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房屋附近上主变压器器是否和本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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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轻盈的雪花,在北方的天空里飞舞着。一片凉凉的雪花实在是微不足道,一片一片再一片,无数的雪花连成一片,就会温暖冰冷的土地。  在田地上辛苦了大半年的人们,踏着积雪聚集在某一户家里,玩玩麻将打打牌。虽然人民币也在牌桌上被移来挪去,却和法律意义上的赌博不一样。他们不在乎昨天输了几块,今天赢了几块,图的就是一个乐呵。在麻将牌清脆的撞击声中放松着那份朴实的心情。  新宇就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他居住的村庄不大,才三十几户人家。站在村东头喊一嗓子,村西头就听得清楚。他的妻子是个麻将迷,别说冬天闲的时候,就是忙碌的时候赶上阴天下雨,也会急三火四地找上几个人去搓几圈麻将。女人心里想着麻将,家务事自然就不愿意管了。新宇生来就爱干净,因为厨房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两个人经常理论。而大多时候是新宇‘败下阵来’。虽说新宇经常有道理,可清官难断家务事,并且,歌里都唱‘老婆最大老公第二嘛!’新宇只能让着老婆。而新宇自己不喜欢凑热闹,没什么活计的时候,他爱猫在家里翻翻书,写写字什么的。并且一直没有把外语放下。自从家里买了电脑之后,躲在屋里的时间就更多了,尤其在这冬天里,就腻在电脑前面,不愿意离开。但他不玩游戏,也不怎么聊天。他一直在自学外语。通过网络可以填充以前不容易学到的知识,加强自己的外语水平。村子里有电脑的人家不少,年轻年老的都愿意通过QQ聊聊,毕竟是一种新鲜的交流形式,人们很有热情。可是新宇在电脑前的时间大多花在学习上,和村里人的联系就少了。气得几个要好的伙伴竟把他拉黑了!  这天,新宇正有兴致,赶上一个网名叫‘叮叮’的要加他为好友,新宇连那个人的空间资料都没有看就同意了。那个网友说是男人,住在市里。新宇和他隔三差五地聊聊。一来二去两个人聊得很投缘。通过一段时间的聊天,新宇认定对方是男人。所以,情感方面的话题都是以男人的角度来说的。两个人聊天内容涉及社会的方方面面。叫‘叮叮’的网友说自己是给别人打工的,还是两份工作,时间紧,所以两个人聊天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半小时。忍不住想说的什么的时候,赶上对方又没有上线,他们就在QQ里留言。  因为认定对方是男人,所以新宇和‘叮叮’之间不存在暧昧和缠绵,更不会想入非非。而且,赶上什么节日两个人在QQ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显东北汉子的豪爽仗义。现在的节日也多,两个人‘聚会’的机会也多了。都说酒越喝越厚,却是如此。网络里,网友变成了酒友,酒友的交情日日加厚,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的特别快,转眼间到了年根底下。新宇这个叫‘叮叮’的朋友让新宇帮忙买几盘纯卤水点的豆腐。新宇有点犯难。买几盘豆腐不是什么大事儿,关键是不知道对方在现实里是怎样的人。他说是一个打工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用意呢?QQ里‘叮叮’说了电话号码。新宇打过去,对方果然是男人的声音,很自然的。聊天是一回事,真的通话了,则是另一回事。人怕见面树怕扒皮,真的不假。新宇和那个人通过电话一唠,关系又近了许多。新宇不好意思推三阻四的,就告诉了那个人自己的住址。说了自己的地址之后,新宇有一点后悔,网络里诈骗什么的新闻,让新宇多多少少感到一点不安。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答应人家了,就按说的办吧,起码自己要讲信用。于是,新宇买了几盘卤水点的豆腐,在天然的大冰柜里给冻上了。  几天后,新宇的叔叔吃过早饭之后去街上溜达,看见一辆奥迪A6轿车停在新宇的家门口。他就朝新宇家走去。开车的是一个男人,他下车之后,后门里又下来一个女子。男人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下身是一条休闲裤。新宇的叔叔看见男人脚上穿的皮鞋和新宇穿过的一双皮鞋类似,什么牌子的他没有记住,是新宇姐姐的礼物,听说值一千多块的。他觉得新宇穿这样的皮鞋不舒服。现在看见人家开奥迪车的人穿这样的皮鞋看起来很舒服的。新宇的叔叔忽然意识到,怎么一双鞋就让自己胡思乱想呢,自己来是为了看看陌生人想干嘛。于是他上前打招呼。这一男一女很礼貌“叔,您是这家的?新宇是住这里吧。”“新宇是住这里,我是他叔叔,你们是——”这一男一女看到新宇叔叔疑惑的目光忙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来串门的。”女子柔和地说着。这时候,新宇迎了出来。虽说他和面前的网友聊几个月了,真的面对面时,有一些不好意思。网络和现实毕竟有差距。  “挺冷的,快进屋吧,到屋里慢慢儿唠。”新宇的叔叔化解了这三个人的尴尬,还接过男人从车里搬出来的礼品。  新宇握着男人的手往屋里走。女子抬眼看看新宇的住房。新宇家是四间彩钢瓦房。应该是新盖的,很光鲜。她是从北门进入的,屋门外还有铝合金的门斗,门斗很少宽敞,虽然宽一些,长宽高比例设计的很受看。走进屋里,她的眼前一亮,屋里的墙壁都粘上了漂亮的瓷砖。地上是防滑瓷砖,非常洁净。她也换上了拖鞋,拖鞋都是新的棉拖鞋。她被让进客厅,是东数第二间。客厅里他们互相自我介绍。新宇说了自己的真实名字。男客人叫方明,女客人叫程丽。新宇的叔叔说:“你们就叫我叔叔吧,看你们也就三十来.岁”方明说他31岁,程丽一笑。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说的,地球人都知道。  程丽看见客厅里有一套高档的组合音响很是特别。她也到过几户农家,液晶电视呀,家庭影院和冰箱电脑什么的都不奇怪,就是像新宇家里的高档音响没看到过。“你的房间好大呀!我可以都看看吗?”程丽很新奇地说着。“当然可以啦!不过参观是免费的。”新宇调侃地说。“就是花钱也值呀!”程丽兴冲冲地走出客厅。  最东边的一间算是卧室了,因为有火炕。火炕的北边是一道比炕高三十厘米左右的墙,墙上是宽大的铝合金窗子。再北边是厨房,有灶台和液化气炉灶,还有用电的厨具。厨房收拾得整洁干净,不是一朝一夕清理出来的。东数第二间就是客厅,和东边的卧室之间有走廊;客厅的北面是单纯的洗手间;主要是用来洗手洗脸刷牙漱口的。对着走廊是东边的房门。对着西数第二间还有一个房门。整个房子有两两相对的四个房门。最西边的房间也是卧室,这个卧室的北面是真正的洗手间,非常宽敞,有坐便,可以几个人一起洗澡。屋子里有厕所的农家是不多见的,程丽上车前特意去了趟厕所,就怕不适应农村露天的‘卫生间’,而且天气还这么寒冷!  西数第二间是书房,是农村不常见的。而新宇却告诉程丽那是女儿的房间,没有让她进去。新宇的话是美丽的谎言还是什么不好评论。程丽现在是不知道书房里有什么,当她进入时非常吃惊!当然那是后话,现在还不到时候。  几个人重新坐到客厅里,程丽心里非常的踏实,她用不着害怕上厕所了。  新宇问客人喝什么,程丽笑着问;“你的话要严密一点,还喝什么,我说喝法国白兰地,你有吗?应该说喝茶还是咖啡,咖啡你也不一定有哦。”程丽开玩笑地说。新宇忽然记起来,他和‘叮叮’聊天的时候,‘叮叮’说过这样的话,是偶然的巧合吗?他回想起从见到方明、程丽两个人开始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两个客人的表现。他发现来的两个客人里。程丽好像是主角,方明就是一个司机。再回忆一下聊天的感觉,怎么看方明也不是那个‘叮叮’。男人也有直觉,新宇觉得程丽就是和他聊天的‘叮叮’!怎么会是这样?新宇不觉得紧张起来。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来人家第一次登门,一定要让客人吃了饭再走,而且还是网友。都说网络是虚幻的,虚幻的落到现实里,这份友谊多脆弱呀!必须精心呵护才行啊!  可新宇一头这样想无法改变什么,程丽话里话外就是想品尝一回农家菜的味道。市里也有农家菜馆,但怎么也比不上真真切切的农家院里,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啊!看样子他们俩要吃定这顿饭了。想成为朋友就应当以诚相待,管一顿饭都思来想去的,还能交往下去吗?你以为人家当真就是来取那几盘豆腐的吗?新宇的心思有点乱。纸里包不住火,妻子会怎么看这种事情?程丽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子,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却有着普通农村女人没有的性感。她的气质高雅,魅力袭人。别的男人怎么想新宇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忍不住会去多看程丽几眼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奇怪。有漂亮的女人在眼前,为什么强迫自己去看平常的女人呢?和自己还虚伪?和自己过不去?和别人坦诚是美德,和自己坦诚是真实;新宇这样想。  新宇的母亲来了,新宇把自己的母亲介绍给方明和程丽。方明只是客气地寒暄几句,而程丽则亲热地握住新宇母亲的双手,像久别重逢的母女俩!客厅里的说话权都让给了她们两个人,别人只能望着她们,礼貌地听着。  程丽说新宇的母亲年轻,不只是讨好的话,更、也是真心话。新宇的母亲看起来的的确确年轻,比许多同龄人要年轻十岁以上。却又看不出保养的痕迹。毕竟是农村妇女,家里地里都要忙,岁月却十分偏爱她白皙的皮肤。新宇的肤色模样极像他的母亲,唯一不如人意的是,新宇的声音不像一般男人的浑厚,多多少少有一点稚气。仿佛是刚刚长大的孩子的声音,透着不成熟的韵味。  程丽和新宇的母亲下厨房了。新宇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在厨房里,新宇的母亲没有让程丽帮忙做什么。“你是客人,又是第一次来家里,就和我说说话吧。”新宇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摘菜,切菜。动作十分麻利。程丽不禁暗自伸了一下舌头,庆幸自己没有去帮忙做什么。就自己那两把刷子,拙手笨脚的样子一定会被笑话。“程丽,你们谁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没有,没有!我们就喜欢吃农村的家常菜;特别是大铁锅炖菜。”程丽回答道。“那我就给你们准备家常菜了,也不特意去买什么,有啥吃啥吧。”虽然新宇的母亲这样说,可是她家的冰箱里鸡鸭鱼肉俱全,用不着去买什么的。  程丽见新宇的母亲没有急着开火做菜,她做的都是准备工作。而来炒菜的却是新宇。“一会厨房里会有油烟子儿,我们出去放桌子。”新宇的母亲说。程丽和新宇的母亲离开了厨房,把饭桌摆在了客厅里。这时候新宇的叔叔已经回家了。新宇的母亲往饭桌上拿餐具,看样子她是不准备在这里吃饭的,因为她只拿了三份餐具。