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小说,黄腾洒,满城春色宫墙柳是那首词,求原文!!!

李占洋的日志
怀念我的老师----孙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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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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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一朝春尽红颜老----古典诗词的美丽与哀愁全文阅读 作者:漫漫长风【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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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本洁来还洁去。&&&&葬花词,葬花词,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书包网 www.niubb.net&&&&一怀愁绪言 几年离索&&&&一怀愁绪言 几年离索&&&&红酥手,黄腾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宋  陆游  《钗头凤》&&&&挽住你的手,我不让你走;捧住你的心,我不让你心碎。婉儿,你还是要走吗?几年离萦,我错,错,错。&&&&你走了,我夜夜难眠,夜夜梦中寻梦中人。你是我的婉儿,你怎么成了别人的婉儿?&&&&你我欢情已如流水而逝,不复再有。梦中,只有泪流,只有呓语,只有思念。&&&&婉儿,你还是那么美,像天上的夜空,瓦蓝,瓦蓝,透着清纯,透着宁静。婉儿,你是我永远的妻子,永远的爱人。虽然,虽然,你已成了我的记忆,我的过往,我的一副最美的静止的画面。&&&&“春如旧,人空瘦”,婉儿,你瘦了,瘦得让我心疼,要是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你这么瘦。我舍不得,我的爱人哪怕一点点的瘦弱。&&&&婉儿,你流泪了,瞧,你流那么多的泪,你的手帕都湿了。你怨我,恨我吧,我连一个妻子都爱护不了,却徒有那么多的豪情壮志。&&&&桃花落了,亭台破了,人也走了,雁南飞,雪纷纷,佳人远去,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婉儿,你敬我的一杯黄腾酒,是绝别,还是希冀;是怨恨,还是故人重逢的喜悦。端起这杯酒,酒里荡漾着你散不去的幽怨,凝结着你愁肠万千的思绪,我怎能啜饮得下你的忧伤与苦闷,我是你最薄的薄情郎。&&&&再见了,沈园,再见了,婉儿,眼里的泪啊,止不的流,抓紧你的手,我却不住颤抖。&&&&婉儿,你的脸颊,躺满泪水,你的发丝散乱在你泪流的眼眸,你挥动你无助的手无声的向我作别。&&&&今生,我们就此作别。&&&&我,一步三回首,你,仍在风中,站着,站着,恋恋不舍今生的情缘。&&&&婉儿,你永远是我的妻,我的最爱。&&&&自沈园一别不久,婉儿抑郁而终。书包 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宋  柳永   《雨霖铃》&&&&试去你脸上的泪,我看着你的脸,还是朝夕相对的模样,还是心动如初的感觉,只是离别的时刻,你,哭得如此伤心,叫我不忍心踏上那离别的舟。&&&&离开美丽的你,我的心,也伤,也痛,也如刀割。&&&&一去千里,千里烟波,红颜不再,为什么漂泊,诗人的心啊,为什么为红颜而醉,又弃红颜而去?总是舍不得最爱,最美,却又去寻找新的最爱最美,诗人的灵魂啊,难道永远飘忽,永远为爱而爱?诗人的心啊,到头来,空空如也,一生凄惶。&&&&你哭了,因为爱,你不想离别,你说,我是那孤清的云,飘走了,就飘不回来,飘走了,就飘得无影无踪。你说,红尘之中,我最真情。&&&&爱不能断,情不能绝,执手泪眼,寸断肝肠。&&&&别了,我心爱的人儿;别了,我要化作那一片云,去漂泊,去云游,我注定孤独,注定不能和你相守。爱了,就让它断了,断了,就让它了了,了了,不能续了,就是一个故事,已写完,已结束。