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动乾坤小貂图片嘴里出血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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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相遇,他如同一场甘霖一般,给她昏暗的童年带来了温暖。
天生丑陋,受人百般欺凌,万般歧视,独剩他不曾厌恶。
别人只道她是煞星,克死自己娘亲还不够,竟要克死暮家满门。
逐渐长大的她只愿在此乱世中,强大自己,姑且保命,却不想与他匆匆一面却刻骨铭心。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二人携手共同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而与此同时,情愫暗暗萌生。这究竟是一时的温存还是一世的纠缠?
本是郎才女貌,却不想天意弄人,他终将离她而去。
他许下五年后定与她重逢,竟因复仇与人打斗重伤落入悬崖,惨遇失忆。
再度重逢时他的身旁已另有她人,她又该如何唤起他的记忆?
分分合合,坎坎坷坷,一路走来,当她身临绝境时,是选择决绝的离开?还是尽力的挽留?
而他,又能否拾起过去的记忆,与她携手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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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潇Amy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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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成雪失踪
  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此时的大街上,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此时的大街,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微风轻轻拂过,街道旁边墙上,闪烁着几许黑影,打破了刚才的沉寂。
  此时,墙角上又多了一道小的影子。是什么?好可怕……伴随着怪叫,走来了一只黑猫。
  远处走来一个手拿灯笼的女孩,看模样也就八九岁左右,只见她长相清秀,扎着两个小辫,穿着碎花布的下人衣裳,哭得眼睛都有些红肿了,嘴里哭喊着:“小姐!小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呀?快出来吧!别吓小蝶了!”
  周围的猫叫声听着异常的怪异,小姐她去哪里了,难道小姐她?小蝶不敢再往下去想,小姐虽然是暮家庄大小姐,可一直没什么小姐脾气,虽然大家都说小姐长得丑陋脾气还怪异。
  暮家庄内---
  “二小姐,听说那个丑八怪失踪了,失踪了才好呢,这样小姐可以成为暮家庄嫡女了。”蓝衣女子兴冲冲的迈步进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得意,笑得合不拢嘴,张扬的像是怕人不知道她很高兴一般。
  “哦?你怎知道?难不成你亲眼看见的?”听闻此话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鹅黄色纱裙,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清丽之姿。
  “自然是真的,二小姐。”蓝衣女子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名曰翠岚,只见翠岚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在二小姐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话。
  “老爷老爷,都找了,没找到大小姐啊。”徐管家大步走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难不成雪儿真是遭遇不测了,秋水啊,我怎么对得起你,我没有好好保护我们的女儿啊。”男人痛心疾首道。
  转身间,一道破风声划破这片宁静。寒光闪过那男人额前不足一寸之余,这种忽如其来的危机感使他一震,半响才缓过神来。
  “银……银镖!”钉在门框上的银镖微微颤亮,上头好似绑了一张白色字条。
  男人心里猛然一惊,赶紧把飞镖从门框上拔了下来,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暮成雪在我们手上,要想她活命,就拿五万两黄金到龙虎山来,子时必须来,不然,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看了内容后更是脸色不正常,露出惊恐又慌张的模样。
  “老爷,上面怎么说?”徐管家紧张道,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大小姐,可大小姐是徐管家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虽然模样不俊,可是却心地善良,着实讨人喜欢。
  “是山贼劫走的,说要五万两黄金。”男人是暮家庄的庄主,名叫暮尹初,被绑走的暮成雪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唯一骨血,他心痛啊,不再多想,只见暮尹初起身说道:“徐管家,去帐房拿五万两黄金来。”
  “好。”徐管家点头,随后就转身去了帐房。暮尹初走进书房,墙壁上画着一幅画,画中女子年方十七,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秋水,我定会保雪儿周全,你也要在天上保佑着她,知道吗?”暮尹初抚摸着画卷上的佳人,片刻间有些黯然伤神,今日是秋水的祭日,感叹一声,先把雪儿救回来再说。
  “老爷,小蝶没用,没找到大小姐,请老爷责罚小蝶吧。”小蝶哆哆嗦嗦的走进书房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跪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暮尹初皱眉道。
  “没找到小姐,是小蝶的过失,求老爷饶了小蝶吧。”说着,在地上磕起头来,小蝶进庄也就才几年时光,比较年幼,所以心里是比较怕这个老爷的。
  ☆、第二回 荒庙赎人
  “快起来吧,马上要去龙虎山救雪儿,你要去就跟着吧。”说罢,暮尹初摔袖而走,这时,徐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黄金。
  “老爷,可以出发吗?”徐管家询问道。
  “出发!”暮尹初一声令下,暮家庄的人出发了,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
  “看来他是非要去救那丑八怪的,唉。”
  叹息一声,暮成鸢从房里出来,拉着妇人的袖子,抬头看着她说了句:“娘,爹为什么喜欢那丑八怪,不喜欢鸢儿。”
  “鸢儿乖,她毕竟是你大娘生的,所以你爹疼她也是自然的。”妇人宠溺的抚了抚暮成鸢的发丝,眼力更多的是无奈。
  月亮升上来了,月色朦胧,被一片乌云笼罩着,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之夜。
  在远处在空地上可以看见盖骨和石头。在慢慢行走的时候,透过前面半开着风幕向外凝视,在辽远清冷的高空,挂起无数的星点。
  在前面,轿夫前的灯笼摇摇摆摆,象是沼地中的鬼火跳舞。
  在道路两旁,全是黑沉沉的树林,在前面,白色的路面步步高起,直到最后突然为一个又尖又高的峰脊阻断,好象无路可通,四面全是天空似的……
  “就是这儿了。”暮尹初喃喃道,早就听闻那些山贼霸占了一座庙,众人周围尽是一片蟋蟀的鸣声,庙里刚刚打完钟。
  敲完铜锣,那袅袅余音,愈来愈轻,最后就渐渐地消逝地远岸上的那些阴暗的丛林里了。
  一道长长的灿烂的光躺在恒河暗黑的水面上。在岸上,在矮树丛和篱笆里,在庙宇的走廊下,在已经塌了的房子的地基上,在池塘旁边,在棕树林里,到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阴影。
  蝙蝠从七叶树枝上飞过来。在那些房子附近,时而传来一阵豹狼的嗥叫声,时而又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门‘叽嘎’一声的开了,出来一个山贼打扮的人,嚷嚷道:“你们就是暮家庄来送银子的?”
  “是,叫你们大当家出来。”暮尹初虽然从未和山贼有过交集,却听过这些山贼的名号,山贼头子武老三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不然也不会勒索他五万两黄金了。
  “等着。”山贼说完,就进去去叫武老三,“大当家的,暮家庄的来送银子了,快出去瞧瞧。”说完,还哈喇子瞅了瞅捆在旁边的暮成雪。
  武老三像是看出了他的用意,怒道:“这个女娃是拿来换银子的,你可不许动歪脑筋啊。”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山贼叫李小山,自小就跟着武老三的。
  “原来是暮老爷,怎么会亲自前来呢。”武老三开门见来者,笑呵呵的说道。
  “废话少说,这是五万两黄金,快把雪儿放了。”暮尹初说道。
  “好说好说,来人,把暮成雪带出来。”一个发丝凌乱的女孩从门里被驾了出来,手上捆着绳子,嘴里塞着麻布,双眸紧闭。
  ☆、第三回 暗中阴谋
  “还不快把人放了!”暮尹初怒道,怎么能这样对他的女儿,暮成雪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啊,最疼爱的女儿!
  “放了放了。”武老三摆了摆手,手下的山贼们立即示意,立马就给暮成雪松绑。
  “怎么人昏迷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暮尹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吸了口气,平稳问道。
  武老三不屑的笑了笑,说:“哪有啊,只是暮小姐,身体娇弱,怕是吃不惯这里的伙食,所以她就还没吃饭导致的吧。”
  “来人,快把小姐扶到轿子里面去。”小蝶上前扶过暮成雪,打开轿帘,紫色珠帘从矫顶一泻流下。
  耀眼的红色纹路布满整个矫身。淡黄色的窗布随风摆动。霎那间看上去,气派极了。
  “这里是五万两黄金,希望武老三能保我们暮府安全。”说完,留下一个不解的诡异笑容,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
  “照做就好,一定要保护暮成雪的安全,知道吗?”暗中一个男子的声音,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
  “是,知道了,少主。”武老三毕恭毕敬的说道,男子嘴角噙着戏谑的一笑,暮成雪是吧,你终究逃不过这个圈套的。
  暮家庄内
  “丑八怪回来了。”翠岚急急忙忙的跑进暮成鸢闺房大声嚷嚷道。
  “小声些!不怕被我爹听到!”暮成鸢微怒道,知道爹一旦发脾气还是有些可怕的。
  “小姐,来,小蝶扶你。”小蝶轻轻的将暮成雪扶了出来。
  这时暮成雪有了些醒来的迹象,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说道:“小蝶,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没事,到家了就好。”转眼间,二人已经到了水云间。
  刚扶着暮成雪躺下,翠岚就走了进来,娇声道:“大小姐真是大难不死,看来是有后福喽。”
  “我,我没死难道你不开心吗?”暮成雪一脸胆怯道,本来一张美人坯子的脸蛋,却脸上多出了一块惹人醒目的红斑,遍及了半张脸,看起来哪有美感可言。
  “开心,我可开心了,这是老爷特地叫我拿来的燕窝,大小姐好好补补吧。”说完,迈着步子,离开了水云间。
  “今天翠岚怎么会替老爷送燕窝来,真是奇怪。”小蝶正在奇怪,暮成雪却已经拿起了勺子,正准备往最里面嘴里送去。
  “小姐不要吃!”小蝶正准备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暮成雪已经吃了一勺,正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小蝶,很好吃唉,快来尝尝。”
  “小姐你怎么不看有毒没毒啊,万一翠岚想毒害你呢?”小蝶又气又是无奈,小姐心性单纯,要是被哪个歹人害了怎么办?
  正在这时,吃得正欢的暮成雪突然紧紧捏着脖子,像是吃了什么毒一样,开始躺在地上,手脚不停的抽搐着,阵阵的口吐白沫了起来,随刻间昏迷了过去。
  ☆、第四回 欲成痴儿
  “来人啊!出事了!”小蝶焦急的喊道,可是这府上除了老爷和徐管家谁还会在乎小姐的死活?想到这儿,小蝶急忙把暮成雪抱到床上去。
  得马上去找老爷过来,小蝶焦急的出门了,暗处中的暮成鸢得意的抿起唇角笑了笑,暮成雪啊暮成雪,这下子看你怎么当暮家嫡女!
