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南京宏图上水云锦挺的自述写一段简单的话

新闻动态News当前位置:& > 杂文
禅的顿悟――一个美国禅师的自述(四)
作者:B.T.格拉斯曼
  “有时候”,我接着说,“在我们的生活里,我们会碰到板端错误的事情。我幻感到事情极端错误,所以想有所作为去修正它。我们努力去修正它。为此,我们才来到这里,坐在冰上。于是我们发现起作用的势力比我们强大得多。绝望也就在这种时刻压倒我们。我们哭泣,而且还说不出明显的理由。所以让妮昨天哭了。昨天我对那个女孩感到深深的同情与共鸣,这是一个我素昧平生的女孩,一个我可能再也不会谋面的女孩,因为她对我们大家说:我们将怎么办?,但是我们要存所作为。我们在这里独自打坐,就已经有所作为了。昨天下午我听见一个警官对禅师说:‘我要是你,就坐到国会的另一边去,坐在热气管旁。’我们来这里是寻求温暖的吗?我想不是。后来他又问:‘干吗独自打坐?国会开会时我也进去坐过。’我们来这里是寻求听众的吗?我想不是。这些墙壁就是我们的听众。头顶上吹打着旗子的寒风就是我们的听众。上帝说:‘三三两两只要以我的名义相聚,我就在他们中间……’”   我望了望参加者,看看是否有人打瞌睡。打瞌睡这个标志告椭讲者听众厌烦了,他该闭嘴了。在场的朋友都闭着眼睛。是因为他们在沉思默想呢,或是厌烦了呢?或是凛冽的寒风吹得他们流眼泪,所以干脆闭上眼睛呢?或者这几个原因都有?我决定闭嘴,尽管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基督,众人的儿子,甚至连枕头的岩石都没有,”我最后说道,“佛陀把父亲的皇官荒弃不顾。这些为我们自己及无家可归者的问题提供了什么样的教诲呢?”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长辈那里学来的,他们当中有些人是拉比。他们全都Tikkun ha'Olam是一个原则。就在中一个拉比,就是乌里尔拉比。第一个使我注意无家可归者以及“无家可归之神圣目的”的就是他。“他们是真正的流浪部落”,他教导我,“仅仅想一想他们的那种带上一切去流浪的能力。他们的目的是提醒我们犹太入,一个按《圣经》旨意行事的流浪部落,需要修理和修正的事情还很多。”  在他之前,谁也没有给我作过这样的联系,因此我请他稍微详尽一点阐明神圣的,流浪部落与按《圣经》旨意行事的流浪部落之间的区别。对他来说这是很容易的。无家可归的人是直接受到上帝的照抚的”,他说,“这就是他们的神圣目的。只要理解这一点,一个人就不再依赖什么。接下来是按《圣经》旨意行事的流浪部落,其存在与状况是合乎Tikkun ha'Olam精神的。”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解释,可是这个人的眼睛只显现出忧伤的神情。“今天,”他补道,“按《圣经》旨意行事的流浪部落已经失去了这种精神,而这种精神正是誓约盟书的基础。内部混入了敌人和持异议者。今天仍然有了Tikkun ha'Olam的人,比如犹太人和犹太复国主义者。对于局外人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可在我看来,我们相互之间差别很大。”  我是在一个很不寻常的场合遇见乌里尔拉比的。几年前我去访间一位伦敦的朋友,他叫穆撒。有一天晚上我无所事事,他说服我去附近的一个中心听下一个关于种族隔离的讲演。我在那里见到一位30多岁的夫人,她在普里托里亚完成了一项为期1年的资助研究,刚回到伦敦,愿意把她在那个种族隔离的土地上的经历介绍给大家。她作了两个小时材料朔实的讲演。最后她答疑,我举起手,乐呵呵(因为我需姜从抛脸上看到笑容)地说;“精彩的讲演,可我认为您忘了一些事;犹太复国主义的列车何时才会停止其猖獗的活动?”(我当时指的这样一个事实,即犹太复国主义者支持种族隔离,而且并不高兴想到种族隔离的灭亡。)  那位女士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好笑。我将不能忍受听众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怒气冲天地结结巴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谁邀请你来的?”  她开始收书,一面来回走动,抓起围巾、雨衣、帽子和包。她正要离开讲演厅,突然听众里冒出一个声音:“让那个孩子说话!”我望了望。一个整晚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角的老年人站起来对讲演者说话。她平静下来,回到讲台。“接着往下说,孩子,”老年人鼓励我,“说吧。”可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即便有的话,我已经问了问题,并等着一个根本没有回复的答案。我们被邀去吃茶点,但穆撒建议我们离开,因为当时的气氛很紧张,而我的出现几乎是别人难以忍受的。我们溜出来。猜猜谁在门口等我们?那个老年人。“谢谢您的帮助!”我毕恭毕敬地说。  “街口那边有家咖啡馆,”他建议道,“地方很安静。我们去那儿谈谈。”  穆撒上晚班。他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我跟着老年人。“我的名字叫乌里尔,”我们坐下后他自我介绍,“不过你就叫我乌里,就照我朋友那样叫。”  很高兴见到您,‘老爹’,我答道,非洲的孩子对长辈并不直呼其名,所以我就叫您老爹。我叫努克。再次感谢您的帮助。要不是您,那位英国的皇太后准会活活吃了我!”  他笑了笑。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那对眸子温柔、和蔼、慈祥。此人少言寡语,虽然我们相识仅仅l5分种,但是他却给我带来如此大的舒坦和安慰,以至于我感到仿佛他是人重逢。后来我们散步。那天晚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坚持把当今的犹太人分为3个部分。临走时他要我记住Tikkun ha'Olam的人之间的区别――犹太人和犹太复国主义者。我上了一堂高水平的人种学课,而且是免费的。“并非所有的犹太人都想修理世界。”这是我在那天晚上学到的。“他们有些人甚至还不知道Tikkun ha'Olam是什么意思。只有那些真诚地关心誓约盟书的人才是Tikkun ha'Olam的人,而誓约盟书是我们的祖先在上帝的指引下写成的。于是才会有被世人称为犹太复国主义者的人。”我还学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而这一点过去从未有人愿意告诉我。“战后,”他接着说,“好些纳粹分子取了犹太人的名字,也接受了割礼,并娶了犹太妇女,然后散居在世界各地。我并不是说所有的犹太复国主义者都是从纳粹转变过来的,可事实是在犹太复国主义者里你能发现过去的纳粹分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国际社会同情的是我们,当到处是冰天雪地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取暖藏身之地呢?他们跟我们样走路、谈话,吃的同样是科舍尔,可绝不是我们的同路人。他们是锡安的子孙。他们仍然在伤害我们,而且现在是从内部,总是领着犹太人与世界各民族发生无休无止的冲突。他们只为一个目的跟务,那就是他们的目的一他们的那种病态种族纯洁感与优越感。我们如何对付他们?我们不对付他们。如果我们了解到他们在什么地方座谈,我们就坐进去听。我们就这样监督他们的动向。上帝会对付他们。当我回到家里,我就读誓约盟爷,然旨祷肯。”  那人坚持要我去拜访他。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才知道他属于“欧洲拉比中央大会”。我们又见了面,这次是他住在一套公寓里,可里面空荡荡的,什人也没有。没有家具,没有银器,只看一张床、一个小厨房的用具,还有几本书。“您这儿看来没什么东西啊,老爹。”我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大声说道,同时我自己也非常诧异那天我依然只是观察,但闭口不言。他看着我的手说道:“你也没有什么呀。”  “可我才开始闯天下呢!”  “我也一样,孩子,我也一样。”  我们一块做饭,一块吃,他不停地教导我。“神谕要求我们到处流浪。哪里需要,我们就到哪里去修理世界。上帝赐予我们的方式有助于我们去完成任务,而并没有增加痛苦。一个人不能在修理世界的同时又给世界带来痛苦。这难道不是很容易理解的吗?”这依次乌里尔拉比不厌其烦地教导我今天修理世界的人不一定非要是犹太入的后商不可,而且一直等我理解才让我走。“现在这项使命在召唤着我们,让我们为之隆重庆祝吧。”  此后我离开了伦敦,再也没有回去过,所以便再也没有见过乌里拉比。我不知不觉来到了美国,可是乌里尔的没有一天不像凛冽的寒风抽打着我的脸。这里出现的种族骚动的高潮不停把他带入我的脑海,于是我终于抓住了他的教导的实质。比如,一位少数民族领袖说“犹太人支持奴隶制度”,或者“犹太人不愿结束种族隔离”,一位阿拉伯领袖宣称“犹太人不愿让中东的和平抗议成功”,那么乌里尔会说:“这就是犹太复国主义给我们造成的伤害。在人们的思想里,犹太教和犹太复国主义是一码事。如何才能使他们理解,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比如我,犹太教和犹太复国主义是相互排斥的,锡安的子孙绝不能代表我们的民族?