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每个人的心中充满爱曾经或现在都充满恐惧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伤,那是天曾经塌下的地方。_2016伤感个性签名_绝想日记网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伤,那是天曾经塌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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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疯子,但疯的真实,你是淑女,但他吗装的虚伪.相见不如怀念,好男人就是不准对媳妇儿耍酷 不准让媳妇儿吃醋 吵架必须让步 挨揍也要挺住累吗 累就对了,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这句话对我们来说永远不会过期。自己选的路就算摔得很惨也他妈不能哭班主任:整个楼就我们班最乱。听过的请默默留花冲动的时候记得闭嘴, 有时因冲动时说的一句话足够让你后悔一辈子别人讨厌你时,你应该高傲的告诉他,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讨厌日夜荒芜的恐惧在迟早要与你分别的煎熬里我无法忍受费尽心机拼了命挽留到最后,你演累了,我眼累了。小时候关灯,总是要以180迈的速度冲上床。别总是无病呻吟别总把自己说的那样楚楚可怜谁都受过伤流过泪不见得你比别人更痛苦只不过你表达得更精彩罢了谁不是从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被现实折磨成一个心机深重的疯子.距离之所以可怕,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把你想念,还是把你忘记。现在的我对你只能做到两点:你开心我开心;你难过我安慰。“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恳请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臣妾受不了了,这天气太TM热了!”离别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所有人都这个样子吕文亮
我真心喜欢你爱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花花过了520
我就追你到死时光荏苒,却再也冲不淡我对你的爱我讨厌在个性网里骗花的,什么凑够520朵就告白啊,...都他妈狗叼我最喜欢和秒回的人聊天了.- 如果这条过百,你就能活到那岁数.            真正的爱来自心脏不是口腔。我隐身就是为了躲你,怎么的了吧如果你觉得我的关心是负担 那么我可以冷眼旁观,,点下右方最前面的那个图标,不会变傻吧不会变胖吧不会少块肉吧不会没人爱吧,如果会没人爱,那我爱你,最想关心的那个 总是离我很远;有些自恋的老师 明明霸占了我们喜欢的课 却还说:你以为我很想给你们上课啊                  我知道啊你不爱我。想要抓住那个叫青春的尾巴,只是他消失的那么快。你总是在线,却总是不来找我其实那些脑残乡非和杀马特的雌性生物自称“莪”的时候是在暗示。- 表面都是心连心,背后却在玩脑筋。 那些爱耍心眼的人,离我远点。我想知道个性网里有没有德州职业技术学院的最怕别人问我怎么了,不是不说,有时候只想自己小小的难过一下,真怕一说眼泪就掉下来了。有一个女孩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败过,我输过,最后你也走了,留给我的是思念我是任性,我是固执,我是小气,我是醋坛子。要不是我爱你,谁他妈管你那么多。小时候拿着床单披在身上当太上皇,曾经输掉的东西,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再一点一点赢回来。.叫你滚你就滚啊,不知道过来抱紧我啊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安河桥下的水美,还是董小姐美啊?班主任最爱说的一句话:整个楼层就我们班最吵!或:我才出办公室就听到你们在吵- 据说爱笑的人智商都比较高.. 爱笑的请给花._____ 、我们,不会分、不能分、分不开、在一起、到天荒 。ツ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完美的值得我们用生命坚持。。淡淡的云,淡淡的景,淡淡的年年岁岁,悠悠的花,悠悠的心,悠悠的云淡风轻。你很有种,竟然学会了挂我电话我会在你身边 默默守在你身边在手机锁屏时,拿它当镜子的表个态有时候,就是想破口大骂, 因为心不爽。谁都能说"爱你",却没几个人敢说"等你"。世上最深情的誓言,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等你"。多亏了你,现在的我谁也伤害不了。有时候,就是想安安静静, 因为真的我累了。嫉妒是把刀,插进我心里我咄咄逼人,我嘴不饶人,我都不保护自己谁保护我,你吗?据说越喜欢一个人,越想欺负她。如果...........可以手牵手这社会, 很现实, 靠人人跑,靠墙墙倒! 只有靠自己,才不会受到背叛的滋味!简称:我靠女人,要么恋爱到结婚,要么玩玩别当真,要么高傲的单身何必用自己的青春调教别人的老公还那么认真假装没看见,那个属于我的专利,用在了别人身上。现在的沉稳和淡定大多都是曾经的傻逼和天真换来的没有什么会永远,也没有什么会很久,找个借口,谁都可以先走。一句“我难受” 。 可以换来谁的一句:“你在哪,马上到”。一叶障目怎能知秋、为男友哭过n+1次以上的有木有should
