半月内学不会,他就让我捉几条毛毛虫放你被窝里。嘿嘿嘿嘿……”  随着几声奸笑,曲三清人早已不见了踪迹。我只好在心里大损,好你个曲三清,让你整天凶我,还拿个劳什子女字来折磨我,等我师父回来,一定要你好看。  如此抱怨几句,突地想起来其实这书是我师父给我的,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打开电脑,边上网查资料,边慢慢翻看。  这七年来大大小小的案子,哪一件师父没让我参与过?这次为什么不带我去?难道跟这个女娲灵石有关?要不然为什么偏偏师父一走,项易就来了,还问我关于灵石的事情?  等师父回来,我非好好问问他不可。
  如此过了几天,我正拿着女书研究着,突然几声狗叫响起,接着一个人影落到了我的窗边。  “项易!”我放下笔,盯着来人,“有大门不走,干嘛从屋顶跳下来?吓死人了知道么?”  项易挑着嘴角很诡秘地笑了一下:“辞世,你这么神秘,秦小胭知道么?”  “啊?”我一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估摸着他应该只查到我是个孤女,跟了师父七年。至于我跟能动物和植物互通思想,他不可能知道。  项易放下一直随身背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来,在桌上空白的地方铺开。“这就是我的愿望。”
  “盗墓还是寻宝?”我凑近一看,竟然是女字?师父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有人会拿女字来为难我,就先给我准备了女书。  项易摸到地图中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哼笑道:“不是盗墓也不是寻宝,是去找你师父。”  我仔细看了看,我认得,是“楚门”两个字。并不是浙江的那个楚门镇,而是湖北荆州的故称。  “我师父现在在楚门?”  “去看看就知道了,想不想去?”  “去,为什么不去。现在动身都成。”  “等等,我还要叫上那个王八小子。”项易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只听那边传来曲三清的骂声:“你个王八小子,老子等你电话很久了。”  项易和曲三清果然不愧是当年的同桌,连骂人的话都是一样的。  也没多耽搁,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裳就和项易赶到上海虹桥与曲三清碰面,买了当天到荆州的车票。
  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便决定先在车站附近的旅店住一晚,好养足精神去找师父。  走了几百米,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小旅馆,要了三个单人间。可当我们从旅店前台小姐手中里接过钥匙的时候,项易面朝大门突地感叹一声:“坐北朝南,聚风临水,这酒店选址好啊。”  曲三清摇摇头,接过话:“可惜……是一汪死水。被这圆形的收银台一挡,形成了收山出煞之势,彻底断了财路。”
  “山上龙神不下水,水里龙神不上山。这酒店山水之龙神颠倒错位,损丁破财,凶祸临门,哪里还有财路?不过……老曲,你听说过镜中飞星么?”项易哼笑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面铜镜丢给曲三清,眼中满是挑衅。  “镜中飞星阵可改凶为吉,可这种方法早已失传多年,老项你是从何得知?这八年你拜了谁为师?”  “老子聪明,无师自通。”项易双手抱胸,下巴上扬,“楚先生当年不肯收我,是他的一大损失。”说完,用余光一直瞥我。  我揉了揉鼻子,略有些尴尬。
  曲三清拍了拍我的头:“楚先生会收下辞世,说明她有过人之处。”对着项易把那面铜镜晃了晃,“你光知道镜中飞星可改这酒店的吉凶,可知道需向上飞星才行?飞星旺气之处以及生气之处见到河流或低尘空地之处为吉,可你这铜镜背面却是一幅美人图……”  “哎呀我靠,拿错了!”项易急忙一把抢过铜镜,塞回了包里,也不管这酒店的风水到底是吉还是凶了,径直向刚才订好的房间走去。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我还是很清楚地看到曲三清所说的美人图。图中的人,正是秦小胭。我快步走过去,看一眼项易的脸,有抹可疑的绯红,心道莫非这表哥爱上了表妹?我要不要先让小胭有个心里准备?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发生病变和出现弱智的机率非常之高啊。
  “老项这家伙上学起就改不了得瑟的毛病,车站附近的旅店生意哪有差的?”曲三清朝我无奈地摇头,笑道:“要不是老项比起其他风水先生来说强了些,我也不会带他来帮忙。”  “曲叔,师父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对不对?”  “以我对楚先生的了解,这世上能令为难他的事不多。我只是猜测他这次的失踪,跟长生不老药有关。”  “长生不老药?”  “阴阳道最高秘术就是长生不死,这是每一位阴阳先生梦寐以求之物。”  我惊道,“师父……他也想要长生么?”