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威命令我们在居住国必须做一个积极合作、遵纪守法、忠诚爱国的公民,并且应该见义勇为、知错必纠。”我向乌里尔道别时,他拉住我的手,用力压了压。这一压使我感到他这是在给我一个使命,而这个使命就是从他的手里接过火炬,并沿着同一个方向继续前进。B  我又望了望圈子里的人们。“我来这里干什么?”我问自己。我还应该做些什么?乌里尔拉比(愿他平安)机不可失地对我谆谆教诲,仿佛这些教诲未自上苍一般。至少在我看来我确信是这样。  轮到禅师发言时,他只说了几句话,于是我了解到菩提达摩,佛教,佛教的一个主要人物,入穴而坐,面壁默想,长达6年,终于成佛。所以,一个人只要行正义之事就能改变世界。  我们l1点30分回到收容所,12点吃中饭。杰斯把我们带到中心的大储藏室。我们拿了御寒的毯子和手套。我还找到了一双很重的绝缘橡胶靴子。回到睡觉的地方后,阿达拉布作了一个关于“地下人”的感人至深的讲演。他解释说:“人们为了逃避社会的规章制度而走入地下。他们每天都在证明还有别的选择,而且无论所谓正常人怎么想,他们还是能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没有问题,没有争吵。”  “我们怎么帮助他们呢?”有人问。  “那得先问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他回答道。  跟着是一场哲学辩论,提了很多问题。阿达拉布能言善辩地一一作答,可是一些意愿良好、真诚关心的人们提出的问题与他们就加拉帕哥斯岛上水老鸦的生活所提的问题并无差别。我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印象呢?我又期望什么呢?随着剧情的展开,无家可归的问题变得咫尺天涯。我感到非说不可:“美国的无家可归、艾滋病或暴力等问题没有现成的答案。造成这种状况的问题本身就包含着求得答案所需的成分。官僚主义者和专家治国论者一侧眼本不会无家可归应该停止提供可能的答案。专家应该本身就是无家可归者。这一点伯尔尼.格拉斯曼了如指掌,因此拉里变成了我们的专家。拉里比别人更清楚造成他无家可归并在纽约街头流浪11年的原因。为了一劳永逸地帮助他和别的无家可归者,社会所能做的就是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为他提供教育,使他的生活来一个翻身。有时候,一个无家可归者只需要感受到一个群体团结一心的力量,那么他自己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社会不应该再向他输送答案。难怪拉里说:“如果给仙入掌浇上过多的水,不管你是如何好心,仙人掌必死无疑。”  下午2点30分回到国会的台阶上,正当我们准备坐下来默想之际,一个自称赫维特.霍伊特的无家可归者在圈子边停下来。“怎么了,伙计们,怎么了?你们在这儿干吗?干吗到这儿来?”禅师和几个人尽量眼他解释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而他却给我们上了一刻钟的课。“如果别人连看都看不见你们,坐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如果谁也听不到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可坐错了地方。该去那儿,宾夕法尼亚大街,白宫前。他们会用威力拼命把你们弄走,那么你们就抵抗。跟着警察就会赶来,电视网的人也会接踵而至。接下来你们就知道你们上了晚间新闻,然后全世界都会知道你们为美国的无家可归者喊出了心声。听着,伙计们,我就生长在这个城里。我知道这法子有效。”说完,他离开了,还答应要去收容所而不是“创造无暴力中心”,并愿意把收容所的居民召集起来,带他们来跟我们一道默想。我们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我们坐下来。克利夫.菲曼加入了圈子。大师照例叫我们去转转,并要我们回答赫维特的问题:“意义何在?”我们照他的做了。轮到他发言时,他给我们讲了英德拉网络的故事。英德拉是一个神话里的国王,他的臣民为他织了一张网,无论在哪里,网所过之处,里面就会有一颗珍珠,而这颗珍珠则映射出另一颗珍珠。大师解释说英德拉的网象征着好些事情,其中之一便是生活本身的扩展。生活里好些事情是可以扩展的,而且既在时间上又在空间上扩展。宇宙大爆炸以后就一直在扩展。自从180万年前南部非洲出现第一个人南方古猿之后,人类就一直在扩展。但是我们更关心的是思想的扩展。扩展就在这里,而思想的扩正是佛教禅宗的专业。如果时间和空间是可以扩展的,如果甚至连关系紧密的时间空间都可以扩展,那么,把思想集中于此时此地,是绝对必要的。醒来吧,保持清醒吧。这就是答案。周围并不重要。英德拉网络作方一个暗喻说明我们或多或少注意周围,因为此时此地总是被周围反射出来,同时殉围又被此时此地反射出来。这就是所有空间的反射,这就是所有时间的反射。现在即是所有时间的反射。既有昨天也有明天周围就是此时此地。如何证明?我们这一刻坐在国会的台阶上,而整个宇宙就反射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即融个宙、整个世界、整个人类的反射。如何证明这一点?证不证明又有什么关系?灵性也许就是不去劳神证明这一点到底殊真是假,就是让我们每一个人通过审视此时此地,自己去体验真知。在我看来,英德拉网络还有一层意思,即如我们这个社会只要有一个施暴力的孩子,他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反射,而我们大家则都是他的反射。内城的孩子们汽车枪击、子弹和漫无目的的狙击中成长,而我们则是所有这些孩子的反射。我们都在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躲避子弹。我们能够真正地区分对与错吗?这一点仍然与我们的生活关联?我们是否已被剥夺了道德,是否已变得怒不可遏,是否被邪恶团团围住,因而顺从了邪恶的旨意,也认为只有通过越来越多的暴力才能摆脱麻烦?  附近的教堂敲响了钟声。禅师把钟声当作结束一段打坐标志。“咱们一直坐到钟声敲响。”每个人都发了言之后,他说道。钟声一敲响,我们便起来走走,伸展四肢。这时一位带着澳大利亚口音的妇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在“搞示威”,大师听到这个用词,还用它来开玩笑。她似乎在溜狗。她愿意给我们一些橙子和葡萄柚,班特去她车里为我们敢来。我们又坐下来。禅师坐在我面前。我望着他的背影被白云裹住。这个人静修时辐射出如此深沉的祥和,以至于不可能注意其变化,尤其是在你全神贯注地望着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时光在倒流,想起了跟他初次见面的情形,我笑了。我当时正与贝尔塔的编辑部主任特瓦妮特.里贝合作写一本关于纽约的无象可归者的书。有一天她跟我说她在扬克斯市认识一些人,他们在为无家可归者做好事,并说如果我同他们一起干一定会学到东西。联系好之后,她叫我打电话给格雷斯顿联合体基金会的执行主席戴维.拉蒙。我打了电话,那人让我于1993年11月第一个星期的星期一去拜访他。“在曼哈顿中央大车站乘9点20分向北行驶的地铁,他建议我说,“地铁9点52分左右到达扬克斯,有人会去接你。”那天上午我准时到达。我走出车站大门,一个头戴绿色贝雷帽的男人碰了碰我的手。“努克?”他和蔼地问道,我点点头。“我叫伯纳德.格拉斯曼,不过人们一般管我叫伯尔尼。我来接你,并将带你去寺庙。车就在街对面。”我跟他走。车开了一小段后他说:“我先带你稍微看看扬克斯,然后再去基金会。”“不反对,伯尔尼。”我回答。谈话中我提到戴维.拉蒙。“啊,他很好,”伯尔尼说,“到基金会后你会见到他的。”我得承认,当时我一直以为伯尔尼是主席派来接我的司机。不过作为一个了解低贱的人的力量的人,我决走跟伯尔尼这个司机交朋友。我请他谈淡他自己和他的家庭。“很好!”他回答。“要维系一个家就必须坚强,伯尔尼,尤其是在纽约这个地区。要坚持不懈。”我们又聊了些别的,他跟我说韦切斯特县是个非常富裕的地区,是全国第三个最富的县,可人均无家可归者的比例也名列前茅。“我相信你说的,伯尔尼,”我回答说,“贫穷和富裕形影不离。穷人总是被富人吸引的,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会分享财富。结果是拉扎鲁斯耗费了一生的光阴等在富人的门口,而后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伯尔尼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笑了。30分钟后我发现伯尔尼,我的这位司机朋友竟然是格雷斯顿联合体的总裁。现在轮到我笑了。我记住了父亲的教诲。当一个父亲要求孩子谦卑,尊敬每一个人时,他实际上是在用另一种语言告诉孩子:有一天一个汽车司机会变成总裁,一个穷人会当上国王,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会变成上帝本人现在有上帝作朋友,这意味着什么?   我又望了望伯尔尼,他依然被一圈白光环绕着。实际上,我昨天就看见了这个光环,可当时我太冷,没怎么注意。我也想到是冰雪的白色使我的眼睛混淆了是非。