tell him that i love you,what if he doesn't say it,too.我从东土大唐而来此取花。要集999多花才能归去成仙。为当地人谋福啊。请留花~~~-放假没意思想上学。- 上学太痛苦想放假,尼玛太纠结。-小时候和同桌吵架:“猪。”“就是你。”“对啊就是你。”“你呀。”“反弹。”因为你总是忽略我,我才会有什么事喜欢憋着不说,或者把心情写在分组里、如果有一个人比我还爱你,愿意为你去死,那么就让她去死,我来爱你.“你喜欢谁?” “反正不是你。” “你骗我下会死啊?” “骗了啊,没死。”_____ 、我们,不会散、不能散、散不开、若不弃、即不离。ツ.心痛的感觉......我体会到了,刻骨铭心,却让人一步步失心,到死亡,你的决绝,,,,我铭记在心了,,,真心是不是永远比不上一千朵红玫瑰。我们的痛苦来源于爱,我们的幸福也来源于爱。玩电脑时,父母在旁边看着,我一般会刷新桌面,QQ有消息也不点开,淡定的听歌每个人心中都有道伤,那是天曾经塌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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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已经逝去的峥嵘岁月 记住曾经绽现的万种风情 在记忆即将淡漠的时候 来把这些重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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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想网友交流QQ群第一辑: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受伤的小孩1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受伤的小孩看钮承泽的电影《爱》,真的是被他的智慧和真诚所打动。这是一部说爱的电影,也是一部疗伤的电影。这个外表不美的男人,其生命的内部有着一颗慈悲而辽阔的宇宙,他在镜头里面呈现的,不仅是一部让我们感动了的爱情故事,还有他对个体生命的深深懂得。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就是钮承泽试图要传达给我们的:每一个混蛋的生命里面都住着一个受伤的小孩。他在电影里设置了八个主要人物,人人都有受伤的过去,都有问题。是的,那些问题里面住着的就是那个受伤的小孩。他让每个人都在他的叙述下进行生命的第二次成长。这重新的成长疼痛而庄重。这重新的成长因为健康的恢复而让生命的喜悦抵达。这是一个在表面上有着大团圆式结局的电影。因为钮承泽的实力与细节处理得当,这样美化了的结局也没有让观者不适,反而让我们内心的伤痛也因为跟着人物的第二次成长而得到疗治。心理学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受伤的小孩。是的,人人无可避免,这源于幼小的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所受到的伤害。我们小的时候,妈妈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我们和妈妈是一体的,妈妈的稍微离开都会对我们造成创伤。在与人接触的过程之中,我们的愿望没有达成随时都会让我们受伤。如果我们的伤害没有得到及时的察觉及帮助,那些伤痕就会深深地留下烙印,藏在我们的身体里,严重的创伤甚至会导致孩子停止发育。当然,孩子的一部分停止发育并不表示孩子的整体都停止发育,没受伤害的部分将会继续发育。我们自己,或者我们看见有些孩子的智商发展得非常突出,而情商却很不成熟,这就是我们心中的那个受伤的小孩,倔强地停止自己的生长。当然,我们内心那个受伤的小孩是可以得到疗治的。我想,这源自我们长大过程中对生命知识的了解与自我的修持,更要依存于我们与自己生命中重要关系的理顺与达成。在《爱》这部电影中,我们看到了主要角色中那个受伤的小孩,他们是如何在关系中疗伤的。精神的康复是疼痛的,要经历痛不欲生的那么一种再生。是的,所有的诞生都是痛苦的,就像所有的母亲都是在痛苦中生下自己的孩子。而所有的诞生又是狂喜的,就像我们看到新生儿的诞生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极而泣。在现实中,我们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受伤的小孩。我们有的时候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混乱,这混乱让我们像个浑蛋;我们的伴侣和亲人也会让我们感到不可理喻的不适;我们的同事甚至我们碰见的素不相识的人,也会做出一些让我们不舒服的举动。这可能就是我们内心的那个受伤的小孩在喊疼。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样重要的生命知识,我们就会以同样的粗暴对待我们自己,或者对待我们的亲人。我们就会以冷眼投射给那些我们以为莫名其妙的同事和路人。如果我们知道那可能是生命之中那个受伤的小孩在喊疼,我们就会试着用宽恕和具体的爱去疼爱这个小孩。我们接纳自己,爱悯他人,都是对那个受伤的生命在进行疗治。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爱,除了不能起死回生,它什么都能做到。我想把这句话更正一下:爱,唯有爱,不仅什么都能做得到,甚至可以让我们起死回生。成功是人生最大的谎言我亲眼看见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早已成形并且坚不可摧的成功模式。我们的家族里面有两个五岁多点的小娃娃,都是小男孩,都在上幼儿园,在学费高一些的幼儿园学习的,叫卡尔旺旺;在学费低一些的幼儿园学习的,叫卡尔状状。两个小男孩天真有趣,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一会儿好得要命,转眼间就闹翻了,尽显孩童的天真。旺旺内向一些,说话少,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悠。状状开朗一些,话语多,不怯生。两个孩子活得天然,像自己,都好,我喜欢。旺旺的幼儿园里面教外语,所以旺旺嘴里面的外文就比状状多一些,他还在幼儿园里的比赛中得了奖,旺旺和他的家长都开心。状状的幼儿园里没有外语课,有一次,状状去了一个地方参加比赛,不怕生的状状对一些寻常问题答得很溜,一点不怯生,他得意得小眼睛都眯了起来。接下来有人用外语问了一个问题,状状听不明白,眼见着状状在台上就不自在起来,小脸红了起来,显现出觉得自己不好的那种不自在。状状回家,他的父母和奶奶也跟着着急,就把他送到学费高的那个幼儿园去学英语,以便不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以便也像旺旺一样,在与别的孩子的角逐中拿得名次,以便现在就成功,以后更成功。状状也开始好好念外语,一节课不落,争取在比赛场上赢了别人,不再在台上显得那么难为情。我听了这些,很难受。我替状状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那种磨损。