而你,就是这个故事中最美最美的主人公。&&&&抓住你的手,我是一夜的长风,又将穿梭于黑暗的夜中。其实,你是我的爱,我的快乐,可是我抓不住,抓不住,我总是做那不可思议的事,来写我那浑噩的历史的名片,名片上有了头衔,却没有了你美丽的爱,和我快乐的一生。&&&&“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离人的泪,动情的泪,我心动的人儿,你是秋风里的一只孤鸟,找不到回家的巢,只是在风里,哭泣,哭泣,衔着那一嘴绒羽,在风啸的空中,拼命筑巢,筑巢,风中的羽,于是飘飞,飘飞,落进那无语的深秋。&&&&啊,我为什么不是你那风中的巢,我却是一阵无情的风,拼命的摇碎了你那心中的巢。你的泪,流啊流,也流不尽你无尽的哀愁,可你最终,含着泪,让我走,让我寻找心中的梦,你用你的温柔与美丽融化了我心中的冰河,当你感觉到,我的心河,再次冰冻,而你却没有办法去消融时,你选择了牺牲,选择了孤独,选择了独自承受苦难,你是怎样的爱人啊。&&&&爱你,仍在心中,想你,仍在那个遥远的将来,我让你的泪流得太多,我让你的心碎了又碎,我后悔,我记住了你的真爱,我知道了我的真爱。&&&&&&&&&执手霜风吹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执手霜风吹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月皎惊鸟栖不定,更漏将阑,轳辘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君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宋  周邦彦 《蝶恋花》&n
特别声明:&对自己说,大学四年,只是那么一个故事,其中的人来来往往,不断就走来,不然后消失.仅仅是这样一个过程。没有什么好留恋,什么好悲伤,过去的过去,前方仍然有东西将要过去,也将有东西南要来。人、事、物不断地在这个故事委委地发生,然后过去,然后又是在那个闷热的七月,大学的大门就像舞台上的幕布一样,在身后缓缓地关上,这么一个关于我的一个故事便这么落幕,这么完结。
这只是生命中的一篇章。就这么一章一章地出现不同的演员,重复地大相径庭的故事。偶尔出现的旧面,给那一幕平添一些东西,是重见的喜悦,还是再见时的伤感。也许当我还没有时间作出反应时便已经擦肩而过,就些消失,回响在耳边的是曾经的一句句对不起或者谢谢。然后麻木,然后不仁。
生旦净未丑,在这么一场场的戏中演出不同的角色,带着不同的面具,在不同的人面前呈现不同的形象:伤感、坚强以及无助等等。忘记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个又是真正的自己?
也许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没有喧闹,听着轻轻的钢琴曲在耳边流淌,才能体会出谁是谁,我是谁,这样一个被世世代代都在讨论的问题。从在床头,敲打着键盘,思考着、记录着。也就在这么的两个月中,才能时间和自己内心的交流,去理解被冷落在最深处的真实的自己。把所有的思绪都曝在台灯的柔和的光线下,夏虫在低语是我思考的旋律,是我交流的节奏。在屏幕上出现一个个面孔,有的是刻那么的刻骨铭心,有的却只是擦肩而过的印象,然后模糊,然后杂揉在一起,变化着,变化着,最后消失。
对自己说,现在只是一幕和一幕之间的间歇。嘴里呢喃着,重复着。这时是痛苦的,与过去的一个切割,与上一章的决别。窗外那些不知春秋的夏虫又怎么能知道呢!痴迷于上一章的迷惘,缺少醍醐灌顶般的顿悟,迷离的双眼,迷离的内心。挥着一双锋利之剑,砍向那丝情素,剑落丝断,这些只是那么一个过程,是必需的阵痛。梦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迷人,是那么让人沉沦在里面而不知醒来,忘记了上一章已经散场,演员已经下台,看客已作鸟兽散。人已走,茶已凉。
我的生命在这点便不再是连续,不再是光滑地以及可导。不远的时间,我的另一场演出似乎已经渐渐地拉开了序幕。我听到了场下看客渐渐地多了起来。听,看客开始起和,演员已经登场;看,舞台的灯光慢慢地点亮。我期待的下一幕就要演出了……
突然想起了陆游的一首词:
红酥手,黄腾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怀念我的老师----孙秀恩
怀念我的老师----孙秀恩