可现在我的御寒条件较好,我能集中精力看别的东西湘光穿透了云层,不是因为这个光线才更醒目?我望了望周围。每个人鄙裹依稀的云雾之中,但并不都是白色的。有的紫色,有的略蓝,有的略灰......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看了看我自己,但是看不见有云雾。我想这就像一个人呼出的气味,你可以闻到别人的气味,却闻不到自己的。我又望了望大师。我不知他有没有感到过冷,因为他从未抱怨过。他的双眼闭着。我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这个国家的个人悲剧,而这种悲剧的统计数字正变得骇人听闻。我已知道个人悲剧往往突其来,难以料测。我也知道政府没有作出起码的反应。可我却有一种强烈的印象:绝望与这种文化和堕落越来越不回分离,并争相成为一种代码。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呢?  B我们5点30分离开国会,回到“创造无暴力中心”。1小时后吃晚饭,7点30分左右,7位中心的工作人员来向我们解释他们这个社区如何工作。我了解到他们共有43个工人员,都是志愿者;中心的收容所65%的居民固定为中心工作,大部分“创造无暴力中心”收容所的居民都在华盛顿投票,具体在特区的第六区,他们在那里选举头一个无家可归者担任公职;中心每年要挽救成百上千吨食物,否则这些物就被批发商、餐馆和零售商扔掉了,中心有成千上万的志愿者,过去两年里,自愿来中心工作的人遍及全美和14个其他国家,包括英格兰、爱尔兰、威尔士、法国、波兰、保加利亚、荷兰、日本、丹麦、瑞士、现在有加上喀麦隆。  1月17日,星期一  今天一开始兆头就不好。杰斯早上8点钟一打开灯就宣布地震震撼了加州,破坏面积大。睡在我旁边的大田从铺里跳起来。“我得打电话给我妻子!”他紧张地说直。他是从加州来的。高中生已经离开了,大约是6点钟出发的,闹了一阵。我,大概还有大家被他们闹醒了。杰斯通知早饭在大厨房里吃,还说下午天气会很糟。  吃过早饭,我们前往国会山的台阶。参加禅定修习的还有马克.格林伯格、朱迪、恰克.里夫[马克.格林伯格是无家可归及住房问题国际信仰大会的执行主任,他是昨天晚上到达的。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周前于孩子汤米音乐厅举行的唤醒大众为全民的福利而贡献自己的力量运动(Sarvodaya Shramadana)介绍会上]。上午修习开始前禅师说:“我们只是上午在这里修习。12点钟将组织一次游行,我们将跟着游行队伍走几个街区,然后回收容所吃点东西。下午2点附近的一座浸礼会教堂为纪念小马丁.路德.金博士将举行一次礼拜活动,我们将参加。”这个日程安排无人反对,于是我们坐下来修习到11点30分。杰斯上午领着一些从威斯康垦来的学生同我们一起打坐。大约在11点钟,有人说由于暴风雪游行取消了。“我愿意再坐15分钟,”禅师说,“不过谁要是现在想回‘创造无暴力中心’,请便。”我回了中心。到12点,大家都回来了,接着是午饭。就是在吃午饭的时候我才真正会见了比尔.琼斯。他来自缅因州,中年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是两天前加入禅定修习的。工业化世界的人去非洲旅行,并在那里住一段,这并不新鲜;但有些人在非洲一呆就是9个月,而且染上一种能引起我称之为依弗里亚综合症的病毒,这可就是新闻了。我把它描述为一种攻击人体个性的过热自由动因。这种综合症主要通过体态语盲表现出来。西方人大凡在非洲住9个月以上,坐行姿态,举手投足,便开始变得优美起来。他们坐态庄重,好一副乐天派的派头,而且走路缓缓而行,比他们的同胞慢,仿佛己品尝过无限与永恒一般。所以当比尔告诉我他在利比亚和西非住过几年时,我心想:“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我们交谈起来。这人说起话来从容不迫,缓缓而谈,活像个非洲的老年人。我立即与他建立了关系。回到收容所后我们一直谈个不停。“你知道《盯着奖赏的眼睛》这部电视连续剧吗?”谈话中他问我。  “知道。”我回答。  “我女儿当时就忙乎这片字哩,她录下了每一集。”  “她的心思用对了地方。”我评论道。比尔哈哈大笑。我对比尔感到吃惊的事情还不算完。几分钟后我们握手时,他做了个非洲西海岸人人皆知的“自由人的拍击”――两人以同时用拇指和中指相击而结束握手,这时我就知道他是自己人,是我们中的一分子!很多西方人去非洲度假,或远征旅行,都住在地中海俱乐部或由西方人为西方人所设计的其他建筑里。当地人对此几乎是忍无可忍。中心西方人并没有意识到尽管他们距曼哈顿有6000英里之遥,但他们仍然没有离开曼峪顿――布琼布拉的曼哈顿,或内罗毕的曼哈顿,或阿克拉的曼哈顿。然后他们四处炫耀说:“我去过非洲。”所以有时候看到我依然冷冰冰的,他们就感到吃惊。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没到过非洲,根本没到过。既然你要死抱住“文明”,那又何必跑这么远的地方去旅行?我之所以向比尔敞开心扉,是因为他看来已经同非洲人融合了,而且渗入了非洲人的方式。在此之前,我认为到场的只有4个非洲人:阿达拉布、布地克、班特和我。现在我得算上第5个:比尔.琼斯。   由于游行和礼拜都被取消,下午大约2点,我们坐了一会。“这就是哥伦比亚特区,”弗雷德.格罗斯伯格声明,“下1英寸雪就能阻止一切。”我作了一次讲演,解释格雷斯顿基金会的拯救服务是怎么一回事。我对自己解释说:“格雷斯顿基金会的拯救服务只能是帮助纽约的无家可归者为了自力更生在一个个社区或乡村组织起来,这是为了群体努力与自主而发起的一项千村发展计划。”格雷斯顿基金会的拯救服务计划必须要动员纽约的私人慈善机构去救助内城的发展,必须要影响社会经济界去提供培训和自我就业。劳动共享、社区参与、社区资源、卫生保健以及社会福利行动战略等等是争取机会平等这项斗争的基础。5分钟后我请禅师给大家谈谈唤醒大众运动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唤醒大众为全民的福利而贡献自己的力量运动(Sarvodaya Shramadana)是1958年在斯里兰卡发起的一场非政治性人民运动,后来得到议会法案从立法上承认。它是斯里兰卡最大的非政府组织,其影响已遍布8000多个村子。其活动涉及从当地经济发展到为妇女、儿童和青年提供基本服务。“Sarvodaya指的是一种思想,”禅师开始道,“而Shramadana则指得是这种思想的贯彻。Sarvo的意思是‘大众’,daya的意思是‘唤醒’,这两个词是梵文。shrama的字面意思是‘能量’或‘劳动’,dana即‘分享’。shramadana合起来,就是‘为了大家的福利分个人的时间、思想和能量’。为了众人的福利而唤醒大家的观念正是圣雄甘地对为绝大多数人谋最大的利益这种西力政治观念的回答。甘地也许正是意识到了西方这种为绝大多人谋利的观念已经给印度这个被种族、种姓、宗教和语言弄得四分五裂的社会带来有害的危险,所以把唤醒大众的观念放到人民的面前,期望以此能够把人民从意识形态上团结来,并领导人民朝着平等自由的社会前进。”  他说活的当日,鲍布.罗素走了进来。“我跟你们说要等的就是这个人”,他说,“要谈唤醒大众(sarvodaya),他比更有资格。”没等鲍布坐下,我就请他全面地谈谈唤醒大众,谈谈阿里亚拉丁博士、斯里兰卡以及他在亚洲和非洲的社区发展卡的作用。他作了一个精彩的演讲,并解释说唤醒为全民的福利而贡献自己的力量运动广泛地吸收了佛学思想,而阿里亚拉待纳博士,该运动的缔遣者,用佛学思想实现社会经济理想,以到达道德与精神目标的和谐。为了动员青年人,为了树立起对运动的领导,他运用了源于佛陀教导的清楚的生活哲学和文化。佛陀教导说人之所以受苦主是因为人们忽视了周围的事物及事物内在的真实本质。他为寻求真正幸福的人指出了一条中庸之道去克服自己的无知由此而引起的痛苦。简单说,下列三个原则是佛陀要求我们自己实现的现实原则:1)变的原则或非永恒性原则。一切现象,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社会的还是精神的,都是由各种因素或条件共同作用所引起的,而这些条件和现象总是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2)受苦的原则。一个人如果不理解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个事实,因而滋生出渴求并抓住物质的强烈的贪念,那么一旦不得不舍弃物质,他便注定要遭受痛苫。3)无我原则。我、我自己、我的、自我这种骗人的意念就是怒、恨、贪的根本原因。有人错误地相信源于自我或我这个因素的个性是永恒不变的,但佛陀把这种错误的信念斥之为虚假。不出所料,大家提了很多问题。我们想了解唤醒大众与佛教之间的联系,运动领袖如何在一个个村庄工作,他们在无暴力、社区发展、生态意识......等方面是如何接受培训的。外援资金从何而未?外援资金是否有助于自给自足?汰这种问答中,我了解到美国这里的被剥夺公民权利者已退出了工会,他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是第三或第四世界,我还了解到唤醒大众为全民的福利而贡献自己的力量运动适合美国,并且在美国社会开展会比斯里兰卡取得更大的成功。阿里亚拉丁与当代哲学家的区别就在于他的策略并非仅仅建立在学术的基础之上,这一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并不是坐在安乐椅上的空想家,只梦想问题和可能的答案。