那是一种大人都承受过的因自卑而产生的心灵磨损,仿佛柔软的物理的肉做成的心放置在粗粝的纸上摩擦。大人们受着这样的滋味都不容易,何况一个小小的娃娃。旺旺比状状早一点念了外语,这也没有什么,这纯属知识范畴多占领了一点。状状就是不念外语,也是个可爱的孩子嘛,干吗让好好的状状站在角逐台上被比较着,然后让他觉得不如别人?他根本没有不如人家嘛。美国心理学家堂·米格尔·路易兹写了一本书,名字就叫《成功是人生最大的谎言》。路易兹认为,我们人生之中最大的谎言就是所谓的成功,我们人生的第一个谎言就是“你并不完美”。其实,生而为人,我们天生就是完美的,我们本体的真实的自己,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就像小草和大树都是生命,狗尾巴花和芍药花各有不同的美丽,它们是不可比拟的,它们只是本相地做着自己,装点着世界上的不同景象。人类社会就坏了,人类社会就是拿这个草和那个树去比,让草去学习怎么做树,让小花怎么去化妆自己成为大花。这么比较的结果,就是把太多生命的本相给遮蔽了,每个人去做大家认定是标杆物的那个假我。成功是怎么成为我们的陷阱的?就是因为我们每个人要去按照社会的标准去做那个成功的人,按照我们亲人要求的那样去做那个所谓成功的人。即使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做成了那个成功的人,也不是我们真实的那个人,只是我们自己或者别人要求我们做的那个人,是我们自己的替代品,是个假人。何况太多的人因为资质上的平庸,吐了血也做不成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但是,他们也必须去争取做那个有着社会标准的成功的人。他们扭曲了自己一辈子,既没有做成成功的人,也把自己做假了。在路易兹的笔下,“罪孽”一词的含义是“违背”。我们违背自我之后的一切言行都是罪孽。一切违背了自我的知识都是谎言。谎言使我们认定自己不再足够美善,当然,我们也这样评价他人。伴随评判而来的是对比、分化以及惩罚与被惩罚。我们不再善良地对待彼此,不再尊重与呵护上帝创造的芸芸众生。我们开始与上天创造的自然规律分离,与自己分离。我曾经在一首诗里写道:我必须成为自己的赝品才能苟活下去。但是,社会已经按照成功的模式在运转,这已经像地球在自转那样自然。我们家那两个五岁多点的小娃娃,卡尔旺旺和卡尔状状,像已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一样,自动地按着成功的模式在成长。亲人们在热切地巴望着他们,比较中的同伴们在暗中较量着他们,优胜劣汰的生存环境在催促着他们,我们的学校教育也在灌输着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这条谎言的路上疾跑,而且还生怕起跑的时候就比别人慢半拍。因为不成功就是我们的耻辱,不成功本身就让我们紊乱。不成功我们就焦虑,我们都在患着一种叫做“身份的焦虑”的疾病。是的,社会就是这样对我们进行判决的,不成功的人便被小瞧,就活不滋润,就生不如死。没有人愿意被小瞧。他们的头脑像个空白的电脑,安装上的程序就是这个成功的模式。这样的结果是什么?是我们必须首先成为心理学上的“假自我”和“似人格”、“自恋人格”,在自我的分裂当中扭曲着自己。假如我们没有自救的能力,没有及时学习到生命真正的知识,我们的一生都不会是幸福的,何止是不幸福的,我们能不疯,简直就知足了。这又有什么可商量的,因为幸福的逻辑有它自己的理性。我们所习得的成功知识本身就是个谎言,把它作为幸福这个题目的先决条件是扯淡,因为它本身就是个错误的条件。一个错误的条件上哪里推导得出正确的结论?我们从大量活得紊乱又混沌的现代人身上,难道没有见证出来这些吗?是谁在过我们的生活?是谁在替我们做选择?当然,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地刹住谎言一般的前行,从沙砾一样的知识谎言中炼金术般提炼出真相的金子,或者,假如我们不像遵从上苍的自然律那样遵从生命的真相,我们就没有可能获得救赎。其实,真相的学问比成功的学问更加难以习得,这使得我们得像唐僧取经一样破除万难,先得焚毁我们电脑程序一般装进头脑里面的知识的谎言,再用钻木取火的方式,手工的方式,获取一点一点迸射出来的生命的真相的黄金。生命可能的喜悦的获得完全在于自救。是的,就像路易兹所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坚守梦想,活出真我,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欲望与敲门假如我们家的大门被敲响,我们会怎么做?这是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具备统一答案的常识,那就是一定要弄清楚前来敲门的人是谁,他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居住在城市里的我们全都是单元户,为了防盗,我们的大门之外还有一层安全门,越结实越好,更厉害的锁器也在日益被发明出来,有的锁就连开锁公司的人都打不开。弄上锁干什么?当然是为了防止不速之客,尤其可能是盗贼的侵入。为了看清楚敲门的人是谁,我们还在门上安置猫眼,透过这个小孔我们可以看清楚外面人的面孔,但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孩子们刚刚长到懂事的年龄,我们一定会告诉他,不要乱开门,要问清楚外面的人是谁,不认识的人一定不要开。小小的孩子因为判断力浅显,毫无防范之心,我们甚至还告诉他,就是认识的人也不要开。糊涂的老人我们也会三番五次地告诉他不要随便开门。欲望就是那个敲门的人。我们的内心有着五花八门的欲望,健康的和不健康的,漂亮的和不漂亮的,有营养的和有毒的,让我们幸福的和伤害我们的,有朋友有豺狼,有糖也有毒药。但是,欲望来敲门的时候,我们非常容易变成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去开门。我们不容易看出对方是朋友还是陌生人,尤其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统统把门打开。欲望当然是个化了妆的敲门人,化妆化得花里胡哨,声音嗲嗲的,有给我们送钱的,给我们送美色的,送快感的,送糖的。欲望一来敲门,我们体内的荷尔蒙含量立刻增加了浓度,我们感到开心,我们快感加大。我们统统把自己的家门打开,把欲望当朋友迎进来。我们知道,我们物理的家门只愿意为朋友和亲人打开。朋友和亲人让我们安全,让我们快乐。若是有收水费、收煤气费的前来敲门,我们一定要核实清楚了再开门,然后礼貌送客。