  “老爷,小姐,小姐她.....”
  本来就已经是深夜了,暮尹初已经和衣睡下,可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不得不睁眼说道:“谁啊?”
  “老爷,小姐她出事了!”小蝶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已经着急得眼泪唰唰往下掉。
  暮尹初见小蝶这样,也顿时无了睡意,起身披上外衣问道:“怎么了?说清楚。”
  “方才翠岚她端了碗燕窝过来,说是老爷叫送来的,然后,小姐吃了就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了,老爷快去看啊,小姐可能快不行了。”小蝶还未说完,暮尹初已经朝着水云间去了。
  “这个丑八怪,死了活该。”
  “就是,长得那么丑,活着也受罪。”
  “可怜的成雪啊,好歹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苦命的孩子。”徐管家感叹唏嘘了几下。
  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一周这个暮成雪的闺房。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可以看得出来暮尹初对女儿有对喜欢了。
  而床上的暮成雪已经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夫徐管家已经请来,暮尹初来的时候,屋子里围了好多下人,这些人除了徐管家是来关心的,其他人则更想知道暮成雪死了没有。
  “陈大夫,怎么样了?小女身体怎样?”暮尹初皱眉问道。
  “回暮老爷的话,小姐她,体内像是有两股毒气在互相排斥,怕是......”
  小蝶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小姐对她一直不薄,怎么会让翠岚当着她的面,把小姐给毒害了。
  “陈大夫但说无妨。”暮尹初紧张着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小姐怕是要成痴儿了,这两蛊毒,单一的本是一般的毒,毒性也本不大,可是加了后面那种毒后,就会让人手脚抽搐,口吐白沫,形同痴儿啊。”陈大夫说完后不觉叹了叹气。
  痴儿!这两个字在众人心里不同滋味,小蝶心里真是恨极了翠岚,她怎么这么狠心,小姐虽说相貌丑了些,可是她本性善良,不是坏人啊。
  是哪个天杀的,居然毒害大小姐,大小姐对下人从来都是和善的,大小姐那般可爱的女孩子,到底是谁舍得给她下毒啊!
  雪儿,爹没好好保护你啊,秋心,我们可怜的雪儿啊。“这是药方,小姐服用后,就会慢慢醒来,只是,以后怕是都不能成正常人了。”陈大夫说完,对暮尹初继而说道:“老夫告辞了。”
  暮尹初点点头,意欲送陈大夫出去。得知暮成雪是痴儿了,众人也都散了去,就只剩下小蝶、徐管家和暮尹初,“徐管家,去歇息吧,很晚了。”暮尹初见徐管家年纪大了,不禁说道。
  “老爷,您才是,您身体不好,还是您去歇息吧。”徐管家关心道。
  ☆、第五回 控制不住
  暮尹初点了点头,嘱咐了下小蝶好好照顾成雪,随后离开了,小蝶便坐在桌子旁守了暮成雪一晚。
  第二天一早,暮成雪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面她梦见自己溺在了水里,她一直挣扎着,却怎么都起不来。
  直到她抓到了一根浮木,当暮成雪醒来的时候,是小蝶,她清楚的知道,可当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却从嘴里说出:“这个,姐姐,我要......”
  “小姐,你醒了?还好菩萨保佑,小姐饿了没?小蝶去给你拿吃的。”小蝶欣喜的走到床边,看到已无大碍的暮成雪,顿是松了口气。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暮成雪拿起发丝在手中搅着搅着,一脸陌生的望着她,小蝶心中大惊,难不成小姐真的变成痴儿了!这可怎么办?
  “小姐,你等我,我去叫老爷过来。”暮成雪正想说什么,小蝶已经跑出房间了,暮成雪穿着单薄的衣裳就起来了,虽然脑子是清楚的,可是怎么一开口就像是两个人了?
  暮成雪走出水云间,外面正在下着绵绵细雨,暮成雪摸了摸胳膊,略微感到了寒意,就当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少女的声音飘来。
  “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暮府大小姐吗?怎么穿成这样就出屋了?真是不知羞。”一入眼,便是一女子站在那。
  看起来比暮成雪大几岁的样子,抬着头,看身形是个少女,梳百花分肖髻,锦衣华服。抬头,便想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五官带着稚嫩,少女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后,立马转身,神色带着女儿家的娇羞,眸子带着急迫。不出几年,该是出落成倾城佳人吧。
  “慎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个少年穿着月白色长衣,冰冷的面庞依旧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气息、那是一个撼人心弦的男子、坚毅的棱角、阳刚的五官、各有千秋、拼凑在一起完美无瑕、冰蓝色的眼眸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在里面。
  “浩然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前厅等我的嘛?”叫慎儿的那个少女,撒娇的走到男子身边,哪还有方才那模样。
  暮成雪虽然意识清醒,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动作,果然,下一秒,暮成雪已经跑到男子身边,一下子扑倒了男子怀里,还一嘴哈喇子的在男子脸上亲啊亲的。
  慎儿立马就脸色变了,“暮成雪!你这个下贱胚子,你在做什么!”说罢,就‘啪’的一声打向了暮成雪,暮成雪立马脸上一个红的手掌印浮现出来。
  男子怒了,这女子真是不知羞耻,暮成雪急不及防的被男子推倒在地,男子抖了抖衣袍,不屑的冷斥道:“原来暮家小姐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慎儿急红了眼,她心中一直喜欢的浩然哥哥,居然被这个不知羞的下贱胚子侮辱,见势就已拔下头上发簪要向暮成雪刺去。
  “慢!切勿生事,不过是一个傻子,慎儿何必和她计较?我们走吧。”也许是男子的话起了作用,慎儿想了想,愤愤的把簪子插回头上,随即又一脸娇羞的跟着男子走了。
  暮成雪吃痛的摸了摸脸上浮肿起来的脸颊,默默的滑落泪珠。不是她的错啊,她是丑,她是傻,可是她也是人,难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要一直被欺负下去吗?
  ☆、第六回 秀色绝佳
  “浩然哥哥,你干嘛拉着我,我真想扇那蹄子!”慎儿气得牙咬咬,可是奈何要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大家闺秀风范,就语气温柔了起来又说道:“今日,你带我出宫,到底是为了陪我解闷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事啊。”
  “傻丫头,你觉得呢?自然是带你出来玩的。”男子宠溺的笑笑,慎儿在他眼中无非就是妹妹般疼爱,可在慎儿心里却当作了另一番意思。
  只见慎儿含羞低头,不语的跟在男子身边,不知觉,二人走在街上。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外,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街上的路人瞧见这一对,不由纷纷说了起来。
  “这是哪家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瞧你说的,那姑娘就不好看了?分明是比那芸嫣姑娘还要好看几分呢。”
  “芸嫣姑娘?你是说云烟阁的芸嫣姑娘?不是说只卖艺不卖身的吗?”
  “那芸嫣姑娘可是当今肃亲王的义妹,谁敢去招惹她啊?”
  慎儿听见众人口中所提的芸嫣姑娘,不由好奇道:“这芸嫣姑娘是枫哥哥的义妹?”
  “听说过,传言那芸嫣姑娘容貌绝色,不仅如此,琴棋书画也是一流,在这大天朝中,怕是很难找到几个与她美貌和才情相匹配的人儿。”男子说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芸嫣姑娘,他倒想去瞧瞧。
  慎儿美眸闪过一丝阴狠,这芸嫣不过是皮囊生的好看罢了,难道还会把浩然哥哥抢去不成?
  二人走到一个小摊前,摆满了精致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更不缺发簪什么的,小摊老板见二人走了过来,笑呵呵道:“二位买点什么?”
  “慎儿,你瞧,这多配你。”聂浩然随手拿起一根发簪,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真好看!”慎儿欢喜的接了过来,嘟囔道:“帮我戴上啊。”聂浩然温柔一笑,轻轻的插入发髻中,“怎么样?如何?”慎儿迫切的问道。
  “好看好看,慎儿啊,是大天朝第一美人。”有了这句话,慎儿一扫方才的不快,双眼笑成月牙状,傻笑的走了。
  “这丫头,唉。”聂浩然无奈的笑笑。
  “爷,不要忘了,此次出来是为何事啊。”突然从后面飞来一个黑衣的女子,她轻功绝佳,看起来少有十年的火候。
  “知道了,你退下吧。”聂浩然笑意停住,冷峻犀利的眼神,让路人对上后不觉为之一颤,这人让人好害怕,小蝶吓得抖了身汗,就捏紧手里的糕点回暮家庄了。
  “小姐,小姐,小蝶回来了!”小蝶气喘吁吁的说道。却只见暮成雪不在屋里,暮成雪发出痛苦的一声嘤咛,小蝶才注意到暮成雪在走廊上。
  “小姐,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小姐,你脸上的伤,被谁给欺负了!”小蝶愤怒的说道,见暮成雪傻兮兮的对自己笑,真是都快气哭了,小姐怎么还笑得出来,随后心疼的把暮成雪扶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这下子,暮成雪疯了的是更是传遍了整个杜城,虽然暮老爷已经在庄子里不许外人向外说,可是很多事情,你越不让人说,事情反而越不向好的方面发展。
  ☆、第七回 白衣少年
  翌日,小蝶扶着暮成雪在水云间的后院里赏花,走近后院,一阵阵清香就扑鼻而来,到处都是花香四溢,成千上万朵菊花都争奇斗艳,有紫色的,有黄色的,有橘色的,还有粉红的、白的,真是绚丽多彩呀!
