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河海大学图书馆楼梯五楼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了四楼拐过来一个女孩,她低头走的缓慢,但是嘴角上扬,弧度很大,牙

图书馆,对面一个女孩低头看书,我发现他边上那个男的上看看她,又下看看,好奇他在看什么?_百度知道
图书馆,对面一个女孩低头看书,我发现他边上那个男的上看看她,又下看看,好奇他在看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也许觉得女孩漂亮或者感觉很好啊!
看身材,或者看打扮
看长相,看穿着,看是不是钱色双收
说不定看上那女的了
其他2条回答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连载┃《弦有所念人》/清扬婉兮②开心要大吃一顿,不开心也要大吃一顿。吃货的处世哲学就是这么简单。
(封面以上市图书为准)
《花火》系列杂志强档连载
软萌考古系女生×清冷小仙男的甜美幻恋
她遇上了一次来自千年前的心动
但这是一段并不属于她的浪漫童话
他沾染她的心血幻化成人
只为寻访恋人的下落
我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一直等下去。
你心里想着有一个人永远在等你,就不会不来的。
清扬婉兮,陕籍女子,现居西安,知名写手,文风细腻清新,短篇散见于国内众多知名杂志,长篇已出版《十年锦灰》《九月的天空下了雨》《你是我藏不住的秘密》等作品。
考古系女生谢韵娓厨艺一流,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贤妻良母,毫无音乐细胞的她,为博得男神的好感,硬着头皮去学古琴,却不料弹出了一个古装美少年。原来美少年叫离弦子,是血珀琴上的一根琴弦,因沾染了谢韵娓的指间血幻化为人……怪事囧事笑事轮番上演,两人约定:他教她琴艺,她帮他寻访爱人细辛的下落……
很喜欢这个轻松而欢快的奇幻故事,所以把它推荐给大家,清扬婉兮的文字总是能非常准确地触动每个读者,让人会心一笑,或是鼻尖一酸。神经大条的谢韵娓、善良深情的阿离,还有故事里的所有角色,他们栩栩如生,仿佛就在我们身边,除了构思精巧、情节扣人,故事里随处可见的古韵和美食,也一定会让你爱不释手!
弦有所念人
文|清扬婉兮 新浪微博|清扬婉兮0214
4、跳楼事件
“有人要跳楼了!”
“快报警啊!”
外面有人喊起来。
中国人最热衷看热闹,馆内的读者,一下子呼啦啦全跑光了。她循声跑出去一看,只见图书馆主楼下已乌央央围了一大群人,大家仰着脖子,人群激奋着,等着看一场好戏,无论是悲剧还是闹剧,对普通人的这个普通的下午来说,就像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生活需要多点闹腾。
她使劲仰着脖子,才看到六层楼顶上那个大鸟一般的身影。阿离!
“跳啊,怎么不跳啊?”有冷漠麻木的好事者大声喊着。
“可不敢啊!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快下来吧!这谁家孩子啊?”一个路过的老太太心疼地念叨着。
有人报了警,警车来了,消防大队也来了,现场围起了警戒,楼下相关位置铺上了大垫子。一个领导模样的民警下了警车,向下属询问情况:“是讨薪的?还是失恋的?还是炒股的?”
小警察一脸同情:“我看像失恋的,刚才我上去侦查了,他正背诗经呢!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可怜!”
领导一脸鄙夷:“这些年轻人,就会添乱。叫老刘上去劝一劝吧!”
这时,有两个眼尖的女生认出了谢韵娓,嚷道:“是她是她,她就是那男孩的女朋友。”
“对对对,刚才她对他说了什么,那男生就开始哭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叫她上去。”
众目睽睽,谢韵娓慌了,他要是真跳了楼,是会死得很难看,还是会变成一缕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个锅她可背不起。
她冲破警戒,低着头,捂着脸,心情复杂地跟着一个负责劝导的老警察上了楼。
楼顶上风很大,天灰蒙蒙,是个阴天,天空没有鸟,从楼顶俯瞰,底下的人如同黑色的蚁群,乌央央的人群阻断了交通,马路上汽笛声声,怨声载道。
楼下的人群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对他喊话,但都听不真切。
阿离站在楼顶,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时代飞速发展的文明让他惊叹,而这个世界的人口膨胀也让他很头疼,在这里,人完全没有了隐私,比如,伤心的时候,想找个没人的地哭一会儿都没有。所以,他上了楼顶。
不过,楼顶好像也不行,他隐约感到,有人上来了。
回头一看,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一脸紧张,战战兢兢地对他说着什么。不过,他没太听懂。
谢韵娓从警察身后探出头来,陪着笑脸,把手里的袋子往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说:“阿离,饿了吗?”