孙老师于2010年1月14号晚10点半与世长辞了。那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一夜未眠,眼睁睁看着天亮,前几天有时睡不好,是因为满满半夜哭闹,而这夜满满却睡的很香。第二天中午起来打开手机,猛然一条短信像重锤一样击得我几乎旋晕,“老爷子昨天晚上10点半钟去世了”这是大姐孙萍发来的,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打电话告诉她我明天到。
飞机刚起飞便看不见这座城市了,重庆永远在雾中。而很多事情很多人不也象这城市一样转瞬即逝吗?孙老师不行了,这是我早几个月就意料之中的事,但噩耗传来还是如晴空霹雳,五雷轰顶,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09年10月我在北京听说他住院,前去看望他,当我来到床前,看到昏睡的他,已于以前截然不同了,虽然才只有几个月没有见面,却判若两人。他灰白的脸清瘦得可怕,眼窝陷得很深,一只手无力地放在脸旁。待他醒来睁开浑浊的双眼盯着我,那眼睛还算有神,盯住我良久,又无力地闭上,这是从前绝无仅有的事。每次即使在病中,我来了都显得异常高兴,“占洋来了,我老儿子来了”每个字说得再慢但却清楚,言语中充满快乐。可这次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许久他示意老婶扶她坐起,大口喘着气,终于很费力地说了几句话,“占洋。。。。等我出院了。。。哪天。。。我总想摆一桌好好。。。请你吃顿饭。。。咱爷俩好长时间。。。没唠了。。。唠唠。。。”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却说不出一句话。
今年怎么了?先是我妈后是他,而我这些年也只是不断地给他些钱,真没有多少时间陪他。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生命下滑的速度如泥石流一样,先是漫漫地,然后越来越快,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特护病房不能逗留太久,我说我过两天再来,让他好好养病。再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另一个病房,当时老婶不在,他坐在床边,看起来情况好多了,我为之一振,心想可能没我估计的那么悲观,问他现在怎么样?他说就是胸闷,晚上睡不着,他和我大声说话,费力地述说他的病情,他要我扶他解手,我扶着他像抱着几件衣服轻飘飘的,很难想象这就是我经常扶着喝得烂醉的那个1米80的大汉,那时他像山一样,我瘦弱的身躯被他压的东倒西歪,他大口大口的呕吐,然后满嘴酒气地对我说:“占洋,给我倒杯水喝”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已经瘦的只剩件衣服了,“不行了,完了,现在120斤了”他喘着气说,但目光矍铄,眼睛里闪着光,可能因为耳聋,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底气还挺足,“放心吧,明天就出院了。。。。我有点困了,你回去吧,哪天我有精神头再唠。”这次看他我心里还挺高兴,虽然病,但是精神挺好,说话底气也足,近期应该没多大的事,我想。
妈死了,爸一直是我惦记的事。工作室稍微好点我就把他接过来,11月中旬我把爸和他新找的老伴接到北京。在火车站见到爸时我跟他说:“咱们先看看孙老师,他最近情况不太好。”“行”爸回答,“夏天在长春住院我就去看了他,关键问题他总喝酒啊,好点就喝好点就喝,你说这还有个好?”我知道老师视酒如命,他的病都是他喝出来的,但有什么法呢?。那天路上很塞车,他在大兴区女儿花厂附近住,到他住的小区天都快黑了。孙老师一见我爸来了,高兴地站起来,“哎呀!老哥来了,快坐快坐”他虽然行动缓慢,但绝没有不久就离开的表征。老婶更高兴,问寒问暖,说:“孙萍大姐到海淀了,一会她就赶回来,小二在厂里,等会咱们在饭店吃饭,你老师早就想好好请你吃顿了”“嗯”孙老师眼光充满喜悦,“我现在不是吗。。。还行了。。。酒也能喝了。。。酒一进肚啊。。。啥病都好了。。。浑身上下哪都不疼了”“别听他瞎说,这是好点就找不着北了”老婶笑咪咪地说,“他真又喝酒了?”我问老婶。“是”她回答“医生说了他对酒形成依赖,完全戒掉他心脏就更受不了,叫他可以少喝点,可这一放开他就没完了,一天喝六瓶”“他这样还能喝六瓶?”我有些担心“那怎办,他就这韧性啊,谁说都不听”。我也知道他这性格,但眼前他的精神状态,也压住了我的担心。