  蝶儿漫天飞,醉人的花香味散漫了整个后院,看起来好不恰意。暮成雪自幼就喜爱蝴蝶,自然是一跳一跳的抓着蝴蝶。
  “小姐,慢点,不要摔着了!”小蝶在一旁关心道,看小姐那样,很开心的样子,小姐她终归是小孩子嘛,虽然人傻了,可是人还活着就好。
  “小蝶,快点过来帮我抓蝴蝶,蝴蝶,等等我啊,我要追你。”暮成雪痴痴的笑着,自从她醒来,她就不再是以前的暮成雪了,智力只有三岁的样子,大夫说,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但是,又有个大夫曾说,昆仑有个世外高人,她专收身体有缺陷的孩子为徒,并且还会治好她,条件是,终身不得出昆仑一步。
  据说那高人极为神秘,专收女子为徒,武功却是奇怪的很,虽说那高人倒是相貌极美,就是性子怪,要是真的遇上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收成雪呢。
  暮尹初虽是想带爱女前去,可这世外高人啊,哪那么容易能找到?所以,随着暮成雪一天天这样痴儿下去,暮尹初想让女儿恢复的心,开始一天天变了。
  “老爷,你在想什么呢,天变凉了,多加点衣裳,回屋吧。”二夫人走了过来,拿了件披风披在暮尹初身上,眼里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情绪。
  “之敏啊,这几年让你跟着我,真是冷落你了,你不会怪为夫吧?”暮尹初说道,忍不住叹气,又说道:“如今,雪儿已经成了这样,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你会好好照顾雪儿的,爱她的,对不对?”
  “老爷这是说什么傻话,雪儿虽不是我所出,但我一直把她视如己出啊,雪儿这孩子福薄,才几岁就成了这样,老爷放心,我会好好呵护雪儿的。”二夫人说道,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看到暮成雪那张笑颜时,嘴角还是不屑的嘲笑。
  心里暗想,这暮成雪虽说是暮家庄嫡女,但已经傻了,鸢儿想成为嫡女的日子就要到了,暮成雪这个丑八怪,怎么和她的鸢儿能比?
  “抓到了!抓到了!小蝶我抓到蝴蝶了,你瞧瞧,多漂亮!”暮成雪喜道,手里拿着的蝴蝶一直在嘴上炫耀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心过了头,暮成雪拿起了手中的蝴蝶就往嘴里送。
  “你这个笨蛋,想死吗?”
  声音给人一种非常干净,非常醇厚的感觉。可以听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有非常良好的教养,而且年纪不大。
  很有感染力,穿透力的声音,很美的声音,渐渐的天色也暗了下来,长草遮掩了人的身形,也让人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再听到那样的声音……感觉真的很纯净,让人觉得薰然欲醉。像柔软光滑的丝绸,从肌肤表面上滑过去。
  少年那平凡的五官,如果你分开看的话。眉毛不够浓长,眼睛不够大,鼻梁很高却只是普通,嘴唇不大不小不厚不薄,耳型乖顺耳垂如珠,肤色称不上雪白看起来反而更像成熟的麦色。
  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那一头青丝了。青丝青丝,当真是根根如丝,丝般柔顺,丝般光滑。配上一条月白色的发带,越发显得青丝之秀。
  就像一幅画,光有一颗树,或只一块石头,或只一片云,你根本就看不出画的美丽。但如果把它们合在一起,你看到的很可能就是某位大师的不朽之作,例如黄山的迎客松。
  聂枫的五官正是如此。分开看不过如此。合起来——天下谁人敢於其争俊?
  ☆、第八回 鬼魅之夜
  “漂亮大哥哥,好漂漂亮。”暮成雪看呆了,傻呆呆的笑道。
  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嘴角噙满了戏谑,说道:“我好看吗?”少年凑在了暮成雪身前,这是暮成雪见到如此绝色的少年,哈喇子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这个漂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暮成雪第一次主动问别人名字。
  少年笑了,既然开口道:“萧翼辰,你呢?”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干净得如清泉一般,暮成雪听得心里一阵舒服。
  回应道:“我叫暮成雪,你可以叫我小雪儿,这个你要吃吗?”
  暮成雪主动示好,从囊中拿出一个饼,已经干涩有异味难以入口了,萧翼辰看了看,狐疑的接了过来道:“你平时就吃这东西?”
  一旁的小蝶走了过来,她在旁边瞧了很久,觉得这少年长得是很好看,可是谁知道这人接近小姐是什么心思。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要接近我家小姐,但是我想说,不要看我家小姐与常人不一样,你就可以欺负她,有本事冲着我来!”小蝶义愤填膺道,她是真的怕极了接近小姐的人,怕都是心存歹意的坏人。
  “这位姑娘,我想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看你家小姐单纯可爱罢了。”萧翼辰还是那一副笑脸,再次靠近暮成雪身前,想调戏下暮成雪。
  岂止,暮成雪看到那俊颜向自己一步步放大了,情不自禁的在萧翼辰的唇上轻啄了下,这一下,萧翼辰想调戏,反而被暮成雪调戏。
  顿时,脸面有些挂不住,只是干咳了几声,留下一句话,便准备走了。“在下先离开了,小雪儿,我改日再来看你。”
  “漂亮哥哥,不要走啊。”暮成雪居然有些舍不得少年离开,暗处的暮成鸢瞧见了这一幕,心里想道:好一个惊鸿少年,此人,她一定要得到手。
  夜渐渐深了,暮成雪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脑海中全是那男子的声音,像是中了魔咒,暮成雪木讷的起床和衣,眸子居然没了半点的神采,像是被控制住了。
  黑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群山黑魆魆,大野阴沉沉,夜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
  晚上出奇的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得如同把地球扣在锅底下,墨黑的夜粘住了每个角落,还染乌了每一颗心。
  天空黑漆漆的,星星全给乌云吞没了,天黑下来,大地森森然,好像回到了原始时代,周围黑沉沉的,夜幕遮天盖地地落下来。
  夜幕像黑丝绒般浓重了,星星也更像明珠,夜太黑了,眉一样的上弦月很早就沉落下去了,地面上的景物都难以分辨,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是怕风,全都没入黑漆漆的天幕。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街,更夫回过头,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地殷红的血。黑暗深处仿佛有一双眼睛怔怔的盯着他,诡异的可怕。
  打更的更夫吓得咽了下唾沫,只好壮着胆子,从酒壶里面喝了几口,咕噜咕噜,所谓酒后壮人胆,喝了后他胆子也就大了些,直到走到一个拐角的巷子的时候,脚底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提着灯笼凑近一看,吓得大叫一声:“杀人了!杀人了!”
  霎时,更夫大脑一片空白,吓得脸色卡白,连说话都哆哆嗦嗦起来,手脚更是止不住的发软。
  看到那一团团突如其来的紫色火焰,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忽然从紫色火焰旁又冒出了一团磷火,这一切都显得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切都衬托的那团紫色火焰背后是那么异常神秘,异常诡异…更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第九回 短兵相接
  第二天,死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镇子,死的人是镇上卖肉的朱老三,听说死相很惨,肚子都被划破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器所致。
 暮成雪浑浑噩噩的起床,脑袋居然有点迷糊,昨晚是怎么了?门被推开,小蝶端着铜盆进来,笑道:“小姐,你醒啦,快,过来洗脸。”
 暮成雪傻傻的点点头,掀开被褥,穿着鞋就起来了,“小姐,穿外衣啊,不会冷吗?”小蝶见状,立马拿起衣裳给暮成雪穿了起来。
 “谢谢,小蝶。”
 小蝶一愣,方才是小姐在说谢谢?应该不会啊,看小姐这傻呆呆的样子,怎么说谢谢呢。
 “小蝶,我饿,我要吃东西,吃好多好多东西。”暮成雪饿得撒起泼来,其实,暮成雪也不想这样的,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恢复成正常人。
 “小姐,你乖乖等着,小蝶去给你拿早饭,不要乱跑哦。”小蝶嘱咐道,暮成雪乖巧点头,小蝶就放心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外面,暮成雪好奇,就走出房去。
 寻着声音,暮成雪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门门口,好像在竹林那边,暮成雪按耐不住脚步,悄然前往,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她,她去,定能遇到贵人。
 竹林中,有两个声影打得难分难解,白衣少女揉身再上,剑法又变。只见她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剑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剑光缭绕之中,但见四面八方都是白衣少女的影子。
 云落叫道:“啊呀,不好!”
 路匀风冷笑道:“你知道不好了么?”振剑一挥,但见三朵剑花,齐飞过去,云落脚跟一旋,团团转转,竟然随着他虚刺的两剑,直转过去,虽是三花盖顶,却是毫发无伤。
 路匀风吃了一惊:这份轻功,可是人间罕见。不敢轻视,上下前后左右,疾刺六剑,每剑又分为三式,虚虚实实,变化无穷,剑花错落,有如天上繁星,任是绝顶轻功,也难躲闪。
 忽听得云落哈哈大笑,陡见一道白光,有如神龙夭矫,从满空飞降的剑花之中直穿出去。
 云落拔剑出鞘,快捷异常,待得路匀风看出这是宝剑之时,云落的剑锋已削到了他的手腕。路匀风若是反剑抵御,兵刃必然被他削断,看得血脉偾张,云辰忍不住叫道:“好啊!”
 云落先发制人,伴随着云落腕部杀气颇浓的金铃响音,划破浓雾,带着凛冽寒气逼向路匀风,寒气与浓雾相摩化为白光。路匀风只是向其右侧轻闪,以剑挡刀,将对方之力弹空,夺其声势。
?“长虹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不攻,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路匀风似乎听过这句话,尽管牢记在心,但从未领略,如今只是一试,险些令云落的卧灵剑脱手。
??云落稳住心神,知其只用巧劲,故手中卧灵剑千转百回,静止的空气被剑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路匀风。长剑未曾出鞘,只因路匀风长虹剑法竟不记多少,只能轻巧闪躲,好似少女舞姿优美至极,不乏刚毅。
  ☆、第十回 双色佳人
  不知时日,云落处处为攻,路匀风处处为守,二个不分高下。卧灵剑乃坚硬水晶而造,反射原本稀少的光芒,使其穿透浓雾,伴着金铃剌耳的声音,碎对方心智。长剑虽然普通,但路匀风闭已耳目,平自身气息。
  云落动武过久,心浮气躁,面色苍白,气息紊乱,为使对方早些认输,竟然招招夺命。果然路匀风躲之不急,被一刀刺伤左肩,血滴流于竹顶。竹林里处皆光滑无痕,血迹顺势而下,落入地面,顿时在地面清水中散开。
  云辰见状便知师姐已无心智,忙从旁人手中搜剑,跃上竹顶,见路匀风受伤不轻,有心无力,连躲闪动作也有些迟缓,还险些跌下竹顶,忙替他抵挡数刀。
  “师姐,停下!”云辰不忍施手过重,但呼喊无效。路匀风突然记起长虹剑法招式,连忙拔剑,剑音贯日,承载住卧灵剑的寒气,令云落处于下风。
  可惜不过数招再次手足无措,脑海一片空白,略有些呆住。因云落忍让,抓住时机的云辰轻松绕过师姐,挥刀砍向路匀风受伤之处,以断其臂。
  路匀风突然迎向卧灵剑,长剑接住一剑,如虹般在云辰眼前环绕,又轻身转过云落身后,以剑柄攻其脖后。云落动作刹那间静止,随即滚下竹顶。云辰忙又随之跃下接住云落。
  “你师姐她……”路匀风跃下竹顶,满怀歉意,诧异间观望之人纷纷散去,躲闪迅速,瞬间空无一人。云辰摸师姐手脉,放下心来,反而安慰道:“路兄不必多虑,师姐自幼病怪,病发时旁人躲之不及。又时常心智混乱,多番与他人较量,不见血绝不停手。”?
