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的老公是邓跃东东的丑琴操中的第四段运用什么记叙方法?

我家成分不好,&文革&中经常被责令参加集会。一些好事者知道我祖父会拉琴,就命令他叫上两个会拉胡琴的侄儿一起演出。在邻村第一次巡演时,我大伯父就被逼哭了。那晚本是一场声讨地主的集会,会前要造势,安排我大伯父拉琴,一女生唱《红灯记》。刚拉开过门,台下就扔来一只鞋子,砸在大伯父的头上,要他滚下台。他们指责大伯父的胡琴有问题,因为琴杆上面雕刻了一个龙头&&&龙是神话鬼怪封建物,怎能在社会主义大好形势中出现?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两人顿时成为批斗会的主角,做检讨、下保证还不行,硬是被逼着锯掉了琴杆上的龙头&&
一把漂亮的胡琴就这样被砍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这件事我是听一个叔父说的,几个伯叔不愿回忆这些旧事,唯有我堂二叔反应异常,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说:&琴头是我砍的!&我知道二叔一直钟情于胡琴,没想到他竟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透过浓浓烟雾,我看到了二叔眼里流露出的几丝幽怨,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我仿佛看到了琴头落下的一幕&&
那晚他们受到了批评,被要求将琴头处理掉,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祖父答应一定处理好,但不是当场锯掉的。这把琴是我大伯父在县城读中学时带回的,却成了二叔的至爱,他对处理琴头很不理解。那时祖父被贬职从学校回乡,在劳动中被压断一条腿。祖父的大哥(大伯和二叔的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当过国军军医,此时被关押,不知去向,因此祖父思虑最多的是要保住侄子们的性命,要不就对不起大哥。祖父就给二叔做工作,二叔十五六岁,很不配合。祖父发了怒,责问他:&是人头重要还是琴头重要?&二叔噙着眼泪、含着怨气,在祖父的逼迫下锯下了琴头。祖父说:&这个琴头雕刻得精致,你先收着,日后可能会用上。&二叔不吭气,捡起琴头一把甩进了灶膛。琴头是上好的檀木,檀香气息在家里萦绕了几天,一家人沉浸其中,默默无语。
无头琴原来是这样来的。我听完倒是舒了一口气,庆幸他们不是当场挨打受批判。可是不一会儿,我的心情就沉重起来了。他们这样责令我家自我了断,二叔受伤最重,却是祖父催逼的,祖父心里更难受啊。那些人的招,可谓别有用意。
胡琴之声,悠悠颤颤,一如安静的低吟,尤能表现一个人的心绪。琴头没有了,还能不能正常地发声、抒情?我轻轻地问二叔:&琴头没了,丑相难堪,正好不用去演出受气了?&二叔看着我说:&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去了?一样得去!丑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好长时间里,瘸腿的祖父带着两个侄儿和这把丑琴,挨村挨乡地巡演。每到一地,丑琴都是观众们的笑料,他们不知原委,以为是我家买不起一把像样的胡琴,捡把琴来凑热闹。丑琴叫人看着就别扭,也无心听琴了。
丑琴无头,祖父他们也无脸面,操琴的模样十分滑稽,总不被人正眼看。当然,心里最憋屈的是二叔。他很年轻,无端被人嘲笑,其实他拉琴是很有水准的,但是心里不平,音色起伏大。丑琴让二叔的脾性也丑了起来,他变得十分倔强,不太理会祖父&&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谈琴论艺,慢慢地不怎么说话了。
话说开了,我忍不住质问二叔:&一个年轻人,怀抱一把无头的胡琴,再无其他释放情感的方式?&二叔说,他努力过,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没过多久,伯叔姑姑们不能读书了,因为村里不准。二叔两次被生产队长从中学赶回,他聪颖好学,无奈初三未读完,就再也未进过学堂的门了。二叔积下一肚子的愤懑和怨恨,别人拈轻怕重,在生产队混工分,他年纪轻轻就去学泥水匠的手艺,每天用砖刀砍砍剁剁,其实是在发泄不满,他要砍平种种的崎岖。但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虎口被震烂,血流不止,也不能释放心中的怨气。他又想起了无头琴,每天劳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丑琴懂他,眼里的泪、虎口的血,遗落在琴上,他浑然不知。