可是让程丽感到奇怪的是,每一份餐具里除了杯碗盘碟还有两双不同样式的竹制筷子。而且,饭桌上还有餐巾纸盒,就像饭店里的餐桌似的。在农村,吃饭这样讲究的家庭可是不多见的。  因为有几个炉灶,很快菜就做得了。有小鸡炖蘑菇,有排骨、冻豆腐炖酸菜;有自家做的血肠;有干炸里脊;有清炖鲤鱼;还有姜丝肉。另外有两个凉菜,一个是糖醋菠菜,一个是自家熬制的皮冻。菜上齐的时候新宇的母亲却悄悄地离开了。新宇问方明和程丽喝什么酒。方明说开车不喝酒。程丽问一句,“看你有什么酒了。”新宇走到一个玻璃柜前,拉开绣着山水图案的布帘。程丽这才发现,玻璃柜里都是酒。什么茅台啊,五粮液啊,汾酒之类的名酒有好多。程丽惊讶之余也不客气,“就来52度的国五液吧。”新宇去拿酒,程丽拦住了他。程丽纤细的手指握住了新宇的手。“你还真舍得呀!”“酒里不是有‘舍得酒’吗,酒就是喝的,而且还是招待你们这样的贵客,有什么舍不得呢?”新宇想抽出被程丽握着的手去拿酒,程丽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方明哥,你喝什么饮料?”程丽知道新宇故意和方明说话的目的,只好松开了握着新宇的手,但还是用眼睛夹了新宇一下。新宇装作没有看见。拿了五粮液酒,又去厨房里拿了瓶饮料。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新宇拿起长一点的筷子说:“我先尝尝味道,你们不介意吧。”“你是想告诉我们,你做的菜里没有毒对不对?”程丽开玩笑地说着。新宇笑笑,夹了几样菜放到自己的碟子里,然后用短一点的那双筷子吃进嘴里。新宇说自己尝味道,其实是在做示范。程丽心里感叹新宇的‘小聪明’。  “还是大锅炖酸菜好吃啊!”程丽大口吃着,丝毫不装假,真有一种男子汉的豪爽。方明也很随便,只是时不时看看程丽,新宇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是程丽的下属。  三个边吃边聊,自由轻松的话题,融洽的气氛,让程丽忽然觉出新宇母亲不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假如她在场,他们说话就不像现在这样自然。这时程丽问一句忍了好一会的话,“弟妹呢?”“她回娘家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昨天才走的,你们早来一天就能看见的。”新宇说着站起来,给程丽满上酒,为方明倒了杯饮料,然后也给自己的酒倒满。“来,咱们干一杯。”方明和程丽也都站起来,三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酒推开了情感的大门,程丽的话渐渐多起来了。方明偶尔插上一句半句的。新宇也很礼貌地不去抢话。客厅里满是程丽的柔声细语。  这时候方明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我去接一个电话。”新宇点了一下头,他走出客厅。不一会,他就回来了。“我先回去,过一会来车接你。”他对程丽说。“行,那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新宇送走了方明,回来的时候,他看见程丽又把自己杯里的酒倒满了。新宇心里有些不高兴。不管怎么说程丽你是第一次来我家的,再不拘小节,也应该有一点分寸吧。毕竟我这里不是好客的蒙古包,饮食应该检点的,而且你还是一个女人。饭前程丽留给新宇的好印象渐渐模糊了。新宇平日里是非常注重这些的,现在面对如此表现的一个女人,他有一丝反感。他已经确认程丽就是和他聊天的‘叮叮’,现实里的她和网络里的她,真是有差别。可不管怎么不高兴,人家毕竟是客人,还要做好东道主。新宇用微笑扫去心中的不快,继续陪程丽喝酒。程丽的脸红扑扑的,宛如春风吹开的第一朵桃花。程丽的酒杯碰到了新宇的酒杯,她干了。新宇为难了,虽然今天自己没有别的事情,却不愿意陪程丽这样喝酒。喝急酒是伤身的,新宇清楚地知道。程丽放下空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新宇。无奈,新宇只好也喝干了自己杯里的酒。他们喝的是纯正的五粮液,味道香醇。但是,好酒也不能贪杯呀!新宇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已经不胜酒力了。程丽却又给新宇倒满了酒。“我们最后喝一杯,不干,慢慢喝。说心里话,今天我太高兴了!你是我的知己!我们一起......”程丽想说一起干杯,但她看到新宇皱了一下眉。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失态’了。新宇劝程丽多吃些菜。而程丽此时好像有一点喝多了,醉眼迷离的。  “还记得我们在QQ里聊天的时候一起‘喝酒’吗?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别怪我,我怕男人骚扰我,就说自己是男人了。想不到,我却被你给迷住了。你的语言流畅,风格淡雅清高;开玩笑像开玩笑的,说正经的像说正经的;有根有据,从来不胡言乱语。我也聊过几个网友,都毛毛躁躁的,一点个性都没有。我今天来主要是向你赔礼,我伪装这么长时间的男性,对你不公平的。你是聪明人,在字里行间能觉察出什么。所以我必须收场了。我说的是不是很乱?我平时喝酒的,今天怎么就把握不住自己了呢?让你见笑了。”  “没有,尽管我们头一回见面,可是我们在QQ里已经是熟人了。彼此都了解了许多。我们不见外,实实在在的,用不着客套。”新宇看了看程丽杯里的酒还有一些,又说:“你喝不少了,剩下就剩下吧。”  程丽执拗地说:“那怎么行!我一定喝干净。”新宇轻轻握住程丽端酒杯的手。“我喝好吗?”程丽顺从地将酒杯送到新宇的嘴边。两只手一起放下杯子。程丽靠在新宇的肩膀上。新宇扶着程丽去了东屋。  程丽躺在炕上睡着了。新宇为她枕了枕头,盖了被子。虽然新宇也觉得头有些晕,但他记得方明临走时说有车来接程丽。他没有多想什么,只顾去收拾碗筷桌椅和厨房了。  冬天的夜长,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到了晚上,新宇也没有等到有车来接程丽。新宇真的为难了。天黑了,她醉了,让这个刚刚见面的网友住在家里?可是自己的妻子却不在家啊!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老婆不和他闹翻天才怪呢!怎么办?有一点风吹草动明天全村人都会知道的呀!自己还怎么在村子里‘混’?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啊!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啊!心里一急,新宇竟在大冬天里冒了一身的汗!忽然他清醒一点,找亲娘啊!新宇请来了自己的母亲。  新宇的父亲帮亲戚装修房屋没在家,母亲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埋怨儿子太荒唐了。但现在说什么都不顶用,只好去儿子家里住,等儿媳妇回来的时候,好能够‘说清楚’。  新宇不时地去看看躺在炕上的程丽。虽然程丽醉了,躺在炕上却很安稳,没有折腾自己,也没有折腾主人家。安安静静地睡着。方明打过来几次电话,说不能来接程丽了。听说程丽醉了,就让新宇好好照顾她,再没有说别的。守着这个‘半生半熟’的女人,新宇的心里非常乱。饭桌上,他还有一点看不起程丽。喝酒也不分什么地方,女人那能这样没原则呢。但把她和‘叮叮’联系到一起,又觉得程丽是个很真实的一个人。自己和她远吗?聊了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她以男人的身份和他谈天说地,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吗?就在程丽均匀的呼吸声中,新宇回忆起他们聊天时的快乐时光。  
    晚上,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一下午的程丽。新宇听到电话铃声走到东屋。看见坐起来的程丽说:“你醒了。”然后拿起电话听筒。是村主任打来的。“老弟,明天在家不?我们几个想和你打打麻将,快过年了吗,乐呵乐呵。”新宇迟疑了一下说:“明天想去接媳妇儿,她回娘家是带气儿走的,快过年了,怎么也得让她回家啊。万一叫谁给领跑了,还得麻烦大哥再给介绍一个。”“咋地?老弟这是埋怨我给你介绍的对象不合格吧,还是变着法儿叫我替你接媳妇儿?看来这媒人要负责一辈子啊!太不值当了!我后悔啦!你能还弟妹一个女儿身,我就帮你把她给退了再找好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咱们可说正经的,明个儿我们玩半天,然后一起去见你的岳父大人。你岳父可是明白人,我们一去,他就会痛痛快快地让闺女回来的。不过弟妹有时候确实有点那啥,她在家还真有点不方便,我们下午去接她,上午好好玩几圈。就这么定了,我们早点去,你该准备啥就准备啥,不多说了,明个儿见啊!”村主任挂了电话。  程丽在炕上听得直想乐,一直忍着,等到新宇放下电话才大声笑起来。新宇有一些不好意思,就说:“我给你倒杯茶去。”“新宇你在屋吧,我去洗手间。”程丽说。“让我母亲和你去,她知道怎么用。”新宇去叫母亲。  程丽回来的时候,看见新宇已经摆好了茶壶茶碗,还有一只果盘,里面装着葡萄干儿,果仁什么的。“还真渴了,看看你泡茶的功夫。”程丽接过新宇递过来的茶杯才发现精致的茶杯里不是茶,而是略带淡黄色的水。她尝一小口,是甜甜的蜂蜜的味道。“怎么不是茶?我喝不惯甜的。”  “听说蜂蜜解酒的,酒后喝茶不怎么好。”新宇解释着。  “你懂得还挺多的,客随主便,我就将就一回。”程丽大口喝起来。  程丽看看盘子里各式各样的干果,又瞧了瞧新宇白皙的脸。“你做事可真细,像女孩子。我可比不了你,做什么粗枝大叶的,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公就好了。”程丽伤感地说。“我们不谈感情。”新宇说。  程丽拿起一枚南瓜子,一边剥一边说:“你还是聊天的风格,我们现在见了面,已经是现实中的人了,说话不拘什么格式好吗?”程丽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期盼。“当然可以,我也觉得自己一时摆脱不了聊天的状态,或许和性格有关系,在网上我还可以,现实里我不是爱说爱唠的人,和陌生人沟通的能力不强。”  程丽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水,又要给新宇倒一杯。新宇忙端起杯子,“我自己来。”“我们客气什么,为你倒杯水不可以吗。”程丽倒了杯水给新宇。“对了,你和你媳妇结合是村官给牵线搭桥的呀,媒人还得陪着你去接媳妇儿,挺有意思的。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结婚照呢?真的怕谁看上你媳妇漂亮给拐跑了呀!”程丽这一问,让新宇不好意思了。“不是,她走的时候,把照片收起来了。”“收起来了?你们真的吵架?是我不好,不应该问这些的,对不起啊!”  沉默了一会,新宇拿来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新宇和一个女人的照片。“你媳妇真挺好看呀!要好好珍惜,明天赶快接回来吧。”新宇没有作声,静静地喝着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婚姻问题。