袋子里花花绿绿,蛋糕甜甜圈辣条牛轧糖,各色小零食,全是她爱吃的,她想,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也应该爱吃吧?
不过,阿离对食物的认知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性状上,这种花花绿绿的包装,根本没有引起他的食欲,他摇摇头,转过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自觉地朝楼的边沿走了两步。楼下的人群发出紧张的叫声。人群激奋起来,有人在下面大声而蹩脚地劝导:“生命诚可贵,死了多浪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啊!人死不能复生啊!小伙子,千万别想不开啊!”
这一次,他听懂了,眼眸垂下来,不禁悲从心来。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世间再无细辛,红颜变枯骨,留他千年老少年在世间,还有什么意义,生无可恋,不如归去!
他感谢楼下的人们,他们提醒了他。
他又朝前走了一步。
他只知道自己只需要人类的一滴指尖血就可以终结这一场人世之旅,却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会有什么结局,但他想试一试。
风在耳边呼啸,周遭的喧嚣都消失了,跳下去,所有的痛苦就终结了吧?
“不要!”身后传来谢韵娓凄厉的呐喊。
他回眸,对她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一饭之恩,他应当报答她,可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又朝前走了一步,脚已经踩上了楼的边沿。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心提到了嗓子眼。谢韵娓心惊肉跳,回头恳求两位警察叔叔:“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来劝劝他。”
两个警察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退后到楼顶的一个机房里,静观其变。
确定周遭无人了,她才放心使出杀手锏:“昨晚吃的豚骨汤面,是不是很好吃?”
他黯然的目光亮了一下,如实回答:“好吃。”
“我还会做臊子面热干面油泼面番茄面红烧排骨清蒸鱼黄焖鸡酱猪蹄炸带鱼烧三鲜佛跳墙麻辣鱼水煮肉片大江南北八大菜系除了黑暗料理我全都会做啊!”她一口气报了许多菜名,末了眨眨眼睛:“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他黯然的目光又亮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咽了咽口水,思虑良久,最终,却又幽幽地转过了身:“纵然充肠填腹,人生却是虚空,要来何用?”
呃!好高深的人生哲学。
谢韵娓词穷了,一低头,忽然瞥见自己刚刚从图书馆借的的书——《穿越时空的XX》《来自X朝的你》,一时灵光一闪,醍醐灌顶,叫道:“别动!我有办法。”
接来来到几分钟,她用自己粗浅的理解,给这个一心求死的少年阐述了穿越回古代和爱人相见的可能性。
“一直以来,穿越都是作为一种展开情节的特殊桥段运用在小说里,此类小说统称为穿越小说,我就是一枚脑残粉。事实上,穿越是一个很严谨的物理学名词,泛指人或者其他物体由某一个时间点移动到另一个时间点,这里面有许多名词,三维空间,四维空间,平行宇宙,重力场迁移,好吧!以上都是我百度的,我这个学渣一时无法解释清楚,但是请你相信我,你还有机会和你的心上人相见的。”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她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听懂没,过了片刻,阿离终于慢慢转过身:“何以见得?”
“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吗?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她说得兴起,不自觉地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我以前也是不相信的,见了你,我现在相信了,你能从遥远的景昭古国来到我21世纪,那完全有可能再从这个时代穿越回去啊?听说穿越分魂穿,胎穿,本人穿,你这就是典型的魂穿啊。”
“那要怎样穿越回去?”阿离迫不及待,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眨眨眼睛:“这个,这个,穿越的原因有很多,正常点的有车祸,溺水,雷劈、梦中穿越、或参观某个历史古迹时穿越,反正方法很多,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阿离的唇边闪过一丝涩笑,虽然听上去好像千难万险,不过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一试。
“咕噜!”