二叔独自拉琴,长夜不息。祖父知道他心里苦闷,就开导他说:&拉琴可以消解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你指上的怨气太重了。&二叔说:&你不是说琴音传递的是心声吗?&祖父反问:&你心里向往的是什么?&二叔不吭声了。听琴知音,得失寸心。二叔对祖父的视听修养极为钦佩,他为自己更名为&清明&,自此静心练琴,研习音律。
清明通透,方有流音。二叔反复体悟,寻求彻悟&&人跟丑琴一样,没有脸面,可琴还是琴,心里有音,仍可自然地发声。他的心慢慢融入了丑琴,琴声开始从心里流泻出来,没有了早时的发泄,音色一片柔美。
二叔认真地看着我说:&琴已无头,人得有名。&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说琴。
二叔那时带着这把丑琴,一次次地参加上级安排的演出,没有工资,只算工分。从乡里到县里,重要的会演都少不了他,他用丑琴发出的优美琴声征服了众多同行,感染了无数心田,人们记住了他和一把无头琴。有一次,上级首长要来观看,领导提出给他换把琴,说这琴太丑了,影响县里的形象。二叔说,人能换但琴不能换。他是有傲骨的,就要用这把丑琴拉出人们想不到的琴声来。
(责任编辑:k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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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阅读专题《琴操流韵》的情结和美学浅谈
《琴操流韵》在今年2期《飞天》杂志刊发,承蒙甘肃何郑先生青睐,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其才华笔力远出拙文之上,特转文以共享。.cn/u/
琴操流韵&&家风雅颂
湖南作家邓跃东的散文《琴操流韵》发表在2014年《飞天》贰月号上,读后颇有感触。
《琴操流韵》的标题很讲究散文的音乐美学观点。琴操是一本书名;《琴操》相传是东汉文学家蔡邕所撰的琴曲解题著作。该书收入四十七个琴曲题解,包括《诗经》五曲·十二操,九引及河间杂歌二十一章,均配有许多故事,内容丰富,生动。邓跃东不是妙手偶得,而是他的大智慧的结晶。《琴操流韵》正是把散文的主题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相融合,昭示出散文家的运笔帷幄决胜千里的大气魄。《琴操流韵》全篇分五部分用中国古代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来命名,可谓匠心独运。五音之名最早见于南朝梁陈间的文字训诂学家顾野王撰著的《玉篇》前《五音声论》。但五音早在中国远古时期就已产生,儒家经典《礼仪》已有系统的记录;五而七声,七而九十二律,合八十四调,演绎着古代中国源远流长的美妙绝伦的音乐长河。邓跃东把音乐与散文相结合,相益比彰,以五音把散文的层次,把文章所传递的情感变化也艺术的展示出来了,使文章的厚实丰满,全文有了一份沉重凝重感和沧桑感,散文耐读大气。
宫,相当于现代简谱中的“1”,在散文《琴操流韵》里是引子,引出话题,回顾起四代人的琴缘,引出祖父为重心的家族琴的故事来。祖父在青年时期接受过新思想,能歌善舞,书生意气,可谓过着舒适温馨的生活,可是沧桑岁月,祖父变异为农民,风雨飘摇的生活里,拉琴成了祖父的习惯,琴成了祖父的知音和精神寄托。商,相当于现在简谱里的“2”;也就像祖父的命运一样有了波澜,劳动中砸折了大腿,成了瘸子,“短吃少穿,日子窘迫。”祖父一路逆风,心理受到压抑,形神都受到打击,刚跨入不惑之年的门槛,致残,生活贫困,从踌躇满志到缺吃少穿的境界。祖父的琴调也就随着生活的荒诞而曲调古怪了。琴声同人心,弦音昭人意,就是“繁弦既抑,雅韵复扬。”(蔡邕《琴赋》)了,祖父用琴表心声,“赴曲之音,洪细入韵。”(陆机《演连珠》),借琴抒怀,以韵表志。角,相当于现代简谱中的“3”,祖父的人生在那个荒诞的风雨如晦的年月里,生不如死的痛苦的琴操人生,生不能死,死又不能,痛苦不堪。邓跃东笔下祖父的悲剧经历,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真实细节,那个时代滑稽的演绎造就了一个人的悲剧。