如果把敲门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迎进来,我们一定会陷于危险的处境,我们的性命都得不到保证。欲望也是,如果我们不把欲望像请进家门来的人那样进行甄别,我们就会把豺狼请进来。歌里唱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杆对付豺狼的猎枪,就是不用开门。是的,那些给你大钱让你消灾的,给你物质让你提拔的,给你好处让你忘掉原则的,极有可能是拳击手一样的抢劫犯在敲你家的门;你若是不在以后的隐规则中听从他们,他们极有可能就会掏出凶器伤害你。那些只惦记你的权力和金钱的美女,邀你上床,你也许被搞得晕头转向,在短时间内升腾入天,但她可能是妖孽一样的女人,能毁掉你的前程和安稳。就算是最正常的那种我们能识别的欲望来敲门,邀我们去喝酒取乐,我们也容易支付自己用于思考和独处的时间,浪费掉我们宝贵的清闲和精神调养机会。哲学家莫罗阿在他的专著《人生五大问题》之“论幸福”一章里,还给我们道出了一种看似正常的欲望实则暗含着潜在危险的一些选择。他说,每一个人选择的人生方向里面,实则已经包含了他必将遇见的命运,这都是一些很有规律性的东西。莫罗阿告诉我们的,无非是,看起来正当的没有怪异的欲望来敲门,我们甚至都要警惕这个欲望可能导致的未来的厄运。如果我们弄不清楚这个欲望潜在运行的规律,我们同样可能成为它的受害者。钱钟书是一个舍不得把自己的时间使用在无聊人与事之中的智者,他几乎不把自家大门打开,他在自家大门前贴着“谈话勿超过五分钟”之类的纸条,他是个连旁人看起来正当的欲念都戒除的人。他一个人就能自得其乐,在他的书写与阅读中就能抵达天堂。钱钟书的邻居黄永玉特别尊重钱钟书的时间,以至于他去给钱钟书送必需物品的时候,也只把东西放置在门外。只有这样的有拒绝能力的人,才能成就内心的一番诗意,才能最卓越地实现自己的人生,顺便给这个世界留下文字的经典。一个人拒绝物理大门与欲望大门的能力是对应的。平庸的人注定有着较弱的拒绝能力,他们把物理的大门频繁地打开,去迎接一些平庸的没有营养的与人的互动。高洁的灵魂一定是一个把物理的大门关闭得紧密的人,他一个人就能在自己的心灵里面成就自己的象牙塔和智慧的通天塔。当外面的大门被敲响时,我们一定要通过心灵的猫眼,看看这个欲望是谁……皈依自己我儿子三岁的时候最乐意坐公交车,尤其喜欢我们这个城市里的那种双层巴士,各种颜色的双层巴士都喜欢,并且要挨个去坐坐。儿子把这种车叫作“大高车”,并且说,绿颜色的大高车还没有坐,红颜色的大高车也想坐。青岛市的上百条公交线他都要挨个儿去坐。那个时候,儿子将来的偶像是公交车上卖票的,闲玩的时候就自个儿坐在板凳上,身体故意摇摆着,口里喃喃着火车站到了、市政府到了之类的话。再大一些,儿子开始把足球明星当偶像,在他不大的小屋里面,四面墙包括天花板上全贴着世界级足球明星的大头像和踢球的英姿。遇到世界杯足球比赛,哪怕第二天要期末考试他也要熬夜看比赛。再后来,儿子开始把周游世界的人当成偶像,这一阵子他买回来的书都是这类人物的,他们从南极游到北极,把儿子馋得要命。雷蒙·杜格内特在《电影与感觉》中说:明星是这样一种映像,公众从中揣摩以调整自己的形象。梅耶尔在《电影的社会学》中认为:你拿劳勃·泰勒先生、劳伦斯·奥立佛先生和葛丽娅·嘉逊小姐……作为自己的楷模,你可能会升华为人类学上最完美类型的人,而这正是拉罗什福科、巴斯卡尔或荣格一直梦寐以求却始终达不到的境地。读我喜欢的大心理学家荣格的传记时,知道荣格年轻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偶像,那些偶像是一些电影明星,我就感到特别的踏实。连荣格这样伟大的灵魂都曾经有过偶像崇拜,而且早期也无非是对电影明星的崇拜,我就觉得我儿子一步一步的偶像崇拜正常极了,我还觉得我年少的时候把一些只是美极了性感极了的女星们当成偶像,还真是一件太顺手的事情。每个人必须有一个自我的理想,作为活下去的目标。有一个目标的活着是对头的,不然我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奔波。大摆度的裙子这么转动是漂亮的,但是人这样活就会陷入无聊和绝望。我们的自我理想包括最一厢情愿的对自己的要求,这些全然要依靠一些我们仰望的那些已经成功的人。我们对他们抬起崇拜的目光。虽然他们极有可能是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是,我们为之而做出的努力却使我们产生了强烈的幸福感。从深层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自我理想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因为它补偿了我们在幼年的一种丧失,就是丧失了对完美、全面的自我的意象,丧失了婴儿的没有限制、自以为了不起的大部分的自我陶醉。因为现实迫使我们不得不加以放弃,我们得用另外的东西补偿自己。心理学家朱迪思·维奥斯特在《必要的丧失》里这样表述:在自我理想中,我们完美无缺的梦想改变后,便纳入伦理目标、道德标准,以及对自己最高成就看法的轨道,恰是这一梦想仍然存在——我们失去的自我陶醉心理仍然存在。曾与一个女友聊天,说起偶像来,她说,她现在就是想皈依她自己。这个句子让我一惊,它本身就是诗。这个句子里面比诗更动人的部分,是女友终于把爱的种子播至自己的灵魂土壤。她是个灵修中的女人,她生命的每一分钟,她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灵修中的功课所设置的课程。我知道,她有很多一直尊崇着的人,胡因梦、张德芬、克里希那穆提、萨提亚。她从他们给她的营养中得到滋养,她因此而成长。对待自己生命的成长,她像肠胃对食物那样的上瘾。她所学习的身心灵哲学的一个重要理论,就是告诉自己每个人原本都是佛,重要的是找到丢失的那个自己。女友说,既然自己原本是佛,那么她就皈依自己,直到在每天的修持中袒露生命原本的佛性。她知道,她将来的生一定会是生命中的死里逃生。她得从自己旧我的垂死之中接生下自己的新我。皈依自己,这是多么有劲的偶像崇拜,也是多么健壮的自我成长。我们就是这样,才有可能把那个在扭曲的价值观中活出来的自己,一天一天活回来,把自己活成自己的孤本,而不是戴着面具的妖怪。我们的生命需要一份完整的荒凉她是我的发小。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电脑玩,就玩别的,好像也挺快乐的。我们在胡同里踢沙布袋,跳猴皮筋,藏头杠。冬天,每个人顶着鼻涕把脸玩得红彤彤的。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和她穿上新衣服出去放鞭炮,是那种小鞭炮,叫小钢门。我们舍不得把一挂鞭炮通通通一下子全放完,就把鞭炮一个一个解下来,放在口袋里,然后一个一个地让它响。