大家一起到一家东北人开的餐馆,他挨着爸在里面,我坐旁边。他不停地举杯跟我碰杯,趁他不注意时,我把他的酒倒在我杯子里许多,他一把抢过来酒杯又倒了回去,酒是他的生命,少一滴都不行。那天老婶要一大桌菜,很好吃,孙老师也说好吃,吃了一些,没吃多少,就放筷了。只是喝酒。老婶说这是他这段时间吃得最多的一次了,孙老师问爸身体怎么样?“过我那住几天到他这住吧,我这暖和。”他问我爸。爸说过几天吧,过几天再来看他。
快结束时,我示意张磊结账,那天大家欢声笑语,聊得很开心,一会老婶接到电话,有点遗憾的对我说,你大姐本来说赶回来,但刚才来电话说堵车,实在来不了啦,提到大姐,老婶脸上散上一层哀伤,我知道是因为大姐突如其来的病情,再加之老师常年卧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老婶是任何时候在别人面前都笑脸相迎,苦水往肚子里咽的人。很少有象她那样坚强的人。孙萍大姐那么开朗的性格也会生病?而且一得就是乳腺癌,发现时已经是乳腺癌三期,切除一只乳房,现在在医院化疗,真惨,真是祸不单行啊,我只能安慰老婶,她说没事,愁也没用,努力治吧,我很了解老婶,他一辈子跟孙老师糟透了罪,但她内心无怨无悔。“好了,差不多了,你们该回去了,天都黑了老爷子早点休息。”老婶又恢复了常态,转身结账,但马上回来跟我老师说,“占洋结了”孙老师无奈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遗憾,但什么也没说。事后我怪张磊没带录象机,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晚餐。
他每天喝六瓶酒绝不是好事,但毕竟还能喝酒,这绝不是要死的人能干的事,我让老婶劝他不要喝那么多,老婶说尽量控制。
这一年多我一直很忙,可亲人们离死神的脚步比我还忙,还快。有一天我接到老婶电话,说孙老师又不行了,第二天我马上又去大兴医院看他,大兴医院9楼,我轻车熟路,他坐在病床上,依然老婶陪伴,他看我来点了点头,摸摸心窝,表示那里疼的厉害,老婶絮絮叨叨地叙说他病情是怎么恶化的,:“就是离不开酒啊,没酒就活不了,这下好了,话都不能说了。”偶尔他吐口痰,痰里面全是血,这次看他,目光没那么锐利了,一直盯着前方,老婶一直唠叨他这次住院的过程,过了良久,老师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回去吧”。然后又如雕像一样目光呆滞望着前方,老婶一直劝我“回去吧,老师这有我,你放心吧,好好工作。”后天我就得回重庆上课去了,看到他这样真有些担心,我想是过不去明年春天了,下次重庆回来应该多陪陪他。。。。。。。我站起来,说我要走了。他缓缓地举起左手示意再见,眼睛仍呆呆地盯着远方,我头脑中不段出现他盛年时的景象,真和眼前这个枯木残雕的老人判若两人,谁知道这一面便是永别,我没想到他竟连春节都没过去。
葬礼那天王小红和殷小烽从长春赶来,还有几个亲戚加上少年宫的领导,总共不大二十人。葬礼办得简单极了,简单的仪式之后便送往火葬场,大家都跟着送完他最后一程,到火葬场转一圈,大家都回到已经定好的饭店等候,我和他女婿献忠姐夫留在火葬场等着火化,两个小时后,里面喊“孙秀恩的家属进来”,我们两个走到炼人炉旁。我第一次看到炼人的骨灰。我妈死的时候,我哥收的骨灰,当时没看到。孙老师没儿子,我代子收灰,在此等候。从熔炉里推出来的炼人台子上零散地躺着一堆白骨,基本能辩认出是个人形,头骨已碎成块,但肋骨,盆骨,大腿骨还清晰可见,他右边那个大腿骨弯的厉害,腿生前并没有弯,不知为什么。专门的监护员把骨灰压成粉末放进骨灰盒,寄放在骨灰堂,当骨灰被压成沫,我才突然意识到他真的走了,只剩下一堆粉末。
我和小红差不多是少年宫最老的学生,我已经不确定哪年到少年宫的啦。“你是1980年来的吧,”小红回忆说“或者是81年,因为82年有个展览,你的作品还获了奖。81年冬天画的,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是冬天的时候我们围在一个大桌子上画,你穿一件厚棉袄,出一身的汗,孙老师让你脱,你死活不脱,因为你里面没有毛衣,脱了就光身子了。你还戴一顶像雷锋那样的帽子,我印象特别深。一边画一边擦汗”“是吗”我含糊地答道,“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小红是个残疾人,她比我到少年宫早些时候,她长的很好看,我当时看她就像天上掉下的小仙女,没有人不为她残疾的腿而惋惜,当时她是我们班里画的最好的人。