平时他和妻子的争争吵吵不是主要矛盾。问题出在妻子认为新宇和一个叫静茹的女孩关系不正常。真是怕啥来啥,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新宇的母亲领着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新宇和程丽的面前。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静茹。程丽见这个女孩子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身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紧腿儿黑色靴裤,脚上是一双棉拖鞋,应该是在门口脱了她自己的鞋。一头乌黑的长发让将近一米七的个头显得更高挑一些。“有客人啊,我没有打扰你们吧?”静茹看着程丽说。“静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程丽。”“我叫何静茹,是新宇哥的干妹妹。我们认识一下吧?”静茹轻轻张开胳膊,程丽会意地和她拥抱了一下。  “你们唠着,我去包馄饨。静茹不许走啊!”新宇的母亲去厨房了。“我帮您。”静茹朝程丽摇摇手,“一会尝尝我的手艺!”然后就随着新宇的母亲去厨房了。  “你们有故事?”程丽朝新宇神秘地一笑说。“女人在感情方面的直觉很灵对吧。”程丽从新宇的语气里感觉出他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问你的私事,今天破个例好吗?我想了解一点你的隐私。”程丽坦率地说。“我是着了你的道了吧,说一点也没什么。只是要等她回家我们再说。”  暖暖的厨房里,新宇母亲和静茹煮好了馄饨。新宇和程丽在新宇母亲的招呼声中来到厨房。四个人围着饭桌,吃着馄饨,品尝新宇母亲拌的几样小菜。  吃过夜宵,新宇的母亲陪程丽到东屋里说话。静茹拉着新宇去了书房。程丽嘴上和新宇的母亲说着话,心思却跑到那两个人身边去了。她很想知道静茹和新宇在一起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好笑,那么关心人家干嘛?就因为自己心里有一点酸酸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新宇送走了静茹,来到东屋里。新宇的母亲让程丽一会儿去西屋休息,然后就出去了。“你平时什么时候睡?”程丽问。“一般要十一点多吧,早睡的时候少,今天你说了算。”新宇关了电脑。“说实在的,离开网络,我真不知道和你聊什么。”新宇不自然地摆弄一下自己的手指说。“你答应泄露一点隐私的,不能糊弄我啊!”程丽坐在炕沿看着新宇的眼睛说。“我以为你吃完馄饨就忘了呢,你的记性真好啊!”新宇坐在转椅里,避开程丽的目光。  “你不能耍赖!不许像在QQ里那样狡猾!我们可是面对面,你跑不了的!”程丽笑呵呵地步步紧逼。  “其实吧,没有什么秘密。你也看见了,就是刚才的女孩子让我媳妇误会了。”  “这真不是什么秘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喜欢你。”  “问题是我没有那意思。”  “可是我觉得你躲不掉的!而且你母亲也喜欢她。”  “我只能选择逃避。”  “怎么逃?”  “去市里打工。”  “你去市里,她就不能去吗?如果她真的爱你,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你能逃得掉吗?你没有那意思,就清清楚楚和人家女孩说明白,不能拖泥带水的。那样会害了三个人啊!”程丽认真地说着。新宇看着程丽有一些激动。缓缓地说:“本来她和我也没什么的,是我媳妇乱猜疑,惹恼了静茹。一个姑娘家在村里有这样的传闻,可是直接影响她找对象的。开始,静茹是因为气愤,和我媳妇说:‘你不是猜疑吗?这回不用你猜疑了,我还就和你老公好了!’从那以后,静茹就故意在我媳妇面前接近我,气我媳妇。可一来二去,竟然动真格的了。”  新宇停顿一下又说:“我媳妇对打麻将着了迷,家务事不愿意做了,我母亲看不惯,时常叨咕几句,婆媳关系渐渐就不协调了。你也知道,婆媳关系自古就很难说清楚的。说心里话,也是我没有尽力,我有很大的责任。前些天,我过生日的时候,静茹买了一部手机,当着我媳妇的面送给我。我媳妇自然大吵大闹起来。最后她把静茹买的手机给摔了。静茹哭着走了。我媳妇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就回了娘家。”  新宇说完。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程丽没想到新宇还有这样真实的故事。作为一个局外人,从感情出发,她很希望新宇和静茹走到一起。可是他们俩之间隔着婚姻这道屏障。离婚在市里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而在农村,离婚会牵扯许多的。程丽有农村的亲戚,她知道在农村离婚不容易的。  程丽打破了沉默,她说:“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看你的文字不像一个农民写的,我一直怀疑着。现在来到你的家里,真切感受到你就是一个农民的时候,却还是疑惑。你的饮食习惯,举止行为根本无法让我把你和一个农民联系到一起。而这一切的一切又证明你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想知道你的皮肤怎么能保养的那么好?说你不下地干活吧,手上的老茧还那么多,可脸上却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我很奇怪。能告诉我原因吗?”  新宇庆幸程丽换了话题。他回答:“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农民是很低等的一种人。记得有一位硕士曾经抱怨说自己的月工资还不如一个农民工多。网上还有很多人评议。他们左解释,右解释大多数人还是把农民工看成了埋在土里的参照物——草根!我是一个农民,我想做一个不被称作草根的农民!你说我的皮肤好,那是另有原因的,现在不能说的。”  “你还卖关子呀!”程丽呵呵地笑了。  
    这里的夜是静的,你可以听到夜风清晰而柔美的曲调;这里的夜是清澈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星星调皮地和你眨眼睛。这里的夜空中没有城市里的浑浊,也没有城市里灯光映照出的朦胧;是清纯的夜的原色。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满天的星光尽收眼底。  这里的夜是也冷的,让程丽不由自主地靠近新宇,男人就应该为女人挡一挡风寒。“怎么看不到流星?好许个愿呀!”程丽用手臂轻轻碰一下新宇的胳膊。新宇回答说:“你先许个愿,如果流星出现,就会灵验的。”新宇的话音未落,夜空里划过一道明亮的光芒,是一颗罕见的大流星!随后又跟过来几颗小流星。“流星雨!”程丽兴奋得差一点跳起来!“我的愿望能实现啦!”她叫起来,就像个天真的女孩子一般。她拉住新宇的手问:“你想知道我许了个什么愿吗?”新宇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却问道:“你们城里没有这样美的星空吧?楼越盖越高了,视野却越来越狭窄了。都说我们乡下人是井底之蛙,城里人却故意把自己变成了井底之蛙。四周都是高楼大厦,不就像井吗?夜里连月亮都看不清,更别说星星了。你说是不是?”  “你别转移话题呀!什么农村城市的,我们都是年轻人,人生的路才开始啊,你装什么深沉呀!一副大哲学家的样子,现在的人都很现实的,别苦了自己。”程丽轻轻向新宇靠过去,新宇没有躲避,任凭她靠得越来越紧。“你还以为我们在聊天吗?还以为我是男人吗?你就不能抱抱我?”“我不是在标榜自己是好人的,不过是我的思想很传统。假如我是单身,我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的好机会,可我现在不是单身,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我只是想对得起自己这个家。你是很值得爱的女子,说真的,我喜欢你。可喜欢归喜欢,我不能爱你。就算是我不对别人负责,也要对自己的家负责啊!我拦不住你爱我,却能克制住自己。”  “那你就做你的正人君子吧!”程丽离开新宇,气呼呼地疾步走向新宇的家。刚走不远,她猛然站住了。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程丽判断出对面的是女人。“静茹,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新宇问。“我还想问问你们,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出来就为了看星星?好大的兴致啊!”很显然,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程丽平静了一下回应道:“我们也不妨碍谁呀?难不成是搅了你的约会?那我只能说不好意思啦,不打扰你的好事了,再见!”  程丽回到新宇的家里,却迟迟不见新宇回来。程丽感到心里堵得慌,想喝杯水,正巧新宇的母亲进来。“新宇去哪了?”程丽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刚刚出去了,遇到了静茹。现在,应该是和她在一起吧。”“是这样啊,我兑好水了,你去洗洗,然后休息吧”  程丽如果不是刚才出去了,在暖暖的浴室里应该想象不到户外的寒冷。程丽忽然心疼起新宇来,他一定还在寒冷的露天地里。可恨的静茹!程丽心里这样‘说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人家静茹喜欢新宇好长时间了,自己算什么呀?真的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生活,不能怪她冷语相对。程丽在心里原谅了静茹刚才对她的冲撞。  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程丽睡不着。不是不习惯有些硬的火炕,而是没有听到新宇回来的声音。新宇的母亲轻声问程丽:“睡炕不习惯吧,没有城里的床舒服是不是?”“不是的,我姨妈就在农村,我经常去的。可是姨妈家比不了您这,您干活太细致了,犄角旮旯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是我说好听的,在农村没有能超过您家的。”新宇的母亲呵呵地笑了。“你会哄人,不管说的真不真,听了叫人心里舒服。你不一定能想到,屋里屋外多半是我儿子收拾的。你也看见了,今天是他做的菜,口味还行吧。我老父亲是厨师,我没学着什么,儿子倒是悟进去了。做菜做饭比我都强。我不愿意男人围着锅台转,可怎么说他都不听,就好喜那个,真没办法呀!”“那就叫他去当厨师呗!”程丽说。“这孩子恋家,没出息呀!按理儿应该叫他出去闯一闯,他媳妇却不同意,怕他在外面学坏了。”程丽没有接话茬,她心想:不出去就安全吗?自己都找上门来了。  忽然,程丽听见她白天没有进去看的书房里有动静,好像有人在搬东西。“阿姨,这房子都有谁住呀?”程丽小心地问。“没有谁。”新宇的母亲淡淡地回答。很明显,新宇的母亲也听到了书房里的声音。  程丽的睡意,给书房里的响动吓跑了!他们家里咋这么怪?  