她把一个燃着的小鞭炮无意间扔进了我的新衣服口袋里。鞭炮一个一个在我的衣服里响起来,我捂着耳朵,吓坏了,到处跑,那鞭炮也跟着我到处炸。我吓哭了。一会儿工夫,我新衣服的口袋就被炸烂了。那可是我一年才有的一件新衣服呵,我记得是紫罗兰色小碎花的。妈妈把炸烂的口袋扯下来,换上一块做衣服时剩下来的新布,我才咧开嘴乐了。18岁,我们高中毕业,怀着比活鱼还新鲜的梦想,把自己的未来描绘得比模特步还妖美。她有一个大她12岁的大姐。有一天,我和她在外面走的时候看见她大姐,她悄悄对我说,世界现在是我们的。如果长到和她姐姐一样大,连死都不足惜了。青春没了,身材走形了,孩子都有了,爱情也像咸鱼一样不新鲜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到那个时候她完全可以自杀了。18岁那年她开始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恋得热火朝天。30岁那年,我们长到了她大姐当年的那个年龄。我发现她不仅没有自杀的念头,反而活得更谨慎了。为了与开始长出来的皱纹搏斗,我俩去百货公司买回了皮肤喷雾器,配上中草药,每天晚上把热的雾喷在脸上。32岁那年,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好无聊,说活着太没有意思了,说她很快就老了,老得连个回头率都没有了。我知道她又矫情了,就故意刺激她,告诉她,再过几年,你的皱纹比现在的还要多,再过几年,你会老得让所有男人都懒得看你,好不容易有一个多看你几眼的,还是个要饭的。她骂了我一声,很快地停止了叽歪。35岁,我和她坐在咖啡厅里聊天。她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她的经济也出现了危机。她还说,她每天得与食物作斗争,把食物分成小块吃,小口小口地吃,以便把胃弄得小些,她稍一松懈,体重计就会以增加数量的方式给她颜色看。38岁,她离婚了,她告诉我,不会再对男人感兴趣了,再也不会为男人爱得死去活来了,那样的爱,差点让她没有了自我,连自己的北都找不到了。她说,事业和金钱比男人重要。她要竞争一个挺重要的岗位,和她同台竞争的,有好几十个人;她还要多挣一些钱,以便富养她的女儿,让女儿长大了有自己富足的见识,不随便对物质化的男人动心。40岁,她的心脏有些慌乱,是的,她以为得了心脏病。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才发现得了甲状腺肿瘤。动手术那天,我去陪她,她告诉我她的银行卡密码,说,她万一有个好歹,让我帮她养好女儿。手术的时候,差点出意外,她的病例,竟然属于万分之一的稀罕,只在医学书上见过,临床上没见过。若不是有一位高明的医生,她就死了。再后来,有一天,我们坐在一个咖啡屋里,彼此对着眼,傻笑。都老了,皱纹不用笑就待在那里,白头发也多得懒得去拔了。牙齿坏了,烤瓷牙很美,却是假的。我们美过,美得花枝俏颤,美得回头率很高,美得看不起很多的男人。现在,不美了,不讲究回头率了,心也木了,不再想和哪个男人闹情色纠纷了。她对我说,现在,她觉得健康就成,能活着就成。她不再想晋职称了,不再想和谁去竞争了,钱够用就成了。那一天,我们祝福对方,健康,健康,还是健康。开心,开心,还是为了健康。那一天,我们假设,20岁的时候突然在第二天,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一定会受不了。是的,那样的话,我们一定会自杀的,不活也比突然变得如此之老容易忍受。是的,岁月是一只装满水的大锅,我们是这只大锅里的青蛙。衰老以微热的速度增加,煮着锅里面的青蛙,我们在渐热的水里,一点一点地被适应,一点一点被煮死。是的,我们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岁月的大锅煮进更年期。年轻的时候,更年期是一个多么恐惧的名词呵,女人,在那个时候,老旧得连性别都没有了呵,老旧得连生理的高潮都已丧失,那样的生活,还活个什么劲儿。是的,那样的生活终究来临的时候,我们竟然也一声不吭地去忍受了。我们一声不吭的连自己都奇怪。是的,假如我们得了病,在医院里,医生对我们说,你得的不是癌症,我们就会心花怒放,就是被恭喜。得个病算什么,腰疼腿疼心脏病三高什么的,难道还有什么好叽歪的吗?十几年前,作家刘亮程在散文《一块石头》中写道:“我知道我内心的寒冷与荒凉。日复一日我面对着自己的孤独,沉默无语。我的孤独比我更强大。内心深处的荒雪中,有我积攒三十年的一垛柴火,是我积攒预备过冬的,我的冬天远未到达。我需要寒冷,就像我的荒凉需要那块石头,没有它,我的荒凉是不完整的。”是的,那是十几年前,三十几岁的刘亮程为自己预备的生命的柴火,为的是迎接他的生命中,那无论如何也错不过的必将来临的荒凉。这十几年,季节在前行,冬天在临近,我不知道他的柴火抵抗了多少这石头一样的荒凉。是的,生命的荒凉是命定的,不完整的荒凉对于再造一个人来说,是不够的。是的,我们的冬天还没有到达,那么,我们的荒凉还没有完整。我们必须把自己的力量,积攒到足以抵抗完整的荒凉的程度,才能安全度过生命的冬天。是的,我们尤其要做的,其实不是其他,而是积攒这份足够的力量。我们恐惧的是死亡恐惧而不是死亡死亡是安稳的。死亡来临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已经安全转移。死亡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就像夜晚最深的无梦的沉睡从来没有打扰过我们。反而,在我们一生中最干净最安宁的时刻,最多的就是这种连梦都覆盖着的沉睡,像死亡。真实的死亡伤不着我,死亡反而是比活着更加沉实的一种安详。但是,没有人是愿意死亡的,死亡取消了我们生存这个事实让我们不喜欢它。我们生下来,活着就成为一种本能,活得好不好,我们都想活。这真是好玩。我们恐惧死亡,这恐惧让我们一生无法安宁。死亡恐惧是我们得的一种普遍的疾病,它才是人类真正的普遍的精神之癌。我看到那么多的人死于死亡恐惧,就像那么多的人死于心碎。心理学有一个小故事,意思是死神在某一个时间要路过某个地区,说是要收取十个人,结果,死神在那个时段果真来到小镇,却带走了十五个人。有人问死神,说,你不是只带走十个人吗?死神说,那五个人是被自己吓死的,不是我带走的。这个故事逼真地说出了死亡恐惧是一种巨大压力,它对人类极具伤害性,死亡还没有动手办理的事情,死亡恐惧预先办理了我们。恐惧先于我们对它的认知而存在。甚至,在《牛津英语大辞典》从词源学的角度对其做出解释之前,这种情绪就早已存在了。英国心理学家斯图亚特·沃尔顿写了一本书《人性:情绪的历史》,在十种人类最普遍使用的情绪之中,他把恐惧写在了第一个,这说明恐惧确实是人类最古老的情绪,它比快乐和忧伤都要早地潜入我们的生命之中。一些进化心理学家也认为,如果要追问人类的何种情绪最为古老,那么答案一定是恐惧。