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我总是第一个来到少年宫,因为火车到达的时间很早,通常我要在教室的门口等上一二十分钟,一阵嘹亮的歌声,孙老师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他背着小红,唱着歌,从走廊的那头一步步走来,我的记忆中他永远是背着小红上学的。我们去参加活动,他背着小红,我们去外写生,他背着小红。我们去电视台录节目,他背着小红,在少年宫那段记忆里,他永远背着小红唱着歌。
孙老师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烧头七的时候老婶站在孙老师的骨灰前,喃喃自语:“你老师就这点好,一辈子从来没说过谎,对人可真好,救济很多人,他那些穷哥们,从来不许我慢待他们,说他们。。。。他就是脾气不好,爱喝点酒。。。。。。”孙老师是诚实而热情的人,他也是一个满身毛病的人,比如他经常烂醉如泥,爱说大话,说的话很难兑现,比如说他爱发火爱骂人,可能挨骂最多的人是老婶,她陪伴他一生。
“你知道,占洋,老爷子没教过我们什么”孙萍大姐说,“但对事的态度,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另外幽默的性格都会时时感染着我们,我你都从他身上继承了这一点,”大姐说的很对,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幽默感,能把一件事情叙述的像说小品一样,喝多了喜欢唱,喜欢跳新疆舞,经常在我们家的炕头上拿着筷子,敲打着桌子,算是伴奏,边唱边舞,歌唱个不完,不小心、一屁股坐在枕头上,那欢快的情景,愉快的场面,是我以后的生活里,很少能遇到的了,那时虽然都穷,但很快乐。
从我认识他起,身边总是一帮一帮的人。无论是在少年宫还是在家里。他喜欢热闹,凡事要个场面,可死的时候来参加葬礼的人却少得可怜,人随时地而散,幸福和快乐不能长久,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万户侯们将成为辉煌的过客,谁知道明天还有多久。
在我的记忆中,和他经常在一起的哥们有好几个,我不太熟悉的还有很多很多,赵叔,这个外貌酷似斯大林的大汉也留着斯大林那样浓密的一瞥胡子,有一次正赶上孙老师在铁北的家里和赵叔喝得大醉,赵叔和我把他扶到炕上,孙老师大口大口的呕吐,大口地喝水,赵叔说他已经喝了两斤老白干了,赵叔比孙老师酒量还大,但死得比孙老师还早。据说一天早上他去拜访一位朋友,在人家地板上换拖鞋,突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永远地坐了下去了。事后诊断他是脑出血,他在低头换鞋时突然脑血管崩裂,赵叔就这样毫无痛苦地离开人世。生前也是喝了太多的酒。
王奉和,这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也是孙老师的酒友。他也在少年宫工作。他单身很多年,经常和孙老师喝酒。有一次,他们带我去酒馆吃饭,要了三笼包子,二斤白酒,几个小菜,我吃包子他们先喝酒,王老师看我吃完一笼,叫我把其它两笼都吃了。我有点犹豫,怕他们没的吃了,“没事孩子,都吃完,我们两喝酒就不吃了”“你别把他撑着。”孙老师说。“没事”王老师得意地眯着眼睛说,“他肯定吃完的”。于是我放开量,不到一刻吃得精光。“你看,我说他能吃完就能吃完。”转而王奉和皱紧眉头,跟孙老师说:“大孙,你得教教这孩子了,学三年了,素描没一点进步。”“没事,再大点,自然就好了”孙老师并不在意。
孙萍大姐和小二妹妹这两个孙老师的宝贝女儿。孙老师一直想它们能子承父业,烤个美术大学。但没一个争气的,最终都没考上大学,大姐后来开了花场,小二帮大姐管理花场。
80年代初,我第一次去孙老师家时,两个小姐妹好奇怪地看着我,就象金丝毛猫盯着一只小土狗。大姐当时十二岁,我十一,小二是十岁,小二头发黑的发亮,像个小仙童一样,可没过多久她就发胖了,十多岁就像条小猪似的,圆滚滚的,而且学习成绩很差,孙老师脾气不好,一喝酒就叫她过来考她算术,一个很简单加减法小二答不上来,就要挨耳光了。“秀恩别动手,不越打脑瓜越不灵嘛!”孙婶很心疼小二,一把把她搂过来,小二杀猪一样地大嚎。孙老师还是怒气未消。