他是一个山野村夫,一个与农民共同劳动的中学教师,因此在向普通劳动人民学习的过程中汲取了经验,从而建立了自己的哲学。“唤醒大众运动,”两位大师都指出,“不是一种通过脑力劳动而形成的哲学,而是滋生于纯朴的基层人民中间的一种策略。”  下午5点到6点我们又打坐。艾格妮丝5点30分左右离开了。我看着她到处去收集地址。我默默地为她祝福。过去这3天她给了我一种印象仅仅――是一种印象――她的内心正变成一个超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我是带着一个博士来的,”昨天她告诉我们,“可无论我同一位男同事走到哪儿,人们马上就想我是他的秘书,而且还要说出来。就仅仅因为我是个女人。”我希望她迟早――最好是赶快,趁为时不太晚――就更是双倍的福气,这并不是因为社会要求这样,而是因为大自然是这样安排的。“当造物主在男女原则之间决定谁去执行给予生命的时候,他选择了女性原则。”这个非洲的教导并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每一个人,包括支格妮丝,自己去寻找答案。造物的杰作为什么是一颗母亲的心?像求尔达.梅尔、英遮拉.甘地、玛格利特.撒切尔、贝娜齐娅.布托这样的女人具有连男入都不具备的东西是什么?最后请记住,学生一准备好,老师就会露面。  6点,班特领着我们为纪念马丁.路德.金作了一次礼拜。我们唱了很多赞歌。他问是否有人想说点什么待别的,我谈起了生命原理(entelechy)这一亚里士多德哲学中的根本概念,该概念强调人类自然地朝着自身的完美前进。“要把一个强人打倒,”我说道,“就得跟他一块倒下。马丁.路德.金身体力行,发扬光大。由于马丁.路德.金是一个非洲裔美国人,因此我们大多数人都相信他是为非洲裔美国人仗义直言。在我看来,并非如此。他是为全人类仗义直言,是在告诉人们这个简单的真理.要打倒一个强人你就得跟他一块倒下。最终倒下的是两个强人。为了什么呢?谁来照看你的事?让他去吧,你自己去照看自己的事吧。”  我们吃过晚饭后几个人出去了。我铺好自己的床垫,躺下来。对我来说,这天结束了。阿达拉布想在街头过夜,并等着禅师回未,因为后者暗示过自己对此可能感兴趣。但禅师回来后,阿达拉布却按照禅师的计划行事,我听见他说:“哪好吧!”  1月18日,星期二  今天是我们禅定修习的最后一天。我们8点醒来。杰斯――还会有谁呢?――打开灯后通知我们将在哥伦比亚特区中央厨房进餐。洗漱完毕,我们去了厨房。可我们刚坐下,杰斯就来催我们快点,因为这里马上要上烹饪课。我们走了。9点,我们已坐在国会的台阶上,14个被我称之为“最后的方阵”的人还在。“上午我们打坐,下飞午2点,”大师说,“我们将参观大屠杀博物馆。弗雷德的妻子在设法为我们买票。不过,现在我们最后一次去转转,让大家谈谈今后要干什么。”我们去了,每个人都说了些什么。我尤其喜欢约翰.基利关于什么是伟大的那一番陈述。“我曾以为,”他开始道,“做国王、总统或者大公司的总裁就是伟大。今天我终于明白力所能及做好每天做的事情,而不论这个事情多么简单,多么无足轻重,这才是伟大。我今后打算干什么?尽全力继续做好过去几年我一直在做的工作。”  “大家要保持坚强,”轮到我时我说,“保持坚强,保持和平,在和平中保持坚强。你们同意到这里来,并在过去4天里坐在寒天冻地里就意味着你们是坚强的,意味着你们渴望和平。再接再厉吧。鲍布.马莱的脚趾患有恶性肿瘤,他的医生跟他说假如”割掉这个趾头,您就会没事’。这位庄重的国王回答说:‘如果我抽大麻,癌症就会消失。’最后人们获悉鲍布过世了。美国的无家可归问题就是马莱的癌症。‘我们要提供一些资助,’我们同官员们谈起这个问题时他们常常这样说,‘然后无家可归问题就回消失。’但无家可归的问题并没有消失。’但无家可归的问题并没有消失,相反它愈演愈烈。这个问题事关我们的生存,应该这样来看待这个问题。我给大家谈到过格雷斯顿基金会的拯救服务计划,因为我曾暗暗希望有人会说:‘让我们成为一个村庄!’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我想这是一个时机尚未成熟的思想。下一步我将做什么?我将继续参与这个拯救计划,等到我们再次相会,我会给大家汇报我们的最新进展。在此之前,要保持坚强,安全到家,我希望与你们再次相会。”  我们11点30分离开国会。那天上午谁也没有说话。由于日程安排的很紧,禅师建议我们回到收容所去吃午饭,然后12点30分再回来整理行李。我们完全照此办理。我们又坐了30分钟。约翰.基利赶得真巧,诺曼.德恩他正在拍一部关于禅师的片子一邀请来的摄影师给我们摄了影。鲍布.罗素给大家辞行。他跟我握手,“你不去博物馆吗?”我问他。   “这个博物馆是个笑话,一个赝品。”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并没有反映大屠杀的真实恐怖。”  “也许拿钱的一方想展示些适合公众的东西。”  “这我能理解,但可以换一种简单的方式嘛。”  “要是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把钱骗到手,然后按我自己的方式来安排,就是要反映大屠杀的真实恐怖。”  “那孩子们的感受呢?”  “哈!这是个活生生的世界!生活。”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人关于非暴力的立场是带有讽刺挖苦意昧的,我所听到的并非他的心声,因为他的立场实际上是在提倡暴力可现在我对他的观点却不得而知了。矛盾深入人们的心灵,有人经常说些与众不同的话。这一点我理解,而且我可以以次来思考鲍布的言论,比如:“暴力有效。我在周游世界时反复看见的就是暴力。”“在非洲,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去说服村民不要把手雷扔进河里去炸鱼。他们会往河里扔手雷,一会儿,鱼就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任你怎么说,可这是抓鱼最有效的方法。”“如果你长期坚持暴力,你一切就会如愿以偿。”但是,欺骗孩子,而又不考虑孩子的感受,这是最大的暴力。非洲还有这种说法:“长辈并非总是清楚自己的影响有多大尽管他应该清楚。因此对有些事情最好保持沉默即便他们在理。”那天晚上晚些时侯,我听见两个学生在争论暴力的有效性。他们又如何能够看到讽刺与挖苦呢?我个人相信,要促成持久的结构变化,同时又不有损于人类的尊严和价值,非暴力能够被当作一种更为有效的武器。这难道不是甘地和马丁.路德.金业已证明了的吗?  我巳经坐进了马克.格林伯格的车,突然诺曼来请我和希地克进去接受一次采访。我们去了。阿达拉布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就谈禅师、禅定修习和灵性。”诺曼指示我。“我父亲除了给我买教科书外,”我开口道,“他只给了我两本书就是《圣人传记》。说确切点,是天主教圣人的传记。那时我很小。长大后,我问他为什么不再给我买书,尽管那些书都是描写天主教圣人传记的。‘圣人依然存在’,他回答说,‘而且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去寻找他们,别等到他们死了再去读他们的传记。去寻找他们,去观察他们的生活,向他们学习。如果你能做到他们的三分之一,我都高兴。,多少年来,我周游世界,每次只要发现一个圣人,我就坐在冰上,观察、学习。我懂得了父亲20多年前跟我说的话。圣人们有哪些地方与众不同?这个星期六我应邀将去曼哈顿的上东区参加一个生日纪念会。我预料会在那儿发现鱼子酱、香槟酒、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而且一个个肯定衣冠楚楚。今天上午人们在对大师说‘生日快乐’时,我突然想到,他为了庆祝生日,把我们请到冰天雪地来开生日会,以便对美国的无家可归、艾滋病和暴力问题作默想,并让每个人思考自己对这些问题能有何作为。一边是谈英俊男人和漂亮女人;而我们却在收容所里,睡在地上,吃的是本来可能被倒掉的赎罪性食物。我已有4天没有洗澡。我观察,我学习。不自问应该恰当地去理解生活,什么是神圣,......我只能自惭形秽地站在让我走上探索真理的父亲的面前,只能自惭形秽地站存使我继续在追求智慧之路上前进的大师以及与他具有同样能力的人面前。我能做到他们的三分之一吗?我想我做不到。”  几分钟后,我们前往博物馆。一路上,我急于知道,在这个充满暴力的世纪之交,犹太人是如何保持他们的集体记忆的,而照鲍布.罗素的说法,“他们并没有反映大屠杀的真实恐怖。”但是我一踏进博物馆,这一切便无足轻重了。一个声音开始对我说:“这是关于修理世界(tikkun ha'olam)的故事......这是关于修理世界(tikkunha'olam)的故事......儿子问父亲:‘如果流浪的部落停止流浪怎么办......’我会派毁灭天使马加斯或马戈斯,或者马戈戈斯去提醒他们誓约盟书的真正意义,而誓约盟书是我和他们的先辈一起立下的......流浪的部落就必须流浪。这是他们修理世界的必由之路。不能呆在家里。没有永恒就是他们的本分。必须完成上帝挑选他们去完成的神圣使命......相信我,流浪的部落就要流浪。因此摩西在西奈山按受了上帝的戒律并将其传给了约书亚,约书亚传给长老,长老传给先知,先知又传给大会。圣经将永存,上帝的法律也将永存。为了真正的行动,这就是继续我的任务。’”  5点30分,扬声器里响起声音,请参观者离馆。我还没有抄完埃里.维塞尔的诗行:  我将永远忘不了那一夜,集中营的第一天,  它把我的生活变成漫漫长夜,七度被骂  七次被封名我将永远忘不了那滚滚浓烟,  我将永远忘不了孩子们的小牢间,  我看见他们的躯体在沉默的蓝天下  化作了花环般的浓烟。  我将永远忘不了那熊熊的火焰,  宅永久吞没了我的信念。  我将永远忘不了那黑夜的深寂,  它永久剥夺了我求生的欲念。  我将永远忘不了邢时时刻刻的熬煎,  它谋害了我的上帝和灵魂,把我的梦想碾成齑粉。  我将永远忘不了那桩桩件件,  即便我的罪孽罚我跟上帝一样没有生命的时限。  永远。  呜咽……  10分钟后,我和希地克、马克.格林伯格坐上马克的汽车,告别了哥伦比亚特区。  我们回到纽约后几天,有人问:“禅定修习引起什么变化?达到什么目的没有?”我回答说:“禅定修习使打坐的人们发生了改变,我们再不会以同样的眼光去看待事物。”任何事情的开端都有一个方面,就是走极端,以便让学生掌握环境。对我最直接的事情是经历了极端的寒冷。自从来到西方后,我从未在寒冷中呆过15分钟以上,尽管这只是等公共汽车所需的时间。而且我还总害怕会染上肺炎或别的什么病。这次禅定修习中我在冰天雪地里呆了4天’气温之低,以致华盛顿哥伦比亚持区,这个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的首都,已停止运转。可我却什么事也没有,连喉痛都没有。听着,伙计,我不会再害怕冬季等车。  附录四