  “好腻害!”暮成雪在竹林里呆呆的看着,惊讶出口!
  “什么人?”路匀风听到有人说话,施展轻功,转眼已经飞跃到了暮成雪眼前。
  路匀风狭长的丹凤眼,尖尖的下巴,却不失优雅的弧度,似乎天生的王者,带着一种暗夜的气息,转瞬一笑,却似六月飞花,融化了一席的薄凉!
  “原来是个小女孩,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贼呢。”路匀风爽朗一笑,暮成雪早已经看得有些呆了。
  “瞧你把人家吓得,你没事吧?小妹妹?”云辰扶着云落过来,云落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云辰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
  “你们是神仙吗?”暮成雪开口,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好看的姐姐和哥哥,她肯定是不小心闯入仙境了吧。
  “噗!”云落笑得咳出一摊血来。
  “师姐!”云辰大叫一声,云落早已昏迷过去。
  暮成雪跑了过去,皱眉道:“这位姐姐怎么了?”
  “你要把我师姐带去哪里?”话声甫落,只见那身穿青条袍子的路匀风已在数丈之外,正自飞步疾奔,云落却被他横抱在双臂之中。
  云辰和暮成雪各挺兵刃,提气追去。可是那人身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眼见万万追赶不上。
  “小妹妹,你会武功?”云辰不可思议道。
  ☆、第十一回 轻薄云落
  “唔,还是快去追那个哥哥吧。”暮成雪小脸闪过一丝慌乱,云辰不再多问,看这孩子虽然年少,不过看施展的轻功居然是本派功夫?
  “嗯。”云辰轻嗯了声,暮成雪心里直呼口气,暮色降临,夜色一片昏暗,天上的云厚厚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从远处偶尔传来一道闪电,接着一声声闷雷传到了地上。快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人也是匆匆而过,行人们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云落幽幽醒来,居然发现在男子怀里,脸上一红,推了他一把。路匀风和云落,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转手臂。
  那剑竟然在路匀风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云落的手搅进去.而那云落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路匀风的攻击.
  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对方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另一人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她。
  “云落姑娘,何必紧缠着在下不放呢,快快起来吧。”路匀风浅笑一声,过去扶云落起来,谁知,云落突然睁开眼睛,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准备突袭他。
  路匀风岂会不知,只见他打飞云落手中的匕首,看着云落楚楚可怜的模样,路匀风喉咙一紧。
  匕首被打飞,路匀风的手却不放开,执了云落的手指,反反复复摩挲,他的掌心也光华细腻,只在指侧生着一些薄茧,那点坚硬触着云落的柔软,像细砂纸轻轻的磨过温软的心,于细微的痒中生出微痛的凉。
  云落垂了眼,不言,不动,于惊涛拍岸中漫流回溯,没有心情体验这一刻香艳如许——因为他抱着她,指尖却正按着她胸前大穴。
  那人却好像对自己的温柔杀手浑然不觉,他微微低头的姿势,离她近得不能再近,呼吸相闻气息相缠,连发丝也无声的纠结着,垂在一起,拂在她的颊他的颈,绵软而凉,像此刻心情。
  于是他便偏了偏头。
  这一偏便腻着了她的颊边。
  微凉细润的唇从同样细腻如玉的颊边掠过,像犹自青葱的翠叶掠过珠光粼粼的水面,溅起涟漪层层水纹隐隐,无声无息荡漾开去。
  两个人都震了震。
  黑暗里那人似乎定了定,呼吸微促,随即又平静下来,悄然让了开去。
  如午夜的蜻蜓透明的翅膀,载不动黑暗的沉凉。
  云落心底,突然起了淡淡的悲怆,像看见十万里江山雄浑壮阔,转瞬间分崩离柝。
  这般旖旎,旖旎至凛冽,长天里下起深雪,雪地中颤颤一只落翅蝶。
  “你卑鄙,你禽兽,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居然敢轻薄我,我要杀了你!”云落用内力突破穴道,趁路匀风不备,用力一咬他的肩头,“撕”一点她的睡穴,云落才安份的睡了过去。
  ☆、第十二回 云落动情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地上升。
  东面的衣柜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陈所翁的墨龙,张牙舞爪地像要飞舞下来。
  西壁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忘记了是坐在野外的宅院里。
  门前坐下一个女子,美目正聚精会神的绣着手中的刺绣,明眸皓齿的的模样,让人心生怜喜。
  “师妹,你怎么来了?”云落手中拿着刺绣放下,惊愕得看着来人。
  云辰有些神色不自然,道:“师姐,你既然已经身体恢复,为什么不随我回师门?你是知道的,要是师傅知道我们偷下山门,你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而且本派的规矩你忘了吗?”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留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况且我们好不容易下山一次的,不是吗?二师妹,你嘴上一口一个规矩的,难不成你就这么着急回去,成,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啊,留在这里,不走了。”
  云落对师妹的态度略有些不悦,愤愤得坐下,拿在手中的针又继续绣了起来,当云落猛一刺在刺绣上的鸳鸯时,手指上一股刺痛传来,‘呲’得一声,云落秀眉紧皱。
  在一旁的云辰有些无奈得说道:“师姐,亏你是我们望尘门大弟子呢,门规什么的,你真能忘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回去就因为那个人!”
  “我回不回去与你无关,大不了我云落与望尘门分清关系,以后再不相干!”云落愤然,也再无心思刺绣,恰好这时,路匀风从外面回来了。
  暮成雪见二人就要吵起来,忙说:“看,大哥哥回来了,二位好姐姐,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啊,云落姐姐要是真心喜欢那个人的话,就随她去不就好了?反正,你们的师傅也不知道啊。”
  路匀风皱眉,见来此的是云辰和那个小女孩,顿生疑惑道:“云辰姑娘,这位小妹妹,你们来此,是为了找云落姑娘回去?”
  “是!”云辰不容迟疑道,可云落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道:“谁要跟她回去了,我只是想在外面多玩玩就是了。”
  “依我看,云落姑娘还是随云辰姑娘回去吧,你师傅一定也担心你的,况且云落姑娘一人住在这里,也着实不太方便。”路匀风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话明明是好意,可在云落的耳朵里,却听出另一番意思,这是敢她走是吗?好,她走就是了!这个破地方,本姑娘还不待了!
  “云辰,我们走!”云落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暮成雪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看得明白,三人就这样走出了此地。
  “辰姐姐,我觉得你师姐她对那哥哥有意,你觉得呢?”暮成雪在云辰耳旁,轻轻说道,还不防警惕得看了看前面走的云落。
  “我觉得也是,第一次见师姐这样,我和师姐自幼就结识了,说实话,我也预感,师姐喜欢是上那个路匀风了。”云辰心中的话并不是随口说说,她突然有股强烈的预感,师姐她和那个路匀风定会再相见。
  ☆、第十三回 夜半黑影
  是夜,暮成雪又如同往常一样,穿好衣裙出来,怔怔的望着地上的布娃娃,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株粉色的碧桃,正缓缓的向她身后移动。
  只听萧翼辰喝道:“小心!”
  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发,化为一条柔韧而凌厉的黑影,毒蛇一般向她劈头抽来,那条黑影刚开始时只是黝黑的一道,片刻之间,竟已化身万亿,无处不在,将暮成雪所有退路封死!
  暮成雪大惊,猝然之间,一团银色的光芒起自她袖底,三十二枚血影针划出道道彩光,同时向那黑影最盛处迎去。
  银光黑影瞬间在空中纠缠在一处。然而,那万道黑影突然寂灭,血影针顿时扑了个空,没入后面的夜色中去。
  暮成雪方要松口气,又一条极淡的黑影突然跃起,重重的向她胸口抽来。
  暮成雪骇然变色,勉强又打出一团银光,然而这次黑影来得太快,她手中的银光还未成形已被完全打散,火光电石间,那条黑影已触上了她的胸膛!
  这些日子来,暮成雪先被毒害成痴儿,又遭饿狼追击,真气本就没有完全运转自如,更何况这一击来势凌厉之极,若真被它击中,只怕难逃穿胸断骨之祸!
  正在暮成雪退无可退之时,一束红光从她身边破空飞出,和那条黑影撞在了一处,将黑影从暮成雪胸前生生推开!
  暮成雪侧头看去,却是萧翼辰。只见他手中的珊瑚枝已将那黑影牢牢扼住,她这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一条长得出奇的九节鞭!
  而鞭的那一头,却隐没在浓密的桃林中,看不清对手的样子。
  相持片刻,萧翼辰手腕猛地一收,似乎要将对方从桃林中拖出。
  桃林中枝叶一阵颤动,几色桃树竟似乎在一瞬之间交换了方位。萧翼辰不由一怔,手中略一迟疑,那条九节鞭竟突然发生了变化!凌厉柔韧之极的鞭身迅速便软,片刻间已化为有形无质的影子,就要趁着婆娑的月影潜形而去!
  萧翼辰脸色一变,拔身追去。就在他身形方起未起的瞬间,刚刚消失的那条黑影骇然从他身后的桃林中电射而出,化为一条狂暴凶猛的毒龙,迅捷无比地向他冲来!
  暮成雪情知不妙,正要一把将他推开,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啸,那条黑影突的凌空弯折,重重的抽在两人身上!