祖父的一生只能算得上生命长河里的一朵浪花,瞬间就被岁月吞噬了。那个时代的悲惨性波及人们的灵魂。悲惨无情,世事无情,一个家族的七个人的悲惨命运个个惊心动魄,骇人听闻。一句真话,弄不好会招来灾祸甚至悲剧。进入高度音调的“角”,是在诉述也是在控诉,时代的烙印变成了铅字,流入读者的眼睛里,强烈的音符飘入耳鼓,在心里升华,在流泪,在流血。徵,相当于现代简谱中的“5”。文章到了这里,邓跃东的笔尖像一股清泉把读者引入祖父的内心世界。祖父“拉琴可以消减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这是祖父心胸的豁达,也是祖父世事磨难获得的箴言。听二叔的弹琴而知二叔心里的心声,“听琴之音,得失寸心”,祖父音律造诣高超,知人,知性,知心,知情,以琴教化人,祖父是方家里手。祖父从疏于拉琴到不拉琴,不是祖父世事的缘故,而是祖父心里已有琴。琴在他心里,因而他能口授琴法,笔授琴技,能教出阿炳在泉边的悠扬、清凉与辛酸来。祖父乃奇人,教琴不用琴,实为心授。琴也是灵犀之物。“音乐不在琴,也不在手
,在心里,琴遇知心人而鸣,”“望琴知过”,实是琴操的最高境界。祖父做到了。羽,相当于现代简谱中的“6”。这是全文的高潮。琴道,人道也。二叔家可成了琴之世家,视乎二叔也达到了祖父的境界,四代音乐人,后继有人,他说祖父“影响后辈太深,不仅是拉琴,还有做事,宽厚、友爱。”事事皆音乐,自然皆音乐。多博大的胸怀!“我感知到了祖父的深刻与博大,并非耿怀旧事,他已不需借助胡琴了,他的身怀可以消融一切,林间溪边,尽是仙乐。”是那么的从容,坦然和放达,“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是生命存在方式的本真的”,也是鲜活生命的内涵。一个家族,一个家族七个琴手,个个琴心剑胆,“小榻琴声展,长缨剑胆舒。”(吴莱《寄童与幾》),境界高远,心胸坦荡,包容万象,《琴操流韵》是一座琴操世家的群雕像。而祖父最为凸显,“断弦裂鼓无琴意,移步进林听鸟声。”简单且深刻。
《琴操流韵》叙述了一个家族四代人的“琴史”,时跨近百年,以祖父为中心的诉述,放在以中国古代五音为序次博大的民族语言文化背景之中,使作品大气厚重,每一部分,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里,都包容着作家对这个家族的虔诚和崇拜,充满深情,都在书写着作家对家族的眷眷情结,“操琴一艺,犹有琴操”乃是家风,“大音希声,古以流韵”是胸襟,洒脱有名士之风。
《琴操流韵》是一部社会演化史,细节性的再现家族的历史,真实生动,“角”叙述的祖父的叔父及儿子、大祖父、二祖父、祖父的妹妹、作者的姑奶奶、和她的丈夫,再加上祖父,每个人是一部辛酸史,每个人能写一部小说,作家忍泪用精炼的句群浓缩在一段里,作家空白艺法给读者无限的联想空间,辐射了那个整个社会,开拓了作品的宽度和广度、深度,节省了许多笔墨,另外,二叔一家的变迁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法。《琴操流韵》从家族、社会和个人,从琴事到精神,作家把自己的思想、情感、智慧、才能、愿望等方面,在作品里独具有形象性、丰富性、感染性、愉悦性,有内容和形式的美,读罢有美感的心理基础。
《琴操流韵》五音为络,琴操为睛,构造精美,祖父德化,令人銘佩,作者匠心独运,佳构理趣,讴传琴风,操琴流韵,家风雅颂,以上浅论,是为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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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网络 作者: 邓跃东
我家成分不好,&文革&中经常被责令参加集会。一些好事者知道我祖父会拉琴,就命令他叫上两个会拉胡琴的侄儿一起演出。在邻村第一次巡演时,我大伯父就被逼哭了。那晚本是一场声讨地主的集会,会前要造势,安排我大伯父拉琴,一女生唱《红灯记》。刚拉开过门,台下就扔来一只鞋子,砸在大伯父的头上,要他滚下台。他们指责大伯父的胡琴有问题,因为琴杆上面雕刻了一个龙头&&&龙是神话封建物,怎能在社会主义大好形势中出现?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两人顿时成为批斗会的主角,做检讨、下保证还不行,硬是被逼着锯掉了琴杆上的龙头&&