  亚里士多德与菩提达摩――与澈玄.格拉斯曼禅师的谈话  [喀麦隆]努克.巴松  著  何克勇  译  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那次禅定修习中,我与伯尔尼.澈玄.格拉斯曼禅师有过许多交谈。我也听过他与别人的谈话。他并非一向好为人师,但我以前从未想过把他的话写下来。于是,有一天上午,我在纽约扬克斯市的万众一心殿坐禅,我的双腿麻木得令人不可思议。我感觉不到腿的存在,更不要说去挪动腿。这是一种极端痛苦的处境。我感到这是一种多么反常的感觉。我望了望周围的禅僧。13个人按荷花状体态优美地坐着。他们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或不安的表情。我想我还是个新手,所以才会感到痛苦。我的目光停留在本殿住持澈玄.格拉斯曼的脸上。他似乎甚至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他仿佛处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代。我想起了他的话。“万民需启蒙,此乃众生之道。”他常常教导说。歇课的钟声响了。我站起来,朝他走去,他正在起身。“我有个问题!”我说。“现在不行!”他应答道。30分钟后,我抓住了一个一吐心声的机会,我问他:“启蒙的意思是不是指完美?”“对。”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屏住呼吸,听他往下说。“之所以是完美,这是因为经历了你所谈的一切才能到达此时此刻这个状态。”2350年前,亚里士多德在界定其哲学基石生命原理(entelechy)时就强扎:“无论是依''靠个人还是集体的力量,我们人类都不可避免地朝着我?们自身的完美前进。”这就意味着我们尚不完美,而且在很多方面我们远远谈不上完美。禅宗与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是否冲突?这是否是东西方之间亚里士多德的迫随者与禅宗佛教信徒之间的一场争论?西方从这场争论中如何获益?这场争论又如何有助于人的成长?诸如此类的问题促使我记录下格拉斯曼的话,这些话既有他跟我一对一谈话时讲的,又有他在霍尔姆斯入门者思想班上的教导,还有他在我所参加的会议上说的。下面就是我同纽约禅社的这位住持谈话的记录。辩论围绕着一个中心要点:被启蒙状态的完美。  问:一个杯子暗喻着什么?  答:杯子是完美的。一个打坏了的杯子也是完美的。这里必须考虑的是,杯子就是杯子。杯子除了是杯子便什么都不是,即社会约定承认是杯子的一种容器。处于杯子状态的杯子只能是杯子。现在想一想这个杯子摔到地上,摔坏了。摔坏的杯子也处于被摔坏的杯子的状态.它只能是一个摔坏的杯子,而不是别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它受到了启蒙。  间:也许除非杯子被打坏,否则我们无法真正了解作为一个杯子的杯子状态的价值。其效用......除非一个爱人死去,否则我们并不能意识到我们有多么爱他。  答:一旦谈的是那个打坏的杯子的状态,就必须忘掉原来的那个杯子。掸宗佛教是关于现在的。  问:可是,不论我们谈的是原来的那个杯子还是打坏的杯子,是杯子作为杯子的状态还是打坏的杯子作为打坏的杯子的状态,我们都不能不考虑形成它们的演变。  答:注重现在并不意味着事物不发展演变。每次你手里拿着一个杯子,你就想一想要成其为一个杯子都需要什么条件。发展演变是存在的,但是禅宗佛教所关心的不是发展演变的事物。对我们来说,现在才是重要的。  问:现在存在吗?  答:你是什么意思?  问:就在此刻,事物在发生变化。事物永远处在变化之中。现在它们这样,片刻之后,它们成了别的东西。现在我们在此处,片刻之后,我们便到了别的地方。一个行走的人、行驶的汽车、飞行的飞机等等,无不是这样。无论从微观还是宏观上看,事物都在发生变化。按你的说法,叫发展演变。那么,现在存在吗?  答:正如你刚才所暗示的,除非杯子被打坏,人们不能真正地抓住其完美。一个人不理解稳定,他能理解变化吗?变化的条件又如何呢?一个人不理解此处,他能理解空间吗?一个人不理解现在,他能理解时间吗?  问:我们再回到杯子和打坏的杯子,我就把这两者等同于存在和虚无。杯子的反面就是打坏的杯子吗?存在是不是虚无的反面?打坏的杯子是否就是杯子的虚无?  答:无论我们想什么、做什么,变化都会发生。我们有些人是变化的动因,而有些人却不是。要回答你的问题,就必须专注现在。  问:我是否会发现现在的反面就是变化?  答:不,是时间。  问:或者此处的反面就是变化?  答:不,是空间。  问:或者与现在相矛盾的是变化?  答:不,是反现在。  问:与此处相矛盾的是变化?  答:不,是反此处。  问:与物质相矛盾的是.......  答:反物质。我所说的没有什么你过去没有听到过。  问:人是从南方古猿、能人、直立人、智人、现代人这么一步步演变而来的。我们现代人也要演变成别的什么。  答:对。  问:昨天我们靠偶然、巧合或不可预知的因素演变。我们有方式监控今天的演变吗?  答:谁知道?  问:作为人,我们有能力监控我们的演变吗?你瞧,我想到西方的禅宗佛教,就好比在听亚里士多德与菩提达摩之间的辩论。一个说我们所必须关心的唯一重要的事情是人朝着自身的完美而自我奋斗,一个则宣称“专注现在”。  答:我们用了多少时间才变成此刻样子?  问:专家们说,从制作工具的第一个人算起,用了180万年。  答:西方哲学让我们的思维探寻两百万年去寻找可能并不会出现的完美。佛说:“不要往远处看。事物按其本来的样子就是完美的。”什么是真理?见仁见智。我生来是个犹太人后来在纽约的布鲁克林按犹太人的方式抚养长大。我的教育背景是亚里士多德式的,或者说,亚里士多德追随者长期以来一直努力固化我的思想。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人类长时间的进化。后来我去日本旅行,我决定皈依菩提达摩。  问:促成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答:我发现觉悟的过程不仅很有意思,而且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问:于是你决定将其引入美国。  答:对。  问:后来的情况呢?  答:我是感到我们这个社会必须苏醒,并保持醒悟。  问:什么是悟?  答:要悟,首先必须清醒过来。  问:清醒什么?  答:清醒此时此地发生的事情。  问:禅宗佛教是否就是关于启蒙或者悟或者两者兼有的学说?  答:悟导致启蒙。  问:这要用多长时问?  答:有些人要用一辈子,有些人则少用一点时间。  问:要达到启蒙状态需要多长时间?  答:这并不重要。应该问如何才能过到启蒙状态?  问:如何才能达到启蒙状态?  答:专注现在。历史难道不就是一系列的现在吗?历史不就是教导我们这样一个事实一每一个现在对于整个历史长河很重要吗?  问:再问一遍,现在存在吗?  答:你为什么老是问这个问题?  问:还没等你完全专注与现在,你就已经走入了另一个现在。假定我们坐在一辆奔驰的汽车上。还没等我说完“现在”,我们就巳经到了两英里外。什么是现在?什么是此地?什么此时此地?  答:你是否明白扬克斯与布鲁克林之间的距离,或者纽约市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之间的距离就是一连串的此时此地?  问:从概念上讲,是的。  答:不仅在概念上,从事实上讲呢?  问:嗯呵......是的。  答:那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总体比构成总体的每一点重要呢?  问:通过监督总体才能更好地控制每一点。  答:那是西方式的思维定式。  问:你不同意。  答:专注此刻,你不仅会苏醒,而且会保持醒悟并可能达到启蒙状态。  问:如何才能做到呢?  答:去发现自己。只有回到你自己才能发现你自己,这就是你的佛性。  问:什么是我的佛性?  答:你自己的觉的状态。  问:我自己的觉的状态是什么?  答:你的悟,到达你自己启蒙的全过程,你自己最终的启蒙。