  暮成雪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就要倒下,萧翼辰手中的珊瑚枝生生折断。情急之中,他将手中碎裂的珊瑚枝当作暗器向黑影的来处撒了出去。满天宝光红影,绚烂之极,他却抓起暮成雪的衣带,借力往后跃去。
  无边杀气轰然翻卷,极度浓缩地集中在萧翼辰身边,席卷成狂风一样的漩涡!处于风暴最中心的黑影,整个身躯都在放射着悍然的劲气!
  暮成雪的脸色变了,她想要拉住萧翼辰,但萧翼辰却赶上一步,向那漩涡中走去!黑影的眼睛中杀意更盛,那柄丝竹剑倏然从他手中脱出,凌空翻卷,被他的劲气催逼,怒射向青天!
  那极为细薄的剑身受空气的积压,迸发出一连串嘹亮的锐音,宛如天雷怒发,一声声轰击在萧翼辰的身上!
  萧翼辰一笑,这一笑却是舍身的神情。他拿出了他的武器。
  ☆、第十四回 戏耍黑影
  这武器,竟然是一只净瓶,从净瓶中倒出来的,是最纯净的水。
  萧翼辰的另一只手划动,将水卷成一个薄薄的水波,宛如明镜一般,向身前送去。那炸裂的雷声轰击在这水镜之上,那镜光顿时一片涣散,但却依然顽强地聚合了起来,刹那间在身前结出了六道镜光。
  他修习的是香初派的六成就法,拙火,幻身,光明,梦境,迁识,中阴。这六道镜光,每一道,都是一成就法,实已施展出了他全部的修为。
  他的人,也如群星护住的明月一般,悄然站立在这镜光的映照下。他的面容上,竟然是一片罕见的恬淡。
  黑影双目中燃烧着强烈的火焰,那柄丝竹剑眨眼升到百丈的高空,然后随着他双手霍然催动,凌空倒贯而下!这一击,强烈得似乎要将整个君山裂成粉碎!
  萧翼辰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紧那道剑光,他的身躯同时跃了起来,竟然向那剑光上迎了去!
  六道镜光被他连环催动,圈成一道直线,向丝竹剑上迎去。只听嘶嘶一阵轻响,丝竹剑悍然飙落,眨眼间已经连破三道镜光!
  萧翼辰胸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喷出。那散碎的镜光包围而上,将丝竹剑生生地拉住!萧翼辰身子倏然翻转,三道镜光圈转,带着那柄名剑,向着黑影刺去!
  黑影右手暴伸,一手指天,劲气汹涌潮卷,向萧翼辰迎去!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陡然抬手。这时,云落和云辰已经出来,众人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影。
  只见他把笛子横在脸前,那怪异的声响,又一次响起,嘎然划破了寂静,听得人心为之悸,血为之凝。
  萧翼辰突然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只见随着那声响,山丘边的红衣人,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怪物,冲向众人。
  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混乱之中,萧翼辰无暇顾及暮成雪她们,对手个个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绝伦的身手。
  约莫半个时辰,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红衣人再次退回。
  荒凉地土地上,全是浓稠之极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这时,云辰放出一样白色影子,红衣人只道是件古怪暗器,不敢伸手去接,忙向旁边避开,不料这团毛茸茸的东西竟是活的,在半空中一扭身,扑在红衣人背上。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只灰白色的小貂。这貂儿灵活已极,在红衣人背上、胸前、脸上、颈中,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
  红衣人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旁人但见他双手急挥,在自己背上、胸前、脸上、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
  暮成雪笑道:“妙啊,妙啊,这貂儿有趣得紧。”
  这只小貂身长不满一尺,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片刻之间,红衣人赤裸的上身已布满了一条条给貂爪抓出来的细血痕。
  忽听得那云辰口中嘘嘘嘘的吹了几声。白影闪动,那貂儿扑到了红衣人脸上,毛松松的尾巴向他眼上扫去。红衣人双手急抓,貂儿早已奔到了他颈后,红衣人的手指险些便插入了自己眼中。
  黑影踏上两步,长剑倏地递出,这时那貂儿又已奔到红衣人脸上,黑影挺剑便向貂儿刺去。
  貂儿身子扭动,早已奔到了红衣人后颈,黑影的剑尖及于徒儿眼皮而止。这一剑虽没刺到貂儿,旁观众人无不叹服,只须剑尖多刺得半寸,红衣人这只眼睛便即毁了。萧翼辰寻思:“这黑影剑术了得,单是这招‘金针渡劫’,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如此造诣?”
  刷刷刷刷,黑影连出四剑,剑招虽然迅捷异常,那貂儿终究还是快一步。那云辰叫道:“黑影人,你剑法很好。”口中尖声嘘嘘两下,那貂儿往下一窜,忽地不见了,黑影一呆之际,只见红衣人双手往大腿上乱抓乱摸,原来那貂儿已从裤脚管中钻入他裤中。
  暮成雪哈哈大笑,拍手说道:“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了。”
  ☆、第十五回 前去暮家
  黑影见自己既杀不掉暮成雪,便和红衣人一掌拍向云辰,云辰稍一防备,顿时,二人就顺利逃脱了。
  “可恶!就让这二人这么就逃了,真是可气!”云落愤愤道,提起宝剑,就想前去追赶二人,却被暮成雪拦住,道:“姐姐,穷寇莫追。”
  云落想了想,只好作罢,回道:“此言有理,对了,小妹妹,你貌似还没告诉我们你的身份?还有,你怎会本派的武功?”云落的一番问话,暮成雪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看了看三人,细细道来:“我名唤暮成雪,家父乃是暮家庄庄主暮尹初。我记得那晚,我独自一人从庄子里出去,后来,遇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长得真是好看,跟你们一样,像仙女似的。那个女子说,见我好像因毒而痴,不过她好像很高兴为我解毒,就连我的容貌也是她帮我恢复的,而我做的就是拜她为师了。”
  “那个女子是不是说自己是个无名之氏,不值得世人挂齿?”云辰嫣然一笑道,轻轻将一丝吹乱的发丝垂于耳后。
  “我知道了,一定是师傅对不对?可是师傅为什么会收她当徒弟呢?”云落比云辰笨些,好些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咳咳,三位姑娘,你们三位说话是无视我这个大活人了吗?”萧翼辰在一旁被忽略了很久,终于按捺不住道。
  三人这才注意到萧翼辰,暮成雪看了好会儿,才出口真诚道:“是你啊?谢谢你,小哥哥!”
  “我本就爱助人为乐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的。”萧翼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时候时辰本就寅时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那么在下就告退了,高山流水,有缘再会相逢。”
  “这人好生奇怪,我见他明明武功极高,可是却在隐隐不肯露出自己的实力一样。”云辰见了那背影许久,这才低声呢喃道。
  “小哥哥不是坏人的。”暮成雪出口道,言语之间有些袒护之意。
  “你怎知他是好人的?万一他是坏人呢?小雪儿,我姑且这么叫你吧,等带你回了本派,我再叫你师妹。”云辰皱眉道,不止怎的,她对那个萧翼辰没好感,反而觉得他不一般。
  “嗯,好,不早了,我们回屋歇息吧。”暮成雪柔声说道,还不忙打个呵欠,真是扰人清梦的家伙,不满的咂咂嘴。
  三人进屋,继续休息。
  第二天,天刚一大亮,三人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太阳在淡淡云层中若隐若现,清凉的风吹在脸上,空气里似乎带着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在这柔和的日子里放松了心情,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美好的生活。
  “对了,云辰姐姐,我们去哪儿?”暮成雪不解道,嘴里吃着馒头,早上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
  “自然是先去暮家庄了,你跟着我们在一起几天了,你府上人都不关心的吗?”云辰温和笑道。
  “我看啊,去了暮家庄,我们就再去哪家客栈大吃一顿。”云落不悦的吃着嘴里的馒头,食而无味。“这破馒头,天天吃,你们不腻我都腻了。”气愤的把馒头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踩了踩。
  ☆、第十六回 回到暮家
  “你啊,就消停下吧,等到了暮家庄先。”云辰不满的回道。
  三人走着走着,突然背后多了一个身影,云落立马警觉道:“后面有人跟踪。”暮成雪和云辰听闻,感觉脚步走得更快了。
  岂料,那脚步声走得更快,暮成雪以为身后跟着那人是那个小哥哥,就偷瞄了眼,“咦?这不是那个路大哥吗?”暮成雪惊愕道。
  云落听到那个熟悉名字,心房间不竟小鹿乱撞起来,双颊绯红的模样,“三位等等,真是巧啊,又见面了。云落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路匀风迈前一步,关切道。
  云落痴痴得望着眼前的心上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咳咳。”云辰咳嗽一声,这大白天的,师姐她是不是太思春啦?她这师妹可看不过去了。
  “该走啦,路大哥,云落姐姐,云辰姐姐。”暮成雪喊了三人一声,三人这才对视一笑,四人继续走向暮家庄。
  四人刚刚迈进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回到庄子里,暮尹初不在,说是出门做生意去了,暮成雪安排好三人的住所,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里歇息了。
  还没吃东西呢,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刚刚自己在饭桌上怎么就不多吃点呢?
  刚刚一迈进府,二娘就热情得招待了那三位,至于她暮成雪,也就跟着沾沾光,饭桌上,她又不能大口朵颐,毕竟还是只能装傻。
  在饭桌上暮成鸢两眼放光的看着萧翼辰,还一个殷勤劲儿的夹菜给他,结果可想而知,自然萧翼辰就乖乖吃掉了,还露出微笑看着暮成鸢。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暮成雪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黑色声影,悄悄潜进她的房间,暮成雪并没有睡,肚子咕咕作响,她哪里睡得着。
  “小雪儿?睡了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暮成雪顿时放松了警惕,喜道:“小哥哥?怎么是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到我的房间里面做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没睡,吃晚饭的时候我见你只吃了几口白饭,一定会肚子饿,所以我就给你拿了点吃的来。”
  萧翼辰手里拿着一包油纸包的东西,暮成雪有些馋了,赶紧拿了过来,三两下扒拉开,“这是什么?好香啊!”暮成雪喜道,这东西她从没吃过呢。
  “这是叫化鸡,我在一品楼买来的。感觉尝尝,吃饱了睡觉了啊,我先回房睡觉去了。”萧翼辰说完,潇洒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暮成雪热泪盈眶,想道谢,可人已经出去了,明天跟他道谢也一样嘛。想到这儿,暮成雪咬了口,嗯,真是香。就不顾形象的大口吃了起来。
  ☆、第十七回 如梦似真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
  在东方,太白山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场里飞出来的灵魂。
  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暮成雪睁开眼睛,迷蒙的揉揉眼睛,还不时打个呵欠,天要亮了,她不知怎么的,开始喜欢上看日出。轻步起来,穿好鞋子,拉了绣凳在窗户旁。
  刚打开窗户,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暮成雪细细的观赏起来这美好的景色。
  “啊!!!”突然,一记高亢的女声划破天际,吓得暮成雪一哆嗦,怎么了?可再听居然没了声响,难不成庄上闹鬼了?