  “楚先生没有那心思,他担心的应该是诡道人。诡道专以邪恶处世,得到长生不老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曲三清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闪烁,“辞世倘若有朝一日你晓得了自己的身世,不要怨楚先生,好么?答应我!”  “曲叔,我怎么可能会怨师父,我对师父的感情那是天地可鉴。”说完我脸一红,忙低下头,不敢再与曲三清对视,怕小心思被戳穿。  “那就好。好好睡一晚,明天四点我们按照老项的计划先去古城墙,那是旧时楚门的龙脉所在,我能借此断出楚先生的方位。”  “嗯。”  一夜无梦,次日天还没亮,我们三人就包了一辆面包车前往目的地。
  湖北荆州市在春秋战国时期是楚国的官船码头,非常热闹繁华,其荆州区内建有一道古城墙,逶迤雄伟,是中国现存的四座城墙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座。曲三清便是带我们来到了这座古城墙的下面,拿出罗盘四处查看着。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向我们投来的目光也愈发的疑惑,曲三清摇摇头,道:“楚先生在这里出现过,可我还是推算不出来他目前的方位。辞世,我需要你的血……”  “胡闹!”  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截断了曲三清的下半句话。虽是短短两字,却言有威肃。
  我抬头看去,只见古城墙之上轻薄的雾气中,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那里。“师父……是师父……”我大喜,朝城墙上挥手喊着。  曲三清皱着眉:“辞世,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能听得见、看得清?”  “不知道。总之我感觉那就是师父没错。”我回了一句,飞快地向城墙顶上奔去。  我擦着这墙壁一路拾阶而上,根本顾不上衣服上蹭满了灰,只一心想快些见到师父。
  来观光的游客没有这么早的,而早起的又多是些地地道道的荆州人,打小就看惯了这道风景,所以现在高高的城墙顶上,唯有一道黑影稳稳立在那里。即使不靠近,我也能感觉到那股随意散出的儒雅闲淡,让我这颗因太过高兴而显得有些狂乱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真的是师父!  肤白如雪,面容清俊,仿若古代的教书先生立于桃花树下,一出声便是音色朗朗。只是那双冷峻严厉的眸子平添了许多漠然,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此人不是等闲之辈。  这世间,或许也只有师父才能将阴阳先生的神秘诡异、与教书先生的雅态融合得毫无违和感。我内心雀跃不已,脸上发烫,紧紧盯着师父的脸看,手指在底下偷偷打着圈儿。  曲三清和项易也跟了上来,站到我的旁边,我偏头去看,他们的身上跟我一样,都是一片白灰。
  师父缓缓自薄雾中走向我,近了,眼中一扫方才的冷意,抬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声音平淡而温柔:“阿辞,师父不在的这些天,过得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哽咽着,撒开手抱住师父的胳膊,抬头望向他的肩后。那儿悬着两把剑,是师父视若生命之物,七年来碰都没让我碰过一下。  能让师父带两把剑出场的风水之事不多,那日我发现两把剑同时不见了,当真以为师父扔下我不管了。现在我一时情急便将所有的委屈化成眼泪流了出来,边哭边道:“师父,阿辞好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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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哈……真是天助我也。”项易满脸喜色,走向前,也没嘲笑我还在哭,对着师父一拜,道:“一别八年,先生的道法越来越高了。”朝靠墙一个角落处一指,“连迷榖(gu,三声)这等奇珍异木都能采得。难怪我们刚才察觉不出先生的所在,原来是被这迷穀隐去了气息。”  我一听项易这话,收起眼泪,心道搞了半天他不是带我和曲三清来找师父的,那是来干嘛的?