孙萍大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天派,她对我像小弟弟一样地爱护,她陪我去艺术中学报名,考上学以后,刚一开始我在孙老师家住了一段时间,我和孙萍大姐一起骑车去上学,那时我还不大会骑车,有一次,一个转弯没拐好,摔了个狗抢屎,四盒饭菜全扣在地上,那天中午,我们只有挨饿了。晚上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天黑了,我们边骑边聊,她教我朗诵宋词,并教我像她那样朗诵得抑扬顿挫。“红酥手黄腾洒满城春色宫墙柳。。。”大姐朗诵陆游的这首《叉头风》时充满了感情。大姐那时很漂亮,有很多人追她,她喜欢跟比她大的男孩玩,小烽哥的同学有几个都成了她的男朋友,后来她跟洋子结了婚。洋子是个轻浮的大帅哥,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匪气,两口子借助孙老师在外面的朋友众多,好贷款,好办事,就开起了公司,后来越弄越大,有一段时间洋子神气极了,开奔驰,穿名牌西装,像上海滩的文哥一样,他和大姐这一对金童玉女,翻江倒海,折腾没几年,洋子锒铛入狱。
“你爸什么时候出来,”我边吃饺子边问我对面的年轻人,乐乐,洋子和孙萍大姐的儿子。“明天”他回答,这个十九岁的小伙子也很帅,文文静静的戴副眼镜,他长的很像洋子,但感觉完全不同,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也许他从开始,会压住他父母身上那股浮躁之气,但愿他会很好地成长。大姐后来和洋子离婚,这孩子一直是爷爷带大,想必吃了很多的苦,后来大姐到北京开花场,发展事业。和现在的姐夫戴献忠结了婚,献忠姐夫是国家体育总局的搞汽车拉力赛的,他人挺好,但脾气也很大。
1985年我考入艺术中学,当时在长春那是通往美术院校的唯一窗口,至少对于我那样的人来说。许多人,比如峰哥,黄岩,于春亭等都是那毕业后考上大学的。我当时很曲折,我的考试成绩很优秀,但是榜上无名,原因是那学校不对农村招生,孙老师找了许占志校长,这个满脸邹子的瘦老头说:“只要教委有批文,我收”无奈,孙老师带我到教委去找艾局长,那天中午很热,我骑车跟在孙老师后面,孙老师骑的很快,不时回头叫唤我快点,可到省宾馆的楼门口,警卫把我们拦住了。我们进不去,这里在开重要会议,我从孙老师脸上知道完了,没戏了,我觉得他马上要带我回去了。这时艾局长的司机出来买烟,命运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救星到了,他是孙老师的朋友,他带我们进去了。就这样拿到了艾局长的批文,我才上了学。
我刚上学那段时间暂住在孙老师家里,那时他把小院变成了房子,开了间小卖部,我晚上就住小卖部里,周末可以帮他卖卖东西,但经常卖错,找人钱少了客人要骂,找人家钱多了老婶要骂,另外,大姐是个任性的姑娘,她经常在小卖部我住的地方画画,一画就是二三点钟,太困了就睡在我床上,我只有坐在椅子上过一夜,诸多不方便原因,后来我回家住了,仍然坐通勤火车,但周末假日都去孙老师家,一去就给他劈一大堆绊子(劈材),他家没男孩,这时我最能派上用场。劈完材进屋吃饭,这时饭桌上永远有不同的客人,这次看见这个人,下次看见就是那个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家永远摆着酒桌,永远是不同的客人,一到年节更是人潮人海,川流不息。老婶就在灶上和酒桌间忙上忙下,她很累,时而抱怨,但也没有办法。小铺开了五年,老婶说基本没赚钱,就赚个吃喝。孙老师太能喝了,他的朋友们都能喝,一天到晚摆不完的宴席。
在我高三时,就回兴隆山的二十中复习文化课,基本就不去市里的艺术中学了。因为专业课都结束了剩下就是自投门路复习文化课了,所以很久没去见孙老师。有一天回家,炕上坐了很多人,孙老师高声叫着我,“占洋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张叔,在沈阳武警总队当校长。”这条大汉我早有耳闻,他是孙老师当兵时的战友,后来提拔起来,现在已经升到大校军衔了。“这位你猜都猜不着,这是你烽哥的老师,鲁美雕塑系的主任孙家彬老师,他来就是你的福啊,以后你也考鲁美,找孙老师吧”我怀着崇敬的心理深深地给孙老师鞠一躬。孙老师戴着鸭舌帽,精瘦,抽烟很重,两颗门牙向外支着,一头花白的卷头发,一看就是大艺术家气度,他人很谦和,叫我坐在他身边,我见到孙老师很激动,请他看我的素描,孙老师看我画这么多的素描很高兴,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给我讲解,大概讲了两个小时。我妈的双腿飞快地穿梭饭桌和厨房之间,她那兴奋劲就别提了。爸不会说什么话,但脸上泛出红光,坐陪孙老师及客人。