当人类最早的祖先南方古猿在非洲草原上步履蹒跚结伴而行时,世界就是一个充满威胁和恶魔的地带,有暴风骤雨,有烈火焚烧,还有无法控制的疾病和疼痛。我们的祖先因为知识的匮乏、理解上的无力,更加深了恐惧的程度。那个时候,人类只有借助于神话来抵消无力解释的恐惧。恐惧确实保护了我们祖先的生命,所有恐惧情绪都混杂着一种要被伏击的感觉,一种害怕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担心。恐惧警告人类某种行为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这使人类在一些灾难来临之时预先采取了抵挡措施,使得人类得以存活下来。没有恐惧,人类早就绝种于到处可以发生的无常之中。我们是存活下来的祖先的后代,我们的身体里面携带着祖先的这种恐惧基因。直到现在,我一想到蛇状物还害怕得要死。前几天,我家跑出来的一只壁虎就把我吓得不轻,我听任它在我家里玩耍也不敢把它打发走。有一个朋友春节时给我送来一块鱼肉,就在今天,我想把它做了吃,化开冻,一看,它是一块鳄鱼肉,我就没有做,我不想吃它,想着就感到恐惧。其实,我从来没有亲自与蛇和鳄鱼过招,它们也没有伤害过我,但我就是恐惧它们。就是因为它们曾经伤害过祖先们,这恐惧基因通过祖先的血脉传递给了我。我的身体里面先天就有这样的恐惧基因。人类的知识在扩展,很多东西得到了解释。但是,死亡和死亡前的衰老还在,而且,这些是我们无论怎么回避都躲不过去的境遇,所以我们恐惧它们。恐惧这个词源于一个听起来很像哭泣声的古撒克逊语,除了害怕和担心的意思之外,这个古撒克逊语还暗指某种不明之物在前方等待着我们。是的,就是那些要伏击我们的东西让我们恐惧。死亡和衰老就是这样怎么学习也预知不了的事实,它在前方等待着我们,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何时来临。我们从开始知道死亡这件货真价实的事情之后,死亡恐惧便开始了和我们的长征。我听到过不少人说,抵抗死亡恐惧的最好做法,就是不想它。其实,我们强调的东西就是所惧怕的东西,我们已经在强调这个不想的东西了,就是因为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想它。不是我们不想,它就不来打扰我们的思绪。我们确实在用各种方法不去想它。恐惧使我们逃离。但是,我们无处可逃。我们的逃离之物,无非是在酒桌上、情色之中、工作之中、扑克牌里,或者在电影院、艺术创作里面。只要我们能全心全意地忘掉自己,就是最好的逃离之处。我们要用实物与劳动把我们的神经占得满满的,让它们没有机会无事可做。无事可做的时候最容易无聊,无聊最容易产生恐惧,产生人生的无意义感。所有的哲学与宗教都是产生于我们无法逃离的死亡恐惧。好的宗教和哲学,能让我们的死亡恐惧少一点伤害我们。死亡学是一门正宗的心理学,在台湾及西方一些地区已经很普及。我们早一点学习死亡学,就可早一点把当下生命与物质的关系处理得妥当一些,早一点让自己的生命少一点及物性,多一点灵性。有着死亡的哲学储备的人和没有这种储备的人,活着的状态是很不一样的,后者与外在世界的纠结还在慌乱之中,还在把太多幻觉当成真实。其实,与外部世界的纠结就是与自己的纠结。我的一个朋友都快50岁了,他总是说,等到三十年后他如何又如何。我问他,你怎么那么肯定你能活到80岁呢。他说,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怎么活不到80岁呢。这真是好玩。毕淑敏也听到过两个近50岁的女人在谈论死亡,她们眼中的死亡竟然是和她们仿佛不相干的。毕淑敏说,以这样的状态去生活,还得欠生活多少结实的教训呵。周国平也是个早就对死亡开始研究并研究得清透的哲学家,他说,死亡这么个大事件,花费四十年以及更多的时间去研读它,一点也不多。李银河也是个时常感知到自己的渺小与天体之旷大的哲学家,她一直在练习着自己的死亡。她把每一天的睡眠都当成一次小死。假如死亡真的来临,她觉得经过这样的反复练习,已经觉得寻常。胡因梦把这样的身心灵理念介绍给我们:活在人间,但不属于它。就是因为死亡恐惧是一种磨损生命的情绪,它深深地伤害了我,我才深深地研读它。有人曾以为,研究死亡是不是不吉利?是不是一种对它的不忘记?其实,研究死亡只是一种对于死亡美学的学习,就像悲观主义者不是活得悲观一个道理。死亡是一种美学,最大的美学,值得我们去超越与研读。哲学家莫罗阿的观点给我很深的教益。他说,一件灾祸未曾临的形象,比灾祸本身更骇人,故恐惧的痛苦格外强烈,且更无聊。疾病是残酷的,但看见别人患病而引起我们的害怕更残酷。多数人怕死,但我们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死的境界是不真切的,因为,第一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死是否突如其来的,且在寻常状态中,对于“死”这天然现象,自有一种相当的肉体状态去适应的。说白了,死亡恐惧是我们健康时得的一种普遍的疾病。我们拿现在的健康状态去临摹自己的濒死,而真正濒死的状态和我们现在的健康状态是不一样的,万能的上帝造人之时,已经替人匹配了那种适应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研读死亡美学的好处,是让我懂得了我们健康时对死亡和衰老的局限看法。哲学与智慧才是一种大的精神,是一种抵抗死亡恐惧的真正的宗教。误解就是鸡同鸭讲在雁荡山的灵峰游览区,有一个风景点是一块大石头。它有270米高,游人围绕着它走上一圈,可以看出近十个态势。可以把它看成夫妻峰,即一男一女相依相望的样子;走到不同的地方,还可以把它看成是憨态可掬的大狗熊、一只硕大无比的雄鹰、一对曲线优美的乳房、一个婀娜多姿翘首等情人的少女、一个老婆婆、放牧的牧童……完全是同一块石头,不同的是我们站在不同的方位就能把它看成不同的东西。石头真实地纹丝未动,我们也真实地看到它呈现给我们的完全迥异的样子。一切事物,或者任何一件事物,都可以隐喻成那块不动的石头。把事物看成不同东西的是我们看它的视线,我们想它的思维方式。我们的思维方式其实也是变动的,今天和明天都可以不同;心情好时和心情孬时也不同。还有,从心理学角度看,每个人都有神经质,不同程度而已,为数不少的人其实有着极其严重的神经质,这些人看问题的角度几乎就是病态的,哈哈镜似的。可是,没有人舍得把自己对待世界的看法藏起来不说,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宣泄,要倾诉。说话,其实就是我们精神上最大的排泄系统。人与人的误解几乎就是常态,而认同却是那样的偶然。有的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其实就是各人说各人的。