她听到谁的肚子咕嘟响了一下,然后,阿离有些羞涩地说:“我饿了。”
“回家吃饭。”
这时,一直藏在暗处的两个警察适时冒出来,一边趁势说一些安抚的话,一边热情体贴地要送他们回家,顺便对这场营救行动做一下笔录。
笔录?谢韵娓一下子头大了,阿离可是个黑户,到了派出所怎么介绍,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惴惴不安地跟在警察身后,悄悄地对阿离使了个眼色:“跑!”
5、偶遇男神
僻静的巷子,一丝风也无。
他们从图书馆顶楼跨越了数条管道,从另一栋楼的一个废弃楼梯跑下来,经过一个家属院后门,翻墙,就是另一条街道了。
警察已被他们甩脱了。谢韵娓一路奔逃,手里还提着东西,累得半死,她决定打车回家。
出租车交接班时间,车很难打。
这时,她听到一个娇俏温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千帆,走慢点,等等我啊!”
千帆?这名字熟悉得就像自己的脉搏和呼吸,她是醒也可闻,睡也可闻。她忙转过头,看到一个高挑白皙的美少女从台阶上款款走下,然后紧走几步,追前面的男生——陆千帆穿着休闲的仔裤和清爽的针织毛衫,周身是一种清冷的俊朗,他背脊挺拔,自顾朝前走,周围的人群和景物仿佛随之隐去,化为背景虚化的景深效果,显得他的背影清晰醒目,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认得他。
那女生追上他,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问:“一会儿吃什么啊?我饿了。”
那女生挽着陆千帆并肩站着,也在路边等车。
“带你去‘粥全’喝粥吧!你胃不舒服,吃点清淡的,昨晚给你带的粥就是他家的。”他闷声回答,声音里带着宠溺和关切。
昨晚?昨天他不是和教授做一个很重要的课题吗?谢韵娓觉得心被揪了一下,怨气和委屈瞬间迸发。
“帆哥哥!”她不甘心地叫了一声,并下意识地拉住阿离的手,悄声说:“别松开,握紧我的手。”
陆千帆转头,发现了她,脸上依然带着平日温和宠溺的笑:“娓娓,真巧啊!”他看到她手里提的书,笑道:“你去图书馆了?又来借那种仰望四十五度的言情小说?”打招呼的同时,还要不咸不淡地调侃她,他却不知道,这些话像小火苗,轻轻地灼伤了她。
此刻阿离正面红耳赤地将自己的手从谢韵娓的手中抽出,然后退出两米开外的地方等她。
她有些气急败坏,将手里的书袋子拿给陆千帆看:“才没有,你看。”
陆千帆看到了那些历史书,满意地笑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了。”他这样说时,那美少女并没有松开他,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谢韵娓,最后随着陆千帆那个摸头的动作,讳莫如深地笑了,向她点头致意。
谢韵娓视若无睹,目光只停留在陆千帆身上,巴巴地问:“你去哪儿啊?”
“去吃饭,一起吧?”他很自然地回答。
一起?和那个女孩一起?才不要。
她的心情一落千丈,噘了噘嘴说:“不了,我昨天做的咕嘟肉还没吃完,我回家吃饭。”她故意这样说,以期能引起陆千帆昨晚临时爽约的一丝内疚。
陆千帆却面色平静:“好啊!那下次吧!”
一辆出租车驶来,她忙不迭地拉着阿离上了车,落荒而逃。
仿佛有一把绵密的针扔进了心里,刺刺扎扎地疼,胸口仿佛堵着一块湿棉花,微微窒息,想哭,却因为怕丢脸而强忍着,忍得喉咙都发紧发痛了。
阿离坐在她身边,一边好奇地摸着车里的把手,玻璃,座椅,一边说:“咕嘟肉,吾所欲也!”