一把漂亮的胡琴就这样被砍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这件事我是听一个叔父说的,几个伯叔不愿回忆这些旧事,唯有我堂二叔反应异常,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说:&琴头是我砍的!&我知道二叔一直钟情于胡琴,没想到他竟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透过浓浓烟雾,我看到了二叔眼里流露出的几丝幽怨,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我仿佛看到了琴头落下的一幕&&
那晚他们受到了批评,被要求将琴头处理掉,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祖父答应一定处理好,但不是当场锯掉的。这把琴是我大伯父在县城读中学时带回的,却成了二叔的至爱,他对处理琴头很不理解。那时祖父被贬职从学校回乡,在劳动中被压断一条腿。祖父的大哥(大伯和二叔的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当过国军军医,此时被关押,不知去向,因此祖父思虑最多的是要保住侄子们的性命,要不就对不起大哥。祖父就给二叔做工作,二叔十五六岁,很不配合。祖父发了怒,责问他:&是人头重要还是琴头重要?&二叔噙着眼泪、含着怨气,在祖父的逼迫下锯下了琴头。祖父说:&这个琴头雕刻得精致,你先收着,日后可能会用上。&二叔不吭气,捡起琴头一把甩进了灶膛。琴头是上好的檀木,檀香气息在家里萦绕了几天,一家人沉浸其中,默默无语。
无头琴原来是这样来的。我听完倒是舒了一口气,庆幸他们不是当场挨打受批判。可是不一会儿,我的心情就沉重起来了。他们这样责令我家自我了断,二叔受伤最重,却是祖父催逼的,祖父心里更难受啊。那些人的招,可谓别有用意。
胡琴之声,悠悠颤颤,一如安静的低吟,尤能表现一个人的心绪。琴头没有了,还能不能正常地发声、抒情?我轻轻地问二叔:&琴头没了,丑相难堪,正好不用去演出受气了?&二叔看着我说:&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去了?一样得去!丑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好长时间里,瘸腿的祖父带着两个侄儿和这把丑琴,挨村挨乡地巡演。每到一地,丑琴都是观众们的笑料,他们不知原委,以为是我家买不起一把像样的胡琴,捡把琴来凑热闹。丑琴叫人看着就别扭,也无心听琴了。
丑琴无头,祖父他们也无脸面,操琴的模样十分滑稽,总不被人正眼看。当然,心里最憋屈的是二叔。他很年轻,无端被人嘲笑,其实他拉琴是很有水准的,但是心里不平,音色起伏大。丑琴让二叔的脾性也丑了起来,他变得十分倔强,不太理会祖父&&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谈琴论艺,慢慢地不怎么说话了。
话说开了,我忍不住质问二叔:&一个年轻人,怀抱一把无头的胡琴,再无其他释放情感的方式?&二叔说,他努力过,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没过多久,伯叔姑姑们不能读书了,因为村里不准。二叔两次被生产队长从中学赶回,他聪颖好学,无奈初三未读完,就再也未进过学堂的门了。二叔积下一肚子的愤懑和怨恨,别人拈轻怕重,在生产队混工分,他年纪轻轻就去学泥水匠的手艺,每天用砖刀砍砍剁剁,其实是在发泄不满,他要砍平种种的崎岖。但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虎口被震烂,血流不止,也不能释放心中的怨气。他又想起了无头琴,每天劳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丑琴懂他,眼里的泪、虎口的血,遗落在琴上,他浑然不知。
二叔独自拉琴,长夜不息。祖父知道他心里苦闷,就开导他说:&拉琴可以消解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你指上的怨气太重了。&二叔说:&你不是说琴音传递的是心声吗?&祖父反问:&你心里向往的是什么?&二叔不吭声了。听琴知音,得失寸心。二叔对祖父的视听修养极为钦佩,他为自己更名为&清明&,自此静心练琴,研习音律。
清明通透,方有流音。二叔反复体悟,寻求彻悟&&人跟丑琴一样,没有脸面,可琴还是琴,心里有音,仍可自然地发声。他的心慢慢融入了丑琴,琴声开始从心里流泻出来,没有了早时的发泄,音色一片柔美。