    夜深人静的时候,程丽听到开房门的响声,有人进来了。从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判断,不是一个人。程丽正细心地听着,有人来敲门了。“妈,睡没?”是新宇的声音。“啊,等会儿。”新宇的母亲应了一声,披上衣服去开门,却没有开灯。“妈,我出去一趟,过几天回来。您照顾好她,我现在就走。”新宇站在卧室门口说。“小心点,驾驶证带着。”新宇的母亲嘱咐了一句。“带了,您休息吧,我去了。”他们母子就在门口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话。  新宇的母亲关上门,回到炕上躺下。程丽想问问怎么回事,话到嘴边但没有说出来,是什么事情,人家不想她知道的。她的耳朵没有闲着,不放过一丁点声响,她听到那几个人急匆匆走出去,关上了房门。之后是轿车启动开走的声音。渐渐地就听不到别的响动了,只有阵阵风声。新宇去干什么了?程丽在心里画着问号,他好像已经不是在星空下依偎过的那个男人了。刚才,新宇和母亲说话时,虽然声音里的那丝稚嫩还脱不去,却多了几分铿锵。完全不是和自己说话时的韵味。程丽弄不懂,为什么自己认为很了解的新宇竟然这样陌生!他究竟去做什么?为什么他母亲问都没有问呢?只说出去一趟,过几天回来。莫不是他经常这样?他究竟是什么人?程丽越想心里越疑惑。新宇说他是农民,程丽还真的细细看过他的一双手,手掌心和自己乡下亲戚干农活的手差不多的,只是手指细长一些,手背皮肤细嫩一点,看不出太大的区别。而现在,回忆起他的举止行为来,都觉得不太对劲了。一个在地里劳动的庄稼汉会那么自然地使用纸巾?他的指甲非常齐整,边缘磨得特别光滑,也特别洁净。是干粗活的手吗?不是干粗话的,手掌的老茧又是怎么来的?程丽又记起来,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嗅到新宇身上散发出一种很淡却很奇特的香水味。女人爱洒香水,但在她的记忆里出来没有闻过那种味道,她也没有从别人身上闻到过。如果不是刚才新宇和他母亲的对话,程丽或许不会把这些联系在一起。程丽回忆着和新宇聊天的内容。隐约记得新宇曾经说过他对味道比较敏感。他说自己能记住好多种气味。程丽还戏称他是狗鼻子的。  程丽睡不着了,却不敢肆意地‘翻来覆去’。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而且不能让新宇的母亲发现自己失眠了。可是,躺着睡不着却又不能随便动,实在是太难受了!特别是对程丽这样‘动作’型的女人来说,真是‘如躺针毡’。屋漏偏逢连夜雨,隔壁的书房里偶尔还传出来莫名其妙的响声,又让程丽提心吊胆起来。夜,一秒,一秒,又一秒地慢慢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意悄悄赶走了那份煎熬,带来了一个香甜的梦,让第一次来做客的女人在梦里笑了。  第二天早上,程丽被人推醒了。睁开眼睛看时,面前是一张小女孩的脸,她正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程丽起先是一愣,这孩子怎么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她在这房子里睡了一夜,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啊!不是在做梦吧?程丽小心翼翼握住女孩细嫩的小手问,“你是谁家的呀?”其实,程丽已经从她漂亮的脸蛋儿上得到了答案,她和新宇像极了!“我是这家的呀,我是我爸爸的女儿呀!”小女孩乐呵呵地说着,眼睛里都透着天真。“你在哪住的呀?”程丽柔和地问。小女孩指指隔壁,“那里呀,可暖和可暖和。”程丽恍然大悟,她担心半宿的响动原来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闹出来的,她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她本想再从小女孩的嘴里知道一些情况,新宇的母亲却喊起了小女孩的名字——盈盈。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吃过早饭,新宇的母亲把厨房里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就和程丽聊起天来。新宇的母亲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吐字异常的清晰。程丽忽然联想到飞机上空姐的声音。这之前,她们没有说过几句话。现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程丽面前的阿姨声音竟然那样柔美动听。  “阿姨,我怎么觉得您好像不是北方人吧。”程丽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新宇的母亲。“我的老家在杭州,不过三四岁的时候就来东北,应该算是东北人了。”  “阿姨,听新宇说他有一个妹妹,非常漂亮的,我能看看照片吗?”  “我们家的孩子都特性儿,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看的。要不然让你看看我和女儿的合影吧。”新宇母亲的脸上掠过一丝为难的表情。  程丽连忙说:“没关系的,我理解,理解。”  这时候,一辆奥迪轿车开进新宇家的院子,响了一下喇叭。车里下来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姑娘,容貌姣好。她就是新宇的妹妹。甜甜听见汽车的喇叭声,放下手里的玩具就往外跑,姑姑回来啦!姑姑回来啦!新宇的母亲也往外走。程丽随着走出房门。  “妈——我回来啦!”女子紧走几步亲热地抱住了母亲。  “这就是我的女儿,来认识一下。”新宇的母亲把自己的女儿林无美介绍给程丽。  “你在云姐的公司上班吧。”程丽看着那辆奥迪车笑盈盈地说。  “我们在哪见过?”林无美边说边伸出手,两个女人的手轻轻握在一起。  “我们没有见过的,只是我认得这辆车。”程丽的脸上表露出一丝琢磨不透的神情,但马上就换成了微笑。程丽脸上微妙的变化,都给林无美看在眼里,她一副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记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她隐约感到,程丽和她们的公司一定有着某种关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女人不可轻视。  几个人还没有进屋,一辆面包车开进院里。是村主任和会计治安员等几个人。村主任下车就嚷嚷:“新宇真没在家吗?我得看看。是不是一个人偷偷接媳妇去了。”他看见了林无美,又提高了嗓门说:“大妹子刚回来啊,可好一阵子没看着了。咱村儿里就数你有出息了,你看这好车开着,名牌衣服穿着,啊!还有那......”没等村主任再说下去,林无美赶忙说:“我说主任大哥,谢谢夸奖啊!我特意给你们买两条烟。一年到头为老百姓不容易,应该慰劳慰劳。”林无美从自己车里拿出两条好烟放进主任的面包车里。村主任明白是什么意思,又客气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这个村主任在职的时候,每年都来新宇这里蹭点东西,他知道新宇家里尽是好烟好酒好茶什么的,每次离开都不空手的。而且还有响当当的理由,他是新宇夫妻俩的媒人。实际上,他就是个名义上的媒人,没有实际作为的。村主任年年都有白拿别人东西的心理,还能有多少心思放在老百姓身上呢?就是有,恐怕也是索取吧。过了春节就要换届选举了,他还不想留个给好印象?然而,门口的这几个人没心思去想这些,林无美和程丽互让着进了屋。  甜甜围着姑姑问这问那的,让林无美无法和程丽好好说话。偏巧这时候方明开车来接程丽。尽管程丽有一点不舍得离开,却没有再停留的理由。  程丽上了车,虽然有新宇的母亲和林无美相送,却没看见新宇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时间真的好紧张。可又一想,这一次不就来了么?忙是借口而不应该是理由,人一辈子就为了忙而活着?程丽怅然地离开了新宇的家。  静茹的手机响了,她停下手里绣着的十字绣,拿起手机。她一看号码,连忙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是林无美打来的。“姐,你回来啦!我马上去看你!”  新宇家暖融融的客厅里,林无美和静茹嬉闹了好一阵子。甜甜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嘴里嚼着大红枣。  “静茹,我给你的面霜怎么样?搽着舒服不?我又给你拿一瓶回来。”林无美轻轻刮了一下静茹粉嫩嫩的小脸,递给静茹一盒面霜。  “姐姐真好!”静茹接过盒子,笑盈盈地看着林无美。  “我们还客气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成了你的‘妹妹’呢!到时候可不能和我摆谱呀!”林无美调皮地说着,静茹的脸如春天里的桃花一般。她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了,只顾着害羞。  新宇的母亲走进来说:“你们都别闹了,包饺子去。”静茹假装生气地推了一把林无美,就跑到厨房去了。  “干妈,我哥不回来吃饭吗?”静茹看看搅拌好了的猪肉酸菜馅问。新宇的母亲停下和面的手,专注地看着静茹问道,“怎么讲呢?”“我哥不吃酸菜馅的。”  “可不是吗,我倒给忘了,亏得我女儿想着!”新宇的母亲说完,抿嘴笑了,林无美也跟着笑了。静茹再一次羞红了脸。  
    新宇的爷爷有一个朋友,住在与东北接壤的NMG境内。这个朋友的家里保存了一件年代久远的金器。最近一段时间,他发觉总有一些陌生人找各种理来他家里。时间长了,这个朋友才明白,是家里的古董招惹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继续保存这件宝贝,为了避免祸端,就想让新宇的爷爷代为保管。新宇的爷爷觉得自己年岁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糊涂了,迟迟没有答应。夏天的时候,新宇曾经去过爷爷的朋友那里,感觉他家里真的是不安全。回来后和爷爷细说了那边的情况。新宇的爷爷无法再拒绝了,就答应为朋友保存那件和自己有些关联的金器。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昨天夜里,新宇说出去几天,就是陪爷爷去NMG了。  一同去NMG的还有新宇的几个叔伯弟兄。他们祖孙六人带好东西,乘坐两辆轿车往回赶。路上,新宇接到了静茹的电话。“你回来没有?”静茹急切地问。“已经往回走了,再有六七个小时就能到家,没事的。爷爷想睡会,你等一会再打。”“好吧。”静茹挂了电话。  新宇他们去NMG,别人不知道,静茹却知道。一些事情新宇不隐瞒她。昨天夜里,程丽跑回新宇家里之后,静茹拦住了新宇。寒夜里,静茹依偎在新宇的怀抱里情意绵绵地说着女孩子的心里话。新宇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怀里拥着娇柔美丽的姑娘,你让他把道德和理智放在第一位,现实吗?此刻,你让他用理智和道德去规范自己,可能吗?静茹是他母亲的干女儿,他们接触的机会多得是,他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情感上的越位,应该值得同情吧。  “那个女人明天走吗?我烦她!你再胡乱交朋友,我就不理你了,听见没有呀!”静茹扬起脸儿,等候着新宇的回答。“你如果不理我,我媳妇心里就踏实了,就会回来和我安心过日子,我求之不得的。”新宇说完,紧紧抱住静茹。“讨厌!讨厌!......”不容静茹再说什么,新宇就狂热地亲吻了她。  夜越来越冷了,两个人却感到那样温暖。新宇的手机响了,是爷爷让他开车去NMG。新宇就把静茹送回了家。  新宇从昨晚的回忆里回到现实,眼前的路很难走。夏天的时候,新宇走过这里。那时候满眼尽是广阔的草地。现在,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如果不是有当地车辆压出来的车辙印,根本找不到路。  车子慢悠悠地往前开,新宇的爷爷闭着眼,似睡非睡地靠着座椅背,身体随着车子的摇晃而摆动着。新宇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静茹的电话。“就要上公路了,你别惦记我,没事的,爷爷睡呢,回去我们再说,好吗?”新宇怕吵着爷爷,想挂掉电话。“想你吗!再说一句,就一句吗!”静茹撒起娇来。“那你要我说什么?”新宇故意拉长了声调问。“嗯——”静茹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新宇急促地说:“爷爷!有车截我们!爷爷!”静茹慌忙问:“怎么啦?怎么啦?说呀?说话呀!”静茹连声呼喊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静茹的手机里传来新宇急促的声音,“快让我三叔给‘老鞭杆子’打电话!地点在131,地点在131,‘老鞭杆子’!1-3-1。”