谢韵娓气他刚才不配合松开了她的手,气呼呼地白了一眼:“没有。”
阿离不明所以地一怔,低头研究她的穿越小说去了。
车窗外行人匆匆,有年轻的情侣相携走过,有少女踮起脚尖亲吻恋人,有人告白,有人吵架,有人拥抱,可没有一种恋情,属于她。她想起自己和帆哥哥的关系,他们不曾拥抱,也永远不会吵架。她时常在想,她于他,到底是什么?小时候,和陆千帆家住同一个院子,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是一起坐摇摇车抢棒棒糖吃的交情,上学同路一起走,放学一起回家,她曾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过圣诞节的时候,同学们互相赠圣诞贺卡,她也悄悄地在精品店选了一张画着雪白屋顶小房子的贺卡,小心翼翼地写下祝福:“送给我最好的朋友……”,然后悄悄地塞进他的书包里,可是,直到圣诞节过去,她也没有收到他的回赠,可她明明看到他买了许多贺卡的。后来过去了很久,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起,他才满不在乎地说:“要送的人太多了,怎么把你忘记了?”那一刻她脸上风平浪静,一颗玻璃心却千疮百孔,她的时光树上,他是唯一,而他的世界里,她总是被轻易遗忘。小时候,孩子时常要面对一个拷问:“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啊?”有一次,因为写作文,在课堂上,关于好朋友的话题再次被提起,当他被问及,“你的好朋友是谁?”他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平日似乎和他往来并不多的男生,然后,他又列举了张某某,李某某,直到列举了五六个名字,却一直没有她,焦急和失望齐齐涌进心里,她一脸渴望地抬起水光盈盈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注意到她,最后,他终于看到她,恍然大悟忽然想起来似的,说:“还有谢韵娓。”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可心里却仿佛破了一个大洞,聚着无法填补的悲伤。
阿离终于合上书,注意到她,于是悄悄杵杵她,问:“何事不悦?”
谢韵娓收回目光,咬牙切齿道:“青梅竹马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陆千帆,我不会认输的。”
开心要大吃一顿,不开心也要大吃一顿。吃货的处世哲学就是这么简单。
一回到家,谢韵娓就钻进了厨房。
一回到家,阿离着实觉得饿了,他研究了一下,知道她提回来的袋子里有可吃的食物,于是撕开一袋薯条打算吃。
谢韵娓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忽然转过头:“少吃点,留点肚子,我在做饭,你不吃了?”
听到这话,阿离犹豫了一下,把薯条放下了。昨晚临时应付的一碗面都堪称美味了,现在她一副大展拳脚的架势,做出的东西味道想必差不了。厨房里适时飘出一股葱姜爆香的味道,他抽抽鼻子,打了个舒爽的喷嚏,沉一口气,开始低头看书,耐心等待。
谢韵娓做的是咕嘟肉,也就是红烧肉。红烧肉没有固定做法,南北不同,她也自由发挥自成一家,但她有一个一般人她不告诉的秘诀,就是要用开水煮五花肉,然后捞出,冲凉水冷却,重复数遍,只为解腻,然后油锅爆香后倒入肉块翻炒,一定要肉块表面微微焦黄,再加入老抽、生抽和冰糖,添水焖煮,炖煮一定要用她那只朴素的老砂锅,肉与汤汁相濡以沫,二十分钟后,掀开锅盖,砂锅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她用汤勺舀起一点汤汁,准备尝一尝,热气扑面,咂了一口,迷得睁不开眼,于是用手扇了扇,香味浩浩荡荡丝丝缕缕地朝阿离的方向飘过来。
一直坐怀不乱的读书少年瞬间意志瓦解,他放下书,探头探脑地蹭过来,吸吸鼻子,咽咽口水,却克制着自己,一副学术研究的态度,认真地问:“为何取咕嘟肉为名?”
谢韵娓目光一黯,叹口气:“你听,我的炖肉在汤里咕嘟咕嘟地叫着,就像一个孤独的人在诉苦,好孤独好孤独,快来把我吃掉吧!”
阿离无声地笑了,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盯着锅里的肉,自顾说道:“孤独孤独,谁心在哭?咕嘟咕嘟,此肉烂乎?”
果然是古人,心急馋嘴都能装这么高雅,可她还是断然拒绝了:“不行,还没熟呢!”