  也来不及多问,顺着项易的手看去,才发现那里有一株黑色的小树,约半米来高,上面结了一朵拳头大小的五色花。看起来很惹人喜爱。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朵花中有这么多颜色的,一时好奇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打量。手刚一触碰到五色花,整株小树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接着一团黑色的雾气自地面袅绕而上。  我吓了一大跳,忙站起身来,向后退去。
  “阿辞,迷穀性烈,当心被它伤到。”师父护我至身后,长剑挥出一道白光,抵上那黑雾中心,眼中闪过杀气。   曲三清神色凛冽地站在师父身侧。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须臾之间,待我仔细看时,却见黑气早已散去,地上站着一位女子。黑衣短发,看起来很是精明干练,有点女杀手的感觉。
  项易在一旁惊呼:“想不到是一只迷穀花灵。真是世间罕有,楚先生好本事。”  原来这是花灵啊,她长得可真美。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发现她除了神色惊愕之外,并不具备其他的攻击性。  “再大的本事也是后天练的,比不上辞世的天赋。”曲三清双手抱胸,自顾自言语,“楚先生费了这番功夫都只能把迷穀整株带到这里,没想到辞世一来,就逼她现了人形。”  迷穀很难降服么?我这么想着,一丝微弱的思绪钻进了我的脑中。怔了怔,转头对师父道:“师父,花灵说她害怕。”薄雾下,师父脸部利落的线条英俊得魅人心魄。  师父吩咐项易和曲三清各后退几步,:“阿辞,你同她讲无需惊慌,我带她来不过是希望她替我们引路。”  我望着迷穀花灵微笑,在心里默默地把师父的意思传达给她。
  大家知道吗?一般的动物灵和植物灵就算修成人形,也不会用人类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  花灵如我所料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望着我,我感觉她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眨眼变成了一朵五彩的小花,落到了我的面前。我顺势伸出手接住,朝师父嘿嘿一笑,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阿辞是不是很厉害?”
  曲三清上前一步,打量着我掌中的迷穀花:“迷穀能掩去人的气息,难怪我之前查不出楚先生的方位,还以为先生为寻那长生药失踪了。这才……才擅自带了辞世前来……”  “颛顼陵里有一段水流挡住了去路,唯有迷穀为引,才能渡得。”师父眉头微瞥,望着我有些忧意,“也罢!阿辞命里该有此一劫,无可避之。”  曲三清瞄了项易一眼,低声道:“楚先生,你真的确定这长生不老药就在古城墙下的颛顼陵中么?”  “不管真假,都要在诡道人之前拿到长生药。”  “辞世知道这药的真正用途吗?”  项易插话道:“我可听说装长生不死药的盒子内被下过巧簧机关,只有先拿到女娲灵石,才能破了它的煞气。”  曲三清突然大声斥道:“老项,你给老子闭嘴。”
  我正研究着手中的迷穀花灵,听到他们又在说长生不老药和女娲灵石的事,而且还跟我有关。瞧曲三清和项易这架式,像要打起来一样,我忙问师父是怎么回事,师父却冷着张脸怎样也不肯说,我就没敢继续追问下去,怕把师父问得烦了再次扔下我不管。就跟前段日子我刚刚跟他表了白,他就不带我驱邪了一样。  项易把先前那张地图拿出来,道:“楚先生,你帮我看看这地图,我得来消息说长生不死药是在这座墓中。”  我与曲三清对视一眼,大抵都觉得项易这哥们儿是个二愣子,他这地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颛顼陵墓四个字,被红笔圈出的地方也确实是楚门。  哦……我明白了,难怪项易一开始就要找师父,原来他不认识女字。他自己想得到长生药,居然诓骗我们说是到楚门来找师父的,真是个坏家伙,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来的风声。  还好师父早有准备。
  曲三清解释道:“你这地图正是颛顼陵内的图纸,只不过是后人所画,其中的许多机关陷阱也画得不全对。颛顼陵墓到底是在河南还是在楚门,你别问我,这事谁也说不准,反正楚先生说是在荆州,就一定在荆州。”  项易涨红着脸,瞪着曲三清。曲三清手指在黄金面具抚了抚,望着项易摇头轻笑起来,项易的脸色便愈发气愤,眼珠子转了转,这才道:“好啊……搞了半天老子被老曲你丫王八小子的给耍了,你一开始就晓得老子是为了长生不死药才来拜师,故意露出风声让老子去苗疆抢一张假图纸来,老子花了八年时间,你个……”  话还没说完,曲三清突地从怀里拿了一枚铜钱朝项易丢了过去,项易反应过来朝旁一躲,却还是被那铜钱给划到,衣衫裂了一个小口子。“老项,要是我再多出一成的力,撕破的就是你的脖子了。就你这三角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拿到真正的地图?”  项易一愣,既而大骂了一声,转头生气了闷气。许是觉得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想撂担子不干了,可确实又因为想得长生药而不想走。