二叔认真地看着我说:&琴已无头,人得有名。&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说琴。
二叔那时带着这把丑琴,一次次地参加上级安排的演出,没有工资,只算工分。从乡里到县里,重要的会演都少不了他,他用丑琴发出的优美琴声征服了众多同行,感染了无数心田,人们记住了他和一把无头琴。有一次,上级首长要来观看,领导提出给他换把琴,说这琴太丑了,影响县里的形象。二叔说,人能换但琴不能换。他是有傲骨的,就要用这把丑琴拉出人们想不到的琴声来。
祖父没想到,二叔具备了如此的功力。两人后来切磋,祖父说他讲不了了,要二叔买专业书籍学习。二叔不愿跟风随俗,他要表达自己的心声,就自学作曲,作品竟一篇篇地发表在省市和中央一级的报刊上,电台为他灌音播出,中国音协后来吸收他为会员。
二叔谙熟胡琴至理,心里有声,传之弓弦,柔化成音。这跟琴的丑陋、身份的卑微无关了,他目空一切,化苦为音,润人在心。
在本村的一场集会上,全家人都被责令到场陪斗,批斗的对象是二叔的母亲。我的这位大奶奶性子泼辣,从前与区干部有过节,首当其冲要被批斗。大冬天里她被拉到学校操场上,被风车对着猛吹,她不服软,直挺挺地站了一夜。有人起哄要我家的人拉琴造势,祖父跟他们交涉能不能换人,他们说不行,故意要我二叔拉。祖父尴尬不已,二叔却轻松地拉开了弓子。凝望着受难的母亲,他如入空谷,心若止水,怀中丑琴一如昔日,不动声色。后来我得知,二叔拉的是刘天华先生的《光明行》,他心里存有光亮!
丑琴使二叔变得沉稳,二叔让丑琴发出了绵绵不绝的妙音。因为年华错失,二叔只能将满腔的热情付诸儿子身上,将我那脾性倔强、毫不让人省心的堂弟,&揉&成大学音乐教师。
二叔不断地参加县、市的会演,那把无头琴被用到鼓皮破裂不能正常发声。又逢全市会演,他才接受了公家买来送他的一把新琴。
丑琴就这样息声了,被放在杂屋旮旯里,三十多年没人碰过,也没想过要把它丢掉。几次搬家它都被留下了,成了家中一件不能用又舍弃不了的器物。
烟抽了不少,话也说得长,二叔却不谈琴艺,我禁不住问他到底是如何融入胡琴的。他说这不是技艺问题,生活的不平被柔化了,心里空了,美好的东西就融入了。我悟了再悟,二叔说的其实是他与无头丑琴相伴半生的经历。语文资源网――始建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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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琴操&&&&
丑琴操 作者:邓跃东     我家成分不好,“文革”中经常被责令参加集会。一些好事者知道我祖父会拉琴,就命令他叫上两个会拉胡琴的侄儿一起演出。在邻村第一次巡演时,我大伯父就被逼哭了。那晚本是一场声讨地主的集会,会前要造势,安排我大伯父拉琴,一女生唱《红灯记》。刚拉开过门,台下就扔来一只鞋子,砸在大伯父的头上,要他滚下台。他们指责大伯父的胡琴有问题,因为琴杆上面雕刻了一个龙头――“龙是神话鬼怪封建物,怎能在社会主义大好形势中出现?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两人顿时成为批斗会的主角,做检讨、下保证还不行,硬是被逼着锯掉了琴杆上的龙头……    一把漂亮的胡琴就这样被砍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这件事我是听一个叔父说的,几个伯叔不愿回忆这些旧事,唯有我堂二叔反应异常,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说:“琴头是我砍的!”我知道二叔一直钟情于胡琴,没想到他竟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透过浓浓烟雾,我看到了二叔眼里流露出的几丝幽怨,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我仿佛看到了琴头落下的一幕――    那晚他们受到了批评,被要求将琴头处理掉,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祖父答应一定处理好,但不是当场锯掉的。这把琴是我大伯父在县城读中学时带回的,却成了二叔的至爱,他对处理琴头很不理解。那时祖父被贬职从学校回乡,在劳动中被压断一条腿。