阿离只好恹恹地退回到沙发,继续研究《拼音入门》和穿越小说。
肉还没熟,谢韵娓打算再做两道菜。她向来讲究两菜一汤,身体健康。清炒芥兰,简单快手,拿捏的是火候;汤必不可少,另起一锅,做口蘑豆腐汤,高汤打底,荤汤素煮,下口蘑,豆腐,嫩菜心,青笋,随心所欲,入汤初始是欲说还羞的清鲜,最后是风情万种的浓郁,无肉也香。
几道菜热腾腾地上桌,阿离早已不请自来坐在了桌旁。他的筷子先伸向咕嘟肉,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唔!一块肉有肥有瘦,肥肉入口即化,瘦肉呢!他有生之涯吃的瘦肉都又干又柴,可咕嘟肉的瘦肉鲜嫩软烂,满口润香,搅动味蕾,与甜淡的米饭真是绝美般配;再尝一口芥兰,芥兰的鲜脆甜嫩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涩,爽口解腻,不知不觉,他的饭碗已见底。
厨娘也饿了,吃得很急,两双筷子总在盘子里打架,阿离甘拜下风,才想起和筷子转战另一阵地,口蘑豆腐汤。天啊!明明是寡淡的汤菜,在盆中转眼成鲜,他埋着头,将口蘑、豆腐、笋片送入口中,他不能停筷,无法自拔。
转眼间,风卷残云,除了口蘑豆腐汤还剩一些残汤,两个菜均已见底,阿离足足吃了两碗米饭,还意犹未尽:“还有菜吗?”
“没啦!吃太多会发胖的。”她诡笑一下,还好刚才咕嘟肉出锅时,她偷偷留出了一碗,晚饭切土豆同炖,肉汁浸润土豆,滋味不要太美。
酒足饭饱,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说起心上人,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一定是当时有名的美人吧!如果史书上有记载,那就好办了。我可是学考古的,马王堆的辛追夫人,商朝的妇好,都是有据可查的,我们查到她生平,或许你回去的事,就好办了。”
听到这里,阿离又黯然垂眸,心上人已是梦中人,那个人,是他的屋顶和日落,是黄昏的歌,是清晨里炊烟与鸡鸣于埘来相合。他黯然:“她是个厨娘,名叫细辛,荆钗布裙,平凡女子。”
“细辛。”她回味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有一丝辛烈热辣的回甘,细辛,是一种中草药,根细而味极辛,故名细辛。她沉思良久,说:“普通人,那就有点难办了。”
听到这话,阿离倒没有太失望,轻轻地“哦!”了一声,笃定地说:“会有办法的”。
吃饱的人,肠胃充实,头脑清晰,目标明确,他现在仿佛找到了新世界的大门,捧着一本穿越小说,回房研读去了。
谢韵娓望着杯盘狼藉叹了口气,家里多了一个人,也不肯好好陪她说会儿话,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正顾影自怜,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写着“阿妈”,老妈唐丽也!她连忙跳起接起,滚到沙发上,娇娇地喊一声:“妈妈!”
“娓娓,吃饭了吗?在干什么?我告诉你哦!我从山西回来了。”
一听到妈妈要回来了,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兴奋无比:“真的吗?现在在哪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话未说完,就被唐丽兴奋的声音打断了:“现在在咱们X城西60公里处,云岭山下五清村有人发现一片古村落遗址,我们文物考古队已经到了,这将是考古史上一次重大发现,初步判断是史料上记载很少的景昭古国,但是遗址损坏严重,给考古增加了难度,接下来会研究确定下一步发掘方案。为了防止这里继续被人破坏,我们考古队会在这里日夜看守的,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家。……”
“什么?景昭古国?”她眼前忽然一亮,但一听到妈妈又不回来了,她的心情顿时灰下去:“哦!”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脸上的笑容僵掉,心一点点沉下去,木然瘫进沙发,意兴阑珊地听电话那头依然激情饱满地演说。
“你知道吗?据我初步判断,这片古村落遗址距今大约两千年左右,现场还发现了墓碑残块,对我们这次的研究和发掘很有帮助……”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提高分贝叫了声:“妈!”
唐丽一愣:“怎么了?”
“你吃饭了吗?”她恹恹地问。
唐丽正坐在黄土堆旁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面前放了一碗泡面,她满足地说:“正在吃,正在吃。”
“妈!”她又幽幽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做饭给你吃。”她说完这句,又马上有些后悔,现在家里多了不明生物,在他没有消失之前,她应该祈祷唐丽不要回来才对,于是,话锋又一转:“算了,你在外面按时吃饭,保重身体。”
一向在生活上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唐丽意识到女儿情绪的变化,有些歉然地说:“快了,快了,这个项目一完成马上就回去。”
“唐老师,你快过来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叫唐丽,看来,她又要忙了。
“娓娓,我先挂了啊!”