  我问师父我们是不是要进入古城墙下面的颛顼陵墓中去,趁诡道人到来之际,先找到那什么长生不死药,师父说是。我问几天,师父想了想,道七天。  我晃了晃自己的背包,里面堆满了巧克力和饼干之类,过个三四天一点问题也没有。师父他们早有准备,所以吃的穿的我都不是很担心,唯一忧虑的便是没有准备姨妈巾。我上个月是15号来的,今天是9号,如果来得准时的话,时间就刚刚好。最怕还在墓里的时候姨妈突然提前来,那就糗大发了。  这古城墙总共有九座城门,我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离主城门有很长一段距离了,一时便犯了懒,心说算了,到时候少接触冰凉寒冷的东西,祈求姨妈不要乱了时间,让我丢脸。  又走了五六分钟,我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城墙墙脚处有人工修补过的痕迹,要是真有陵墓不早就被发现了?”  曲三清嘿嘿一笑:“辞世,你听说过九八年那场惊动各方术士的盗墓么?”  我摇头:“只记得九八年洪湖发大水,淹死了好多人。”  “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做的噱头。”项易快速接过话头。  “嘘……隔墙有耳。”曲三清随手捞起地上一截树枝在项易的头上敲了一下,“这事别再提了。”  项易吐了口吐沫,踢了曲三清一脚:“我去!老曲,是你个王八小子先说起来的。”
  我们又走了个十来分钟,眼前出现了一条几米宽的横沟,幸好没有下雨,要不然这沟该成一条小河了。据说这正是98年的时候,为了修复这段坍塌路段,一队考古人员挖掘出来的探沟。  ——看来他们刚才说的盗墓之事不是空穴来风。  还好知道这里有长生不老药的人寥寥无几,要不然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曲三清和项易把背包放到地上,各自拿出罗盘和尺,开始沿着这条横沟测方位。师父则静静站在那里,闭着眼睛。  师父会观风,他能以风的走向来判断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哪怕是艳阳高照,我们丝毫感觉不到风的情况下,师父也能凭借空气中的微小气流波动,来断定结果。  曾经我拿观风来调侃说师父要是帮警方找凶手,分分钟搞定,结果就被师父罚站了一个小时。自此以后再也不敢拿师父的本事随便开玩笑。  也不知道我对师父这种既爱又怕的情感是从何时开始生根、发芽的,也许是从七年前初遇的那一刻吧。师父的身上总是裹着浓浓的迷雾,时而对人坦诚相见,时而神秘莫测,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要是师父能当我男朋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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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望着师父的侧脸做着无数粉红幻想,被项易一阵骂声给打断,不满地转身看去,发现他手里正拿着半截灰砖。走近一瞧,看见他脚边的野草都被他清理干净了,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石块,上面印着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案。若不仔细,很难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  难道这就是颛顼陵的入口?未免也太怪异了些吧。  曲三清拍了拍项易的肩膀道:“老项,别这么暴力,看你曲哥我的。”说着蹲下身子,从包里拿了一截铁丝出来。  那铁丝一头是一个圆圈,另一头是一个弯钩,很像钓黄鳝的那种长鱼钩。  “楚先生,哪个方向?”曲三清把那铁丝伸到八卦图上比划。  师父睁开眼,道:“阴面,两厘。水。”  曲三清点头应了一声,把铁丝靠近八卦图白色面的那个黑点上,又从包里拿了一个玻璃瓶出来,倒了一滴液体到铁丝上面。那液体一遇到铁丝,立即滴落到石板上,像蛇一样围着那八卦图案游走,数秒后,定格在了一处。
  “门在坎。”曲三清的面色有些凝重,“楚先生,是北方鬼门。这地方好像被诡道人动过手脚,还是被他们先一步了么?”说着定定看了项易几眼。项易朝曲三清冷哼一声,抬头去看天没有说话。  师父用脚踩了踩一个地方,顿了顿,唤我:“阿辞,手握玉佩。”  我探手到脖子上,乖乖听话把那块墨色的九龙玉佩捏住。“师父,你为什么每次遇到诡异事情的时候,都要我把玉佩摸着?”我调侃着,“这玉能把我的力量传给你么?”  曲三清白了我一眼:“除了跟花草说话你能有什么力量?楚先生是怕你这小身板承受不住墓中的阴气。你握着玉佩,他就可以替你接下坎中杀意。”  “动手。”师父冷冷吐出两个字。  天空一片乌云卷了过来,从云间隐隐传来轰隆的雷电之声,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一阵风刮过,把一粒小砂石吹到了我的眼睛里,我急忙闭眼想去揉。
  我平常习惯用右手,刚才握着玉佩时便是沿了这个习惯,可是砂进眼睛的速度实在太突然,我条件反射就用右手去碰眼睛。哪知手刚一离开九龙玉佩,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情急之下我又回握紧。想必那就是曲三清所说的坎中杀意了,竟让人这般难受。  由于刚才瞬间的疼痛,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却阴差阳错刚好把眼睛中的砂石洗去,人舒服了不少。  这七年来师父带我处理了无数的“案子”,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师父都让我拿着九龙玉佩,如此说来,师父是把我身上所有的痛楚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去了?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如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么?