“别看了,吃了。”孙老师叫喊着,一边唠叨着,“占洋这小子有福气,孙家彬老师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来你这,全是你的福气。。。。。。”的确很巧,那段时间孙家彬提干,到长春东北师大政治学习,艺术家哪有喜欢政治学习的,小峰哥介绍他认识孙老师,他们一见如故,认了家门,以后便天天喝酒,长了都喝腻了。有一天,孙老师对孙家彬说:“今天咱们走远点,到兴隆山陶瓷厂看看,看那有没有你喜欢的瓶子,于是他们来到我家附近的陶瓷厂,孙家彬对这些瓶瓶罐罐并不感兴趣。快到中午了,孙老师说:“家彬,咱们去看一个孩子,这小孩是我学生,很用功,画不少画,你得去看看。”就这样他们来到我家了。一年后我去沈阳鲁美考试,找了孙老师,他教我很多泥塑专业知识,使我顺利地通过专业考试。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朝离别后,何日再相逢”这是孙老师酒桌上最爱说的话,酒是他的生命,在临终前两个月,他还每天6瓶,真可谓酒仙了,酒使他一直活在虚幻的梦境中,酒也耽误了他不少人世间的功名利禄。
说起来我在少年宫整整呆了五年,从十岁到十五岁,考上艺术高中,就基本不去了。其实在孙老师班里并不长,他是教小班的,大概就是刚入学的小朋友,王奉和老师和是教中班的,是有点基础的,年龄偏大点的小朋友,王康老师教大班的,是基础比较好的年龄也是最大的小朋友。我在孙老师班里不久就去了大班。在王康老师的班里学习正规的素描色彩,王老师是科班出身,能力很强,也经常跟我们一起画,她教得很好,尤其是色彩,她常做师范,就那几刷子就能把繁复众多的景物包含在画里面,近看什么都没有,远看万事具备了。&&&
虽然在大班,但还是跟孙老师最亲,他总是给我纸和笔,算起来五年呆在少年宫,能数出来自己买了几次纸,其他都是孙老师给的。他给我的那套水粉笔真好用,是羊豪的,毛刷到纸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滑中呆滞,颜色也吸的很饱和而不滴漏。这一套笔一直伴随我考大学,在鲁美的考场上大显身手。孙老师是一个喜欢施舍的人,给人东西,他自己有种快感,这个个性被孙萍继承下去,不断地施舍招孙婶的埋怨,“你有啥啊,啥都给出去了,改明你把我也给出去吧!”
他开小卖铺那时是够辛苦的,不论喝再多的酒,第二天一早都要去批发站上货。一大早天不亮他便起来,孙婶给他一叠钱,他骑三轮车消失在茫茫的黑雾中,七点半左右他满载而归,卸货,吃点早饭才匆匆骑自行车上班。当时少年宫不是坐班制,可以开小差。搞点自己的事,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搞成过什么事,最多给人画点广告牌。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他很想发财,却从来没发过财,我上大学的时候回来看他,他很高兴,睁着醉眼,口齿有些不灵了。“占洋,这下好了,我开了雕塑厂,你烽哥帮我弄,将来你回来都交给你,”吹牛也是他的一大特色,尤其是酒后,他的话就更不靠谱了。其实小烽哥从来没帮他弄过,他那小厂,小烽是看不上眼的。如果我要是回来倒可以帮他的忙,但命运的安排谁知道呢?后来毕业我被分到四川,我妈伤心了好一阵,孙老师也很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他要我接班的计划遥遥无期了吧。
去四川天高路远,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偶尔回去看看他,他显得格外高兴,那时他经常吃住在厂里,我的发小老四在帮他搞雕塑厂的事,但事实证明是不行的,因为厂是孙老师的,而他经常在酒里,一天到晚都大醉,没个清醒的时候。这能管好吗?其它人能偷的偷,能拿的拿,,你说这还有好?但这还不算,他要总能揽到活也行,在我记忆里从来就没干过正经的活。但他人员好,可以搞到些免税政策,勉强可以维持。但最终毁在他错误性投资上了。有一次在他工厂的酒桌上,赵叔劝他,“大孙,你现在做鸭子船准能赚钱,现在小青年谈恋爱都爱坐在那种鸭子船,在在公园湖里游荡。你做出来,我包给你找公园卖。”两个醉汉酒桌上就这样敲定决定命运性的投资。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来,就是那次鸭子船把孙老师搞的无东山再起之力,折腾不起来了,记得工厂制作间,只有两百多平方的场地,一下子忙起来,到处都是打磨玻璃钢鸭子船的工人,一个个像铺了面粉似的,戴着口罩,孙老师就在这车间的隔壁,仍然摆上酒桌。那天我去他工厂里摆上几碟菜,和我对饮,我陪他喝,他和我讲此次投资的前景。我对他说了些泼冷水的话,他不爱听,也不高兴,叫我吃菜。吃那菜也有些玻璃钢的味道。