三者合一。这是一个艰难的历程。  问:这就是人的完美吗?  答:每个人作为人是完美的。如果你考虑一下我们每个入需要作什么样的努力才能变成今天的自己,这一点就容易理解了。自始至终。悟作为悟是完美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完美的。觉的状态也是如此。  问:我想问你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禅定修习结束后,你带我们去参观大屠杀博物馆,还记得吗?  答;记得。  问:大屠杀使人启了吗?  答:这个问题有何难答?为什么这个问题比别的问题难回答?  问:作为一个犹太人,你知道......  答:不,对我未说这并不是一个疑难问题。大屠杀本身就是一种启示。大屠杀本身是完美的。这个完美的例子正说事物的变化是无情的。人、内在与外在的因素,不论其好坏,总是对特定的情景产生变化,使其改变了本来的面目。这一真理同样适用于大屠杀,不是吗?  问:那么,改变事实的事实或变化所蕴含的真理是什么?  答:谈到事实或环境,你的意思是指内在的变化使其改变了本来面目。  答:就大屠杀而言,哪一个更重要,是整个谋杀,是每一个炼的瞬间,还是每一个遇难者所经历每一个“现在”?  答:这得看具体情况。西方的思维定式更重视整体,而禅宗的思想则更倾向于专注每一个现在。或者说我是这么看的。  问:变化又怎么样呢?许多内外在力量的介入改变了整个艰难势局吗?  答:它们都是大屠杀的一部分。甚至连造成这种局势的条件服这种局势的后果都是当时局势的组成部分。1945年并没有结束大屠杀,尽管我理解人们说到大屠杀时指的提二战期间的那场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只要大屠杀不从人们的脑子里消失,大屠杀就将活在全人类的记忆里。你还记得英德拉网络吗?  问: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整体的反射,而我们大家又是每一个人的反射。可是信奉禅宗能鼓励个人改变历史的进程吗?  答:这得取决于我的每一个人。还是那句话,有些人是变化的动因,有些则不是。我们每一个人,即便是那些不充当动因的人,都是一个故事的线索。不论你喜不喜欢,都得去写那个故事。  问:要么你自己写,要么别人给你写:父母、社会、文化、历史,这后者则意味着是命中注定。  答:按照佛陀的教导,如果万物都可以启蒙,那么变化的动因本身也是可以启蒙的。这一点为何难以理解?  问:对,这一点为何难以理解?你怎么想?  答:我只能说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由家庭、宗教、社会、文化等等限定所筑成的牢房里。如此众多的因素把我们的注意力从根本的问题上分散开来,结果我们几乎不可能专注于某一样东西,不可能保持我们的注意力。  问:信奉佛教的社会同样有分散注意力的问题:犯罪、卖淫、贪婪、绝望。在泰国......  答:听着,没有丑,便没有美。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问:那么,什么是灵性?  答:精神的生命。然而如果思想没有苏醒,精神又怎会有生命力?而如果不专注现在,思想又怎么能被唤醒?  问: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答:如果你意识到现在我们这个社会所反射的一切,你肯定就会发现暴力、无家可归、毒品和卖淫。这一切则意昧着你要扪心自问:“此时此地我将对此采取什么措施?”你不用去动员大众,或是作讲演,或是大量集资,或是大量花钱。你可以像菩提达摩一祥面壁而坐,然后去改变整个世界。灵性是一种生活的道路。  问:这条路对每个人都一样吗?  答:绝对一样。至于说你在这条道路上如何走又有何区别呢?有人在路中间走,有人靠左行,有人靠右行,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有些人的步态仿佛永恒属于他们,有些人步态则好像他们天一亮就会死。有人走起路来腰板挺直,强壮有力。有人则头足颠倒而行。但是所有的人都在走。一旦你错上了这条道路,你就得往前走,尽管你似乎根本没存感觉自己在移动。  问:什么才是走完生活之路的正道?  答:这得取决于每个人。照我们的传统,我们引导学生自己拔现自己,去发现自己的佛性。霍尔姆斯在其“入门者的思想”课上就是这么做的。这种训练很有用。静修假有用。呼吸,尤其是控制性呼吸,可以把你带回到现在。  问:禅宗佛教是一种宗教吗?  答:不是。它是一种实践。尤其在我们的传统里――日本传统它是一种生活哲学。  问:既然只是一种哲学,为什么又行佛事?  答:它只是另一种手段,可以帮助我们专注现在,使我们远离分散注意力的事物和混乱。  问:行佛事又如何能到达这个目的呢?  答:钟声总会把你带回到现在。  问:你的学生们来报名听课,你能谈谈他们要寻找些什么吗?  答:他们刚来时说的一切真有意思,因为我询问过,你知道。他们并不知道要寻找什么,但都确信一旦发现就会认出来。佛陀花了很多时间去寻找答案,结果却发现一切答案之答案就在他面前,就在他心里,就在他周围。“万物均有启示。这就是其本色。”他说。此话既简单又极其复杂。去研究一下,使其简单明了。禅宗佛教就要求简单。不要去别处寻找就在你心里和周围的东西。保持简化行事。要倾听钟声。倾听时钟的嘀嗒。观察西沉的夕阳。思虑一下雪的白色,严寒的寒意。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把雪漆成紫色?为什么要把绿草变成别的颜色?万物都是完美的,这就是其本色。从开着的门进去。我们大多数人想穿过甚至并不存在的门,结果只能是痛苦和受罪。而且首先问“出了什么事”的也是这些人。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全部注意力都专注于悟,并始终不渝。这是我通向启蒙状态的心。  问:听说克林顿政府的住房部长奇斯纳罗斯先生对你的工作表示过褒扬?  答:如果部长先生觉得我们在扬克斯市这儿做的事情值得一谈,那很好;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让他谈论。  问:你们都做些什么?  答:格雷斯顿基金会是提供照料的曼茶罗(mandala)。我们照料别人。  问:也许正因为如此那个人才会谈论它。至少还有人......  答:按照中国人的智慧,“伴随德行。德即有助。”  问:需要哪一种支助?  答:对于很多人而言,我门一说到“支持”这个词,他们就理解为“钱”。可是我们首先需要的支持是思想的觉悟和对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的意识。就是醒悟。这样人们就不会使无家可归者感到自己在世界上没有朋友。思想的觉悟就是首要的支持。我们这个社会不鼓励对思维的训练。我们用身体去做很多事体育、奥林匹克运动会、保持身体健康......所有美国人都想变得眼迈克一样……  问:你瞧,关于思想我们谈了不少思想是禅宗的中心。可是我们对思想的内涵界定过吗?什么是思想?  答:思想有两种:小思想和大思想。小思想就是此刻的你,努克。你的小思想就是你此刻的全部存在,即你的思维、情感、智力、健康、财富以及你对自己和世界的意识。所有这一切。所以我们说“我的思想状态或心态”是指“我在此时此地的全部存在的状态”而大思想则是我们众生的整体,一切存在的总和,这可以是“全宇宙的思想的状态”。如果你还记得英德拉网络,那就是大思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各自的反射而整体又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反射。  问:小思想与大思想相互冲突吗?  答:绝对。一种可怕的冲突。所以禅宗号召通过心静来平息这种冲突。只有把生活放在现在才能找到内心的平静。我们每个人相互都把别人束缚起来,把别人推开,敬而远之,你碰到一个黑人,就因为他是黑人,你不愿答理他。想一想这种态度的多米诺骨效果。我们用自己的思想把别人束缚起来,而束缚别人的同时又把我们自己,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束缚起来。推开别人敬而远之,这就是一座牢房。我们的任务是解放他们。只有解放他们,我们才能解放自己。这也有一个多米诺骨效应。唯有改变我们自己,才能改变社会。  问:英德拉及其网络的神话是你的教诲的中心。  答:每个人都必须内化这个网背后的真理。  问:为什么?   答:因为有五蕴(skandhas):1)我们的五官所感观的形式;2)安逸、不舒服和既非舒服又非不舒服的惑觉;3)反应:吸引、排斥和既不吸引也不排斥;4)概念;5)故事线索。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线索。你知道五蕴都是空的,空即是五蕴。它们是集合体,是自我(ego)的创造。应把一切都看成是一种凭空创造,这有助于使我们摆脱创造。  问:关于空的概念你可以多谈谈吗?  答:六种感观中有一种就具有这种效果!诚如我前面说过,你看见了一个黑人,就因为他是个黑人,于是你在你与他之间筑起一道墙。因为你在做看这个动作时,五蕴已经起了作用。你的眼睛看见,你感到不舒服,于是你排斥,你创造排斥并为这种排斥找出合理的理由,还没等意识过来,你就已经对这个素昧平生、或从未交谈的人凭空创造了一个故事线索。然而你用来写这个人的故事线索完全是错的。