谢韵娓的“再见”还没说出口,电话里已响起“滴滴滴”的挂断忙音,她黯然垂下眼,把手机扔向一边,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谢韵娓很小就学会了做饭,放学早了,父母都不在家,自己拿胸前挂的钥匙开门,左等右等他们不回来,饿了,开始自己在厨房里鼓捣,当然有失败的时候,可时间久了,竟然做得不赖,当别的小朋友放学早了,给父母打电话说“我饿了”的时候,她打电话的台词却是:“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做饭给你吃。”于旁人听来是一种心酸,可对谢韵娓来说,父母能按时回家吃她做的饭,就是一种幸福。
“吱呲!”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刺耳的汽车刹车声,将她从坏情绪中拉回来,外面闹哄哄,好像有人吵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中国人爱看热闹的传统都没有变。
她打起精神,趿拉着拖鞋跑了出去。
事发地点就在谢韵娓家旁边不远的公共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路中央,几个不明真相的邻居在一旁议论纷纷,一个中年男子脸色涨红,愤愤不平地向围观群众们诉说委屈,自证清白:“我开得很慢的,他自己撞上来的,小区有监控,翻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这不就是碰瓷吗?”
有人小声支招:“要报警吗?打120不?”
“人都不动了,还活着吗?”
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人群闹哄哄,谢韵娓扒开人群探进脑袋一看,吃惊地捂住嘴巴。阿离不是在家看书吗?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只见他躺在地上,面色平静,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地上没有血迹,他胸口起伏,呼吸微微,宛如陷入酣甜的梦中一般。
一个年轻的物业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蹲下,哆哆嗦嗦:“喂!你没事吧?醒醒啊?”
躺在地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一张张人脸围定,遮住了他头顶的天空,他茫然地眨眨眼,脱口而出:“我穿越了吗?现在是什么朝代?”
众人哗然。奥迪车主登时有种被愚弄的愤然,居高临下地指着他怒斥:“你,你神经病啊?这谁家孩子啊?”
谢韵娓羞愧捂脸,上前拉起阿离,陪着笑脸:“抱歉抱歉!他出门忘吃药了。”
她将他拖回了家,怒极反笑,知道他归心似箭,也不忍责备他了,反倒耐心劝导:“穿越是个技术活,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冒失和莽撞,只会适得其反。你要考虑周全,准备充分啊!比如,穿回去都要带什么东西?你的古琴带不带?比如你要穿越到哪一年?什么地方?都要有明确的目标和计划,要有精确的计算和推断,是非常科学严谨的,懂吗?”
阿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回屋继续看书。
半晌平安无事,谢韵娓整理了屋子,扫了扫地,洗了几件衣服,不知不觉,窗外黄昏四起,天快黑了。厨娘又该准备晚饭了。
她削了两个土豆,去冰箱去拿那碗留出的咕嘟肉,却发现它不翼而飞了,她在冰箱前愣了三秒,猜到了那碗肉的去处——一定是被阿离偷吃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恼火,觉得必须和他再说道说道,吃货要要吃货的修养和节操,要讲究,温度和口感不可将就,温凉,熟热,滚烫,都有说法,要有环境,躲在房里吃独食算什么?
推开客房的门,却发现他并不在,她有点慌了,别是又偷跑出去实践什么穿越的方法了吧?她在屋里焦灼地喊起来:“阿离,阿离,去哪了?”
无人应声,却听到她的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忙推门进去,只见衣柜门打开,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战战兢兢地转过身,一紧张,手里的碗没端稳,打翻在柜子里,汤汁淋漓,酱红的咕嘟肉整碗倾洒在一叠浅色的衬衣上。
她冷眼看着他,此刻非常想打人。
阿离自知理亏,解释道:“书里讲,有个人,困在衣柜,就穿越了。我想试试。”
此刻她非常后悔在图书馆楼顶上救了他,并向他灌输了“穿越”这个概念,后患无穷啊!她无奈地冷笑一声,质问道:“那这碗肉是怎么回事?”