他是个不讲究的人,给他菜里面放把滑石粉他也能吃,他最喜欢吃的是道口烧鸡,就是那种一进嘴就化,满嘴流油的肉食肥鸡,“你看这东西好,有人说肉食鸡不好,有激素,我看挺好,炖得又快又入味。”一边说一边把一块烧鸡腿放在嘴里。那个小厂虽然没赚什么钱,但有老四,小刘,还有几个女工整天围着他转,他觉得很充实,整天在场子里喝得晕晕的,指东骂西,以为他是世界的中心,活得自在其中。但那次鸭子船的投资真是致命的,一只船两万,他做了五个,一个也没卖掉,十几万对于一个小型私人企业,尤其是在九十年代中期,不是个小数,接下来的事,父子不亲,君臣不仁。工厂里维持不下去了,偷拿抢的事更屡见不鲜,再后来开始发不下工资了,最后被迫关门了。
我和小灵并肩走在路灯下,灯光拖着她长长的影子,偶尔在那个灯光下又缩的很短,她忧伤的目光盯着远方,“老爸就是这样的人,他本可以过的很好,酒把他害了,他喝了酒什么事都敢答应人家,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人,他那点薄底子禁得起他胡糟?有多少也不够他败的,但老爸对人真好。他看不准人,一次一次上当还是对人家好。”小灵是孙老师的干女儿,刚开厂的时候总在他身边,那时她还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孙老师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干女儿,答应给她找工作,但最后她还是凭自己的力量硬是在长春开出一块小天地,真不易啊!
自从雕塑厂黄摊之后。孙老师便一直萎靡不振,整天坐在家里喝酒。一下子胖了很多99年我们学校搞改革,越来越乱,那些时候我的处境很不好,有几年没回家了。
有一次我接到孙老师的一封信,这也是他一生仅给我写的一封信,信很长,叙说他身体不好,夜不能眠。前一段时间住了院,现在在疗养中,另附一张近照,我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当年的孙老师了,明显一位风烛老人了,照片上他的脸部臃肿,剃个寸头,而且已经花白了,两眼无神地盯着远方。他怎么胖的那样厉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不禁一阵心酸。我想不管多忙也要回长春看看他老人家了。春节回长春去见他,他非常高兴,这次又搬家了,因为他原来的地方拆迁了,等盖好了,分了房子再进去。但一直到他死,也没住上这套赔赠房,这次我见他比以前更胖了,已经到两百四十多斤。整天喝酒,吃烧鸡,他和我在一起便喝的更多,话也更多,都是些陈年旧事,他如新鲜事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说的话提到的人提到的事,都很无关紧要了,便我们爷俩做在暖暖的小屋里对饮,这是在我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虽然不止一次地对饮,但也不是很多,毕竟四川离东北太远,火车有时只能买到坐票,跋山涉水,很不容易的。加上母亲身体每况日下,回家几天都搭上去陪她了,哪也去不了,所以看孙老师的次数有限,他想念我,我也想念他。
2000年从法国回来,就开始忙了,不断地做作品,不断地参加展览,不断地努力工作,导致不断地打消回家过年的念头,过一段时间再回吧,可过一段时间更忙了,只有想再过一段时间再回吧,那时我觉得他们(孙老师和我妈)时间还长,今儿不见明儿见,有什么急,可不到十年他们就相继去世了。
那天告别仪式上,看到他最后的遗容,似乎还有些微笑,他如此安详地躺在那里,一片哭声之后便送往火葬场。
人生如梦,我第一次见到孙老师时,他差不多是我现在这个年龄,一晃我成了他,他就入了土,多快啊,还争什么呀!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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