  奇怪的是,庄子里居然没有任何声响,难道是她的幻觉?应该是的,可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再度传来,“有鬼啊!有鬼啊!”
  暮成雪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难道?感觉这房间,甚至庄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周边都很空虚,她好害怕,就是死掉都不知道要怎么死。
  暮成雪有些慌了,壮着胆子想去倒杯水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壶里的开水倒在手上了才猛的一抽。
  怎么会是热水?她记得她爱喝温的啊。
  不自觉暮成雪往地下一看,啊呀!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的心更慌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呀!暮成雪的两手也不知道怎样放好了,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合适,她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她的腿也有点哆嗦了。
  暮成雪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暮成雪箭步似的走到了通向萧翼辰房间的走廊,她犹豫了一下,心猛的绷紧了。她不禁放慢了步伐,突然觉得冰冷的天气异常的热。不知道是不是取暖过度手心冒着冷冷的汗,湿湿的...
  越逼近萧翼辰的房间她的心越发慌,前面有个身穿白衣的人,她不敢睁眼看,只好低着头故作镇定的走过,双手捧在胸前,祈祷能放过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鬼了。
  正在她自慰时,呼吸随着白衣人的叫声“窒息”。她....只觉得有人在叫唤她的名字。
  “小雪儿,小雪儿?”这是萧翼辰的声音,暮成雪终于有了点知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床边一脸紧张的人是萧翼辰,还有云落,云辰,路匀风。
  “我这是怎么了?”暮成雪迷惘的问道,她梦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小雪儿,你先听我说,翠岚死了,而且你手里握着那把带血的刀,这次,你怕是被人陷害了。”萧翼辰沉着的说道,皱眉细细思考起来,到底是谁想害小雪儿?
  “你说什么?”暮成雪惊呆了,难不成她杀人了!
  ☆、第十八回 真相欲出
  “好啊你,姐姐,你怎么忍心杀死翠岚呢!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人还未进屋,就听到暮成鸢那啼哭的声音。
  只见暮成鸢掩面进来,她放开袖子,她看见的这个房间,这些人,就像浮在水上一样,因为她的眼睛中充满眼泪。
  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出来,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流眼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瞎说什么呢,这位暮姑娘,你姐姐并没有杀翠岚,没有证据,请你不要乱说。”云辰袒护道,虽然和暮成雪并没有很熟悉,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相信暮成雪的为人。
  “就是就是,小雪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杀翠岚呢?此事还是等暮老爷来了再说吧。”云落也在一旁附和道,她也见暮成鸢哭得太假了,所以也对这个人没好感。
  “你们都跟姐姐是一伙的!”暮成鸢怒斥道,若不是早知道暮成鸢的为人,想必早就被她柔弱的模样骗过去了。
  “都吵什么呢吵!老爷快回来了,鸢儿,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二夫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对着暮成鸢没个好脸色。
  这让暮成鸢憋屈极了,道:“娘,明明是姐姐的错,为什么你还要说我的不是!”
  “鸢儿!等下你爹就回来了,谁是谁非,你爹自有分晓。”二夫人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男声已经响到:“难道就不是你的错吗?”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长发,深色锦衣的领口微微敞开,外衣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我,爹,明明是姐姐她杀了翠岚的!怎么可以...”暮成鸢还未说完,就感动脸上一痛,不敢相信的望着暮尹初,“爹,你...”声音就有些颤抖的意味。
  “爹,妹妹她...”
  暮成雪并没有说完,只是一脸凄楚的望着暮尹初,瞧得暮尹初心里更是怒火冲天,愤愤道:“鸢儿啊鸢儿,亏爹那么疼你,你居然合伙翠岚一起毒害你姐姐,说,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狠心!手足相残的!”
  众人面色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暮成雪的痴呆正是她妹妹所害?如果真是这样,定不饶她!
  “爹,你说什么啊,鸢儿听不懂。”暮成鸢故作镇定的说道,怎么会?翠岚已经死了,这事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猜到是她干得啊,难不成是暮成雪?便把目光朝向床上的暮成雪。
  暮成雪像是读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红光,一道异芒闪过,眼中一片寒冷,大概也就是看错了。
  吓得暮成鸢心里更害怕了,身子更是哆嗦的厉害,暮成雪她好像,变聪明了!暮成鸢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哼!休想狡辩!别以为我不在庄上,庄子上的事我就真的一无所知!”暮尹初袖子一甩,眸子闪过一丝慑人的光芒。 
  ☆、第十九回 真相大白
  暮成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爹他如何得知真相的?看他那信誓旦旦的口气,不会是有谁暗中帮了她吧?会是谁呢?
  而暮成鸢则是真的害怕了,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她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一头急急地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她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她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二夫人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理智告诉她要镇定,此时鸢儿若是承认了,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明知道老爷宠爱暮成雪,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
  凭什么一个丑八怪可以当嫡女,可以得到老爷的宠爱,她的鸢儿呢?也是老爷的女儿啊,凭什么老爷就那么不公平!
  “凭什么!爹,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只疼爱姐姐,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儿啊。这丑八怪有什么好的!”暮成鸢不顾此时情况对她很是不利,她大声出口后,立刻就后悔了,她这不是找死吗?
  无疑,暮尹初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
  “呵,知道我为何知道的真相吗?要不是我早就在庄子里暗藏眼线,你觉得这件事会真的没有别人知道吗?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鸢儿啊鸢儿,为父对你真的很失望,来人,把这个蛇蝎心肠的毒人给我关到后院柴房去,严加看守!要是跑了,我拿你们人头是问!”
  暮尹初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满嘴唇都是白沫,拳头在桌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
  第一次见爹发火,显然暮成雪有点吓傻了,原来一直是妹妹害的她,看来还是她以前太过单纯好骗了吧。
  “小雪儿,现在没事了,原来你妹妹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萧翼辰宽慰道,以为暮成雪吓到了,忙柔声说着。
  云落云辰也安慰了几句,多罢也是此类关心的话,只有路匀风,他一直默不作声的在观察,为什么他总觉得暮尹初的反应很奇怪呢?
  “雪儿啊,你好生休息,一会儿我叫厨房给你送鱼翅粥过来,爹有事,先忙去了。”暮尹初又恢复成往常模样,仿佛咆哮生气的他是另一个人一般。
  “好好,爹忙去吧。记得来看雪儿。”暮成雪愣愣的回答,毕竟她还是要在人前扮丑八怪的,为了安全。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夜黑风高的晚上,白色声影独自走在暮家庄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白色声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见女子睡颜,顿感玩性大发。娥眉一点朱砂痣,在月光的照耀下,尽显妩媚风情。
  眼若繁星艳不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着女子的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可爱的小嘴,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湿润的丁香小舌舔着自己饱满性感的双唇。女子的雪白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双肩和一双可爱美丽的小脚,无限诱人。
  真是个馋人的小妖精,白色声影暗自排腹道。
  ☆、第二十回 轻薄佳人
  暮成雪只觉鼻前一暖,她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来人。他的脸忽然凑得极近,在她唇边轻嗅,然后对着那芬芳之源轻轻吹了下,低吟:“好香……你熏了什么香?”
  她又是一惊,急忙别过脑袋,不防他忽然捏住下巴,重重吻下来。
  她这一次才真叫大惊失色,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呻吟,使足力气捶打挣扎,却不能撼动分毫。他吻得极重,甚至有些粗鲁,有一下没一下地吮着她的唇瓣,唇齿厮磨,气息交缠。
  暮成雪几乎不能呼吸,胸口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烧,烧进四肢百骸,反而腾起燎原大火。她委实承受不住,唇上炽热发痛,手足却骇得发凉。
  艰难地在腰间荷包里摸索着,指尖却酥软,抖得什么都捏不住,暮成雪在肚里大骂自己没用,好容易摸到一根银针,两指捏起,无声无息地朝那人肩上刺了下去。
  针尖入肉不到半分,那人全身突然一紧,五指犹如铁钳,闪电般箍住了她那只手腕。
  “针上有毒,你是什么人?”他声音骤然变得低沉,却毫不慌张。
  暮成雪死死咬住嘴唇,任凭手骨快要被他捏碎,硬是一声不出。
  那人双目在黑暗中灼灼,有如星辰,看了她很久,忽然浅浅一笑:“你是暮家庄嫡女暮姑娘对吧?在下仰慕暮姑娘风采已久,如若能娶得暮姑娘这样的佳人为妻,真乃一大喜事。深夜造访,实属抱歉。”
  暮成雪默不作声,只用慑人的目光望着他,那人会意,将暮成雪放开。径直,带她来到了暮家庄后花园。
  一直撑腮把玩水晶枕的暮成雪手中动作稍停,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带一丝讶异,沉静地看着傅君彦。
  远处传来隐约的洞箫声,她撑着小几倾身靠近他,两人相距呼吸可闻,是暧昧的姿势,语声却极冷:“你真是想娶我?这就是,你心中所想?”他秋水似的眼中眸光微动。
  她靠得更近一些,唇几乎贴上他耳畔:“如果我跳下去,你真会救我?”微偏了头,离开一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极淡,极轻:“我不会凫水,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滑落在几上的一缕发丝被傅君彦握住,他低了眼,看不清表情,语声却温软:“言谈间如此戏弄于彦,小姐是觉得,彦的心意……太可笑?还是觉得彦,太不自量力……”
  话还没说完,那缕发丝已从他手中急速溜出去,哗啦一声,池边溅起一朵巨大水花,透过漾起的薄薄水浪,看到白色身影似莲花沉在深水之下。哗啦,又是一片水花。半晌,傅君彦将呛水呛得直咳嗽的暮成雪抱上岸。两人衣衫尽湿,傅君彦脸色发白:“你这是……”
  在拍抚下咳嗽渐止的暮成雪伸手握住傅君彦的衣襟,冰冷眼睛里映出月亮的影子:“我从不戏弄人。”又咳了一声:“你也没有骗我。”脸靠他近一些,吐息近在咫尺:“既然如此,十天之后,来暮家娶我。”
  这真是让人吃惊,注意傅君彦的神色,欣慰地发现她不是一个人。
  但月光下浑身湿透的暮成雪只是定定看着他:“你愿不愿意?”