阿离咬唇,漆黑透亮的双眸闪了闪,露出一分羞涩、两分惋惜的表情,说:“此地美食,我想带给细辛尝一尝。”
这个回答,令谢韵娓的心微微一动,她沉默了,没法再责备他,沉默片刻,说:“等你真正离开那天,我会多做一些,让你带去。”
如果一碗肉可以穿越时空的话。
度过这个惊心动魄奇情怪诞的周末,又是新的一周,谢韵娓要上学去。
她周一到周五都住校,现在,她要上学去,阿离成为一个难题。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面包,火腿,饼干,牛奶,她像要离家半晌的母亲嘱咐孩子:“乖哦!饿了就吃冰箱里的东西,家里的家用电器不能乱动哦!别乱找方法穿越了,多看书,也别乱跑哦!外面很危险的,走丢了可就麻烦了。”转念一想,她又小声嘀咕:“走丢了也好。”想起他的瞬移穿墙,电灯惊魂,车祸碰瓷,衣柜穿越,毕竟是个妖怪异类,她觉得他还是尽早消失比较好。
不知阿离是不是听懂,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背上书包,放心地出了门。
早晨第一节课就是贾教授的《战国秦汉考古》,贾教授素来以严厉出名,对那些缕缕旷课的学生痛心疾首,因此发明了许多奇葩点名方法,其中刷脸点名效果最佳。每个学生的免冠高清照片用投影仪放出来,每点击一个学生的头像,必须本人站起来答“到”,只有长相、姓名,学号完全一致才算通过。因此,贾教授的课出勤率很高,同学们暗地里送他了一个“贾满勤”的外号,因为外号太有名,以至于真名被大家集体遗忘了。据说那一年,贾教授乡下的老父亲来探望他,在校园里问一个学生,贾满堂老师住哪里?学生回答不认识贾满堂,说学校里只有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师叫贾满勤,老人家问了好几个学生都无果,最后是贾教授一个相熟的同事将老人带到了贾教授面前,老父亲见面就一通埋怨:“你个白眼狼,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忘了爹和娘,竟然把名字都给改了。”贾教授一脸无辜:“没有啊?”老父亲怒斥:“满堂这名儿不好吗?叫啥满勤?”这段子在校园流传很广,传为笑谈。
学生们都怕贾教授,谢韵娓也怕。可这天,她偏偏迟到了,迟到也就罢了,她还忘记带书。贾教授的脸登时变了,质问道:“谢韵娓,你的书呢?”
话音刚落,她的书桌上刷刷刷摆上了至少五本书。那几个男生,分别从四面八方投递来期待的眼神,希望她收下他们书和忠心。贝妮推推眼镜框,看笑话似的,“嗤嗤嗤”地笑。考古系向来阳盛阴衰,这一届,只有谢韵娓和贝妮两个女生,她们日常享受国宝级待遇,是男生眼中的女神。
她犹豫了一下,从那几本书里抽出了一本,然后朝四周抱歉地笑笑。她选中的书,是胡蘅蘅的。
胡蘅蘅得意地挑挑眉,挑衅地向对手们眨眨他的眯眯眼,贾教授的矛头指向了他:“你的书给了她,我看你用什么?”