电话挂断了。静茹知道出事了。她马上给新宇的三叔打电话,告诉他新宇刚才说的话。然后,飞一般跑到了新宇的家里。  新宇他们的轿车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十几米远的路上并排停了三台面包车,把路都堵严实了,想绕过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三辆面包车的两侧都是厚厚的积雪。那三辆面包车是迎面而来,突然间并排停住的,很显然是在拦截他们,他们也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于是,新宇他们祖孙六个人都下了车。  三辆面包车的车门一起拉开!呼啦啦下来二十来人,手里头拿着棍棒和砍刀。这些人径直朝新宇他们奔过来!新宇和爷爷都经历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在乎什么。可是,新宇的四个兄弟里,只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场面,却没有参与过。另外三个年轻人只是平时听爷爷讲过如何处理类似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虽然来的路上,爷爷又叮嘱过,但真的身临其境了,怎么也无法镇静,心里特别的慌!而且,那些人根本没有任何沟通方式,直接抡起手里的家伙,劈头盖脸地朝他们打过来,别说这几个年轻人只是有一些功夫的普通人,就算是特种兵,也不见得个个都能临危不惧。  新宇的爷爷怕几个没有经过历练的孙子吃亏,舞动起手里长长的软鞭,一边迎战暴徒,一边照应几个年轻人。当然,新宇不在他的庇护之内,一个人毫无顾忌地与暴徒酣战。他手里本来没有家伙,一个人手里的木棍给他夺了下来。当这根棍子到了他的手里时,木棍就通了他的灵性,叫谁趴下他就得趴下,要谁手里的砍刀飞出去,就得飞出去。而且,这根棍子打在暴徒身上时还特别有分寸,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打伤了可以治疗,打死可就不能复生了。  这场恶斗没有观众,面包车前端着猎枪,枪口不时地移动,瞄着新宇祖孙的两个人,是这次拦劫的主谋。他们是亲哥俩,姓杜。一个叫杜玉龙,一个叫杜玉虎。他们哥俩对新宇要带走的金器早就垂涎三尺了,一直没有弄到手。今天,他们觉得机会来了,半路里拦劫一定会得手的。但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分钟,自己手下的这些‘愣头青’,都躺倒在雪地里了,那个老头领着五个年轻人依然都站着。他们俩端枪的手开始抖了。  “你们赶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老子就开枪了。”杜玉虎没有底气地嚷嚷着。  “有话好说,你先把枪放下。”新宇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过去。“你,你别过来!”杜玉虎把枪口对着新宇的脑袋大声喊起来。声音是颤动的,充满了恐惧。“别弄错了,是你拿着枪,怕什么?说话应该利利索索,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你应该这样说,‘你给我站在!再过来就开枪了!’你说是不是?”新宇嘴里说着,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来,接着!”新宇拿了一样东西朝两个人抛了过去。这一瞬间,杜玉虎和他哥哥杜玉龙都愣住了,像被新宇催眠似的呆立在那里。一条绳索缠住了两杆猎枪,新宇把绳索往怀里一带,两杆猎枪就归新宇了。杜玉龙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心里却有道道。他趁着新宇要他把面包车挪开的时候,打出去一个电话。新宇的车继续往前走,快上公路的时候,从公路上开下来一辆接送学生的客车。接送学生的客车?新宇的脑海里有了疑问。新宇的爷爷提醒,注意这辆‘校运’。  老鞭杆子和新宇通了电话,新宇说了当前的情况。老鞭杆子说不能马上到,让新宇见机行事。他们的电话刚挂,校运就停在了新宇的轿车前面。从车里下来几十号人,和杜玉龙兄弟们不一样的是,这些人都是穿着制服的保安。这些人服装的颜色款式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同一部门的保安,或者是冒牌的保安。他们手里拿着的是警棍电棍什么的。这些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打人,只是七嘴八舌地说查这查那的。就在这些穿制服的人围拢过来的时候,新宇左右手各端起一支猎枪,左手的枪朝空中开了火。这一枪虽然镇住穿制服的人们没敢胡来,可他们这几十人把道路给站满了,新宇他们的车还是走不了。  新宇端着枪站在轿车前面,穿制服的那伙人站在校运旁边堵着道路,就这么僵持着。  老鞭杆子和几个人骑着马赶来的。下马之后,三言两语就把穿制服的那几十号人哄走了。新宇的爷爷和老鞭杆子彼此寒暄几句。“我也不留你们了,赶路吧。”老鞭杆子说。新宇把两支猎枪送给了老鞭杆子。  老鞭杆子和同来的几个人上了马,新宇他们祖孙六人也进了轿车。  公路上没有多少积雪,汽车跑得很快。静茹一直给新宇打着电话,新宇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给静茹,给家里回电话。他忽然想到了妻子,她在做什么?她在想自己吗?她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她会像静茹一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吗?如果她会开车,会像妹妹那样不顾公路上的摄像头,把车速开到了极致!而此时此刻,新宇需要的妻子无需像静茹那样的迫不及待,也无需像妹妹那样疯狂!只需要她真真切切地担心自己一回,就别无他求了。妻子虽然只是住在了娘家,新宇却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新宇记得就在妻子去娘家住之前,他和爷爷出去,因为大意,被别人伤到了,住进了医院。妻子去看他时,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神不守舍地护理着他。因为她心里惦记着打麻将。他的伤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妻子就去了医院旁边的麻将馆。  “哥,你开吧,我有一点不舒服。”兄弟林新鹏的话打断了新宇的回忆。新宇替换林新鹏开车的时候,无意间回了一下头,发现爷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觉到爷爷是受伤了。  
    新宇看见爷爷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震,爷爷受伤了?新宇回想起刚刚过去的打斗场面,爷爷不应该被伤到啊!是自己太大意了?不会呀,自从上一次因为轻敌而被别人伤到以后,就告诫自己,行事必须特别小心,遇到事情时对自己身边人也要关照,不能由着性子来只顾单打独斗。可今天自己好像又忘了教训没有保护好爷爷。可在新宇的印象里,爷爷永远是英雄,是无人能敌的。猛然间,新宇意识到:爷爷已经八十岁了!不管承不承认爷爷就是八十岁的老年人了。新宇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悔与痛,爷爷已经不年轻了!而自己还把本应该应该尽心尽力照顾的老人家,当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壮汉子!这不仅仅是大意,是不孝啊!林家历来以孝敬老人为重,自己却......  新宇突然减速把车开向路边,慢慢停下来。新宇第一次在开车的时候走神儿了,他把车交给林新阅开,自己坐到了最后排的座位。他的手机响了,是妹妹打来的,说她到了市医院。新宇灵机一动,告诉妹妹就在市医院等着。然后,新宇拨通了市医院一个护士的电话。  “你好!是哥哥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  “是我,安然你在班上吗?”  “是哥哥呀!我就在医院,你,你来医院了?”被新宇叫做安然的女孩子试探地问。  “我最多半小时就到你们医院,到医院能马上拍片吗?”  “哥哥!怎么啦?谁——?”安然有点惊慌地问。  “不要紧的,你能通融一下尽快拍片吗?”  “放心吧哥哥!一定不会误事的,我这就去办,一会见!”安然答应得非常爽快。两个人的通话结束了。  说起安然,可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这里就简短截说,安然以前的家竟不错,后来却因为父亲的服装厂突然倒闭,欠下许多的债务,家里的经济状况一落千丈。安然的父亲一时想不开,想走绝路,偏巧被新宇碰到。新宇不但劝解安然的父亲,还在经济上帮助他。那时候,安然刚刚从卫校毕业,新宇也帮她在市医院找到了工作,安然当新宇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但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在安然的心里,对大她六七岁的新宇还有一点点兄妹之外的情感......  新宇他们的轿车开到市医院的时候,林新阅忍不住问新宇:“哥,你伤着啦?”“好像吧。”新宇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林新阅,然后对爷爷说:“爷爷,我去检查一下,您和我一起去吧,您懂得医术的。”新宇不想让兄弟们知道爷爷受了伤。爷爷嘱咐另外几个孙子不要乱跑,然后就和新宇走进了医院。新宇让爷爷去拍片,爷爷没有多说什么,很是配合。新宇经常和爷爷腻在一起,祖孙俩很默契的。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爷爷右侧的一根肋骨骨折了。安然要爷爷住院治疗,爷爷笑了笑说回家养几天就好了。安然不放心,还想劝爷爷住院观察,被新宇拦住了。安然要和新宇说几句话,新宇让她等一会。新宇打电话让林新鹏来陪爷爷。自己去‘见’妹妹。  因为新宇和妹妹事先约定好了,新宇和妹妹装作不认识,自然也不能搭理和妹妹一起来的静茹了。新宇找个机会把东西给了林无美,静茹眼巴巴看着迫不及待想见到的心上人,却又不能说什么,真的是百感交集!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化作无言的泪水,涌出心灵之窗。静茹的泪花在别人看来是晶莹剔透的,而在新宇眼里,那一滴滴泪,是静茹的心灵密码,他读得懂。  林无美和静茹悄悄离开市医院。有几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新宇一行人,他们却没有发现林无美已经带着东西回家了。  安然拉着新宇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安然只是看着新宇,新宇感受到了她那火辣辣的目光。此时此刻,如果在影视剧里两个人就可以有亲昵的动作了,还可以有多角度的特写。其实,在现实生活里亲昵的动作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男男女女相拥相抱的时候,彼此的心不能跳在一起,肢体语言能‘说’到一块吗?新宇紧紧握住了安然的手,说实在的,他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新宇握住安然的手,其实是另有目的的,他不认为这是聪明的做法,是出于无奈,他不想让安然抱着自己,他觉得这样做对不住面前的漂亮女孩子,心很是愧疚。  “今天真的没时间,我......”不等新宇说完,安然就抢过话,“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安然的声音很重,显然她不高兴了。  “今天真有事,以后......”安然轻轻摇摇头,这动作比用手捂住新宇的嘴都管用,新宇无法再说下去了,他清清楚楚记得上一次他们俩的‘不欢而散’。新宇还能说什么?语言在这个时候不是多余的吗?新宇慢慢放开紧握安然的手,一双臂膀微微颤动着,将安然轻轻搂住。安然一头扎进新宇的怀里......  幸福的时刻不应该用长短来衡量,短暂的拥抱之后,安然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站在三楼的窗前,目送爱恋着的大哥哥坐上轿车离开了医院。此时,她没有离别之痛,她知道自己和新宇之间不会有开始的,更不会有结果,只是在想到他这个‘哥哥’的时候很幸福。  