祖父的大哥(大伯和二叔的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当过国军军医,此时被关押,不知去向,因此祖父思虑最多的是要保住侄子们的性命,要不就对不起大哥。祖父就给二叔做工作,二叔十五六岁,很不配合。祖父发了怒,责问他:“是人头重要还是琴头重要?”二叔噙着眼泪、含着怨气,在祖父的逼迫下锯下了琴头。祖父说:“这个琴头雕刻得精致,你先收着,日后可能会用上。”二叔不吭气,捡起琴头一把甩进了灶膛。琴头是上好的檀木,檀香气息在家里萦绕了几天,一家人沉浸其中,默默无语。    无头琴原来是这样来的。我听完倒是舒了一口气,庆幸他们不是当场挨打受批判。可是不一会儿,我的心情就沉重起来了。他们这样责令我家自我了断,二叔受伤最重,却是祖父催逼的,祖父心里更难受啊。那些人的招,可谓别有用意。    胡琴之声,悠悠颤颤,一如安静的低吟,尤能表现一个人的心绪。琴头没有了,还能不能正常地发声、抒情?我轻轻地问二叔:“琴头没了,丑相难堪,正好不用去演出受气了?”二叔看着我说:“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去了?一样得去!丑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好长时间里,瘸腿的祖父带着两个侄儿和这把丑琴,挨村挨乡地巡演。每到一地,丑琴都是观众们的笑料,他们不知原委,以为是我家买不起一把像样的胡琴,捡把琴来凑热闹。丑琴叫人看着就别扭,也无心听琴了。    丑琴无头,祖父他们也无脸面,操琴的模样十分滑稽,总不被人正眼看。当然,心里最憋屈的是二叔。他很年轻,无端被人嘲笑,其实他拉琴是很有水准的,但是心里不平,音色起伏大。丑琴让二叔的脾性也丑了起来,他变得十分倔强,不太理会祖父――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谈琴论艺,慢慢地不怎么说话了。    话说开了,我忍不住质问二叔:“一个年轻人,怀抱一把无头的胡琴,再无其他释放情感的方式?”二叔说,他努力过,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没过多久,伯叔姑姑们不能读书了,因为村里不准。二叔两次被生产队长从中学赶回,他聪颖好学,无奈初三未读完,就再也未进过学堂的门了。二叔积下一肚子的愤懑和怨恨,别人拈轻怕重,在生产队混工分,他年纪轻轻就去学泥水匠的手艺,每天用砖刀砍砍剁剁,其实是在发泄不满,他要砍平种种的崎岖。但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虎口被震烂,血流不止,也不能释放心中的怨气。他又想起了无头琴,每天劳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丑琴懂他,眼里的泪、虎口的血,遗落在琴上,他浑然不知。    二叔独自拉琴,长夜不息。祖父知道他心里苦闷,就开导他说:“拉琴可以消解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你指上的怨气太重了。”二叔说:“你不是说琴音传递的是心声吗?”祖父反问:“你心里向往的是什么?”二叔不吭声了。听琴知音,得失寸心。二叔对祖父的视听修养极为钦佩,他为自己更名为“清明”,自此静心练琴,研习音律。    清明通透,方有流音。二叔反复体悟,寻求彻悟――人跟丑琴一样,没有脸面,可琴还是琴,心里有音,仍可自然地发声。他的心慢慢融入了丑琴,琴声开始从心里流泻出来,没有了早时的发泄,音色一片柔美。    二叔认真地看着我说:“琴已无头,人得有名。”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说琴。    二叔那时带着这把丑琴,一次次地参加上级安排的演出,没有工资,只算工分。从乡里到县里,重要的会演都少不了他,他用丑琴发出的优美琴声征服了众多同行,感染了无数心田,人们记住了他和一把无头琴。有一次,上级首长要来观看,领导提出给他换把琴,说这琴太丑了,影响县里的形象。二叔说,人能换但琴不能换。他是有傲骨的,就要用这把丑琴拉出人们想不到的琴声来。    祖父没想到,二叔具备了如此的功力。两人后来切磋,祖父说他讲不了了,要二叔买专业书籍学习。二叔不愿跟风随俗,他要表达自己的心声,就自学作曲,作品竟一篇篇地发表在省市和中央一级的报刊上,电台为他灌音播出,中国音协后来吸收他为会员。    二叔谙熟胡琴至理,心里有声,传之弓弦,柔化成音。这跟琴的丑陋、身份的卑微无关了,他目空一切,化苦为音,润人在心。    