  一道炸雷惊响天际,周围的草木顿时被打得乱飞,有好些撞到我的身上,却并不觉得疼。我眯着眼睛去看,一股黑气自曲三清面前升起,还没腾到与曲三清齐胸,师父一剑压了过去,剑华如雪,将那黑气搅成一股旋风。风力越卷越大,把我们包围了起来,我几乎都站不稳身子。  师父靠近我,一手执剑,一手将我护在了怀里,替我挡去乱石飞砂。  约一分钟左右,四周渐渐没了声响。  “阿辞莫怕,没事了。”师父扶我站好,拍拍我的背安慰。  项易惊呼:“我靠!楚先生,你简直跟天神一样。”手指在半空打个转,做着旋风的动作,“居然能控制龙卷风。”
  “什么神?这世上没有鬼也没有神,顶多万物有灵,你个王八小子有点常识好不好,刚才只是一阵小小的旋风。”曲三清几下收拾好东西,用力拍着项易的脑袋:“八卦阵中生死八门,又衍十六门,生生不息,这才引起气流漩涡,形成旋风。楚先生不过是卜到了破门的方位,用剑解了煞气。”  项易被说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辩不过曲三清,便把注意力放到师父的剑上来:“那这腾空剑我总不会看错吧?”转到师父身后去,指着师父背上那把剑又道,“还有这画影剑。”说着疑惑起来,“腾空和画影都是颛顼的宝剑,传说中的神剑,楚先生是怎么得来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半吊子水啊?没两把刷子敢闯颛顼陵墓?”曲三清把项易往前一推,我看到那本该是八卦的地方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半米左右的洞穴,向下延伸着,仅供一人通过。“少废话,赶紧下去。”  项易撇撇嘴,钻了进去,曲三清站在洞边盯着罗盘。过了约五分钟,曲三清道:“他到了。”说着把背包往洞穴里扔,紧随其后也往下跳。  片刻后,师父让我先下去,他垫后。  等到进洞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洞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我要把脚用力蹬两边的土上,才能保证前进的速度。如此往下一两米,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时,洞穴变得稍微倾斜起来,下滑没有先前那样吃力。我回头看到一个黑影,感觉是师父下来了,心里便没那么害怕,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像坐圆桶滑滑梯一样。  突然前面一个急弯,我只看到一点光亮突现,眨眼间跌落到一个人的怀中。
  “谢谢曲叔。”我从曲三清怀里落地,粗粗打量了一下这个洞穴,只有三四个平方,曲三清的脚边正放着一个手电筒,我刚才看到的亮光便是由此发出。  洞穴内除开头顶,四壁和脚下全是石头筑成。要是刚才曲三清没有接住我,估计我的屁股要摔成八块了。  正此时,师父刚好跳到洞里,看着我,皱起了眉头。  曲三清道:“楚先生,你别担心,我们三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小丫头么?”  原来师父是在担心我啊,嘿嘿……我心里乐开了花。“师父,这个陵墓这么好进,怎么会没有人盗?”  “你当入口处的八卦阵是摆设么?”曲三清捡起地上的手电,回我两句,“楚先生用了七年时间才找到启阵的方法。”  我翻了个白眼,心道曲叔谁让你答话了,人家问的是师父。可一看师父严肃的脸,我又把反驳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借着手电的光左右细看这石洞,表面凹凸不平,好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壁上刻满了古文字。呈“多”字型结构,正是女字。
  古城墙下面如果真有陵墓,那必然建得十分深,也必须绕过古城墙的承重面,就像地铁都要绕开高楼大厦一样,要不然会形成塌方。又一想,不对呀,颛顼陵墓出现的时间要比这古城墙早上千年,应该是说古城墙的修建都避开了陵墓的墓室。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几千年前的古人,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在地下?我们真的会顺利找到长生不老药么?