  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秋水涌动,没有立刻回答。她脸色一冷,一把推开他,语声凉进骨子:“不愿意?你说的那些所谓思慕,果然是没意义的废话。杜城暮成雪不是你想惹就惹得起的人,白衣公子。”
  他愣怔神色终于恢复过来,碧湖冷月下,笑意渐渐地盈满眼睫:“怎么会?十日之后,我来娶你。”他握住她的手,唇角勾起来:“我没有喜欢过谁,可成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第二十一回 惊为天人
  翌日暮家庄后花园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亦十分娇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这女子缓缓朝着暮成雪走来,道:“别以为你知道真相了又如何?暮成雪,你别妄想得到暮家财产了!”女子说完,不顾暮成雪的反应,得意仰面而去。
  那暮成雪一袭白衣更胜雪,没半处繁饰,纤尘不染。素袖下指若冷玉削就,紧握着一支乌木的洞箫,指节泛红,仿佛要把那箫攥进血肉中。眉似细柳,眸如寒星,端的玉人难画就,只是那神气太也孤决,带着些睥睨天下的傲然,只望去一眼,身子一震,便在移不开视线。
  别以为她暮成雪不会杀人!
  暮成雪将洞箫收进袖子中,忽听一男声传来,“传言暮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可是真的?”
  寻声望去,那是一个美丽的让人难言难描的男子,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赐,却又让人觉得完美到看不真切,像是云雾里看琼花,碧水中捞明月,玉色盈盈的肌肤水光流动,璀璨的光影之下,一双眼眸宛如雪山之巅冰莲嫩蕊中吐出的露珠儿,带着看破红尘三千,倾尽盛世流年的清冷与通透。
  一头雪白雪白的及腰长发,像是九天之上遗落的雪花铺成,细细密密,丝丝缕缕都是不染凡尘的妖娆。他穿着一身素色袍,身披月白色的梵音滚边袈裟,明明简单到了极致,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那衣着上就像是开满了锦绣雅致的金莲,蔓蔓流泻间,散落了一地的繁华。
  “你是什么人?来到暮家庄所为何事?”暮成雪警惕道,她定定看着来人,这人她不认识。
  “这么快就忘了?没想到暮大小姐这么快就忘了那日你我相见了?”
  暮成雪细细回想,难道是那个少女唤的浩然哥哥?但是,怎么看,只是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罢了的人。
  暮成雪摇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你,不过,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你要听曲,我就奉陪到底。”
  “那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暮成雪从袖中拿出一只乌木箫,轻轻移至唇边,轻轻的呼气,便可听见箫声传出,那木箫必是古物,但音色依旧清亮。初闻有些干涩,而后顺畅,忽高忽低,宛若千里之外,又似作耳边轻语,箫声不断,微微有些清愁。
  此曲清新优雅,旋律舒缓优美宛如溪水玎玲,令人心旷神怡,好不醉人...
  萧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一首婉转动听的萧声,诉说着吹萧人无限的思念.听到远方吹来缥缈的萧声,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笛音袅袅,那是梦里的声音。穿过悠悠岁月,依然如昔...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婉转的萧声牵动了落日的余辉,恍若长空里万点的花瓣纷纷飘落,将凝重的图画点缀成一副梦的意境。
  ☆、第二十二回 跑出暮家
  夜静的可怕,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现在已经午夜子时,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可是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暮成鸢不敢多想,她的心跳的砰砰响,连呼吁都变的困难了只期待黎明的到来!
  袭来的阵阵恐怖,让她浑身哆嗦,现在她该怎么办?暮成雪那个贱人一定是恢复了,一定是!可是今日爹说的话,仿佛是那个和贱人合伙一起套她话的!
  ‘咕咕---’腹中哄哄作响,暮成鸢咂咂嘴,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难道爹就这么狠心么?她暮成雪是爹的女儿,她就不是了么?
  暮成鸢四周看了看,周围不是摆满了柴火,就是稻草,十分恶劣,墙壁上布满蜘蛛网,连米饭里都是小虫。
  她忍不住捂嘴干呕了起来,这日子,她等不下去了!娘若不来救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出去!
  打定主意,暮成鸢扶着墙壁起身,脑袋晕晕的,幸好找到了点干净的水喝,不然她非死在这里不可。
  “鸢儿,鸢儿,是娘。”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暮成鸢听到无疑感动的热泪盈眶,难道是娘来放她出去了吗?
  门吱嘎一声开了,二夫人手提食盒走了进来,走到暮成鸢身前,温柔道:“饿了吧,我命苦的鸢儿,快吃吧。”
  说着,蹲下身子,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精致糕点给暮成鸢,暮成鸢接过,大口吃了起来,看起来也着实饿坏了。
  突然想起出去的事,暮成鸢问道:“娘,我能出去了吗?”
  二夫人轻叹了口气,道:“鸢儿啊,你今日若是不逃,明日你爹就要将你上交官府,到时候要是判个什么罪,轻则下狱,重则死刑。”
  “娘!你一定是要救救鸢儿啊,鸢儿不想死,救救我!”暮成鸢绝望的死死抓住二夫人的袖子,二夫人心一横,起身道:“要走现在就走,要是天亮,你就走不掉了,从后门走,我已经打发了家丁。”
  事到如今,暮成鸢只能点点头,泪光盈盈的说道:“娘,你保重,女儿先走了。”说完,转身跑出了暮家庄。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夜晚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参天,遮天翳日。因为这森林看上去阴森可怖,神秘莫测,而且据当地人说很少有人敢到这片森林里去,即使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暮成鸢当时是为了离暮家庄越远越好,岂知,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呜呜呜!”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
  她猛地一个转身,一个脸色惨白披着血纱的女鬼出现在她眼前,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她抬起胳膊挥动纱袍,一团带着地窖里的霉味的烟雾朝她扑来。
  “滚开!”暮成鸢大叫。
  但女鬼的抽泣声更凄惨了,她还把毫无血色的手伸向暮成鸢,顿时,一阵冰凉的寒意袭遍暮成鸢全身。
  ☆、第二十三回 原是圈套
  暮成鸢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
  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她要冷静,冷静!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是暮成雪是不是!”
  对方立即没有回答,只见那浑身是血的女鬼死死盯住她,反是嘴角拧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幽幽道:“小姐,我是翠岚啊,我被你害得好惨啊,我要你偿命来!偿命来!”
  说着,女鬼快速飞了过来,随风晃动的裙摆丝毫没有见到腿,暮成鸢吓坏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的,翠岚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回去一定把你厚葬,真的!我说真的!”
  “小姐,枉我对你衷心一片,你怎么下得了狠心杀了我!可惜了那大小姐,若不是你指示我害她,她又怎么会变成一个痴儿!”女鬼情绪越来越激动,似要马上掐了上来。女鬼忽然恨暮成鸢,恨得心像按在棘刺上的疼,双眼阴凄凄的,闪烁着仇恨的亮光。
  暮成鸢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抓住,额头冰凉,身上所有的寒毛根根竖立。
  身子瑟瑟发抖的说道:“我,是我嫉妒暮成雪,凭什么她可以是暮家嫡女,而我不是!我也是爹的女儿啊,难道就让暮成雪那贱人一辈子享受爹的疼爱么?不!我一定会杀了她的!”
  “原来,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暮家二小姐还真是善妒啊。”从树丛里面,走出了路匀风等人,一个个看好戏的模样,唯有暮尹初,不敢相信的望着她,眼里透着不是别的,正是失望,失望!
  暮成鸢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向外冒水,要不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真的会狠狠的扇暮成雪一个耳光。那个贱人,一定是合着这些外人一起下圈套整她了,怎么办?她怕是今晚要命丧于此了。
  暮尹初立刻瞪起眼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出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般盯着她。
  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并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鸢儿!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今日,爹留你不得了!”见状,暮尹初已经顺势拔出云落的宝剑,准备给暮成鸢一个痛快。
  “爹!不要!不要啊!”暮成鸢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虽然知道即使挣扎,也是徒劳的。
  “无需多说了!鸢儿,下辈子再做个好个人吧!”无奈叹了口气,暮尹初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高高举起宝剑,朝着暮成鸢胸间刺去。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云辰等人更是饶有兴致的样子,这贱人,今日终于得到报应了,活该!
  “且慢!”
  寻声望去,暮成雪往前一步,暮尹初不解望向她,“雪儿,你还想说什么?”
  “爹,虽然妹妹和我不是一母所出,但好歹也做过十二年的姐妹。妹妹虽然做了这么多错事,但是她也是年幼无知,才一时铸下大错,爹,饶了妹妹吧!”暮成雪说完,已经跪倒在地,诚恳的样子。
  “鸢儿啊,你看看,事到如今,你憎恨的雪儿,反过来给你求情,你呢?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暮尹初说完,已经放下手中宝剑,他已经无心处理这件事了。很明显,已经将此事,交给暮成雪了。
  ☆、第二十四回 定会回来
  “要是依我所见,就放妹妹走吧,爹,成吗?”暮成雪轻声说完,起身,迈着步子走到暮成鸢身前,伸出双手,将暮成鸢扶了起来。
 “妹妹,你今后好好过日子吧,这里是一些银两,你拿着,姐姐不怪你。”
 暮成鸢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银两,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然而,故作感动道:“姐姐,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真的不怪我了么?”
 “傻妹妹,姐姐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今后,你定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知道吗?嗯?”暮成雪看似真诚的模样,让周围的几人为之感动。
 “那我真是谢谢姐姐了!”暮成鸢将谢谢两个字咬的极重!她怎会心甘情愿的就此作罢呢。
 “姐姐,我有个簪子,是我自小一直带在身边的,我给你带上吧。”说着,暮成鸢抬手将发丝中的簪子取了下来,那是一支浑身翠绿的簪子,尾端一抹盛开的莲花,看起来简单大方,很是合暮成雪的胃口。
 暮成鸢眼神也是在此时猛的一凝,旋即她手掌紧握,一拳轰出,顿时犹如怒龙般的黑雷携带着磅礴灵力冲击而出,直接是对着那散发着毫无防范的暮成雪轰击而去。
 “雪儿!”几声同时惊呼而出。
 就在这时,暮成雪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怒道:“暮成鸢!亏我叫你一声妹妹,你怎能偷袭我!”