在本村的一场集会上,全家人都被责令到场陪斗,批斗的对象是二叔的母亲。我的这位大奶奶性子泼辣,从前与区干部有过节,首当其冲要被批斗。大冬天里她被拉到学校操场上,被风车对着猛吹,她不服软,直挺挺地站了一夜。有人起哄要我家的人拉琴造势,祖父跟他们交涉能不能换人,他们说不行,故意要我二叔拉。祖父尴尬不已,二叔却轻松地拉开了弓子。凝望着受难的母亲,他如入空谷,心若止水,怀中丑琴一如昔日,不动声色。后来我得知,二叔拉的是刘天华先生的《光明行》,他心里存有光亮!    丑琴使二叔变得沉稳,二叔让丑琴发出了绵绵不绝的妙音。因为年华错失,二叔只能将满腔的热情付诸儿子身上,将我那脾性倔强、毫不让人省心的堂弟,“揉”成大学音乐教师。    二叔不断地参加县、市的会演,那把无头琴被用到鼓皮破裂不能正常发声。又逢全市会演,他才接受了公家买来送他的一把新琴。    丑琴就这样息声了,被放在杂屋旮旯里,三十多年没人碰过,也没想过要把它丢掉。几次搬家它都被留下了,成了家中一件不能用又舍弃不了的器物。    烟抽了不少,话也说得长,二叔却不谈琴艺,我禁不住问他到底是如何融入胡琴的。他说这不是技艺问题,生活的不平被柔化了,心里空了,美好的东西就融入了。我悟了再悟,二叔说的其实是他与无头丑琴相伴半生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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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琴操 作者:邓跃东     我家成分不好,“文革”中经常被责令参加集会。一些好事者知道我祖父会拉琴,就命令他叫上两个会拉胡琴的侄儿一起演出。在邻村第一次巡演时,我大伯父就被逼哭了。那晚本是一场声讨地主的集会,会前要造势,安排我大伯父拉琴,一女生唱《红灯记》。刚拉开过门,台下就扔来一只鞋子,砸在大伯父的头上,要他滚下台。他们指责大伯父的胡琴有问题,因为琴杆上面雕刻了一个龙头――“龙是神话鬼怪封建物,怎能在社会主义大好形势中出现?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两人顿时成为批斗会的主角,做检讨、下保证还不行,硬是被逼着锯掉了琴杆上的龙头……    一把漂亮的胡琴就这样被砍了头,人也被吓得不轻。这件事我是听一个叔父说的,几个伯叔不愿回忆这些旧事,唯有我堂二叔反应异常,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说:“琴头是我砍的!”我知道二叔一直钟情于胡琴,没想到他竟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透过浓浓烟雾,我看到了二叔眼里流露出的几丝幽怨,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我仿佛看到了琴头落下的一幕――    那晚他们受到了批评,被要求将琴头处理掉,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祖父答应一定处理好,但不是当场锯掉的。这把琴是我大伯父在县城读中学时带回的,却成了二叔的至爱,他对处理琴头很不理解。那时祖父被贬职从学校回乡,在劳动中被压断一条腿。祖父的大哥(大伯和二叔的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当过国军军医,此时被关押,不知去向,因此祖父思虑最多的是要保住侄子们的性命,要不就对不起大哥。祖父就给二叔做工作,二叔十五六岁,很不配合。祖父发了怒,责问他:“是人头重要还是琴头重要?”二叔噙着眼泪、含着怨气,在祖父的逼迫下锯下了琴头。祖父说:“这个琴头雕刻得精致,你先收着,日后可能会用上。”二叔不吭气,捡起琴头一把甩进了灶膛。琴头是上好的檀木,檀香气息在家里萦绕了几天,一家人沉浸其中,默默无语。    无头琴原来是这样来的。我听完倒是舒了一口气,庆幸他们不是当场挨打受批判。可是不一会儿,我的心情就沉重起来了。他们这样责令我家自我了断,二叔受伤最重,却是祖父催逼的,祖父心里更难受啊。那些人的招,可谓别有用意。    胡琴之声,悠悠颤颤,一如安静的低吟,尤能表现一个人的心绪。琴头没有了,还能不能正常地发声、抒情?我轻轻地问二叔:“琴头没了,丑相难堪,正好不用去演出受气了?”二叔看着我说:“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去了?一样得去!丑的是我们,不是他们。”