    新宇刚离开医院不久,就接到安然的电话。“哥,我看见几个人上了一辆马自达出租车,跟在你们后边,是不是我多想了,不多说什么,哥哥注意安全啊!到家给我打电话,拜!”安然放下手机,心里的那块石头却无法落地,哥哥还在路上,还有人在‘关注’着他,她多想陪着哥哥啊!可哥哥身边会有自己的位置吗?安然的眼前茫茫然了。  出了县城,那辆马自达出租车跟踪新宇车子的目的就显山露水了。林新鹏说:“哥,得想个办法。离家不远了,不甩掉他们安然妹妹也会担心的。”新宇觉察到林新鹏说到安然的时候,脸上那变化微妙的表情,心里觉得挺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丝难以言说滋味来。安然是惹人喜欢的好女孩儿,只是自己不能喜欢她,是不能啊!  新宇让林新鹏放慢车速,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前面出现一个收费站,新宇的轿车过去之后,两个交警拦住了尾随在新宇后面的那辆马自达出租车。等交警‘例行检查’之后,马自达出租车的司机已经无法再看到新宇他们乘坐的轿车了。  冬天的太阳有一点吝啬,午后的阳光很快就黯淡下来。在天快累的时候,新宇一行人的两辆轿车间隔了二十几分钟陆续回到家里。  新宇和兄弟几个把爷爷送到住处,新宇的几个叔叔早就等在那里了。爷爷嘱咐新宇他们几个兄弟几句之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休息了。  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新宇见自己的母亲、妹妹、静茹还有自己的女儿都在客厅里等着他。母亲看见新宇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只对儿子说:“洗洗吃饭吧。”然后就去厨房了。妹妹却毫不掩饰地上前抱住新宇的胳膊,一边让哥哥坐下一边问这问那的,好像几年没见面一样。或许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妹,彼此的牵挂比普通的兄妹更多一些吧,这让他们各自的爱人都‘妒忌’。而静茹只能看着林无美和新宇的女儿盈盈,团团围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时间她竟无法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那份搅在一起的;各种滋味的情感来。此时此刻那些无法表达的情感却让偷偷流出来的泪水给道破了。一条新宇送给她的真丝手帕,接受了这有些不合时宜的泪花。偏偏这时候,同样不合时宜出现的人也出现了,静茹的父亲登门了。  静茹的家虽然和新宇的家离得很近,却不属于同一个行政村管辖。静茹的父亲是另一个叫三块石村的支部书记。不管什么因由,女儿和有妇之夫关系密切也不是光彩的事情,但作为村支书的徐春华却假装不知道女儿和新宇走得很近,毕竟有女儿是新宇母亲‘干闺女’这个挡箭牌。今天他来新宇家里,一则是来看看新宇,他知道了新宇去NMG的事情。再则他来也是为了催催新宇把户口迁到他们村里的事。就快过年了,他想立马就办妥户口迁移的事情。上一次换届选举的时候,新宇在支部书记推荐会上毛遂自荐,侃侃而谈,道明了自己要竞选书记。而原来的村支书虽然嘴巴笨拙一点,却有几个老村长给撑腰,最终在党员投票的时候,以9票之差落选。后来新宇的叔叔告诉他,那几个老村长多多少少都白种几亩村里的‘闲’地。土地是这里大多数农民的根本,老村长们害怕新宇当上书记后,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在他们眼里新宇是非常耿直的年轻人,如果他当了书记,绝对不会和前任是一个路数,这在平时开会讨论问题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来。这边的老村长们对新宇诚惶诚恐,而徐春华却极其欣赏新宇的闯劲儿,他想把新宇拉到自己身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三块石村已经混不下去了。林新宇在三块石村的陆姓本家早就想推翻徐春华的‘统治’了。原先,碍于徐春华的祖辈和陆家是结义兄弟,没有怎么着。后来,眼看着徐春华不争气,三块石村的经济也没有什么起色,陆家的80后们可就不想再念旧交情了,时代在变,思想在变,中国和世界已经接轨,大环境都变了。几个陆家的年轻人已经跃跃欲试了,徐春华可是真的坐不住了。  春节之后,很快就要选新一届的村支书村主任了,就要当不成村支书的徐春华必须马上给自己找退路。新宇如果去三块石村当村支书,陆家的年轻人就会安稳了。林新宇本来就是陆家的后代,因为林新宇的爷爷年轻时被没有儿子的林茂源收为义子,林新宇爷爷的后代就改姓林了。其实,义子不一定就非要随义父的姓,只是林新宇的爷爷继承了林茂源的一大笔收藏,后代姓林也是对林茂源的尊重和感恩。当初,林茂源看中新宇爷爷的是他为人仗义、功夫好,还有一些过人的本事,这才放心把自己多年的收藏交给他。而如今,徐春华也是看中了新宇有着类似于他爷爷的优点,才准备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他的。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够和新宇......  父亲是怎么看待新宇的静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是一个感情专一单纯的女孩子,心里只装着新宇。而这份真挚的感情却有一些不阳光,不同立场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怎么评价这个女孩儿,就要站在不同的立场去想,太累了。况且,那是人家女孩子自己的事情,不相干的人还是别去插嘴了。而感情的事,有时候还真的说不清楚。  
    徐春华是新宇的长辈,又是特意过来看新宇的,新宇一家人热情招待着,本来是为新宇接风洗尘的晚餐,也就成了款待贵客的盛宴了。尽管新宇此时身心疲惫,却还是亲自到灶前做了两个拿手菜。徐春华是静茹的父亲,难得来自己家里一回,新宇应该表现表现。  大家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徐春华打开了话匣子。“新宇,今个儿你赶上拍武打片了,精彩的地方给叔说说。”人都有好奇心的,徐春华去看望新宇爷爷的时候,在新宇三叔那里徐春华只言片语地知道一点新宇爷几个今天的经历。他知道在新宇爷爷家里是不能随便问这问那的,会招人不待见。所以,现在他想在新宇这里知道得详细一些。没想到,他的话刚一出口,就惹来女儿不满的眼神。他意识到这里也不能多问什么,他们陆家人的嘴都严严实实的,想知道他们家的事情很难的。在外姓人眼里,新宇他们这几户陆姓人家多多少少有一点神秘感。就比如新宇和他爷爷这两个院子里从来没有断过人,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家的房门上过锁。明眼人能看懂,不锁门最保险了。  徐春华话题一转,“来,咱爷俩有一阵子没在一块喝酒了,今个儿好好喝点。”“那是自然,尝尝我妹妹带回来的汾酒。”新宇一边说着一边站起给徐春华斟酒。“来,走一个!”徐春华端起酒杯要干,新宇的母亲忙说:“不急不急,晚上都没事慢慢喝,先尝尝新宇做的水煮鱼味道怎么样。”徐春华沾了一小口酒,咂咂嘴儿,“真是好酒啊!再尝尝你小子做的鱼怎么样。”徐春华看起来是粗线条的人,但见他用筷子夹鱼,用羹匙舀鱼汤的动作,却透露出他内心里的细致来。  新宇一家人招待徐春华,和徐春华留下来吃晚饭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的到来扰乱了‘家宴’的气氛。静茹在新宇一家人的眼里已经不是外人了,新宇的母亲,新宇的妹妹,还有新宇的女儿和静茹,她们有好多话,好多贴心的话要对新宇说,那是真真切切的关爱!是母亲对儿子的,女儿对父亲的;是妹妹对哥哥的;是痴心女孩对情人的。外人的到来,那些关爱的话语只好先留在心里。静茹的心里话搁在心里变得越来越炽热!女孩子的脸烧得绯红。  徐春华毕竟是村支部书记,经过场面,看得出眉眼高低。除了他自己,面前的人都有心事,就连小孩子也有当着他的面不好说出来的话。借着一个打给他的电话,在热情的送别中离开了新宇的家,匆忙之间,竟‘忘了’让自己的女儿一同回去。  “这事闹的,你爸好不容易来一回,饭还没吃好,改天一定补上。”新宇的母亲握着静茹的手动情地说。“没事呀,我们两家人有什么说道啊。”“这孩子就是乖!”“婶——”  “妈!我才是你的亲闺女,有远有近没!”林无美在一旁故意不高兴了。  “你都在我身边腻二十多年了,烦不烦呀!要撒娇找你婆婆去!”林无美偷偷地乐了,静茹的脸却羞得通红。  收拾好碗筷桌椅之后,和大人一起担惊受怕一天的盈盈毕竟是孩子,不知不觉就在姑姑林无美的怀里睡着了。林无美安顿好盈盈,就陪着母亲回家了。  静茹知道新宇喜欢喝茶,而且很讲究的。她暗地里和新宇的母亲学会了几种沏茶的方法,今晚派上了用场。她沏好了茶,端到新宇房间的时候,新宇的手机响了。新宇一看号码,下意识地“哎哟‘一声。虽然只是轻轻地,静茹却听出其中的意味来。她轻轻放下茶盘,退出房间。她想去听不到新宇讲话的地方,两只脚却不听话,挪不动了。  “哥哥到家了吗?”安然轻柔的声音传到新宇的耳朵了。新宇连忙回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让你担心啦!怎么就忘了呢?对不起啊!”  “哥哥到家就好,我多担心一会又有什么,谁让我是妹妹呢......”  新宇隐约听到了安然微弱的抽泣声。新宇的心里真是翻江倒海一样!他以前很自信自己的记性,可今天怎么就忘记给安然打电话呢?他懂得安然的心思,知道她对自己的那份牵挂,那份情感。此时此刻他竟想不出如何安慰为自己流泪的女孩子。  过了一会儿,安然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哥,你安安稳稳到家妹妹就放心了,哥哥别多想什么。记着按时给爷爷吃药,过几天一定去医院复查。知道你和爷爷都懂的,可千万不能大意呀。时间不早了,哥哥好好睡一觉,明天可要给妹妹打电话呀!不说了,晚安!”  “安然,你也早休息吧。”  “今天夜里我值班,不能睡的。我可是要看着哥哥认真休息呀!”  “小调皮,这么远你看得住我吗,还是看着院长来检查你有没有打瞌睡吧!”  “你知道吗?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你,哥哥就在心里,你可别有侥幸的想法,一举一动我都看得见的呀!”  新宇意识到这话题不能再聊下去,说了明天见就挂了电话。  “喝杯茶,一会就凉了。”静茹进屋一边倒茶一边观察新宇的表情变化。  可是,醉心于已婚男人的女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和安然通过电话的新宇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的确,在新宇的心里,摆脱不掉安然清纯的影子,更推不开静茹的热情。然而,他的内心深处浮现的还是妻子的身影。妻子,不仅仅是女人,有妻子就是一个家!他们还有可爱的孩子。他不否认自己的情感过界了,错了,他承认错了。他不找多少理由为自己出轨的情感开脱。他依然顾及这个家,他盼望妻子还是妻子。在他的意识当中,妻子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有丈夫,有孩子;有公公婆婆;有大伯子、小叔子;有妯娌;有......妻子是有这样丰富‘内容’的女人,妻子是担负着不同角色的女人,某种意义上说,妻子比丈夫更能代表‘家’!  此时此刻,妻子却不在,家是那样的空洞!他渴望妻子的温情。在自己身心疲惫,心灵需要慰藉的时候,就是现在,如果妻子伸出哪怕是一只手,来安抚一下此刻变得脆弱的心,他都不会去想别的。而妻子拱手把这样的机会让了出去,她是赌气走的,不是正常的去走亲戚,多多少少有脱不掉的责任。  “你还洗澡吗?”静茹问新宇。“我洗过了,你洗的话就用我的浴室吧。”  静茹走出去,又转回身说:“我才不上你当呢,嫂子用你浴室都急眼!”  新宇从沙发里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搂一下静茹的肩膀说:“我等你!”静茹真想畅畅快快拥抱自己的心上人!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勇气,羞红了脸,跑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新宇有些恐慌。虽然他和爷爷去过许多地方,经历过许多的事情,见识过那么多的人,而此刻他却不能沉稳下来。他在寒风里可以尽情地拥抱静茹,用不着多想什么,那仅仅是拥抱而已。此刻,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在自己家,在自己的浴室里洗澡,如果让谁看见这情形,他如何解释?他倒没什么,有妻有子的,可人家静茹是黄花大闺女啊!时间在一秒一秒地嘀嗒着,新宇身体里的控温系统正在给新宇降着因紧张和兴奋而上升的体温。他在客厅里坐卧不宁的时候,却不知道浴室里静茹的心境。  静茹是在害羞的慌乱中跑进浴室的,外衣什么的都没有脱掉。还好,新宇的浴室里有两道门,门与门之间挺宽敞的,浴巾等一些洗浴用品都在这里放着,是为了防潮吧。这里还有衣架,静茹就把脱下来的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打开里面的门,那里才是真正洗浴的地方。不过,浴间里干净整洁,却没有放衣物的地儿。她回转身才发现,刚才挂外衣的衣架是分两部分的,内衣也应该放在这里的,这里很暖和。可是,静茹的内衣刚脱掉一半,又穿上了。