也没有几个人在认真听对方的。讲和听其实是孤立的。看看比比皆是的酒场上,人与人之间,因为话不投机,所以只能频频举杯,把自己喝高逼走无聊就是目的。如人闲聊,有的时候自己碰巧和一个人在某一观点上有共鸣,我也不再喜悦地以为碰到了知己,更可能的事实是,我和他或者她,不过是在各自思维的线路上行驶,碰巧有一个点交合在了一起而已。哲学家刘小枫还以为,人与人的误解是没有什么可怨怼的,是找不到归罪者的。是的,误解是常态,是自然状态。我们活着,最大的误解,其实就是不知道误解是常态,而把人与人之间的误解当成是别有用心,或者是非问题。人世间的多少麻烦事,就是因为太多的人非得校正别人不同于自己的观点,以为他看到的风景是唯一对头的,而别人看到不同于他的风景,都是错误的。把常态的误解,用怨怼、用归罪处理,唯一的结局就是制造了比误解更严重的混乱。我现在最不怕的一件事就是被别人误解。别人就是把我当成精神病,我也不怕。如果遇到气场不对头的人,我立刻把话语打住,把脚步停下来往回走。当然,为了让误解少一些产生,以便不给自己制造麻烦,我的做法就是少和人接触,少和人做事。我在还很年轻的时候觉得活着的一件美好的事情就是结交朋友;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就是想把与人交往减少到简洁的程度。无非是不想鸡同鸭讲。我不想成为鸡们眼中的鸭子,也不想成为鸭子眼中的鸡。谢天谢地,我很幸运地已经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了几个灵魂气场格外沟通的朋友,绝不多,个位数而已。这样的朋友都不是凭技巧交往的。可对我来说,这样的朋友一个顶一万个。我已经解决了说话的问题。我们不是鸡同鸭讲。诗人说:十个人走进同一个村庄是十个人走进十个村庄。如此而已。被幸福幸福是个很私密的个体体验,幸福这档子事儿,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和它的亲密关系。“被幸福”是被别人认为幸福的人,被幸福的人远比实际上幸福的人多出太多,这是一个投射性质的词语,它到处发生,胡乱地发生,语无伦次地发生。外在的成功,容貌的漂亮或者英俊,有名气的人,是容易“被幸福”的人。那些有钱人或者是跟了有钱人的女人,那些有权人或者跟了有权人的女人,那些漂亮的男人或女人,发生“被幸福”的几率比平凡的人高出太多。女人爹妈给的好容貌确实会得到很多的“被幸福”,那些条件好的男人们看好的女人,首先就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大抵容易嫁得顺利也嫁得好一些。就连就个业什么的长相顺眼的也优先录取。被幸福也是幸福的一个指标,每个人都想活得场面一些,身份高拔一些,从好的一面去讲,是哲学意义上“自我实现”的需要;从世俗的一面讲,得到别人艳羡的目光也是目的之一。这种艳羡的目光,就是一种“被幸福”的目光。有一本哲学书,叫《身份的焦虑》,说的就是每个人必定会在意自己在人堆中所处的位置,成功是一种身份,如果不成功,必定会有身份的焦虑。焦虑那滋味太不是幸福的滋味了,何止不幸福,简直是遭罪,所以必须取消这种焦虑才能靠近幸福。所以,成功是必需的。我们看到了那些成功人士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有着充足的话语权,喝酒的时候也被别人哄着,想不被别人“被幸福”都难。但是,被幸福和幸福的距离究竟有多远?这可是个好玩的话题。一些智商情商慧商灵商充足的人,顺应自己的天性干着利他利己的事情,让大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有了健康的提升,他们也获得了大众的尊崇,完成了悠远的自我实现。他们在自我实现中得到踏实的幸福。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励志者,也是“被幸福”的健康代言人。另有一些人的成功是难以言叙的。为了取得这种不让自己焦虑的高拔身份,是要付出超负荷的力气的,是要和各种没有意思的规则和人际发生磨损的。这些磨损的过程必定是焦虑的。谁知道这些交叉起来的焦虑或者欢愉抵消了什么或者增值了什么,谁知道那道看不见的数学题经过正负结合,最后的结果是“被幸福”了,还是更不幸福了。台湾画家朱德庸曾经发明了一条定律,叫:“三秒钟定律”,意思是名声让他获得的快感,只有三秒钟。他知道别人在夸奖他的三秒钟之后,转身就会去想自己的事儿,早把他是个名人这档子事丢到脑后去了。为此,他也知道,他的名声只能够让他获得三秒钟的快感。他觉得为了获得这三秒钟的快感,不值得把日常的生活弄拧巴了,不值得让自己付出身体的健康和心灵的焦虑,所以他把成功这档子事当成“搂草打兔子”那样去对付了。他首先要获得日常生活的安稳和心灵的有序,要慢节奏的生活。朱德庸是个大智者,他才能想通这些。我们看到周围比比皆是的一些人,把可以“被幸福”的成功看得比他的命还贵重,他们付出生命中的太多能量用来让别人看起来“被幸福”。这种人还算有所得,毕竟他还得到了一些“被幸福”和真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幸福感觉。有些人比朱德庸“聪明”多了,会把“被幸福”的感觉自我延伸到好几十分钟乃至好几天好几年,假如他没有朱德庸那样的贼眼,看得出来别人一掉头就忘了他的名声或者成就的话。他虚拟出来的众丑鸭子之中的白天鹅的自我形象,足以维持住一段海市蜃楼般的幸福。最倒霉的一些人是那些吐了血也没有“被幸福”的人,因为能力欠缺或者运气不佳,他除了付出最大可能的焦虑,连朱德庸说的那三秒钟的“被幸福”都没有白得。幸福是一件过于奢华的事情,因为它太好,所以它不容易得到。另外,因为幸福是我们太想让自己获得的好感觉,所以别人的幸福是气人的事情。如果自己缺失了幸福,那么别人的幸福更加难以是一件让自己幸福的事情。当然,这是我们集体潜意识里面的东西,是好玩的人性,大可不必令正派的道德出场。往往是,越不想让别人幸福,我们就越容易虚拟别人的“被幸福”。很多人都明白这等初级心理学的常识,就愿意在各种场面上晒幸福。有的女人和老公都闹僵了,还在博客上频频秀幸福;有的夫妻私下里都快闹离婚了,在众人面前还恩爱得哭出声来。有的俊男靓女郎财女貌,该是多么让人羡慕呵,有财,有才,有貌,有爱,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把我们平常人比成穷光蛋了。当然,过后,他们的情色破损了,他们私下里的脸哭丧了,我们才知道,他们真是被我们“被幸福”了。其实,人家也是聪明的嘛,凭什么把自己的苦难拿出来让乌合大众们去幸灾乐祸,以便对自己的拧巴人生舒上一口宽松的闲气。我一直记得有个近百岁老人临死前对他儿子说过的一句话:你不懂得别人的人生。我还明白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句正确的话语,就是“我对这个世界和别人一无所知”。