真正的问题是你一直在写你自己的故事。你是在向世人说你能够写出这个你素昧平生、或从未交谈的人――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的故事。你是在说你是个傻瓜。  问:如何才能战胜空?  答:无论你离自己多么遥远,通过吐故纳新的呼吸就可以把你带回现在,那么你就能够使自己不至于变成傻瓜。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精神的成长,也要避免自己变成傻瓜。  问:如何才能避开被称为空的这潭浑水?  答:抛弃一切。家庭、工作、汽车、银行帐户.....我们对它们的依附只能使我们受苦受难,因为除了苦难之源,它们便什么都不是。我再重申,思想的训练是克眼昔难的唯飞径。修习能帮助我们看清自己的真正本质。坐禅时思想绝不会关闭。坐禅不是一种关闭思想的实践。坐禅使你意识到自己的呼吸,而呼吸则能把你带回到现在。每当你忘记了自己的呼吸,你便堕入了空。回到呼吸便回到了现在。要全神贯注地专注于此刻。  问:物体离开了思想自己能独立存在吗?  答:是的,所以智者不言。现在这个现实与我们分不开,与它自己也分不开。对我们而言,其本来面目与实质是分不开的。现在本身独立存在,但只有通过稳定的融合认定了思想整体的通用语言之后,现在的真实性及现实性才能显露出来。五蕴是空的,空即是五蕴。使现在变得真实的因素同时也使现在的存在趋于人性。因为其存在的原则与我们自己的主观性同出一辙。  问:这种主观性客观吗?  答:我并不关心什么客观的,我所关心的东西已不是客观的了。我所关心的东西从未就不是完全真实的,因为万物总是在发生变化,而我所关心的确切地讲只是那个现实。  问:这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确定的认知?这是我们感觉到的还是认识到的?我们可以把感觉变成认知吗?  答:用来区分于思想和现在的形式而存在的概念处于知识的水平。修习即是答案。启蒙则是目标。自由和自制就是处于此地此刻的实质。思想变得越自制,它所死抱住的东西就越少,思想也就变得越自由,越少异化,越少不可预知的因素。概念的交织,由于其非持久性、不忠实性和寄生性,在其形成的过程中,融合了大量有机的副产品:自我。自我就是一种副产品。  问:什么是自由?  答:自由的代价就是严重的无家状态。  问:是无家状态、无家可归还是有家不回?  答:无家状态。  问:什么是无家状态?  答:无家状态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在其中,世界不再是一个意念上的限制,然而自我就是依靠这种限制来伸展肌肉并以显示自我的力量而自得其乐的。  问:简言之呢?  答:彻底抛弃和肢解自我。  问:什么是自我?  答:一种必须废除的特定的姿态。如果停止废除自我的努力,我们就会失败。我们失败,而不是成长。这就是我们从无家状态所获取的教训。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应该感到自在,可是这个世界使我们感到自在吗?家庭概念是微不足道、平庸的、无用的……一种造成精疲力竭的幻灭并使人精疲力竭的假象。  问:你明白你的意思了。  答:你对我的意思怎么想?  问:我认识一个女人,她为了在郊区拥有一幢房子奋斗了一生。最终她如愿以偿,可她依然纳闷生活为何如此艰难。这听起来仿佛自我是一种纯主观的活动。  答:是的。一种绝对纯主观的活动。为此,让我再作点补充。自我完全把生活当作是表达自我的场所和工具。我是某个人。要有能力说“我拥有一幢房子”,那么帐单怎么办?其他人又是如何表达的呢?英德拉网络的教训又怎么办?  问:你认为每个人都能理解无家状态这个问题吗?  答:你能理解,别人也能理解。  问:当有一张温暖的床在什么地方等着你的时候,要变为一个的人,并且冬天坐在首都国会山的台阶上,睡在收容所里,这是需要勇气的。  答:你,一个从炎热的国度喀麦隆来的人,能忍受。他们在这里土生土长,自然也能忍受。你瞧,悟并非是理性努力的结果。每一种理性努力都被视为一种障碍。  问:勇气是一种天赋的礼物。  答:勇气是一种思想状态。一种小思想状态。  问:假如万物总在变化,思想能掌握永远处在变化之中的事物吗?  答:学习就是掌握。  问:对于学生而言,什么是最佳态度;是应该进一步深入到菩提达摩的教导里去还是禅宗之中?  答:进一步深入现在。  问:你是什么意思?  答:禅宗、菩提达摩以及所有伟大的导师帮助我们寻找生活的道路。他们并不是你的悟或我的启蒙。他们也永远不会是。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告诉你我:回到现在。我并非想诋毁亚里士多德或我们这个时代的科学成就,我自己就是个科学家,但是技术为人和社会带来的仅仅是弊端。专注于现在有助于我们找到解决由科学和现代文明所造成的问题。我们需要放松,而现代社会则似乎意昧着令人战战兢兢、最紧张的外部活动、千篇一律的目的。现社会似乎构造了更多的动词“拥有”。这就是令人战战兢兢的根源,因为人们要投入无数的争斗、幻灭和奴役当然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行为方式是否就更具有人性。悟了的人构造更多的动词“存在”。对现在的意识即是禅宗的绝对必要的条件。禅宗的全部目的就是提出何为存在之意义这个问题。禅宗说:存在即现在,此地。多思这个主题是禅宗的中心,尽管在多思的过程中会留下积极或消极的社会和知识的烙印。  问:禅宗的意思是否就是唯理智论?  答:灵性并非意味着唯理智论。  问:那它是一种理想吗?  答:可以这么说,因为谁也不能完全控制现在。  问:人类以思想观念的名义相互残杀。禅宗是否只是另一种思想观念?  答:无沦我回答“急流”还是“自知”我都不会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  问:人能够彻悟吗?  答:是的。  问:人能够完全启蒙吗?  答:佛陀说过,“万物均有启示,这就是其本色。”  问:那为什么还要为启蒙而努力呢?  答:这就是道。而道包括内在事实(本来面目)和实验事实(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叫我来告诉你你按你本来的面目受到了启蒙,这对你有什么益处?你得自己去体验和认识。然后你会问你的邻居:“你为什么看不见启蒙?”接着你感到有必要帮助他去体验和认识自己的启蒙。佛陀敦促信徒说,没有认识到其教导的真理就不要接受他的教导。  问:另外,一切现象都是不持久的。我们的呼出的气一升起便消失了......  答:空即是万物非持久。甚至自我也会消失。  问:你教导说现在是唯一重要的东西。专注于自己的呼吸即能把我们带回到现在。如果我们理解正确的话,现在似乎并不存在。现在也消失......怎么能专注于非物质的东西,那种并不存在的东西呢?  答:我们生活在两中现实里。我们有一只脚踏在未展开的绝对里,另一只脚则踏在相对里。相对是固定的。尽管相对没有移动,但是绝对却在发展。命定论和自由意志。我们不能改变某些东西,但改变另一些东西却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一个人做对了一件事就可以改变全盘。我们大家可以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之中,但由于各自的传统不同,各自的观点也各异。同一个时刻,可语言不同,翻译也不同。  问:这种发展的现实,有人称之为历史,有人称之为真理。对有些人而言,这种现实是没有目标的,亚里士多德说它的目标就是使人完美。  答:发展与固定不是平行的,而是同时的。  问:智慧和怜悯之道使我们易受伤害。  答:向别人敞开自己,或者把自己暴露于诸如在华盛顿特区进行街头禅定修习时的环境,这确实使我们易受伤害。一个人想要体验被启蒙的状态,就得放弃爱。  问:受苦受难从何而来,是源于爱还是源于失去爱?  答:爱属五蕴。你看,空是佛学的一大主题。天空中充满万物,但又可拟说天上是空的。你无法证明这种观点是错的。事物总是有两面:绝对的,即内在的一面,和相对的,即我们从经验中认识并感觉事物的一面。唱诵时,我喜欢先用汉语或日语,再用英语。这种唱诵方式帮助我在对事物命名之前先体验事物,用汉语或日语唱诵时,口中的词我并非都懂。用英语唱诵时,我明白词义,于是我开始想,“这就是我。”不过两者都是一回事。理解空的过程就是一个分解的过程。空的一面是非永恒。看的过程即是一种思考。我们看,我们思考,我们贴标签。它们都是概念,读起来都毫无意义。伟大的大师们花了很多时间去考察这些概念,并以其著作和观点帮助我们今天清楚地认识他们的发现。一个人必须探索空、体验空,然后他就会理解自杀与再生的意义。不要抓住痛苦不放,让它展开,走到下一个时刻。生的状态是欢乐,是享受现时。但是不欢乐、不享受同样重要。诀窍就是其中一种状态出现时,要放弃它。把自己从欢乐或不欢乐中解脱出来。把自己从绝对和相对中解脱出来。生活就是我们到处看到的丰富多采的样子,但是同时,生活又都不是这一切。最重要的是要表现怜悯,而怜悯是我们赖以到达彼岸的手段。这个彼岸就是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这并不是说痛苦就消失了,而是说我们已经把痛苦融入了我们自己的故事线索。这样做本无好坏。水中游动的鱼儿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打湿水。法(dharma)是不可能被珐污的。