好长时间里,瘸腿的祖父带着两个侄儿和这把丑琴,挨村挨乡地巡演。每到一地,丑琴都是观众们的笑料,他们不知原委,以为是我家买不起一把像样的胡琴,捡把琴来凑热闹。丑琴叫人看着就别扭,也无心听琴了。    丑琴无头,祖父他们也无脸面,操琴的模样十分滑稽,总不被人正眼看。当然,心里最憋屈的是二叔。他很年轻,无端被人嘲笑,其实他拉琴是很有水准的,但是心里不平,音色起伏大。丑琴让二叔的脾性也丑了起来,他变得十分倔强,不太理会祖父――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谈琴论艺,慢慢地不怎么说话了。    话说开了,我忍不住质问二叔:“一个年轻人,怀抱一把无头的胡琴,再无其他释放情感的方式?”二叔说,他努力过,但是没有别的选择。    没过多久,伯叔姑姑们不能读书了,因为村里不准。二叔两次被生产队长从中学赶回,他聪颖好学,无奈初三未读完,就再也未进过学堂的门了。二叔积下一肚子的愤懑和怨恨,别人拈轻怕重,在生产队混工分,他年纪轻轻就去学泥水匠的手艺,每天用砖刀砍砍剁剁,其实是在发泄不满,他要砍平种种的崎岖。但是,这种方式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他的虎口被震烂,血流不止,也不能释放心中的怨气。他又想起了无头琴,每天劳作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有丑琴懂他,眼里的泪、虎口的血,遗落在琴上,他浑然不知。    二叔独自拉琴,长夜不息。祖父知道他心里苦闷,就开导他说:“拉琴可以消解磨难,但不能宣泄情绪,你指上的怨气太重了。”二叔说:“你不是说琴音传递的是心声吗?”祖父反问:“你心里向往的是什么?”二叔不吭声了。听琴知音,得失寸心。二叔对祖父的视听修养极为钦佩,他为自己更名为“清明”,自此静心练琴,研习音律。    清明通透,方有流音。二叔反复体悟,寻求彻悟――人跟丑琴一样,没有脸面,可琴还是琴,心里有音,仍可自然地发声。他的心慢慢融入了丑琴,琴声开始从心里流泻出来,没有了早时的发泄,音色一片柔美。    二叔认真地看着我说:“琴已无头,人得有名。”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是说琴。    二叔那时带着这把丑琴,一次次地参加上级安排的演出,没有工资,只算工分。从乡里到县里,重要的会演都少不了他,他用丑琴发出的优美琴声征服了众多同行,感染了无数心田,人们记住了他和一把无头琴。有一次,上级首长要来观看,领导提出给他换把琴,说这琴太丑了,影响县里的形象。二叔说,人能换但琴不能换。他是有傲骨的,就要用这把丑琴拉出人们想不到的琴声来。    祖父没想到,二叔具备了如此的功力。两人后来切磋,祖父说他讲不了了,要二叔买专业书籍学习。二叔不愿跟风随俗,他要表达自己的心声,就自学作曲,作品竟一篇篇地发表在省市和中央一级的报刊上,电台为他灌音播出,中国音协后来吸收他为会员。    二叔谙熟胡琴至理,心里有声,传之弓弦,柔化成音。这跟琴的丑陋、身份的卑微无关了,他目空一切,化苦为音,润人在心。    在本村的一场集会上,全家人都被责令到场陪斗,批斗的对象是二叔的母亲。我的这位大奶奶性子泼辣,从前与区干部有过节,首当其冲要被批斗。大冬天里她被拉到学校操场上,被风车对着猛吹,她不服软,直挺挺地站了一夜。有人起哄要我家的人拉琴造势,祖父跟他们交涉能不能换人,他们说不行,故意要我二叔拉。祖父尴尬不已,二叔却轻松地拉开了弓子。凝望着受难的母亲,他如入空谷,心若止水,怀中丑琴一如昔日,不动声色。后来我得知,二叔拉的是刘天华先生的《光明行》,他心里存有光亮!    丑琴使二叔变得沉稳,二叔让丑琴发出了绵绵不绝的妙音。因为年华错失,二叔只能将满腔的热情付诸儿子身上,将我那脾性倔强、毫不让人省心的堂弟,“揉”成大学音乐教师。    二叔不断地参加县、市的会演,那把无头琴被用到鼓皮破裂不能正常发声。又逢全市会演,他才接受了公家买来送他的一把新琴。    丑琴就这样息声了,被放在杂屋旮旯里,三十多年没人碰过,也没想过要把它丢掉。几次搬家它都被留下了,成了家中一件不能用又舍弃不了的器物。    烟抽了不少,话也说得长,二叔却不谈琴艺,我禁不住问他到底是如何融入胡琴的。他说这不是技艺问题,生活的不平被柔化了,心里空了,美好的东西就融入了。我悟了再悟,二叔说的其实是他与无头丑琴相伴半生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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