 “叫我一声妹妹,在你心里何时有我这个妹妹?”暮成鸢冷声的看着暮成雪,眼中全是冷漠和嘲笑之色。
 “孽女!”身后的暮尹初暴怒一声,暮成鸢突然笑了,笑得很是张狂,一阵阴风四起,一道蓝光闪过,刀光剑影恍若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暮成鸢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一痛,抬起右手去摸痛处,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孽女?呵呵,你也配说这句话?”此时,暮成鸢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突然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夜,漆黑一片。身旁不知是什么小虫在哀鸣,凄厉的风声小针般扎进骨头,刺骨的疼。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哭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雨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风,一直在呼啸,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竹林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暮成雪,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把今日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给你!!!”说完,暮成鸢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愤怒难当的跑着离开了。
 “雪儿,你没事吧?”四人赶紧围了上来,关怀问道。
 “我没事,只是妹妹她怎么可以这样。”暮成雪语句中还是淡淡的忧伤感。
 云落有些气不过,拿起宝剑就要追去,“师姐,你不要冲动!”云辰也紧随其后。
 “云落姑娘,我跟你一起去。”路匀风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想是也是为了暮成雪的事前去讨个公道。
 切没想,暮尹初却挡在三人面前,“拜托三位少侠,不要去追可好?且说虎毒不食子,再说,鸢儿她我已经将她赶出暮家庄了,她从今日起已经不是我的暮尹初的女儿了。所以诸位少侠,今日就暂且让她离去吧?!”
 暮尹初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道萧瑟的背影。仿佛瞬间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一样,且说鸢儿是个恶人,可是血浓于水,今后怕是只有雪儿可以依靠了。
  ☆、第二十五回 再次相见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暮成雪在床榻上辗转难免,虽然说暮成鸢的事已经真相大白,可是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难不成庄上会发生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呢?
  思前想后,暮成雪轻声一笑,难不成是前几日那个白衣男子要来娶自己了?怎么可能,她过几日才不过十三岁,怎可能就这样嫁了。
  可是说着也奇怪,那日暮成雪无意间的偷听,居然听到二夫人跟爹说,要把她嫁出去?暮成雪并不奇怪二夫人说这话,可奇怪的是,爹居然答应了。
  “唉,我是不是不该让那白衣公子娶我的,怎么办啊?自己捅的篓子可没人帮。”暮成雪掀开被褥,有些烦恼的坐了起来,突然,一道白色影子又鬼魅般的走到暮成雪身边。
  还是那样熟悉的声音,“莫非成雪想我了?”
  “谁想你啊。”暮成雪并不惊讶来人,而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我说,你为何非要娶我不可呢,我可是才十二岁呢,你呢,不会已经年过三旬了吧。”
  “成雪真是有趣的姑娘,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呢。成雪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男子像是听出了暮成雪的心声,手中折扇打开,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倒水喝。
  “你莫非会听出别人的心声不成?难不成江湖上还真有这等邪术不成?如果真的有啊,本姑娘一定要学学,这样啊,揣摩人心,就变得容易多了。”暮成雪倒是坐了起来,丝毫没困意。
  “这三更半夜的,你来我闺房也实属不妥,要不然,你带我去房顶上数星星怎么样?”暮成雪已经套上外衣,眨眼间已经穿戴整齐,兴致勃勃的已经要走出门去。
  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人压根没动,不觉有些不悦起来:“你不去啊?快起来,本姑娘的绣凳不许你坐。”
  傅君彦顺势将暮成雪拉到怀里,看着暮成雪嘟起来的小嘴,傅君彦突然觉得玩性大发,在耳旁暧昧道:“那么想我亲你啊,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亲喽。”
  暮成雪以为真的要亲她,吓得有点没反应过来,清冷色的月光里,傅君彦静静看着暮成雪,然后喜悦地笑了。将暮成雪扳过身子,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暮成雪微微一愣,自然地开始笨拙的回应起来。傅君彦带着急切不安的吻迅速感染了暮成雪,暮成雪的心跳加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用力拥住她。他的唇由最初的轻柔转为狂野,又渐渐柔和下来,细细地吻过暮成雪的鼻尖、双眼、额头,最后沿着下巴滑至颈项上。
  一点点麻,一点点痛。暮成雪张开眼,看到他得意笑着,长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过那个地方。暮成雪的脸开始发烫。
  暮成雪的手搁在他腰上,随着身子晃动,滑进他松散的衣服里,触摸到他光华而滚烫的皮肤。傅君彦身子一震,松开暮成雪喘气。
  暮成雪闭上眼,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
  “你不会是中了传说中的媚药了吧?不然你怎会见我一次吻我一次?你这样随意轻薄我,可是要对我名节负责的。”暮成雪嘴角含笑,她想自己对这个登徒子有了好感。
  “那又如何?反正再过几日,你暮成雪就会是我的夫人了。”听着傅君彦说完这句话,暮成雪居然有了丝微醺的幸福感。
  ☆、第二十六回 血腥之夜
  这股不知道什么地方涌出来的幸福竟卷着醺意冲击着脑子,唇边一股淡然的幽香让暮成雪的意识越来越弱。
  耳边傅君彦轻柔的声音在耳垂边响起,夹杂着涌出的热气:“看来成雪你累了,那便先睡了吧,我啊,也要走了!”
  慢慢把暮成雪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忽然嘴角流出几分笑意,这笑让暮成雪有些看不懂,她也没有想太多,只是那股幸福感太安逸。
  闭上眼睛便听到傅君彦最后一句轻柔的话:“好好享受这个晚上吧!”
  暑夏的夜里格外清凉,偶尔的一辆阵风拂过,吹来一股诡异的幽香,缓缓散落在这偌大的庭院里。
  几棵柳树茂密的枝条垂落在湖面,水中的鱼儿当做食物般轻轻触碰。猛然,一道白影掠过湖面,掐断一颗柳枝又消失在夜幕中,这时候,那鱼儿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向水的深处窜去。
  庭院里的花朵颤动几下,带过一阵风,又落在远处,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刚刚的那道白影使着高超的轻功点着些花朵来回移动,几个弹跳竟然落在暮家庄主楼之上!
  那纱衣在月光下透着光,洁白无瑕的样子,却又引人注目,仿佛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行动,手里挂着束柳枝,被镀上一层银光,到是有些令人惊愕的是,那道影子的脸上竟然是让人惊悚的嫣红!配着眸子里的光,不自觉的透出一股阴冷!
  又是一瞬,白影轻跃,落在一处侍女所在的房间,推开门。
  在这股幽香里,侍女睡得更熟了,柳条轻动,原本轻柔的柳条忽然带着无比的尽力袭向那侍女脖颈,不由让人感叹这白衣人的高超剑法。
  仅仅是这柳条也能用的如此有杀伤力!
  鲜血喷涌出来,遮蚊的床纱一思量间换为血红!
  这血溅在周围的侍女身上,又一个竟然从这熟睡中醒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白衣人,喉中来不及响起一声嘶叫,凉意袭来,接着是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身形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但白衣人丝毫不乱,一步杀一人,身上的衣服也慢慢的被染红,接着是下一个房间,在下一个。
  最后一个,巍峨的建筑不同于别的,远处旋出两片柳叶,掠过侍卫脖前,轻轻定在木门上发出清脆的呻吟。
  白色影子,不,到是应该说红色影子紧随其后,托着侍卫的身体不让其落地声音太大,但柳叶撞在木门上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屋内的人。
  对了这便是暮尹初的屋子!
  “什么人!?”惊愕声传出,接着便是剑刃出鞘的呻吟,清脆,悦耳!
  白衣人嘴角的笑不可琢磨,慢慢弧度拉起,居然是一个残忍笑意!
  轻柔的拉开门,仿佛这是白衣人本来的温柔一样。手里的柳条顺着翠绿的叶子不断的滴着鲜血,倒是不清楚是谁的了,不过这大概是这暮府所有人的鲜血了!
  几乎没有什么响动,那白衣人一如他进去的时候,嘴角还是那个残忍的微笑,嘴上脸上的嫣红色更多了!几乎布满整个脸来!
  白衣人脸上忽然惊愕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来:“这原来不是最后一个屋子呢!”
  那个笑更残忍了!
  脚下一闪!仿若来的时候一样,踏着花儿,朝着暮成雪的屋子飘去,只是这次,那些个花儿上滴着暮府所有人的鲜血!
  ☆、第二十七回 血的事实
  白衣人修长的手指扼住了眼前人的脑袋,微微一用力,鲜血四溢,可以看见以他手指为分界线的地方血肉模糊,脑袋彻底支离破碎。
  莹白色的脑浆遍布一地,左眼珠已看不真切,如一滩白色的碎肉,残留着一部分的右眼眼眶镶嵌着摇摇欲坠的泪水。横截面很平整,几乎没有突兀的地方,隐隐可以看见不规则折断的混杂着血肉的骨头。杀人者与被杀者,不知道哪个更可笑,哪个更可悲。
  白衣人嘴角嗜血的笑容带着寒意,忽然白袍一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难闻的血腥气息萦绕在整个庄子。
  天灰蒙蒙的,看不真切,整个暮家庄寂静的可怕,连轻微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暮成雪醒来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副景象。
  满眼都是血,地上、墙上…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全都是到处都是……
  暮成雪不禁感到胃袋里的某些东西在上涌,喉咙一阵酸意,好酸。
  被碾碎到无法分辨的内脏与白色颗粒状的脂肪混成血泥,肆意地抹在了各个地方。
  好臭,她不知道大家是在何时经历了这些,散落各处的头骨被粉碎,每张脸无一例外地一幅可怜惊讶模样。绿色大头苍蝇的嗡嗡声混淆着她的听觉。烦躁的心情让她冷静不下来,冷静不下来。
  很沉,脚跟灌了铅似的很沉挪不动。暮成雪不想再看了,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认知的范围。她无法把这堆恶心的东西想象成前一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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