过去的思想不可能掌握,现在的思想和未来的思想同样不可能掌握。  问:禅宗佛教对厉史似乎持一种强烈的反对立场。  答:时间最终会摧毁一切,即便是最伟大的艺术作品所体现,的那种人们称之为永恒的美,400年以后也只不过残留着现今样子的阴影。  问:通过对历史的呼唤,禅宗是否会找到事物的本来面目?  答:历史是一连串的现在。  问:禅宗如何对待年龄老化的过程?它是否融合为其哲学和美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答:仅仅就现在而言。  问:这是一种策略吗?  答:这是一个纯粹的概念。  问:可是问题依然存在……我们到底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创造人一我们自己和别人,那些四分五裂的人?既然万物都逐渐消失,既然我们经历到的现在并不存在,因为我们刚一经历到它,它就会消失,那么大规模地摧毁,比如通过战争未摧毁自相残杀的人们,以图使人们生活在现在,意识到现在,呼吸、修习,追求启蒙,这一切又有何用呢?  答:自己去寻求答案吧,因为我给你答案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问:这又涉及到历史与现在的问题。  答:如果你完全依靠别人的过去,或者历史,或者历史性来形成自己的历史地位感,那么你恰好便失去了自己的历史位感。生活在现在就是答案。这是你形成自己的历史地位感的唯一途径。过去也好,现在与未来也罢,时刻也好,此地与空间也罢,这一切都会沦为现在之无情的同时性。  问:在你看来,历史似乎是另一种商品。  答:我们贪得无厌地消耗过去的同时,消耗了自己。我们忘记了根本去创造历史,而这个根本就是要生活在现在。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是要改变未来,我们就必须从现在着手。我们贪得无厌地消耗过去或历史的同时,实际上是在消耗自己。结果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文化、文明便都分崩离析。这意味着历史的结束。这使我们无所适从。  问:五蕴为什么会形成?  答:五蕴的愿望简单说就是物质化。它对于个体的认同是漠不关心的,反而利用个体来到达五蕴那毫无意义的繁殖或自我繁殖。与五蕴异化的东西,其根源就在于每一蕴。具有无限讽刺意味的是,这种作为存在之核心的愿望,这种我们大家从内心似一种无可比拟的巨大的紧迫惑所感到的愿望,比之我们认识或体验其他东西的紧迫感,要大得多,而这种愿望则与我们的真实存在绝对毫无关系,它跟我们不一样,既没有意识又像掀起波涛的力量一般没有感情。无法再想象出比这种被称之为五蕴的恶毒而拙劣的情感更强烈的空之意象。它们完全毫无意义的重荷,既呆惰又令人无法忍受,可我们却把之当作自身存在的准则。蕴是洪水猛兽。我们之孕育这个怪兽,一如妇女之孕育孩子。空不仅存在于世界上的某种暴虐的机制,即那种征用了我们自我的暴虐机制,而且存在于我们的言谈举止和举手投足之中。  问:禅宗是否把人看成被禁铜在我们躯壳之内,就像局子里的无期徒刑犯?  答:这个比喻好。  问:这就引出了欲的概念。  答:局子是空的。  问:也可以说是满的,就像天空一样......  答:命定与自由意志......一个人的意志能够改变我们认为是命定的东西。别忘了意志最富有创造性的方面。如果说意志可以表现为想吃东西,想为尘世的浮华而奋斗,它也可以有崇高的愿望,如为结束无家可归状态和暴力而斗争,期望医治艾滋病和社会......  问:它们也是欲望。  答:有些是答案的一部分而不是问题。  问:有时候我害怕佛学里危险的含沙射影。一个人的死亡欲望可能意味着是对我们大家的启示。  答:你是什么意思?  问:说“我想对折磨着我们社会的无家可归及义滋病问题身而出”,这就是在表达一种欲望。活中有一种意志。说“我想变得富有”也是在表达意志欲望。其中也有一种意志。在这个星球表面行走的每一个人都是其父母媾合本能的产物......  答:情感。无用的情感。那也是真实的。只有彻底扫破目的论的这种可怕的摇摆,砸碎这种因果关系的锁链,才能获得真正的成长、真正的解放真正的自由。  问:欲望源于匮乏。  答:想填满匮乏的欲望引起苦难,而不是匮乏本身。只有冲动的休眠才能挽救我们。  问:什么是被启蒙的状态?  答: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问:就灵性而言,你认为东西方之间存在着一场争论吗?  答:我们相互学习。  问:在这个问题上,你认为西方能从东方学到什么?  答:我们学会把思想带到现在。  问:你认为西方如何才能从中获益?  答:如果我府社会的人把思想拉到现在,他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意识就会兴起。他们会发现我们这个社会的外形多么糟糕。至少可以说,无家可归、暴力及艾滋病就说明一个社会处在绝对的困境之中。禅宗佛教有助于唤醒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意识,这样我们可以在为时不太晚的时候作出反应。  问:有时候你谈到更高地认识现实。当你说“事物的真实面目”时你指的是什么?现实是事物总在不断变化。无论白天发生什么,我们都明白我们不习避免地要走向夜晚;夜里,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知道白天就要来临。如果是在冬天,我们知道春天就要来临。对我来说,把意识转到一种更高的认识,就是去认识这个事实一现在并不存在,诚如我过去说过。那么非永恒和非永恒感就是启蒙的媒介吗?  答:你这儿问了许多问题。事物就是其本来的样子,然而又总是在变化着。我们谈到了命定和自由意志。社会是否处于绝对的困境?一个人能够改变整体。谈到无家可归、艾滋病和暴,有人会来问,“那又怎么样?”其他人会觉得这种状况令人难以忍受,并愿意尽力作点什么。这,也是一对现实的更高一级的认识。问题是:这一点你意识到没有?你是否意识到我们在行动或者没有行动?或者我们既没有行动也没有不行动?我们是否意识到现在是一个转瞬即逝的阶段,而这个阶段会把我们带到更好或更坏的境地?我们是带着一种好奇的新眼光还是一种枯燥的老眼光去看待事物?我们是否意识到生与死、成功与失败只不过近在咫尺?  问:有结束语吗?  答:如果历史不是人类生产的需要一跟别的动物一样,不是这种生产活动的记录,那么什么是历史?可是我们常常抓不住这种活动,而且不知不觉走进了与历史的矛盾之中。无家可归、贫穷、暴力、艾滋病,这一切都是历史的矛盾这样就引出一个问题:我们是否能一贯如一、坚持不懈地从创造我们的东西里得到一点收获?禅宗佛学的教导说历史最复杂、最易接近的部分就是现在。我们不可能敲500年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可以存所作为去改变现在,并改变从现在算起500年间会发生的事情。正因为不懂得这一点,我们不知不觉被迫重蹈覆辙。包括重复过去的错误。过去应该为现在服务。要弥补现在。去意识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去循环过去并使未来成为可能。别问我这个未来会是什么样,我只能说未来将是我们现在创造的结果,我们决定它应有的样子,这种创造和决定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现在我们为什么生活,为什么彻底结束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人类的过去从一开始就一直处在折磨与煎熬之中。它被向往正义、福利的渴求,要求不可缺少的空间的呐喊,幸搞的渴望......所淹没。我们为什么还在往前走?我们欲往何处?只有现在才是我们可以接近的。行动并不是盲目的运作,是现在行动。如果我们立足于现在,就能够,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意识并直接观察自己的表现。如果我们的目光只关注人类的历史并专注于历史,那么我们只能观察到变化多端的剥削与压迫。如果不认识此地此刻发生的事情,又如何能够从根本上影响这种历史的记录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过去变为自由,才能把自己从过去解放出来,才能相互团结而又不损害各自的自主。我们不可能再把建设未来的重任变为历史本身自发的运动。这是自杀。要想在一个暴力横行、冲突重重、艾滋病肆虐的社会建立社会和谐,我们会发现自己被夹在过去与现在之间。如果社会和谐能够像英德拉网络那么直接感觉到的活,那就方便了。可是,在现代生活如此分裂的状况之下,可以期盼这种认识吗?社会实际上就是英德拉网络。人性也如此,这是各种题目的一种精彩的相互渗透,即每个人都是整体的反射,而整体又是每个人的反射。只有众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这一点才会昭然若揭。意识的各个层面有真有假,而且在我们每个人之间,相互之间以及我们个人与整体之间介入,考虑到此,这一点还可能实现吗?我只能要求我们大家自己努力。  问:理想的保障?  答:绝对,然后是理想的可亲......这便会产生一个对一种默默精神之不灭性的认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香港上水购物指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