  “别说话,你们快过来看这里。”项易一直背对着我们,突然无比兴奋地开口。  我挤到项易身边,顺着曲三清手中那道手电光一看,愣住了。隔着我们这座洞穴的是一方白玉,通体透亮,能清晰地看到白玉那边的情景。那儿也是一个石洞,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石室。石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八角的石盘,上面躺着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  她梳着双垂环髻,穿一袭浅碧色的衣衫,领口和袖口处各叠为三层,上面皆用金线绣了牡丹和云图。是秦汉时期的装扮。  颛顼陵中怎么会有秦汉美女?
  “活色生香啊……”项易扒在白玉门上,望着那古代美女口水直流。  曲三清狠踢了他一脚:“活个屁,哪个活人能在陵墓里待那么久?”顿了顿,又道,“诶我说老项,你这王八小子还有点天赋啊,居然能透过白玉看到里面的情景。”  项易被他一夸,立马冷哼一声:“老子本来就聪明,无师自通开了天眼,能穿墙而视哎呀……”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惨叫着跌坐到地上,从他的怀里滚出一个迷你望远镜般的东西,师父的脚踩在那东西上头,冷着脸一言不发。  曲三清愣了愣,反应过来,拍了项易一巴掌:“老项,楚先生面前你也敢耍心眼!不要命了?阴阳道的本事学了个半瓶水,这些高科技运用得倒是熟练啊。”  我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铅笔充电电筒,呵了口到白玉门上,再用袖子擦了擦,里面的秦汉美女看得更加清切了。“你们冤枉项易了,我也能看得见里面的女子。”她头上戴着紫檀木箜篌簪,簪棍上还细细雕着牡丹花。配上绝世容颜,简直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可惜是一具尸体。不知道她是怎样在千年时光的流逝中、将容貌保存得这般完好呢?
  “辞世,你与他不同。”曲三清转头对我道了一句,又回眸望着项易,把手中电筒的光对准项易的胸口,“再让老子看到你在陵墓中用这个红外线,老子就替楚先生灭了你。”  项易斜睨曲三清一眼:“不就是怕起尸么……”
  “起尸是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项易。细细盯着秦汉女尸的脸看,心道这皮肤真好,白里透红,若是能瞧清她的双眸是什么神色……“啊……你们快看,她睁眼了,她是活的。”  就在女尸睁开双眼的瞬间,她栖身的石盘突然向下凹去,周围的小石板渐渐围拢过来,呈八卦排列的方式,一圈一圈朝她包围而去。石室四面墙上原本已经灭了的长明灯突地一盏一盏全亮了起来,照亮了整座石室。在其北方一角,有一只四脚的方鼎,鼎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女字,鼎的四脚上分别镌刻着类似日、月、星、水、火的图案。  “不好,她醒了,看来只能用暴力解决了。”曲三清大骂一声,对项易道,“都是你这王八小子坏的事,早知道就不带你进来了。”  “不就是暴力么?老子一直很黄很暴力。”项易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看老子怎么解决这个美娇娘,晚上陪老子爽爽……”说完从背包里拿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  我一看,那东西长得像手榴弹。心里顿时一咯噔,胆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项,你丫找死,不怕塌方啊!”曲三清一枚铜钱丢向项易,那类似手榴弹的物件就落到了地上,原地转了两圈,便向我的脚边滚来。  这手榴弹万一爆炸……妈呀!