就是把世象扒拉给我看,我也不相信我当时的情绪做出的浅表性判断。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别人的人生,我也警惕自己对于别人的最浅显的幸灾乐祸的心理。现在翻开杂志,看那些笑得比花还鲜艳的人物,我不想再艳羡地认定他或者她有多幸福。我只是看着,像流水,然后不评判。我只有那么一点生命能量,用来管理自己都不够用,一点儿也不敢外溢到和我无关的人与事物里面去。而且,哪个人再对我说“谁谁谁多幸福呵”甚至“你多幸福呵”之类的话语,我都会一笑了之,也明白这个人高明不到哪里去。我还记得博尔赫斯说过的那句话:我犯下了人类最深重的罪孽,因为我从来不感到幸福。麦家也说,幸福是一种习惯,有人生活贫穷但他照样可以幸福,他却没有这个荣幸。我知道,这个人与那个人眼中的幸福,完全可以是迥然不同的东西。我知道,人生是一种修行,追求幸福本身就是一种欲望,而欲望导致的不会是幸福。我现在喜欢“稳定”这个词,我愿意我的情绪向这个词语靠近。我不懂得别人的人生。如果我不想和别人做比较,我就不再羡慕谁比我更幸福,谁在“被幸福”。有用没有一个人做什么事情是最难的?正确的答案是:什么都不做。我们也就会明白了,为什么对一个人的惩罚,就是把他关进监狱,最好是一个人的单间。如果想让一个人疯狂,那就是让他一个人待着,什么也不做。看过一个寓言:一个人在尘世上干尽了缺德事,最后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遇到了上帝。他和上帝商量,要求上帝带他去天堂。上帝答应他,给他所有的满足。他想干什么,没有什么不能干成。有的是美食,有的是金银财宝,有的是美女,他高兴的呵,尽情寻欢作乐,享尽天堂滋味。但没过几天,他就烦了,觉得什么都满足的这种生活,太没有意思了。他想干点事儿,可是刚要干,就得到了满足。这日子简直是一种剥夺,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聊。这人又去找上帝,要求上帝改变他的生活,就是下地狱,也比在这天堂里面好。上帝说,他现在过的就是地狱般的日子。这个寓言其实想告诉我们两件事:一是做坏事要下地狱,所谓恶有恶报;一是无所事事是一件恐惧的事情,不让我们行动,是对我们最大的惩治。有一本书叫做《无所事事的艺术》,就是告诉我们,无所事事绝对是一门比有活可干更值得探究的艺术。知道了这个寓言,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要把很多没有用的事情也做下去。一些事情明知是无用的,我们还是要把它们做到底,就是因为我们不能无所事事。年轻的时候觉得有很多有用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干。年轻的时候我们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呵,我们有的是前途呵。为奔赴一个我们预设的前途,这中间所有的步骤都是有用的。读过《欲望》这本书,特别有趣味也有道理。美国心理学家威廉把欲望分为终极性欲望和工具性欲望。终极性欲望是为了感觉好受,比如,我们挣了一大笔钱,当了有很多随从的官,当大师有众多粉丝,这样的感觉一定很好;如果这样的欲望达成了,那么就能娶个美女当老婆或者要个钻石男当老公,这样的感觉一定好极了。这个终极性欲望也叫享乐性欲望。当然,要完成享乐性欲望几乎都要通过一个一个完成过程中的工具性欲望。我们必须通过努力学习,团结他人,考优质大学,读博读硕,比别人更加机灵地完成许多工具性的欲望链,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终极欲望。实现工具性欲望的过程需要低下高贵的头颅的,必要的时候要卧薪尝胆。这个过程容易产生焦虑,容易委屈我们的自尊。但是,因为有一个终极性欲望在等着我们,而终极欲望的实现就能让我们幸福,就像在爬山的途中,有一个山顶的迷人景象在等着我们,我们还有一兜子劲儿。有意思的是,假如我们果真有运气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也就是说,我们实现了欲望结构之中的终极欲望,我们有了钱,或者有了权,或者有了声望,我们一定会发现,那幸福的感觉也就是一下子,至多几天。然后噗的一声消失了。茅盾文学奖得主莫言说,得这个大奖当然是个高兴的事儿,其实最多也就能高兴一个星期,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超现实心理学大师阿玛斯在他的《无可摧毁的纯真》中也说:每当你彻底实现了某件事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只不过是脑子里的一个想法完成了,但在这之前是不会有这种体认的,只有当你彻底拥有某样东西以后,才会发现那只是一种想法被完成了。当你彻底拥有它的那一刻,它就像幻象一样,突然消失了。阿玛斯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先实现自我,然后再超越自我。超越自我就是放下。放下是必须的,因为欲望运行的规律在使用着我们。完成的那一刻,它立刻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聊就会重新来打扰我们,我们开始向更高的欲望迈进。然后又是重新沦陷在这个过程中。这也符合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当我们还未拥有某个东西时,自然会追求它,但彻底获得它的那一刻,就不再需要它了。这可真是一个悖论:我们花费了那么多焦虑和脑筋,好不容易实现了理想,我们原本以为终于可以闲下来享受成果了,却发现,幸福并没有为我们逗留。即使我们不想再去折腾了,我们又不能停下来让自己闲着不动,那是地狱一样的惩罚。是的,闲下来是不可能的,得找个欲望去打发我们体内的能量;而欲望的完成换来的不是我们以为的幸福。我们必须还得像往常一样,徒劳地去忙乎,直到忙乎不动。我过去总是听一些成功的人讲,钱是有了,可是没想到这些多余的钱没有用;权力是有了,可是,也没什么用;功名有了,也还是没有什么用。何东曾经采访过一些明星,很多明星都哭了,说,本来以为成名了就幸福了,可是,幸福像性高潮那样快,过去后,全然又是无聊和焦躁的轮回,倒是为赢得这些成功付出的血汗和心智的磨损,让他们心疼得不成。张国荣也是,大富大贵的日子来临,竟然是没有用的,他迷惑得把自己的身体从高楼上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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