胡蘅蘅一脸无畏:“老师,你就当是我没带书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向来杀气腾腾的贾教授竟然没辙,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讲课。
谢韵娓一点也不喜欢胡蘅蘅,他瘦,从不踢球,戴眼镜,死宅,她选择他的书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有书和没书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其实有书和没书对谢韵娓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她根本没听课,也不用看书,贾教授转身的刹那,她就和贝妮开始笔谈。她在纸上写:“你相信吗?我家来了一个精灵。”贝妮依然嗤嗤地笑:“写篆书的那个?那个从景昭古国穿越来的?嘻嘻嘻!哈哈哈!”她根本不信。
谢韵娓又写:“很帅。”贝妮的眼睛亮了,写:“介绍给我,必须,马上。”
就在这时,她们的笔谈被贾教授发现了,教授收走了纸条,看了看,觉得很无厘头,觉得很必要教育一下这两个女生,于是结合教材即兴讲道:“你们这些女生,整天幻想着穿越到古代做公主做王妃,我告诉你们啊!这穿越啊,是门技术活,没有技能,穿越过去,小命妥妥送掉,首先你听不懂人家说什么,人家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好,你要会写小篆,不仅会写,还得会刻,还有,景昭虽然是一个很短暂的朝代,但据史料记载,已经实行编户制度,凭空冒出一个陌生人,很容易被认为是间谍或野人,一定会有热心的朝阳群众把你扭送报官的……”
谢韵娓吐吐舌头,第一次对贾教授投以崇拜的目光,信服地点头。
贾教授依然滔滔不绝:“再说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穿越到现代,他们那时候环境没污染,空气多纯净啊,我觉得一个古人到了现代,他肯定受不了,他们那没有经过地沟油和雾霾滋养过的小身板,肯定扛不住,他首先会醉氧,一来就晕了。”
大家哄堂大笑,旋即有人鼓起了掌。贾教授第一次受此殊荣,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谢韵娓:“对了,你说你家来了一个景昭人,老师正好有几个关于景昭考古方面的专业知识请教。”
谢韵娓吓坏了,忙不迭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和贝妮说笑话呢!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上课心不在焉,我以后一定认真听讲。”
贾教授嘴角露出一丝老狐狸般诡秘的笑,对自己这堂课的效果很满意。
谢韵娓和贝妮收敛了许多,只是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又开始蠢蠢欲动,贝妮先写纸条:“等会儿你先走,我来断后。”谢韵娓不明所以:“?”“你把书给我,我来还给胡蘅蘅,否则他一定会来缠住你的。”谢韵娓后知后觉,给贝妮写:“32个赞。”然后悄悄做一个OK的手势。
不过谢韵娓还是失算了。在她先走之后,刚来到操场上,还是被随后追来的胡蘅蘅截住了,他站在太阳底下,太阳照着他被美发店忽悠后染过的一撮头发,被风一吹,像一朵迎风颤抖的鸡冠花。胡蘅蘅说话了:“晚上,S大那边有一个同乡联谊会,你陪我去吧!”
谢韵娓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不行。”开什么玩笑,S大是陆千帆的地盘,被他要是看见她和一个矮挫丑一起,她颜面何存,他能“劈腿”女神,她要是“出轨”,至少也得是阿离那样的颜值,才算旗鼓相当。
“为什么啊?”胡蘅蘅不依不饶。
一时想起阿离,不知道他在家是否又出什么幺蛾子。她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拒绝也顺理成章起来:“我家来亲戚了,我下午要回家去做饭。”
断后的贝妮这才姗姗来迟,一见胡蘅蘅,就气呼呼地说:“跑得比刘翔还快,你读什么考古啊?你去做城管得了,每天去和小贩比赛跑吧!”
胡蘅蘅见谢韵娓不肯,为挽颜面,只好退而求其次,问贝妮:“晚上S大江西同乡会,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是江西的,里面有你认识的老乡。”
这个同乡联谊会贝妮去过两次,对于超级颜控花痴的贝妮来说,男生们颜值均不达标,她丝毫不感兴趣,于是,她也断然拒绝:“不了,我要去谢韵娓家吃饭。”
“人家家里来亲戚了,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我就是那位亲戚不行吗?”
拒绝如此无情,胡蘅蘅仍不死心,皱皱眉,心一横,使出杀手锏:“期末考试,给你们透两道大题?”
两女坚贞地摇摇头。
胡蘅蘅深深地叹口气,下决心一般,一咬牙,,然后大义凛然地说:“期末考试,保证你俩绝无挂科。”
这个诱惑太大,两人终于没节操地屈服了。
前去的路上,胡蘅蘅一直对两人吹嘘,此次同乡会如何高大上,一定会不虚此行。贝妮想起前两次逼仄的场地,寒酸的餐点,嗤之以鼻。
谢韵娓对这种同乡聚会没有期待,她能来纯粹是为了胡蘅蘅对期末考试的承诺,作为知名考古学家唐丽的女儿,总是挂科,挺丢妈妈的脸。
(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同乡会,谢韵娓又遇见了之前和陆千帆走在一起的女孩,她到底是谁?被只身一人丢在家里的阿离,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饥饿出门觅食,他会闯出些什么样的祸事?诸多精彩敬请关注下期连载,更有古今火锅大对决,一定要看哦!
责任编辑:
声明:本文由入驻搜狐号的作者撰写,除搜狐官方账号外,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不代表搜狐立场。
今日搜狐热点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当我走上楼梯的时候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