  我忙向师父身后躲去,可小小的洞穴哪经人这般折腾,我才跑了两步,头就狠狠撞到了石壁上,痛得我眼泪直流。  闭眼揉着脑袋的那十多秒,我听到项易哈哈大笑的声音,继而是他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他求饶的话……“楚……楚先生,我,我以后再也不戏弄辞世了……”  “老项,你丫中二病犯了还是怎滴?拿个装蛐蛐的盒子冒充手榴弹来捉弄人,楚先生没杀了你算轻的。”曲三清骂道,“你个王八小子以后还能正常点么?!”  我一听,脑袋直犯晕。装蛐蛐的盒子?项易,我可真是服你。你把蛐蛐带到陵墓里来干嘛啊?难怪你八年前在佘山跪了三天三夜师父都没收你,太作死了。  解决完了项易,曲三清转头朝师父道:“楚先生,您看这玉门要怎么过?”  正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几声轻盈空洞的女子笑声:“咯咯……哈哈……”在这不足五个方的石洞内显得格外地诡异,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脚下意识地靠近师父。  项易和曲三清两人也没有斗嘴了,在这笑声响起的同时蓦地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想让人刻意仔细去听那女子的笑声,直直穿过耳朵刺进人的心窝,气氛非常的紧张。  “咯咯咯咯……”  仅过几秒钟,那玉石门突地自行向两边打开,石头摩擦的声音原本显得沉闷,但这时听起来却变得非常尖锐,像是用十指去抠锈迹斑斑的铁门,只不过声音之大数以千倍计量。  师父把中指放嘴里猛地一咬,用血在那正在移动的玉石门上飞速地画了一个符号。说是符文,但惭愧如我看不懂,只会看热闹。项易在一旁双手抱胸,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师父下血符,手指似乎还在轻轻比划着,好像在学习。
  曲三清转头看了我一眼,惊道:“辞世,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难道是已经开始有所感应了么?”  “什么感应?曲大哥,我好不舒服。”我摇摇头,赶去心中不安。这玉石门开门的声音真是叫人听得太难受了,我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又怕曲三清再问我话,我会听不清楚。如此犹豫少顷,那玉石门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师父转过身问我:“阿辞,好些了么?”  我点头:“只要不听那声音就还好。”  “嗯。”师父应了一声,率先走进了那个秦汉女尸的石室中。  项易跟在师父身后急忙往里钻,好像慢一步我们就反悔不让他进去了一样。曲三清刚准备抬脚走,我拉住他的衣袖:“曲大哥,你刚说我跟什么东西产生了感应?”  曲三清愣了愣,道:“事到如今,也是时候让你晓得一些了。”将我一拉,“边走边说。”我顺着他的意思朝那石室迈步,他道,“其实我和楚先生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事跟你左手上的蛇形胎记有关。你能听得懂动物和植物的心思,也是源于这个胎记。”
  “我还以为那是我妈怀我的时候色素食品吃多了咧。”我笑着回道。听说孕妇在怀宝宝的时候有很多东西不能吃,比如螃蟹和甲鱼吃了会流产;牛肉吃了生出的宝宝会比较黑;猪油吃多了的宝宝会比较容易上火,等等。  曲三清听到我这么回他,噗嗤笑出声来,见师父转过身来警示了他一眼,于是忍住笑板着脸道:“那个辞世,笑归笑啊,你这个胎记给你带来天赋异禀,却也致使你命运多舛。”  “是会短命吧!”  项易在这个时候插嘴了一句。也正是这一句把我的小心脏说得扑通一阵乱跳。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英年早逝,而且这“逝”的由头还只是因为一枚胎记。师父都还没有答应我的表白,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师父沿着石室走了一圈,又低头去看秦女陷下去的那个石台,道:“小项,八年前那趟走阴可还顺利?”  饶是这问话的声音极其平淡,项易一听立马蔫得跟霜打了似的,低着头噤了声。
  “老项,原来八年前你被搞得那么惨,是被楚先生抽了一魂去走了阴啊?哈哈……”曲三清将声音压得很低,整个人表现得幸灾乐祸。  我蹭到师父身边,准备跟他说一说我命薄的事,没想到顺着师父的视线略一瞥,我浑身的血液全部凝固住了。  那洞内是怎样一番恐怖的情景。  整个石台陷到下去形成的一个洞穴,大约两米宽三米长,里面挤满了人头,并且每一个人头的双眼都是看向上面的。你俯瞰他们的时候,仿佛他们是在仰视你一样。一排一排挨得非常的整齐,有密集恐惧症的朋友估计当场会被吓昏过去。
  有人看么?  