她听新宇母亲说过,新宇的妻子已经几年没有用过这间浴室了,她今天却走了进来,而她却不是这家的女主人!她既害羞又犹豫。  静茹从新宇母亲的嘴里得知,新宇的妻子几年不用这间浴室的原因。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日常用品是不分彼此的。然而,新婚之后不久,妻子渐渐与村里人熟悉了,便加入到打麻将的队伍里。每次打完麻将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着满身的烟油子味儿。新宇不抽烟,还特别讨厌别人抽烟的烟味。在农村,打麻将的场所都免不了乌烟瘴气的,那样的环境很难改变。就因为烟油子味,新宇多次劝妻子别去玩了,而妻子就以村里的小媳妇都去玩麻将为借口,‘据理力争’。也是,村里多少人都在空闲的时候聚在一起玩麻将,而且都用上了麻将机。不玩麻将的倒显得是另类的人。玩麻将的人占了多数,新宇的意见只能保留,这也是党员会上决策的规矩,少数服从多数嘛。经过不懈的努力,虽然新宇没能够说服妻子不打麻将,却挣得自己独享一间浴室的权利。  静茹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她发现浴室外层的门可以在里面锁上。她上前锁了门,然后利落地脱去内衣。这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清香,那是新宇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是从一个精美的瓶子里飘出来的。虽说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男人用香水,但静茹喜欢新宇身上的香水味儿。每一次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那香水味仿佛就是甜蜜和幸福的滋味。浴室里飘散着这熟悉的味道,让静茹仿佛置身于新宇的怀抱之中。少女的心真的是难测啊!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心上人吧,静茹把刚刚锁上的门又解了锁。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怕什么呢?心爱的人就在屋里,她会不安全吗?怕新宇吗?洗完澡之后是为了回自己的家吗?想到这里,静茹一个人竟羞得满面通红!她是大姑娘了,男男女女的事情,她是知晓的。现在,小青年们对性的需求不再是遮遮掩掩的啦!未婚不先育,可能会让人怀疑你有毛病。婚前不同居好像也被说成是英语的‘out’。真没有办法,好些人疑惑,不知道什么是主流思想了。  因为浴室里有暖气,静茹可以轻松自在地洗淋浴,虽说浴室里有浴池,她还是习惯淋浴。  温柔的水流从喷头里涌出来,看见了美少女,一下子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去抚摸她那滑润白皙的肌肤,争先恐后地去看那张迷人的脸。一双传神的眼睛是椭圆形脸上两处最闪光的地方,忽闪着的睫毛更给两汪清澈潭水般的眸子以灵秀。一张小巧的嘴巴,让鼻子活动范围局限性的缺点显露出来,造物主只好让鼻子更精致来弥补。鼻梁再高一些,或是再低一点都不妥,现在,正是恰到好处。两只好看的耳朵,就像是藏猫猫的两个孩子,都想看看对方,又怕对方看到,随着头的左右转动而隐隐藏藏。一头披肩的秀发,默默地衬托着女孩子脸上的景色,用自己的黑,用自己的柔;还用自己的深沉;隐藏着主人心中千丝万缕的情思。  肩膀之下的景色,给渐渐腾起的水汽围拢着;一会还要给衣服遮盖住;那里的景色是静茹留给新宇一个人欣赏的。我们的目光应该回避,别去触犯人家的‘专利’。就算是臭男人们看到了,那份清纯的美丽也会淹没你内心里淫邪的欲念,让你记一辈子!折磨你一辈子!何苦呢。  新宇去看了看炉子里燃烧着的炭火,回到客厅里的时候,手机响了。新宇看时竟然是程丽的号码!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这个号码?这是专门用来和家里人亲近的人联系的,局外人是不知道的。可是,已经打过来了,只好去接了。  “你好!”  “我不好!几天都联系不上,急死啦!你也不上QQ,怎么了?”  “没事的,手机不好用,有时候自动关机。”  “你说白话都不眨眼睛是不是?我都打到你这个号上了,还虎我?能行不你!”程丽缓和了一下口气又说:“现在好吗?知道人家多惦记你呀!明天我就过去接你来市里,陪你好好玩一玩。”  “快过年了,家里忙忙活活的,没有时间,过些时候我会去的,不早了,休息吧。”新宇应付着说。  “我脑袋简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绕来绕去的,你是知道的。自从见过你之后,脑子里都是你,啥也干不下去,想你了,来吧。”程丽的语气轻柔了许多。  “我媳妇刚回来,有什么话明天说好吗?”新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信口开河了。  “林新宇!你现在就一个人在家里以为我不知道?”程丽忽然提高了嗓门说。“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陪我说到天亮!”  “体谅我一下,如果你什么都知道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很累,也困了想睡觉。要我求你吗?”新宇新宇的话虽然软,语气却强硬。  “你休息吧,是我不好,不怪姐姐好吗?”程丽用了姐姐这个称呼,新宇心里一热。他平静一下有些烦乱的心情,轻缓地对程丽说:“姐姐,今天实在是累了,明天有时间的话,一定陪姐姐,说明天见好吗?”  程丽不好意思再难为新宇,只好是再见了。  一份好心情,让一个见过面的网友给搅了。新宇坐进沙发里,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不再让他心潮澎湃了。同样的声响对不同的心境就有不同的作用,此时,静茹洗浴的水流声,恰似催眠曲,聚拢着新宇几天来的疲惫,他的眼睛倦怠了,上下眼皮合拢了。  忽然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新宇半睁开眼睛,摸到沙发上的手机,接了电话。  那是妻子打来的,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一字一板地说着;“我们分手吧,明天在民政局门口见面,我打听过了,他们还没有放假。”  妻子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泼了过了。那是躲不过去的,因为冷水泼在了心里。新宇一下坐直了身子!但迟迟没有回话。他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和妻子说。  “你听见没有!和你说话呢!”妻子不耐烦的大声说。  “听见了,这样,这样急?怎么也得过完年的吧?”新宇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别装了!痛痛快快的,我受够了!”话筒里传来带着火药味的话,这才是妻子的风格,新宇找到了感觉。  “你说吧,什么条件?”新宇缓过神来。  “我的东西都拿来了,你再给我打过来二十万就两清了”妻子的话很干脆。  “你知道,我的卡里没有那么多,能少点吗?”新宇略微迟疑了一下和妻子商量着。  “听你的意思我还得拿钱帮你把小妖精娶回家是不是?**竟想美事!二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妻子终于恢复她的本色,吼了起来。  “行。”新宇答应了。  
    静茹擦干了身上晶莹的水珠,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听见了房门响。随后传来林无美柔美的声音,“我来的是时候吗?”而新宇和妹妹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声音很小。静茹穿好衣服之后,没有急着走出浴室,是想再听听兄妹俩还说什么。不过,她听到的却是两个人去客厅的脚步声。  静茹穿上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她明白,林无美是来接她去新宇母亲家的。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林无美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姐妹两个叽叽喳喳地唠起嗑来。尽管林无美言谈依旧流畅,但脸上已写满了疲倦。静茹说:“我们去妈那休息吧,姐姐都困了。”“今天就在哥哥家里住,你刚刚洗过澡,外面挺冷的。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说我们在一起。”静茹听林无美这样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林无美能猜到一点静茹的心思,平日里她们可是无话不说的。  林无美牵着静茹的手走进东屋的卧室。炕上铺好了两床崭新的被褥,这是新宇的作品,说是作品,因为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铺得格外齐整,假如被褥是素色的,就会让人联想到高级宾馆里的床铺。静茹感到特别惊讶!她知道新宇爱干净,做事情细致,没想到竟然这样细致。她不禁心里一颤,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啊!这以后?她感到和新宇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疲劳拖着浓浓的睡意,把林无美拉进散发着淡淡芳香的被窝里。可是临睡前她还忘不了和静茹闹一闹,她们一起睡的时候都是这样。“不好意思啊!我抢了你老公的被窝,你一定恨得牙根儿痒吧?”林无美煞有介事地在静茹的耳边悄声说道。静茹一翻身压住林无美,一改平时的文静,出气似的揉搓着林无美最怕痒的地儿,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闹起来。林无美是有功底的,但她面对的是如胶似漆的姐妹,功夫哪敢用半点!只能任由静茹‘欺负’,那可是她未来的嫂子啊!两个人这一闹,被褥给弄得一塌糊涂!  两个女孩子闹够了,静茹依偎着渐渐入梦的林无美,心中泛起了幸福的遐想......  清晨,凝重的寒气伴着微微的北风来到各家各户,检查着昨夜自己在门窗玻璃上的杰作——窗花。新宇出门和寒气遇个正着,大衣领子上顿时就结了一层白霜。  新宇到了爷爷家刚坐上一会,他的几个叔叔也陆陆续续地来了。爷爷撇开几个人询问他伤势的话题,直指新宇离婚的事。新宇一愣,爷爷怎么会知道的?他不想让爷爷为他自己的事情操心。一定是妻子和爷爷说的!但他又一想,她不知道爷爷受伤了,心里也就不再责怪妻子什么。  虽然爷爷的思想比较开放,但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一些观念已经牢牢嵌在心里,轻易是不会改变的。好在爷爷对新宇多多少少偏心一点,这是家里老少辈儿都知道的。但当着自己儿子和侄子的面,态度必须严厉,否则以后说话就会少了威严。  “以前呢,我们家留下了规矩,离婚的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在长辈们面前跪上三个时辰,就算不是你自己的错,也要静下心来想想以后怎么做,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你说吧今天是先跪还是怎么着?”爷爷一脸严肃地直盯着新宇说着。以前,就算是偏袒过新宇,也不是轻而易举就饶过他。严是爱宽是害,老爷子怎么会不知道呢,何况他现在还一直主持着家族的公道。他对新宇的照顾顶多是给一个最最贴近底线的处罚而已,假如明显偏袒,如何管得住其他的子子孙孙。  新宇笑嘻嘻地凑到爷爷面前,“今儿个先去看看,离婚那能那么容易,官家还得调查这个调查那个麻烦着呢!一时半会儿离不了的。您先好好歇着,我回家吃口饭,去县城回来再陪着您。”  “赶快滚!在这碍眼。”话虽是这么说,但老爷子的语气却是温和的。刚刚过去的这一夜,老爷子没怎么睡,倒不是因为伤痛。这辈子他受的伤多了,对痛苦已经不那么敏感,就是这一次伤的太窝囊!是轻敌?还是大意?都不是,是自己个儿明显感觉到胳膊腿儿不灵便了,就是岁数到了,老啦!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这种心态下,对儿孙自然是更加疼爱了。一些高官富豪在晚年对子女不法行为的纵容,或许和老爷子的心态类似吧。  新宇正要离开爷爷家的时候,喜梦荣来了。新宇朝他一摆手,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老爷子没有多问什么,年轻人的事情,他不爱过问。但是,屋里这几个新宇的叔叔们却知道,喜梦荣是联合村里人去县政府讨说法的。他们村和邻近的三个村都被列入万亩西瓜开发区的范围,可是,另外三个村子的道路;电井;农田水利建设进行的如火如荼,他们村子却冷冷清清,只是修了个别几条道路,路边地头的水井也是象征性地打了十几眼。