  马克  
  我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师父手快将我扶住,低声问:“阿辞莫怕,那是死尸。”  曲三清拿手电去照那洞穴,末了,附和着:“楚先生说得没错,虽然眼睛全是绿的,但的确是死尸,对人构不成危险。”  项易也仔细盯着洞内看,大惊小怪地道:“这是鲛人尸啊。”  “用得着你说,老子看得出来。”曲三清回了项易一问,又去问师父,“这么多,看样子是被人为安排的,会是血祭么楚先生?”  师父没有说话,倒是项易道:“这石室内又没有别的通道,是与不是先拉一具上来,说不定身上有机关,机关被触发,我们就有办法找到下一个入口。”他在背包里翻了三根铁勾子出来,简单一拼接,成了一个简易的三爪勾,用绳子连上放到下面的洞穴去,手腕一转动,那铁勾就钩住了一具鲛人尸的眼睛。向出一提,无奈那些尸体挤得非常满,他一个人的力道与技巧根本扯不出尸体,只是把那只绿幽幽的眼睛给挖了出来,向上一飞,在墙壁上反弹着落到地上,滚了几下,迅速变成了月牙白。  项易也不急着继续钩鲛人尸,蹲在地上研究那颗月白颗子,眨眼间大喜:“楚先生,是鲛人泪。”
  “鲛人泪个屁!”曲三清用手电仔细去照月白颗子,“鲛人泪是鲛人哭出的眼泪变成珍珠,这是什么东西?”  “反正看起来比珍珠值钱多了。”项易回道,迅速将那珠子用布包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我说老项,你家那大酒店贪的钱不少啊,你怎么还这么财迷?”  “有谁不嫌多。”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师父在那月白珠子落在墙壁的那一处画了一个符号,那符号一印上去,原本挤在石洞内泛着绿光的眼珠齐齐暗淡了下去,连我们各自手中的手电筒的光线都被遮住,整座石室片刻间陷入黑暗之中。
  项易骂了一句妈的,喊道这是什么鬼情况,明明手电没坏,为什么光都不见了?曲三清在一旁答话:“电光无法照到的地方,莫非是阴间!?”  “是阴关口。通往阴司的渡口。”师父纠正曲三清的说法。  “颛顼陵墓怎么会跟阴关口相连?”  “这整座陵墓已经被阴气所覆盖。若我猜得无错,是有人将阴关口移到这里来,以阴制阴。”  项易道:“利用颛顼鬼帝的身份以阴制阴?这方法好是好,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镇得住鬼帝?”  曲三清回道:“我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呀。”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难说。谁知道你这八年干嘛去了,是学好了还是学坏了。”  “我肯定是好人啊!”  师父没有理那斗嘴的二人,牵起我,我感觉他的手微有些冰凉,刚想戏谑他是不是也紧张,便听他道:“阿辞,前面的路有些长,跟紧我,别怕。”  我点头,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师父这么在乎我,肯定是喜欢我的。
  师父打头,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原本我以为会碰到墙壁,因为整座石室就那么大。可我们走了一分多钟,师父的脚步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我便觉得好奇起来。  我以前除了游乐场,其他稍微人气多一些的场地我去了都会觉得心里很压抑,回家后都会病几天。所以外出旅游探险,对于我这样一个宅女来说,是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虽然这七年来师父有带我去替人迁坟或安家神之类,但我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的,而这次的事是与我有莫大的关联,难免心里紧张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摸了摸左手腕,那里有一个蛇形胎记,红色的,才不过两厘米左右。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印记,怎么可能会是我短命的根源?师父和曲三清隐瞒我这么些年,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跟女娲灵石和长生不老药有关?颛顼陵墓连着阴关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马上会进入阴司的领地?  我太想解开这个谜,前进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
  过了约数十分钟,师父在前面淡淡地吩咐:“关掉一切电子设备。”  “好的。”曲三清的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  项易大叫一声:“老曲,你什么时候跑我前面去了?”  曲三清回道:“我一直在你前面啊。”  “那、那辞世在哪里?”  “她当然是在楚先生后面啊。”  “等等等等,我有点乱。听你这话的意思,楚先生在第一位,辞世在第二位,你在辞世后面,是第三个,我是最后一个?”项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颤抖起来,“那……那老项,我前面的就是你了?”  “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表达什么?”曲三清有些不耐烦。  项曲顿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老曲,你长发没有及腰吧?”  “废话!这里除了辞世,还有谁是长头发?”  “楚先生说这里是阴关口,我有些害怕,手里就一直捏着辞世的头发……我一直以为辞世走在我前面。”  我心里一咯噔。我虽然头发较长,但绕开曲三清再让项易抓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沿着头皮一路顺到发尾,很顺溜,心里的恐惧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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