水井都是用电的,可是,那三个村都已经用上了电井浇西瓜,他们村却连变压器都还没有到位。村支书天天猫不着人影,农电局的人来了几次也没有找到他。电力部门的人可没有低三下四的脾气,三番五次找不着主事的人,人家就再也不来了。这里的瓜农自然就用不上电,不得不用费用高昂的柴油机了。可是,一打听人家邻村农民用电泵浇西瓜既省钱又省力,轻松得很!心里能平衡吗?就成群结队地去堵村支书的家门讨说法。村支书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农民们就去乡里。乡里的干部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说不清究竟谁管事。找一把手吧,听说乡党委书记不知去向了。所以,喜梦荣几天前就着手雇车,联系大伙今天去县政府讨一个说法。  新宇吃过早饭,和村里几十号人坐几辆面包车去了县城。一路上大伙七嘴八舌商量着怎么问县里的领导。新宇说:我可以帮助大家伙直接找到管这事儿的副县长,但不能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是三块石村的人了。新宇自己清楚他的户口还没有正式落到三块石村,但喜梦荣带领大伙几次去乡里,今天又去县政府,他也是党员。自己想竞争村支书的时候喜梦荣极力支持,但自己现在要到三块石村去发展,现在的支部书记什么事请都不管,喜梦荣也是有‘想法’的人,新宇不用揣摩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两个人是交心的朋友,他要把机会给喜梦荣。  副县长级别的干部不一定规规矩矩地在办公室里工作,新宇带着喜梦荣和几个代表在一间没有名称的办公室里堵到了林副县长。林副县长和新宇爷爷的养父是一个家族的,而且走动得很勤,只是来往得‘低调’一些。新宇轻易不会麻烦这个叔叔的,今天来,他觉得是正事。  领导最怕集体上访,而今天林副县长却显得非常镇静,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百元钞票递给新宇说:“冷颤寒天的,和大伙吃个火锅暖和暖和,你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不用再来县政府了,已经派了新党委书记到你们乡里,叫韦丽,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和她说,她会处理好的。”  大家伙半信半疑的,喜梦荣愣了一会儿对一起来的人说:“走吧,我们去乡政府。”新宇推回了林副县长手里的钱,“叔,我们回去了。”叔侄俩彼此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再见。相互的眼神里传递着别人领会不到的话语。  喜梦荣和大伙上车去乡政府,新宇只是说在县城办点事,就和他们分开了。  民政局的对面有一家咖啡厅,新宇就在里面等妻子。不一会他就看见妻子从一辆面包车里下来,向周围看了看之后,直奔民政局的门口。新宇也从咖啡厅里出来,和妻子在民政局里会和了。  两个人都同意离婚;证件齐全;更没有理不清的繁杂琐事;离婚证书很快就扔到了他们面前。  新宇和‘妻子’走出民政局的的大门,新宇对‘妻子’说:“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吧。”这话就等于说吃个‘散伙饭’。‘妻子’白了他一眼,“领情了!还是先看看我卡里的钱到位没到位。”新宇停下脚步说:“你信得着我才先去领证的,我信得着自己,钱已经打到你的卡里,我已经查看过了。”“你看过了?卡在我的手里啊!你怎么看的?”‘妻子’疑惑不解地望着已经不是自己丈夫的新宇。她想不到新宇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尽管两个人谁都笑不起来。  “你手里的卡不一定安全,我用的是存折。”新宇一边说一边递给‘妻子’存有二十五万元的存折。‘妻子’接过存折一看,有些惊讶地问:“25万?”“那5万是我妈给的,我妈说:毕竟是婆媳一场,你以后用钱的地方不少,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什么时候都是甜甜的母亲不是。”  ‘妻子’的眼睛里转着泪水,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径直朝面包车走去。面包车缓缓启动,慢慢地开走了。新宇的脑海里只留下‘妻子’含泪的眼神......  喜梦荣和几十号人从县政府转回来去了乡政府。因为出发的早,新宇又带着他们直接找到了林副县长,所以,到乡政府的时候才十点多。可是,他们这些人一进乡政府大门,就立刻引起政府大院里所有人的注意。乡长忙不迭地冲出办公室,赶到办公楼楼门口拦住了他们。  “我们找韦丽书记。”“对,我们找新来的党委书记!......”几个人嚷嚷着。“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大家先到休息室,我马上给书记打电话,她马上就回来,马上回来。”镇长慌忙给韦丽书记打电话。  一辆汽车开进了政府大院,韦丽从车里走出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镇长让喜梦荣他们稍稍等一会,然后领着喜梦荣和另外两个他临时‘任命’的代表,去了韦丽书记的办公室。  韦丽刚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镇长领着喜梦荣他们三个已经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镇长轻轻敲了门,韦丽说了声‘请进!’几个人走进办公室,韦丽抬头一看,竟然吃惊地站了起来!  
    韦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掩盖了刚才瞬间的尴尬。“你们快请坐,别客气,随便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老吴,您帮我拿几个杯子。”吴镇长看看书记,会意地出去了。韦丽拿起一把精致的茶壶开始沏茶,那热情就像是在自己家里招待客人一样。她从一只精美的茶叶盒里取出两小包茶叶,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打开包装袋,然后放进茶壶里。韦丽向茶壶里倒热水的时候,却显得不那么灵活了,热水溅到了茶几上。暖瓶里的水应该是非常的烫,喜梦荣也是好茶道的人,他能感觉出热水的温度。此时此刻,他也感觉到了韦丽心里的温度。虽然她没有单独和自己打招呼,但两个人的眼神已经说出了好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话语’。  韦丽稳定稳定自己的情绪,开始倾听着喜梦荣他们反应的情况。她虽然刚刚到任,却了解到一些喜梦荣他们村的情况。“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下午我就去你们村,放心吧,你们反映的问题都会解决。”韦丽诚恳的话,让喜梦荣他们感觉到了希望,她应该不会像以前的领导那样推来推去的,起码赶上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当口。  一杯热茶,和着女党委书记身上淡淡的清香,让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和谐了。  就在几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韦丽问了一句,“你们谁是党员?”“喜梦荣是党员。”“就他是。”和喜梦荣同来的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告诉韦丽。韦丽笑笑,“党员留下。”  镇长再次来到书记办公室门前时,恰巧赶上和喜梦荣同来的两个人出来,这两个人用手势把镇长‘迎’了回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韦丽和喜梦荣两个人了。这时候,一双小手急切地握住了一双大手!  中午,喜梦荣坐着韦丽的轿车回到自己家里。妻子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司机开车走了,韦丽就成了这个农家小院唯一的客人。  饭桌上是四菜一汤,有排骨炖酸菜;小鸡炖蘑菇;红焖鲤鱼;清炒蒜苗;加上一个酸辣汤。桌上还明晃晃地摆着一瓶正宗的法国红葡萄酒,格外显眼,就是和桌子上的中国菜不太协调。  韦丽和喜梦荣是同班同学。读高中那会喜梦荣的功课不错;性格也开朗;还有一张不让女生讨厌的脸。尤其是在联欢会上,他总能唱上几嗓子,自然会有女同学喜欢他。韦丽就是喜欢他的女生之一。而韦丽却是喜梦荣唯一喜欢的女生。那时的喜欢并不是恋爱层面的,就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有时候,那种朦胧的感觉会让人记住一辈子!然而,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就在临近高考的时候,平素结结实实的喜梦荣不知道怎么就生病了。症状是浑身无力精神恍惚,去医院里检查却查不出来什么病来,但结果却是直接影响了学习。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接下来的三年里,都在高考之前发病。结果,他只能‘听天由命’,回家务农了。  二十二岁的时候,喜梦荣经人介绍和相距几十里的女孩于春柳认识并结为夫妻,也就是现在做好了午饭招待韦丽的女主人。她温柔贤惠;脾气非常好;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白皙的皮肤比她的容貌更加吸引人。  韦丽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外向型女人,但人家女主人不是特别地爱说话,她自然要收敛一些,免得喧宾夺主。不过,说话慢悠悠的于春柳却能与韦丽谈得来。其实,她也没有把韦丽全当作乡党委书记看待,一则是韦丽身上没有官气;二来是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在于春柳的心里,早就有了韦丽这个名字。而且,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韦丽和自己的丈夫有‘那么’一点关系,只是根本没有想到,今天她会以乡党委书记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同时出现的直觉也告诉她,韦丽将会是打破自己宁静生活的女人。  吃午饭的时候,韦丽的话题集中到村里党组织上来。她详细问询支部书记这两年多来的工作情况。因为支部书记根本没做多少工作,喜梦荣很容易地一件件地细数起来。  “照这样说,你们村的党组织也没起什么作用,形同摆设,这种状况必须改变!其他村子都有类似的问题,就先从你们村入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熟悉本村的情况还有想法。”韦丽说完,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喜梦荣。虽然她已是三十好几的女人了,眸子却依然清澈而深邃。两年前,她离了婚,单身女人就是单身女人,那眼神让于春柳不寒而栗!女人最懂女人,韦丽非凡的魅力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她怎么会不晓得呢?于春柳看着自己的丈夫若有所思地把目光移到别处,她知道那是丈夫在回避韦丽的目光,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她的目光不知道还会火热多少倍!  “吃菜啊!别老想着工作。我一听村里的事情就头疼,书记换来换去也不见一个管事的,老百姓也用不着他们管啥,他们一管准保没好事,不是咔吧老百姓,就是中饱私囊。就说沟西的树地吧,原本就是老百姓的自留林,村里一插手就给卖了,一棵树个人才得30块钱,这上哪说理去啊!”于春柳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堆话来,让喜梦荣都吃惊。而且,她说的事情,自己刚才却没有和韦丽说。  “春柳,那你说说自留林的事情。”韦丽的注意力转到于春柳这边,听于春柳这样一说,韦丽感觉到喜梦荣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她不禁感慨:人啊,太复杂啦!本以为喜梦荣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们村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还‘贪污’了一点!但又一想,喜梦荣没有‘知无不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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